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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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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就这样了,夫妻对拜……这还没完了。”他喃喃地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他说着,微微张了张嘴。先前受的伤,到得这时候已经压抑不住了,一口血水在日光下吐了出来。
随后又等了一阵,水面上船行过留下的两道水线已经慢慢消散不见。
看来……真是不会回来了。
这时候视线被探出的陡悬遮住,自然是无法见到那边情景的。在许宣这里所以为的不会回来的航船,却是有过一段挣扎。
即便是一个看起来很荒唐的拜堂成亲,但是既然已经进行了,总还是希望有一个结果。得了吩咐的船夫很卖力地想要调转船头,但是水流湍急,先前并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已经在流水的带动之下,想要将船头调转回来逆行而上,一时间很难办到。
过得片刻,白素贞站起身,笑了笑,目光朝着陡崖的方向看了看:“算了吧。”
……
花轿总算是到了许家的门口,只是原本应该是热闹非凡的场面,此时看起来确实有些怪异。稀稀拉拉的还是有一些人在鼓掌,但是却并不像原本以为的那般热闹。
新郎官突然骑着马离开,这时候似乎是去追一个逃婚的女子了。那么许家此时过来的两顶轿子,人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进行定位。在将这事情弄清楚之前,随意的喧哗可能会惹来麻烦。
轿子停下来,身着婚衣的女子走出来,在丫鬟的搀扶之下,上了石阶。此时二人被盖头遮住了脸孔,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杨的表情。敲锣打鼓的队伍,舞龙舞狮的队伍还在卖命的表演着,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将局面扳回来一些。但是效果也并非立竿见影。
……
许宣站在江边,过了一阵,水面上的船只慢慢消散,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
“啪、啪、啪……”
随后有人说话的声音跟着响起来:“许汉文,居然不曾料到,你还是颗痴情种子……在下佩服。”
许宣闻言,显示一愣,意识到一些事情。但也没有立刻回头,他缓缓的将嘴角的血渍拭去一些,手伸进袖子当中。那把遂发枪被他拿在手里,片刻之后,陡然扭过身子,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去你妈的,李毅!”
第466章后来的事(一)
声音响起在水面之上,空荡荡地回响着。好在这时候水面空阔,附近也见不着船只,因此这阵很不寻常的声音也未引起多少关注。
枪口冒着烟,许宣站在那里,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人。
先前自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起初是让许宣稍微有些意外的。但是也只是片刻的时间,他边将一些事情在脑海在串了起来,判断出了说话人的身份。
能够这时候过来嘲笑他的,自然对事情的整个过程都保持着关注。这边人迹稀少,不可能突然遇到一个,都是认识他的。
先前一路过来,所为的便是在白素贞离开之前见上一面。其实他心中也知道,或许很难将对方留下来,也是因此,他并没有乘船去追。这个过程中,另外的一些事情也就被忽视了,其实说忽视也未必对,只是暂且将之放在一边。
今日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喜事,隐藏在那些喧闹之下的某些暗流,带着巨大的恶意,他一直在想着会在什么时候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解开。
先前那声音传过来,有些推断也只是下意识做出来,随后便得出了结论。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头,然后快速地扣动扳机,待到将这一切做完,才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事实上,也是对的。
李毅……
此时许宣心情不好,没心思去绕圈子。一枪打出去之后,是死是活都不准备管了。
他身后的地方,李毅伸手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目光朝许宣看过来,似乎对他的果决有些难以置信。许宣撇撇嘴,这个时候原本实在是不想再理会什么。但是下一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些东西,神情才微微变了变。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管两丈,在这样一个距离之上,遂发枪的威力还是不容忽视的。李毅此时面色微微发白,显然也是有些痛楚。但是这样过得片刻,他将捂着胸口的手放下来,那里原本该流血的地方,此时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殷红的色彩,只是衣服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褐色的内衫。随后,他的面色也稍稍放缓了一些,只是眉头依旧有些颤抖,复杂地目光看着许宣,半晌之后,摇头“呵”地笑了起来。
看起来竟是没什么事。
许宣低下头,在不远处的泥土里发现了先前打出去的一枚铁弹,心中稍稍有些明白过来。也就在这过程中,那边李毅调整好因为痛苦而有些佝偻的身子,声音跟着传过来。
“好厉害的火器……”李毅咧了咧嘴,随后摇摇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在自己的胸前点了点:“不过,你可以再来一次。”
许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咧咧嘴,目光朝水面上偏了偏,随后转回来:“这么说,这才是你的目的?”
