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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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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光世心中暗骂自己急切了。毕竟这是豹子头啊,是高太尉的大仇敌,杀了这人,必然会叫高太尉承他一个大人情。
  那一箭时机甚好,但人影遮掩,角度不大。他应该再等待时机。因为就林冲这般人物,身上铠甲非比寻常,一箭射在胸甲上,很难重创了他。只是他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弓力刚猛,想来能一箭重创豹子头,那里料到他射出去的箭矢就挂在林冲的胸前甲衣上,豹子头却半点伤害没有,反手就把箭矢拔下,根本没有一点用嘛。
  刘光世暗自后悔,打蛇不死,反而叫其有了警觉。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掉头就走,因为他的身影已经被林冲察觉了。可刘光世不甘心啊,他再次拉弓搭箭,这一次他要射林冲门面。
  “好胆。竟然暗箭伤人,汝这腌臜泼才,给俺死来——”林冲却是勃然大怒。横枪策马,直奔他杀将去。


第229章 梁山泊第一营
  刘光世与林冲之间,间隔有小二十丈,夹杂着七七八八骑兵。但是在发怒的林冲枪下,这些骑兵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那只是眨眼之间,便就杀到了刘光世近前。而刘光世的这第二箭,连林冲的毫毛都没碰到。
  眼看豹子头越来越近,刘三少早就把先前的想法望到脑后,还什么门面不门面的?保住自己小命最重要。是以,这第二箭他毫毛都没碰到林冲,只是将这一箭化做一阻碍来,容得他拨转马头。那手边的得胜钩上挂的也有一支长枪,但他如何敢去来敌林冲?仿佛昔日的那一身好武艺,全然从他身体里溜走了一样。
  刘光世的战马不错,但绝对没达到御马的程度。不是刘家寻不出上等的宝马,而是刘光世不适合骑乘。这就仿佛是后世的管二代们,他们手中有大把的钞票能卖豪车,可是在机关部门上班的时候,谁又敢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开着豪车超跑耍酷呢?
  林冲胯下骏马半点不比缴获至呼延灼的御马差劲,四蹄奔开,要追赶上刘光世也不成问题。但刘三少还是在林冲枪下逃得了一命,盖因为他周边的那些好亲随。
  一个个或持刀舞枪,死战不退;一个个或或张弓搭箭,不是射林冲门面,就是向他胯下宝马上招呼,引得林冲好不手忙脚乱一阵。
  林冲长矛刺下,剧痛瞬间淹没了眼前这最后一名悍不畏死的老兵。
  从马背上跌下,胸口被捅出了一个大洞的老兵,两眼怒瞪,凸出眼眶,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野兽末路的嘶吼,挂满老茧的手支在半空中,还依自去抓林冲,但如何够得着?看着后续滚滚而到的梁山骑兵,看着就要踏在自己身上的一支马蹄。转而挥臂用力一扫。
  随在林冲身后的一骑,马上骑兵根本就没将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老兵放在眼里。驱马过后就是一团烂泥而已。却不想战马忽的如马失前蹄一样猛栽下去,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的状况,脑袋就硬生生的撞在了地面上,不堪支撑的脆弱颈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而老兵则带着一抹笑容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排排梁山骑兵涌过,他那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的脑袋被深深的踩进了泥土之中,后灵盖上被踏出一个大洞,脑髓跟个浇了辣椒油的豆腐汁一样往外冒着。整个上半身都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王世宣还在乱喊乱叫,想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可是梁山骑兵根本不给他多余的时间,以一种横扫一切的姿势出现在他们面前。宋军右翼马队溃败了。
  此刻亲卫左右营和李逵部也已经转移到了自家的左翼【宋军右翼】。看到林冲率部击溃了宋军侧翼马队,当下叫人擂起鼓来:“弟兄们,司机已到,随我杀上前去——”
  陆谦亲提一口泼风大刀,打马引着将士们冲上。
  右翼宋军马队既然被击破,那么大军冲击敌人前军右翼,就再无需要提防的了。下面就好比是一场以多欺少的厮杀。
  以亲卫左右营为先头,Buff加成,将士战力超越对面宋军何止一个层次?宛如一支铁锤砸中了一面冰境,后者只能是粉身碎骨。
  即便何灌发觉不对后,再度调遣军队增援右翼,也顶多是让前军右翼崩溃的时间朝后拖延了两刻钟。那左右两营兵马就如是一座巨大的石磙,挡着具为肉糜。
  又或者人数居多的宋军,却是一堵豆腐渣式的堤坝,梁山军就是那滚滚洪涛。每一时每一刻都会被洪水一般的梁山军冲刷掉一层又一层……
  “太尉有令,斩杀贼酋者,晋三等,赏金千两。”也便是一万贯。较之林冲的赏钱百贯,生生超出了百倍来。听得陆谦哈哈大笑。他的武艺比起林冲来可差了不少。
  “吒……”就着这一声雷霆暴喝,他泼风刀挥卷间再次斩下一名宋军军校的首级,“弟兄们,随我杀进去!”
