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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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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营的步甲啊,一千五百人,内里多的是聪明人,到了此刻如何不知道自己就是诱饵。但他们并无惧敌怯战的意思。
  他们是中军都督府置下的正军,是山东最为骁勇善战的军伍,很多人都经历了当初与西军之战的考验,除去那亲卫军,他们敢说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步兵。
  现在面对着契丹军,这不是必败的厮杀,而是彰显他们勇武和强大的战场!
  钱粮丰厚,无后顾之忧;作训严谨,训练长而有素;更斗志昂扬,士气饱满。如此的梁山军放在历史上也不失为一支劲旅。
  更不要说今日他们面对的是契丹人,是有宋以来就力压中原绝霸北地的契丹人,也是保州一战已经被他们戳破了老虎皮的落魄户。
  很多梁山军士兵都知道一个道理,此时的契丹已非彼日的契丹。他们是江河日下的夕阳,而自己是如旭日东升的朝阳。是以,保州一战联军以多欺少,得胜乃顺理成章也。
  陆谦叫人这般宣传是为了打消士兵的心理压力,同时也是在抑制军队中滋生的骄傲。得到的反应就是许多军士的不忿不服,以为就是面对全盛时候的契丹精兵,他们一样能战而胜之。
  是以,面对着蜂拥而来的契丹骑兵,李应部虽兵力稀少,却斗志昂扬。
  毕竟这是一个圈套么。自己既然为诱饵,那钓鱼的人重是在后头的。
  契丹人却一样是斗志昂扬,战意十足,他们不会去想什么大道理,他们只知道中原军队可恨,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击溃面前的敌人,夺取最终的胜利。
  李应立于将旗之下,紧紧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契丹骑兵群。
  半晌放下来千里镜,人松了一口气。他没见到契丹的具甲重骑,这对于梁山军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或许,当年的铁林军后裔早已经在契丹军中消失,也或许他们就丢在了护步达冈。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一大好消息。
  对面的敌人,没有任何的减速,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图。契丹人的马蹄声变得越加急促。
  他们加速了,没有任何的缓冲,在确切的见到梁山军的第一时间,他们便放松了马缰,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在最短的时间里,便让战马狂奔了起来。
  很显然,这接下来的就是一波狂暴的冲击。辽军骑兵不会像往日步骑厮杀一样,慢悠悠的消耗梁山军的体力和精力,如是猫戏老鼠,又如跗骨之蛆,一点点耗去步军的斗志和精气神,而后一举出动,迅猛一击,打破步军的战阵,再于乱军之中从容收割步军的性命。
  现下他们没有那般多的时间,他们有的就是倾力一击。以多打少,以最快的速度,一口口吃掉分散中的梁山军。
  这是蓄谋已久的攻击,不会有任何的场面话,也不会给敌人任何的喘息机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这支总数不小的梁山军彻底抹去。
  狂奔的战马,让大地都晃动了起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更似在一下一下击打着人的心脏,叫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人,是无法想象骑兵大军冲锋起来,是一怎样叫人落魄丧胆的气势的。
  他们就像决堤的洪水,奔流向前。浩浩荡荡,无可阻止!
  “放——”
  梁山军中首先响起了机簧勾动后的弦震声音,这是神臂弓。
  一支支平直射出去的弩矢,轻易的识破了辽军的防御,让战场上留下了第一波鲜血。
  “张弓——”神臂弓的威力不俗,可射速是它致命的缺陷,故而强弓就是它做好的搭档。先是轻箭,因为它们射的远。
  而骑兵却还要继续忍耐,因为辽军的骑弓显然不如梁山军的步弓张力更大,射程更远。
  直到彼此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百十步内,战场上最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弓弦嗡鸣声响成一片,黑压压的箭矢从两阵列中升上天空,从天空中交错而过,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嗖嗖声,和少许的碰撞声,落入两军阵中。
  辽军射出的箭雨仿佛是一片乌云,相比来梁山军的反击就显得逊色了,它们无论射速还是密度都远不能跟对手比较。
  一时间,无数人惨叫着倒在地上,骑兵惨叫,战马哀鸣。或是骑手自己坠落马背,或是受伤的战马发狂中将背上的骑士甩出去,亦或者是连人带马都攒到地上,一切的后果都是瞬间被踩的血肉模糊。
  鲜血在这一刻大量的流淌。直到战事结束,就未曾停止过。


第517章 矛与盾
  两轮箭雨过后,前排的契丹骑兵娴熟的挂好弓箭,摘下了事环上挂着的兵器。那或是狼牙棒,或是铁骨朵,要么就直接是一根粗铁棒。前列的契丹骑兵都一水儿的重兵器。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对付的汉军有着牢固的防御,他们有重盾长牌,他们人人身披重甲,甚至在阵线的最外侧还有一圈装载了满满粮食的马车。想要一击破阵,只能用重武器!
