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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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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
萧普贤女可是不怕耶律淳,看着被冷水浇醒后一副大怒嘴脸的丈夫,冷冷一笑,挥手叫一干闲杂人等退下,而后耶律淳才看到萧普贤女身后跟着的这一陌生人。
“小人温达哈见过大王。”
这位却是容城县令耶律德让的仆人,在闻之兀颜光南下大败的消息后,叫他带人,人手三马,直奔南京城来报信。
就容城的力量,是很难多给汉军增添麻烦的。这场祸事,耶律淳还是早有准备的好。
“胡说!”
耶律淳不待温达哈说完,就挥手怒喝道。前几日兀颜光夺取保州的捷报才传到南京,如何就被汉人杀得大败而逃,数万汉兵全军覆没了?这不是荒唐么。
萧普贤女不屑的冷哼一声:“大王莫不是以为耶律德让敢谎报军情不曾?”梁山军叫着谁敢烧了城内粮食,他们就把谁满门杀绝。这容城是保不住的,粮食多半也会被梁山军夺了去。而陆谦若是能拿到容城内尚存的粮食,那就暂时无有后顾之忧了。
第511章 扬眉吐气!
深夜,雨丝笼罩着太原城。
已至天命之年的河东安抚使张孝纯,一脸疲惫的从外头归来。内里的小厮使女帮他去了官服,换了一身宽敞的家常衣裳,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去。
张孝纯在椅子坐下,浑身放松,一阵由衷的舒心感叫他都呻吟出来,只是接着眉头就不知觉间皱了起来——体内那熟悉的酸痛又浮了出来。
老喽,老喽,不自觉中都五十有一的人了。年华老去,而功成名就,可惜不得安享晚年也。
天下混乱,名臣如刘韐、张所,位高者若高俅、童贯,都死于非命,况乎是他?
天下板荡,人岂无飘零?一如那覆巢之下无完卵也。他张孝纯为大宋疆臣,执一路之牛耳,拥兵数万,握百万军民之权柄,那岂能不承担相应的重压?
前日里河西传来新消息,契丹贼子野心,趁虚而入,连破河北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三地,陆贼闻讯已经提领大军北上去,相比此刻已经与契丹贼厮杀一团了。
张孝纯心中立刻荡漾起无尽的激动,这真是一天大的喜讯。齐辽交兵,对赵宋百利而无一害。都是野狼疯狗,狗咬狗一嘴毛,赵宋正乐得坐山观虎斗。
至少也能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
就好比河东,若陆贼夺取了真定后,立刻出井陉关,直逼河东,张孝纯拿什么来抵挡?那太原府周遭的兵马可都填进井陉了。
张孝纯如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并急忙调遣兵马驻守承天军寨,彼处隔着蔓水河对岸之地就是后世的娘子关,与太行井陉口相对,控制着河北河东两地的中部通道,出井陉口往东就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过承天军寨往西,再无高山阻隔,三晋门户洞开。
蔓水河曲曲流过,两岸山高崖陡,车不得方轨,骑不得并行。历来都被视作三晋之门户。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在这儿屯兵固守。其向南与固关遥相呼应,北与董卓故垒连为一体,构成纵横复杂的防御系统。但是再坚固的城防没有士兵防守,那也是一场虚妄不是?
张孝纯没有趁虚兵进真定,收复河北的野望,他只是要借此机会多征召一些兵勇,固守河东。然而他对河北之地的情报依旧充满渴望,他期待着辽军和梁山军能两败俱伤。
而此时真定府一处豪门大宅内。
“父亲!父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某个人正在一房间内,大声叫喊着。
只可惜,他所处这院落,是偏僻角落,就是叫破喉咙也无外人听到。且周遭簇拥着十多家丁,个个身强体健,手持棍棒,更无人能强行来救。
即便偶尔有府邸里的小厮侍女听到,也远远地避开,家主早有吩咐,胆敢擅自靠近的,一律家法处置。
“大郎今天叫喊的劲头,与昨日相比如何?”
