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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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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
  中军号角齐鸣,一阵令人热血澎湃的气氛荡漾开来,全军目光都看向中军位置,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心头只若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陆皇帝再喝道:“击鼓!”
  “咚,咚,咚!”
  中军中,一辆鼓车中的大鼓敲响,浑厚的鼓声立时传遍四野,震人心神。
  鼓号齐响,从中军到前军,从左军到右军,全军鼓乐应和,人人热血沸腾。
  “出发!”陆谦拔出佩刀,向着女真方向狠狠一劈。
  元戎车滚滚而动,十万大军,随着激情鼓乐,密密踏步行进。
  人海如潮,大地为之颤抖。
  遮天蔽日,千军万马齐进。场面何等之壮观,就恍惚如一座大山,向着女真兵马缓缓压到。
  赵明诚骑在马背上,脸面已经充红,忍不住畅声高吟,舒发自己胸怀中的荡漾豪情:“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
  “齐军动了!”完颜阿骨打脸上浮现出一股狰狞。
  多少年了,他就再没受过侮辱。可是在中原的陆皇帝身上,却叫他连连受辱。适才的一幕叫他如看电影一样,想起了‘旦只有允与不允’这七个字。
  斡离不第一个向阿骨打请战,“定叫南人知道我大金的厉害。”
  然后长子斡本、四子兀术也纷纷请战。
  而完颜娄室、粘没喝、挞懒、撒离喝、斡鲁古、习不失、婆卢火等大将则默不做声,静候阿骨打的吩咐。
  阿骨打收起手中握着的千里镜,嘴角发出一阵轻笑,迅速点起多人,领兵前去贴近,“且不急攻打。只管若隐若离,待他们杀来就是。”
  那中原大军中虽有不少马军,可更多的是步军。在阿骨打的世界观中,笨拙的步军从来就没有能不露出破绽的。
  就像陆谦的卤薄鲜亮耀眼一样,阿骨打的位置也挺打眼的。陆谦就叫大军直逼过去。
  可看到金军队伍中忽的分出多支小股骑兵逼来,他就叫兵阵停下了脚步。“炮兵准备。”陆皇帝下令道。
  完颜斡本是阿骨打的庶长子,后者起兵以来,冲锋陷阵也是履历功勋。母裴满氏。正史上是金熙宗完颜亶的养父,海陵王完颜亮的生父。
  可是在如今这个时空,他的命运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炮声轰鸣,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应声而碎裂,他赫然被铁炮打出的铁弹给击中个正着。整个人只言片语也未留下,就四分五裂,变成一摊烂肉也。
  举着千里镜观看大炮实际效用的陆皇帝哈哈笑了,“那鸟人兀的倒霉。迎面正中一炮子,刹那就成一肉糜也。”却是不知晓那死掉的是谁。
  只有完颜斡本周边的亲卫们发出一阵阵若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叫嚎。“杀,给我杀!”其中领头的猛安,耳朵带着一硕大金环,挥舞着狼牙棒疯狂的大吼着。“冲啊,杀光这些南狗!”


第682章 燕云(四)
  疯狂的呐喊声响起。三四百女真起兵,如离弦之箭,一往无前。
  这些从白山黑水之地杀出来的女真人,从来不会惧怕战斗。因为他们的生活就是战斗!不论是与人战斗,还是与猛兽战斗。
  你可以鄙视他们的野蛮和不开化,但却不能否认此时的女真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勇士,最勇猛的战士。只说厮杀肉搏,大草原上的阻仆人相比来,那就是一个渣!
