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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军团(流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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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一个飞快,我们三个交替掩护,始终没有被冲散。一边打一边撤,我们眼看就要追上班长他们了,突然前面杀出一队安南人——他们成功地抄到了我们前面,我们三个顿时陷入了两面受敌的困境,还好小广西够机灵,及时甩出一枚闪光弹,在安南人中间制造出一阵短暂的混乱,我们乘机从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合口的包围圈中冲了出去。小广西在地形复杂的山林里如鱼得水,动作迅捷之极,叫我们跟着他跑,千万不要走散了,我们两个使出了吃奶的劲都追不上他。安南人显然被我们打毛了,居然分出二十多号人来追击我们这三个连子弹都没有几发了的小兵,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转的是什么念头。

我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连连弹跳翻滚,好几串子弹在我的面前划来划去,打在一块石头上,火星与石屑乱飞。我躲到大树后面还了他们一发枪榴弹——这是最后一发了。这发枪榴弹炸翻了一名安南兵,也为我们招来了好几枚火箭弹,炸得我们抱头鼠窜。山东突然大叫一声,他脚下的地面毫无前兆的下陷,露出一个两米来阔的大陷阱,尖锐的竹签在陷阱底部像箭猪的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竖起,指向上面,就等着猎物踏中陷阱自己掉下来,好给来一个透心凉!

只顾着躲火箭弹的山东掉了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清剿(五)

我狂叫一声,扑了过去。谢天谢地,山东反应极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能的扔掉步枪,用四肢舒展开来,撑住了陷阱那比较粗糙的两侧,没有掉下去。我趴下去叫:“把手给我!”他闷不作声,冲我摇了摇头,不肯把手给我,因为他知道我想把他拉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后面有二十几名游击队员追着,只会害我被人家当靶子打。

我火了,探手下去揪住他皮带狠命向上拉。子弹就在我面前划来划去,我也顾不上了。我只知道,我们是战友,我不能看着他掉下去。一枚手榴弹扔了过来,我枪托一抡将它打飞,怒吼:“小广西,你搞什么鬼?把他们打回去!”

小广西急得快哭了:“我没有子弹了!”的确,作为特等射手,在连里他一直被当成半个狙击手来用,再加上用的又是半自动步枪,他带的子弹并不多,打了这么久早就打光了。我叫了一声:“接着!”将90式自动步枪连同最后一个弹匣扔了过去。他伸手接住,一个精准的点射,一名正准备向我这边投弹的安南妇女手臂被打断,手榴弹落地,轰一下烽翻了两个。两枚火箭弹飞来,炸得小广西连滚带爬,但是他手里的步枪一秒钟也没有停过,每一声枪响都有一名安南人倒在他枪下。但是一个人是无法挡住二十几名敌人的,他只挡住了一路,另一路从侧面包抄了过来,我们顿时陷入两面受敌的绝境。

山东涨红了脸,叫:“你们还他妈的逞什么能?跑哇!再不走我们三个一个也活不成了!”

我说:“你给我闭嘴!上级把我们分成一组,咱们就得同生共死,为了自己活命抛弃战友,我做不到!”话没说完,一发子弹贴着我的胳膊擦过,犁出一道血槽,真痛!痛得我险些松开了手。我怒喝一声:“你给我起来!”猛然发力,竟然真的将体重在七十公斤以上的山东大汉给拎了起来!小广西窜了过来,苦笑:“就剩下十几发子弹了。”

山东一脸歉意:“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说:“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反手抽出了猛虎刃。我可不想当俘虏,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几个垫背!小广西打空了子弹,拔出三棱军刺和片刻不曾离身的弯刀,山东则从小广西手里接过步枪,上好了刺刀,我们齐声数“一二三”,同时将光荣弹投了出去,越逼越近的安南人慌忙躲避,在爆炸的硝烟中,我们就像三头猛虎一样冲进这帮杂碎中间,用军刺和格斗军刀凶狠地砍杀。追了我们这么久,总得付出一点代价吧?由于硝烟迷漫,有眼难睁,我几乎跟一名敌人撞

