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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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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西军骑兵队列就叫栾君实想到了那一战。如何破解之,拉长间距也。
“滴滴滴滴滴滴嗒滴……”不同于步兵的口哨,骑兵部队用的是小号。虽然中国古典乐器中确实没有小号,但这东西也本就不算是乐器,它就是一个发声器,可没有小号的柱塞键。更像是中国古代的牛角。
号声再度响起,不需任何战前动员,梁山军上下齐齐催动了战马。
马匹早已经感受到战场的凝重,前蹄一下一下刨着地,打着响鼻,左右摇动脑袋。
百十名骑兵同时策动马匹开始前进,栾君实需要准确的判断距离,以保证在能有足够的距离,叫战马的速度提升到极致,而又不早早进入冲刺状态,凭白耗费战马的体力。
要知道,骑战也是需要体力的。
女真人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两句很牛逼的话,第一句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话是不是逼格很高?
还有第二句话,不能打一百余个回合,何以谓马军!
一来一回,谓之回合。就是马军冲击,相交而过,这边战马兜回,此乃话语之中的回合。
你不管人家是否真的能战上一百多个回合,也别管人女真是不是真的满万不可敌,这吹牛逼的话谁不会说?但这种话自谋一个方面来说,也证明了骑战体力的重要性。
没了体力的骑兵,只是木头桩子。
眼下他们与西军骑兵的间隔只有三四里左右,他们要保持着慢步,距离拉近后变为小跑,到百丈远近时候开始提速,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冲击力,对敌人发出最致命的冲锋。
这对于两边的骑兵言,如此要求是绝对的小儿科。但栾君实这儿,难就难在如何在渐渐加快的马速下继续保持自身相对密集的阵型。现如今,骁骑营士卒还很难做到百丈冲锋——整齐如墙!
上百匹战马缓缓前进,栾君实没有在传统骑兵阵列中指挥官所处的中央位置,而是把马一带,转到了第一列骑的最右边。
前排其他骑兵观察他的位置位置,控制着自己的马,整个骑兵阵列平直的往对面推进。
骁骑营为梁山精锐,上下配的自是有骑弓,但真正厮杀时候他们是都不用的,除非是方才那般的追逐战中。可西军不一样,战斗的时候,他们总要先放一波弓箭,才会再挺起骑枪,抽出马刀。虽然能骑马放箭的人,他们当中也非很多,能射的准的便就更少。
平缓的马蹄声响起。并不叫人热血沸腾,五列骑兵排列整齐,就像是在演练一般。
百丈的距离很快就到,两边的间距陡然缩短。彼此甚至都能看到对方的面孔。西军骑兵已经散乱做一团,从最初的圆形变成了扁长形状,一个个弓手举着了骑弓,驾驭着战马,奔走在最前列。
栾君实身边的号手吹出冲锋号,士兵们夹紧马腹,马速大增,冲锋已经进入倒计时。
骁骑营骑兵速度越来越快,五列骑兵大致还能保持着整齐,就是同排战士相互间的距离拉大了一些,但也就是三尺和五尺的距离。前后列长度拉大了一些,早布置是三十丈,最后一列恐都拖到了五十丈去了。但阵列没有因为加速而生出大的骚乱,这般长时间的训练还是有一定的成效的。
密集的蹄声有小变大,就仿佛山川溪流汇聚成江河,隆隆的声音中自带着一股锐气。
对面的西军果然分出一支人马,王德狰狞的看着眼前的梁山骑兵。想到自己领兵与敌军厮杀,侧翼再有一军夹击,此战还如何不胜?
