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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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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陆谦欲图割据一方,名义上投靠朝廷,做那唐时藩镇,就甚和诸头领们的念想。毕竟谁也不想真的去死。哪怕他们嘴边天天都挂着“死也甘心”!
  甚至于杨志都觉得,如此自己也算是复兴家门了。一如当年的金刀老令公。


第166章 什么最重要?官帽也
  郓城县。
  大清早,东门外一队车马缓缓驶出城门。前知县相公曹京坐在当头的一辆轻车里,挑起帘子看了最后一眼郓城县,这处他盘恒多年的城市,脸上满满的苦涩和留恋。“此行南去,不知老夫是否可还有归来之日啊……”他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却被贬官岭南那湿毒之地,行程几千里,内心是多么凄苦啊。
  一旁的曹夫人看着自家相公脸上的苦容,心里头也甚不是滋味。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早早就辞官回乡呢,也可落得平安。
  现如今不仅自己相公没得好,就是一双儿子,也前途无亮。
  有着一个吃罪太师的父亲在,她那双儿子便是真的百年不出世的读书人种子,也会没得好。
  这梁山泊是个祸害,陆谦就是个大祸害,而曹京就是一条红果果被殃及的池鱼啊!
  “禀官人,宋押司带朱、雷两位都头在长亭置酒相送。”
  车子外响起了随从的话声。曹京收住了哀叹之心,顿了一下道:“宋江,是个人物啊。”可惜他这辈子再大也无甚过人的前程了,胥吏害人不浅啊。
  振作起精神,曹京抬足下了马车。宋江带着朱仝、雷横忙上来见礼,偌大的郓城县衙,没有一百人也有八十人,何况还有满城的士绅呢,今日赶来的却只有他们三个。
  蔡太师的威慑力岂是一般?
  “唉,他们不来,押司你又何必前来?”曹京直接忽略了朱仝和雷横,却是晓得这两人只是宋江的小弟。
  “相公料理郓城多年,公正贤明,尽心尽责,对于小人,对于朱雷两位都头,皆是爱护有加。今日相公离去,小人心中实做悲痛,安忍心不相送?”
  “相公一路南下,山高水长,路途千里,万望保重身体。”朱仝、雷横对于曹京的这一拜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俩人在对付梁山事宜上,出了多少漏子?曹京是个精明人,怎可能猜不出味道来,却都是含糊过去。朱仝、雷横可是要真真感谢于他的。
  “听从一言,叫老夫心头大慰,亦不枉老夫当日护你辈一遭。只老夫此去,怕难有再起之日,与尔等有一言告之。”曹京的眼睛里绽放着非一般的神光,让朱雷二人更是低头俯首。
  “梁山泊近来确实兴旺,可其之兴势如空中楼阁,当其兴盛之极时候便是那败亡之日。盖因为梁山泊与东京距离过近,太祖有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又处水运要塞,动之则天下荡漾,朝堂必不会视而不见。”
  “你辈江湖豪气,与梁山泊藕断丝连,但处事务必谨慎,谨慎。莫要玩火自焚,引火烧身。”
  “老夫好言相告,听与不听皆在你们,且归去吧。”
  宋江看着曹京不紧不慢的走回马车的背影,心理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他从曹京的话语中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真心。这么多年相交,或许也就是这最后的时候他才真真见到这位曹知县不掺杂其他情感的真心。
  但不管怎么说,郓城县属于曹京的时代,就此便结束了。新来知县叫时文彬,据说官声还很不错,宋江却对此不报什么希望。这年头的清官只在于士林官场的吹捧,又有多少是真材实料?
