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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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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举止虽欠妥当,但不到迫不得已之时,还是维稳为上。不然,我高丽朝野动荡,必天下难安也。”尹彦颐虽对王俣引入女真人的举措很不满,但他还没有下船的打算。当下又说:“如无有海患,朝廷费上数年时间,非不能恢复元气。但此时之情形下,实在是难上加难。”王俣的身体状况叫人担忧,一旦出事,高丽的情况只会更加恶化。所以啊,还是维稳的好。
  “侍郎苦心一片,下官自知,但有人是否能体谅呢?且那女真野人粗鄙,如果他们执意妄为惹怒了……?”金富仪今日前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已经探明了尹彦颐的态度,但话题则还没结束。
  “那也只得行霹雳手段了!”尹彦颐平静的回说,“女真人如何行事我不敢说。但若涉及江山社稷,孰轻孰重,尚还很难抉择么?”
  “霹雳手段?!”金富仪猛地睁大了眼睛。尹家是这般态度么?


第651章 大齐武举必能出将种也!
  高丽变局且不去说,于陆谦言,那已是囊中之物。且来看那岭南之势。
  陆皇帝眼下半数的精力都钉在了闽地战事。而至于西北与东海的举措,一是痛打落水狗,一是采摘熟透的果子,有必要始终盯着么?只是心里想着王俣早点死,那李乾顺也早点死。后者的身体在西逃后,就也不怎好了。
  闲话不说,只看方腊督军破建州,李俊与摩尼教水师合兵一处,再取福州。西侧再有更名为赣西行省的原江南西路之晁盖军杀奔到,南剑州三面受敌。
  李珙、徐徽言束手无策,只好死守此地,以遮掩后方,让赵桓一路安稳退去广南。
  而至于李珙与徐徽言二人的安危,以及南剑州两万余八闽军兵的存亡,那是不在赵桓等人的思量范围之内的。
  人赵桓可是皇帝,那些人为他尽忠效命,岂不是理所应当的?
  赵桓就是这么脸大。
  只是苦了李珙、徐徽言。那派驻方腊军中的李道就早早来报,方腊已经多次使人招揽李徐二将,只是不得成功罢了。
  晁盖、李俊也纷纷使人去招降李珙、徐徽言,可惜二人也是不降。倒是二将手下军将,动摇者甚多。这般一遭发难,待李珙、徐徽言闻报时候,那南剑州的西城门已然洞开。
  李珙、徐徽言对此都早有防备。就是怕手下有人被策反,可千防万防防不了那有心之人。
  城中兵马大乱,幸晁盖军一时人少,可李徐二人已知大势不可挽回,旋即又闻摩尼教已经驱兵数万余,从余下三方杀奔而来。徐徽言暴跳道:“江南贼孰是可恨,待俺引兵其杀他个片甲不留,破开一条血路。”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事不可为,要早早退身。今日之仇且等日后再报!
