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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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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助进了大堂,自然看到上首端坐的陆谦,上千施礼:“江湖散人李助,见过大王。”
  陆谦笑道:“久闻金剑先生大名,今日始见,得偿所愿也,幸甚,幸甚。”
  对于李助,陆谦不能全摆一副明君圣贤之像,也不能全是一副草莽好汉模样,那期间把握还真叫他难以把握。
  而在陆谦打量李助的同时,李助实也给陆谦相了一面。人家可是正牌的江湖相师。
  当初李助与王庆初次见面时候,那就是在东京城。他与那童娇秀刚见勾搭,因身体不适王庆去药铺买药,方欲起身,见府西街上,走来一个卖卦先生。头带单纱抹眉头巾,身穿葛布直身,撑着一把遮阴凉伞,伞下挂一个纸招牌儿,大书“先天神数”四字,两旁有十六个小字,写道:
  荆南李助,十文一数,字字有准,术胜管辂。
  是以,这李助还真会些相人之术。就是准与不准,尚且两说。
  李助一看陆谦,面貌实无出奇处,面白有须,略有贵气,但眉毛稀薄、眉尾不聚,且有缺损,兼之鼻尖无肉,实乃是心胸狭窄、见利忘义之面相。如何的就成了眼下气吞山河的帝王之相了?
  李助第一次对自己昔日所学产生了怀疑。即使他给王庆卜卦,事后证明还是相当准的。
  而再去看陆谦是气质,这端的是帝王之气象。神态雍和,意态自若,举手之间,龙盘虎踞之像,很是慑人。


第623章 万不能一错再错!
  “先生大名,本王早有耳闻,得以相投,大喜过望,只不想今日方得以一见哉。”陆谦说着叫人搬来锦墩,于李助赐座。而那言下之意便就是在说钟相、王庆二人端的沉得住气。
  自从二人就范后,陆谦就等着他们再来哭穷。后者许钱粮不缺,可那兵甲呢?
  李助边是谢恩,边就说道:“小人也早就想和大王一见,可惜无有机缘。至于此次前来是所为之事,内中又有甚个因由,大王且容臣禀来……”
  却是因为要价不一而叫钟相、王庆之间生出了隔阂。就钟相而言,自持实力胜过王庆,自然想占大头。而在王庆看来,此时他与钟相已然地位相等,不分伯仲,就一意想要五五分成。
  过去,利益是促成两军结盟的关键,可同样也是利益,现在叫二者之间生出了纠纷。
  “钟相、王庆不成大器,却也非愚笨之人。当知道抱团取暖的道理。钟相能同意以你为使臣,且不派副手相随,想来是谈妥了的。”陆谦稍作沉吟,现今这洞庭湖两军就当是个斗而不破的场面。因为钟相、王庆都是聪明人。
  “大王睿智。二者六四分成,钟相占大。故而使小人前来出使。”要不然这种大事怎可能就使李助一人前来。
  “那他们索要几许?底线又是几许?”
  李助当即为陆谦道来。这个数字对比钟王军之兵力,可是不算小了。但在陆谦看来却只是一个小数字,给了也无妨。盖因为,一只猛虎是不会去理会一只兔子是不是所谓的魔鬼肌肉兔的。
  陆谦更关心的是钟相、王庆两军的想法。他是许诺待两军等同田虎之待遇,人田虎现今在夏州可混的有些风生水起。因为梁山军在全取关陇后就分出一支兵马对着西夏虎视眈眈。后者自然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夏州的讨伐上来,以至于田虎有了喘息之机,又收编夏州的汉人青壮充军,再有西夏军做陪练,故实力是不减反增。
  但前途依旧不明朗。休说是钟相、王庆这些外人,就是田虎,此时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在西夏之地取得一立足之地,就好比当初青塘的唃厮啰一样。
  可唃厮啰只有一个,王庆、钟相实在看不到自己的出路。陆谦也没早早点明说,准备将他们往更南方驱赶。
  那大理之南,多的是可以安置人丁的所在。
  世界那么大,陆谦从来不以为没地方安置人。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以中国现今的航海技术,顺着日本北面的那个千岛群岛更北面的阿留申还是甚个群岛,必然能一举发现美洲。
  故而,手下多出钟相、王庆、田虎这些个军头来,他也不在乎。这是他豢养的恶犬,因为这些人可没梁山军这般具有正义光环,那身上的血债,皆可谓是冤魂累累。
  可偏偏困于大义,陆谦也不能果断下手收拾他们。故而,他们就成了陆谦放出去撕咬外族的最好“打手”了。一如田虎军在夏州之作为,钟相、王庆也能去大理、黑齿十部、蒲甘、哈利奔猜国去大肆的撕咬。
  谁叫那些地盘的文明与中原,与他陆大王不一路呢?
