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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枪手)-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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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一举两得。”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李鉴无力地道。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又气不打一处来,“滚,滚出去!抓不住心湄三人,你提了脑袋来见我。”

“是,陛下,臣马上去办!”

沉睡的大营被凄厉的号声惊醒,顷刻之间便喧闹起来,一匹匹快马在营中穿梭,大声下达着马上开拔的命令,整个大营忙碌起来。

薛临风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营,愁眉不展,“郭将军,我们走脱的希望又多大,现在士气可是越来越低落了。”

郭锋微笑道:“士气低落,以薛将军之能,总还是能维系其不致于崩溃,只要不被对手追上,我们就有走脱的机会!”

“你倒是乐观,我就是担心会被对手追上,营里已经开始出现逃兵了。”薛临风压低声音道。“这样大的风雪里行军,就算士气旺盛,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天气于我们和对手是一样的。”郭锋笑道:“老天爷是公平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所差的只是时间

李德的惨败给了李政一个jǐng醒,羽林军的确jīng锐,但却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弱点,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而他的对面,却几乎是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亡命之徒,两相比较,谁强谁弱一目了然,更为重要的是,对手在兵力之上,此时已经远超过他了。从良的骁卫,苏灿的虎卫,权昌斌的镇军,除开他们在各地的驻军,出现在他对面的,超过了十万人。一支十万人的虎狼之师,面对着一支士气低落,缺少后勤补给,没有战斗经验的军队,李政想想就觉得丧气。。。

但是他没有退路,他是当初李鉴政变时的主力军,没有他的羽林军,李鉴当时的政变便不可能成功,这么多年来,他与李鉴的利益已经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李政决定避免野战,而是防守。他占据了李鉴逃亡线路之上的九锡县城,以县城为中心,筑雪为墙,淋水成冰,构结了一个方圆十数公里的阵地。这些是他擅长的,整个阵地构建毫无暇疵,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部队粮食不多,李鉴走的时候,仅仅给他留下了不到五天的粮食,即便他杀了军队之中所有的骡马,亦只能使他的军队多支撑数天左右。

能为李鉴争取到十天左右的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李政在九锡县刚刚摆好架式,黄宏的虎卫先锋已经抵达,看着那些穿着羽林军制式盔甲的虎卫士兵,李政顿时恨得牙痒痒的,侥幸捡回一条xìng命的李德则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一天之中。苏灿。从良。权昌斌的大股人马抵达九锡,十万人马将九锡县团团包围。

“四爷,李政是宿将,这个防守阵地布置得严丝合缝,毫无漏洞可寻。”从良仔细地端详着远处的九锡县的羽林军阵地,摇头道:“如果对手粮草充足,士气健旺,我绝不会建议四爷您攻打这样的防守城池。”

“重要的是人。不是吗?”李逍微笑道:“从良,我们不是在羽林军中还有一支内应么?”

“四爷,那是曹仪的人,不过人数不多,只有三千人。在六万人的大军之中,委实算不得什么,而且现在这支部队驻扎在城外。”从良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动用他,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等到把他们逼进九锡县城之后。在狭小的县城内,他们就能发挥作用了。”李逍道。

“是。四爷,不过这样的防守,我们只能期待对手粮草断绝,军心大乱之后才能拿下来,估计要十天以上。”

“太久了,苏灿!”

“末将在,四爷!”

“李政想将我们拖在这里,为李鉴争取时间,但一支毫无战斗意志的军队便想拖住我们十万大军么,你率领虎卫绕过九锡县,自去追击李鉴,绝不能让他们有与叶开汇合的机会。”

“是,四爷!”

“从良,攻打九锡,就由你来负责。”

“是,四爷,您却回营安坐,末将今天便想试一试对手的战斗意志。“从良笑道。

李逍点点头,抬起头,目光穿过九锡,看向远方,那个方向之上,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上京,离开上京八年,他终于要回来了。

这个天下,终究还是我的。李逍微笑着策马而回,在他的身后,战鼓声声,呐喊如雷,骁卫所部章玉亭,缓缓压向远处的九锡羽林军防守阵地。

李逍没有回头,拿下九锡,击败李政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追上李鉴,将他擒住,八年之前,李鉴没有抓住自己,才有了今天自己的卷土重来,今rì旧事重演,双方却交换了位置,他不会犯李鉴当初犯过的错误,不能给对手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这是李逍从自己身上学到的一条重要经验。