似乎完全不去计较他并没有被遂发枪伤到的事情。
那边李毅闻言,又是一愣,沉默半晌,才说道:“就算被你猜到……但这时候好像也来不及了吧。”笃定的声音里,又微微有些疑惑:“但你好像并不怎么意外。”
“不是不意外。”几乎是在他声音才落下来,那边许宣的声音就压着过来了,稍稍停了停:“是没有意外的必要。”
“知道你们那边有动作之后,我什么都没有想……因为我不需要去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只要知道你们最后总会出手的,也就够了。”许宣手中拿着遂发枪,绕着指头转了转,在水边走了两步。这时候稍微的活动,可以微微缓解因为从马上摔下来带来的不适。当然,在他做起来这些举动,也都是努力地传达出几许淡然的意味。
水面在后方泛起点点的光斑,一只水鸟拍着翅膀飞过去。在水面中央的地方抓住一条小鱼,那鱼挣扎着,在水面上拍出一朵浪花。但是这些挣扎并没有什么用,随后那鸟儿拍着翅膀飞走了。
眼前李毅的突然到来,似乎完全没有被许宣放在心上。但实际情况是,此时他看似平静的外表,内里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虽然眼下事情只是稍稍露出一个端倪,但是一叶知秋,以前的经历让许宣很多时候都是能从细微之处推断出许多的东西。先前在许府之前,程子善将事情告诉他之后,已经觉得很有些意外,但此时想来,有些事情,自己考虑的还是简单了。
李毅出现在这里,是针对着他而来的,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原本的目的就是在这里。至于许府那边,不过是一个幌子。
这样的可能并不是没有。但是……这般想着,面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以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即便此时心中想法很多,但也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来。
同李毅的接触,很早之前就有了。严格算起来,双方互有胜负,总体的许宣赢面多一些。对方利用着严知礼的资源,这一次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严知礼的意思。
许府那边,针对他的人手应该已经布置好了。在那样的环境里布置的人手,一旦动起来,那么随后会带来的风波都是可以想见的。至少对于严知礼而言,这些人手是肯定会折损掉了。整个许府眼下聚集的人,很多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若是出了事情,这些人第一个就不肯,必然会让严知礼给一个交代。这股力量,即便身为知县的他,也根本没有办法抗衡。比较都是有身份的人,也有足够的力量,若是真的怒了,完全可以绕过严知礼来查这些事情。到时候若是有端倪指向他,那么后果就很严重了。因此一旦事发,弃车保帅几乎就是严知礼唯一的选择。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样的风险太大了,严知礼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但此时也有些意识到,或许这件事原本就同严知礼关系不大。
以前倒是有些小看他的了。李毅这样做,看起来像是坑了严知礼一把,事后所要承受的严知礼的怒火,可想而知。但是只要他这边能够把事情做成,那么同样也就能将风险减到最弱。
“看起来,你很喜欢玩心跳……”许宣想了想,这般说道:“老实说,你能将我算计进去,很让人意外。想必严知礼那边也会很意外。不过,这样真的好么?”说着,耸了耸肩。
李毅在那边伸手揉着心口,借机缓解一番先前许宣的一枪带来的影响,闻言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过是想你能够心服口服,顺便办点其他的事情。”
“好吧,我服了。”许宣点点头,语气诚恳,随后又问道:“然后呢?”
毕竟能够算准他来这里,不管是专程过来等他,还是一路追过来。都说明对方对于事情的发展有着整体性的把握。
李毅当然无法左右白素贞的言行,但是他却能够预料得到。这背后的工作不是一点半点,要通过人物日常的行为举止分析出性格,然后再通过这些性格因素反推人物在特定局面里的举止——根据这种推理出来的东西进行布局。
李毅闻言,轻描淡写地脸色猛的一僵,他原本就对前几次在许宣手上吃瘪极为不服气,这一次便是想来一次逆袭,但是不曾料到,对方居然是这般态度。
“岂能如此!”