  现下东南亚还是佛教地盘,但可惜的是,这佛教与一神教、星月教、道教一样,内中皆有不同派系。中原传承的汉传佛教是与中原本土文化几百年的碰撞、融合、妥协之后才有的现今之局面,其内涵与东南亚流传的上座部佛教,已然大相径庭。
  上座部佛教也即是南传佛教,又是所谓的小乘佛教,其认为佛陀是人类导师和理论的指导者,并非神明或什么神秘人物。修行者的最终目标是阿罗汉(圣者),他并不对众生做出平等地改善工作。强调悟道全凭严格的自我训练。而能离开轮回的世俗痛苦进入涅槃境界只有少数人才能办到。
  从理论方面看,南传佛教主张“我空、法有”,即否认有实存的自我,但不否认客观物质世界的存在。大乘佛教则主张“我法二空”,既否认有一个实存的自我,同时也否认有客观世界的真实存在。
  想要用华夏文化彻底的占领东南亚,那儿,还是先乱上一阵且好说。
  只是这种打算是不能对王庆、钟相说的。在此时中原百姓心中,那东南亚就是一鸟不拉屎的蛮夷之地,比之岭南更穷山恶水,更湿毒偏僻。
  你要把他们赶去那里,猛一看可不就跟发配一般了。那反弹力度是难以预料的。眼下又非一统天下的档口,陆谦傻了样才会去冒险。
  李助却是第一次听到陆谦的‘宏伟蓝图’,整个人都傻了眼。但继而就内心里翻腾着炙热。
  因为他有个好侄子啊。
  那李懹早年跟着李助习武不成,可闯荡江湖却是见多识广,本身又是个伶俐的,在王庆占山为王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稍后更一步步走到王庆军中二号人物的地步,仅次那杜壆。
  手下有马勥、马劲兄弟和滕戡这员大将。滕戡之兄滕戣,却已经没入战阵。
  当初西军南下攻伐王庆,李懹领兵坐镇纪山,可是教小种废了不少力气,才以啃下这块硬骨头的。李懹大败而逃,手下军将多有战殁的,滕戣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是以弱抵强,虽败而不耻也。
  稍后王庆南下,杜壆要坐镇中央,李懹便是先头大将,屡立战功。在伪枢密方翰阵亡后,李懹以太尉之职晋升枢密使,与他叔父李助,可谓是文武双璧,居是王庆手下的得力人物。
  但二人都是脑子灵活之人,在王庆被西军击败时候,便已经知晓大势已去也。这心思便已经长起了草来,是以被谍报司接触,那是一拍即合。叔侄二人都做起了二五仔勾当。这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去死。
  可李助也知道,这般做日后恐是与自己叔侄声名有碍。他心中对此早有打算。作为一个年近半百也无甚个后人的老头子,那所有的心血可不都浇灌到侄子身上么。天大的过错他自己揽下,保管给侄子洗清干系。
  早前他就也认为,自己一番心血,可以叫侄子在北朝混的如意一些,等到天下定鼎,也能功成名就,得以光宗耀祖。却不想这位陆大王竟然有如此大气魄大胸怀……
  这般想来,他侄子也是有机会称孤道寡的了。只是一个王庆而已!