  别的不说,就看那张叔夜。都言是当世良牧,却也在梁山泊手里落得灰头土脸,还坐视杨志穷途末路,不得不逼上梁山。
  张叔夜都不行,这时文彬换了曹京来,也是要坐蜡。刚刚上任,便接手一副烂摊子。要知道,那张叔夜与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已有约定,青州兵马都统制霹雳火秦明,都带引军队南下,过不几日就要进入郓城县境内了。
  这秦明可是一员悍将,京东禁军九正将之一,手下有沉稳持重的镇三山黄信,还有宋江的好基友小李广花荣。作为青州的兵马总管,秦明纵然与花荣交集甚少,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不晓得花荣的本领。后者的枪法和箭法,便是秦明都不敢小觑。
  青州本来就有五千禁军。当然,这五千人那是纸面上的数字。实际上,也就三千来人吧。有慕容彦达当知府,青州的军政都一塌糊涂的很。就算是秦明、黄信,也只能护住个别的营头,维持着一定的战斗力。
  此次青州府调用了四个禁军营,外加本府土勇上千人。以如此之兵力想要荡平梁山,那是痴人说梦;但这些人马汇合了郓城当地的土勇后,要守住郓城,却也不难了。也就是说,这郓城又要变成战场了。
  宋江心中感叹着,感叹着曹京的运气。
  这青州人马事实上只是张叔夜请来的多路人马之一,这一遭是五州兵马共讨梁山。
  这消息早就传遍了济州了。
  梁山泊抢了蔡太师的生辰纲,惹得东京城里的老太师大丢颜面,发下怒来。可不仅仅是曹京这个小小知县吃了累赘,听闻那濮阳的知府也去东京听参了。这一遭儿,那濮州的人马,还有东平府的人马,此次是全都有到。如此配合着东昌府和济州本地,再有青州府,这才是真真的知会各州府,并力剿捕。
  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善使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一员拔尖的战将。当初在西北,因常打头阵,又称董一撞。
  而东昌府的兵马都监,没羽箭张清,上一遭就比斗就打的那杨志满面流血,丧胆而归。而杨志的武艺,宋江虽然没亲眼见到过,却从朱仝、晁盖处听闻过。再加上那能与花和尚鲁智深打平的金枪手徐宁,这梁山真要小心应对了。不然,稍微不慎,便有大祸临头。虽然宋江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梁山不会败得。
  宋江心里翻转过无数念头,再看着曹京人南下的车马,暗叹道:“曹相公啊,你是没遇到好机会啊。”
  如此,三人回到城中,宋江没有领人去阎婆惜处,而是去了雷横家。这雷横家中无有外人,只一个老母,最是安全不过。
  却是没人再提起那曹京,亦无人提起即将到任的时文彬。三个人脑子里想的都是梁山。
  “听曹相公之意,这一遭儿,梁山还能趟过去不成?”就曹京的话来讲,显然不认为梁山泊是短时间里就能破除的。
  宋江首先开口。
  说真的,别看原著上这厮领着人马,南征北讨,打了一仗又一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鸟人真是不出世的名将。
  但细细看水浒上的战事,有宋江没宋江,又有什区别?宋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精神榜样儿,拿主意的是狗头军师吴用,出力拼杀的是麾下兵马。且施老爷子在文中无限突出的斗将的重要性,忒不科学。梁山泊征讨四方的时候,头领武力够强,也就能打的下来了。而这时空‘斗将’因素对战争的影响也真的是不小。至少宋江是深受影响的。
  朱仝与雷横对视了一眼,对比宋江,二人对阵战征伐是更据了解,也有经验。
  “此次会剿,官军纵然多路齐发,可彼此相距太远,每路兵马又各不相属,各自为战……”
