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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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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松说服不了哥哥,但人若不去就有违了道义,叫武松闷气非常。甚后悔告诉了哥哥,以至于武大郎连买卖都不做了,日夜就看着武松,不要他自投死路。
  “那梁山泊招惹了几千官军,你一个人算得什么?浑身是铁又能打多少钉,休误了自己性命。当初贾道长不拉你上山,才是真爱惜你,可万不能自投死路。”
  如此一晃就过了五七天,忽然有船队打东而来,清河县人直以为是梁山已经被灭,济水河道复通了来,却哪能想到化作灰灰的是那堂堂两千官军。便是州府的兵马都监和团练使的小命也全丧在了水泊,外带着千多土勇和上千民壮,也尽数化作了灰灰。
  现如今的梁山打出‘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号,不再劫掠过路商客,只收取那不多的买路钱,即可安稳过泊子。
  武松由此心情大好,如是那孙猴子跳出了五指山,些许心病也不药而愈。
  过不几日再有消息传出,原那官军在那梁山泊却也没有全军覆没,还有寥寥一撮人逃出生天。
  为首的是郓城县尉和巨野营指挥使,下头还有一个绰号插翅虎的步兵都头,秉着三五十心腹。
  原来却是在梁山泊纵火时候,这两人指挥心腹从水中抢得几艘船抬上岸来。之后梁山泊扫荡黄安镇,兵进汶水口,自以为烧尽了东港小寨的船舶,就放松了水面上的警惕。只出动陆师前来攻打东港,那县尉和营指挥使眼看军寨就要覆亡,只得引几十心腹抬着船舶下水,侥幸逃回。
  没人知道那赵县尉回到郓城后,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找门路疏通罪责干系,而是先叫人取出价值一千贯的金银秘密送到那水泊边李家道口的某小店去。
  如此做的还有那雷横,陆谦要他五百贯钱。雷横人非清廉干吏,但五百贯也要他老命,一时间如何凑得起?只得寻晁盖求救。两边说讲起来,雷横这才知道晁盖与宋江是那般才脱身的,便是自己的脱身也有晁盖书信的缘故。
  晁盖如何会叫雷横为难,拍着胸脯说道:“都头无需为难。不日晁盖要亲自走一趟梁山,拜谢陆虞侯那日的恩德,自捎带上你的那份。”
  此次拜山,晁盖联手宋江,共预备了白银两千两,粮米千石,精铁两千斤,布匹五百匹,丝帛一百匹,再有炮制好的药材上千斤,外加上好的齐鲁煮盐100担。如此份量足够六千贯财货。加上那雷横的五百贯,也只是多添了五百两银子罢了。
  这笔钱对雷横来说甚是困难,对晁盖和宋江来说,那只是小钱。
  能出这么一笔钱,叫雷横更加贴心,可是大大值得。
  这日天高气爽,风和日丽。晁盖招呼上手下庄客,亲自押运五艘货船出了济水口,直奔梁山泊而来。
  山上喽啰带着一艘走舸早等候在边上,朱贵早已经将消息通报山上了。见到晁盖先行了一礼,客套话说过,便引着晁盖等前往水泊。没过多久,梁山大寨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打金沙滩头到半山腰的断金台,再有是一串三关口。晁盖早年贩运私盐的时候也曾经到这里避难,近些年他‘功成名就’,便无须再亲自押运,也有些日子不曾见到这梁山了。现在一看,于那旧日里的记忆大不相同。
  一旁的吴用见状不禁叹道:“好一座险要的大寨!”
