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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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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没做回答,而是先问了宗泽,宗泽最近身体不太好,大冷天的受了点风寒,有些提不起精神的道:“打倒是该打,金陵乃王气所钟之地,那地方啊,还是不能落在宋室手中的。只是要打金陵之地,怕是与摩尼教会起龌龊。”实则还是要看陆谦的态度,陆大王若是想要席卷江南的档口,顺势将摩尼教吞吃了,也未尝不可。现在就看他是如何想的了。
陆谦自然是不会把摩尼教一口吞吃了的,他现在的想法早就转变了。最初时候他想要吞吃摩尼教的残部,因为他是笃定摩尼教干不过赵宋的。但时到今日,他已经给摩尼教寻摸了一更好去处。
——那就是中亚。
摩尼教的起源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来自中亚。但很多人都不知道摩尼教在西域地区的地位。
进入到李唐晚期的时候,随着回鹘帝国败在来自叶尼塞河上游的敌人黠吉斯人之手,并在后者攻击下而四分五裂之际,摩尼教也不可避免得转入衰退阶段。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据北宋初年出使高昌【薪疆】的廷臣王延德的记载,在东突厥斯坦地区的吐鲁番,还有50座摩尼寺。从这样的记述说明,摩尼教在回鹘人中的衰落是随着帝国崩溃而发生的自然而然的现象,并非出于任何一种宗教迫害。他们在吐鲁番地区的影响力虽然损失,却还不曾彻底灭绝。事实上即是现下时候,高昌回鹘虽主信佛教,可摩尼教依旧在吐鲁番存在。
这是因为摩尼教的仪式和教义与佛教有着先天上的相似。那摩尼本人就宣称自己是佛祖、琐罗亚斯德和耶稣的继承者,也是最后一位先知。它从中亚向东传播途中,与所到之处盛行的宗教,尤其是佛教紧密结合。大量使用佛教用语,假托佛名、佛法,乃至自称“摩尼光佛”。以至于都被误解其为佛教的一支。
在回鹘这样的国家,甚至一度取得‘国教’的地位,这在中亚和西方世界所不可想像的。
现如今陆谦就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叫他们圆润的滚出汉土,向西,向西……回到他们诞生之地去。星月教靠着刀枪铁马传教,摩尼教也同样可以。
第602章 坑谁也不会坑老丈人不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虽不会把摩尼教一口吞下,却也不会放着大好机会,白白错过。”
陆谦张口定下了决策。
“人不能没良心肝肠,但这夺天下,却偏就不得不狠下心来。”
“如今的陆齐,不是我陆谦一个的陆齐,而是在座所有人的。这争天下得益、败损的同样不是我陆谦一个,而是整个大齐所有的文武百官,军兵将士。”因一人之情谊而损诸人之利益,那样做就太愚蠢了。
夺天下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反退之事也。
“自我等起兵反宋,连场大胜,以有今日之资本也。宋室早就视我等如寇仇。我等便当知此乃不可暂歇之事,我大齐与赵宋乃你死我活之拼杀。偌因摩尼教而肥宋瘦齐,此好比聚九州之铁英,而铸一大错也。”
“现今方腊次子方毫正欲以金银购我之刀枪兵甲,且趁此良机,运送一应军需,往扬州赶去。想那赵宋也当知晓方毫之行踪目的,我方只管运送去,才好显我之正大光明,不为江南宋军戒备。且趁其不备,好一举渡江!”
