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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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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却是交给那王定六,由他着人去赚那陆爽家小。
小半时辰过了,陆爽施施然的站起身,在桌案上留下茶水钱,悠悠的朝外走去。那店门外路口停着一辆马车,韩伯龙人就等在里头,在陆爽人要走过马车时候,那车头闪过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扬声向陆爽道了一声:“请官人留步,我家郎君敢请官人前去结识一番。”
陆爽半点警惕也无,许是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吧,看到那小厮掀开马车车帘,毫无防备的就踏了进去。那第一眼看到韩伯龙那大块头时候,察觉的有不对。这等人物,怎可能是富贵人家的郎君?且他并不认得。但韩伯龙大手已经拿下来,那陆爽丁点声音也没发出,人就被打晕了去。那方才的小厮跳上马车,架着马车就奔出了济州城。
到了晚上,张叔夜府邸犹自没任何察觉。盖因为鸽子粪臭,那陆爽一家住在张府最偏远处。
时迁先蹿进了陆家,其内老小已经尽被王定六赚到了城外。时迁用毒药混进水里,但凡是鸽子饮了水,神仙也救不回,却是要把饲养的鸽子全部毒杀了。梁山上有的是购买好的鸽子,就等着陆爽来驯养,此处的鸽子却留不得。
可是张府除了陆家的鸽子,还有那后宅里的鸽子,却是一些驯养好了的信鸽。时迁进陆家时候就见其墙边有一堆干柴,齐了屋檐,便先爬上了柴堆,然后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房顶。
时迁辨了方向,就朝府衙后院潜去。这北宋的官儿可不比朱明时候的官儿苦逼,后者为了显示自己清廉,那是无人敢修缮官衙的,但北宋时没这‘风俗’。可见北宋的儒生比之他们的后辈来还有那么些廉耻。
济州府衙的屋顶,都是泥浆麻屑砌合的厚瓦盖,时迁又身轻灵便,手脚利索,以此没有大的声响传出。走上屋顶四下张望,见正中一所地方,灯光照耀,直射入半空,将屋脊周围的树木山石楼阁,都映了出来。便是弦管之声,就在那里发出来。
显然那便是张叔夜处了。
时迁看定了方向,在屋顶上顺了重重屋脊,向那光亮地方走去。眼看相去不远了,眼前却隔了一条长巷,长巷两边都是泥鳅脊圃瓦盖的院墙,颇不好立脚,且伏在两间屋子的瓦槐里伸头向巷子里看时,就见有两盏纱罩宫灯,引着一对男女向前走去。那男子约有三十岁上下年纪,头戴纱帽。身穿着宝蓝色长袍,面目看不十分仔细。但听那相扶他的妇人道:“今天父亲恁般喜欢,相公好酒量,也吃的多了。”
“今日尽是高兴。那青州的慕容知府是宫里头的慕容贵妃的哥哥,他愿意襄助我府,实乃天助我也。青州人马众多,且有勇将霹雳火秦明,配合着我济州人马,那窝草寇如何是敌手?”
时迁还在想,在这州府官衙里,兀谁唤那父亲称呼的?这岂不是张叔夜那厮的儿子、儿媳么?却保不准就是自己的‘恩人’。错非那张伯奋、张仲熊里有一个拿棍重伤了刘唐,要那阮二哥去建康府向请安道全,自己如何能入伙梁山?却不想转而就听到了如此消息。
时迁有心拿出手弩来,一箭收了下头人性命,却又怕误了山寨事。他与韩伯龙此行济州府城的目的有二,一是赚走陆爽一门;二是把张叔夜手中的信鸽尽数弄死。现今又探得这般消息,可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犹豫再三,时迁没去下手。别说他担负‘重任’,他本身就是个偷儿,不是刺客。天性上就只愿意来无影去无踪,而不想被官府堵在城中,全力缉捕追杀。
望着这对男女去远了,时迁转身回来,见右边院落里有架紫藤,顺花架柱子溜了下来。挨墙踅过了长巷,对面一个海棠叶的窄门,正接着迥廊。踅进门,立刻爬上迥廊的盖顶,踏上屋脊,绕过了那座灯火辉煌、笙歌缭绕的院落,后花院已在面前。
却还有一道院子来相隔。时迁溜到屋檐下,从腰后取出那扒钩,钩实了,两手抓住绳索,身子猛地向上一蹿,作个打秋千的式子,倒荡回来时候,脚尖向上,身子倒翻来,两脚平空一勾,挂住了屋檐,一个鲤鱼大打挺,人便站在瓦檐上。
如此动作,他轻身功夫便是再好,却也免不了发出响动。要知道这里是知府衙门,侍女奴仆众多,当下就听人惊道:“什么东西响?”