  打马突进,迎面再撞上一员宋军军官,那是大喝一声,泼风刀狂暴击出。如一条从九天直落而下的狂龙,暴戾地探出自己锋锐的爪牙。锋利的刀刃,破开空气发出“嘶嘶”刺耳的尖啸,白亮的刀身似一道长虹直直的应着那名宋将的顶门,劈斩下来。
  “喝——”
  后者或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也或者是不惧怕陆谦,谁让他从来就不以勇武显名呢?宋军军将若是对上林冲、鲁智深等许会有惧怕,却不怕在阵上硬怼陆谦。眼前之人便是一例子,对上了陆谦是丝毫不畏惧,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就准备硬架这一猛若劈山断岳的一刀。
  “当——”
  一声清响后,那军将手中的长枪从中断成两截。陆谦手中的大刀不见丝毫受阻迹象,继续向下劈落,寒光一闪,自胸膛劈入,刀首再透胯而出,险些将人身躯整个切成两片!
  “杀杀杀——”武二郎手中的蟠龙棍再次挥打出,混铁打制的棍子撕破空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啸声,拦在他面前的两名宋军甲兵根本无力去抵挡,连人带兵刃被这一劈给震的抛飞了出去。
  “喝——”武松大步流星,越过地下的死尸,铁棍又接连挥出了数下,打死打伤了十几人,这才徒然觉的眼前已是豁然开朗,自己竟已经杀透了敌阵。
  想到阵中刚才的厮杀,武松再自持武艺高强,亦心有余悸。他回过头望去,整个战场犹如一锅被烧开的滚水,翻滚沸腾。而再看自己,这一路的拼杀,只胸前就受了一处枪伤,两处箭伤。要不是身上精甲庇护着,任凭他武艺过人,布衫青衣的在这战阵中也讨不得好去。
  再看自己身后,还剩下了三二十人跟随,武松心中顿时痛如刀绞。固然他知晓那一都人马不可能只剩下眼前这些,其余的全都折损了。但想来亲卫营里的死伤也不会小了。
  “大头领有令。铁骑营披甲——”
  战场上,陆谦看着已经崩溃的宋军前军右翼,叫身边亲随,举起旗来,左右摇晃了三圈。这并非梁山军的旗语,而只是约定的信号。吊斗里的庞万春,敏锐的看到了旗帜变化,当下就高叫着。他肩窝的伤口未愈,这一战上不了阵,但他目光敏锐,陆谦就也给他寻了个新差事。毕竟神射手的眼神都是非人类的。
  吊斗下方的鼓手当下擂响战鼓,同时派传令兵疾向城下催马传令。虽然战鼓一响,吊斗上又升起一面红旗,铁骑营就该知道怎么来做,但传令兵还是要有的。红旗打出后,一通鼓来;铁骑营披甲;二通鼓来,铁骑营列队,辅兵退回;三通鼓响,就是他们出击的时候了。
  人数仅仅只有二百人的铁骑营,辅兵却是实打实的四百人。每个铁骑营士卒两名辅兵,就是要他们能在战场上以最快的速度武装起来,准备妥当。
  “起身,披甲——”
  栾廷玉高声大喊着。看到红旗,听到鼓声,也几乎是同一瞬间,一直来都平静的铁骑营将士喧哗了起来。
  每名具甲铁骑两名辅兵,一人帮忙披挂人甲,另一人帮忙披挂马甲。训练有素,作业娴熟的他们动作很快的就完成了一切,然后两人齐齐扶送着具甲铁骑上马。
  栾廷玉中是激动地,这一仗他已经盼了很长时间。谁叫铁骑营这一阵里要由他来统带呢?这可是真正的铁骑啊,任是哪个武人看了他们不眼热?