大殿中鸦雀无声,陆谦的声音铿锵有力,自有一股威势,比起杨志的喊打喊杀,又多出了一股从容。
“谍报司有文,金陵城中驻军且不过数千人。”陆谦站起身子,两眼炯炯有神,逐一扫视着眼前的一干文武,“此乃天赐之良机也。”
杨志当场请命:“杨志甘为先锋。必破金陵,生擒刘延庆。”
林冲、秦明等在场众将纷纷出列,“臣等愿为先锋,打破金陵,席卷江南。”这当中以李逵的嗓门最大最欢悦,陆谦西进关中并未带他,这阵子可把黑旋风给憋坏了。奉天殿内吼叫纷纷,群情激奋。
这般敲定,陆谦新一年的战略也即敲定了来。首先,关中之军尽取关西之地,再搂草打兔子,扫荡一下川蜀,把宝鸡周边区域,尽可能拿下来。
其次,淮南军马全面突破长江一线。
能打成甚个模样,且不去说。但突破长江,夺取金陵是必须的。第二目标是江州。这就要看晁盖的能耐了。
第三,陆谦会亲率大军攻略襄樊。这一次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襄阳的。
至于其外,那就是另议了。
就像那荆湖南北两路,宗泽、闻焕章都看到了契机。“赵佶一胆怯之君,大王一遭发动,其恐会脱逃入蜀也。届时西军且不去言语,只说荆湖南北,定会大乱。那洞庭之钟相、王庆之流,虽是贼匪,不成气候,但见此良机也必然会借机兴风作浪。”事实上这俩人只要人不傻,那就必然会这么做的。
且这二人又属于不可招降的。因为他们皆已经称王了。如此情况下,休说陆谦去招揽他们,他们自己先就会离梁山军远远地。保不准跟赵宋达成私下默契,都很难说。
宗泽、闻焕章的意思就是,那钟相是钟相,王庆是王庆,他们手下的大将与他们可是不同。
二人的意思就是叫谍报司暗地去勾连钟王二人下属诸将,甚至将一些人物的名字都列了出来,比如钟相所属的杨幺、杨钦,比如王庆所属的李助、李懹叔侄和杜壆。
同时陆谦也能公开勾连钟相、王庆,以摩尼教与田虎军为例,叫二者能归为所用最善。
如此定下决策,梁山军内一些动作便也开始实行。首先就是调集军需前往扬州,根本无需避人耳目,大批的刀枪箭矢,大批的铠甲伤药,顺着还冻的结实的运河冰面,源源不断地送到扬州城。虽然这般效能比起运船来,真的差上很多。
方毫从这一日起,那嘴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看,这就是亲戚。他这边同军器监的买卖还没有彻底敲定,那棉甲买到与皮甲一个价也就算了,兀自还要限量,偏虽不知道这棉甲的分量吗?
即使他不知道这棉甲是怎个一回事,可拎在手里,几斤几两那还是分得清楚的。再估算一下梁山军收拢的棉花数量,这棉甲对于梁山军而言,可不跟海边的沙子一样,应有尽有啊?
是以,军器监这边要限制数量,方毫自然不认得。
在这种订单还未彻底敲定的情况下,梁山军就已经先向扬州运送着军需物资了。这种滋味将方毫心头的郁气一扫而光。
“这棉甲数量且麽说定,只如此做派,叫俺心中积的怒气自就消去。”
再次见到方金芝,方毫一脸欣喜的说。再与陆谦尽饮一遭,兴冲冲的离去。留下方金芝一脸小意的看着陆谦。“你这是甚眼神?”
陆谦放下茶盏,抬头不经意一扫,让他看到了方金芝还未收回的眼神,当下就问。
“妾身与大王相处日久,情知大王非是冷情的,却又知道大王心较比干多一窍,万不是那十分厚道人。南北军器买卖,是万不敢想大王如此主动……”方金芝说话中,都不经意的咬起手指甲,两只黑亮的大眼圆碌碌的看着陆谦。闪的却不是绵绵情谊,而是活像在看一一肚坏水的狐狸。
陆谦脸色直黑了起来。不敢想他如此主动,那就是说他表现的这般主动,必然暗藏玄机,必然是打着坏主意的。
这也是方金芝与陆谦相处的久了,才敢直接说这话。陆谦自然也不会介意,懵逼了一会,大笑一声道:“你且把心都放回肚子里去。我坑谁也不会坑老丈人不是?尽可放心。如蜀吴之争,是断不会有的。”
刘备能跟孙权顶牛,是因为两边实力相差仿佛。那一样割据巴蜀的明玉珍一门,怎的不跟朱洪武顶牛呢?