却见那星月光亮映照着一片幽深,斜斜照射着,地上有两个淡淡的人影,正贴走廊上的柱子。时迁当即摒住呼吸,将身子贴在房顶。
有个女子的声音低低答道:“今夜官人大宴群宾,饮酒来的畅快,这里怎么有人来,定是谁喂养的花狸猫。”时迁便喵地作了一声猫叫,悄悄在屋顶上爬开,离远了才回头张望,却见那对狗男女又搂抱在一处,亲亲热热。
作为一个贼偷儿,时迁夜走豪门大户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这种龌龊。便是那少爷亵庶母的,贵妇养小厮的,也自见过。若是兴致来了,还能添一把火,乐得看那富贵人家丢人现眼。
但是近日却非是旧日。顺着屋檐往里走,好不容易听到那鸽子声,速速把事儿做了,就急忙折回了王定六店中。那自然是与王定六说到了青州的消息,彼此面上尽染上忧愁。
时迁在王定六处略作歇脚,便连夜缒城而出,与那韩伯龙在水边汇合。一船人连夜赶回山寨不提。
只说现今的陆谦,目光看着面前一脸兴奋之色的晁盖,还有他身后那一脸微笑的智多星吴用,和一个身高六尺有余,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锦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的高大道人。知晓水浒脉络的诸位看官就都该知道这道人是谁,晁天王此上梁山亦是为了何事了。
入云龙公孙胜还是来投奔的晁盖,而后这位晁天王上山也的确是来说那蔡京的生辰纲的。这位入云龙在江湖上名头也自一般,留下的事迹也不出众,但似乎非常投晁盖的脾性,不然他不会这般轻易地就带这人上梁山泊来走一遭。
只不过这晁盖此次来山寨却不是为了劫生辰纲的,虽然他言行里的的确确就是关系到生辰纲,可他此行目的却是给知县曹京做说客,受其所托,请求陆谦不要去劫生辰纲的。
那生辰纲从大名府出发,不一路直奔东京去,却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济州,来到郓城,在黄泥岗上溜达一圈,然后再向西去东京,陆谦不去考虑其中原因是什么,却知道这玩意儿就好比他口边的肥肉,嘴巴一张就能咬下来;这世上很多人也都如此认为,包括那曹京。他很清楚梁山泊的实力有多大,郓城县根本抵挡不起,且听闻此遭那生辰纲并无人马护送。所以他央求晁盖来相求陆谦,而作为回报,他甚至可以私下里交付梁山五千斤好铁。还许诺就此与梁山泊‘秋毫无犯’!
第159章 敢来阻挡,杀了就是
很显然,在自身权益与职责和郓城士绅的利益之间,曹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曹京做此事什么都不需要遮掩,他郓城县知县的位置已经摇摇欲坠,就他的背景,一旦坏事那会比邓同跌的更凄惨的。所以他敢明晃晃的祭出交易来,许下诺言,只求陆谦不要动手。
而以晁盖为说客,却只能说当官的是没傻瓜的。那武松突出‘重围’还只是一次,晁盖这般作为却已玩弄两三次了,要说他与梁山没什么瓜葛来,这是在侮辱曹京的智商。
是以,陆谦在聚义厅上就很刺激的从晁盖嘴里听到了如此的话。这位晁天王此番上梁山,那求的不是借人合伙去劫了生辰纲,而是来说和的。
陆谦当然觉得愕然了。水浒传开篇就是七星聚义,智劫生辰纲,现在看来,是彻底的被自己蝴蝶飞了。也是,那晁盖手下一没了刘唐,二没了阮氏三雄,他庄内确实有诸多的得力庄客,此事上却全然派不上作用。
智多星的鬼主意确实是不少的,但万事儿都不能只寄托在一个法子上,要看他来的光景下菜。他自己也说,力则力取,智则智取。
原著上押送生辰纲的杨志一伙人,一共才十几人,除了杨志一个了得外,其他人等算个鸟?