  同时,梁山军前列的刀牌手们也在准备接战。
  他们紧咬嘴唇,扎稳脚步,长牌斜顶在肩膀上,身子微侧。只等着撞击的到来!但他们并没有接近马车列阵,而似乎只把它们做一障碍。
  天空中飞舞的箭矢依旧在继续,像笼罩天恐的阴云,又像是嗡嗡的蜂群,始终漂浮在人头顶,也始终在不断的造成伤亡。
  一支在骑兵群的冲击下还立得住根脚的步甲兵,像梁山军这样的劲旅,给骑兵造成的伤亡是极其可怕的。不提碰撞时引速度带来的伤害,只说先前的弓弩,就足以叫小股的骑兵群喝一壶!
  但今日形势反转了。人少的是步兵,人多的是骑兵。
  前列的骑兵,在箭雨弩矢中已经变得稀疏起来,等来到马车线前的时候,他们还要承受一轮短斧投枪之类的投掷型武器的杀伤。
  最前列三二百个骑兵,能顶着箭雨冲到马车之前的,只有十之三四。但这点伤亡对比整个骑兵群来只能说是毛毛雨。而这层简易的障碍防御线也明显不可能阻挡得住汹涌而来的契丹铁骑。
  但契丹骑兵早前所要承受的伤害却就是骑兵冲锋所必须经历的,这就是列阵以待的步军阵列给骑兵群的杀伤。如果让梁山军准备充分,教同样数量的步军固守一处,想要冲动这样的军阵,同样数量的骑兵根本做不到。
  但骑兵的优势就是速度,他们不会冲击准备充分的步军阵列,同时也不会给步兵慢腾腾列阵的充裕时间。就比如说现在!
  既要拉走牲畜,又要把马车排在阵列前,还要士兵集结,这时间太不充裕了。所以,梁山军的阵列似乎是脱节的,前列盾墙枪林,后方是重步兵猥集。同时阵列前方和左右的马车也太单薄了。
  然野战之中,骑兵打的不就是一个时间差么?
  就像现在。仓促迎战的梁山军,初看占了很大的便宜,但他们的箭雨并不能阻止策马疾驰的骑兵冲击。一个个契丹骑兵飞马奔来,他们用兵刃刺破战马的后臀,自己再如灵猿一样从疯狂的战马马背上滑落下来,被随后的一个个同伴伸手拉拽起来。而后,一匹匹战马就在疯狂当中狠狠的撞击在马车上,就像狂暴的惊涛骇浪拍打着薄弱的堤岸一样。一点点的摧毁着整个堤坝!梁山军的箭弩可遏制不住他们冲锋的势头。
  但是火焰可以!
  当大股的契丹骑兵冲过马车线,撞上稍后一段距离的盾墙枪林的时刻,一支支火箭忽的从天而落,将一列列被撞开的马车,将一袋袋被撞得飞起来的麻袋,彻底得引燃。这些放有硫磺硝石等引火物,或是浸透着油脂的所在,瞬间被引燃。熊熊大火瞬间在两军之间升腾!