双方相距只剩下百步不到,对面西军纷纷射出弓箭。栾君实把头一低,挺直长枪,急催战马。没什么可遮挡躲避的,这个时候就要直冲上前队列中有士兵受伤的叫声传出,他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翻身落马,或是战马哀鸣着倒下的,隆隆的马蹄声已经湮没了一切。
西军骑兵出现在栾君实面前,骑弓早被他们丢在了地上,或是塞回了弓壶里,他们手中的武器大多是长矛马刀,战马的速度也在迅速的加快,同样阵列也开始严整起来。当然这份严整也只是相对于他们先前。
两军的马速都被提高到了巅峰,隆隆的马蹄声如夏日里的奔雷,明盔上的红缨跳动着,如同无数朵闪烁的火焰。
急速奔跑下,骁骑营的骑兵线列亦开始弯曲,但距离已经很短。
栾君实满脸涨红。双眼圆睁握紧手中长枪,枪头对准对面的一个西军马兵,后者一样手持着一杆长矛,满脸的凶悍。可此时的这人眼神中却有着掩不住的慌乱。因为他要面对两支长枪的攻击,而不是只栾君实一杆。
前文说了,近代骑兵的冲击力就是一个算术题,以多打少。
“杀!!”两军骑兵阵中爆出嘶声力竭的吼叫。天上阴云还未散去,也省的太阳来观看了。
“轰!”
两股马群,两股洪流迎面对撞在一起。无数折断的枪杆,伴随着人马碰撞连绵不绝的惨叫,响彻在人们耳旁。
刀锋枪刃与甲衣硬铁的碰撞、摩擦,那刺耳的声音让人好不酸爽,避让不及的马匹互相撞的骨头碎裂,倒在地上哀鸣不已。还有敌我士兵发出的哀嚎声。
一个西军低阶武官高声叫吼着,引着三四十骑,向着骁骑营的侧翼撞来。这本该是雷霆一击,但是骁骑营拖在最后的一列骑兵此刻发挥了作用。
第455章 英雄玉麒麟
二三十丈远的距离,足以叫后排的二十名骁骑营将士改动方向。他们为何拖在最后?间距还越拖越长,原因便就如此。
有了这二十名骑兵,就足以叫西军分裂出的那股侧击兵力,化为无用功。
虽说此法门也需审时度势,但确实是一解决办法。
当然,这墙式冲锋的威力,更多还在于正面决战。
轰鸣的蹄声中两军撞击在了一起,片刻后,彼此交错而过。
栾君实一手持枪,一手握着铁鞭,其上犹自滴淌着鲜血与淡黄色的脑浆。就在那一个照面里,已经有数条人命丧于他手。
血溅衣甲,幼稚的面容上却半点胆怯也看不见。枪似游龙,寒光飞星。休看人年龄不大,栾君实武艺却不俗,当面的西军就没一个能在他枪下走过一个照面的,都是迎枪而落,每一个人脖颈处都多出一粗大的枪眼,几乎铲断了首级。
可乱军当中,刀枪乱交,叫他也飞快的抽出铁鞭来拨打。透阵而出时,更一鞭打碎了颗头颅。
那一道寒光从他眼前划过,栾君实只是靠着本能闪躲了一下,舞鞭荡开迎面扎来的长矛,而后反手一鞭打在那人天灵盖上。
纷纷长出了一口气,四列骁骑营将士迅速兜转回头来,向着混乱中的西军骑兵,再度冲去。
而此时王德一张脸上已经全布满了暴躁和恼恨,他万没有想到自家的损伤会这般巨大。
梁山骑兵的密集阵形在冲杀中占据太大的优势,纵然他们第一列的损失也不小,彼此的杀戮,避让不及的马匹互相撞得骨头碎裂,马背上的骑手在这般情况下也很难活命。但是他们杀掉的敌人显然更多。
被头排骁骑营骑兵冲过的西军骑兵,面对着第二排紧接而至的冲击若说还能继续招架,那当第三排与第四排的冲击相继而到时,他们就无从招架了。
就像一场战争,正面交锋的时候,杀伤绝非是最多最重的。主要的伤亡和战果取决于追逐。
墙式骑兵的损伤也如那胜利者一方,主要集中于前列。后头可就是收割了。在功劳簿上,前列骑兵的功勋是等同先登的。
殿后的二十骑无有意外的陷入了重围,栾君实高声呵呼,整个队伍向着厮杀处猛地扑来。
“撤——”王德舞着铁叉荡开了一条打来的铁鞭,不给对面梁山军卒反应的时间,叉头一探就钻进了他胸膛。坚固的铁胸甲完全不当用,连嗤滑一下铁叉都办不到,叉头就直接切入了肉体。
王德的勇武便是栾君实也比不上,后者毕竟年少,可他此刻看着冲来的墙式骑兵,却明智的选择了落荒而逃。
栾君实也没有选择追击,叫手下迅速打扫了战场,便快速向桃阳渡赶去。宋军的大部队正从北方赶来,这一消息必须迅速告知大王。
只是陆谦接过栾君实禀报后的态度叫他有点疑惑,竟然是丝毫不意外。事实上,陆谦比他更早的知道有一支宋军精锐于武邑县渡河,甚至他都知晓宋军的数量。这就是谍报司的作用!