有刘唐和阮氏三雄在,便是比拼硬实力,晁盖也能吃下杨志一行。是以,原著之上情形是软硬皆可得。
而现在呢?别说晁盖知晓自己手下的硬手太少。就是那吴用和公孙胜也晓得晁盖的实力,玩软的若不成,玩硬的显然不是那急先锋索超带引的一干军汉的对手。
是的,梁世杰手下没了杨志,他就选拔了急先锋索超,这却也是个猛人。且是西北沙场上磨砺过的,否则就河北百年不闻刀兵,他哪来的这绰号?
以如此的条件,晁盖只要不傻就不会想着打劫生辰纲,就算那再是不义之财,世人皆可取之。他也没担着身家性命的干系去干哪买卖?
事实上陆谦一直就不理解了,你晁盖一不缺钱花,二不受官府鸟气,你三还没后人,四也从没表露过要当山贼草寇的想法,好好地绿林大豪,郓城土财主当着不是很好么?是脑子糊了还是人突然傻了,才去想着劫当朝执宰的寿礼钱?只因为那一场梦么?
后世有不少人跟陆谦一样纳闷这事儿。不过在眼下这个时空,这件事儿却彻底的被陆谦给蝴蝶没了,而且陆谦从晁盖口中也知晓了这事儿非是真的无由来的。
“五千斤好铁能值几个钱?”还许诺就此与梁山泊‘秋毫无犯’?
陆谦就“呵呵”了。你曹京多大的脸敢说这种话?我现在就是派人光明正大的去郓城县城里走一圈,你郓城县敢派人去抓吗?脸可真大。
“那生辰纲可是十万贯金银。兼之乃不义之财,世人皆可取之。”
陆谦把手一摆,不管那急先锋索超带的“生辰纲”究竟顶几个钱,单是这个急先锋,陆谦就有意见上一见,大不了再放下山去么。结义则个,日后好相见。
或许到时候他还不走了呢。丢了生辰纲,这天下之大,索超却又能往哪里去?
晁盖这说客却是一百个不合格的,闻陆谦言语不仅不想着说和,反而大点起首,深以为然。
这却是陆谦先前不知了。现下大宋朝正在‘括公田’,蔡京老匹夫在各地设立括田所,受害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蜀地,齐鲁这边也是一样。且打去年时候这括田所就到了齐鲁,朝廷还要把整个水泊周遭地界尽数变作公田,晁盖不恼死蔡京才怪。
他就算再不心疼家当,百年之后传给族人,也比让官府一纸文就把几千亩的良田拿去了好啊。而且这些良田如何会都入那户部名册,不知道有多少被蔡京老贼伙同他同党给划分了去。
“尽是不义之财,取而何碍。大头领如真有此意,便商议个道理,去半路上取了。天理知之,也不为罪。”晁盖这番话说的满厅喝彩。
吴用这时也开口道:“天王所言正是。现今的梁山泊已是北地绿林上的第一大寨,便是做下了这等事来,那蔡京还能奈何的山寨不曾?”