  李珙言道:“以我之军力,破开一路方贼兵马,并无困难。但千万不可贪功。贼兵大军在后,若与之死拼,呈一时之强,非智者所为。”言罢便令全军撤往南去:“可与至尤溪的苗傅将军互为犄角,以变接应。”一面传令,叫人速速南下去报急,一边又遣心腹小校,急往泉州、漳州,给兵马都监孙昂与徐徽言之兄长徐昌言送信,教二人急带兵马粮草前来接应。
  正在收拾,又见南剑州知州蒋炳文闯入来,问李珙道:“李相公何以迟缓,南剑州势不可挽,且早早突围为上。”
  李珙道:“蒋知州所言正是。贼军军马势强,我等若死守城中,必寡不敌众,全军尽矣。死不可畏人,无奈事倍而功半,甚是不值。故本官已经决定,撤往沙县,整备士力,以图后来。”
  蒋炳文道:“如此甚好。李相公只管速行,下官拼了性命,必为相公遮掩一二。”他的办法很简单,放一把火就是。
  横竖闽地潮湿,前日刚停了梅雨,便是放火也难酿成大祸。却能绊住敌军的手脚,至少是齐军的手脚。“知州万万小心。”李珙向蒋炳文郑重的一拜。蒋炳文这一把火放了去,可是踩了北军的红线了,日后不死也必有大难的。然后者眉宇含着坚定,可见心思已定。
  李珙也不多言,叫徐徽言先率军出城去,自己一边组织兵力依靠城内地势阻挡齐军入城,一边整顿粮草辎重船只,出城南行。
  待到兵马出城,徐徽言已经先杀散了南路的摩尼教军,控制了沙水水面,南剑州内的闽军虽措手不及下被打的伤亡不小,可兀的沿沙水水路南撤了小万人来。
  行无三十里,天色已亮,水陆军刚刚抵到西津镇北,西侧邵武溪方向便烟尘大作,却是朱仝、张俊等督兵追杀而来,当先一将正是郦琼。
  却是这南剑州地势险要,为沙水、建阳溪与邵武溪的交汇地。三水合流,便是闽江是也。
  那沙水与邵武溪合流处就在西津镇,与建阳溪合流处就在南剑州城。后者北、东两面邻水,南路又有西津镇,只西路一片坦途。错不是谍报司暗中策反了闽军的军将,就南剑州城内两万余人,兀不知能将城池守到几时呢。
  闽地多山地丘陵,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此时的交通皆是依赖于水路,便是境内官道也是依靠水畔而建筑。闽军守住南剑州城,便是守住了福州内河水道的枢纽,不说彻底阻慢外军的攻势,也能给陆谦制造不小麻烦。
  看到齐军追来,李珙也是不怕。叫手下运船上的弓弩手齐齐准备,而后大批军士上岸,西岸原有警惕之兵马则撤回运船之上,步军布下偃月阵,背靠溪河列阵以待。
  朱仝、张俊自不会放过机会,可李珙、徐徽言二将能成为岭南支柱,又岂能没半分能力?
  二人极得军心,个人魅力爆棚。此时此刻兀自跟随二将的尽是忠诚之辈,纵使看到齐军杀来,也自厮杀奋战。如果是游戏当中,这二人的魅力属性必然是最顶级的。
  内中徐徽言,武艺超群,战阵当中势如猛虎,披甲提枪,引身后三百梯己军士,亦人人披甲,是冲锋陷阵,挡者披靡。
  齐军可是追了一路,几十里路,体力已疲,只是因为士气高涨方不显颓势。但看到闽军战力仍在,徐徽言又势不可挡,张俊上前去只三十来回合就被一枪戳在了大腿上,错不是周边亲卫给力,又有朱仝飞马赶到,性命都保不准丢掉。而朱仝兀不是徐徽言的敌手,也亏得身边亲兵给力,方才可以造价。
  两边厮杀,胜败不分,朱仝见闽军余威尚存,不敢进逼,于是先退兵折返南剑州。后者中可还有不少降于齐军的闽军的。
  李珙也自率众赶到沙县屯扎,留徐徽言屯驻西津镇。便向赵桓请调援军。
  稍后摩尼教大军逼近西津镇,徐徽言稍作抵挡,就撤入沙县。方貌引兵来夺城,却被李珙两个在城中坚守,摩尼教攻打竟日,损折上千军马,无有寸进,又被徐徽言引精兵从别门杀出,焚毁云梯盾车无数。
  如此倒是叫闽军振兴了一下士气,可大势难回,区区小胜,又有何为?