  那清河县埋怨张叔夜分兵作战,是那次大战失利的最重要原因,这却是有那么点自以为是的。但现在朱仝与雷横则是真的感觉到,今朝的这儿一场大战,官军败也多会败在分兵多路,各不相属这一点上。
  因为这会各州府官军并力会剿,那是明明白白的派兵马杀到,并无甚遮掩。恐怕现在的梁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那青州的兵马与东平府的兵马还未碰面,就可能已经为梁山各个击破了。
  事实上那张叔夜是没准备这样打的。但是濮州、东平的人马不听他的啊。
  他先前只是联系了青州的慕容彦达,后者的妹妹慕容贵妃乃是当今天子的宠妃,已经接连诞下皇八子益王赵棫、皇十一子祁王赵模、皇第十八子信王赵榛和皇二十五子建安郡王赵楧。这当中那皇二十五子是才刚刚诞下不满百日。
  慕容贵妃是宠冠后宫不假,但天见可怜,她生下的皇子,最大的皇八子也才年方八岁。而也是今年,当今皇帝已经正式立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为太子。
  呵呵,定王赵煊变成了太子赵桓,以太子詹事耿南仲为徽猷阁直学士。这一下子把慕容一族仅剩的那一点野望也给全打消了。要知道赵宋一朝,还从没有被废弃的太子。
  虽然皇三子嘉王赵楷,似乎还没有放弃争位,可慕容一族却没有太大的野望。因为他们慕容家从慕容延钊起,便世代高官贵胄,与大宋朝与国同休。才不会去行那孤投一掷的冒险之举。
  现如今太子的老师,耿南仲那是标准的旧派人物,而蔡京却始终自诩为新党,大举王安石这面旗号。在他当政期间,以王安石坐像配享孔子身边,位在孟子之后。政和三年,王安石追封舒王,又诏追封王安石儿子王雱为临川伯,从祀孔子庙两庑之末。你甭管蔡京一党给王安石抹了多少黑,只说这一点上,两者就有根本性的偏差。
  而张叔夜的出身于却也与旧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慕容彦达果断决定帮张叔夜一回。那时候张叔夜可聊不到后续的变化。他所求的只是要青州兵马杀奔济州,给梁山泊形成一定压力,一定牵制。
  而待他积蓄了民勇,再辅以东昌和濮州的人马,先挟制梁山泊。
  至少叫人等都看到,梁山泊在与官府为敌,现今两边还在交兵中,而不是官府已被梁山泊打的一败涂地。叫那流离失所者有所惧怕,不去投奔梁山,而来投他民勇。
  可没想到濮阳渡一事,叫那蔡京怒火迸发。梁山泊周遭官府,无人敢忽视了老贼怒气,纷纷派出兵马来。比如那濮州,出阵的就不再是徐宁,而是本州兵马都监,却是一个陆谦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人。
  那东昌府的张清,也领了知府大人的命,要直捣梁山。于这些官僚眼中,剿灭剿不灭梁山并不当紧,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叫东京城的老相国看清到他们的热忱,看清楚他们的态度。
  什么重要,都没他们自个头顶的官帽重要。


第167章 这么快就败啦?
  四州兵马煌煌压境,配合着济州本地人马,总兵力上万是必须的。但这些人落在陆谦的眼中,却是半点威胁都没有的。
  纵然他们的带兵之将瞧起来甚是豪华,秦明、花荣、董平、张清、徐宁,二虎将三骠骑,再加七十二地煞中排名仅次朱武的镇三山黄信,还有龚旺、丁得孙,甚至还要加上朱仝、雷横,以及编外的武松、晁盖等,张伯奋、张仲熊昆仲也非是凡俗。只说武将单斗,梁山泊万万不是敌手。
  但那又如何呢?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打。
  这数州兵马来的急迫,除了那青州兵马外,其他人马恐是没个几日功夫准备,就匆匆上阵了。彼此还各不相统,没个配合,除了被各自击破外,陆谦想不出还有第二种下场。
  他也不会费心去设计什么。就梁山现下的实力,出动主力,打哪一路不是手到擒来?
