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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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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年轻的茶客两眼一睨,显得相当不屑,“你们只有两人,又未带随从,显然不是富商大户,最多就是富商家里的杂役一类,自然去不得雅间。”
“两位的洞察力都是惊人,在下实在佩服得紧。”朱由检明捧暗骂了一句,“这样吧,两位的茶钱,在下一并付了,算是交个朋友!”
“得了吧!”年轻的茶客打量着手中的茶杯,又偷看了眼楼顶,“这点茶钱,我们还是付得起,你要是有心,就请我们去楼上的雅间坐坐!”
“雅间?”朱由检一愣,初次见面,哪有这样的?明知道老子没钱,却偏偏要上雅间,他假装踌躇了一会,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好,就楼上的雅间,二位请!”
“这位兄弟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年长的茶客瞪了他“兄弟”一眼,又向朱由检拱拱手,“楼上的雅间可是贵得很,至少要二两银子。”
“没关系,交个朋友而已!”朱由检使个眼色,让付小剑先行将一楼的茶钱结了。
“这怎么好意思?”年长的茶客哆嗦着。
“在下出来南京,能结实两位这样的朋友,乃是在下的荣幸。”朱由检哈哈一笑,朝内堂高叫一声:“小二!”
四人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二楼,选了靠里一点的雅间,朱由检与二人重新见过礼。
朱由检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王信,京城的一位皮货商。
而那两名茶客,年长的叫周儒生,乃是一个员外,年轻一点的茶客,叫做刘中俊,开着一间杂货店。
两人都算不上世家巨富,要论起资产,朱由检估计,也就比普通百姓的日子稍微好过点。
朱由检向两人抱拳行礼,“两位东主,在下于京师做些小买卖,听说南方繁华,想来南京碰碰运气,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好的建议?”
“皮货?”刘中俊的热情,顿时被浇上一瓢冷水,“王东主,皮货在南京,可不是个好去处,南京没有大寒,即便偶尔下雪,时间也不会太久,自然用不着皮衣,就是在下的杂货店,也从不经营皮货。”
朱由检知道弄巧成拙了,但他总不能说要出售水泥、玻璃、香水,这些独特的产品,无疑会暴露他的身份,他想了想,还有自鸣钟,“刘东主,在下还有一种货物,叫做自鸣钟,乃是产自西洋……”
周儒生皱起眉头,“此物不仅普通百姓,就是我等也是闻所未闻,一时之间,怕不好出售。”顿了顿又道:“我们受了你的茶水之恩,自当实言相告,王东主还是不要介怀才好。”
“哪里!多亏了周东主实言相告,在下才不会做那无用之功。”朱由检拱拱手,眼神里闪现一丝失望,瞬息不见,“看来,是在下考虑不周,这次南下,只当是游历江南了。”随即自嘲似的笑笑,“不过,看看也不错,下次再来,就不会无的放矢了!”
“也好,也好。”周儒生一面替朱由检惋惜,但另外一面,他也庆幸朱由检没有商业上的事情麻烦他了,“南京乃江南繁华之所,货物销量很大,只要找准机会,不怕将来银子烫手。”
“那是。”朱由检浅浅一笑,“在下初来南京,一切仰仗两位。”又向两人行礼,“不知刚才两位所说的,商人不上二楼雅间,却是为何?难道店家由此规定吗?不像呀!”
“那倒没有,店家从来只认银子。”周儒生皱起眉头,“只是朝廷要开征商税,对商家来说,却是要蜕层皮,王东主是富商大户,自然不会在乎这点银子,但我们小户人家……”他将探寻的目光投向朱由检,“王东主来自京师,听说北五省早就开征商税,究竟官府是如何开征的?对我们商家又有哪些不利的影响?”
“原来两位是担心这个?”朱由检长舒一口气,终于要进入他关心的话题了,他稍稍思考片刻,“不过十五税一,也很正常,与农业税一样,北五省的商人,也没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刘中俊显得有些激动,“可是,我们自己挣的钱,凭什么要交给朝廷?”
“慎言,慎言!”朱由检指了指雅间的顶棚,“其实刘东主这样的话,在下等以前也是责问过,但细想之下,其实也不对,两位想想,我们商人,为什么能平平安安挣钱?”