还不是一个实力的缘故?
梁山军与摩尼教现下的地位早就不均衡了。人陆大王是谁?一统北地的霸主。而现下的摩尼教呢?那是连张士诚都不如。别看方毫咬定当初的契约不吐口,可梁山军若真渡江南下夺了金陵城,方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扬州城内,栾廷玉与武松四只眼睛如同火炬,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金陵城上。杨志短期内不会回扬州了,如此才能更好的迷惑对岸宋军。是以,这渡江南下的第一战,就由栾廷玉与武松点炮了……
第603章 反了
且说那金陵城内,一边黯然,并无张灯结彩,并无欢喜新春,百姓们高兴不起,军兵们也内心烦躁的紧。战争的创伤绝不是三五日时光就能抹消掉的。金陵城的百姓忘不掉战场中饱受的伤害,而城中的西军将士,也忘不掉故乡的亲人。
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在数百年前的一句诗,道尽了金陵军民们的哀愁。
故而,便是刘延庆也无心在这档口闹腾,这辞旧迎新之际,他也想自己的三儿子了。刘光世有勇有谋,亦知道灵活变通,前途甚被他看好。可惜却死在了梁山兵马之手。每每想起,刘延庆都痛彻心扉。
而就是在这个档口,他收到了江北的急报,大批的军需物资正被梁山军集结于扬州。刘延庆立刻打起精神,此时正是西军士气低靡之际,他可不想被人一网成擒。
错不是江北接下的情报来的即使,刘延庆都要使人去招呼刘梦龙了。那摩尼教军自从打金陵败退,长江沿线的润州、常州就相继失守,最惨的时候都被彻底的逼出了长江,退入进舟山群岛了。
就是现下,摩尼教水军也只能屯驻在昆山沿江江面,依靠着已经成型的崇明岛周遭那复杂的地形水势,勉强抵挡着宋军水师。
江北处再度送来的情报显示早前的急报似有误会,那集结于扬州的军需物资,并不是指扬州梁山军就要渡江攻打江南,而是梁山军与摩尼教的一笔交易。那贼军青面兽,如今兀自还在益都呢。
刘延庆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打仗是要有主心骨的,梁山军这点向来分明。那杨志多少年了,始终坐镇扬州,若陆谦要对江南起意,怎可能兀自把杨志留在益都?
刘太尉由此放下了心来,可随后城内出现的没头帖子数百张,却把现任知江宁府事的蔡嶷吓得魂飞胆散。
那城中的没头帖子尽是以梁山军的口吻,吆喝着要渡江南下,打破金陵城。差官们不敢隐瞒,急忙呈上。蔡嶷看了,怎不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现下宋军的实力的。西军的战力已经坠入了底谷,也就是摩尼教更弱,这才显得西军仍旧能够镇场。但如何能比梁山军?