回到大帐之中,李逍开始翻阅刚刚送到的一批情报,云昭的征北军前锋三千骑兵已经抵达陕州城,正在那里进行补给,而白莲营落后约半个月的路程,亦正在兼程前往,更后面,燕小乙的一万余骑兵已经完成了渡江,正在穿起赣州,李逍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云昭将他最为强大的骑兵军团全数送到了江南,看来是决心与自己为敌到底了,这一万余骑兵将会成为自己的大麻烦,能与蒙军铁骑抗衡的这支骑兵部队,不是目前中原任何一支骑兵能够对抗的。如果抓不住李鉴,让他落在征北军手中,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看来,在贵州的伏手要使出来了。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云昭总是让他不开心的。

放下这封情报,重新拿起一封,却是来自上京连仲文的。曹仪已经成功控制了上京城,太后迫于形式,已经颁下了李鉴退位,而由自己登位的懿旨,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踏入上京,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但是连仲文为什么要特别强调现在他正在全城搜捕苟平呢?暗房今不如昔,一条流浪狗而已,让他跑了的确会有些危害,但值得连仲文如此大张旗鼓的搜捕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连仲文因为某此原因没有明说罢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喜大于忧的。只要自己进了上京,抓住了李鉴,从良苏灿权昌斌就能抽出身来,大军南下贵州,将云昭的征北军挡在陕州。没有了李鉴,云昭的征北军师出无名,而自己又有先帝遗旨,太后懿旨在手,无论在名份上,还是大义之上,都占据了绝对的道德上风,以抗蒙英雄自居并没大越百姓所拥护的云昭将不得不考虑民心,清议,一旦他执意妄为,倒是为自己清除他找到了绝佳的借口,民心清议这样的东西,看起来虚妄,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能影响历史的走向的。云昭现在还是一个百姓眼里的英雄,这样一个人物当真老老实实地呆在江北,自己反而不好下手了。

自己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云昭不顾一切动手的话,将失去民心民意,自己举国之力,绝对能击败他,而如果云昭从此蜇伏,不再妄想马踏中原,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优势将越来越大,最终将会以压倒xìng的优势将这股隐患慢慢地蚕食掉。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李鉴绝对不能落在云昭的手中,反之,云昭绝对会利用李鉴兴风作浪的。李鉴当了八年大越皇帝,虽然他这个皇位的正统xìng一直都受到质疑,但普通的民众那里懂得这些,云昭绝对会利用这一点来打击自己。

李逍重重地挥了一下拳头。

帐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李逍诧异的抬起头来,自己治军一向严格,在自己的大帐之外,是谁这么不顾规矩?

大帐帘门掀开,两名军官抬着一名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

“四爷,我们的巡逻哨骑在距这里十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他,他身受重伤,身边躺着三个皇宫侍卫。我们救起他时,他只说了一句快救心湄王妃便昏了过去,一直未醒,我们只好将他带回大营来。”

“心湄!”李逍一下子跳了起来,先前曹仪说过,一定会保证心湄的安全,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曹仪的估计,李鉴察觉到了卫州的圈套,突然率部转向逃逸,原本他已经对救出心湄母女不抱任何希望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看着血葫芦一般的伤者,一迭声地道:“快传大夫来,快传大夫来!”

这个被救出来的伤者正是曹平,与属下几人藏好心湄母女之后,便分开逃亡,但最终还是被追上,一场血战这后,他杀死了追上自己的三名皇宫侍卫,自己亦是重伤不支,所幸此时李逍的部队已经抵达九锡,巡逻的哨骑竟然是意外地发现了大难不死的他。

紧张的一翻救治之后,曹平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便看到了焦急的李逍。

“四爷,我是曹平,快去救心湄王妃!救小公主!”曹平艰难地道。

“他们在哪里?”李逍扑了上去,紧张地问道。

“藏起来了,四爷,带上我,我引路。”曹平两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但两臂酸软,那里使得上劲来。

“来人,准备一辆马车,将曹平抬上去,你们两个,跟着上车,一路护理曹平,绝不允许有任何危险,明白了么?”李逍对着两个大夫喝道。

“是,四爷!”