王家家主王适仁面沉如水的站在院外,问着那伙家丁头目,正是他贴身长随。自从三日前他有所察觉后,当即就把长子王金平给押了起来。
此乃避祸之举,此子胆大妄为,且榆木脑袋,若是放任不理,整个王氏都要被他送入死路。
自然,为免家丑外扬,守这院落附近,都是王适仁带出的亲信侍从。
“主人,大公子今日安静多了。”被问话者连忙说着。今日的大公子比昨天,比被禁锢当天的叫喊来,可是小多了。
王适仁盯着院落看了一会,方淡淡说:“我看他是依旧顽劣不知悔改。每日照旧,出去面饼和清水,其它不必理会!”错不是他老娘发了火儿,王适仁才不会这么早就来看着逆子呢,听了王金平的大叫大号,没当场拂袖而去就是好的了。
“是,主人。”
大步返回书房,王适仁依旧怒气未消。偌大的王家可不是单单一支嫡亲,王金平在如此时刻竟然敢同河东有所勾连,这是嫌弃王家没死够不是?
陆谦早前指示陈瓘来招揽诸人,亏得他见机行事,这叫王氏躲过了最大的浩劫。但陆齐大军连连征战,耗费不小,王家亦要捐献一二不是?割肉割的王适仁通入心扉,可这都比不得王金平的不知死活!
“这个孽障!”把他囚禁起来,是为了他好,为了王家好。
王适仁躲入书房中破口大骂,却不想刚喝了一盏茶把怒火押下去,他二弟就找上门来。“北边传来消息,保州被契丹屠了……”
一瞬间的惊悸直叫王适仁的心脏都停止了挑动,“屠……屠了?”这个词汇对于生于和平长于和平的人来,着实遥远。
“是啊,血流成河。契丹人足杀了三五万,把保州的男人都杀光了……”王嘉仁亦满脸惊悸。内心中对契丹的惊惧已然上升到极点。契丹南下和契丹兵搞屠戮,这可是两个概念。自然的,对于在保塞城外击败契丹的梁山军也生出无尽感激。
救他们与水火之中也。
陆谦着人放出一些个消息,那传播的不要太快。
两万多人翻了一番,保塞城中男丁尽没变成了整个保州的男人被杀光,这就是以讹传讹,这就是百姓之口。
当这一消息传遍整个定州、真定的时候,那一瞬间陆谦都不知道已经收拢了多少人心民意。
击败外敌入寇,这是实打实的功劳,尤其这外地还是非常非常之残暴。
随后几日里,新鲜的消息不断地被送进真定城。比如陆谦要立祠祭奠刘石等文武官员和城内死难之民众,这叫陆谦更应得了北地军民的好感。
比如陆谦引兵杀入了辽境,比如梁山军已经拿下了辽国的容城。
比如梁山军在大把的施舍钱粮,赈济保州、安肃、广信等地民众,那安肃军的李相公、杨团练也被立祠祭奠了。
而广信军知军莫勇被抓到了,这厮在乱军之中竟逃的一命,躲入了民宅里,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总是要受到那应有的惩罚。
消息传来,整个真定城都为之沸腾。没有一人说他不该死,别去管那张邦昌的旨意是真是假,莫勇都必死无疑。
据说梁山军要将他千刀万剐,在保塞城外的祭祠立成之时,就要活剐了这鸟厮做祭。
可以说,有宋以来百六十年里,莫勇是死难最惨之文官之一了。但真定城内外的文儒名士却没有一个人敢为其说一句好话。
一道道消息就仿佛是一把把火焰,叫真定城内的军民情绪不足高涨,然后那一切都被最后一道消息给彻底引爆——梁山军尽杀保州之战辽军之万五千余战俘,聚败军万兵熔于一炉,铸造九层镇邪铁塔,上书四个大字,永镇山河,供奉陆谦佩刀一口,镇压于万人坑之上,叫此等虐民之兵,万世不得翻身。
“二叔莫不是框我?”王金平愕然失声,向王嘉仁叫道。“一万五千余战俘全部屠光,陆谦好狠的心,好大的胆。他莫非不知道杀俘不祥么?”