  方貌虽然受挫了一阵,可那点伤亡比之摩尼教的‘五十万’大军来只是九牛一毛。当方腊军大兵压境的时候,休说沙县,就是尤溪的苗傅军都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赵桓一路从闽地奔到了广南。进到梅州后方松了一口气,感觉着在头顶上飘着的魂儿悠悠荡荡的又落回了身体里。太吓人。
  他本在福州城里静等战报呢,闽江口忽的被摩尼教水师夺取,很快齐军也登陆了。听到消息他是拔腿就跑,先到南剑州,后奔到广南,进入梅州城后方松了一口气。
  却转眼又接到了报丧的战报,刘仲武病逝了,随后闽军大败的消息也传了来。
  ……
  四月末的益都城更是繁荣了。因为广州的番商都已经有进到齐鲁了。对比向北的登州港,自从商业上言,他们是更喜欢胶州港。但拦不住益都才是齐国的心脏啊。
  是以,现下的益都城中,一个个满带异国风情的番商,也在城中商业贸易区域,频繁出没。
  他们向齐国输入的商品一如早前的与赵宋贸易,输入品主要是珠宝和香料。
  玳瑁、珊瑚、犀角、象牙、宝石等等,以及檀香、茴香、丁香、降真香、胡椒、肉豆蔻等。
  更恰逢今岁陆谦广开恩科,那从二月里,就陆陆续续有各地文武士子汇入益都。以至于城内的客舍房租都平地里上扬了三成。那城外的寺庙道观,更不知道被多少人投宿寄居。
  是的。陆谦此次行恩科,可不只是文,更是有武。
  所以,这益都城内涌入的士子人数是远远多于以往的。也是的天禄阁的人流之多远胜往昔。
  须知道这无论是从文从武,那皆需要识文断字。若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想要从武,且是进了军队更是有前途。
  而天禄阁内便存有历朝历代的诸多兵书,甚至还有武略院编撰的《战例详述》。内中不凡一些战例是那《百战精解》上的选材。
  后者据悉是武略院的正式教材,根本不在外流通。
  是以,诸多武举士子就纷纷盯上了《《战例详述》》。那些有心人,通过这些战例,就已然可对齐军的组织和作战了解个五六分了。
  一辆青幔马车从天禄阁前慢慢压过。车内坐着陆谦与刘法。这眼看着赵桓的日子是日渐窘迫,而益都城内的皇城司力量又刚被重创过,刘法出来透透气也无有不可。陆谦也来相陪,可见他对刘法的重视。
  “果真是有几分太平气象。”转回到住处,刘法提着酒肉来见种师中。说到起益都城内的繁荣景象,直叫他有种梦回汴京之感。
  稍后再与他说起武举事宜。相比起赵宋之武举,陆齐的武举规则似更加合理。
  宋代规定武举不能只有武力,还要考问军事策略,比如孙吴兵法(孙子、吴起)等。
  那武举第一等,步射1石弓,10发3中;马上能射7斗弓,并掌握5种马上格斗武艺;《孙吴兵法》10道题答出7道的,“时务边防策”5题“文理优长”,法律题10道答出7道,就可以出任低级武官。
  第二等步射8斗弓,10发2中,马上能射6斗弓,有3项马上武艺,答出一半兵法题目和法律题目,可以见习低级武官。
  第三等,步射6斗弓,10发1中,只有两项马上武艺,兵法、法律只能答3题的,记录在案。
  这真叫人笑掉大牙,兀不知是在选文官还是选武将。事实上,赵宋武科举出身的人大多不愿当军官。只因重文抑武的风气下,很多人应武举试只是为谋一当官出身而已,考取后并不愿从军。
  而陆谦定下的武举,却是初场试武艺,内容包括马步箭及枪、刀、剑、戟、拳搏、击刺等法;二场试营阵、军纪、火药、守城等项;三场各就其兵法、天文、地理所熟悉者言之。最后附以时务边防策。
  “故而大齐武举必能出将种也。”刘法很满意。看着一脸发青的种师中,心里直做坏笑。


第652章 陆谦日常
  种师中可没有他兄长的本事,人种师道虽是因祖上功勋得以补三班奉职【这是武职】,但通过锁厅换试,得以文官入仕途。毕竟老种是早年拜师关中张载的人,比始终在武官位置上打混的小种是强多了。
  种师中长于军中,长期戍守西北边疆,于文采诗书上,是无有甚个值得称道的。
  但他现下的日子却比他兄长种师道要舒服的多。后者此时此刻,已经恨不得喷出一口血,好一命呜呼了去。兀省的被眼前的耿南仲辣眼睛。
  广南东路,南雄州衙。
  “耿相莫非不知兵不在多而在精?”年近七旬的老种须发怒张,厉声喝问。
  广南团练集中于此地者足有两三万众,然尽皆是一群乌合之众。带兵之人多文人儒士,此辈之人去主动厮杀,非去找死,再无二途。
  这般与种师道看来,团练军只管安心防御就是,何以要跨出易守难攻的梅岭古道去进攻那大庾岭以北的南安军呢?难道拿下了那儿就能让当下局面转危为安么?