  “轰轰轰……”
  两军之间离着有四五百步距离,在女真人的记忆里,间隔这般远,那就是绝对安全。于是他们就遭受了第二轮炮击。
  齐军的火炮且还很原始,但却已经有定量的发射药包,甚至带着弹托的一体化‘炮弹’都已经被陆皇帝搞了出来。战马的冲刺速度纵然是疾快,四五百步距离,还要面对着箭弩阻拦,当然不可能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冲到炮兵前。
  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呼啸而过,由于金军骑兵军阵列得很疏,兼之齐军火炮本就准头差,只能是对着人多处轰去。那落空的自然是不少,可也有瞎猫撞到了死老鼠的。
  看似速度并不快的铁弹,却叫人马躲也躲不过去。巨大的威力让它们所过之处,一片的血肉模糊,断掉的马腿人胳膊可不再少数,甚至是硬生生的把人削成两截,在金兵冲锋的队列中生生的犁出一道道血路。
  而后是弓弩齐发。齐军阵上似无数弹棉花一样的弓弦振动声,又如巨大的蜂群震动翅膀,一波箭矢密密麻麻的升上天空,再落向大地。
  更有神臂弓、橛子弩,一排排射去,叫女真铁骑如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排排的倒毙。
  但他们兀自冲锋,疾速冲锋。
  近了,更近了。女真人给骑弓搭上了弓箭,没有人会只挨打不还手的。
  金兵冲锋的速度加快,齐军前列人马却一个个低下了头颅。女真人的箭矢并不能在穿透厚重的铁甲后,再给内里的军兵肉体以巨大的杀伤。
  “哔!”一声尖锐刺耳的哨音中,齐军阵中的弓弩兵继续发威。
  从神臂弓、橛子弩到强弓重箭,纵使金军一个个都披挂了重甲,在强弓劲弩面前,他们也是脆弱的。
  只是齐军似有意缩小了弓弩威力,以至于金军铁骑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兀自有近一半的人冲到了盾墙前五十步内。
  而这时候,正迎着这支冲来的金兵的齐军步甲前忽的冒出十数道升腾的白烟,无数碎铁破钉随着三声炮响,如撒出去的渔网一样笼罩向冲来的金军铁骑。盾墙后面,齐军弓弩兵也站起身来,在响起的一阵阵窸窸窣窣的甲衣碰撞声中,弓弦震动的声音是那么有穿透力,铁质的胸甲和头盔在阳光下也反射出无数光点。
  弩矢化作一道道黑影,与早前的渔网,一同没入金军中。冲锋的金军铁骑惨叫声一片,不知道多少人在一刹那里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盾墙之前。
  不规整的碎铁角,一根根锈迹斑斑的铁钉,小小的石子,这些很不起眼的东西被虎蹲炮喷出,只要打中地方就能轻松的夺走一条人/马的性命。
  血肉根本阻挡不了它们的前进,看似坚固的甲衣在热兵器的威力面前也显得不够看,只要触碰到肉体,不管是碎铁角、铁钉还是碎石子,都能轻松撕裂金兵的皮肉,并在他们身体中颠倒变形,小小的碎片能打出一个大大的伤口。
  金兵铁骑前面的四五十骑兵尽数扑倒了下来,连人带马,就似乎没一个还能喘气的。
  虎蹲炮打出的散弹,那就是一大规模杀伤武器。阿鲁带束、斛沙虎看的呲目欲裂,可不待他们再次高声呐喊,又一轮箭弩射来了。较之先前更急更密!