王嘉仁却一脸正色说道:“大郎此言差矣。彼辈禽兽也,如何杀不得?昔日孟夫子有言: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此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彼辈人血洗保塞,叫天地间平添数万冤魂。彼辈之人又岂可为人也?是为禽兽也。”
王嘉仁乃是王金平的亲二叔,但他的一生都被兄长王适仁压制在下,为人温和圆润。对于王金平从来不拿长辈身份压制,因为王金平为王氏嫡长子也。可是今天王嘉仁却义正言辞反驳了王金平所说。
杀一万多战俘是很残暴,但这些战俘杀戮保塞数万百姓时候,他们残暴不残暴?
莫不是这浑身的罪恶经过战场上放下兵器投降,就可以全部洗刷尽去吗?
没那么容易!
陆谦杀尽辽军战俘,聚兵刃铸铁塔镇压,叫之万世不得翻身。这事儿乍然看很暴戾,但却叫人有股子发自身心的畅快淋漓。
仿佛所有的吁气都一遭散尽了去,浑身都轻了三分。
北地的异族自从唐末时候崛起,到五代时候兴盛,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叫契丹彻底的凌驾于中原之上。周世宗的北伐叫中原心气一盛,可很快赵二两次北伐的惨败,让中原彻底在契丹铁骑的马蹄下低下了头来。
待到澶渊之盟签订,这一切就被稳固了下来,距今已然百年过去。
百年光景过去,对北方蛮族的恐惧似已经印刻在了汉人的骨子里。无论官也好,民也好,提起北方,第一个反应就是蛮族凶狠不可挡也。
何尝有过针锋相对,何尝有过扬眉吐气?
北宋派去辽国的使臣受的是何种待遇?辽使南来,受的又是何种待遇?
宋辽名义上是兄弟之国,实则呢?人心知肚明也。
而现在陆谦不仅提兵反攻进了辽国境内,打破容城、涞水,兵锋一路直逼涿州范阳,这就如后世的兔子不管白头鹰的威胁,出兵三下五除二就拿回了湾湾,又狠敲了棒子日本,如何不叫人民心大振,士气大振?
如此一巨大的反转剧,梁山军连连的举措,已经征服了北地许多的军民,包括王嘉仁。
第512章 战幽云
且说那一万多辽军俘虏都被砍杀了,那自真定启程的第二拨粮车也已经运抵到了保州,兼之容城已破,自然是解了梁山军的燃眉之急。
此时陆谦的军令也已经传到雄州,叫本处兵马整军北上。如是,宋江检点兵将粮草,引王渊为西路,以史文恭引王斌为东路,两路兵马齐杀奔进辽国境内。那从辽地艰难逃回一条性命的丧门神鲍旭,却还要留在雄州城内养病。
此时那辽国上层吔已经知晓兀颜光大败而输的消息,天祚帝恍如做了场噩梦,猛从云霄天宫掉入了十八层地狱,是气怒交加,却又心生惶恐。盖因为陆谦竟然摆出一副辽国不低头,他就大举北上的架势来。
“陛下无忧。陆谦这一伙草贼,看似气焰嚣张,实则外强中干也。陛下休只看陆贼兵马众多,士气喧腾,就以为无人可挡,却忘了粮为军纲之言。那陆贼出真定,经定州、保州、安肃、广信,始入我国之境内,沿途四百里有奇,无有河道便利,一应军需粮秣只能靠陆路转运,又有广信、保州三地的难民扯后腿,岂会有充足资粮?就涿州来报,那陆贼方入我境内,便遣派兵马趁夜袭取了来源,次日利就收缴城内余粮,送发涿州城下,由此可知道其军中缺粮也。即便是容城内有不少粮秣被贼军夺取,可广信三地有十余万难民嗷嗷待哺,又是何等的耗费口粮?梁山贼有如此欠缺,又何惧之有?放着我朝二十八宿将军,十一曜大将,多的强兵猛将,还怕赢不得他么!若是这伙蛮子不退,臣愿亲自引兵去剿杀这厮。”耶律淳看着天祚帝气怒交加而又惊惧不已的面容,心中冷冷一笑,挺身出列,将与心腹幕僚商议定论的话娓娓道来。
那言语甚有道理,这可是他手下人等商议多时的智慧结晶,如今抛出来,果搏得不少地赞赏。
就是那已经被剥下了都统军之职的兀颜光,看着耶律淳也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这位南京留守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可一眼看出其中奥妙。
来势汹汹的梁山军,最大的短板就是粮食。容城的粮食是不少,却远不能填饱广信三地难民。毕竟陆谦只是笼统的拿下了河北两路地盘,而不是真正把这两地掌控在手心中,山东即便是有大把的粮食,想要顺着水陆直运到北地边疆来,也非是短时间里可以做到的。更不要说偌大的河北两路之地要彻底掌控,需要耗费去梁山军多少的精力钱粮。陆谦又怎么可能与契丹死磕不休?