“那狗官祸乱天下,搅闹江南不提,现今又把眼睛看向了齐鲁。说是要设立括田所,扩充公田,充盈国库,实则中饱私囊,损公肥私。不知叫多少人提起来就咬牙切齿。”
“大头领此遭如能扫了蔡京脸面,必声名远播四方,四海称颂。”
陆谦的目光还从没看望过这方面,听得吴用一番言谈叙述,不得不哑然,还真是,无怪乎正史上宋江一伙儿要反,原来真真是官逼民反。
那蔡京、杨戬等秉国以来,铺张浪费,大肆建设园林【万寿山】,供奉赵佶。又一边挥兵攻伐西夏,大战连连。哲宗时期积攒下的钱粮,在短短十年中便易挥霍殆尽。那蔡京当初为甚被罢相?那可不是‘大观四年五月,彗星现于奎宿、娄宿之间’这个原因,一个很大缘由就是蔡京辅国八年【1109年】,把国家快折腾破产了。
政和二年(1112年)蔡京重新起复,为了缓解经济压力,就与杨戬合谋做起了括田所,又称西城所。却是一个叫杜公才的胥吏出的主意,“立法索民田契”,就是专门立了一个法令,向老百姓提出查阅土地的契约,因为许多人的土地是辗转转让的,或为开垦荒地而来,根本拿不出田契来,那就好了,度地所出,增立赋租。
此法始自京西汝州,渐及天下。括取天荒、逃田、废堤、弃堰、退滩、淤地、湖泊等,抑勒百姓承佃,强征公田钱。民间美田,皆指为天荒。
“虞侯久处京师,是不知晓此法之害处。那可谓是: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啊。”公孙胜也开口了,是既悲又哀。他行走江湖,相必是看到过许多此番场景。
梁山泊位于齐鲁西部,作为一个八百里水域的大湖泊,湖中港汊交错,芦苇纵横,并有许多天然小岛,形势险要复杂。
如果是正史,当时必然有许多破产农民、渔民,以及一些被政府通缉追捕的逃犯遂藏匿于此,成群结伙,靠进行一些“非法”活动营生。
那宋江一伙儿怕就是其中的一股了。
而陆谦也不知晓历史上的宋江等人是否也面临着眼下的欺压,现下却是有那传闻,说括田所还要将整个梁山泊八百里水域亦收为“公有”,规定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
陆谦是见过阮氏兄弟当初的处境的。以他们的身强力壮和水性,都已经过的艰难【虽然有梁山山寨的缘故】,如果老赵家再要玩这一手,真真是要把水泊周遭的百姓逼的走投无路了。
这是水浒原著上所没有涉略到的情况,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水浒背景与北宋交融后的产物,但他却真要感激这一谣言。这能给他增添多大的助力啊。
再次感叹北宋倒塌的不冤枉后,陆谦就下了决心,这趟生辰纲,他梁山劫定了。
送晁盖一伙儿下山后,陆谦召集众头领,说道:“蔡京祸国殃民,十万贯尽是百姓膏血。内里怕是不仅仅有那科举之事的酬劳,还有这番括田所的威慑。”
“这趟生辰纲,我梁山劫定了。不仅要劫了,还要劫得众人皆知。”却是与先前有不同,要狠狠的打蔡京一记耳光。
之前陆谦只要取了这番财货,并无其他附加因素。但现在他觉得真生辰纲处也要闹腾一番来,反正消息传到郓城时候,那索超早就栽在黄泥岗了。
赛仁贵郭盛是那一干头领里第一个响应的,两眼隐现泪花,浑身都在强忍着激动。蜀地可是被蔡京的括田所给害惨了。
那晁盖、吴用,显然在为梁山泊周遭父老乡亲悲愤;他郭盛也不是没心肝的,这次也必要为家乡父老报仇。
如此想着,陆谦倒也理解了晁盖为什么去劫生辰纲了。如果把他们向‘正义’方向去想。
劫蔡京的生辰纲,固然于蔡京本人没什么大碍,可是我打不死你恶心死你总可以吧?脑子一热保不准真就去做了。
陆谦把手一扬,边上樊瑞挂起了一幅地图,很粗糙,黄河就是一道粗线,县城就是一个点。
“这里就是濮州,这里是濮阳。生辰纲走的是水路,从大名府转到濮阳,入了黄河后,往西直到汴口,然后转汴河,汇入东京。”
“我们动手之地就是在濮阳。安利军【黎阳,濮阳西】有官府一支水师,濮阳虽是大府,反倒无这牵挂。因为先前只求财货,是以只派去五郎兄弟,现在不然了。阮二哥已经归来,那就同七郎……还有郭盛兄弟,一起赶去濮阳去吧。”
“告诉五郎兄弟,这次咱们要抢的大大方方的,还要打出我梁山的旗号来。咱们放手去抢船,只要不靠着码头,那濮阳驻军就是有千千万万,又能奈我何?”一群旱鸭子还能划着船来黄河上追击吗?