“我们走!”李逍抬脚便奔出了帐外。

茫茫雪原之中,封紧的雪洞之内,心湄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获救,为了让两个女儿更温暖一些,她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将两个女儿紧紧地拥在怀中,希望用自己的体温让两个孩子感到更温暖一些,饶是如此,怀中的两个孩子的呼及亦是越来越急促起来。

外面呼啸的风声似乎一直都没有停歇,也许自己永远等不来救援了,就这样死在这里也好,总比落在李鉴手里,被押到两军阵前去威胁四爷好得多。

心湄的眼皮发沉,真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风雪之中似乎传来了呼喊之声,有急骤的马蹄声,马蹄声愈来愈近,呼喊声越来越近,是他们,是四爷的声音,心湄听着那阔别已久的熟悉的声音,神经一松,终于昏了过去。

哗拉一声,封闭的雪墙被扒开了一个大洞,光线从洞外照shè进来。

第六百八十五章:和谈之议

决定中原归属,无数人命运的战事正酣,而在北地,决定蒙元国运以征北军前途的另一场大战却是打打停停,双方看似都投入了极大的兵力,但谁也不肯押上自己的全部赌注,两边的当家者都清楚,这是没有机会扳本的一场赌局,一旦将老本砸了进去,就将万劫不复。

程群的到来更是加剧了这种态势,程群所部除开驻扎在相放,荆州的留守部队外,十几万jīng兵强将渡江,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便豪取了秦州翼州蒲州陇州,紧接着又向延州发动猛烈攻势。焉然已成为北方第三大势力,其势头之猛,困守燕京的蒙元似乎也瞠目其后。。。

豹滔卫蒋光宇猛攻延州,刘绪勇的千牛卫进击交州成州,领军卫则一分为二,一部作为豹滔卫的后援,另一部作为千牛卫的后援,程群自带金吾卫坐镇秦州翼州,他似乎是吃定了蒙元和征北军如今紧张的对峙局面无暇分身,正好趁此机会攻城掠地,扩大自己的地盘,增强自己的实力。

延州覃理丰,抵挡不住蒋光宇的猛攻,在向勃律求援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率延州向程群投降,对于保存还尚完好的延州,程群欣然笑纳,任命覃理丰仍为延州知州,蒋光宇率豹滔卫,整编了覃理丰的延州军后,直逼泰州。

延州覃理丰的投降,立即让仍在激战之中的勃律与姚长坤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战争的脚步,现在的豹滔卫,进可攻进泰州。侧可突袭梁州。而程群。如今就像一条疯狗,谁也猜不出他的下一步攻击对象是谁,以防万一,两方罢兵,将目光都转向了豹滔卫。。。

而此时,刘绪勇的千牛卫在成州和交州仍然高歌猛进。

“这仗,我们已经打不下去了!”韩仲看着雅尔丹,断然道。

“是啊。打不下去了!”雅尔丹愁容满面,“云昭放弃秦州,翼州,仅保留了梁州,使得过江后的程群面对的是我们控制下的宽阔的区域,程群的攻击使得我们在逐渐丧失最后的战略空间,形式已经愈来愈险恶了。”

“陛下,和谈之事,已是刻不容缓了!我们手中的筹码每过一天,都会不断贬值的。”韩仲道。

“和谈?和谁和谈?”初闻和谈之说的札木合脸上变sè。瞪视着韩仲,厉声喝问道。

“当然是与云昭!”韩仲淡然地看着札木合。“再打下去,蒙元就什么也不会剩下了。”

“你放屁!”札木合大怒yù狂,上前一步,劈面揪住韩仲的衣领,“我大蒙在燕京城中还有十余万jīng兵良将,在北地还拥有泰州,成州,交州等地,何言山穷水尽?”

韩仲面不改sè,盯着札木合,“那又有何用?成州,交州,马上就会失陷,泰州勃律两面受敌,燕京更是在征北军的三百围攻之下,十余万jīng锐,外无援兵,内缺粮草,怎么支撑下去?不趁着我们手中还有一定的实力的时候进行和谈,以获得更好的价码,难道等到我们山穷水尽,任人宰割的时候才向对手低头么”