  更休说大兵出击,战事胜负难料,耿南仲是趁了谁的势头,火气这么盛?以为胜券在握?
  “种枢密休要涨敌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那南安军处的北逆仅止两千人马,且泰半为湘南土兵,何足为到?我南雄现有广南健锐五万有余,灭之易如反掌也。”张浚先叫道。
  耿南仲曾为提点广南东路刑狱,于广南东路多有故旧,此番聚集于此的两三万团练军,不少便是他那些故旧拉起的。自从人数看,可谓实力强劲。一个个文人名士也最好吹嘘,翻看过些兵书,就只以为文武双全也。
  内中不乏有拿陈庆之、韦睿自比的人。那被后世太祖都深深推崇的陈庆之,别看以7000之众,从铚县北至洛阳,前后作战47次,克城32座,破北军数十万,所向无前。但人是不会射箭、不会骑马的。
  而韦睿呢?那更是有范儿爆了。军伍之中也穿戴像个儒生,即使是临阵交锋,也经常穿宽松的官服乘车而行,手执竹如意来指挥进退。这简直是宋儒所梦被以求之景,装逼装到了极致。
  只是人韦睿、陈庆之都是真牛逼,而现如今的宋儒,在战阵之上却更多是傻逼。
  且那耿南仲也是团练之策的最初定策者。那齐军在湘南屠戮团练兵数千众,消息传来,广南为之大震。各地本来蜂起如潮涌的团练,猛然为之一遏。这是耿南仲万分不能容忍的。
  他必须尽快做出反击。那连州、韶州的正面,都有齐军汇聚,他也不敢轻易招惹,那就只能柿子捡软的捏,挑中了南安军。
  种师道心中猛地有种前唐时候哥舒翰在潼关城下“恸哭出关”的感觉了。
  可这一切与种师中无关,甚至于齐军的大方针都无有丝毫阻碍。即使广南团练能顺利夺取了南安军,全歼两千守军,与天下大势也了然无补。
  就如那紫禁城内,文华殿内,陆谦正在听人汇报,处理公务。
  “启奏陛下,今春船舶司税项,已经统计和核实下来,计关税一百七十万贯,及收香料五万三千二百四十九斤,珍珠十七斛,玛瑙十斛,象牙百六十六根,犀角五十斤,珊瑚二百一十四株。”薛绍根本不拿着折子念,内里的一些数字他早就烂熟于心。
  齐国的海关税收是财货通用的,而普遍说来,商人们都是愿意交钱而不愿拿货物去顶的。必然也有那偷税漏税的,但这种黑货交易时候便不能走明面上的官契,卖家就最好祈祷碰上的都是守信之人吧。
  陆谦听了这话,笑着:“不错,短短一季便有愈二百万贯财货,船舶司大有可为。”这一百七十万贯税金却不是都来自海外的番商,很多是南北互通有无的国内海路贸易。但这又如何?只要交钱就是。且如此数额还只是一季!