  甚至于陆谦这次都要做个试验,把部队放出去,却不自己亲自带兵,看看打赢了又能落得多少好处?如果那系统真能如他所愿的,那日后梁山泊实力更强时候,他就是坐在大后方不动弹,经验都会唰唰的向上加啊。
  时间过了七月十五,青州的兵马首先杀奔了济州。他们也是经济水转运物质辎重的,青州与济州中间还夹着一个东平,可秦明所率的这支青州兵马,却与东平府的队伍拉来了足足两天的距离。
  “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再加上镇三山黄信……”
  朱富的情报很快就送到了梁山泊。现如今朱富和王定六可不仅仅是一家酒馆的老板,区区一个坐探而已。他们更是督导一面情报事物的负责人。以梁山泊为分界线,朱富向北,王定六向南。只是现下的笑面虎更重视齐鲁,而活闪婆也更重视两淮。
  且说这日陆谦以林冲为正,鲁智深、杨志为辅,三人点了山寨新旧十营陆勇,受左右水师营、后勤方面的船舶运送,下了梁山,从济水口入,径直到了郓城县西,离县城十里下了寨栅。
  却是唬的郓城新到的知县时文彬险些尿了裤子。现如今的郓城县城,各路土勇民兵相加一起,还不到千五百人,素质更是参差不齐,如何抵挡的下梁山泊如此多人马?
  万幸这支兵马并没攻城,而是停在了县城西路,显然是要截击青州的兵马的。
  且说那青州总管本州兵马统制秦明,自他名号上就能知道,乃是个性格急躁,声若雷霆的人。这人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不会把梁山泊看做他们青州地界的清风寨、桃花山等,却也打骨子里看不起那强梁草寇。
  接到郓城发来的紧急飞报,秦明勃然大怒。许多路兵马攻打梁山,这伙贼子不战战兢兢,固守水泊山寨,苟活性命,竟然敢大胆出击,还第一个就寻他的麻烦。秦明的怒气不可抑制,高声道:“红头子敢如此无礼!立时于我号令军马来,不拿了这贼,誓不罢休!”
  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秦明狮蛮宝带束金鞓。云根靴抹绿,龟背铠堆银。直让手下兵将加快速度,第二日就进了郓城县境之内。
  梁山营寨里也一派号角声起,林冲点起人马相迎,留下左右水师营护卫后路。
  两军拣空阔去处,摆开人马,发起擂鼓。秦明手提一根狼牙棒,密嵌铜钉,睁着眼向对面看,就见彼处一列三员大将罗列。林冲在马上擎着钢枪,朝秦明声个喏。秦明大喝道:“林冲,你祖代将门之子,朝廷命官,久食禄于国,现今却落草为寇,反叛朝廷,岂不叫祖上英名蒙羞受辱?我今特来捉你。会事的下马受缚,免得腥手污脚!”
  林冲脸色正经,“秦总管此言差矣。想我梁山泊陆大头领义薄云天,及俺林冲的冤屈你不是不知。大丈夫为国效力,义不容辞;可如俺林冲这般的情形,还如何能忍?高俅那厮无中生有,官报私仇,逼迫得林冲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不反了痛快,莫不是要束以待毙?”
  “而那赵天子高坐龙庭,许多日子来何曾责罚过那高俅一句?岂不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大胆林冲。”秦明猛地大喊一声,却是林冲的言语叫他听了胆颤心寒,不敢再叫他说下去。“恁的巧言令色,煽惑军心。口吐妄言,你罪不容诛。兀自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喝叫左右两边擂鼓。秦明轮动狼牙棒,直奔林冲来。
  林冲左手的花和尚昂天大笑,喝道:“秦明,你这厮原来不识好人言语。洒家本还念你是条好汉,你道俺梁山泊真个怕你!”言罢便纵马挺起月牙方便铲,来战秦明。