  一引带的喽啰在一旁笑道:“论眼力王大头领自然是超凡,选中这一处基业,还引的陆头领上的山来。这次错非陆头领运筹,我梁山岂得囫囵。”
  “只是可惜,王头领身子却是不济。大战前就害了病,现如今更是重了。山上的几个大夫全不中用,叫人好生急恼。”
  这人身份低微,那里晓得聚义厅上的风云变化。倒是晁盖与吴用无声对视一眼。吴用轻摇着手中白羽扇,附道:“果然如我所料,那王伦坏事了。”
  晁盖逃回东溪村后,忙将人请来吴用筹划,自是把一切通通道出。吴用当机就断定,王伦必是坏事矣,才让陆谦生龙活虎,杀得官军全军覆没;叫知县相公妙计成空,宋押司一场空忙碌。
  现在看,可不是这番。王伦在战前便已然病了,这可真是一场恰当其时的好病啊。
  吴用正在思量间,梁山泊里巡哨的船只早靠了过来,见是自家人领头,‘自家的船队’,便有一只快船先回水寨报讯去了。
  等船队到了金沙滩前,陆谦早已经带着刘唐、宋万、杜迁、朱贵等人迎了上来,众人见过礼,陆谦便唤过朱贵叫他着人收了晁盖这五大船财货,便请众人往聚义厅一聚。
  这让晁盖、吴用甚是荒唐。当日这陆谦一言抹了六千贯财货,何等仗义,今日真的半分谢字也不多说?
  陆谦只管把着晁盖手臂往山上赶,此间免不了介绍山中情景,那三关威武,喽啰们士气饱满,叫晁盖、吴用皆瞪大眼睛。
  晁盖庄客并不逊色于山上的喽啰,但明里暗里,晁盖手下庄客也不过百十多人。如何比的这三千人大寨?
  “我梁山现今弟兄十有六七是之前大战时候的俘虏。不瞒天王,非是陆某人用钱喂饱了他们,好酒好肉款待着,此刻断非如此模样。”
  陆谦生生打碎了晁盖、吴用脑子里的好印象。“这等法子断不是长久之计。”吴用说道。
  “哈哈,这位就是加亮先生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得偿所愿矣。”陆谦早就看到了晁盖身后的吴用,这个水浒原著上数得着的‘毒人’,只是先前吴用做那晁盖的随从身份,陆谦可没下贱到于他主动招呼。
  吴用倏然一惊,自己常隐身于晁盖身后,连自己的字号竟都为陆谦所知,那晁盖在其眼中岂不是如婴孩一般赤裸裸……


第83章 财路
  梁山泊里并非没吴用熟悉的人,比如那阮氏三雄,可可都管吴用叫做先生。
  但是不巧,今日这阮氏三雄全都不在。那其中一人往西面去了,再有两个人向东面去了。
  官军征讨梁山,一气儿收拢了当地许多船舶,尽数在火海里化作黑灰。而梁山泊现如今人口骤然增多数倍,这船只就显得不当用了。
  是的,梁山自己也能做些小船走舸,但山寨也才立足年许,梁山上木材虽多,不得阴干,也不能用作造船。如是拿湿木做了,不仅船身沉重,浮力骤减,便是寿命也大肆减少。陆谦就遣派阮氏兄弟去外县收购些现船来用。
  “学生无谋,敢问虞侯如何处置?”吴用还是有两份机智,知道现在非是究根问底的时候,只是道出心中疑问。
  陆谦哈哈一笑,聚义厅上邀请众人坐定,这才开口道:“让这等人与我兄弟同心,以我之见,需从软硬两处着手。那硬处就是把面上刺下字来,容不得他们不从。”按照后世的价值观,如此是生生羞辱人的作为,但在眼下时空,还是‘习以为常’。
  “而软处就是不欺人,缓和彼此情绪;好饭食招待,管足管够,赖其口腹,需引得此辈垂涎;再许之五贯入伙钱,专门遣人送回家中,要一分不少,拿得他们家中信凭,自能叫人相信。”这种事儿不需要短时间内尽数办了,要一个都一个都的来,只要山寨的行动都被大家看在眼中,叫他们相信山寨并无食言,那就可以。
  “官军如此大败,目光盯着的乃是军中将官兵头,于下面小兵何干?”军官降贼了,还能追究其家眷,牵连家族。那小兵呢?法不责众知道不?