“宁为玉碎,来为瓦全,我大蒙从无投降一说!”札木合红着眼睛道。

看着札木合激动的神sè,韩仲两手反背,闭上眼睛,竟然不再置一词。

“札木合,放手!”雅尔丹喝道。

“陛下!”札木合转过头来,看着雅尔丹,“陛下,难道您忘了我们数十万大军兵败苍江,尸横遍野么,难道你忘了林牙将军在卢宁死无全尸么?达尔刻,还有我父亲,还有先皇陛下,这些人的仇恨你都忘了么?我宁可战死,亦不投降。”

朝堂之上,一时噤声,所有人都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雅尔丹盯着札木合看了半晌,挥挥手,“其它人都退下去吧!札木合,你留下来。”

韩仲抱拳一揖,当先走出了大殿。

殿内只剩下了雅尔丹与札木合两人。

“札木合,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可知道,我比你更难受,我雅尔丹十数年来呕心沥血,可最终的结果是不得不向对手屈膝,来换取蒙族的生存,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吗?”

“既然如此,为何来奋起一搏,也许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说不定!”札木合厉声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雅尔丹苦笑,“眼下局势,你还看不清楚么?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再拖下去,我们蒙元不是亡国的问题,而是亡族的问题了!”

札木合颓然低下头去,作为蒙族年青一代最为杰出的将领,他怎么会看不到眼下的险恶局面,只是高傲如他,又怎愿意低头屈膝呢?特别是向云昭投降。

“我们必须在中原局势尘埃落定之前做出选择。”雅尔丹走下宝座,来到札木合眼前,“如果在中原,李逍获得彻底的胜利,云昭不得不退出中原争夺的话,他派往江南的十数万大军将尽数撤回,加入到围剿我们的行列,我们还有机会么?”

“我们只有在现在,还有与云昭讨价还价的资本,云昭想要争夺天下,他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主力投往江南,他没有与我们僵持的时间,这便是我们现在最大的资本,更何况,与云昭联合,我们的十数万大军还能参与到这场与李氏争夺天下的大战之中,这样,我们是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这会为我们蒙族争得更多的利益。”

“札木合,是按你的心意痛痛快快地与云昭决一死战,而后亡国灭族,或者是与其联合,助他夺得李氏天下,从而为蒙族上下争取得一个更好的生存空间,你选那一个?”

“死,是很容易的,更难得的是活着,札木合,你必须记住,无论是我,还是你,肩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荣耀,还有无数蒙族百姓的命运,你熟读史书,当知道,在这片土地之上,曾有多少显赫一时的民族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在史书之中只留下短短的一个句子。先皇与你父亲一起,那么多年的辛劳,为的便是让蒙族离开苦寒的大漠,为是便是让蒙族百姓拥有一片富庶的土地,难道传到我们这一辈人手中,我们却带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毁灭么?”

札木合脸sè忽青忽白,突然之间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甘心,雅尔丹,我不甘心啊!”

雅尔央也蹲了下来,双手扶着札木合的双肩,“札木合,我们蒙人不仅要活下来,而且要活得更好,作为一个国家,我们或许将不复存在,但作为一个民族,我们将永世长存。而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便需要我们这些人来背负责任,那怕是骂名,我们也得承受。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只能解除你的职务,你可以独善其身,历史之上,便让我雅尔丹来承受这所有的污点吧!只要让我们蒙族能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在这里繁衍生息,我雅尔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札木合抬起头,双眼红肿,看着雅尔丹,“雅尔丹,你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东西,我札木合堂堂男儿,为什么做不到?不就是向云昭屈膝么?我去,只要他给我们足够的利益,我札木合可以给他跪下!”

雅尔丹牵着札木合的手,站了起来:“谢谢你,札木合,有了你的支持,我将不会再碰到任何阻力。我准备派韩仲担任全权谈判大使,代表我们蒙元去与云昭谈判,我想云昭也一定在等待着这一天,这对于双方,应是一拍即合的事情,所以,我们的要求,他一定不会过分苛求。”

“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我要得很简单,云昭必须让蒙族拥有燕京以北的地方作为休养生息的地方,在这些地方,蒙族拥有自治权。以此为交换,蒙人的军队将尽数加入他的征北军,为他的征战天下的征途战斗。”雅尔丹道。

札木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昭会答应么?”