  对战呼延灼,梁山泊缴获了诸多战马,抓了不少俘虏,愿意投降的骑手也不是没有,可是能通过筛选,连同山寨原有的骑兵,拢共也只凑到了二百人。
  但就是这两百人的营头,却成为了梁山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营,第一个有名号的营头。
  作为武人,栾廷玉当然有争锋沙场,建功立业的愿望。可以他现在落到了眼下这一步,也无可奈何了。但即便上了梁山,他依旧是一个武人。能带领具甲铁骑,驰骋沙场,简直是武人巅峰了。
  “呀啊!”反手一挥刀,雪亮的刀首拦腰斩过一宋军军将,陆谦来不及去摸脸上的鲜血,大刀朝左疾速挡去,架住了当头打来的一根狼牙棒。
  “死来!”两臂较力,更胜一筹的陆谦将狼牙棒高高的荡起,大刀向前一戳,刀尖直透背心。
  “再来啊。”看着勒马怯退的一名宋军军将,陆谦睚眼横目,扬刀邀战。自从何灌开出了重赏之后,陆谦已经撞到不少这般为财而亡的人了。那军将看了陆谦威风后,不敢战了,撇马避去了边儿上,惹来陆谦哈哈的大笑。
  “呜呜,呜呜呜……”
  这时候号角声突然在阵里响起。把手抹脸的陆谦动作一顿,他在战前做的布置涌上了心头。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沉重地马蹄践踏大地,因马速的逐步提升开始发出震耳的声音,一声声的叩击着大地,沉闷,如盛夏的滚雷。
  马蹄所至,扬起一片尘土。
  “退,让路,弟兄们注意让路了!”
  几乎同时,溃败的宋军才觉到了梁山军后面响起的动静。特别是当一队队的梁山军涌向两边,他们“看”的就更清晰了。骑兵,一定是骑兵追来了。
  他们已经溃败,可不正是骑兵逞英雄的时候?
  “快逃。梁山泊的贼骑杀来啦……”
  “快逃,快逃……”
  一时间,本来就溃不成军的宋军右翼是更乱了逃了。陈字将旗早已经消失在陆谦视线里,他知道,这一战自己要赢了。


第230章 英雌一丈青
  “嘿呦,嘿呦……”
  伴随着有节奏的口号呐喊,一座座石砲的砲梢被巨力拉起,一颗颗被浇泼了火油,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石弹被远远地投射出去。就仿佛是一颗颗至天而降的流星火石,砸落到追亡逐北中的梁山军队列里。
  而不仅仅是石砲,还有范县城头射下的踏橛箭,何灌打东京而来,可是携带了不少床子弩的。那一根根粗大的踏橛箭,一击命中目标,便是身披重甲的梁山军士卒也能被当场钉在地上。那凄惨的一幕,便是冲杀在前的黑旋风见到了,也如一盆冷水浇头,胸中翻滚的热烈杀意瞬间里全部化作了千年不化的坚冰。
  而这还不算完,别忘了神臂弓。
  “嗖嗖嗖……”
  神臂弓弩矢紧接着便如雨一样射来。宣赞领了一个好差事,虽然他也是落败回营,但好歹人丑郡马是射翻了贼将的。可以说是当日诸多外出劫杀的军将里,仅有的一个得胜者。
  何灌对其另眼相看也是应当。要他执掌范县内外留守兵马,不算床子弩和城下的石砲,城内只神臂弓就有千具,城外还有两营甲兵据守两座小寨。