“为什么?”刘中俊刚才被朱由检吓一跳,这会才醒悟过来,但朱由检的意思,他实在没听明白。
“两位东主,在下说句良心话,咱们商人能正常经商、挣银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这是不错。”朱由检小口呷茶,“但是,如果没有地方官府,谁来保护我们的财产?如果没有边疆的士兵,谁又来保卫我们的国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朱由检不待两人回答,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国泰民安的大环境,我们商人如何挣得钱财?相信两位都不愿生活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地方吧?”朱由检微微叹口气,“宁做太平犬,不作乱世人,你们生活在南方,是没有见过鞑子南侵的惨状呀,十室九空,尸体遍地,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最惨的是姐妹们,哎……”
“这……”刘中俊一时语塞,他似乎被朱由检描绘的惨状吓住了。
周儒生瞪了刘中俊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然后对朱由检道:“王掌柜,如果单纯交点赋税,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万一官府在这上面做上文章,我们商人,可就惨了!”
“原来周东主是担心官府借机加码?”朱由检明白了二人的担忧,在大明时代,法制不健全,这种担忧是很正常的,“这个……在下实在不知道,但是在京师,应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只要商人足额纳税,官府绝不干涉正常营业,偶尔查点,只是看看商户是否偷逃赋税。”
“京师在皇帝眼皮底下,官员们自然不敢做下手脚,但在江南,恐怕……”周儒生还是担心不已,大明的潜规则在这些商人眼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这个,周东主似乎不用担心。”朱由检为新政当起了说客,“京师高官云集,原先贪墨成风,但新皇登基以来,已经大为改观,这次的新政,大批锦衣卫在各地明察暗访,一旦官府执行有误,必将遭到朝廷的惩处。”朱由检为了打消疑虑,继续说了句:“别说商户,就是耕作的百姓,也是依法纳税,没听说官府敢随意加码的。”
“大明真的依法行事了?”刘中俊抬起头,紧紧盯住朱由检,似乎朱由检的回答,能解决他这方面的疑虑。
“至少在下看起来,真的是这样。”朱由检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大明的赋税非常清晰,百姓都是知晓,官员就是加码,自己也得不到。”
“自古官官相卫,难道官员们不能联合贪墨?”刘中俊还是不信。
朱由检轻笑,“刘东主有所不知,陛下治理贪墨,乃是实行自上而下监督法,比如知县贪墨,一旦发现,不但知县要查处,知府也会因为监管不严,一并获罪,如此严厉,谁敢贪墨?”
周儒生似乎第一次听说到这样的事,他疑惑地看向朱由检,“王掌柜,如此说来,那各级官员……不是,如此下去,还有人愿意为官吗?”
“这个……好像没有出现,只是听说,一旦官员贪墨,不论多少,永世不得为官。”
“如果不为官,那他们还能干什么?”刘中俊这样的小商人,似乎最怕官府,对官员的惩处,他倒显得幸灾乐祸。
“那他们就要掂量掂量,一旦被查处,家产充公,他们以后还还怎么生活?”朱由检也是得意,“陛下真是高明,虽然不一定要杀头、剥皮、点天灯,但对官员的威慑,却是相当的大。”
杀头、剥皮、点天灯,乃是太祖年间对贪官的惩处,即便这样严厉的手段,依然没有让贪墨绝迹,连太祖都不得不自叹失败,但朱由检治贪,不是杀头,而是让你活下去,让你无尊严地活下去,让周围的人都歧视你,这样对他人更有警示作用。
“王掌柜,北五省真的没有出现官府加码的事件?”周儒生虽然觉得朱由检说得像是天方夜谭,但他还是有些信了,自从朱由检登基以来,骇人听闻的事情,也不是这一件。
“没有。”朱由检十分肯定,“在下于京师从商多年,商铺不止一个,从来没有发生你们所担心的事,就是耕作的百姓,现在也是安居乐业,在下估计,陛下也是看到这些情况,这才将新政向南方推行,顺便问一下,两位对新政知道多少?”
刘中俊本来不太关心新政,他认为朝廷采取什么政策都差不多,都是从弱小的百姓和小商人手中夺取财富,真正的富商大户,反而能够保全,“我们……我们,知道一些。”
“哈哈,两位,这就不对了。”朱由检的笑容像温水一样从两人的脸上扫过,“两位东主,如果不了解新政,如果保护自己的的利益?”
“啊……这……”周儒生抬起迷茫的眼睛,“王掌柜,北方的商户都知道新政吗?你们是从哪儿知道的?”