  “国库尚且有多少钱粮?”陆谦再去问蒋敬。
  后者答道:“国库存粮且有三百七十万石。”这是中央直属的粮仓,不算地方州府粮库。不是很多,却已经够用。再过一月,夏粮便也就到了收获时候了。
  “棉布一百一十五万匹;麻布七十万匹;丝绢三十万匹;棉絮三千三百石,茶一千五百石。”这当然没有把所有的分类说完。
  “在录钱财计有一千九百三十万贯。其中铜钱一千五百五十万贯。金银三百八十万贯……”
  这数字看似不少,实则不甚顶用,也就在一个安全线上。不然,那就计算一番整个大齐月薪之耗是多少,那数字能吓煞人的。
  陆谦现下的地盘很多还没有进入收割期,他也就只能按捺着花。不然只怕连维持军费都不够。所以,他转头看向了朱贵。“伪宋皇城司一案,现下处理的怎么样了?”之前朱贵有报,那很是牵扯到了一批人的。
  “回禀陛下,各地安保局已经上奏,共斩杀、逮捕贼子六百五十一人,为首者多已落网,涉及地方士绅、商户等一百零三家,还有些零星的正追查。”朱贵连忙躬身回着。
  “差不多就可以。不要矫枉过正,不要进一扩大牵连了。”陆谦说着。
  朱贵称是退下。那就转而进入下一个议题,新币的推广。
  这金银币的推广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可以说是效果甚好。就如前者所言,金银币的重量、成色统一,按数使用一目了然。
  而民间的金银锭呢?或者更改说是金银碎块,如电视剧上的那一锭锭金元宝、银元宝,现实中是很少有的。而且元宝本也是蒙元时期的所处。
  民间的块银碎金大小不一,重量不同,成色亦不用。那一贯铜钱兑换的可是一两纹银,而纹银就是现下时代的一种标准银,成色在九五左右。那么说来,谁若是拿着成色只有九成甚至是九成且不足的银块来买卖交通,那岂止是一丁半点的费时费力啊。
  世上流通的成色不一的银两很多,有元丝、青丝、白丝、水丝、西纾А⑹'、柳纾А⒉杌ā④钕恪⒌デ恪⑺愕鹊取U庾攀凳墙鹨喙蠼鹗粼谙质抵辛魍ǖ囊淮笳习O窒侣狡胍薪庑┲掷嗖煌枰鬯愕墓蠼鹗簦魅骋坏慕鹨遥呛沃故且桓龇奖惆 
  “回禀陛下,铜元和金银币,都已流入世间多时,先是充当官员和将士俸禄而发放,因此在百姓中甚是有信誉。兼之朝廷威望日隆,其流通逐渐增多,反响很是不错。”虽然还不至于取代了铜钱,但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钱荒带来的压力。
  这是真的钱荒。雷打不动的银铜兑换比额,在去岁秋后竟从1:1000变成了1:900,甚至更进一步的爬倒了1:850。虽然这只限于齐鲁,并且很快就恢复回了原样。到是纸币,因为有官府背书,币值始终坚挺。如此倒是如同打了一个好广告一般,为纸币市场开拓出了新空间。
  如此情形只持续了两个月,因为如此情况一出,那中原、冀北、淮南的银钱就都流通进来了。如是便就在年前时恢复了原样,还叫陆谦趁机小赚了一笔。
  可是齐鲁之地的钱荒却并没得到实质的解决。监管银行的柴进提议加印纸钞,被陆谦否决了。他对纸币抱以厚望,不敢叫它受半点波折。那般情况下他更倾向于维稳。谁叫他对经济学是懵懂无知呢。因为不明白,才有敬畏。
  “今岁春季各地分行、支行共收聚各色金银一百一十四万两,出黄金十三万两,白银八十一万五千两。较之上一季,同比增幅22。7%。”最后那个表达方式明显是陆谦带来的影响。
  “那化金化银化铜私铸、造假一事,情况又是怎样?”陆谦再问。
  “有利可图自然有人犯险。然峻法严刑之下,谁个不怕?今春因私铸金银币,已有百多人获罪被捕,更抓捕造假币者二百余人,按陛下旨意,已各有处置。此等事儿,臣想零星或许有,但成规模者断然无有的。”柴进当初一样玩过私铸,很清楚此间的利润和便利。而现在铜钱变成了金银币,期间利润之大,足可以叫人不顾一切。
  一事议过后再有一事,这就是陆谦的日常事。
  其内有不少重要的事,就好比江南各行省的划定与正堂官员,比如那税务、户部的季度总结,但也有许多杂事。