个正着,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大概没有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在这种情况下,花旗兵早就投降了,我们居然还要跟他们拼刺刀!那是一个小男孩,大概十四五岁左右吧,很瘦,手里的步枪对他来说还有些沉重,动作僵硬,要不然死的恐怕是我了。我狞笑一声,一刀横挥,他的头颅顺着刀锋打着旋飞了出去,血喷起老高。两名安南人挺起刺刀朝我刺来,招式十分狠辣,我边格两刀,闪身黏住左边那个,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痛得他弯下了腰,猛虎刃向上一划,就像是他自己把脖子送到我刀口下似的,轻飘飘的一刀从脖子左边一直划到右边,鲜血以每秒钟七十一毫升的速度喷溅出来,就像是用刀划开了一个水袋。

小广西更狠,弯刀抡圆,专砍脑袋,一不留神就得血飞人头滚,一连被他砍翻了三个。山东牛高马大的,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反而一脚将其中一名敌人给踹进了那个几乎要了他的命的陷阱里。感谢党,感谢军队,更感谢连长的魔鬼式训练,我们强悍的格斗技巧在短兵相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帮刚刚从农民转职为游击队员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被我们三个冲得连连后退。问题是他们有子弹,我们没有,他们只是被打蒙了,只要其中一个醒悟过来,扣动扳机,我们三个就得到马克思那里去报到了!果然,在第七名队员被我们放倒后,有人朝我开枪了,幸运的是我反应够快,及时抄走那个还在痉挛的家伙挡在前面,子弹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身体射穿,再带血带肉的打在我的防弹衣上,痛,真他妈的痛,就好像是一群马蜂正在对着我全身上下狠命的蜇!一梭子弹打完,我手里的人盾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令人作呕。更惨的是,枪声提醒了那帮被我们打得后退不迭的安南猴子,他们纷纷后退,上弹匣的声音响成一片。我们相对无言,苦笑,这下真的完蛋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狂啸从山林中狂冲而起,百兽为之震惶,那十几名敌人也为之惊骇。我们分明看到一团阴影鬼魅一般从树林的阴影中冲了出来,手里的自动步枪膛焰连闪,仿佛是魔鬼在冲那帮猴子眨眼,每一声枪响必然有一名安南猴子头部爆出一团血花,直挺挺的倒下,那种千军辟易的气势,就连我们都觉得一阵惊骇,那帮家伙就更不用说了,完全顾不上我们了,分散开来把扳机一搂到底,朝那个魔鬼拼命狂扫,却惊恐万状的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在跟一个幽灵作战,他仿佛永远不会中弹一样,在丛林间闪电般穿插,翻滚,跳跃,卧倒,甚至来个让人目瞪口呆的空中旋转五周半再加步枪扫射,就算是把我们军中最神秘也最让人担寒

的毒蛇狙击手和幽灵狙击中队的顶级狙击手请来,面对这样的狂战士,估计了只有摇头苦笑的份。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看大戏,免得被自己人误伤了。

眼看着自己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安南人彻底乱了套,有人开始逃跑,有人朝那个魔鬼冲过去想缠住他,但是不管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死!那家伙一直在打双发,我数得清清楚楚,一个弹匣打完,安南人不多不少,正好倒下了十四个,比狙击手还要变态!他甚至都懒得更换弹匣了,一枚手雷抡过去,又有几名安南人倒在地上直哼哼,他狂啸着,像古代冲阵的骑兵一样直冲过来,一道幽蓝色寒光掣出,将最后一名还算健康正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安南人钉在树上。寒光再闪,一名挣扎着爬起来爬出了手枪的安南人脖子被激射而来的三棱军刺射穿。那位放在古代不是一代猛将也是游侠的老兄在以就连短跑冠军见了都要倍感羞愧的速度冲刺过来,顺带一脚踢在一名浑身插满弹片正用双手支撑起身体的安南妇女脖子踢断,这个动作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在颈椎断裂的脆响响起的同时,他已经逼近最后两名敌人,枪托一抡将其中一个脑袋砸开了花,最后那个哆哆嗦嗦的一刀朝他心窝捅过去,被他轻易闪开,揪住衣襟一甩,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飞出七八米外,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脑浆星星点点的溅在树身上,令人作呕。

这么多敌人就这样让他给收拾清光了?

我们都张大了嘴巴,半晌也合不拢。我的天,还真的有万夫莫敌的猛将啊!这种猛将在空中突击师里除了我们连长,不作第二人想了,我们齐声叫:“连长好!”

连长扫了我们一眼:“都没事吧?”