第473章公然抗税
“这个,乃是官府张贴的公文。”朱由检感叹,还是官府宣传不力,这些商人多少有些文化,他们宁愿挨官府的宰,都不愿花时间了解新政,更不要说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百姓了,“两位东主,在下在南京的城墙上看到很多官府的公文,都是正在实施的新政,如果掌握了新政的内容,自然可以保全自己的利益,比如,商税是十五税一,一旦官府征集过高,我们可以拒绝官府,最不济也可以给锦衣卫透露点讯息,让那些违法的官员吃不了兜着走。”
“王掌柜所说甚是,回去之后,我将让人抄下所有的告示。”周儒生向朱由检拱手作谢。
“看来,以后我也要关注官府的告示了。”刘中俊也是向朱由检拱手相谢,“王掌柜,看来这顿下午茶,该由我们来请。”
“刘东主不必客气,说好的事,就不要更改了。”朱由检依旧云淡风轻的,“在下以后打算在南京发展,仰仗两位的地方还有很多。”
周儒生见朱由检的气度,估计手头现银不少,真要在南京发展,他们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朱由检既然已经表态,他也就没有惺惺作态,倒是刘中俊还有些舍不得即将交纳的税银,“虽然像王掌柜所说,但朝廷总是多征了这些税银……”
朱由检淡淡一笑,“刘东主可知,商人交纳了这些税银,能获得哪些好处?”
“好处?”刘中俊疑惑不解,“白白交纳这些税银,我等哪有什么好处?”
“哈哈,刘东主有所不知,北方开始的新政,乃是推行万民平等。”朱由检高举双手,向北京的方向行了一礼,“士农工商兵,大明延续了数百年的特权阶层,即将作古。”
周儒生眯起眼睛,显然在深深思索,“王掌柜的意思……”
“从今以后,再没有士农工商兵之分,中五省和南五省不久将开启义务教育,无论原来是什么身份,所有的孩童都可以入学堂读书,都可以参加科举,将来都可以为官。”朱由检端起茶杯轻轻呷口香茗,“哪像现在,当兵的将来生了孩子,依然是军户,我们商人就是挣了再多的银子,也只有经商的命运。”
“王掌柜所说,可是真的?”周儒生颇有些家产,虽然算不上富商大户,但培养子孙读书,还是绰绰有余,如果子孙能够当个一官半职,将来也不会仰人鼻息。
“当然是真的,北五省已经实行了。”朱由检轻笑,“不过,将来为官也不是什么特别荣耀的事,既然万民平等,大家都可以为官,官员也就不稀奇了。”
“不然。”周儒生摇头,“无论如何,为官总还是光宗耀祖的事。”
“周东主此话就不一定正确了。”朱由检知道儒教早已深入百姓的骨髓,要想改变他们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让他们看到活生生的事实,“将来要是为官,可是一项危险的职业,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绳之以法。”
刘中俊支起脑袋,明显不以为然,“王掌柜此话,有些骇人听闻了吧?”
“哈哈,将来为官,还真不一定是好事。”朱由检想起后世的俚语,“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冷清,听得见指示,看得见百姓,两位想想,既然为官无法贪墨,俸禄能否养家都一定,还有几人争着为官?”
“真是这样吗?”周儒生像是喃喃自语,“这世界,到底要变成什么样?”
“两位东主,说句不见外的话,还是我们商人自在。”朱由检话锋一转,显得有些孤傲,“只要手中有银子,想干啥就干啥。”
“那是,那是。”刘中俊连连点头,但他忘了,新政并不能直接给他带来银子上的收入,一切,还要靠自己去拼搏。
“王掌柜,打算在南京做点什么生意?”过了好久周儒生才问了句。
“我呀,先看看吧。”朱由检微微一笑,“我在北方的主业是皮货,看来南京没什么市场,先看看再说。”
“王掌柜要是有闲情,可以去秦淮河上看看,十里秦淮河的景致倒是不一般!”刘中俊压低声音,神秘一笑。
周儒生狠狠白了刘中俊一眼,“就知道秦淮河,王掌柜可是做大生意的人!”