整个河北现下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难民、流民等待安置,陆谦还照例免除了本地今年钱粮赋税,整个河北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大烂窟窿,需要梁山军去弥补。
后者需要用钱用粮之处还多着呢。
如此情况下,陆谦难不成能凭借真定府一地之钱粮就来征讨大辽吗?
兀颜光在涿州安歇一晚,定下心神后,就把这一切都想到了。“陛下,今日我大辽与陆齐之间最难遮掩的是就是奴婢。保塞洗城,奴婢因怒刘敬石清河不乖觉,便叫手下儿郎杀尽了城内的汉人男丁,那陆贼以此做梗,已将被俘的我军儿郎都斩尽杀绝,又岂能放得下奴婢这个罪魁祸首?”
陆谦可明明就说了,不斩兀颜光人头,不叫天祚帝低头认罪,绝不罢兵的。如此既立Flag了,就要担得起这份压力。这个时候的古人可不知道什么是千万别立Flag!
罢朝后天祚帝使人宣兀颜光觐见。后者一进来就噗通跪倒地上,这一回他把事办砸了。
梁山军攻打辽国是有些力不从心,那辽国就有力量对付梁山军吗?这不是胡扯么。保州一战大败后,辽国已经伤筋动骨。若是陆谦打下了容城后,就主动退出辽国,天祚帝等肯定会大喜过望,谁也不会再说去找陆齐麻烦的话来。
畏威而不怀德的可不只是禽兽蛮夷,而是很多很多人的通病。
在自己的心腹面前,天祚帝也放下了自持,说话直白:“陆贼要朕低头,这是痴心妄想。他还要你的脑袋,莫不是真要朕把你头颅送过去?”这一次兀颜光大败而归,军马先胜后败损失惨重,可以说叫天祚帝颜面尽失,更实力大损,但他依旧舍不得这个奴才。
这可是对他最忠心也最能打的人啊。丢了兀颜光谁来制衡耶律淳?靠耶律余睹么?这厮与其说是帝党,还不若说是文妃一党。纵然文妃是他老婆之一,可到底隔着一层心的。
“大辽乃上国也,岂能对南国草寇俯首?然奴婢以为兀颜光可死也。”
天祚帝唬了一跳,这兀颜光糊涂了么,怎的有人自己寻死?“额,这倒也是个妙法。”死的人只是“兀颜光”。而现在的兀颜光是能变成耶律光的。
兀颜光如此进言,自也就意味着要服软了。无奈何,形势比人强,此番大败后,辽国已经惹不起陆齐了。
那陆谦固然一时间还不能威胁到契丹,可人家手里的实力真比辽国要强。惹恼了人陆大王,后者只要三两月时间必能将大批粮食运抵前线,届时再起大兵杀来,与女真南北夹击,这叫契丹如何应付?
如是,兀颜光软了。他软了,天祚帝也就没心劲了。仗再打下去只为争一个体面。毕竟契丹对中原已经二百年占优了。天祚帝也好颜面。
但对陆谦军的战事,兀颜光却不能参与了。天祚帝有意排他去上京道待上几天。“国家板荡,正思忠臣良将,你可有举荐之人?”