  斛沙虎面前的阿鲁带束被击中,看似坚固的铠甲丝毫没能挡住神臂弓的穿透,弩矢直接洞穿了他的甲衣打进了他的肚子里。斛沙虎眼睁睁的看着阿鲁带束从马背上掉下,却因为马镫未托尽而被倒吊着拖在地上,战马惊慌的向前奔跑,阿鲁带束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发出一声声非人的惨叫,汩汩的鲜血流淌个不停……
  前一刻还满心杀戮的斛沙虎只觉的心里一阵发凉,而后他胸口一痛,人也惨叫着掉下马背去,却是一支弩矢径直没入他胸膛,他只比阿鲁带束好运的是,他掉落个干干净净。接着他就听到了坐骑凄惨的哀鸣声,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浑身发冷,眼睛发黑,最后只隐约看到一支硕大马蹄……
  奥噜扎作为大太子亲兵的一员,他早就见惯了生死。这次大殿下在他们跟前被南人的武器打的血肉模糊,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作为先头队伍击败南人。他一直都认为战争就是只要自己哗啦啦的一冲,对面的敌人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游戏,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了。
  黄土被钉着铁蹄的马步踏得四处飞溅,露出表层下润黄的泥土。一些个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金军骑兵,被后续而来的铁蹄踏成肉泥。
  哀嚎并不凄惨,因为在场所有人都已习惯了这种哀嚎,让这种喊叫再也不能扰乱人心。而是战争所应该有的BGM。
  这支金军骑兵着实太少了。这么点兵力若就想真的杀透齐军的火力覆盖,那赵宋还怎么能坚持白五六十年,早就被契丹给灭了。
  当金军骑兵的距离拉得更近时候,他们的命运实则就已经被决定了。
  厮杀并不惨烈,金兵覆灭的太轻松了。看惯了无数生生世世的陆皇帝才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事情,也没有心思感叹感慨。
  人命只在瞬间,只在被击倒的一瞬间。没有人去想什么马革裹尸之类的文艺或者悲哀。
  所有人的目光只在几步之内,只在自己身形的正前方,只在他视线中出现的一个一个的敌人。
  要么把敌人击倒,要么自己死去。就这么简单。
  金军主阵里的阿骨打、斡离不等人震惊了,领兵在外的拔离速、讹谋罕、黑锋也震惊了。
  完颜斡本看似只独领一支,实则这四支游骑乃以他为首。忽然遭难,叫人措手不及。其部余下的女真骑兵,化悲愤为力量,直冲齐军阵列,也是理所当然。不然回到主阵也只有被清算的份儿。但是,但是,但是他们覆灭的也太快太轻松了。
  金军中响起了收兵的号角声。
  陆谦看到了战机,女真人的士气依旧旺盛,但多少有些变动,尤其是出击的女真兵,尤其是还剩下的三支金军骑兵。
  令旗挥舞,阵前的岳飞、栾君实、王贵、姚政、徐庆等小将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局促的号角声响起,接着岳飞、王贵、姚政三人引着三营铁骑,仿佛是下山的猛虎,直冲向那就要转回主阵的金军。
  拔离速、讹谋罕和黑锋皆是一愣,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人数相当的骑兵向他们杀来了。
  三人心头愤怒过后就借着是一喜。斡本是阿骨打的长子,自然受其喜爱。即使他是庶子。
  “杀啊——”拔离速高呼呐喊着,他是银术可的弟弟,随阿骨打起兵至今,也屡屡建功,然声名不显,功勋更远不及银术可。他也不是自甘落后之辈,自然愿意不逊于长兄。此刻手中捻着粗大的狼牙棒,就仿佛是一根轻飘飘的木棍。
  岳飞亦是一振手中钢枪,仰天大吼道:“将士们,随某杀贼!”
  挥舞大枪,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万胜!”
  不但他身后的一营铁骑,便是王贵与姚政二人麾下,现在也全都咆哮喝来,一个个催马冲出。那一色的绯红战袍,外披铁甲,以一往无前的猛烈气势,轰响如雷的蹄声,义无反顾的冲向敌人。
  “杀贼!”
  双方凶狠的对冲,轰隆隆的蹄声仿佛让大地起了强烈的地震,那种千军万马冲锋,那种万马奔腾的架势,叫大地都为之晃动。
  旌旗猎猎飞舞,让人一颗心都要跳出来。陆谦脸上闪过激动,他恩养军士这么多年,吃喝钱粮地位一应不缺,就是想要练出一支真正强兵。
  因为Buff的扩招范围限制,故而,除了亲军是真正意义上的BUG外,其他正军、守备军倒还依旧有是肉体凡胎。
  他们之间的较量,才是真正意义上中原军队与北国精锐铁骑的碰撞。
  陆皇帝按捺住异色,双目炯炯的看着战场,骑兵的拼杀,总是这样让人热血沸腾。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就好比昙花,一刹那的美丽,就是永恒!