  “黄潜善。”
  “臣在。”
  “你随在朕左右,多有功勋,不可不赏。”陆谦手中拿着一道奏疏,却是宗泽送上的,其上标志出了一个个空缺,和相应的州府情况。县一级官员,是不需要陆谦来操心的。
  “我这儿有两个选择,一在苏州,一在明州。你欲作何决断?”陆谦不给黄潜善多余的时间,这实则也是对他目光的一次考试。
  那明州也就是宁波,虽名气远不如苏州,但在早前时候,赵宋开市舶司诸多,可其中最出名者却是广州、泉州和明州,堪称如今时候中国的三大外贸港。
  尤其是陆齐现下的贸易政策,那是极大地激发了番商的积极性。须知道,早前赵宋对于番商虽多有优待,比如在各外贸港口设立规模巨大的番货市场,时称“番市”,定番商聚居处为“番坊”(也称“番巷”)。甚至还允许番坊兴办“番学”。赵宋还制定“番商犯罪决罚条”,番商犯罪,徙罪以上者,由地方官决断;杖罪则由地方官府审查核实后,送交番长按海外国家管理惩处,因为宋朝杖罪打臀部,海外国家则打脊背。
  而陆齐却即废番坊,又废番商犯罪决罚条,还禁止传教。态度上与赵宋是云泥之别。还定下了关税,甚是叫人肉疼。
  然而司法上的严格,换来的却是商贸上的自由。
  之前中外贸易,输入中国的舶来品,都必须由当地市舶司按规定“抽解”(征税)和“博买”(征购)。抽解就是税金;博买就是官府以低廉的价格收购大部分舶来商品,再编纲运送榷货务,由官方掌管其流通和交易。
  赵宋政府对海外舶来品的主体部分实行禁榷政策,即官府垄断大部分输入商品的运销业务以获取厚利。剩下小部分舶来品才由中外舶商自行销售贩易。
  但现在却全然没有了如此限制。可以想象得到,这今后年景里,中外贸易必然会迎来一空前繁盛时期。
  临海的明州,现在不如苏州,未来却未必不如苏州,甚至还能超过苏州。
  “臣愿赴明州任!”黄潜善激动的道。他终于等来了外放!


第653章 新旧之争
  仲夏时节,天热得厉害。紫禁城内外值守的亲军,鲜亮的刀甲之下,浑身早就如水洗一般。
  然应召入宫觐见的礼部尚书赵明诚与宣政司卿樊瑞,却浑身半点热气也无,整个人滴汗不见,只暗怀着紧张、忐忑,步入宣德阁。
  “臣赵明诚/樊瑞,拜见陛下。”
  陆谦抬起眼睛瞄着下方两人,半晌才道:“尔二人可知道朕找你们来因为何事?”
  没有第一时间赐座,这就已经表明了陆皇帝的态度,他那声音固然平和,但目光落在赵明诚与樊瑞身上,却教二人直生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仿佛是赤身裸体立在大庭广众之下,太暴露了。
  “臣等已有耳闻。”那陈瓘与任伯雨等人都恨不得去敲登闻鼓,赵明诚与樊瑞还如何不知。
  “且等着。”说罢陆谦就继续低头看江南行省首任巡抚陈文昭的奏报。
  这陈文昭较之张叔夜更识时务一些,陆谦叫他在扈成手下效力,后又转益都府尹。此人为官公正廉洁,且胸有城府,德量之懿,而谙练事机,是以陆谦先擢其为中原按察使,后迁淮南左布政使,最后放才升为江南行省巡抚。
  赵明诚与樊瑞一个眼神都不敢交汇,恭恭敬敬的候在堂下,直到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的陈瓘与任伯雨二人,与范正平结伴而至,陆谦这方才抬起头来。
  陈瓘、任伯雨是何人,前文都有叙述。范正平则是范纯仁的长子,范纯仁则又是范仲淹次子。范正平是标准的名门之后。可惜开罪了蔡京,被其构陷妄传二圣虚伫之意,以至于被羁管于象州,也就是后世的广西来宾,家属死者十余人。将他与赵宋的情分消磨的干干净净。
  后范正平回归乡里,著书立传,有《荀里退居编》与《宋史本传》。
  陆谦登基后使人邀其入朝为官,并无重职,于国子监任教。基于相性相合,其来到益都不久,便与陈瓘、任伯雨、常安民、毕仲游等昔日元祐党人碑上的‘旧友’交情大好。乃后者所组至诚学社之骨干。