“臣以为祥州刺史耶律大石可谓宗室柱石。”
“大石林牙?”天祚帝惊讶道。这位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不仅是契丹有史以来唯一的契丹进士,更与耶律淳私交甚密,兀颜光何以举荐他出头?
兀颜光侍奉天祚帝已久,如何不晓得天祚帝这在惊讶什么,进言道:“陛下,如今国事多艰,正是齐心协力之际,还望陛下能以大局为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个?
经历了保州之败,现在辽国已经危如累卵。放着耶律大石去做小小州官,那是莫大的浪费。
天祚帝不见答应,只挥手叫兀颜光下去准备‘死’。
而后命耶律淳为帅,耶律洞仙为辅,督南京道汉兵上万人,契丹部族军数千,去救涿州范阳。这却是只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除了天祚帝依旧紧紧握在手中的新军外,整个南京道的兵马是空荡荡的了。再要去抽调兵马,非是锦州一线正与女真兵马在对峙的主力军,就只有中京、上京的部族军了。当然西京道也多少有点汉州州兵的。
被兀颜光推荐的耶律大石两天后就来到了南京城,成为了耶律淳手下一将。
如今陆谦还在引兵马围困涿州,可涿州城内兵马甚是有一些,且城高池深,梁山军亦缺乏攻城重武器,陆谦就则选兵马左右出击。先叫徐宁引兵汇合了涞水的姚政部,攻取了兵力空虚的易州;这地方再向西就是紫荆岭了,同辽国的西京道相通,位置很是关键。而后叫孙立、雷横等带兵夺取了新城、归义。
这边宋江、史文恭再两路出击,分别进攻永清、固安、安次等地,这一眨眼功夫,仿佛半个南京道都要烽烟四起,沦入梁山军手。
耶律淳听闻易州等地相继沦陷,敌军又有新的动作,忧心说道:“陆贼大军与沧州军马汇合,数倍于我,今分路而进,是教我首尾不能相顾也。我若阻挡一路,他只不和我战,而以别军径取南京,我军则难保万一。而若分军而拒之,军分则势弱,必是孤掌难鸣。诸位可有教我?”
“王爷勿忧,我有一计,先大张旗鼓,佯作往沧州之敌进攻。敌军那一路兵马稀少,问询必然坚守,我却不与他战,一面虚张声势对峙,一面暗地分派精兵,抄袭其后路。霸州、信安军遇袭,沧州贼军不战自退也。彼大军既退,我寻隙而进,败其军,则声威振也。再大张旗鼓,进援涿州,彼时陆贼前有坚城,侧有奇兵,定生退意。”耶律大石这话还隐隐有一层意思没有道出来,那就是胜了宋江之后,其先就有了一层遮羞布。到时候涿州陆贼不退,也能伸手向皇帝继续索要援军。
耶律淳道:“林牙之计甚好。只是我军抄袭敌后,若被他孤注一掷,直取南京;京师震动来,岂不糟糕?”南京城破倒是不至于,但这般来就给了天祚帝口舌了。
耶律大石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与那洞仙侍郎亲引一支军马,杀奔固安,王爷引兵攻安次,以引敌注意。贼军若正面大举攻来,则去占据险要,疑兵惑之,极力拖延,以待小将去其后动作;若是难于支撑,就急回军退守高梁河。”耶律淳闻言沉没半晌,如是应允。实乃寻不到更妙之策了。
如此,耶律大石遂与耶律洞仙引军五六千,往正南的固安而来。前进一日,探马报敌军在固安联营数里,又报敌西路来了一支兵马,不用想就也知道是涿州之敌。
耶律大石拍手叫道:“正和我意。如今可以小股人马,在此迷惑固安之地,大队转投西路进,抄袭敌后去也。”耶律洞仙闻言赞叹:“此计甚妙。”于是二人留下一支兵马在此虚张声势,主力就向西而去。想要击溃西路来军!