  陆谦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一番话已然叫李助内心里萌生一念想,并且很快就根深蒂固。他只知道李助对于他的忠诚在这番话后,几乎就飙升到了顶点。
  ……
  北地,析津府,辽国的南京。
  韩氏一族明显某一不起眼的庄园中,析津府明贤雅士云集。此庄园虽默默无闻,却不是一无可取之处。院内曲廊环榭,堆翠如屏,山水萦绕,花木繁茂。如今正值暮春时节,园景岂无一可取之处?
  那临池水院处景色最佳,隐隐泛着悠扬乐声,清静舒雅,水榭一半建在岸上,一半伸向水面,灵空架于水波上,伫立水边、秀美倩巧。
  内中或坐或立着数人,幽幽茶香透出,这些人皆是析津府内汉官中的头面人物,一个个面色和缓舒雅,议说着大事。
  “齐军已经夺了鄂州、岳州,与江南东路连为一体,钟相、王庆不敢抗拒,这荆湖南北路依然大半入了陆王之手也。其又罢了王世宣、王孝忠之兵权,将一干降来的宋军兵将打乱作训……”
  这是一种红果果的吞并,但人陆谦做的大大方方,王孝忠、王世宣等也乖乖去了益都武略院。说是进修,实则不就是为了更方便将投降宋军收为己有么。
  这叫北地汉官感觉着很不可思议,那江陵齐军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毕竟陆谦手握着主力大军。可江州晁盖又凭甚做下这般事?他手中才几万人?却是那般多的西军来降,能安安分分,只能说是西军甘心降服。
  韩企先长叹一声。他是乾统年间进士,至今入官场已然十年,对于契丹的了解可谓甚深,故而就也知道这大辽实是积重难返。只要那天祚帝在位,大辽就是那小二哥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据说那鄂州与岳州知州都得了赏赐,二州官吏中素有显名者,亦多留任。”这可是梁山军的一大变化。早前他们可是恨不得能把本处大小官吏给彻底清洗了呢。
  刘彦宗比韩企先大六岁,宛平人。唐卢龙节度使刘怦之后。家族六代在辽做官,相继任宰相。刘彦宗父亲刘霄更官至中京留守。
  “此一时彼一时也。”现今那陆齐是如日中天,气吞天下之势,世人共睹。他已经有底气快速收容旧朝官吏,并且兀自保证以我为主。
  年近七旬的左企弓叹声说道。如此不世之姿,怎就出于南国?
  他八世祖左皓是后唐棣州刺史,以行军司马卫戍燕地,契丹攻取燕京,左皓困守蓟州,全家被俘。至今已近二百年了。那韩彦宗家族是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时,被困于辽地。左家却是从后唐时期就进了契丹治下了。
  此人为马系之副焉,今日马人望不在,他便是在场众人之首。
  “契丹内耗不止,兼有昏君在位,奸僚在朝,大势不可挽回。而南国实力却日渐雄浑,待陆王一统天下之际,怕就是北伐收复失地之时。”左企弓收起了心里的叹息,“诸位皆大才也,何去何从,当心中有数,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等北地世家不同于南地士族,陆王于我等……恐本就有芥蒂,万不能一错再错。”


第624章 一定要打赢
  天下大势从来都是一整盘棋。在中原的棋局胜负愈发明显的时候,那北地的三国,除了力有不及的西夏外,辽国与金国就纷纷感觉到了压力。
  别觉得契丹和女真就没聪明人。
  陆谦那种凡是对外无不硬刚硬怼的处事态度,横竖就是两国掌权者心中最大的不安。
  不然也不会有年前金国使团四路出击的态势了。
  只是叫女真人郁闷的是,那大怂就是怂,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那是半点都不顶用。蒲察乌烈更回到女真,中原传来的消息就是大怂又被揍了。以至于他与赵宋达成的协议,一半做了废。