“但是……在下真的服了啊,心服口服……对了李兄,你一个人过来的?”
说道到这里,许宣左右看了看,此时倒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仿佛李毅真的是一个人过来的。
那边李毅神色复杂了一阵,随后也很快调整了过来了。目光望着许宣手里耳朵遂发枪,微微抿了抿嘴:“如果是一般的皮甲,还真是无法应付……还好我特地多做了些准备。”言语的交锋没有实际的意义,但是却能让人在气势上分出一个高下,此时李毅当然不想被许宣牵着鼻子走,偏偏头又补充了一句:“下一次……记得打头。”
许宣闻言看了看李毅,随后咧嘴笑起来,干脆利落地说道:“好!”
他说完之后,飞速地将一颗铁弹推入线膛,朝李毅举起了手。
“呼”的风声响起来,那边李毅飞速的朝他冲过来。动作之间,惊人的敏捷。不消片刻,身影压过来时,许宣也只是堪堪举起了枪口,自然连瞄准都无法做到。随后二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火器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用作远程攻击的手段。这时候被人倾身之后,能起到的作用就有限了。
李毅抓住许宣持枪的右手,将那要指向他脑袋的枪口微微挪开。许宣也同时施力,试图要将枪口压回去。
双方便这样僵持下来。
局面怪异而安静,四周流水声还是从容不迫的流淌,夏日的阳光照在上面。
原本看起来都是像是书生的两个人,这时候陡然撕破了温文有礼的面纱,所露出的一幕狰狞地可怕。身处其间的两人,心中都有些莫名的惊骇。原本都以为对方不过是羸弱的书生,但是此时发现,在这表象背后,都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怎么力气这般大?”
这样的疑惑几乎同时响起在二人的脑海。
第467章后来的事(二)
读书人给人的印象便是有几分羸弱,这二者之间当然并不等价。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一些人因为每日苦读,没什么时间来锻炼,加上伙食并不理想,身子弱的情况倒是有的。也有一些人,被酒色掏空身子……都说文弱书生、文弱书生,基本的形象便是这样子来的。
何况这年代讲究的是养生,却并非健身。若是如同许宣这般不顾及旁人的眼光,有事没事锻炼的,那也基本上很难见到。连这个“健身”的概念都没有,强身健体,十有八九都会被归入到粗鄙行径之中。读书人讲究的是风雅,羽扇纶巾么。锻炼身体……啧啧。
……
双方僵持了一阵,随着时间过去,李毅脸上惊骇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浓,到得最后咬着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为什么?”
声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有着比较得意的地方,便是他的伸身手。虽说表面是读书人,但是李毅本身对于一些武人的举动并没有多少排斥,甚至也还专门下过功夫钻研了一番。实际上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读书人,以前是张让的徒弟,虽说师徒二人并不怎么对路,但是这方面的资源总还是不缺的。
不过有秀才功名在身,这样的举动也不能做得太明显。相比于许宣能够毫无顾忌地进行一些体育锻炼,他要藏掖的多。这些活动,都是在无人的时候进行。但是几年的时间积累下来,成果也已经很可观了。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若是同等的情况之下,那些书生才子,基本上来多少都是要趴下的。何况还不仅仅是这些,身体筋骨的打熬只是一方面,而另外的一些东西才是真的厉害的。
那些江湖人赖以为生的手段……
原本这些东西都藏着不在人前暴露出来,为的便是有一天能够用的上。想一想,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突然扔掉折扇,抛开纶巾,像个高手一样来打架……
场景真是太美。
今日原本是觉得总算有出手的时机了,但是不曾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景。
手间传来的不弱于他的力道,让他微微有几分惘然。短暂的时间之内,心情像是找不到支点。眼前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知道许宣和白素贞将最后的关系确定下来,他有几分把握,笃定了白素贞不会按照一贯的思维真的嫁给许宣。这些东西,其实在许宣这里也未必不清楚,只是李毅旁观者清,能够更准确地把握住。为了完成心中的某个执念,让许宣心服口服,他精心安排了这么一个场景。
所为的便是在一对一的对决当中,将许宣干掉,但是眼下的情况在明明白白提醒着他,又一次失手了。心情于是变得很糟糕。
在许宣这里,锻炼身体已经是成为了习惯。并且,后世的健身有着科学的理论体系,比之眼下很多只靠经验摸索的筋骨打熬要科学和有效的多。他如今饮食搭配也合理,因此那衣服之下,体魄其实已经明显有些料了。加上一直以来练习老九当初留下那本册子上的吐纳功夫,也算是有一点点的收获。只是如今的年代,衣服走的都是宽松的路线,所以也看不出来。