  岳飞双眼睁的圆圆的。女真人,这是金兵!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对女真和金国这两个字眼,十分之厌恶,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脑子里去反复的蹂躏他们。
  齐军北伐辽国时候,他并没碰到,与西夏军的厮杀则从来不被他放在眼中。
  陆皇帝告诉他,如今这年月,只有北方的女真人才是中原的强敌。也只有他们的骑兵,才是北国最强的骑兵。而战胜女真铁骑,就是中原铁骑所必须完成的任务!
  岳飞曾经想过,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心底里才会对女真和金国如此反感的吧。
  但不管如何来形容他对女真人和大金国的厌恶,岳鹏举对与女真骑兵的较量,却是希望多时。现在正是如愿以偿也!
  “杀——”
  冲锋中,一个营的齐军铁骑,不自觉中已经排列出了一50*10的巨大矩阵。
  前后间隔五丈,左右间隔不足一尺。


第683章 燕云(五)
  如墙而行,如墙而进!
  多年的刻苦作训叫齐军铁骑已然具备了后世近代骑兵的特征。高强度的纪律性让他们在高速度的战马奔驰中,仍旧保持着骑兵墙的齐整。
  陆谦这些年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
  虽然东方战马许是比不得正史上西方近代骑兵时的战马,但扣除这一外在因素,纪律与训练,可都是软件。
  对面的女真骑兵发出了弓箭,一蓬蓬箭矢如雨一样浇落到岳飞头顶。然而绝大多数的箭矢都落到了空处。只有五条骑兵墙,亦可以说是骑兵线的齐军骑兵,那接触面着实过于狭小。而没有广大的‘接触’范围,金军的骑射如何能有用?
  即便是巅峰时期的蒙古骑兵,所谓的骑射兀自是不讲精确目标的大范围覆盖射击。北方少民们的骑射,针对的从来不是个体,而是广大的整体。
  看准对方的所在,箭矢射过去,那至于能不能命中敌人,就不再考虑之中了。横竖他们射出去的箭矢有那么多,目标处的敌人又有那么多,总是能命中的。
  故而,神射手在塞外荒蛮之地也是极受人尊敬的。
  平缓的马蹄声一点也不让人感觉疲软,五列骑兵排列紧密,整齐划一,就像防护林里特意种植成排的小树。
  岳飞没有还击。术业有专攻!中原骑兵与北方骑兵先天上的差距所至,陆皇帝从没有想过要培养一支能近战又能齐射的‘全天候’骑兵。
  数百步的距离很快就过去了,两边的间距已经缩短到了五十步。金军铁骑散乱做一簇簇,如是随意洒落的棋子,也犹如天空上挂着的云彩,一块一块的。
  “哔哔……”岳飞身后的营正吹响了哨音,所有人都反射性的夹紧了马腹,马镫下的铁刺扎在马腹上,剧痛下,一匹匹战马撒开四蹄,彻底进入了冲刺。
  立在五列铁骑正前方的岳鹏举,更是眼睛里直泛血光。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
  两军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可相对的金军骑兵的速度却要慢上一点,因为在肉搏到来前,他们还要顾着手中的弓箭。将骑弓插回弓壶,再握紧手中的兵器,而后才能全力的打马飞驰。
  五列齐军铁骑大致还能保持着整齐,就是同排战士相互间的距离拉大了一些。但整个阵列没有因为加速而生出大的骚乱,多年的训练自然是有成果的。
  密集的蹄声汇成滚雷样儿的隆隆声响音,在岳飞耳中如同仙乐。墙式骑兵的正面冲击力是毋庸置疑的,这种战法且是陆皇帝拿出来,专门应对北方骑兵的。
  之前已经经历了多次实战的验证,可那些个对象都过于孱弱,成色不足,且还是眼下的最终对手最具有参考意义。
  箭矢落在身上,齐军马军只将头低下,铁兜鍪与甲衣足以防备箭矢,就是战马也披上了马铠。相对强大的防护力是他们应对对面骑射的法宝。
  局限所至,他们做不到骑马射箭,也不需要做到,只要能最大程度发挥自我的冲击力即可。
  金兵的箭矢下,队列中自然有士兵受伤的叫声传出,更有人翻身落马,还有战马哀鸣着倒下,但对比齐军的总数量,这数字且还是很小。
  “哔哔……”冲击前一刻,哨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哨声更急。
  齐军马速提高到了巅峰,隆隆的马蹄声如夏日里的奔雷,明盔上的红缨跳动着,如同无数朵闪烁的火焰。
  疾速的冲刺下,齐军骑兵墙已经有了少许弯曲,但这点弯曲不足以影响到阵型的严整。
  岳飞满脸涨红。他仍旧一马当先的没入金兵骑兵群中,双眼圆睁握紧手中大枪,目光直视对面一金将,后者手持一根狼牙棒,这种重兵器在女真人中却是极其常见的配置,满脸的凶悍。
  “兀那南蛮领死!”金人口中叫嚣着。
  岳飞则充耳不闻,手中大枪举起,枪头蓦地从手中向前滑出,红樱颤成一个圆盘,枪身微微弯出一道弧线,却不是做别的用,而是枪头随之一弹,打侧面撞上那劈头砸来的狼牙棒。
  当即就将那狼牙棒狠狠撞开,枪尖顺着没入了那金将脖颈。
  “砰!”