  而战场之上,一声轰然的巨响径直盖过马蹄声。
  这是骑兵群与步兵战列的大碰撞,血花四溅,惨叫声不绝,彼此数不清的生命,都消失在了在这次的碰撞当中。
  无数条身影飞了起来,落在军阵当中,这里头有蹿飞的契丹骑兵,也有被撞飞梁山将士。他们都在碰撞发生的那一刹那,按照物质宇宙万古不变的物理规则,受到了各自的惩罚。
  人的力气是挡不住疾驰的战马的,而马匹的血肉之躯面对一杆杆长枪的时候也只有马毁人亡。
  鲜血就像是天上的雨水,肆意的抛洒出来。
  惨叫和骨折的声音,连绵不断。
  只是一个照面!
  一个个的骑兵被大枪长矛穿透,挑下马背;一匹匹的战马也被大枪长矛刺倒地上,速度和伤害从来都是相对的。哪怕是汽车撞到人,也会有痕迹留在铁壳上。现在辽军的一匹匹战马撞击的就是一堵‘墙’。
  物理惯性之下,大枪长矛纷纷折断的同时,一匹匹战马也厉声哀鸣中走完了自己的‘马生’。与它们,与它们背上的骑兵,一同死去的还有盾墙后的梁山军刀牌手,甚至是身披重甲紧握大枪长矛的步卒。高速的战马即使被一杆杆大枪长矛扎成了蜂窝,那力量也是相对的,当它们死去的尸体以极高的速度冲入步兵阵列中时候,他们对面的梁山军甲兵也必然会被撞的骨裂筋断,惨不忍睹。
  残酷而又血腥的一幕,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前列整齐的盾墙,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便被撞的四分五裂,出现了无数缺口。在后续的契丹骑兵把自己命都豁出去的时刻,营伍一级的步兵阵列的前沿盾墙枪林就显然太过于脆弱了。
  如果没有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后续的契丹骑兵,绝不会浪费前军同袍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才换来的战果。
  他们会毫无间隔,踏着两军士卒和马匹的尸体,从缺口处蜂拥而入,入一柄锐利的铁凿,一刻不停的向着步阵的内里凿去。直到把梁山军的阵列穿透、粉碎、消灭。
  这时候,这一战已经变成一支尖利的长矛与盾牌的比拼。矛与盾,这个比喻放在契丹骑军和梁山军身上十分合适。
  而结果也会被既定,长矛一定获胜。因为梁山军的数量着实太少。
  只看前沿的盾墙枪林在契丹骑军疯狂的冲击下,没能坚持上哪怕一刻钟,就被骑兵淹没,就足以证实。
  汹涌澎湃的契丹骑兵在大火前停下了脚步。动物恐惧火焰,这是天性,谁也不能改变。
  耶律余睹直想要发狂,这不是他所想象的。他所想象的场面是——铁蹄过后,战场上如血肉屠场一般,所有的梁山军尽数倒地,所有的人马尸体都被踩的稀烂,不成人形。甚至一些就已经真的变成了肉泥。
  鲜血染红整个大地!
  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在大火前避开,梁山军的这一招打了他们一措手不及。如此,大股的契丹骑兵只能从品字形阵列的空间中穿过。
  箭如雨下,三个分开的营伍一级小阵中,所有的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拉弓射箭。
  李应狠狠地呸了一口。他的将旗适才已经消失了,但他没有死。高强的武艺叫他在契丹骑兵的冲锋中活了下来。历经了契丹骑兵的洗礼,其他两个营伍一级战阵如何了且不提,只看扑天雕所在的这个品字形当前阵列,前列的盾牌枪林已经倒下了一半。
  短短的碰撞,他这儿至少有百十人战殁。
  布置在李应当前的刀盾手与重甲枪兵几乎全军覆没,如此他才受到了契丹骑兵的猛烈攻击。
  李应的亲卫也死伤大半,仅剩的几个人如同血人一样持着刀兵盾牌簇拥在他周遭。
  扑天雕此刻双脚没有踩在马镫上,而是脚踏实地。无奈何,面对着契丹骑兵拼死一般的疯狂攻势,他能顾得下自己就是万幸,胯下战马在没察觉时候被一斧头劈在了脑门上,整个头颅几乎分成了两半。也是他见机得快,径直向后滑下马背,这才没有被马尸压住。其后又在亲卫的拼死掩护下站稳了根脚!