“哈哈。”朱由检抬头大笑,“十里秦淮河,六朝金粉地,听起来就不错嘛!”忽而话题一转“在下此时南下,乃是为了商机,一旦此事有了眉目,在下一定去秦淮河感受一下,到时候,刘东主可是要做个向导,哈哈……”
朱由检离开茶肆,有走访了几处,发现主要是官府的宣传不到位,百姓,特别是商人,对新政了解不够。
他叫过一名锦衣卫,耳语几句,让他晚些时候去找江南省省长田明达,加强新政的宣传,要让百姓看到新政有利的一面。
离开南京城的时候,王慕九已经准备好了马匹,现在南京府至镇江府、苏州府、松江府(今上海市)已经有了水泥大道,水泥路面太过坚硬,马蹄上包裹了厚厚的棉花。
从南京至苏州,不过二百五十里,但朱由检一路走走停停,第二天午时过后,才挨到苏州城下。
王慕九照例带着亲兵、马匹去城外的军营驻扎,对外只说是军事交流,暂时没有透露朱由检的行程。
朱由检在付小剑等二十名侍卫的陪同下,步行朝苏州城西城门走去,“小剑,你说刘芫芷这丫头,回到苏州城了吗?”
“嗯?”付小剑愣了一会,才想起曾经待在乾清宫研究纺纱机的她,“陛下,从大沽坐船南下,再溯江而上,在苏州府登陆,最多不过半月,她应该早就回到苏州了。”
“奥!”朱由检也不知道为何会想起刘芫芷,也许苏州只有这一家子熟人吧,“小剑,走,入城看看,都说上有天堂,下游苏杭,不知道苏州到底怎么样。”
“是有这个说法,爷,那咱们就入城看看。”
朱由检随口问了句:“这是夸赞苏杭的美景,还是物产?或者其它什么的?”
“这……”付小剑也说不准,“爷,小人从来没有去过苏杭,这应该指的是美景吧?据说苏州河流密布石桥千奇百怪……”
“也许吧!”朱由检也不知道,“或许还有其它什么,入城内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入城。”付小剑陪在朱由检的侧后方,其余的侍卫则是跟在后面。
从西城门入城,迎面便是宽阔的西大街,拐过天宫坊巷,再过两条街,就是苏州府衙,朱由检正打算找个酒楼,先解决肚皮问题,突然听到前面产来嘈杂声。
“小剑,前面发生什么事?找两个人去看看。”
“是,爷。”付小剑回头点出两名侍卫,“你们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回来向爷汇报。”
两名侍卫小跑着奔过去,一会就回来了,“也,是商户围住了税务官,他们拒绝交纳商税。”
“拒绝纳税?”朱由检皱起了眉头,难道是税务官提高了商税?不对,应该是商户不愿交纳商税,他想起了南京商人对新政的不了解,“你们两个过来!”朱由检对他们耳语一番,两人立刻回头向城外跑去。
朱由检又遣出两名侍卫,“你们再去打探,尽量弄清商户为何不愿纳税。”
“是,爷!”
两名侍卫打探回来,果然如朱由检所料,不是官府对商户加码,而是商户不愿纳税。
朱由检恼了,这是国策,你们竟然在大街上公然抗税!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城外涌进数百士兵,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正是王慕九,与他几乎并肩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军官,朱由检并不认识,应该是城外驻军的军官。
王慕九冲朱由检点点头,朱由检同样点头示意。
百姓还在围着税务官不依不饶,人数太多,声音嘈杂,连军队入城他们都不知道。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将围观的百姓吓了一跳,他们虽然没见过燧发枪,但巨大的响声,本能的让人恐惧。
幸好枪口朝天,百姓没有受到损伤,但刚才围观的百姓,一起停下来,嘈杂声不见了。
“何人大胆,竟敢当街围攻税务官?你们想造反不成?”这名军官的声音很大,又是端坐马上,犹如半空打个霹雳。
后面的步兵纷纷用燧发枪指向前面的围观者,百姓再不敢喧哗,一些胆小的人,开始偷偷溜号。
在士兵们的高压下,领头的商人也只得暂时观望。
税务官哭丧着脸:“将军,你们可来了!”
王慕九从马背上跳下来,“你们谁是领头的?”
“我!”一名穿着灰白长衫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斜倪了王慕九一眼,“这苏州的民政,将军恐怕不能干涉吧?”
“民政老子是不能干涉。”王慕九阴阴地笑,“但你们当街围攻朝廷命官,有谋反之嫌,这个,老子该管得着吧?”
“谋反?谁谋反了?”长衫中年人向身后众人一挥手,“你谋反了?你谋反了?你们看到谁谋反了?”
群情激奋。
“是呀,谁谋反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谋反了?”
“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敢随便乱扣帽子!”