  一声大响,这名金将且没有搞懂,明明对方拿的是一柄长枪,怎么会敢跟自己手里的狼牙棒硬碰,还真将自己手里的家伙给弹开了。但接下他却就不用再去烦恼了。
  他的人头已经随枪刃一起飞舞到半空中。尸身抛开狼牙棒,从马背上坠落。
  岳飞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马当先冲入金军当中,可不是逞匹夫之勇。他就是要先打乱金兵的阵脚,这样才好让身后的五列骑兵更是轻松一些。
  杀了一名金将,两名金军骑兵随后就到。明明只是普通士卒,手中却握着厚背大刀与大铁椎。
  岳飞枪杆都不需要收回,抖手似乎只轻轻一晃,两道亮光就已经没入二人心口。
  可还不待两者落马,又一名银环金将已经奔到,手中仍旧是一根狼牙棒。
  岳飞举枪便刺,后者反应也不慢,狼牙棒一磕,正好挡住。二马交错,岳飞转起长枪,横扫金将腰去。后者来不及细想,也没有时间再细想,回转狼牙棒挡在胸前。
  “当!”
  一声震响,大枪没有如他所想被挡开,反倒是他自己,腰部如遭重锤,双手虎口全被震裂开,眼前已经发黑,整个人带着重甲,二百多斤的份量却变成了一颗大号肉弹,直飞了出去。撞上侧面的一骑兵,连人带马都盖到了地上。
  本人更已经失去了知觉!
  稍后一步的几名金军骑兵皆亡魂大冒,不约而同地勒马转向,要撇开溜去。女真人就信奉崇拜强者。军中勇士素来受人尊崇!
  勇猛如岳飞者,教他们分外恐惧。但这时岳鹏举怎么还容得他们从容离开?!
  当下大喝一声,单骑撞入到对方三骑中间,大枪横扫,瞬间解决了掉。
  也是这个时候,“杀!!”两军的骑兵都爆出嘶声力竭的吼叫。却是碰撞来临了。
  “轰!”
  两股马群,两股洪流迎面对撞在一起。无数折断的枪杆,伴随着人马碰撞连绵不绝的惨叫,响彻在人们耳旁。
  刀锋枪刃与甲衣硬铁碰撞、摩擦的声音让人牙根酸倒,避让不及的马匹互相撞的骨头都碎裂,倒在地上哀鸣不已。还有敌我士兵发出的哀嚎声。
  但这当中绝没有岳飞。女真人稀疏的阵列正给了他‘一往无前’的机会,在轰鸣的蹄声中交错而过。又一枪捅穿了一名金将的腹部!
  人马穿行在金军群中,大枪行走之间,金兵金将,接连落马。
  齐军骑兵的密集阵形占据了优势,这一次冲锋过后,第一列百名枪骑兵至少扎下了三四十个敌人,丢掉长枪后的马刀,也砍杀砍伤了不少。但是作为第一列的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厮杀过后,岳飞大致的看下,怕剩下的还不足半数!