而且说史文恭引着三千兵马,攻克固安,把当地的大小船只百余艘,沿河排开,预备叫人发去雄州,如此好转运军粮。却是此刻的幽云十六州也是多有水沟,那桑干河西北东南走向,贯穿了整个南京道,最后汇入拒马河入海。
现下梁山军已经控制了拒马河,自然可以用之与汉地水道合流,从沧州经黄河直入拒马河道,而后运送粮草于涿州前线。
那刚使人发出传去,忽闻探马报,却是北路杀来的一只辽军。
王斌【前霸州兵马都监】说道:“我军乃是偏师,不如固守城池,等待西路兵马来援。”
史文恭也不敢大意,把兵马都聚拢在城中,向北路观望,只见那支辽军在城北十多里处扎寨,旌旗招扬,煞是威严。可这架势却非是想来攻城的。
“辽军既不来攻我,我就去攻他!”史文恭放胆说道。王斌闻言大惊,“我军兵力不足,未可轻动。”
“西路的援军不就将到,有何不可!”言罢就叫王斌留守城池,自己点军两千,发一声大喊,往辽军营寨杀去。
第513章 耶律大石初上阵
这边耶律大石、耶律洞仙,虚扎了一个营寨在固安城外应付史文恭,两个自带了大军,预备去抄袭西路梁山军的后路。行不远,忽然听得营寨那边杀声震天,耶律大石拍鞍叫道:“我计败矣!不想这梁山贼凶悍至此。若是被贼军攻破我城外的营寨,问明消息,再随后追杀来,我军则两面受敌,必难幸免!”
耶律洞仙道:“既然如此,何不急急回军,且先击溃来敌!”
耶律大石道:“只恐那西路贼军又乘势袭来。”
“虽是如此,也顾不得许多了。我且引一千人在此抵挡西路贼军,当能拖延一时。待你击破了固安贼军之后,再抄袭其侧翼,尚有三分胜算!”耶律洞仙亦是有决断之人,当即说道。
耶律大石沉思片刻,黯然说道:“也只得如此了。”心中是好不凄苦,何时候大辽已经落得如此地步了?贼军都上门打脸来了,大辽手下竟无能派出足够的兵马应对。旋即耶律大石又恼火起了兀颜光,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惨重不提,更给大辽招来祸事也。
耶律洞仙看他神情,似有感触,说道:“林牙乃我宗室英才,勿要因一时艰辛而失了锐气。”
耶律大石闻言一怔,倒是提起了三分英气,遂即说道:“侍郎所言甚是!”即便大声传令去:“众将士听好!贼寇不知死活,敢来袭我营寨,我等去杀他个片甲不回!”众辽军齐声高呼,转杀回去。
耶律大石再谓耶律洞仙说道:“贼寇西来,恐不知此地变故。侍郎可差遣猛将引精骑百名,从右侧林中小路穿过,突击贼军后路,敌必慌乱。”如此多少可拖延一些时间。
耶律洞仙大笑,“林牙好机智。”
耶律大石把手一抱:“如此,侍郎多加小心!”耶律洞仙回说一声,引一千步骑转去了。
且说史文恭引军攻打辽军的营寨,那寨子里只给留下了数百个汉州州兵,哪里抵挡得住。等耶律大石赶到时候,已经被史文恭打破。耶律大石见状,急道:“诸军可急急杀出增援。”
此时营垒已被攻破,梁山军正蜂拥而入。就看营寨之旁,忽然旌旗大起。耶律大石手中宝刀一挥:“全军攻杀!”霎时间鼓声大作。辽军转过山丘,呐喊着杀出。此时梁山军过半数已冲入营寨中,忽见旌旗鼓号突起,不由惶惑。又见有大队的辽军杀到,已然混乱。
史文恭都是一惊,高声呼喊着:“众军休得惊惶,随我迎敌!”他并没杀入营寨中,正率领一部军士在外,此时当即就转向相迎去,怎奈半数军马已入敌寨,余下的队列错乱,且猛然受袭,军心震荡,片刻之间,就已被辽军冲动。
而这沧州守备军,到底只是守备军!