后者若是打进江南,西军危也。
蔡嶷看了没头告示,当即便亲往刘延庆府上商议:“此事如何剖决?”这厮实是个怯懦之人,向刘延庆说道:“太尉容禀,那梁山军实力甚强,扬州之敌虽仅是其一部,却皆梁山之精锐。一遭发难,杀将过来,以官军如今之态势,兵少力疲,倘若将这亡命之徒引到来,朝廷救兵不迭,那时悔之晚矣!若论蔡某愚意,且催促兵马沿江急备,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二乃递书刘梦龙,叫其引兵回撤,好巡查江面,提备不虞。如此可保金陵无事,军民不伤也。”
刘延庆听了道:“蔡相公言之极当。却是有所不知啊……”将杨志尚留在益都与南北军器贸易事宜备说详尽,叫蔡嶷听了好不欢喜。“这般说来这没头帖子……”蔡嶷可是状元出身,脑子聪明着呢。立刻就起了怀疑。刘延庆笑而不言。在他看来,这些没头帖子显然就是摩尼教搞的鬼。当下蔡嶷也不将这些没头帖子当真了。
扬州城内,栾廷玉、武松、张顺等探查到对岸宋军毫无警惕后,个个开怀大笑。“宋军死到临头,兀自不知。合该去死。”武松笑着说。
他凭的甚个坐上了副都督之位,武二郎心知肚明的很。这军略之事,他是历来不表意见,叫怎的打来,就怎的去打。
只是处在他这位置,去看着现下的宋军模样,着实太蠢了去。
“只愿一切进展的顺利……”下首任淮南行省兵马右副总管的陈观长子陈益如此道。
……
润州,即后世的镇江所在,也就是所谓的‘京口’。这儿是长江南岸的重镇,北面正对扬州,所对应的就是那名传千古的瓜洲古渡口了。
王安石的那艘《泊船瓜洲》,开篇第一句:京口瓜洲一水间。故而,大家都应该知道的。其由来始于三国,彼时孙权在北固山前峰筑铁瓮城,号称“京”,通称京口。这就是它的历史了。
宋军在这里布下了一千多人,水师一营,陆军两营,前者是宋军恢复江宁后,扩充水师军力,而扩建出的营头之一。大小战船十艘,另有小船、快船二三十艘。陆军却是正牌的西军。
宋军在此建堡垒一座,布置有子母跑、风火砲与多架床弩等,并在其他多处位置,布置有哨卡多处。
夜色茫茫,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天空中点点星光密布,却不见月亮的影子。
其中一处哨卡上几支火把,火光照应着一群面色阴沉的军兵,中间一人兵头打扮的年轻后生,望着不远处的军寨所在地,脸上浮现出蕴含着杀机的冷笑。
“将军!”
“将军!”
中间那年青后生的威望还是挺高的。
“嘿,我算甚个将军,现今只是个小小的指挥使。”那年轻后生并未着甲,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亦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只是此刻正发狠,冷笑的说着,两眼中全是爆闪出的狰狞。
他郦琼自负从未有亏于刘光国,当初梁山军犯襄阳时候,他劝说刘光国不要渡江,稍后刘光国被江陵提拔为御营都统制,他力劝刘光国辞之。那可说是对刘光国一片忠诚。
如今赵宋大势不妙,那江陵城内的赵官家怎的来看,也不是那中兴之主。刘光国何必与之绑的紧紧地?且身为统军大将,是远离中枢,领兵在外来的自在,兀自是位列中枢来的痛快?那是不问自知的。刘光国父子怎的就不懂这个道理呢?还那般无情的将他放弃,直落魄到如今地步。
故而陆谦使陈广休书一封,使人来说郦琼,后者是纳头就拜,愿效犬马之劳。
陈广是相州里有名的人物,郦琼见了他署下的名号,那先天上就有股子亲近。
而今日,就是郦琼奔向新生的时候了。在杨志还在益都时候,在方毫也还在益都时候,梁山军的渡江作战计划就正式开启了。
周围诸人都没有出声,知道这是郦琼的怨气。他本来都是军统制之职了,是刘光国手下有数的大将,现在却三贬两不贬的成了个不入流的营指挥使,真真是气死人!
却也是幸亏刘家父子与他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不然郦琼便是连这指挥使都没得做。
而那刘光国现下是甚个人物?刘延庆自身又是甚个人物?要对付郦琼,还不是手到擒来?那根本不需要动刀动枪,软刀子一样能杀人,在规矩范围内,慢慢的就能摸消掉他这么个人。这仅是官场手段而已。
只是万万不要小瞧了人心。郦琼若是个没本事的,如何在刘光国手下出头的这般快?谁都知道他是读书人出身,但郦琼平日里带兵,却半点高傲也无,十分的接地气,先天上就得去了人心。
且他被贬下去的过程,虽然符合官场手段,但不要忘记了,那官场手段却常常能叫底下的小兵们不服气。
底层人没有大的见识,可人心都是一杆秤。他们觉得是上头在无缘无故的贬人,那可不是在心里更同情郦琼了?加上关中大地现下已经尽在梁山军手中,两者相加的威力远大于一。如此,许多人就是这样的决心豁出去干了。
郦琼心里更是早有谋划,对岸的消息一传来,他就着手准备。还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却是叫上头的人更是放心来。如今准备干上一票,不但是出口心中恶气,也好为未来早做打算。
俗话说:人心所望。人心这东西,在太平时候那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就好比赵宋立国这百六十年里,一波波的杀乱民,那被殃及之人的亲友后人,岂能不怨恨?但这没用。大势在宋。
可是在乱世,特别是当有外力介入时候,两者相合所迸发出的力量绝对是惊人的!