  接近三分之二的阵亡率,也怪不得陆谦有做规定,骑兵冲锋,凡是头列军兵战后能活下来的,每人授勋一枚,加官一级。实是因为他们值得如此嘉奖!
  只不过金军更不好过,过了第一列还有第二列,接着是第三列、第四列、第五列。喘口气的时间都且没有。这种战术战法叫他们吃够了苦头。
  往日里的战法瞬间变得不合时宜了,反倒是更加密集,更加集中的战术,对齐军更是有效。
  这一番厮杀过后,金军的伤亡可谓是伤筋动骨,损失比齐军更惨,小二百骑被留在了当场。
  只说眼下的这第一回合,两者间的伤亡就快达到了1:1。5。纵使金军吃亏在战术战法上,也叫后面观阵的陆皇帝笑的好不开心。
  这证明了一件事啊。如此作训的中原马军已然可硬抗女真铁骑了。
  拔离速如是头受伤的野兽样儿仇视着对面,这一回合他们吃足了苦头。
  他们应付过第一列枪骑兵后,碰到第二列时就吃大苦头了,到了第三列时更几乎无还手之力,连带马往左右避开都做不到——来不及啊。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拔离速当机立断,带着余下的金兵绕过南面的齐军大部队,斜斜里溜去。
  完颜讹谋罕也有样学样,唯独是黑锋。
  这人并不是女真人,而是契丹人。世居朔方一带,早年在东京道为官,举城投效女真,被封为世袭猛安。其本名是奥敦扎鲁,降于女真后,被授予猛安一职,始被称为“黑锋孛堇”。
  这人随女真人骑兵,连战连胜,那是一路坦荡。可现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亏,那心中就不免有了计较。如此就给了王贵机会。
  见势头,回头高呼:“大丈夫立功报国,便在今日!”纵马引军,迎着冲杀。
  那女真兵先吃了大亏,又见其他两路军马都已经转回,士气斗志自然低落。现在王贵又引兵杀过来,被当头截住,当下就有了凌乱。王贵部又团团齐聚,如同一柄巨锤,砸在阵列本就零散的女真军中,后者可不早被冲得纷纷溃散,有掉头往营中逃跑,也有四下乱走者。
  黑锋劈面撞见王贵,两个双刀并举,战十余合,不分胜败。这边姚政已引兵前来,拍马来助,黑锋见了不敢恋战,拨马而走。但王贵粘的紧,黑锋如何能走脱?心慌力怯,渐渐手乱。可欲走不得,就也只能死战。不防背后一队兵狼狈奔命,撞动他座下战马,一个趔趄,刀法大乱,被姚政打马赶上去一枪从前胸穿入。黑锋大叫一声,口鼻喷血,倒撞下马身亡。金兵失了主将,士气更加沮丧,如羊被群狼剿,抱头奔逃。
  斡离不在对面看来,急请阿骨打进援。后者应允,叫挞懒引一千骑前去接应。内里真女真恐要过半数。
  岳飞且还领兵在为王贵掠阵,便看对面一支骑兵如乌云卷地而来,两边烟尘冲天,马鸣萧萧。当下将手下军马,列成密集尖锥之型,自己一马当先,位在锋刃之处。再叫人告知姚王整兵在后。片刻之间,两军锲入,岳飞奋臂大喝,枪如游龙,但见白光缭绕,人马到处,如轻舟劈浪,杀的金军尸首翻滚。
  背后姚政、王贵再驱使兵马齐声呐喊,围杀过来。挞懒所将兵马兀自是零散队列,如何挡得岳飞军,一个照面就被洞穿而去。军列如被重锤砸了下,四分五裂。姚王再引兵杀奔来,挞懒休说是引兵接应败兵,自身也难保来。


第684章 燕云(六)
  阿骨打脸色铁青,多少年了,女真铁骑战无不胜。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一本是自吹的话,如今却已经似真理一样被他们奉为纲目。
  那连带起来的“附属效果”就是,他们上上下下都坚定认为——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那支军队的骑兵,能在人数相差仿佛的情况下击败他们。
  可是今天,来自中原的南人骑兵,竟然做到了契丹精骑也做不到的事情。这就太具颠覆性了。