  “济州禁军六七百人,弃兵投降者不下五百。其中近半人家眷在东京,还有人在应天府……”官府根本追究不过来。只要陆谦能保证山寨钱粮,月月供及不差,这些人纵然心中不愿,随着时间推移,也皆作罢了。
  “是以,天王今日送上重礼,陆某人也只能厚颜收下了。”
  陆谦笑着对晁盖解释道,梁山寨子里眼下甚是缺钱花销,之后再对吴用付手示意他休急。
  “然这等作为虽能收心,却太过漫长铺张。还需用那诉苦大法,将把矛头指向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如此才叫兄弟们心意相通,不过是月余,相信人心自安。”陆谦将所谓的诉苦大法向晁盖、吴用道来,再把当日凝聚山寨人心的那番话说出来,直惹得晁盖连声叫好。
  “听虞侯之言,直叫晁盖心中畅快。梁山上尽是真好汉,真不愧‘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陆谦摇手,“当今天子昏庸,朝堂黑暗,举世污黑,陆谦有志不能伸,有才不能展。只能写下这八个大字,聊表我心,亦做惊醒。”这话很合晁盖的胃口。原著上晁盖就不让滥杀无辜,阮氏三雄下山劫道,听闻不曾杀人,那商帮被三阮的势头吓到,都撇下车子、行李,逃命去了,由是大喜地说道:“我等被到山寨,不可伤害于人。”
  虽说以后世的价值观看,颇有些可笑,那商帮的财货就活该被劫吗?但在水浒世界的绿林中,如此作为却已经是鹤立鸡群,如满世污黑里生出的一支白乌鸦。
  中午,陆谦在断金亭设宴,款待晁盖一行。山上没什大厨,如宴席这般就是上些煮好的肉食,再有炖鱼炖鸡等,加上些蔬果酒水,如此罢了。
  但晁盖刚刚入席,眼睛就钉在桌面上,再舍不得离开。一旁的吴用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是那断金亭桌案上摆了一支大斗,里头装的尽是雪白精盐。
  各个座位上也有一个小碟,里头是半满的精盐,再有一小碗,内中尽是葱姜蒜泥,还有最后一碟酱醋。却是那桌案上大块煮熟的牛羊猪肉,若有人觉得无味道,就只管割了肉沾佐料来吃。陆谦先前还笑说道,这是他从汴京一老军处听来的趣闻,那北方草原上的蛮人,就是这般吃的,甚是合那大块吃肉一说。
  但晁盖已经有所悟,怕是那这顿酒宴也有乾坤奥妙在。
  “哈哈,天王真痛快人。如此我也不做虚的。天王且看着都雪盐怎样?可比的那富贵人家所食的上等精盐?”事实上在陆谦眼中,眼下的雪花盐可远比不上后世。
  晁盖这时已经镇定,“虞侯请直言相告。”
  “此事说来简单。陆某早年得过妙法,可把一斤粗盐制作五两雪盐,虽有耗费,但还可接受。吾今日愿与天王合作,以常盐五倍价格卖于天王,此后天王如何处置,不与我梁山想干。”
  陆谦要收拢人心,还需要招揽外头的流民,招揽外面的穷困人家,再严格训练,甚至还要打造兵器铁甲,战船弓弩,这钱粮上的耗费大了去了。
  这私盐上的买卖他定是要掺和上一脚的。
  可他也不与晁盖争抢生意,晁盖原来的业务只是低级粗盐,虽然量大。陆谦却把眼睛瞄向了高等精盐,如此获益更大,却也不与晁盖有甚利益冲突。
  现在各地官盐一斤没低过二十五文的,可私盐只需要十文钱一斤,且品质比之官盐要好不少。里头便是有那沙子石子,也远没有官盐丧心病狂。
  但是那最上等的精盐,比如上品池盐,亦或是来自西羌的青盐,每斤却都在百钱以上。