“濮州也是如此。这大河上虽然有水面巡检,可我等兄弟人手但凡充足,岂惧怕一干巡丁?”
“敢来阻挡的,杀了就是。”
陆谦指着地图上的阳谷县位置,“接应之地就在阳谷独龙岗。我倒瞧瞧,届时那濮州的官儿,可敢来送死?”
第160章 梁山真好汉,濮阳劫真纲
大名府最最出名的留园,李四伴着两留守府的管事稍坐。那年纪稍大之人还一味的谦虚,一点都没当初收李四银子时候的爽快。而李四呢,明知道眼前就是一场戏,却也要将它进行到底。
泡了第一碗茶,果品点心尽端上来,三人坐定坐下看时,倌人来得不多,疏疏落落的。就见李四将手一拍,不多时,粉白黛绿一群群联队而来,一个个都是飞燕新妆,惊鸿态度。“小人在大名府盘恒些日子,多亏了有二位的照料,才得以置买下这般多的硫磺硝石,待回返乡土,必是能受东主的夸奖。此全是拜两位哥哥所赐……”
是的,李四在大名府扮演的就是一采购硝石、硫磺的管事,此两种物品在大宋朝可是抢手货。它们即是药材,又能做炼丹修道之用,在现下天子求仙重道的影响下,不仅价格暴增,还可遇而不可求。
李四在大名府的任务里,并没一定要采购大量硝石硫磺的必须要求。可他撞上了好时机,正巧有那一批原料被送到大名府的军器作院。这大名府乃河北重地,屯兵数万,军器作院下属各工坊,工坊下属工匠达两三千人之众。可见其规模之不俗,亦可见其原料之丰厚。如此机会,坐他身旁的这对留守府管事自不愿放过,与那作院工坊的监管官儿勾搭牵连,好是叫李四是一举两得。
眼下赵宋朝廷文恬武嬉,那地方州郡作院之监管,早就不如神宗朝时候。李四虽然花费不菲,却绝对物有所值——在陆谦的眼中。也尤是传令给李四,要他务必保住这条线脉儿,好做日后用。否则得手之后的李四,人早就乘船南下了,恁地在这诱惑之地里陪这对腌臜人物。
大名府里,谁都知道梁要听蔡的。眼前这俩管事,年长之人就姓蔡,看他的名头,就晓得出身来历。而那年少的管事,别看人不姓蔡而姓谢,大伯却听闻还是什那蔡夫人的奶公,好大的来头。
这俩人手里非是没钱,却少来这留园之地。撞见官儿了,做那梁中书同僚的连襟,不雅则个。幸今日有李四做遮掩。
那谢管事年纪尚小些,二十来岁血气方刚,正在看得有些头晕,只见一个倌人走到面前,朝着他是莞尔微笑。谢管事提起精神,细细的打量。只见那倌儿穿一件蜜色素绢直领对襟,下系品蓝绣花罗裙,露着一线湖色镶边的裤子。下着粉红弓鞋,一搦凌波,尖如削笋——弦外话,为啥说儒家在北宋时候就变态了,这小脚风气就是明证。孔老夫子若是底下有灵,能气的蹦出来。这小脚甚的甚不合后世人的审美,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却总有那tb人物去追捧,眼下这谢管事就是其一,只看得他是浑身发痒。
而另一个年长的蔡管事,眼睛也已瞅着个没人出神。
李四打望去,却是个素清的,远没刚刚那倌儿勾人。梳一个灵蛇髻,只插一支缀着珠儿的斜飞花簪,薄施脂粉,淡扫蛾眉,瞧着就如是那良院的素人。直把个蔡管事看得一双眼睛钉在了那倌人身上,呆呆的出了神去,任凭李四唤他两声,他耳中也未听见。
如是这一夜里,春色横眉,脂香扑鼻,真个是烟笼芍药,雨洗芙蓉。蔡谢二人尽了兴,第二次待那李四更亲近了一分儿。如此李四在大名府的活动,就宣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人便是打道回府。那行船还没抵到濮阳,便就听到了梁中书送蔡太师的真生辰纲被劫,就在那濮阳码头外,贼子甚是凶悍,竖起梁山旗号,好不猖獗啊。
话说时日倒转两日,阳光照在大河水面上,波澜处泛起点点金光。阵阵江风吹送来,清爽拂面,惬意的让人只想顶着风永远的走下去。
几艘小船已经到了濮阳城下,船艏站着立地太岁,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任谁瞧去都以为是个穷渔夫。他放眼向码头望去,尽是那片片白帆停泊、游弋;远处,一团黑影清晰可见。