  此番至诚学社与赵明诚、樊瑞一派代表的新派曝出矛盾,与他们看来,那就是后者欺人太甚。
  “启奏陛下,臣等以为新编教书评选有弊,且不可引为纲目。赵明诚、樊瑞二子系包藏祸心,心有叵测之念也。”范正平当先开炮,这一是他性格所致,二是因为此系理念之争。陆皇帝的事功之学一出,他们就知道周程理学式微已属必然。
  这中国的学派理念之争,历来都是以皇权意志为标杆的。早前理学也没被定为官学,但它同样没受朝廷的打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都被皇帝所接受了。
  若是时局一直这般持续下去,百年之后理学正式大兴,乃属必然。
  可陆皇帝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切。人陆皇帝不仅高声唱着‘事功之学’,更对理学之意嗤之以鼻,那理学式微,甚至是如很多历史上的学派一样最终湮没在历史当中,也属必然。
  陈瓘、任伯雨他们没有跟皇帝顶牛的勇气,但也不愿意自甘没落,他们要做的就是将理学的精华渗透进事功之学中。这是一个浩大工程,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将两者彻底融合,并且能从道理上压倒事功之学。
  这新编教材就是二者的一次较量,甚至可说是革新后的旧派,对轻易占据了朝堂制高点的新派发起的第一波挑战。
  “……这等粗鄙之人,占据朝堂高位,立于国家教化之所在,蝇营狗苟,弄权舞弊……”
  陆谦已经把耳朵闭上了,范正平的嘴炮威力不小,但谁叫人陆皇帝早就心意已定了呢。
  “陛下为一国之君,万不能感情用事,以至纲常败坏。纵使宣政司卿为您旧日之心腹,亦不能放纵这才轻德浅之辈,贻害江山社稷。”
  乐和人早退到宣德阁门口,低头不语。心里头直对范正平表示感慨,甚个话都敢说,很强大!
  这可是扣了一定大帽子给赵明诚与樊瑞啊。
  乐和久在陆谦身边,如何不知道这俩人的份量?那赵明诚是当初的陆大都督竖起了一块招牌,但不曾想这人端的识趣,且甚是和陆谦的意。故而这几年来,从一块招牌变成了朝中重臣,即便是六部中排名最次的礼部尚书,那也是尚书啊。何况人赵相公还娶了一好老婆。
  早两年前就在后宫那几位主子的资助下,在城中办起了一处女学。内里尽是权贵重臣之女也,据说不日,长公主也将被送入去。
  从某种意义上,那位李夫人都已然等同王傅了。不然四时八节的,怎的宫内贵人每每都会赐下重礼去?
  而樊瑞就更不须多言,那是当年梁山泊上的旧日兄弟,与薛永、阮家兄弟关系密切,也是圣上的心腹之一。与公孙胜也极是亲密。只是那入云龙有着一颗向道之心,而樊瑞却早已经娶妻生子,年初更是受封鄄城伯,加号开国。
  这都是朝堂上的重臣。一个六部尚书,一位是宣政司卿。范正平这般出口伤人,日后就不怕礼部与宣政司联起手来找茬?后者要扩大自我的影响力,办报就是第一要素。现今朝廷已经逐渐放开了报纸官制,除了官方报社,在益都、济南、沧州等地,已经出现了民营报社。
  现在范正平他们照死里得罪赵明诚与樊瑞,就不怕拿不到报社名额?要知道新闻署可是宣政司的下属机构。
  陆谦看着脑门上青筋都暴起的范正平,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此一正人君子尔。而不远处一个房间中的李若水和赵鼎两人,挥退了前来禀报的内侍后,一个一脸悠闲,一个笑着摇头。
  “元镇兄果有识人之明,吾不如也。”李若水轻松的笑着,他先前还那么的担忧范正平,如今看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此一呆人耳。陛下何等气量,岂会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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