  如今留守宋军便是展露出全部的本领,石弹、火弹、毒球、踏橛箭、神臂弓,雨点一样泼打过来,在宋军主力前军崩溃,中军、后军受败军倒卷冲击,眼看着就要一场大败时候,成功的做到了力挽狂澜。
  主要是一个掩护作用,一个震慑作用。
  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石弹如是流星火雨,还有那一个个冒着浓浓毒烟的火球,再加上一根根粗大的踏橛箭和密集如雨的神臂弓弩矢……
  宣赞狠辣的选择了不分敌我的覆盖射击,那宋军当中自然有不少损伤,而追击的梁山军里也如是挨了当头一棒。何况宋军在范县城外也立了两个营垒,虽然不大,可好歹是个得力的据点。
  何灌又在前军崩溃之时,就先下令后军一部退往寨垒加固防御。余下部分与中军则尽可能的组织抵抗,等到宋军大队败兵逃回范县脚下时候,有了城外营垒遮奢,陆谦想要一战竟全功,本就很困难的。更别说那城内宣赞还指挥得当。
  陆谦看了后,直接叫人敲响了金钲,收兵了事。这若是全无遮掩的野战,这战绝对能把宋军大军打崩,大获全胜。可惜这不是,范县的存在本就遮蔽了宋军的后路,那不仅是一个巨大的掩护,还是一个巨大的依靠。
  只不过仅仅是眼下的胜利,已经叫陆谦高兴了。各部追亡逐北可是斩获颇丰,那宣赞搞起了无差别覆盖,在遏制住了梁山军追击之势的同时,也切断了宋军败兵的退路。以那条封锁线为界线,以东区域还有的不少宋兵,干净利索的尽皆投降了。而且不提这一战里的缴获,只说这一战的胜败,这就证明,东京城的第二次讨伐彻底破产了。
  五万所谓的京师禁军精锐远非万多梁山泊健卒的对手。这几战打下来,梁山泊才折损了多少人啊?宋军又折损了多少人?五万京师禁军,现下怕只剩下一半了。想想偌大的京东两路,满打满算也只是九将四万五千宋军,现在还已损失颇大,陆谦对接下来就东进胶东半岛,是信心十足。
  当晚,他坐在中军帐听诸头领叙述功劳,统计伤亡和战俘。如此一直忙碌到夜里,当时陆谦便教杀牛宰羊,大设筵宴。一面分投赏军,一面大吹大擂,会集大小头领,以及摩尼教众人,一起相聚庆贺。各施礼罢,是执盏擎杯,就是开怀畅饮。虽无炮凤烹龙,却有肉山酒海。两方大小头领,轮番把盏,殷勤相劝。
  梁山大营内沸反盈天,点起一堆堆篝火,点亮一支支火把。酒肉香气距离的老远,都恨不得随着风儿传到范县城头。却叫何灌深以为耻,攥紧一双拳头,咬碎满口钢牙。一旁的败将不敢言语,便是宣赞这个立下战功的人也半个不敢说话。
  如此到了次日天亮,陆谦早早起身,披挂战甲,带了数十亲卫,就匆匆出了营地。
  那相隔不远处的一片麦田里,本来平坦的地面,随着他这一行人的逼近,直入是平地里跳出一般,多出了上千壮实汉子来。一个个披的铁甲上寒露欲滴,显然是在田地里埋伏了整整一夜时间。
  “哥哥。”
  八臂哪吒第一个上前来与陆谦见礼,片刻后飞天大圣也赶了来。唯独不见主将黑旋风的身影。
  “铁牛那黑厮呢?”陆谦连向俩头领赔礼,是自己算计失误,叫弟兄们受了一夜冬寒。可是李逵呢?他都到这么长时间了,李逵呢?