山东说:“没事,不过你老人家要是再晚来一点,就要出大事了。”

连长踹了一具尸体一脚:“他奶奶的,这种杂碎也敢伏击老子的部队,找死!没事就好,别在那里傻着了,快走,妈的,今天安南猴子都疯了,不要命的袭击我们所有有据点,入夜后少不得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们捡了一些弹药,跟着连长下山。在路上他告诉我们,他这两天带队袭击了游击队一个据点,用炸药将游击队躲藏的洞穴炸塌,里面七八十口没有一个逃出来的。另一个排更狠,乘夜摸进一个营地里,将留守在那里的安南人全部割喉,像杀鸡一样杀了个清光,然后故意留下一点线索让闻讯返回的游击队追上来,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击毙游击队员四十四名,他们仅两人阵亡,堪称一场屠杀。算起

来,数我们窝囊,不光没有消灭游击队,反而让游击队伏击了,差点没了一个班。当然,我们也象杀伤了不少游击队员,但是正规军作战跟游击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正规军一切都讲究效率,每战都是以歼灭敌人为目标,而游击战则只求打痛,打了就跑,正规军只要没有取得胜利那就是失败,而游击队只要还没有失败,就是胜利,干掉他们这帮下三流的家伙,我们班却没了一半,怎么算都是我们吃了大亏。

返回到村庄,战斗已经结束了。排长他们主动出击,接应了我们班长,一通火力急袭,安南猴子人仰马翻,死伤累累,大概是意识到以他们的战斗力跟我们正面硬碰,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吧,他们队长果断地选择了撤退,扔下二十几具尸体逃跑了,排长带三个人追了两公里,兜屁股又打死了几个,还抓了两名俘虏。我们看到一架直升机正在降落,卸下大量的装备,班长他们把那名双腿被炸断的士兵抬上直升机,连他的腿也一起送上去,排长揪住穿白大褂的医务兵,说:“把他的腿也带上,不许让他残了!”医务兵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位战友站起来的几率恐怕很少很少,少到令人绝望,毕竟断肢再续手术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由于是边打边退,他的伤势拖得太久,搞不好伤口还感染了,不仅无法做接肢手术,相反还得截肢。班长一再安慰那名战友说没事的,接肢手术在几年前就有了成功的先例,他只要好好的接受治疗,半年后就能踢足球了,听得我们很心酸。那名战友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没有说话,他失血太多,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直升机十万火急的将他送往野战医院进行急救,一个月后,我们在南宁空军医院见到他,他做了两次截肢手术,整个人只剩下不到一米二高。

第三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曾经有一米七高的汉子躺在不到一尺长的骨灰盒里。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没有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班长曾许诺要到医院去看他的,但是他失信了,因为在回国路上遭到安南特工袭击,全班就剩下我们三个活下来,去送他的,也只有我们三个。

第一百零八章清剿(六)

柳维平一直关注着部队清剿安南游击队的进展。倒不是他真的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而是那些游击队实在太过恼人了,简直无处不在,想打他们的时候连个鬼影也找不着,等到你想休息的时候,呼啦啦一下全钻了出来四处骚扰,活像一群打不死打不散的蝗虫。一些部队在与游击队的战斗中蒙受的伤亡居然比与安南正规军正面硬碰的还要多,安南游击队真的让人很头痛。而随着谅山战役拉开序幕,游击队针对我军后方的袭击越发的频繁,简直就是没完没了,让我军蒙受了不少损失。柳维平无法容忍这种暗算,空中突击师还没有找到出击的时机,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跟安南游击队过过招,想办法给安南人一点教训。

空中突击师大约三个连左右的兵力被他撒了出去,沿着公路两边搜索,不时跟安南游击队发生交火,柳维平坚信这些受过严格训练并且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的机降步兵可以钳住行踪不定的游击队主力,给予对方致命打击,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部队失望过。他的目光落在代号为“中途岛”的那个据点,眸中迸出两缕可以分金裂石的精芒。这个据点就是少林小兵那个连所在的那个村落,再普通不过了,但是地理位置一点也不简单,扼住了好几支游击队进出山林的途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带足有上千游击队,人是够多的,可是物资少得可怜,只要少林小兵能扼守住这个被人遗忘的重要据点,在这场游击战中空中突击师将化被动为主动,那时将不再是空中突击师满世界的找安南游击队打,而是安南游击队为了活下去必须主动来攻击他们重兵防守的据点了!缺乏重武器、没准连步枪都配不全的安南游击队正面硬啃最精锐的机降步兵战斗队防守的坚固据点,胜负恐怕没有任何悬念。

韩雅洁走进来,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少林小兵那个连一个班在进山巡逻时遭到安南游击队伏击,二死二伤。柳维平咬了咬嘴唇,四名士兵的伤亡哪怕是在一次最低烈度的战斗中也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他的兵的命比安南人的烂命要值钱得多!