李毅本身在这方面不算高手,若是真的同江湖武人动手的话,多半还是会死。原本大概是想用这种方法将许宣制服……
只是世事难料。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李兄。”许宣想了想,也是咬紧了牙关。此时二人纯粹的力气比拼,都有些不想认输。但是这个的局面若是一直持续下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像个办法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总归是要接受的。你看,要不我把枪扔掉,要打架的话咱们划下道来,比试一番……到时候生死由命,岂不快哉。”
他这般说着,李毅倒是摇摇头:“我不信你,所以……还是这样吧。”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先前你坠了马,我不信你能坚持得住……”
声音说完,对面许宣的脸上露出一抹潮红,随后咬咬牙:“好吧……你赢了。”
感受到手间的力道陡然松懈,李毅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将身子朝许宣压过去,那边许宣勉强地做了一个招架的手势,但随后还是被李毅狠狠的踹开了,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身形有些狼狈。遂发枪跌落在一旁,“啪嗒”一声。
先前坠马的后遗症此刻正式地暴露出来,河边的地面上,许宣伸手捂着嘴唇,指缝之间,几抹嫣红的色泽不断地溢出来,随后连续咳嗽了几声。
李毅在那边弯腰捡起遂发枪,枪口朝着许宣指着。
“到底还是我赢了。”他说着,紧走几步,在许宣面前蹲下身子,枪口压在许宣的脑袋上。
“以前你就是这么做的吧,那些被你杀掉的人。我去看过他们的尸首,就是这火器造成的伤……若是从这里的进去的话,你说会怎么样?”
许宣被他拿枪口抵住脑袋,无法动弹。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不过曾经的很多次,他便是处在李毅这个位置。这时候一切颠倒过来,因此心情有些复杂。想了想,过了片刻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如果你要听实话的话,那么……想象一下西瓜被摔烂的情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咳咳。”
李毅摇头笑笑:“那真是难看。”他说着,便准备扣动扳机。
“等一下。”许宣在那边低声喊道:“咳……你不是想要赢么,按照套路,应该先虐待一下对手,让人求生不得……咳咳,求死不能才是,你怎么这么不按常理来?”
李毅闻言,先是愣了愣。其实已经意识到,同眼前这书生完全不能去讨论,不然的话,总会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到底是谁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不用了,你去死就够了。”李毅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只是让你知道,我是能亲手杀了你的……”
“等一等……”
“你烦不烦,还有什么事?”
“咳……有、有件大事……天大的事!”
第468章后来的事(三)
李毅偏了偏头,二人之间的言语交锋从开始到得眼下,其实也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了。每一次在李毅以为自己已经占据了优势,可以压过对方之时,那边随后一通胡言乱语,都能将他原本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搅和得乱七八糟。
那书生口中说的明明都是些没有什么道理的话,但是每每说出来,却总是能造成一些影响。此时他明明白白地已经站在了某个制高点,当那手中的火器指着许宣脑袋的时候,在李毅看来,很多事情的结果其实已经定下来了。这书生说的话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这叫许宣的书生就那般理所当然地说出来,每次都会让他无言以对。那些惫懒的话……
要怎么来形容呢?那些东西,得多么厚的脸皮才能够说出来……
但是偏偏是那些话,漫不经心地随意组合,就能恰到好处地将他的话稳稳地挡回去。他原本携着几分大势,对许宣也是气势汹汹,但是那些话语正好压在他的气势之上,不多不少,显得很有针对性。
仿佛是一块古怪的礁石,任凭水浪如何冲刷,某些时候以为已经淹没掉了,但下一刻发现又露出一段尖尖的脑袋来,令人颇为气闷。
此时许宣看起来又有话要说,李毅当然知道,这书生口中说出来的,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便不打算再搭理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莫非还真的说出一朵花来么?