史文恭大声喝呼,当先杀入辽兵中,画戟飞舞,连挑杀辽军十数人。背后亲卫又一拥而进,方才把阵势稳住。可耶律大石也不是白给的,见得史文恭厉害,只把长枪硬弩,抵住正面,却调集精锐甲兵从两翼冲击,渐渐凹进,欲把史文恭三面围住。史文恭也是大惊,忙引兵向后退却,如此叫其部下兵马更是气丧。
但沧州守备军战力不弱,一时间也不会被辽军杀败。如此两边正值交错厮杀,营寨右面森林之中,忽然杀声大作,有三二百骑猛的冲突而出,当先二将正是耶律洞仙手下大将楚明玉与曹明济。二人挺刀跃马,威风凛凛,此刻率军冲入,势如破竹。
梁山军俱已把注意力转移到耶律大石这边,不曾提防耶律大石还有做鬼,故而楚曹虽只三二百骑,却有出其不意之功效,一击之下,如是钢刀切豆腐,顺势而入,无往而不破。
史文恭此时已转到中军督阵,不防身边军士惊叫,急转头看时,楚明玉、曹明济已经引着马军杀到来,愤怒的大叫一声,着人前去抵挡。但大军拦腰被这一冲,全军大乱。他见势头不好,也只能引军斜刺里奔突。大队的守备军匆匆退出营垒,全无队伍,耶律大石紧追不舍,督军押杀,直欲得一场大胜。可乱军中史文恭奋起神威,抬手只一戟,正透曹明济心窝,叫其翻身落马。身后亲卫一拥而上,早砍成肉泥。楚明玉见了心头大惧,不敢欺压上前,给史文恭以喘气之机,耶律大石见识也只好收拢兵马。
整点军马,除营寨中数百军士损伤过半,本队阵亡不过二百人。能以如此小的代价取得这般胜利,契丹军士气是猛增一截。只是可惜他们仅仅打败了梁山军,而不是大胜梁山军,更不是歼灭。
如是,耶律大石招来手下大将萧斡里刺,吩咐其整顿营中的残余士卒,再入营盘。不需要坚守之,只在营垒各处堆积柴草,若是敌军破寨,即放火焚烧,引敌人错乱,士卒可乘机逃生即可。
自己与楚明玉、天山勇、耶律松山、耶律铁哥等将说:“此番既已杀败了固安敌军,可速速前往侍郎处增援。”诸将听了纷纷应是。
他们现在既已经摆在了明处,就无需甚遮掩了。若是教西路的贼军与固安之敌合二为一,则是为他们大患。
再说那西路援军,为首之人不是别个,正是病尉迟孙立,身边副将是插翅虎雷横,现下为山东守备军的兵马左副总管。山东讨贼大使的差遣早就被撤销,那只是一临时差遣,局势稳定后,即使还有盗贼各县官差警察也能剿灭,无须再去设立专职征讨。那雷横就也跟着孙立转入了守备军系统。后军压阵的是孙立之弟孙新。三人提着十营山东守备军,向着固安奔来。
这边耶律洞仙使劲了浑身解数,也只是拖延了片刻。其教马军突杀梁山军后,倒是一记妙招,也确实给梁山军增添了不少麻烦。那小尉迟孙新就不是甚领兵打仗的材料,骤然遇袭,当即就乱了分寸。但这厮虽不能领兵,却很敢拼命。身受多创犹自死战不退,后营将士见到将军都在舍命拼杀不退,虽一时大乱阵脚,却也知耻后勇,奋勇杀敌。等到孙新急忙引兵救援来,那契丹马军已经离开了。
此战,孙新身负五创,但到底杀退了来敌。
不多时,前面探马报,有军马在五里外驻扎。
雷横甚是意想不到,“这辽军似已有准备。兵马都在此处扎寨来,莫不是大军正在猛攻固安?”却是以为这儿的辽兵是固安城外辽军专门抵御他们遣派来的。
就是孙立心里也都起了嘀咕,这事儿他引兵来路上,可一点没有收到消息。“必是近期的变化,且杀退了眼前这一军再论。”不管那固安如何,他们却要全力以赴的。
“既如此,哥哥可分兵一半,向前迎敌,雷横引军却往北迂回其侧翼,两面击之,可破此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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