韩雅洁指着“中途岛”,说:“这里真的是四战之地啊,不管是放一个排还是放一个连,都改变不了四面受敌的局面,是不是让少林小兵撤退?”

柳维平说:“不,让少林小兵把全连都集中到那里去,再让直升机给他们运一批物资过去!”

韩雅洁有点吃惊:“他的补给已经足足有余了,还往那里运,不是浪费么?”

柳维平说:“不会,一点也不会浪费的。我就是要把

这个据点变成一块肥得流油的肥肉,就不信那帮躲在山林喂蚊子的安南杂种不动心!”

韩雅洁眼前一亮:“你是说······引蛇出洞?”

柳维平笑:“知这者,老婆也!”手指围着“中途岛”划了一圈:“派出鹰龙中队,对这一带的村庄来一次最彻底的清洗,我要把这一地区变成不见人烟只闻鬼哭的无人区,看那些游击队上哪里找补给!”

韩雅洁看了一眼地图,打了个寒战:“这一带内可是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庄哪,一个不留?”

柳维平说:“一个不留!他们杀了我两个兵,我就要他们两千人陪葬,看谁狠!”

韩雅洁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小子上了战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冷酷无情甚至嗜血成性,不再是那个阳光快乐的大男孩了。也是,现在他要对全师的每一名士兵的安全负责,他承诺过要让尽可能多的士兵活着回国,身上的担子这么重,谁还笑得出来?韩枫呢?是不是也变成这样了?战争真的很可怕,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不管是行为还是性格!

两个鹰龙中队被派了出去,像一群飞翔的死神一样降临到安南人的村庄,带来了铺天盖地的火箭和水银泄地一般的机炮炮弹,在它们那丑陋而凶狠的短翼下,地面一片电闪,大团火球腾起,主体建筑为竹林结构的村落被烟火笼罩,面无人色的村民在逃跑或者用步枪向直升机射击的时候被机炮撕得粉碎。这一天,那些拿起枪就是士兵放下枪就是良民的村民总算领教到了现在战争的可怕,更领教到了“东亚闪电”“华夏军刀”的冷酷!村落一个接一个被摧毁,村民要么被炸死,要么逃进了山林与游击队为伍,以“中途岛”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已经变成了无人区,据说有至少八百名安南平民在直升机的轰炸中丧生,舆论为之哗然,人权卫士们痛心疾首,四处游行示威高呼“天理何在”,新闻记者也好,人权卫士也罢,在杀红了眼的柳维平眼里,他们算哪个庙的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变兵变民的安南人赶得远远的,要么赶进山里,要么赶到河内,反正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他的士兵!

三架ch…2“海怪”慢慢降落,卸下一大堆一大堆的作战物资。我们这帮可怜的小兵成了苦力,忙着搬运物资,连长看着清单,一脸惊讶:“怎么有那么多物资?我没有要求补给啊,再说这么多,一个营都用不完了,都给了我们,不是很浪费么!”

负责负责这趟运输的是一名上士,笑着说:“这是师长吩咐一定要送过

来的,怎么,你还嫌食品弹药太充足了?”

连长说:“可不是,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到时候要撤退还不得搬回去啊,麻烦!”

上士说:“按师长的意思,你们可能得以此为据点,在这里坚持一段时间了,多一点物资储备是不会错的。还有,你看这鬼天气,时阴时晴的,天知道哪天刮起大风,直升机一连几天都无法起飞,无从补给,要是没有足够的储备看你找谁哭去!”

连长不吭声了。看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很不情愿守在这个兔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山喀啦里跟那帮安南猴子耗,他要做冲锋陷阵的猛士,不是哨兵!