  却是梁山上有那不成文的规定,这临阵斗将时候,主将能不出马,最好不要出马。
  这规定说出来了叫人觉得是扫自己的威风,但对于战争是不是有用,那却是人人都心知肚明。
  鲁智深与秦明那都是走刚猛线路的将军,两个人就军前厮杀,真乃是棋逢敌手难藏幸,将遇良才好用功。
  一个月牙方便铲宛如怒龙,一个是狼牙棒重若猛虎。
  针尖对麦芒,无有一丝儿相让;一次次撞击仿佛敲鼓鸣锣,金铁声震的人耳膜发痛。
  二马交错,鲁智深与秦明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如此叫杨志亦勒马上前叫阵,镇三山黄信深有自知之明,小李广花荣挺枪迎上。两杆长枪盘马交错,一个离顶门只隔分毫,另一个望心坎微争半指。虽然无有鲁智深与秦明的激烈火热,凶险上却更胜一筹。
  林冲瞧着两处,手心里都攥了一把汗。再看对面的黄信,亦是神情万分紧张,当下就想出了一秒策来,先出阵邀战于他,那黄信如何敢应?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威名他还是晓得的。再看林冲有与鲁智深合手,夹攻秦明的迹象,当下就命人敲响金钲来。
  林冲是哈哈大笑,金钲一响,那青州军如何不气势一挫?当下把手一挥,身后的战鼓立即做响来。三个主战营头做三叉戟状,直向青州军捣来。至少这能最大程度分散敌人的神臂弓手。
  三个主战营当头的全是身披步人甲,手提长牌的壮汉。对比官军的盾牌,这些由梁山改装而来的盾牌,重量上并没太大的提升,但对于箭弩的防御力却多少有点增进。因为陆谦不计成本的在盾牌上蒙了三层丝绸。一种被他拿钱叫人特制的,密度相当高的丝绸。
  他隐隐记得在那个帖子里看到过,丝绸是能防箭的,只会连箭带布一同插进伤口。蒙古军就是如此,因此蒙古军队中的大夫只须将绸子拉出便可将箭头从伤口中拔出。据说还有一个好处,因为箭头被丝绸包裹一起进入人体,人体受感染的机会会更小。丝里面还有种什么什么蛋白,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什么的。
  具体的陆谦已经忘记了,能记得起来的便是这些。梁山泊虽然不能说富得流油,可购入丝绸的钱还是有的。北宋时的丝绸可不是一般的多,在没有大量棉布现市的时代,丝绸的数量之众是可想而知的。
  便是那丝绢制作的罩衣,主战营头都人手一件,衬在甲衣战袍下。后者对于防备箭矢的确有用处,但对防备神臂弓的弩矢就力有不逮了。但陆谦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叫人收购丝绸了。
  “放箭——”两军中都响起了粗狂的喊声。一场拼杀就此展开了。
  弦响一片,呼啸的弩矢闪电般射出!第一排弩兵射完立即后退,第二排随后补上!弓似满月,箭似流星,两军阵前弩矢如雨,惨叫声也相继响起。神臂弓在这个时代就是BUG!
  “向前,向前。冲,冲进去,踏阵破敌。”林冲用手臂上套着的圆铁盾拨开射来的弩矢,大声的吼叫着。
  梁山泊现今最讨厌的便是禁军的箭阵。神臂弓的威力能叫那些病鸡一样的禁军人马最大限度的拉近他们与梁山上那些精壮汉子间的差距。
  这就仿佛是早期的火枪兵和弓箭手。前者是流水线制品,生产速度快,廉价;后者却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才能变成一名优秀的弓手。但是战场上,廉价的火枪兵射出去的弹丸却能轻易夺走一名多年苦练而成的弓箭手的性命。
  梁山泊一干头领们现下就是这样的心情。只论肉搏,他们相信自己操练出来的汉子能轻松的把五倍、十倍的禁军击垮;可是箭阵之下,这些实力明明远胜过禁军的汉子的表现却不能比一个病鸡更好多少了。
  所以,梁山泊现下最头大的一件事儿,就是如何与官军迅速近战!