  而当他唰唰三口飞刀,要掉最后三个契丹兵的性命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将旗已经被某一契丹骑兵给斩落了。
  将旗被斩,不管是不是夺旗,这都是很打击士气的。但梁山军的士气却没什么变化,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全力的对外输出伤害。
  前沿的盾墙枪林被撞得残破,其后猥集成一团的重甲步兵,他们可没有历经契丹骑兵流的强力冲刷,此刻阵列严整,一个个重甲步兵,刀枪斧钺被放在地上,正全力以赴的弯弓射箭,谁还有心去看将旗?
  这是五百人的小阵,不是五千人、五万人的大阵!
  李应死是没有,叫喊一声都能知晓。何况军中又不是只一个李应,还有营正、营副等。
  三百重甲步兵密集的聚集起来,这是对付骑兵冲击的最好法子,如果前列的火焰并不能阻挡契丹骑兵的情形下。这是在未雨绸缪。
  也是北宋以来,赵宋步甲面对辽军和西夏军时都会做出的选择。当他们体力充沛时候,当他们精力充沛时候,当他们的数量多到一定数量时候,就是前列没有盾墙枪林,骑兵见了他们也只会裂着走。而绝不会是刚才那种大无畏的猛击硬碰!
  潮水般的骑兵纵横而过,淹没了三个营伍级的小型军阵,尘土飞扬,遮蔽视线,看似一切都要尘埃落定。可是当烟尘散去,就像海潮漫过岸边的礁石,极快的马儿越过,成排的梁山军步甲又显露了出来。
  海潮能淹没礁石,可它们终有退去的时刻,如是,坚固的礁石就再度显露了出来。
  这是步军与骑兵碰撞时候常有的一幕,历经潮水的冲刷,步军或许会损失不小,但被潮水一冲就彻底摧垮的只会是沙堡,而不是坚硬的礁石。
  三个营头都损失不大,不仅仅是当前的那一块。三个营合在一起,具体的损失也就三二百人。
  耶律余睹头也不回的就引着契丹骑兵向着北方奔去,没有绕过一个大圈调转方向,没有向着来路飞快奔驰。甚至连品字形阵列侧后的牛马牲畜群都顾不得扫荡。
  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梁山军能处置如此,显然就是在诱敌,是在引诱他们出击啊。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中计!
  但此时此刻原路返回绝对是最笨最蠢的选择,疾快的向北,撕破这个圈套,这才是明智的决策。
  耶律余睹只在心中庆幸,自己出击的够早,而不是等到梁山军在西侧的时候再出动。那样的后果更糟糕,因为南京城西侧有着太多的山地丘陵地势。可供步兵阻击了。


第518章 死亡之路
  南京城北面辽阔的大地上,此刻从空中鸟瞰,就可发现,一处火光熊熊之地的后侧,两部步兵阵列已经严阵以待——刘唐、秦明。
  而在三处步兵阵列之间的就是耶律余睹带领的契丹骑兵了。
  后者正在全速疾驰,方向很明确,就是西北。
  那里有座城池叫昌平,而距离昌平不远就是居庸关。过了居庸关再向北,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塞外了。
  耶律余睹不想死,也不想把手中的几千骑兵全都葬送。现下他唯一的生路就是向昌平。因为东北的顺州,现在一点都不安全。
  刘唐、秦明的步阵半点作用都没有,堤坝只在洪流经过的时刻才有作用,如何洪水泛滥四溢,堤坝也只是一堵大墙而已。
  他们并不会移动不是?