他知道,那里就是濮阳城东门外码头。船来船往,人流如川,果然不愧濮阳的“繁州”之名。
“哥哥来看,那艘被拥在中央的舫船,就是那载着真纲的。”
临近小船上站着阮小七,这时举着手臂叫道。他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船儿荡着。这段日子已经跟着那纲船往来多遭,一眼就认得出来。
所谓舫船又作方舟、方船、枋船,由两只单体船并列而成,为现代双体船之始祖。必要时候,舫船还可分解为单体船,可谓世界上最早的分解舶。可不单单指那游船。
那舫船的前后聚拢着两艘脚船,其上人头攒动,阮小七说,或是各有七八人等。
如此加上那舫船中的人物,总计就有四五十人了,已然是不少。
但阮小七来时候人就带了四五十个,那就不次于他们,更不要说阮小二、阮小五并着郭盛一起赶来,喽啰又带了四五十人,那是十拿九稳的。小船继续前行着,码头的样子已经越来越清楚了,甚至丝丝嘈杂声都已经传入耳边。阮小二的眼神贼好,在船上他已经能看清码头处的人脸了。
这个时候刚过辰时,濮阳码头正是热闹,船来船往的,谁也不会盯着一伙渔夫和几艘脚船看。就是那码头处的税吏,眼神儿也全看着碗里的。
“砰——”黄三儿的注意力从手中的肉饼上转移开,适才正受用着香饼的他被这一声巨响给吓了一大跳,顺声扭头看去,只见一艘蓬船与一艘舫船撞了个正着。
惊异之,这码头外水面也不拥挤,两艘船看也不很大,操舵手只要在水准之中,它怎么也不该撞上啊?
小小的蓬船被撞得左右摇晃,黄三儿真怀疑它会不会就地散了架子。再看那蓬船上,尾舵处已经空无一人,显然那人已经被甩进水里去了。
蓬船里钻出一个大汉来,与那舫船的艄公争执起来。几艘小船,几艘脚船围拢了去,黄三儿还不觉得有甚奇怪的,直到一个声音忽的撕心裂肺的响起:“祸事了,祸事了,杀人啦……”却是那真爱凑热闹的船舶上的乘客在大喊。
阮小二抓过打来的长槁,拽那艄公下水,大吼:“梁山泊好汉行事,劫蔡京老狗生辰纲在此,无辜百姓速速散去。”
黄三儿手里的肉饼才‘啪嗒’一下落到地上。
阮小五看着舫船上的艄公打过来的槁橹,以及那奔炮过来的狗腿子心中杀机凛凛,这等给狗官卖命的人,尽是要杀了。
而人不知鬼不觉的潜水到舫船船尾的阮小二,这时也“咄——”口中猛然一声大喝,人从水下冒出,左手持钩扒着舫船,双臂双腿以及腰身齐齐用力,整个人就像一条出水蛟龙陡然跃起,身子一扭间已经翻上舫船船板。
“死来——”人在半空中,阮小二右手抓着刀来,损失挥动,短刀向着一名舵手凌空斩下。
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宛如一道白虹而下。“噗嗤——”血花飞溅,被瞄上的那个狗腿子连反应都来不及做,胸膛上就已经被砍出了一道尺多长的血口。
汩汩鲜血不断流下,那人两眼暴凸出眼眶,口中呜呜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一样。
剩下的一人呆然之后连连后退了两步,才转瞬一挥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同伴就已经倒在船板上一命呜呼了,这种反差实在是太悬殊了。他们可是梁中书的人,梁中书可是蔡相爷的女婿,大名府留守,正三品的大员。怎么就碰到了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呢……
神情恍惚中这个狗腿也魂归九泉,寻他老伙计一块上路去了。阮小五没去跳那舫船,而是去寻脚船。他手中一杆长槁,尾粗头细,用力一抖杆头乱颤,宛似一杆大枪在手。
那脚船碰撞脚船的时候,阮小五以竿为枪,两臂送出全力一刺,整条长槁带着尖利的破空声,直刺最先冲过来的那护卫脖颈。
“噗嗤——”,长杆犹如真枪刺入人咽喉,杆头在肌肤处是一触即没,直接穿透了那人脖颈,瞬时间鲜血疾溅!