  陆谦用每斤五六钱的价格从晁盖手中大肆收购粗盐,这是批发,自然不比寻常百姓零买价钱。而耗费也远不至于如他所说那般,不算人工和柴薪,十斤粗盐可出七八斤雪花盐。再用五十钱一斤的价格出售给晁盖,晁盖许不能把这雪花盐卖出百多钱一斤的价格来,但百十钱一斤,或者是小百钱一斤,却是不难。
  因为这大宋朝有的是富贵人家,他们不缺钱,只是缺少看的入眼的货。
  这不管是上等的池盐还是西羌来的青盐,那都是有数的。眼下这雪花盐入口咸而不涩苦,味道甚正,卖相绝佳,这就是第一等的精盐啊。
  晁盖想都不想便一口答应下。这等色白味正的上品盐,别说往东运入汴京了,就是向南送到苏杭、扬州、建康等地,那也是供不应求的。
  “如此大善。天王,请满饮此杯。”
  “请。”
  整个过程中,晁盖都没说到王伦,陆谦也没提到王伦,就像两人都没提到宋江一样,彼此心知肚明罢了。宋江在之前事上的猫腻瞒不过陆谦等人,也不会对晁盖隐瞒。否则就今日的这五大船重礼,可就不是晁盖一人之力可以在短短几日里备下的了。
  陆谦也没把砂糖一事也告知晁盖,或许晁盖看到市面上突然冒出的白砂糖,会想到什么。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里,陆谦心中对晁盖的印象分是很高,但这也不足以叫他托付所有。
  这两条线是陆谦前期练兵种田所需的主要钱财来源,在他没能力正式与赵宋家叫板,或者是跑到倭国挖金山银山的时候,陆谦就必须牢牢把握住财路。
  嗯,眼下的他就是如此想的。


第84章 大胖和尚
  清河县岸口,上百艘小船合着几艘大滩船排成一条长龙,将过了水泊继续往东,河道骤然缩水近半的济水河面都遮盖了半个。
  阮小七迎风立在一艘滩船的船艏,这是一条可载米粮千石的大船,虽不能同朝廷转运漕粮的大粮船相提并论,但这已然是阮小七此生所乘过的最大船舶了。往日在泊子里走私货的时候,他可上不得那货船的,只有在底下接货的份儿。
  而现在这艘大船他不仅登得了,还一百个听他调遣,这叫阮小七心里如何不高兴?
  唯独心里嘀咕的就是过于破费,只是这一艘滩船就花费去了上百贯,而还有那尾款未结,自家这批舟船总价不下千贯,这还是三兄弟中的一个,山寨里那还有如此多银钱?
  但以阮小七的认知,却深信陆谦不会食言而肥,干那抢劫的五本买卖。
  是以,阮小七心里真真忐忑。
  周大明收拾好行礼,领着四个弟兄前来向阮小七告辞。此间事了,他不用再帮衬阮小七收船,而是要去办‘正经事’。要先去清河县城中寻武二郎家,代陆谦向武二问一声好,然后就启程前往洛阳。
  “那厮也不是好汉,寻个鸟去!”阮小七对武二嗤之以鼻,清河距离郓城可不远,他不信州府起大军征讨梁山的消息没有传到清河。可武松这厮竟是动也不动,端的不是好汉。“亏得哥哥如此看重他。”
  阮小七跟随陆谦也有几日时间,与刘唐混的厮熟,自知道陆谦于武家兄弟的恩德。这般大的恩情若放在他身上,闻到官军讨伐的消息,就是拼着浑身被捅上十七八个透亮窟窿,也要尽上份力,死也死在梁山。可那武二呢?
  是以,阮小七深以为那武二不是好汉!
  周大明只是做笑,不置一词,他人为甚得陆谦眼?
  不是因为机灵,也不是因为他身高力大,有股勇武,而在于他人老实本分。
  打金沙滩小寨开始,当时候他是一头目,初期与唐伍并列,但就陆谦心中的信任而言显然是不如唐伍。可他就靠着自己的老实本分,一步步的在陆谦心中夯实了自己的地位。就比如眼下,此乃头领的私事,交于他手里,可不就是信任?