……
第474章刘宅的仆丁
王慕九一时语塞,楞在当场,只能拿眼睛瞟向朱由检。
与王慕九同来的那位军官,这是也下了马,低声对王慕九道:“王军座,这位是马家的二东主马有为,据说在朝中也有相当大的势力。”
不听这还好,一听在朝中有人,王慕九縢地火就上来,定然是他狗仗人势,破坏新政,如果不将他拿下,新政还怎么推行推行,他用手一指马有为,“你,过来!”
马有为稍稍挪动身子,“过来怎的?难道怕你不成?”大明一直以文治武,区区一个武将,他还不放在眼里。
陪同王慕九前来的军官叫贺代临,乃是三十三军的一位师长,他偷偷给王慕九使眼色。
王慕九假装看不见,他也不看马有为,却是面向人群,“你们还有谁是领头的?”
“我!”
“我!”
“我!”
……
人群中霎时走出七八位身着长衫的人,他们也不看王慕九,直接向马有为靠拢。
“带走!”王慕九大喝一声,声若洪钟,将这些长衫客吓了一个激灵。
但这些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凭什么将我们带走?”
“也不掂量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们朝中可是有人的!”
……
贺代临轻轻拉了把王慕九,“王军座……”
王慕九低声说了句:“没事,天塌下来我顶着,与贺师座没有任何关系!”他转脸对马有为等人喝道:“围攻税务官,阻挠朝廷新政,还敢恐吓军官,你们真是无法无天!”
马有为也不慌张,“这位军爷,说话可是要责任的,我们只是反对税务官征税,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吧?大明一直对商人免税,为何现在要我们纳税?这分明是狗官假传朝廷圣旨,谋害我等钱财。”说完还斜倪了那名可怜的税务官一眼。
税务官抹去头上的汗珠,对王慕九说:“这是朝廷的法度,下官可没有加码!”
王慕九点点头,他懒得与吴有为理论,回头对亲兵们说:“还楞着干什么?带走!”
数名亲兵上前,围住马有为等人,但百姓们纷纷涌上前,他们人更多,严重威胁着亲兵们,贺代临脸色都吓白了,一时不知如何收场。
剩余十余名亲兵却是将枪口指向涌上来的百姓,但百姓人数太多,怕有上千人,亲兵也不敢开枪。
“砰!”
王慕九抢过一名亲兵的燧发枪,朝天放了一枪,“敢上前者,格杀勿论!”
百姓一时被吓住了,不敢再向前涌,却也不肯后退。
马有为向百姓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吧,我就不信,谁还敢将我苏州的商人全部抓了。”
百姓陆陆续续退场,王慕九指挥亲兵将马有为等领头闹事的商人,带出城外,暂时叩在军营。
朱由检也无心游览苏州城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考察新政的,既然发生与新政有关的事情,他准备好好看看,这马有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尾在王慕九的身后,以皇家第一军参谋的身份入了军营。
既然贺代临不敢得罪马有为,王慕九只好亲自上阵,准备提审这些商人,但王慕九刚刚登记了几人的姓名,苏州府法院院长林成就来到军营。
“几位军爷,打扰了!”林成双手抱拳,向众人行礼。
“林大人来的好快!”贺代临一边还礼,一边向王慕九介绍林成的身份,反过来再介绍王慕九皇家第一军军长的身份。
“原来是院长大人。”王慕九也是还了一礼“不知院长大人此来……”
“原来是王军座!”林成打着哈哈,“几位军爷,下官听说几位商人冲撞了军爷,被军爷拿了,下官特来讨人,对不住了,这是下官分内之事,也是下官职责所在。”他笑着摇头,“下官治所不严,让几位见笑了!见笑了!”
林成是文官,按照现在大明的行政设计,法院院长不受行政管辖,连知府也不能干涉,他如此低调,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朱由检心想,刚才商人围攻税务官的时候,这个林成不知道在哪儿,现在王慕九抓捕了他们,林成这么快就过来要人,让人实在怀疑。
好在几人的姓名已经登记下来,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商人,不是流窜的江洋大盗,也不怕他们逃跑,王慕九以目示意的时候,朱由检缓缓点头。
王慕九这才对林成说:“既然林大人亲自前来,末将也不能……只是这马有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林大人一多要严惩不贷!”
林成双手抱拳,满目含笑,“将军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执法!”
王慕九思索片刻,“林大人,此事被末将撞见,也算与末将有些关系,开审之时,末将前去旁听应该没有问题吧?”