  夜战,伏击,偷袭,这些都是办法不假,却不可能是每次作战都给用上。正面作战,堂堂正战才是梁山泊未来的发展方向。那么禁军的箭阵就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想不出法子的梁山兵马,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大限度的增进防御力,顶着伤害,稳步向前,直到彼此厮杀肉搏。
  两方的箭弩在头顶不停交过,不停交叉落下。
  先是弩矢,慢慢就是箭矢,距离越来越短,这个时候谁都不会退缩。
  “弓手——准备——”黄信将令发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至少五百名弓手到位,里头少说有二百人来自土勇,先前的对射伤亡的岂能都是梁山军?这些人被黄信抽调来,他们从后转向了前,顺着阵营中刀枪甲兵间的空隙快速涌到弓手序列站定。一阵叮当的撞击声后,所有弓手纷纷挽弓在手,锋利的箭矢一支支搭扣在弦上,锐利的眼睛眯缝起来。
  这是最后一波激射。
  “放箭——”
  不需要黄信再亲自下令了,阵列里的都头、指挥使都纷纷大喝,五百弓手瞬时嘣响了弓弦,“嘣嘣~~”的弓弦震动声中。一片箭雨如是倾盆暴雨,浇泼过去。
  “嗖嗖嗖——”
  锋利地箭矢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乌云,致命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向着梁山军头上罩落下来。瞬时间,箭矢碰撞甲衣、血肉的第一时间,凄惨的嚎叫声就冲霄响起。
  但这并没有阻挡得了梁山军冲刺的脚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梁山军,不惜代价,不惜牺牲。直接将青州军单薄的肉搏兵阵线给撞零散了。
  秦明大声嘶吼,挥舞着狼牙棒打飞了射来的几支箭矢,眼睛中却是没有一丝热度,冷色尖厉,沉重的狼牙棒已经做好了嗜血的准备。
  马嘶人嚎,血溅刀飞。
  那排在首列的重盾兵或许已经换了人,或许还没有换。此刻就是一颗颗射出的清道炮弹,撞击在宋军的长牌上,那本该是火星撞地球的大碰撞,但实际上却是在打保龄球。谁让宋军的阵列就是立定房守呢!静止的他们当然比不得提速急冲来的梁山军,那一瞬间的冲撞,搏命的一击。是以最快速度击溃对手甲兵线的必须选择。
  鲜血淋淋,肢体残飞。双方将士的惨叫呻吟声,让天上的太阳都不忍目睹。
  重甲兵之间地对抗就是这以命博命地兑杀。不然你彼此砍上几刀,对面的油皮儿可能都没破。
  体魄强健且训练有素的梁山军士卒在拼杀中显然占了便宜。在重盾兵奋勇前冲的时候,他们身后有着长枪兵、大刀兵、重斧兵、刀牌手等跟进,他们会第一时间里就把兵器重重的刺入/砍入倒地的敌军身上。给己方的重盾兵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重新站起,然后退到长牌大盾的身后,以重盾兵为掩护,三五成群的大步杀入敌军中。
  花荣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几名健勇军汉,招架住了梁山军劈头砍来的大刀,却没能招架住紧接着便刺来的,甚至是同时就刺来的长枪。
  梁山军的这种战法并不出奇,道理也十分简单,那就是以多打少。在同一空间和时间里,向对面倾泻更多地兵力和更重的火力。一定程度上这甚至与后世的热兵器时代的战术,都那么的相同。
  青州禁军,体魄不如对手,胆气不如对手,配合也不如对手。不败那就没天理了。
  马背上的花荣,就看到青州军在最初的碰撞后,整个就仿佛是夏收田地里被收割的麦子。齐刷刷齐刷刷的卧地儿。人命在这一刻卑贱的连路边地野草都不如,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肉搏有半刻钟么,阵前已经倒下了数百具人马地尸骸。青州军已然崩溃!
  “杀杀杀——”
  秦明还在大声的咆哮着,但他人被杨志给黏了上,有心冲上去都做不到。要不是黄信牵挂着自己师傅,带人来应援了一波,叫秦明抽空脱开了身来,待到梁山军的大部队压上来了,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
  郓城西城楼上的时文彬,看着城外的战场有些懵逼。这不是才刚刚接战么?怎的那秦统制的大旗就倒了?
  “这,这……”
  时文彬点着城外,回首左右视手下官吏,震惊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堂堂青州禁军精锐,这么快就败啦?