  武二是被陆头领看重的好汉,武艺绝伦,这等人物,阮头领可做褒贬,他却是不能。除非那武二真不是好汉,枉顾陆头领情谊,那就没的说了,死也须骂上一句。
  周大明拜别了阮小七,与四个喽啰驾着一艘落脚头船,沿济水飞驰至清河县城。在码头留两人看着船舶,自带两人向路人问了武二家所在,挑起礼品,就径直过去。
  武松万想不到陆谦记挂他若此,听周大明说道乃是那贾道长所遣,忙让进屋里来,看了书信,两眼都是湿红。
  一股子激情在心头翻涌,武松真想索性上了梁山,以报陆谦恩德。可想到自己哥哥,那是满腔英雄气化作了无奈,念头在脑子里千回百转,就是硬不下心来。
  周大明不作久留,只拜别武松出城,身边喽啰说道:“这武二也非是那冷心人,我观他那神色也不似作假。”
  “如今他有家有业,再有那哥哥牵连……”
  周大明怒视二人,“都于我噤声。这等好汉也是我等可褒贬的?”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现在赶往洛阳拜访林教头才是第一位的。
  而眼下的武松,在周大明心中,那已经划下了一个句号。至少短期内,他已经不需想他了。
  落脚头船是这年月内河中常有的船只,为载往来士贾诸色等人,及搬载香货杂色物件等。
  打清河一路顺水而下,过汴京,沿着汴河直到与黄河相汇的汴口。再向西去,那就是河南府。
  济水过了泊子就不能再唤作济水了,而该叫做五丈河或是广济河。
  从清河县到东京,间距只三百里,倒是从东京到落脚的距离更要远上一些。
  周大明本以为自己这趟差事会顺顺利利,只是看望头领故人,能生出什么事儿来?却不料才入那黄河不到十里,就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大胖和尚,在倾力挣扎。忙叫喽啰划船过去!
  两喽啰合力都拉不起那胖和尚,再添一个人,才将之从水中拉起。
  就见这和尚满脸短须,如是钢针倒竖,褪去皂布直裰,露出浑身的黑肉虬结,背后绣着大朵的牡丹,如那真火爆金刚,降龙的大罗汉。“真的好和尚,这双臂膀怕不有水牛大小气力。敢问大师名号。”
  “洒家不是别人,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的便是。为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却去五台山净发为僧。人见洒家背上有花绣,都叫俺做花和尚鲁智深。”
  鲁智深脱得水里,心中就是不慌,直把身世讲述来。却是叫周大明大喜,盖是因为这是一条真好汉,西军英雄。自己只救了,便甚是荣耀。对于一般绿林人物来说,那‘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的名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对于此时的宋人来说,西军的豪杰,乃是真刀真枪跟党项贼人拼杀来的英雄。
  忙把鲁智深让进船舱,那火炉上煨着肉骨,旁边放着酒水,鲁智深虽然刚不久才饱餐了一顿,此刻见到酒肉了,依旧大吃了三五块,痛饮了七八碗。
  周大明这才问他何如这般模样了。鲁智深甚是羞恼道:“却是那阴沟里翻了船。被俩船贼下了药,手足无力,只得跳水偷生。”如果不是先软了手脚,鲁智深怎的收拾不了两个小贼?
  他在那大相国寺收到张教头差人送来的急信,就忙上了船,走水路赶往洛阳。汴口处换了船,那俩艄公公得了他银两,是好生伺候,不多时就提了一只大公鸡,几个鸭子,一条大鲤鱼归来,还叫水口附近的酒店伙计抱了一坛好酒,送到船里。
  如此一边行船,一边整治停当,酒菜摆在舱里,叫鲁智深看了好不喜欢。就一连吃了十多碗,感到头脑发沉,手足无力的时候,再惊醒却已晚了。就见那俩艄公一改先前笑脸,提着刀叉就来杀他。势急了,把身子一挺,那扇箬蓬掀起了半边,踊身向那滚滚浑水一跳,扑通的沉了下去。
  鲁智深是关西人,但非是那陆地上的蛮子,水性还有两分。被冷水一激,药劲消散了几分,这才挣扎着打水底浮起,又等到了周大明的搭救。
  做下这等事的俩艄公现在却正开心的喝着酒吃着肉,常年混在黄河的两人可是知晓黄河厉害。那不是富贵人家后院的鱼池,黄河之中暗流攒动,就是他们落尽了水里,也难折腾上岸。更别说那胖和尚一个被药麻的人了!