林成面色一凜,呆了一会,还是同意了,“此案下官必定公开审理,王军座有兴趣,到时候前去便是。”他回身对身后的衙役低喝道:“带走!”
朱由检见林成走远了,便向贺代临拱手行礼,“贺师座,这马有为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阻挠税务官收税?”
贺代临立即苦着脸,“王参谋,末将来到苏州不久,对这马有为,实在不甚了解,只是听说马家与朝中有联系,再说,他也没有伤害税务官……”
“没有伤害?”朱由检怒了,“贺师座,听说陛下向江南派出新军,乃是为了维护江南的安定,现在马有为当众阻挠税务官,贺师座认为没有伤害?”他抹了把嘴角,“那依贺师座,什么才叫伤害?”
“这……”贺代临看看王慕九,但王慕九使皇家第一军军长,不仅地位高过他,又是皇帝的亲军,万一他们是皇帝派过来,自己可就麻烦了。
朱由检心中郁闷,税务官当众受阻,让他以后如何开展工作?目前的事件基本清晰,为了防止万一,他暗示王慕九去知府衙门打探,查处事情的原委,他在苏州没有熟人,后来想了想,不是没有,是有一个,而且恰好是商家。
“王军座,贺师座,我还有事,先一步告退!”
“王参谋请!”贺代临虽然对朱由检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满,但人家是军部参谋,又来自皇家第一军,他还不敢得罪。
朱由检辞别王慕九、贺代临,带着付小剑等侍卫,出了军营,再次入了苏州城。
“爷,已经过了午时,爷要先用膳吗?”付小剑低声问道。
“嗯,正好爷也饿了,走!”朱由检正好在施林巷看到一间中等餐馆,也就将就着对付点饭食。
小二送上饭食的时候,朱由检让付小剑给了一两银子的小费,“小二,打听个事情!”
“客官请说,小人当知无不言!”小二将银子收进内衣,满脸堆笑,躬身站在朱由检的面前。
朱由检悠悠地问道:“苏州有一位从事纺织业的大户,姓刘,你知道吗?”
小二摇头,“客官,苏州的纺织大户多了去了,客官知道他的名字吗?”
“刘炳中,小二认识吗?”
“刘东主?”小二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端正了些,“小人知道,客官找刘东主……”
朱由检心中暗笑,这刘炳中,还真是富商大户,看把小二吓的,“小二知道刘东主的家在哪儿吗?”
小二这时已经缓过神来,“客官是要找刘东主?”
朱由检轻笑道:“小二不必担心,我们乃是刘东主的朋友,是有桩生意要与刘东主谈谈。”
“奥!”小二应了声,又仔细观测了朱由检一会,“客官是从京师来的?”
“嗯。”朱由检缓缓点头,“刘东主上次去京师,与我们也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这次来苏州,才会拜访他,顺便谈些生意上的事。”
小二这才向外指了指,“刘东主住在正四街,出门向右拐,不远就是。”
“多谢小二!”
“不用谢,刘大东主谁人不知?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招呼小人一声。”小二躬身行礼,倒退着走了开去。
朱由检匆匆用过饭食,带着付小剑等一众侍卫,来到正四街。
正四街并不宽阔,朱由检估量,也就一丈五的样子,但刘炳中的府邸却是十分开阔。
门前有三尺高的台阶,大门两侧的台阶上,各有一个青石狮子,狮子本身比台阶还高,虽然没有张牙舞爪,气势却是骇人,两扇朱漆大门,宽度超过一丈,大门顶部,是“刘宅”两个大字,可能是没有功名的缘故,这两个字很朴实,但是用红铜烫制的,与朱漆大门一样,显得十分威严。
由于刘宅向后收缩了一段,前面空出一段接近两丈的空地,与高大的刘宅相得益彰。
朱由检担心侍卫们的腰刀吓着刘宅的仆丁,向付小剑示意,付小剑让侍卫们都退到刘宅大门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才上了台阶撬门。
过了半袋烟的时间,刘宅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出半条门缝,一名仆丁探出头,“谁呀?”
付小剑倒背双手,身体站得笔挺,“我们找刘炳中刘东主!”
仆丁扫了眼付小剑,见是陌生人,便没放在心上,“你们与刘东主有约吗?”
“没有。”付小剑没想到拜见一个商人,还要提前约定,“刘东主在家吗?”
“既然没有约定,那东主……”
仆丁的话还未说完,付小剑把眼一瞪,右手搭上剑柄,作势要拔剑的样子。
那仆丁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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