雅尔丹摇摇头:“我们开出价来,然后便是讨价还价,总之,只要双方都有停战的意愿,那么,总能找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来。”

“谈判,我陪着韩仲去!”札木合道。

“你不能去!”雅尔丹断然拒绝。

“雅尔丹,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从中作梗,韩仲毕竟是一个越人,我不太放心。”札木合道。

“你不能去,我不是怕你作梗,而是韩仲去谈判,城中必须要有一位大将指挥作战,如果在谈判期间,征北军突然动手,攻下燕京,那我们可就真成了一个笑话了。”雅尔丹摇头道。“可以想见,云昭必然会在谈判期间向我们施加压力,以获取更有利于他的筹码。术赤会跟着韩仲一齐去的。”

“不如让马里汉去,马里汉毕竟年纪大些,见多识广,比术赤更能把握我们蒙族的利益。”札木合建议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会考虑的。”雅尔丹点点头。

霍城,云昭中军大营,蒙人使者带来了和谈的意向,这使得云昭一众征北军高层都松了一口气,蒙人终于服软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底线

这一个多月以来,对燕京的猛烈进攻,不就是为了彰显征北军的决心,从而逼迫蒙人服软么?眼下目的终于达到,无论是云昭,还是一众都督府高级官员,都是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了。如何以最有利的条件将蒙人势力收入囊中,是眼下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为了这个,云昭甚至从兴灵调来了马一功与郭长兴,连已经腿脚极其不灵便的老家伙蒋丰也被请了过来,马一功辩才无碍,郭长兴算得上云昭麾下学识最为丰富的一个,即便算不得博古通今,那也是学富五车之辈,而老蒋丰则是历经沧海,老谋深算。。。

孟姚兴奋无比,“都督,这一次可真是逮着了机会,我得将那个韩仲好好地羞辱一番,nǎinǎi的,这家伙可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要不是他,蒙人兴许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云昭摆摆手,“韩仲是个人物,我可不觉得你能羞辱他,老孟,算了吧,搞不好你反被他嘲笑一番,再说了,这样的人物,不管他是为谁服务,还是表示起码的尊重吧!一个大越降人,能在蒙元朝堂之中混到亲王的位置,而且还得到两代皇帝的信任,我还是相当佩服的。”

“都督,你说韩仲此人真不会恨咱们吗?他的四个义子,有两个可是折在我们手中的,一个被石敢当做了,一个被燕将军和朴将军杀了,这失子之痛,我不信韩仲能忘记?”。。

“不能忘记又如何?”云昭冷笑:“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穿上了征战的铁衣。就得有随时被人杀死的自觉,韩河,韩湖两人是在与我征北军的对阵之中被击败身亡的,如果韩仲记恨这个的话,那他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了。他也不会一力促成这一次双方的和谈,此人目光深远,孟姚,有机会你会见识到此人的能力的。”

“八年血战。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这誓不两立的仇人忽然之间要握手言和了,心里倒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孟姚换了一个话题。

云昭点点头:“孟姚,这一点你才是真正说到了点子上,我们越人与蒙人之间的仇恨根深谛固,如何让征北都督府治下百姓接受这一点,才是真正的难题。不过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只要肯去想,去做。”

“这些事情。我想想都会头疼。”孟姚苦笑道。

“那就多想想!”云昭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直到想得脑袋不疼了为止。”

马一功,郭长兴,蒋丰三人聚在议事厅中,作为此次谈判的主角,他们正在商议这次谈判的调子。

“我的意思是,此次双方绝不是和谈,而是蒙人投降,我们招降的问题。”马一功看着另外两人,“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如果不是如此,都督无法向治下子民交待,也无法向大越百姓交待,这可是涉及到将来都督问鼎天下的大问题,都督的身上,绝不能被抹上污点。绝不能授人以柄。”

“老马说得有道理!”郭长兴连连点头,“民间清议,看似无关大局,但却关乎民心向背,都督身上要是被抹上这个污点,当真是难以洗干净的。”

“投降也好,招安也好,其中心意思差不多。”蒋丰耷拉着眼皮,“蒙人化外野民,对于这些东西并不像我们一般那样在乎,其实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投降了,所以这一点不必要太过于担心。只不过是公文上的说辞罢了。”

马一功微微一愕,“蒋老说得对,我倒是忘了这一点,蒙人可不像我们,事事都要讲个脸面的,他们更看重实际的利益。”

“说到实际的利益,蒙人这次和谈,他们想得到的是什么?底线在哪里呢?”马一功皱着眉头,“要是摸不准他们的底线,我们可就有些难办?”