  说白了就是一个事,契丹与女真都担忧陆谦先一步重整了中原,而后就反过来拿他们开刀。
  契丹人已经体会了一把梁山军的战力,女真人也不愿意自己的南方出现一头噬人猛虎。
  所以,在国家利益面前,所谓的经济利益就要全面让步了。
  梁山军与契丹、女真的贸易做的很好,陆谦向契丹输入兵甲武器和粮食,再加布匹、瓷器、茶叶、烈酒等,从契丹那里获得牲畜,主要是牲畜,大批的牲畜。牛马羊群,一群群的输入进来。
  向女真这边提供的商品则要少不少,大宗的是布匹、器皿、茶叶和烈酒,后者在契丹和女真两国都极有市场,利润之高叫陆谦都震惊。
  在寒天地冻的时候,一坛十斤重的烈酒换一匹马,都不在话下。
  也是通过两国间的频繁贸易,契丹也好,女真也好,对中原对陆齐的了解,就愈发多。
  了解的愈多,认知的愈多,二者对陆齐的警惕性就越大。可是想要寻到对付梁山军的招儿来,并不容易。因为南北的贸易间,契丹与女真对陆齐是需求更大更重。
  这外贸战是万万打不起来的。
  辽国能做的便是驱赶能过的难民,无论他们是汉人,还是渤海人、契丹人,那都一律向南赶。而女真人的做法就是一边积极拉拢辽国边地军将,另一边使人联系高丽。
  但后者并没起效用。反倒是前者,成功的叫他们策反了一拨人。
  就是那宜民守将高连山与赵辉。
  前者是渤海贵人,后者大多是姓高。赵辉却是北地汉人出身。
  此番那高连山与赵辉被女真人拉拢了去后,却是改变了策略,不仅没立刻带着兵将百姓去投奔女真,反而竖起了大旗,正式的造起了契丹人的反来。
  拉拢周遭汉人,收拢饥民,招揽难民流民,军队很快就膨胀到了上十万。高赵二人对外号称三十万大军。
  宜民是一很重要的地点,这里是辽国对抗女真的前线,从宜民向东,首先要渡过敕牛河,再向东不足百里就是成州,成州东部的蒺藜山,就是怨军成军后与女真见阵的第一仗处。
  当初怨军军兵因无御寒衣发生兵变,与主将耶律淳关系紧张,后者正要动兵处理了怨军,再重整军队。偏恰在此时,金军逼来,辽军只能压下矛盾,仓促迎战。两军会战中,怨军首先战败,辽军随即大溃,金军乘胜占领成、懿、濠、卫、显、乾等州。
  可以说是狠狠咬了辽军一口。但也就是此战之后,女真人消化不了,这才与契丹议和,好专心消化战利品。
  现在郭药师所据的福州,就在成、懿、濠、卫、显、乾等州的北面,福州属于上京道。而成、懿、濠、卫、显、乾等州属于中京道和东京道。
  说的再直白一些,那东京道就是后世的东北,上京道就是内蒙东端,比如说通辽;中京道则就是赤峰、承德一带,南京的就是京津唐。
  现在中京道的东北角被咬了一口,但上京道兀自是上京道。
  对比高赵二人,女真人更希望勾搭的是郭药师。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郭药师早就上了梁山军的船了。
  那前去沟通福州的女真信使,当场就被郭药师拿了下,送去临潢府请赏去了。也叫契丹人对他更增添了三分信任。与郭药师等人言,可谓是一举两得。
  却也叫女真人对之恶念大生。
  那高连山与赵辉两个,自从起兵之后,依靠着换了军装来充任二人手下兵将的近万女真精兵,可以说是连连击败了耶律马五、韩庆和等辽国大将。
  那女真兵的表现叫辽国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只以为是女真人要再度发起攻势的前遭。
  当下一边派人前往金国出使,一边全力调集军队,力求干净利索的结果了高赵二人。
  那更名为耶律彦光的兀颜光与耶律余睹亲自出马,引来了一万新军助阵,再有奚王回离保的马军助阵,果是干净利索的击败了高连山、赵辉。但也更进一步的察觉到了女真人的动作,且坐镇卫州的完颜斜也真就有所异动,当下皆不敢引大军出击宜民。
  唯恐女真人会趁虚而入,越过医巫闾山,攻拔海北、宜州,打开锦州的北大门。