  中原在阿骨打等人眼中自是一大国,但大国却并不一定兵强。陆皇帝虽然兵伐燕云,从契丹人口中夺回了涿州和易州。只是这样的战绩却不能叫女真人正眼相看,因为在此之前的护步答岗一战里,契丹人真正的精兵,早已经被他们给打灭了。
  当年辽将耶律章奴带领的辽军,可是能与女真兵打的旗鼓相当的。达鲁古城一战,阿骨打命娄室、银术可率军冲击辽中军。金军先后九次陷阵,辽军却依旧固若金汤。
  那耶律章奴是真的很能打仗,可惜这人看不惯天祚帝,要拥立耶律淳上位,惹得天祚帝急忙回师西返,反而叫阿骨打抓住战机,护步答岗一战,打断了契丹人的脊梁。
  在阿骨打的眼中,被契丹人百多年里死死压制的中原,之所以强大只在于人多钱多,只在于那万里锦绣山河。而中原的兵是懦弱的,中原人也是懦弱的。
  中原是因为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如此,方称之为大国。
  阿骨打却从来不觉得中原的兵马能与一路杀出来的女真精锐相抗衡的。不然他也不会决然举兵南下,更要与陆皇帝刀枪相向。
  可是今儿,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阿骨打。了解阿骨打这崛起路上的一场场厮杀的人就该知道,这是一个勇锐无敌的人,他打仗从来都没有避让过。
  当初的耶律章奴,更早时候的萧糺里、萧挞不野,还有张琳、耶律讹里朵、萧乙薛等。
  不管那杀来的是十万军、二十万军,还是七十万大军,他都会用迎难而上。
  故而,看到眼下的这一幕后,阿骨打脑子里根本没想过就此罢兵休战,而是更期望能一举打崩对手,更期望着能彻底压倒对手。
  齐军这边,陆谦收起了千里镜,眼睛看着对面如火如荼的云气,这金兵还真是有本钱,初战不利,却兀自斗志不减,战心不灭。
  完颜阿骨打挥动马鞭,打马奔到女真阵前,纛旗也随之而动。金军阵中发出了山呼海啸一样的呐喊。士气猛地一炙。
  “粘没喝,你率右翼先出,击南狗左军。”
  “娄室,你率一万骑救挞懒。而后引兵具南军右翼,居高临下,待其阵脚动摇,结阵驰击。”
  “谋良虎【完颜宗雄】,你率左翼后出,待挞懒救后,引兵击南狗右军。”
  “诸位,务必努力!”
  粘没喝是粘罕,汉名完颜宗翰,正史上是女真灭辽的第一功臣。
  完颜娄室,是后世不少人眼中则是当之无愧的女真第一名将,伐辽破宋,功勋卓著。
  即使最默默无名的谋良虎,也是阿骨打大哥乌雅束的长子,在女真群体中份量极重。参与了阿骨打自起兵伐辽到护步答冈一战大胜辽军中的全部战斗。且还是阿骨打的女婿。嗯哼,就是我堂侄取我闺女的烂事,对于女真这种深山老林里刚爬出来的主儿,别跟他们说伦理。
  阿骨打军令一下,登时女真军阵中便号角声连连吹响。
  看到到那金兵右翼忽的爆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叫喊声,而后陆谦便看到一名穿着战袍,内隐乌色战甲,头戴雉尾蛮狮盔的军将,手举一柄大斧,高声叫喊着。而很快对面的右翼金兵就出动了。
  陆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不知道面对齐军的防备,金军还是怎样一副作战模式。
  要知道,齐军现在远的有火炮,再近有神臂弓、橛子弩,而后是大量的强弓重箭,再接着就是虎蹲炮和投弹兵。历经了这些个层层磨难后,他们才能触碰到齐军前列的盾墙枪林的。
  大群被女真人整合在麾下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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