  当然,步阵也不是半点移动速度都没有的,可是他们的速度比之骑兵来,那就是蜗牛和兔子。索性刘唐秦明二人的任务也不是阻挡契丹骑兵,而只是把契丹骑兵逼入某预定轨道。而后姚政带领的一千梁山铁骑就会如一辆火车样儿,轰隆隆的怼过来,给契丹人一惨痛教训。
  耶律余睹若是忍不住要报复,那么,他们热烈欢迎。刘唐、秦明的任务就是接应姚政,甚至还有李应。而只要时间一耽搁,花荣就可以带领梁山军的主力骑兵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而耶律余睹若是继续忍了,姚政部就会在接下的时间里,如跗骨之蛆一样吊着他们不放。从北京城到昌平,足足有七十余里,到居庸关则有百十里。这个时间足够花荣追击的。
  虽然居庸关是南京城的屏障之一,但这却并不意味着这里有多少兵马在守卫。花荣带领骑兵主力只要能在关内追上耶律余睹,那就可以来一场红果果的骑兵大对决。
  南京城的东北部,六千骑兵在狂飙突进中,人配双马,一面面绯红的战旗迎风飘扬。这是梁山军的骑兵,都不用再去观看,就能分别得出彼此的身份。
  远方的天空上冒起了大片的黑烟,这是李应在发出信号。花荣眼睛里满满的精光,不想在保州城下大破辽军之后,他竟然还能有眼下的良机再破契丹铁骑,这真是叫人妒忌啊。
  别的不说,老将呼延灼的眼睛里,火辣到极致的目光就足以说明一切。
  万马奔腾,声震云霄。马蹄飞溅中升腾的尘烟,遮天撩日。
  黑压压的骑兵群一路疾奔,就直冲着烟柱升腾处冲去。时间一点点过去,火辣的太阳晒得绿叶儿低头。
  隐藏在一片村落背后的姚政受到了探马急报。
  “报――”一骑飞马疾速来到姚政跟前,“禀将军,正南方位发现辽军骑兵,间距十五里。”
  也就是说,他们所要等候的目标来到了。
  “告诉全军,整兵备战——”
  姚政眼睛里也闪着精光,可这不是为别的,只为许贯忠的能耐。对这辽国的地理也知之甚详,更料准了契丹人知晓不妙后,不会掉头奔回南京城,而是会一路向西北奔去。叫刘唐秦明布置在彼处,叫自己引兵停留在此处,那辽军就果然被逼的自己送死来了。
  望着手下一带马头飞驰而去的身影,姚政心中对许贯忠好不敬佩。
  十五里的道路,对于打马飞奔的契丹骑兵并不遥远,他们可也是人配双马。两刻钟都还不到,奔雷一样的马蹄声就传进了姚政的耳中。
  耶律余睹一头扎进了沟里头,可他此刻还没意识到不对。从南京城北去昌平就只那一条大路,而田野之地早有播种,时至四月,那儿可不是良途。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他道路可供大队的旗骑兵通到昌平。扣除那些并不适合大批的马军行进的小道,如此道路也有不少。梁山军教其直奔大道上来,如此就叫刘唐、秦明二军切断了其一、其二,又隔绝了四五六,他自然就选择其三。
  如此,耶律余睹想不到自己会被伏击,他也看不到左前方不到一里开外的村庄后头,会有一千排列整齐的梁山铁骑。
  一千骑兵分成了十队,不留半点后手,全军出击!
  “杀啊!”
  “杀啊!”
  呼杀声瞬间响彻四野。
  “怎么回事?”一心逃命的耶律余睹大惊,他这一路向西北逃窜都成为执念了。结果,自己在毫无征兆时候猛听到汉人的喊杀声,还有奔雷一样的马蹄声,如何不叫耶律余睹大惊失色?
  但是,时间已不允许他好好思量研究一番了。阳光下,奔雷一样疾驰的敌人正在冲来,他们的位置十分有利,如同一支支利刃,插向契丹骑兵毫无防备的侧翼。
  如此短的距离,契丹骑兵不可能大部队转向,也不能分流出多少骑兵去抵挡,他们注定要受到一记重拳。这就是骑兵,当侧翼暴漏的时候,他们比步兵更是脆弱。
  “敌袭!”