飞机里卸下三门短小的火炮,我直咋舌:我的乖乖,是63式107毫米多管火箭炮!这种简单得跟锄头有一拼的火箭炮我实在太熟悉了,在去年四月份参加“龙啸”演习的时候,我就负责保护107火箭炮连四处转战,它能去的地方真他妈的多,树林里,田野里,河边,小山村,芦苇丛······一句话,只要人的双腿去得到的地方它都能去,带着它,全身上下一天到晚没有一分钟是干的,做它的人工牵引车可真不容易!师长真的是太照顾我们了,居然一下子给我们运来了三门!这火力,嘿嘿,真没说的,就是把它们安排在哪里叫人头疼一点而已。

“唐山,山东,你们快看那边!”小广西叫了起来,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直升机居然卸下了一门双联装30毫米机关炮!老天爷,那可是战舰上的近防炮啊!看着几名士兵熟练的将这台绞肉机组装起来并且接上弹链,我们面面相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型号的双联机炮射速为每分钟一千二百发,备弹为一千六百发,射界很广,就这么一门炮就足够将一个轻装步兵营打得溃不成军了,用它来对会游击队,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吧?不过想一想,用这玩意将那些只有ak和火箭筒的安南杂种打成烂泥也是挺爽的呢。

“你们三个在这里发什么愣呀,赶紧过去帮忙搬炮弹!”班长冲我们叫了起来。小广西扮了个鬼脸,我们三个过去卸炮弹。都是30毫米机炮炮弹,死重死重的,要不是我们接受过残酷的体能训练,一箱就能将我们压趴下了。小广西最惨,他块头那么小,只是一箱就把他压得像个虾米一样,呲牙咧嘴的,搞笑。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瘟神一般的直升机,我们三个坐在湿淋淋的地上直喘气,累,真累!

山东喘着气问:“你们说,上头干嘛要给我们运来这么多物资?昨天的物资都足足有

余了,还运过来,是不是嫌我们太闲了呀?”

我说:“还有那些重型装备,我的天,都可以跟一个轻装步兵营正面硬干一场了,难道师部认为安南人会动用营级以上兵力打我们这个据点?”

小广西反复玩弄着他的新装备:微波测距仪,瞄瞄这里瞄瞄那里,不变乐乎,他兴奋地说:“哥们,我有个预感:我们将要在这里跟安南游击队狠狠地干一场!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山东撇撇嘴:“信他妹!”提起安南游击队他就火大,要知道他差点就死在那帮猴子手里了。

我望着云雾迷茫的群山,沉吟着说:“没准小广西的预感会灵验呢。我们孤军驻守在这里,成了卡在安南游击队喉咙里的一根尖刺,安南猴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拔掉我们这个据点,否则他们就得被活活梗死。”

山东说:“就让他们来好了,老子这肚子火正没地方好发呢!”瞄了一眼那门机关炮,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没准他们这一来,我就能过一把瘾,用机关炮好好的打上几千发炮弹了!”

这家伙的思维还真是够特殊的,我和小广西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东西都搬进临时建的简易仓库了,连长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一共九十一人,全连都在这里了。连长让副连长打了个头炮,说明现在安南游击队活动频繁以及对我军后方构成了多大的威胁,这些都有点儿多余,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现在安南猴子的游击队很嚣张,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最后他才引入正题,说是奉了师长的命令,全连将要在这里坚持一个星期以上,争取在这段时间内针安南游击队歼灭或者赶得远远的,要求大家鼓足劲,一定要完成任务。

在这里坚持一个星期以上?

我们没有异议,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安南猴子的战斗力我们领教过,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们,别说坚持一个星期,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动员会开得很简短,接下来就是防务分布的问题了,这个据点向外扩张了不少,一个连扼守起来,人还是有点儿少了,得合理运用才行。最最重要的还是房屋不够,本来就没有几幢完好的房子,我们一个排住着还凑合,这一下子挤进一个连,那是无论如何也挤不下的,工兵帮忙修复了一些房屋,这才不用有人淋雨。不过要想住得舒服那是不可能的了,一幢竹楼挤进一个班,能舒服吗?再加上装备也占了不少空间,那就更挤了。我们排负责防守村头,还算好了,

有地方睡大觉,另处两个排就没有这么走运了,挤得跟个沙丁鱼罐头似的。连长决定围着村子拉上一层铁丝网,再修上六个机枪堡垒,还要挖战壕以防炮,不愧是跟了师长这么多年的老兵,把师长牛刀剁蚁的那套都学了个十足,经他这么一布置,安南人除非动用坦克,否则攻下我们的阵地的希望将极度渺茫。要知道战壕、雷场、铁丝网再加机枪堡垒,可能一战时期的死亡天堑,这一套用在现代跟机械化部队对抗可能已经落后了,但是用来收拾游击队,嘿嘿,刚好!