  刚才还连连说道无甚妨碍的项充和李衮,面面相觑,却是两人也不晓得李逵何在。这个时候还不见李逵的身影,那必然是睡着了。
  等到缩卷在土坑里睡得香甜的李逵被人唤醒,张开眼看到近前的陆谦时候,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大咧咧的抱怨声:“山寨里都说众头领当中就哥哥与林教头最沉得住气,俺铁牛看啊,这鸟太尉倒更能沉得住气。昨日里,恁的俺嗓子都要骂哑了,这厮就是半点无有那动静。到了晚上,大营里肉山酒海,张灯结彩,那厮也按兵不动。叫俺白呆了一夜,恁的冰冷。”
  昨日大战结束,陆谦收兵回营,却留下了一路兵马向范县城头叫阵。但何灌才不会看到城外的梁山军少且乱就出来占便宜呢,是任凭李逵在那里叫骂,就是一动不动。反倒是李逵这黑旋风火气上来了,险些招呼手下人马去冲击宋军大营。还好他刚要发怒,就被陆谦特意留下的焦挺伸手给拦了下来。黑旋风是一身的莽撞力气,但被没面目这么一拦,手掌胳膊搭在李逵肩膀上,那黑旋风就仿佛一头大黑牛掉进了泥潭里,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只是宋军防御起来的确难打,陆谦除了叫人骂阵搦战外,对于范县大营,也真没什么好主意。他夜间也叫人佯攻过一回,好家伙,弓弩箭矢铺天盖地啊。
  这宋军大战失利后又不辞辛苦的在营地外挖掘了深壕,布置了些栅栏、陷阱、竹签、铁蒺藜等物,就夜里时迁回报来的消息,那守备措施是叫陆谦看到就头疼。对了,他们还立起了些小型的石砲,还在营垒中也筑土。现在是冬天么,只把泥土混水裹上栅栏,一夜过后那就是坚硬如石的墙壁来。那范县城南的宋军大营,才多少时辰不见,就全变了模样,现下简直就是一座小城池了。
  陆谦即便搞出那盾车来,也休想轻易地将营垒攻下来。他昨儿下午在那瞭望塔上能看的清楚,对面的筑土壁垒可不止最外面的一道,宋军营垒内的土墙更多。就宛如大寨套小寨一般,如此营地要拼杀下来,梁山泊要流淌多少血啊?
  陆谦现下只能使人搦战,以此来一点点消弱官兵的士气。他也更期望着东京城内能发下圣旨,叫何灌起兵来与他交战。就如历史上安史之乱的潼关一战般。李隆基能逼的哥舒翰去送死,这赵皇帝也能逼着何灌来吃败仗么。先前的几次交手,何灌部的折损固然伤筋动骨,但他本钱厚实,兵力还雄浑着呢。但何灌就是避战不出。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夜晚筵席上,陆谦没少骂何灌,是一个铁王八。
  而这与李逵这厮睡大觉可没甚关系。陆谦当即就拉下了脸来:“你这黑厮,好大胆子。昨夜里我命你带兵埋伏,你竟敢一觉睡得安稳?真当山寨里军法不厉么?”
  “怪的俺哉?熬了老半夜,不见那鸟太尉有动静,再要等待,谁鸟奈烦!俺自要困了睡去。”
  当下把陆谦气的哭笑不得。“你这厮既违了我的军令,本合责罚,且把这一遭厮杀的功劳折过了。下次违令,定行不饶!”若是换做考功司来判,李逵是必然没甚事儿的。他是在夜间睡觉了,却也不能一下子抹掉他此战全部的功劳。主要是陆谦这么一来,叫这厮睡大觉的影响变得大了些了……
  黑旋风半点不在意,笑道:“没了功劳便是没了,此遭也吃我杀得快活!”
  如此到了日上三竿,唐伍捧着一小纸卷给陆谦递来,却是山寨中得到捷报,叫转运司已经发动起来。许是后日,扈成就能带人赶到范县。
  这一战里,梁山军缴获丰厚,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那死去的就不说了,只是伤员,就有七百多人。其中缺胳膊断腿的不下百个。
  那扈三娘固然是女中豪杰,一身武艺甚是不凡。昨日官军骑兵分队袭扰大营的时候,还跨马拎刀,斩杀了那为首骑将。自然见证过生死。但对医护司,还是难以接受。
  那一个个伤残军士的惨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为了治疗,刀砍斧劈,铁锯剐刀,那一条条不得不切断的手脚,甚至是用通红的烙铁‘愈合’伤口时传出的焦臭味道……
  这都比单纯的生死更叫扈三娘难以接受。
  但就梁山泊现下的军制,扈三娘一女儿身真的是很难安插,除非是叫她自领一营。后者再三请求,陆谦只做推脱。扈成来到营地后,与陆谦话语罢,也来劝解扈三娘。后者非是黑旋风那样的一条筋,见到陆谦再三推辞,本就泄气。现在哥哥也来劝她,就也顺水推舟,不再提‘改行’之事了。
  陆谦自然高兴,这一高兴就想赏点扈三娘好处。开口说道:“既然三娘不愿意看兄弟们痛苦,我便于你一遭事来。叫三娘舒心。”
  怏怏不乐的扈三娘猛地抬头来看,就听到陆谦继续道:“范县里的何太尉甚是乌龟。这几日我每每选头领前去叫阵搦战,皆不应答,恁地不是好汉。今儿,我便着你前去挑战,看那何灌还有何脸面不应?”