“他们的底线是要得到一块足以供蒙人休养生息的土的。”门口响起了云昭的声音,马一功和郭长兴赶紧站了起来,“都督。”

云昭点点头,走了进来,“他们不想再回大漠,得到一大块土地,让他们能够生存,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都督何以说得如此笃定?”郭长兴不解地道:“这个要求并不高啊?”

云昭当然不会说,这是他从以前与雅尔丹相处的时候,雅尔丹曾经多次在他面前表露出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我猜的。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重要的是,他们要的是那些地方?”

“不用猜,蒙人想要的肯定是从燕京一路向北!”蒋丰笑道。

“那是不可能的!”云昭摇头道:“玉门关就像一把大锁,牢牢地锁住了蒙人,他们想要关外土地,我们不谛是纵虎归山,我们好不容易将他们锁进了牢笼之中,岂有再放他们出去的道理,蒙人强韧,数次被大越人赶进大漠,但过不了多少年,他们总是又能卷土重来,这一次,我们岂还能重蹈覆辙。”

“那就将他们现在实际控制的区域作为他们的自治区域给他们!”蒋丰直起了腰,“都督,这样做有几个好处,一,这些地方土地肥沃,将这些地方给他们,更显得我们大方,既然我们在这些地方大方了,他们当然得在别的地方让步。其二,蒙人在占据这些地方之后,出于统治的目的,对待治下大越子民并不严苛,数年以来,这些地方的越人对蒙人的仇恨其实已经在渐渐消失,换句话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蒙人的统治,而其它地方就不行了。”

“你是说潭州,泰州等地?”马一功惊道:“这可是北方的膏腴之地,蒙人在大漠这种地方都能让自己一次次从绝境之中爬出来,给了他们这样好的地方,他们重振旗鼓的时间岂不是更短?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他连连摇头。

“不然!”蒋丰笑道:“一功,如果你处在大漠那个苦寒之境之中,你最想的是干什么?”

“当然是想法子走出来,找一块更好的土地生活。”

“不错,但是你现在已经在一块很好的地方上生活了,你衣食无忧,你不仅家有余粮,你兜时还有闲钱,你在劳作之余,还可以有闲情雅致去吟诗作对,去风花雪月,你去找一块比现在更好的地方的愿望还会这么强烈么?”蒋丰笑着反问道。

郭长兴击掌笑道:“我明白蒋公的意思了。蒙人的剽悍是在大漠那种苦寒的境地之中养出来的,他们不比别人强,就得死,但让他们有了更好的土地,这种骁勇就会慢慢消失。他们就不会有那种强烈的得到更好土地的心思。”

“正是这个意思!”蒋丰笑道。

“蒋公的这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便可以走第二步,第三步了!”郭长兴兴致勃勃,“都督,接下来就是同化,消弥。”

“何为同化,何为消弥?”云昭感兴趣地问道。

“同化蒙人,蒙越杂居,我们鼓励蒙越通婚,蒙人本就人少,几代下来,拥有纯粹蒙人血统的那就更少了,潭州,泰州等地拥有上好的土地,我们向他们传授农耕技巧,让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放弃那种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这些蒙人拥有了自己的房屋,土地,便能将他们固定在这些地方,我们向他们传受圣人学术,同时暗底里一步步有计划地摧毁他们本身的文化,几代过后,蒙人自己的文化将被我们浩瀚的文明所淹没,蒙人,也就不存了,那时候,都是大越子民。”郭长兴手舞足蹈。

“釜底抽薪,这一计可歹毒得紧!”云昭听得瞠目结舌,郭长兴所说的那可真是在悄无声息地挖对方的根了。

“都督,这不仅是对蒙人,也是对越人最大的恩泽啊!”郭长兴连连摇头道:“数百年来,甚至延绵更长的时间,越人,蒙人互相残杀,一度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不是都督将他们围困在了燕京等地,而是让他们退回到了大漠,可以想见,若干年后,他们又后卷土重来,新一轮的战争又将开始,新一轮的流血又将重复,而现在,可以在我们手中将这一循环多年的死劫打开,史书之上,必然会重重地记上我们一笔,这是莫大的功德。”

云昭笑道:“他们要的土地,我们就定了给他们这些地方,至于郭大人刚刚说的这些,等到我们将来成功之后再来实行吧,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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