第85章 一同上梁山
  “不瞒提辖,小人姓周,双名大明,因生的高大,兄弟们都唤俺撑得住。俺们是济州梁山泊陆谦头领手下喽啰,此次前来河洛,乃是拜访我家头领的兄弟,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林教头的。”
  “当初我家头领杀了高坎那厮,亡命江湖,一别多日……”
  周大明对陆谦的事迹耳熟能详,说道起来很是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盖因为跟着如此一位义气好汉,他那脸皮上也生光彩。周大明并不认为自己通了来历,就会遭上罪过。这个花和尚不也是打死了人逃避佛门的吗?也不是安分良民。
  鲁智深端着酒碗的手也放下了,“我的天,竟如此巧妙。”他花和尚在京东最好的朋友就是林冲了,当初听闻陆谦义杀高坎的事迹后,心里不知道多么懊悔,没能早日相见。却不想今日受了他手下搭救。
  周大明也是呆了,不想眼前这大和尚与自家头领有如此渊源,真心是好人有好报。今日自己真真是救对人了。可是再听这鲁提辖赶赴河洛的因由,却是林教头犯了官司。
  周大明人是老实,但这老实却不意味着他就是个木头疙瘩。脑子只一转就明了,“莫不是高俅那厮做得鬼?”
  “可不是那厮恶毒。差人做得套路,构陷了我那兄弟一个劫财害命之罪,收进了大牢当中。”鲁智深得到了张老教头的书信,就急忙赶来河洛,这陆上就遇到了这通事情。
  鲁智深面上挂着凶狠,浑身仿佛燃烧着一圈火焰,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引燃。
  周大明也没的多说,速招呼喽啰快速行船,前往洛阳。其间与鲁智深说起了陆谦上的梁山后的一干事情,将那黄安、蒋磊、何涛等人授首,梁山好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事,一一道来,叫鲁智深听的大呼畅快,长吐了一口吁气。
  只可惜路上没有遇到那俩艄公,否则尽报了仇去。
  船头在孟津码头靠岸,鲁智深提了根船上备好的哨棒,就引着周大明等前往张老教头家。那先前来信上留有地址。
  这已是晚秋天气,驿道上金黄树叶垂落,日光里面,随风飞着零星几片。大道两面的麦田已经播种,但麦苗稍微漏出头来。一望无尽的广袤田野,可却是尽归城里的高门大户所有。
  将近西京洛阳,驿道越发的宽了,人也越发稠密,往来车马不绝。比之东京虽然要减免几分,但比起齐鲁的州县来却不知要繁华出多少来。
  一干人正行着路,后面一阵马铃响,夹着百十只马蹄,卷潮也似扑将来。鲁智深等人忙闪开一边,早见路面上卷起一丛黄尘,跃起几丈高,二三十骑马,抢了过去。其中几个青年,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紧身绛色绣花锦袍,腰围金兜搭。哈哈朗笑,视左右狼狈躲避的百姓路人为趣事。
  鲁智深目送他们过去。只周大明在后面骂道:“这撮鸟,在西京脚下还耀武扬威,恁地了得!直扑了我一身尘土。”
  鲁智深冷冷一笑,“西京为朝堂重地,多少名臣高门世居于此。这儿的豪门公子哥多着呢。”
  “人又不比东京,那是天子脚下,规矩才是森严,倒更放开的手脚。”
  作为西军提辖,虽然只是一个中下级军官,鲁智深的见识却比周大明这种人强多了。
  等到一行人来到张教头家门时,时间已经走到了午后。
  老教头看到鲁智深一行,泪眼婆娑,满口的感激不尽。他自从随着女婿来洛阳养老,就一直提心吊胆,唯恐祸事临头。万幸高坎被杀之事传的过于张扬,那高俅老贼迫于舆论暂放了女婿一把。只没想到,这才过了数月,林冲就以遭构陷。
  那张氏已经有两个月身孕,这可是天大喜事。林冲这一支打他父辈起就是一脉单传,现如今林冲也年愈三十,终于盼的娘子有了身孕,一家人正不知道多少欢乐,却被一盆冰水浇头。