郦琼身边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有三五十人,而在这个哨卡的阴暗看不见处,还有十几具尸体依旧流着血。
“弟兄们皆听着,营寨内自有我的旧部,咱们只管冲进去,大声一吼,杀了敢反抗的,就可以尽夺营垒。那对岸已传来消息,今夜就乘船南来。就那水寨的一营兵,兀谁觉得可抵挡了去?”
郦琼为人鼓着劲儿,横竖梁山军就要打来,这消息也不需要在保密了。而在场的一干人,此时此刻果然是精神一振。“润州城内的辛道宗那鸟厮胆怯如鸡,安敢来打爷爷?他手下的兵马半数是阿爷带出来的,谁敢来打我?等到梁山军大军抵到南岸,这江南就要再换一次主人了。我等皆投奔过去,日后自是有一番出路,更能叫老家的父母亲人得意。”郦琼扫眼看着周围诸人,“想活命的,想有出息的,想爹娘兄弟的,都跟爷爷杀过去!!”
第604章 郦琼已反
不需要说太多,越是西军底层士兵越知道西军眼下的困境,人心都要散了,还怎么打仗?
要知道,当初他们下江南的时候,皇帝老子都发了话,要自取钱财。那的确是给西军上下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早期时候,西军上下多少人都发了财。这也真实不虚!
但好日子总是短暂的,到了去年时候,厮杀征战,外带西军的抢掠屠戮,以至于这大江南岸战区内的百姓生计已然垮掉。知道现如今金陵城内的细粮多钱一石么?足足五贯钱一石。
他们西军甚个时候吃过杂粮了?然现如今就是吃了,还顿顿都是杂粮。无奈何,细粮忒是贵。而那朝廷放西军进江南后,后者就是要自负盈亏的。
是以,西军在江南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前途渺茫,老家又在人梁山军之手,这许也是周遭人原因跟着郦琼起事的另一缘故。
如今,郦琼振臂一呼,周边的数十梯己,当下同声应喝道:“喏!”
郦琼得意的狞笑一声,这就是人,避祸趋福,贪生怕死,贪图富贵,都是少不了的。不然的话这些旧部也不会眼都不眨,就下定了心来跟自己干这种要命的勾当。
前方军寨距离这里只有五里路多些,而且深夜中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守夜的人是少之又少。郦琼自然知道军寨的守军是甚个德性。早前江北传来消息时候,上下军兵还纷纷紧张了一阵,可很快就雨打风吹去。传来的消息有很多,郦琼自然知道那都是假的,但效果却是一流,以至于西军上下都将扬州的变动视为梁山军与摩尼教的交易前准备。这‘心’中有了答案,以至于军寨的值夜,现如今反倒比先前更是松懈了。何况这儿的值夜本身就比较松懈!谁叫这江面上还有一营水师呢?而后者营官的胆量也是不大,他敢断定,纵使陆营有变,水师营亦不敢出兵。
是以,只需小心潜过去,且有内应接应,出其不意,那座军寨就是自己的了。
到时,他都敢引兵直奔润州城去。若是能拿下润州,擒拿了姓辛的,他的功劳必然更重。郦琼现下最懊悔的就是自己不在金陵,要不然这功劳岂不是更大?