  一丈青再是英雌,她也只是英雌不是英雄。这女性在战场上,先天比之男性就是弱势。陆谦倒要看看何灌有多么沉得住气。


第231章 丑郡马慷慨荐旧友,程万里大义举三英
  且说何灌当日大败后,麾下兵将折损众多,大伤了元气。这几日只在城中军寨编组军丁,重整旗鼓。城外梁山泊贼将叫阵那是一盖不应。
  可是今天却有了奇事。原来那梁山泊着了一个女将前来。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条条悄立中,眼溜秋波,万种妖娆。背后竖着一杆旗帜,上书:梁山泊一丈青扈三娘。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玉手纤纤,双持宝刃。恁英雄烜赫,自有一股英气含在眉梢。
  但如此一员俏丽女将,却无人胆敢小觑她来。只因为在何灌登临城头时候,城东门外左小寨的主将,看到跃马叫阵的扈三娘如此俊丽,看着就手颤脚麻。只想着一合便捉得过来。却哪里知道一丈青刀法不俗,与扈三娘斗才过十合之上,枪法便都乱了。
  那一丈青是个乖觉的人,早就在心中暗唾弃道:“这厮无礼!”占得上风后亦是手下不留情,两把双刀,上下翻飞,就如风飘玉屑,雪撒琼花。不仅叫两阵军士,看得眼花了,那将也看得花了眼,被扈三娘一刀砍翻,撞下马来。她再驱兵掩杀,宋军丢了主将不敢抵敌,兵马急退。被梁山军追赶上来,杀死擒拿军士百余人。
  右小寨的军将看到同僚的下场,如何还敢来敌扈三娘。是禁闭寨门不出。
  何灌登上城头,就正看到扈三娘手持双刀,搦战邀斗。何太尉虽然知晓先折了一阵,却依旧小瞧一丈青去。见她口出狂言,怒道:“辱门败户的泼妇人,怎敢无礼!谁人与我下去擒拿她?”
  那随同何灌等城的一干军将里,真就有那该死不能活的人。生生看不到那具横倒马下的尸体。转过身来领命下得城头。
  扈三娘见到再有军将下来受死,当即抖擞起精神,拍马迎杀上去。
  两个正在征尘影里,杀气阴中,一个使大杆刀,一个使双刀。斗到二十余合,一丈青把双刀分开,回马便走。那将要逞功劳,纵马赶来。一丈青便把双刀挂在马鞍鞒上,袍底下取出红绵套索,上有二十四个金钩,等人策马来得近了,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亲切,那将措手不及,被勾下马来。只是这将勇力确实不差,虽栽下马来,但仍自用力挣扎,竟是要挣脱了开来。扈三娘看势头不好,等身后士卒前去捉拿似不及了,便抡刀追上,娇叱一声。宋将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刀光飞下,头颅已去。
  宋将失手落马,于他掠阵之将,一声喝叫,就忿力纵马来抢。只是没扈三娘刀快。那将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一丈青。又在心中想道:“这泼妇故是了得,可到底连斗了两阵!”欺一丈青是女子,气少力短,挥舞着双刀直从杀进来。扈三娘看来将势急,卖个破绽,放他入来,却把双刀只一盖,盖将下来,那将双刀却在怀里。扈三娘提起右手刀,望来人头顶砍去。宋将倒也眼明,可躲避却是不及,只把脑袋一偏,被扈三娘一刀剁在肩膀,锋口滑过他的右护肩,“嗤嗤”作响,装饰用的兽面浮佩几乎被一刀斩作两半!来将吓的肝胆俱裂,双刀连挥,迫开一丈青,打马就向回走。
  扈三娘飞马追赶。她胯下一匹胭脂马,却是西北良骏,虽然比不得呼延灼的御赐踢雪乌骓马,可比这将的胯下战马要好上一等。一心急追的扈三娘并不知晓那将早有准备,听到身后马蹄近了,翻身探臂,一刀迎头劈下。速度之快,宛若一道闪电。