  “敌袭――”
  “快,快掉头迎敌――”
  四千多契丹骑兵在长途奔驰中已经拉成了一条长蛇。如何能瞬间便向?他们顶多化成一支支分散的小股马队,这般才好调转头来。就像传说中的千脚蛇一样。
  然而千脚蛇之所以为蛇,乃是因为它们结合在一处,分开则为虫也。这小股的马军又如何敌得过梁山军?
  骑兵的战斗力是与他们的速度休戚相关的。没有足够的加速空间,骑兵就是演练场上的木偶草靶,不堪一击。
  而一里且不到的距离,对于马儿需要多久时间?
  后世的英国纯血马是赛马场上的佼佼者,虽然它们十分的难伺候,又耐久垃圾,但他们短途冲刺的速度是最快的。一千米只需五十三秒多,一千六百米也不到九十四秒。
  眼下的梁山军战马当然比不得纯血马那种耗时几百年时间培养出的‘战场废物’,但它们即使比纯血马满上一倍,如此短的距离也只需要一分钟。
  而一分钟对于高速奔跑中的骑兵群又能做什么?
  够他们把马速降下来,而后调转方向,那还能加速冲刺吗?
  一道道白影疾速冲过,然后整个契丹大军就仿佛被腰斩了十段一样,瞬间就整个大乱。
  两军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契丹军临时掉头拦截来的骑兵线便被撞的四分五裂,如是玻璃被铁锤敲击打破了一样。
  潮水般涌出的梁山骑兵纵横而过,拦腰对契丹骑兵狠狠一击,钢刀挥舞而下,大批的契丹骑兵倒在了地上。
  而骑兵冲锋过后,那如是血肉屠场般的地方,所有的人马尸体,都被踩的稀烂,不成人形。
  骁勇的契丹骑兵此刻就如无助的羔羊,任人宰割。一种杀戮的快感涌上姚政的心头!
  梁山骑兵就像是一击之后就远遁千里的刺客,对契丹骑兵拦腰砍出一刀后,打马就向着远处飙去。他们并没利用契丹军此刻的混乱,再来继续杀伤。而是在耶律余睹的肉眼视线内,从侧面绕过一个大弧,向着前方飙去了。
  耶律余睹很想骂娘。梁山军的这般举动虽然看似放了契丹军一马,实则却叫他们所有人都背上了沉重的心灵负担。这支该死的梁山骑军已经向着前路奔驰去了,而他们却需要时间来重新整顿,以及收拢局面。那么自然就落在了这支骑军的后头。如此谁又能猜到,他们在向前的路上何时会二度受到伏击呢?这种心理会大大延缓他们的速度的。
  不说别个,就耶律余睹本身,再在前路看到村落时候,自己何尝不会心有余悸?再则,南京城与昌平之间还有一条温渝河。此水发源于昌平的军都山麓,倒不见宽大。甚至一些河段都是匹马可过,但若被梁山贼抢在前头,则又是一难。
  如是耶律余睹就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
  “快走!”如是困兽一样低吼着,耶律余睹把马鞭一抽,再度向着昌平奔去。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冲下去了!
  如此奔波,姚政带着骑兵就如跗骨之蛆样,搅的契丹军队行进速度大减。或是伏击,或是在路上挖掘陷马坑,洒落铁蒺藜,那是叫契丹军恶心的要死。而也是这种状态下,他们的士气是不断的下降。
  当耶律余睹终于看到温渝河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一道残阳铺照水中,把河水映衬的如是鲜血一般。
  契丹军上下都一片木然,他们知道,那如血般的河水,不久后恐就真的会是如血一样鲜红了。
  花荣带着六千梁山铁骑已经追到了身后。梁山军招降的声音已经响亮在所有人耳边:“降者不杀,降者不杀!”而耶律余睹都已经无心去应付了。
  两军都是一路奔波,人马俱疲。可是两支骑军的士气却大不一样。一支木然无神,一支士气如虹。
  “杀啊——”小李广并没叫人继续去招降,而是一声喊杀,霎时间梁山骑军阵上就一阵高吼:“万胜!”六千匹战马同时撒开马蹄,大地在这一刻都为之震动。
  耶律余睹自然只能奋起余勇来背水一战。
  但这一战他自己都信心不足。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向西北逃去,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南京城下拼死一战呢。
  不过耶律余睹终究是逃脱了一截,带着千多残骑向着东北逃了去。花荣也没去追赶,因为天色已经暗了。


第519章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停电了
  南京城下的三万多陆田联军,此刻营寨中只剩下一万五千余。内中大半是田虎军,梁山军确切的说只剩下了五千许亲军。
  他们的数字远远少于田虎军,但是对梁山军知之甚详的田虎心里,却半丝儿不美妙的念头都不敢生出。大名鼎鼎的亲军左右营,当年硬顶数万西军死战不退的主儿,天下拔尖的强兵。别看只有个五千人,留下来一半看家,另一半也能轻松松平推了他们。
  梁山第一强军岂是有假?