“都小心些,莫弄出大动静!”潜行中郦琼向身后的军兵说道。
漆黑一片的夜色,给了他们极好的掩护,军寨上守夜的人就算是睁大了眼睛也很难发现有人在向他们慢慢靠近。更休说他们的眼睛,兀自是闭着的。
绕到军寨的背侧,一声野鸟的叫声响起,片刻后营寨内响起了两声回音。郦琼钩索往上一抛,几个身手利索的军兵飞快的爬了上去。然后下面的郦琼等人又等了片刻,几支木梯就被人从里面放了下来。
“安计策行事。你等只管放火,你们且随我直冲进去,杀了姓高的,这军寨就是爷爷的。沿途惊动了人,直管高喊我名号,看那个鸟厮敢伸手。”郦琼猛拔出腰间的长刀,要打破润州,抓住辛道宗,那就必须先夺取营寨,杀了高峰。“杀,跟我杀——”高声呐喊了一声,便率先冲了上去。
“杀啊!”
“杀!”
就这三五十人,直冲军寨大帐,顷刻间,就将军寨搅得一片混乱起来。
“不好,敌袭,是敌袭!”有人在惊慌的呐喊。
“敌袭!敌袭!”
“有人偷袭!”更多的军兵被惊醒后发现不好。西军可不是乌合之众,即便是现下时候,发现不对一个个军兵兀自提起兵器,赶来厮杀。
郦琼高声叫吼着:“郦琼在此,兀谁敢来害我?”一声叫吼,那些奔到的军兵就再没几人冲上去厮杀了,而更大多数的是不知觉的散开边上。恰这时候,军寨里起了火头,被江风一吹,历时涨大来。叫诸多军兵纷纷叫吼着救火救火。
军寨里七八百号人,真人人效死,一人一下也能把郦琼这波人给料理个干净。
但现在,却成了只少数人来拼死,大多数人忙去救火了。
所以,郦琼带人很快就冲到了大帐前面,纵使有几个军士喊着冲上来阻挡。又如何能够拦下?那大帐前亦集着三二十人,举着刀兵拦在郦琼面前。被郦琼刷刷两刀剁翻两个最积极的!一时间仅有的这点人也被震慑住了。
整个军寨乱成了一锅粥,而在最中心的高峰,自然早就知道了消息。但那又如何?郦琼啊。再猛地被上头责罚之前,那可是刘光国跟前一等一的人物。
看着一身便装,持着钢刀直冲自己而来的郦琼,高峰膝盖一软,人直跪了下去。“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往日多有得罪,实上头所使,万不是小人作祟。还望将军大人大量,饶过小人性命。”
郦琼看着跪倒地上的高峰,瞬间就只觉得自己对着腌臜鸟厮且怀着一肚子恨意,真是白瞎了。这般腌臜撮鸟,直恁值得?他自己都替自己不值。
但是这人,他依旧要杀。即使他一百个瞧不上高峰。
郦琼给高峰站起身拿刀的机会,可高峰哪里会是郦琼的对手呢,三五合后郦琼只把刀锋一转,改劈为削,直着向高峰的脖子斩去。
血光闪迸,一颗人头骨兀自碌碌的就滚掉在地上,高峰的无头死尸也跟着扑倒在地。
“高峰已死,尔等谁敢不听令?”举着高峰头颅,郦琼意气奋发的大声喝着。
军寨里的响动和火光必然会惊动润州城,故而郦琼是半点也不迟缓,镇服了军寨里的一干兵马后,立刻就引着他们打起火把,直奔润州城来。
那润州城上。
守夜的军兵固然大半都缩在垛口下睡觉。但总有人是睁着眼的。早就望见军寨里起火,不多时就又看到一队火龙自从城门而来。
那城头上的守将赵浚立刻敲响了铜锣,叫人通知辛道宗,同时喝令守军张弓以待。整个城头都为之一惊。
“这是怎个回事?”赵浚焦躁地想着,城头上倒是听不到军寨的厮杀声,但火光却看的亲切。
“是兵变,还是通敌造反?”赵浚惊悸异常。梁山军可还没打过来呢!