第168章 索超很心塞,董平很骄傲
  就在林冲一伙儿东来迎战青州兵马的时候,陆谦携带着索超,点起亲卫营、第七营、第八营,外加四营新兵,亦向西迎战濮州来敌。
  这似乎不符合陆谦先前制定的策略,但是在濮州方面的大致情报传递到梁山泊后,陆谦心动了。那濮州军太low逼了。
  这次濮州军出动了三千人,数目不小,不仅团练使徐宁在列,濮州兵马都监吕义亦在军伍中。
  但这三千人中,除了上千人的禁军之外,剩下的尽濮州土勇。
  众所周知,濮州的禁军已因先前与济州禁军的对调,而折损一半了。所以,就这上千人的禁军也是不容易拼凑来的。而至于余下的两千土勇,那就更是‘拼凑’起来的了。
  濮州一不临边,二无巨匪大患,怎可能常备着大批的土勇,这些人里多半是各县强征来的。
  是以,这三千人的数量虽不少,在陆谦的眼中却不堪一击。
  顺便说一句,他们不仅在陆谦的眼中不堪一击,在阳谷县和清河县人的眼中也不堪一击。就是在军中的二号人物徐宁和濮州兵马都监吕义,对自己这一路的攻势都不抱希望。如果是五州大军汇集,他们还能在旁边喊一喊“666”,可独立作战么,就是呵呵哒了。
  那吕义出身河北禁军,能做到濮州如此重地的兵马都监,自然不是蠢货。他心里知道徐宁武艺高强,超出自己不少,为人也持重知趣,是以对之甚是倚重;更晓得麾下的三千人马多是滥竽充数之辈,万不能与悍匪强寇相比,对他直言此战不求有用,但求无过。要徐宁引五百禁军先行,务必小心谨慎。
  徐宁也无甚感动。他来到濮州也有些时日,怎会不知道自己顶头上司的为人?那是个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的主儿。
  他刚抵到濮州的时候,这吕义对之可是不理不睬,是半点也无同僚之情。盖是知道徐宁得罪了上官,前途无亮。现在要厮杀效力了,却做起好人来。
  但徐宁再是想着吕义不靠谱,也没想到当他探知大队梁山军向濮州军杀来的信报后,立刻派人告知吕义,要他迅速进兵,赶来与自己回合。可等到的结果却是吕义带着手下人马掉头就跑。而徐宁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他却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五百禁军,实际上却是两个禁军营拼凑在一起的,且这两个营还是当初从济州对调濮州去的,内中的一些老兵都是梁山泊手下的釜底游魂。那步人甲的确是有一些,神臂弓却连二十具都没有,濮州也不是非常重要的重镇。在被大军包围之后,一干禁军已经两股颤颤了。徐宁与索超斗了三四十回合,还无任何败阵迹象,手下的一干人就全投降了。
  然后金枪手徐宁被十几具神臂弓对准了后,也长叹一声,下马受缚。
  他这次还是对吕义太过信任了,以至于整个人被坑的爬都爬不起来。如果陆谦是那宋江之流,金枪手这会就是‘在劫难逃’。
  但他不是。
  再要索超引着四营新兵去追杀吕义之后,三营老兵看押着战俘,造了营寨,中军帐里,陆谦就亲自给徐宁松了绑。见礼道:“小可陆谦,多有得罪教师,勿怪。”
  徐宁连忙还礼。这自从落入了梁山军的包围里,徐宁虽然觉得难堪,但却知晓自己应无性命之忧的。所以对战索超的时候,他也半点不怯,全神贯注,对战几十回合,半点不落下风。要知道,这高手递招可半点也分心不得的。
  而如他这般境地,就恍如身陷绝境,十成本事能使出来五成,就是了得。就好比那方杰,就是方腊的侄子,所谓的南国第一名将,在杜微飞刀的帮助下,一戟将霹雳火秦明耸下马去,硬磕关胜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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