  “林家在洛阳也是大族,小婿遭了陷害后,各支皆对了些钱财,买上告下,打点衙门。府尹相公也知道事情首尾,实委屈了小婿,便略作周全,以藏匿赃物的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沧州。此事既然有高俅老贼作梗,老汉就不求能叫小婿免脱那官司,如此结果已经幸甚。只央求提辖能一路好好护送,休叫那做公的在路上赚去了性命。”
  老教头是明眼人啊,人来成精,晓得自己女婿这一劫不止在眼下,更在那发配途中。
  多少好汉的性命都是坏在了那群黑心肝的公人手里,自己女婿武艺再强,无有防备也难逃脱来性命。况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提辖武艺高强,沿途护送林教头,自能保的无恙。但是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大明在一旁半天不插嘴,现在终于开口。
  “好汉但说无妨。”事到如今,张教头是万分感激陆谦的,可不会觉得周大明卑微。
  “就是老教头所言,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林教头即便安然到了沧州府牢营,只要高俅老贼还坐在殿帅府太尉的官椅上,想要害了林教头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何况林娘子腹中胎儿乃教头的骨血,又如何不叫那高俅痛恨?”
  周大明眼睛都在放亮,“老教头,既然世道浑浊,不给人活路,何不卷了家小并林娘子一块去山东,待过了东京,小人并鲁提辖路上再救下林教头,一同上梁山,一家人落得囫囵团圆?”
  张教头一时间无语,面色变幻不定;鲁智深摸着自己那油亮头皮,倒是觉得这是一好主意。
  “早就钦慕陆虞侯大名,恨不能一见。如此端事了,洒家必到梁山拜访。”
  周大明憨笑起来,“俺家头领最爱好汉。提辖如愿意上山,才是千好万好。”周大明话语中略有些放肆,但鲁智深并不做意,显然这上山之事是大有可为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此刻还留在梁山的陆谦,那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派去的周大明竟然有如此的运气。此刻他刚把一批雪花盐教给晁盖,换得五千两雪花银。
  这雪花盐五十钱一斤的价格足让梁山赚去了八成还多。如此一担盐百斤重,就是那四贯多钱的利润;一批货满千石,不到一月时间,确切的说前后经手只二十日,就四千多贯纯利润落到手中。如此再加上每月周遭乡里需进奉的钱粮,还有那水陆往来客商们必须要有的‘孝敬’,那单是银钱就足有上万贯!
  是的,上万贯。除了私盐上的勾当,那水路上的一点点利润,就也不逊于煮盐之利,足够与山寨中过百人忙碌二十日的利钱等值。
  原先王伦所属的梁山山寨,是没那个份量招惹水路财货的。梁山钱粮所需更多是打陆上获取。可现在梁山在陆谦的领导下粉碎性的解决了几千官丁征剿,那回过头来在水路上插上一手,无论是晁盖、宋江这等江湖大豪,还是往来水路的富商大豪,全部噤声,乖乖交费。
  且陆谦设卡收取过路钱的份额并不高,百中取二,这个数目与老赵家的商业流通税率(过税)等同,对于商人来说只是小钱。
  梁山泊收费站还相当之廉洁,至少比老赵家的税官税吏要廉洁的多,且税费可物也可钱,很是灵活。这才多长时间,如此收入已经不下于煮盐所得了。用事实来证明,陆谦把如今的大宋想的太简单了。坐拥梁山这宝地,只要能在水路上插来一脚,那财富岂是煮盐熬糖所能比啊?
  而算时间,距离陆谦破蒋磊也只才过去二十五日。
  当初那一干俘虏中,其中有那顽固不化之辈,外加数百余丁,这些日子就全在山上伐木搬柴。大批的木材被储备起来,至于真正经手煮盐一事的人却要少上很多。此事被陆谦放在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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