虽说此时看起来大仇德报,借此****一番对手,至少不能让人死得太痛快才是。一般而言,大抵都是这般操作的方法。但实际上这在李毅看来没什么意义。
他并不是傻子,现在趁着许宣结婚这一日出手,是为了将事情做到最好。在对方最风光的时候,将之打下来,狠狠地碾进尘埃里面,这是最让他自己快慰的方法了。对于消解他心中的那些恨意,如此便能将效果最大化。
但到了这一步,基本上也就够了。不代表他真的会傻傻地给地方时间去做这些多余的事,说些多余的话。虽然以此时胜利者的姿态或许能够去欣赏一下许宣做为失败者的脸。如许宣所言,这是很多情况之下都可能出现的一幕,在他而言,都是多余的。
仅仅是两个人的环境里,李毅能够将事情推到最后,在对方临死之前笑着说句“是我杀了你,不是其他人”又或者“是我在你最好的日子里杀了你”。
在对方临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其实只需要这么一句话,有些东西自然就会在心理被撑开、放大。李毅手上也有不少的人命,对于人在死前的状态,摸索过一些。总体而言,和人们普遍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恐吓或者威胁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有限,毕竟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可怕的呢?甚至打骂也都没有效果。最有效的,反倒是以一种很平淡的姿态,将眼下的事实描述出来,告诉对方接下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他觉得这就已经完全达到效果了。
许宣死后,李毅或许会针对许家姐妹再次出手,或许什么都不会做。但他此时此刻都不准备再说。这把悬在头顶的剑,能让人死都不得安宁。
许宣是聪明人,即便要死了,但这些事情总是能够想到的。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还不曾拜堂。便到了这一步,他那两个未过门的娘子,随后会面临什么……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去考虑。
想吧想吧,反正你就要死了,但……我是不会说的。
在李毅这里,觉得便是这样才能叫美妙,才对得起许宣之前几次对他造成的挫伤。他正是要在这里,一次性全部讨要回来了。
并且轻描淡写之间,那种姿态也是他所追求的东西。读书人,多少都憧憬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场景,所谓举重若轻,便是这样一个道理。
关于近日的事情,前期很多到得眼下看起来已经是无用的布局,不管许府那边怎样调配人手、怎样进行筹划,怎样的压后节奏,随后会在怎样的气氛里爆发出来……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也不过是此时此刻。
对于岩镇,最初过来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对于张让曾经吃瘪过的地方有着几分好奇。后来失败过几次,但是确实也已经呆的厌烦了。若不是心中的某些执念,他早已经离开。
后来拖了一段时日,不过还好了,到得今日将事情做完,他便可以到其他的地方去看一看。在这之前,给严知礼制造一点在足够让他在随后很多年里回味无穷的麻烦,也是顺手的事情。
在对方手下装着孙子,虽然他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并没有当回事。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孙子,既然临走了,总还是要做点事情来证明一下。
真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这般想着,目光移到许宣的脸上……还是因为这样一个人。
李毅的这些情绪,也都是写在脸上的,这般过得片刻,望着许宣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
其实从后往前看的时候,整件事情也未必是每个环节都能把握得住。比如白素贞什么时候离开,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以及对于她的离开,许宣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些东西,李毅心中其实算不出来,因此也只是派了人专门盯住对方。
但好在结果并没有失望,眼下的局面里,白素贞的离开算是相当重要的一记推手。对方在此时离开,其实也是神来之笔,给了李毅的布局压上了最重要的一环。此时此刻,恐怕那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计后果的离开之后,会导致许宣的死……所以说,女人从来都是麻烦的东西。尤其是那种独行特立的,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蠢女人,最麻烦了。
他望着许宣,眼神充满了同情。
当然,除此之外,其他的意外也是有的。事先绝对想不到,许宣居然也有着一定的身手。而且并不只是身体强壮那么简单,这背后李毅所能察觉出来的一些东西,让他起初觉得自己的计划全部搞砸了。
但好在先前许宣从马上摔下来,表面看起来没事,内里也还伤了……
老天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稍微的一些波澜,随后的一切都还顺利,他所预想的情景,也都按部就班的化作了现实。这时候,就不准备再理会他了……
“真的是一件大事啊,你确定不听一听么?”