  “当啷……”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却是电光火石间扈三娘眼疾手快,侧刀横揽,封死了突如其来的一刀。随即连起一刀砍去,正中那将背心。翻身栽倒下马。
  如此功夫里,一丈青竟然连战三将,亦连斩三将。叫城头上的一干宋将瞧得是面如灰土。固然这是因为军中能将强手或是已折损在前阵,或是尚受伤在身。颇有些“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感觉,可能够应敌的至少些中勇之将,亦不能小觑。再不要忘了,扈三娘她是一女子啊。
  便是何灌亦都气怒的甩手而去。转回到范县县衙,召集来众将商议。
  大军虽然损失惨重,但这败绩却不是当务之急。他们的目标始终是不曾改变的。就是要讨平梁山泊。
  何灌的话说的颇是委婉,但现下在座的都是什么人?有哪一个是听不出来的?他这是说之前的败绩不是不能遮掩过去的啊,当下不少人脸色都变得好看起来。但何灌话头一转,说道:“大军先就败了一阵,以致使军士们斗志低落,军伍士气低迷。梁山贼寇又连连将兵搦战,官军不是敌手,日日避战,如此怎的能叫官军振奋起斗志?”
  “如今将甚计策,用何良将,可抵挡贼兵,振奋士气?”
  一句话简单的来说,何灌这是在求将了。他是知道在场中人有不少是那神通广大之辈,甚至家门中都有那武艺高强之辈。何灌现在必须要求来几员,好抵得住梁山泊那般猛将。
  这等事情是不需要通禀到皇帝面前的,想来蔡京、高俅之辈是不会从中作梗的。盖因为这事儿若被捅到皇帝面前,蔡京不去说,那高俅便第一个不会得好。
  只要他重点提一提前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的名字即可。或许还可以再加上陆谦徐宁。
  众官互相厮觑,各有惧色。盖因为梁山泊猛将真的繁多。他们自家囊袋里可寻不出这般能抵得住的任务。可是也并非人人如此,只见那潘袞位下转出一人,正是何灌军中的新贵——宣赞。
  他有一好基友姓关名胜,武艺超群,却因为无人帮衬,不得伸展。眼下看岂不是天赐良机么?当时宣赞就忍不住了,出班来禀何灌道:“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见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远胜过小将十倍。”何灌听罢立即大喜,当即就要宣赞写一封书信,赍了鞍马,使人连夜星火前往蒲东,礼请关胜赴军中计议。众将看着宣赞的目光,却是都如在看傻瓜一样。
  该是怎样的人才会这般欢天喜地的与他人去做垫脚石?又该是怎样的傻瓜才把亲友往火坑里送?诸将在这官场上打混多年,今日宣赞这样的傻瓜,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有了这号大傻瓜做垫脚,其他诸将亦纷纷出谋献计。
  “好叫太尉知晓,小人素闻这梁山泊不远的青州府里有一战将,姓花名荣,人送绰号小李广。擅使一杆长枪,端的神出鬼没;更有的一手好箭法,天下难逢敌手。”这第二个站出之人却不是别人,而是那程万里。
  在场诸人,除去何灌,最希望顺顺当当的剿灭梁山的,非他莫属。
  “只可惜了原来的青州兵马总管秦明。这人绰号霹雳火,亦是齐鲁之地首屈一指的悍将。当初诸州府并力会剿梁山泊之时,这人曾经与梁山泊的花和尚斗个不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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