不过阮小五没学过大枪,他使唤着长杆远没有朴刀顺手。倒是那郭盛,触类旁通,耍起长杆来比阮小五胜过一筹。
长竿抽出,闪电般的扎出三下。
就听“砰砰砰!”,三声响来,郭盛这三击许是没阮小五的那叫人醒目,但效果却是一样的,都是正中要害。
三人中,一个人被正点中咽喉,郭盛似都听到了喉骨破碎的声音。被刺中的人脚步一软,嘴中发出几声咕咕的声音,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另外两个一个被点中门面,当即昏死了去;一个的眼珠子被扎穿,整个脸都烂成了一团血肉浆糊,是死的不能再死。
瞬间就被扎倒三人,那艘脚船剩下的人等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态,前冲的动作一熄,整体向后退了两三步。
而郭盛却是觉得胸膛好不畅快。“咤!”气息翻滚,一声大喝若炸雷,郭盛是猛的向前疾冲,长长地竹竿抖成了一条直线,人随线走,朝着前面的人中央猛扎进去。
再扎倒两人,竹竿也被劈裂,这到底儿不是真大枪。
竹竿已劈裂,自然不能再用来点杀,郭盛横着长竿往左边一架,荡开了两把腰刀,同时长杆梢头全力挥舞,那个是竹刺竹芒乱飞乱溅,最后那持刀护卫一时间没有及时退出,面孔被乱飞的竹刺竹芒打的道道血淋。
郭盛把竹竿一丢,步法连闪,身体向前猛的疾窜,躲避刀砍。前面那个被划伤了门面的护卫,还没调整过来,郭盛前窜中飞起一脚,狠踢在那人的腹部,虽然用不得全劲可那护卫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斜斜飞起砸到了墙壁上。
然后铁肘横捣,再打的一人声都不吭一个,就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噗通跳入水中去。如此只是眨眼时间,这艘脚船上的八个护卫就被郭盛解决了掉。
再看那对面的阮小五,也早丢了长槁,手持着还在滴血的朴刀,人已经从船舱里走出来。二人彼此对视,哈哈一笑来。
第161章 骂女婿无能,恨梁山入骨
四个好汉动手,上百健卒协同,是砍瓜切菜一样杀得那押运真纲的留守府护卫军汉屁滚尿流。前后才一刻钟的时间,三艘船上的军汉护卫,不是跳入那水中求活,就是尽数送掉了狗命。
阮小七扯掉那桅杆上的红灯笼,挂起了梁山泊旗号来,一干水师营健卒把船舱里的金银箱子搬到船板罗列,打开来,满满金银珠宝,璀璨耀眼光芒,闪花人眼。“大家都来开眼,好叫你们增长见识,大名府送往东京的蔡京狗贼生辰纲在此,蔡京狗贼生辰纲在此——”叫那濮阳码头上人声喧哗滚沸。而不等濮阳城内城外的驻军反应过来,那一拨人划着舫船,已然飘扬而去。
如此劲爆事宜,那就如是在平静的水池里撂下一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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