趁着刚下过一场大雨,泥土很软,我们和前来配合作战的工兵一起动手,干劲十足的修补地球,只用一天工夫就挖出了好几条彼此并不相连的战壕来。由于泥土松软,战壕再怎么加固也无法达到标准,算了,又不指望它们能成为什么坚固的防线,只是在敌人炮击时跳进去避避而已,用不着苛求太多啦!

我们并不知道,在我们干得热火朝天时,两百来米外有一双眼睛正冷冰冰的盯着我们。

第一百零九章清剿(七)

在莽莽山林中,在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好几支安南游击队的领导人正在开着联合会议,会议内容是该不该打“中途岛”。外面雷声滚滚,大雨磅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我想我们不应该去冒这个险。”a游击队队长老成稳重的说。这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以民兵的身份参与了安南独立以来所有的战争,是不折不扣的游击战专家,大家都叫他“六兄”。在战争结束后,六兄当上了镇长,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只是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华军就打了过来,他只好再一次进入丛林打游击。他的部队约有三四百人,武器还算齐全,就是粮食不多,该死的华军每打下一地,就将当地的粮食全部运走,实在运不走就一把火烧掉,浪费那是肯定浪费,但总好过看着安南人用这些来自华夏的大米垒成胸墙躲在里面跟他们对射强一些。现在游击队已经开始吃树叶了,就连他这个队长,也随手捉住那种下雨天就满天飞的长着翅膀的蚂蚁放到煤油灯上烤熟了吃,补充蛋白质。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赞成去攻打华军防守严密的据点。

b游击队队长是正规军转行的,有点儿傲气:“六兄,看样子你已经没有与高卢人、花旗国对抗时的那股狠劲了。我们加起来足足有两千来人吧,华军还不到一百人,这样的仗你也不敢打,看样子你真的老啦。”

六兄平静的说:“黄少校,这与年龄无关,我年纪虽然大了,却还扛得起枪,扔得动手榴弹,我的勇气不比你们任何人弱上半分。正因为我不是懦夫,我才不赞成打那个据点,太冒险了!”

c游击队队长是民兵大队队长,在地图上挺专业的比划着:“华军在这里放了一挺机枪,这里、这里、这里,都布了反步兵雷,还有一个迫击炮排也被隐藏起来,侦察不到,他们是打算在这里长期据守,把我们堵在山里,不让我们下山,将我们活活饿死!”

d游击队队长本来是公安局局长,火气十足:“部队很快就要断粮了,再得不到补充我们就真的得活活饿死在山里!六兄,我们不能坐以等毙,现在华军对公路防守得很严,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好打了,只有那个据点,兵力最薄弱,又囤积了那么多的物资,只要将它打下来,我们就能度过难关并且发展壮大!没有粮食和子弹,一切都是空话!”

六兄说:“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问题是你们想过没有,华军同样是打游击出身的,是游击战行家,他们会那么笨,将一个连孤立的部署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吃掉吗?万一那是一个陷阱,以华军那占绝

对优势的空军力量和空中突击力量,足以将我们好几支部队一起辗得粉碎!同志们,我不赞成冒险,毕竟人只有活着才能战斗,才能打击侵略者!”

好几支游击队队长一起喷了起来,纷纷指责这位老人懦弱、怕死,实在不像一名安南战士。六兄颇感无奈,这帮年轻人,还真的让世办第三军事强国这顶高帽给砸晕了头,都忘了自己姓什么名谁了!华军要是这么好打的话,他早就打过去了,何必呆在这里吃树叶烤蚂蚁?正吵着,一名临时充当劳动勤务兵的女队员进来报告说来了一支突击队,要求参加这次会议。突击队啊,谁敢怠慢,几位队长赶紧出去迎接。

来的果然是闻名遐迩的安南突击队,穿着黑色三婆服,戴着斗笠,跟民兵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那冷漠、狠辣的眼神和精良的装备绝对会让你在第一时间作出最正确的判断。这支突击队大约有三十来人,带队的是一位女少校,她率先向几位队长敬了个军礼,自我介绍:“我是丛林突击队第一大队教官,阮月仙少校。”

丛林突击队也来了!

几位队长忙不迭的还礼,请少校进去避避雨。阮月仙没有跟他们打什么官腔,坐下后直接了当的说:“我是从那个据点边缘渗透过来的,你们的争议我大概可以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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