许宣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想要挣扎,这般说着,目光诚恳地望着李毅。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一次李毅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头缓缓地压下扳机。齿轮轻轻擦动,传来几许细微的、有些令人牙根泛酸的声音。
这大概是李毅第一次使用火器,动作有些僵硬和生疏。不过遂发枪这种东西,比之眼下大明朝的火器要先进上不少。操作的难度并不大,何况眼下枪口压在许宣的脑袋上,也不存在瞄准的问题。
若是不出意外,大概片刻之后,就有了结果了,正如这书生先前所说的,他的脑袋会爆成摔碎的西瓜……
李毅努力地控制住激动的心情,虽然追求云淡风轻,谈笑杀人,但也只是追求而已,这时候心中的执念放下去了一半,心情还是出现了些许的波动。
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场景,但是想着或许有可能在自己手中实现这一幕,手还是难免有些颤抖。好在影响也不大,过程也比原本想象的还要顺利不少。
那边许宣沉默起来,目光微微眯了眯,很难说得清楚他眼下是什么样的心情。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李毅的右手,就在对方将要扣动扳机的最后关头,才紧紧地叹了口气。
“哦,总算有一个陪葬的了……”
手指在最后的关头陡然停住,只要再多一分气力,那铁弹便会从枪口中飞出,打碎许宣的脑袋。李毅在那边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这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先前决定不再理会许宣的决定,已经被他自己打破了。但那颗铁弹,终究还是没有按照原本节奏射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许宣在那边有些艰难地笑了笑,先前摔伤了五脏,其实总体的问题不是太大,不过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需要静养。但此时看起来,这样静养的可能会不会有其实都难说得紧。
血渗在牙缝之间,他此时笑的灿烂,满口红牙给人的感觉也很古怪。
“我全身上下……咳咳、都绑着……绑着炸药,你看我的右手已经拉在引线上了……就是这个,只要在最后一瞬,我拉动引线……砰……”他说着,又咧咧嘴:“到时候我们就都没有了……”
“……”李毅的双目睁大,随后紧紧地眯了眯:“这不可能……”
“不然你再赌一赌,看看谁的动作更快?”许宣的话跟在他后面响起来,竟是没有半点间隔:“只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说起来还是我亏,是不是……我今天原本是要结婚的,却要陪你去死……我有个老婆跑路了,还来不及追回来……恩,反正机会就一次,你好好把握……”
握着遂发枪的手陡然颤动起来,幅度有些大,像是在进行着艰难地挣扎。李毅的目光注意到,许宣握着引线的右手也慢慢地捏紧了。似乎只要自己这边按下去,那边立刻就能将引线扯掉。
怎么会这样!
江边分风吹过来,记忆仿佛回到了不久之前的某个夜晚。眼下想起来,那一幕场景并没有过去太久,很多东西都是清晰的。在李毅而言,这也算是他此生到目前为止印象最为深刻的几个场景之一。
星光之下,声音自身后陡然炸开,他转过头去的时候,那种惘然的心情,到现在都是很难忘记的。那种爆炸的冲击,不像是人能搞出来的动静……虽然死的人不算很多,但是这种手段造成的惊愕仍是留在了他的心头,并且随着时间过去,并不是越来越淡……
这一次,他背后所做的很多事情,看似将所有的斗争点堆积在许府,然后在这外面的水边又设了一局,其实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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