  而城内的辽军却是不知道城外只有田虎军在虚张声势,且就算是知道了,天祚帝也不会真叫内里的辽军出击的。只就在南门虚张声势了一番,吸引了城外敌军的注意,而后就退下来静等着耶律余睹的好消息了。
  陆谦自始至终都在营中处理公务,河北之地太乱了,地方上盗匪多如牛毛,地方武装杂乱无章,各地长官弃官潜逃者亦多。宗泽上书,请旨赦免河北叛乱为盗者,并免除赋税徭役一年。
  后者倒是正常,陆谦早就有吩咐,现下不过是走一遍程序。梁山军如今已经彻底占据了河北两路之地,这减免赋税徭役的旨意,可以颁下了。
  但前者呢?陆谦就要嘀咕了。
  要说,河北之地的盗匪,与赵宋今年来的政策息息相关。当山东被占,江南有变,淮南又是梁山军嘴边的肥肉,便是京畿也不得安稳。如此就只能可着河北压榨剥削了。
  盖因为此时的河北,无论是商业、手工业还是农业,都远胜过荆湖南北,乃富饶之地也。但河北再是富裕,被官府压榨剥削的后果也只能是叫广大百姓们纷纷破产。因为遍布官场的贪官污吏会让上头吩咐的钱粮税赋翻倍的向上增长。
  赵宋朝廷多收入一两银钱,那百姓们实要付出的可能就是三两、五两。如是被逼着沦为盗贼也是赵宋朝廷和那些贪官污吏的罪孽。但是这锅不能叫梁山军来背不是?
  别以为被‘逼上梁山’后的老实百姓就还是过去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了,谁没有经历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敢铤而走险的人,那就与老实巴交勾搭不上了。
  这些人为匪为寇,不说有一就会有二,而是见了血的猫,怎可能不去偷腥?
  军伍中一区分老兵和菜鸟的一大因素就是他们手下见没见血。这些人即使早前是老百姓,现下也是杀人抢掠的狂徒。即使再重新穿回了百姓衣衫,做回了平民百姓,那内中本质可也不会改变。
  不然后世又怎么会生出一个‘战场综合症’的名词来?
  要知道,战争从来都是痛苦的。如今的时代可不存在无伤亡战争,就是匪寇洗劫城镇村落都有可能被反抗的百姓打死,而再孤僻的野兽也有自己的同伴,也有喜怒哀乐。
  可以说,只要走上“战场”,拿起刀,杀起人,那就会注定有无数的负面情绪狂涌而来,比如紧张,沮丧,兴奋、愤怒,悲伤,痛苦,高兴、疲倦等等。
  杀人杀到习以为常是见很可怕的事。想象一下,那些在为匪为寇时候杀人如麻的人,在日常的平民百姓生活中,他们会把自己的邻居乡亲的生命视为同等的存在吗?这些人就是一颗颗定时炸弹,自然恼不出大事,却足以叫陆谦不爽。
  “大王这是……”许贯忠看了批阅,很是不解。这梁山军统辖河北,就好比换了皇帝换了天,不都该大赦天下的么?何以只允了后者,而把前者否了?
  “赵氏苛刻百姓,彼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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