“赵浚,我郦琼已反。高峰已被我杀。”郦琼大剌剌的走到润州城下,高声的向着上面喊道。
他相信,生性圆滑的赵浚肯定会在两条路中间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这厮是个藩人。
“是郦将军。”
“是郦统制。”
第605章 向南——
正月刚是过半,便是江南之地,也春暖未见,冬寒犹在。然那大江南域却已然是冷水入滚油,沸反盈天,好生的不热闹。
梁山军忽的渡江,前刘光国麾下大将郦琼造反,引乱兵驱除守将辛道宗,夺了润州城,响应北军南渡。
这般的,江南沿岸制置使刘延庆刘太尉,尚在懵懂中,上万梁山军精锐就已打润州往西,沿途里势如破竹,兵临金陵城下了。
偌大的金陵城岂是刘延庆手下那几千兵势能守卫的?何况金陵城防破败,根本无法坚守。当下其就引兵退入太平州。栾廷玉自不去追击,只一意固守金陵城。由右军都督府右副都督武松引军,自润州东取常州,稍后他留陈益在此驻守,自带淮南行省兵马左副总管单廷珪南下攻伐宜兴。
他部兵力匮乏,合同淮南守备军,也方才五万有余。且张顺引水师驻扎江上,还要留一定兵马屯驻江北。那南下军兵也只三万左右。右军都督府所属正兵来了三分之二。
夺取了金陵、润州、常州就是一大功,可不敢想南下宜兴、长兴,从西路包抄湖州,切断其部与西军主力之联系。
可即便如此也叫西军痛入骨髓,叫苏州城内的方腊暴跳如雷。
苏州城内,一处装饰颇为华丽壮观的大殿上,方圣公怒气勃发,四十五岁正值壮年的他,一声怒吼震动了整个苏州城。他可不是那愚蠢之人,以为这是女婿来帮老丈人撑腰呢,怎的看不出梁山军南下对摩尼教的害处?今后这江南之地的主人,还能是他们么?这般进行下去的后果又是甚个?
所以方腊在自己的宫殿中的雷霆大怒,却没有冲动的颁下圣旨,要摩尼教军去攻打常州。
双方以芙蓉湖为节点,东面的无锡归摩尼教军,而往西则归梁山军。至于北路的江阴,因为有刘梦龙引水师屯驻于此地,倒也被梁山军划拉进自家的范畴里。
“禀圣公,梁山军兵精粮足,且养精蓄锐已久,如今大军南下,我军与之厮杀纵然以多敌少,能得个先手,也必然军势大损,于后期谋取极为不利。且那陆谦坐拥数十万大军,兵多将广……”人家可不是只有这么点人的,吃掉了就不用担忧再来了。
祖士远并没将话说透,“臣且以为,我军当调转矛头,先杀败岭南宋军为上。”那休说是江北之地不敢奢望了,便是金陵这形式之地,长江这天堑所在,也一并丢了。如此摩尼教就彻底断掉了向北的希望。现今还是朝南为上。技不如人,无可奈何啊。
就是怒气勃发下的方腊,也不能不说祖士远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可是这老成之言从来就没有多顺人心的,听了祖士远的话,方腊虽认为是正确的,可心理面也依旧发堵。
这才几年光景?摩尼教与梁山军之间的差距,就已然大的不可弥补了。
甚至他们还要巴望着梁山军过活,方腊心中憋屈也。
那本已经跟杨志一时离开益都的方毫,半道上听闻消息后,气的一蹦三尺高,当天就快马加鞭的返回益都去了,而杨志却是快马加鞭,昼夜疾驰的赶去扬州。
然而没甚个卵用。陆谦对他避而不见,便是方金芝也无个奈何。使人去说:“二国舅且要体谅娘娘一二。这爷们定下的事儿,岂是弱女子所能动的?”
陆谦下定决心要往南,方金芝的话有个屁用。莫不是有人还会以为陆大王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儿么?
是以,甭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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