  如是,耶律余睹返回锦州坐镇,回离保也留在了宜州,只有耶律彦光、耶律彦寿父子和耶律马五、韩庆和等将引兵向宜民追去。
  那宜民是孤城一座,东部又有敕牛河相隔,太容易被包围。高连山与赵辉在耶律彦光领兵追来之前,就先一步向上京境内退去。
  他们倒不是要去投奔女真,若是如此还不需要这般麻烦呢,他们要做的事情是去拿下福州。
  后者乃是上京道东端仅剩的三座城池之一,在濠、卫、显、乾等州为女真所有后,辽人上京道东部就只剩下了福州、原州和乌州三座城池。
  其中乌州是临水而建,那城外就是潢河,也就是后世的西辽河。而福州和原州这两座相距不远的城池,却在乌州与濠、卫、显、乾等州间。
  这是两座叫辽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式城市,尤其是在爆发了杨罗之乱后,辽人以郭药师为福州刺史,这本身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现在女真人叫高赵二人举着大旗来打郭药师,实则就是要给郭药师一个好看。若是能拿下两州了,想来辽军也是不敢大举进犯的。
  在辽金关系紧张的此刻,在辽金的边界线上,稍微大点的动静,那就能给金人把柄啊。
  女真人已对高连山和赵辉说了,若能拿下福州、原州,辽人亦不敢来犯,便以两州刺史向许。
  高赵二人已经投靠了女真,自然是女真人叫干什么,那就做什么了。
  如此,高赵二人引兵直逼福州,那消息传来,郭药师尚没惧怕,原州先就为之震动,原州刺史萧德光是夙夜哀叹,州中文武官员也束手无策。
  不,倒也不是真的就半点法子都没。可萧德光素来瞧郭药师不起,后者接任福州刺史后,带了一份重礼前来拜访萧德光,而萧德光却表现的傲慢至极,以至于郭药师不至正午就先起身告辞。从此两边交恶也。
  至此出身大族的萧德光,人就是瞧不起郭药师,咒之丧家之犬。
  现在即使大难临头,已然迫在眉睫,萧德光再想去交好郭药师,这是当人姓郭的是傻子么?
  故而,萧德光想到了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走为上。
  萧德光跑了。
  留下原州的一干文武官吏战战兢兢,面对着日复一日临近的高赵叛军,人都要尿了。
  而同样在福州城内,郭药师一伙面对着高赵叛军,也在谈论着他们日后的出路。
  石秀一身军将打扮,坐在一干人中间,俨然就是其中的一员了。
  他的武艺远胜过杨林,为人心细胆大,又讲义气,在怨军中交情广泛。之所以如此装扮,乃是为了不惹人眼。他就不信这福州城内就没有契丹人的眼线。
  故而,他便叫郭药师在军中径直为他安排了一个身份,现在跟原先在锦西时候,真不一样了。
  “高赵叛军不日即将逼来,其人到不足为惧,怕的是内中的女真精锐。”郭药师在上首说着,石秀眼睛里精光直冒,女真人的真实战力,他也很感兴趣的。
  “是以,我军在城外只做短兵相接,稍后无论胜败,皆坚守不出。”
  郭药师如此讲,没有问题,众人全都接受。现在对他们来说,唯一的难题是原州。这福州由他们驻守,别说高赵叛军是大败之后的窜逃,他们就是全胜时候来,也不见得能将福州奈何。
  可是原州要是失守……
  “以我之见,这原州若是被叛军夺取,契丹人也必不敢轻易兴兵。”原因众所周知,石秀接着向下说,“那夺回城池之责多是要落在诸位肩上,恐怕那契丹人兀自会用原州刺史之缺来做诱饵,这般且能顺便挑起怨军内部纷争。”
  拼命三郎相信,那契丹人不是傻子,必然知道张令徽、刘舜仁他们已然被郭药师聚拢。这怨军的力量一分为四并不出众,但要是四部合一,可就有碍的人眼了。
  这般话说出来,郭药师等人脸色陡然严肃起来。人心叵测,欲望无穷,不能不防啊。
  毕竟这怨军四部,虽然合并为一,他们四人却各有一支绝对心腹班底的。
  那郭药师能与梁山军搭头,他们又凭甚不能?
  “诸位可不要上当啊。怨军所处之地,距离女真仅咫尺之遥。不齐心合力,怎能自保?”
  郭药师眼睛闪过一抹光,这南军还是支持自己的是吧?不然这位石三郎怎会将话语说的如此的露骨?那心思翻转间就觉得,不就有与叛军的短兵相接,自己一定要打赢。


第625章 人心叵测,各有盘算
  数日后,高赵叛军先锋抵到福州城外。探马来报,郭药师已经尽收城外百姓安置城内,福州城四门紧闭,城头上旌旗林立,战兵重重,皆严阵以待。
  那赵辉见郭药师没出兵来战,自放下心来,却不知道郭药师在使人收拢城外百姓时候,已然悄悄分出一支兵马埋伏于城西的丘陵地区。虽然兵力不多,却也能用。
  只等那叛军放松了警惕,再杀将出来,好胜上一场,以提升士气。
  而高赵叛军素质本就不高,错不是女真人暗中出力,其部早就被辽军荡平。但现在女真兵将大部都留在后续的高连山处,赵辉手下只有女真兵两三千人,内里真女真怕是五百都有不足。余下兵马虽有两万余人,然素质实是堪忧。
  然而这厮自持军中有三千女真兵,更有真女真数百人,并不将怨军放在眼中。与那统带女真兵的女真千户阿里保略作商议,便差遣一人出使福州,叫郭药师识时务者为俊杰,早早来降。
  很午后那使臣带着满身的酒肉气和一批金银珠宝返回来说,郭药师已决定投降。
  这般就叫赵辉更是欣喜,军中气氛也更无紧张之感了。到下午,叛军营垒还未扎好,赵辉就忽的得报,福州城西门大开,郭药师引兵马而来。
  赵辉与阿里保呆了片刻,旋即意识到不对,立刻叫人擂鼓聚兵。这郭药师若真的是来降,何以带着兵马?其事不妙也。
  幸而赵辉还留着一丝警惕,使探马留神福州,否则必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但即便如此,叛军中也兀自兵荒马乱了一阵。那阵列刚刚布置妥当,郭药师就已引兵杀到来。
  彼时,叛军在平川旷野刚排开兵马,列下阵势,就见怨军滚滚杀到。只见其军伍是八字展开,左首列着张令徽;右首立着刘舜仁;郭药师自拥在居中。那身披金甲,外裹大红袍,手捧令字旗,跨高头骏马,兀自威风。军阵上,也一样壁垒森严,军容肃穆,旗门底下,数员骁将并肩排列着,那内中就有拼命三郎。
  处在中间,全身甲胄,横刀勒马。两傍分列着怨军一二十员将官,都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两阵相对,北风猎猎中,只见怨军队里一声炮响,郭药师将令旗一摆,身后旗手晃动起军旗,张令徽见了手捻铁枪,便飞马而出,大叫:“贼酋赵辉快献头来!”驱使着军伍就率先杀上。
  郭药师自然不会给更多的时间于赵辉军。
  那叛军中也有人物受命上前厮杀来,其兵马广多,倍于怨军,虽兵源素质底下,一时间却也能支持不败。乱军中张令徽与敌将便撞在了一处,那人还逞英雄道:“来者何人?且自留名!”
  张令徽气笑:“若问你家祖宗,且先将本人姓名报上!”那贼将扬声大笑:“告诉你也无妨,爷爷就是虎威大将乌达罕。”倒也确是叛军中的一员大将。
  “尔等猥琐人物,也称虎将。”张令徽却是好不鄙夷。
  身后闪出一步将,脚快手快,三五步扑到乌达罕马前,一朴刀直搠将去,乌达罕使起枪急架,就行斗住,双方战鼓齐鸣,高声喊杀。
  张令徽见了就摘弓上箭,瞄准要射。忽听得风声,这张令徽本也是名放箭的好手,又素机警,当即侧脸,一支箭正从耳边掠过,不知道飞甚么地方去了。
  张令徽回头看时,见是一员敌将手握雕弓,正在身前侧百步之外。那是勃然大怒,抬手便是一箭,正中那人脑门上,当下就撺下马背。复一箭射中乌达罕的肩上,那怨军步将本已经不支,此刻却乾坤颠倒,快步翻身蹿到了马后,只一朴刀,搠中马屁股上,那马负痛,一耸一蹶,把乌达罕攧下马背,跌得发昏,他便抢上去一刀砍死,复又割了头。
  叛军丢了一员大将,军心便要溃散,赵辉急忙将兵将全都涌上。双方一场大战,只说叛军与怨军,前者自然不是后者的对手。然赵辉有一个好帮手,三两千女真兵,纵然内里只四五百真女真,却足以叫一群绵羊变成了一群豺狼鬣狗。
  赵辉令大军撤下,其军前部此刻都已被杀散了,但有了阿里保部殿后,怨军诸将再是不甘心的狂吼乱叫,也自被狙得无法追击。而女真兵待大队叛军去远,方才放马奔回。
  一腔憋怒的怨军旋即就把叛军营垒掳掠干净,一些带不走的尽数烧了,收敛伤兵和阵亡将士遗骸,也退回了福州,清点兵将亦是死伤大几百人。
  诸将并不为之心疼,而是皆想到了战场上女真人。那端的是名不虚传。
  虽只三千人,却很是要得。尤其是内中几百名重甲兵,一个个如是熊罴山猪,打起仗来更悍不畏死。刘舜仁的亲兵营足足四五百壮小伙,连同其它营兵,足有千人之多,愣是被二三百个重甲兵给打的回去。
  那余下的女真兵,实则都是辽东汉儿和渤海人,这些人往日都是契丹人的附庸,可现在跟在女真人身后,那也抖了起来。活似明末投向于清军后的那些明军明将……打起仗来,与怨军放对,半点不弱。
  故而,有两三千女真兵坐镇的赵辉部,很是不可小觑。
  郭药师也从没奢望过能一战大破赵辉叛军。要知道他们只是叛军的一步,后头高连山军的实力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虽说这实力大半是因为掺入进来的女真兵。金国足足派来了上万人,内里真女真足有两千人,以其为底牌,附以数万叛军,打败马五、韩庆和就也半点不叫人意外了。
  毕竟耶律马五且只是个统军,手下军力尚不足一万,韩庆和更只是徽州一地的守将,手中军力就更短少。
  稍后契丹人认真起来,更因为高赵二人背后的女真人而十倍之慎重。不仅调来回离保,还有耶律余睹,更有耶律彦光。结果却因为金军的一点异动,而慌忙止军,错过了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
  赵辉败了一阵,那原先的驻扎之地也不敢待了,也因为他战败后撤后,怨军将那营地里的一应辎重、器物,能拉走的全都拉走,拉不走的一把火烧了掉。故而赵辉引兵继续向西后撤了十里。
  如此天色就已经暗了,安营扎寨是做不了了,索性就引着军马驻入一大庄去,军兵一分为二,一部分睡觉休息,一部分夜间警惕,更派出大队的探马斥候,紧紧地盯住福州城。
  旷野上起着不大的西北风,时时卷了沙土向人扑面打来。夜间寂寥,远远的刁斗声里,杂着胡马呜呜地叫。远处的繁星由天幕上垂下来,正和地面相接。在星光下,能清楚的看到五七里外有百十个点大小火星,在地面上移动闪烁。
  郭昌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支值夜巡哨兵马。
  当下叫身后兵马悄悄躲开,待其远去之后,再悄悄向叛军驻地摸去。
  那处大庄外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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