安饶镇,乃属于北道黄河沿线上的一处商贸重镇。从前,这里水运繁荣,码头上时常可见船只如云。但如今战端一起,百姓大多逃离,安饶镇也就萧条下来。
虽然这儿的人依旧很多。
上万西军步骑渡河南来,刀枪如林,精甲如城,战骑也呼啸往来。
黄河北道东岸广袤的平原上,气势汹汹而来的西军精锐将士,络绎不绝。他们士气如虹,斗志高涨。陆谦这位天字第一号反贼竟然这般不知死活,屯兵于桃阳渡口,可不是天赐良机么?
若是能一举把陆贼擒下,那就不单单自己发迹,便是整个家族也会与大宋朝休戚与共,同气连枝,与国同休。
脚步声、马蹄声响彻四野,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一阵突如其来的咆哮声掩盖了一切!
不远处,王德疯狂的鞭打着战马冲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消息告知选锋营统制官赵明。
一支骑兵迎了上去,卷起漫天尘土!
后者脸色甚是不好,他手下也才五个马军指挥,这大战还没开打,便先伤了一个,败了一个。
“王指挥使莫不是糊涂了,我军乃尽精华也。哪个没与西夏蛮子交过手?铁鹞子也不是没见,这临阵厮杀,靠的便是一个勇字。不豁出性命去,休说是轻骑重骑,便是神仙来了也只有挨宰的份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说得半点不假。王德武艺高强,从军入伍是短暂,却屡立战功,听说还甚得经略相公的另眼,这就免不得叫选锋军中的其他指挥使心生嫉妒了。此时看到他吃了败仗,还在赵明面前一味的推崇敌军,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那当即边有人挑刺扎针了。
赵明亦是不以为然,将手一点四下,得意道:“看看这精甲步骑,有此等精兵在此,梁山贼数千骑兵又能如何?”
宋军打骑兵太有经验了,更休说此番还有三千精骑在手,“老种相公此番调集精锐在此,许胜不许败也。”赵明对身边一众指挥使说道。却也是无形的扫了王德的脸。
又看一阵,赵明催动战马往前,想去慰问一番那解元。他虽恼解元早早受伤丢他颜面,心中却也深知道解元的厉害,此刻彼辈受伤来时,正是他收服人心的好时机。就忽见一支马队从南驰来,奔得甚是紧急。他虽不知何事,但却下意识地收住了缰绳。
“报!统制,有一拨梁山贼骑,向我军逼来!”
赵明闻声大怒,暴喝道:“贼子好胆。”敌少我众,他们竟然还敢来分兵,真是不知死活也。
……
凉风习习,九月深秋天气实在是好,不算冰冷,更没有酷热。这种时节,在河北广袤的平原沃土上纵马狂奔,可谓是一件快事。
从南向北的一支数百骑规模的马军,骑士都披马甲执长枪,甭管射的中射不中,鞍上也都挂着弓箭。队伍里打着一面大旗,“健锐”二字随风招展。这就是卢俊义部了,后者就是陆谦的赐号。
稍微对满清军制了解些的人都知晓这二字的来历。可是配上玉麒麟来,甚是适宜。
那领头的一将,正当壮年,虽然跨坐马背上,但身躯仍比常人高出一头。如果说“相由心生”这句话真的有道理,那么此人端得就是个天神一样人物。
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威风凛凛。丈二钢枪无敌手,人材武艺两超群。正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也。
此番陆谦进军河北,没有选择林冲所领的选锋军,而是选择了卢俊义部,叫他甚是高兴。
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选锋军虽然是梁山骑兵中第一个被命名的称号,但卢俊义绝不认为自己麾下就要逊色于那选锋军。
此番可不正是大好机会。陆谦轻兵突进,正当他卢俊义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恰好,陆谦听闻宋军南下来,要他引兵在前,为中军先行探路,卢俊义遂亲自出马,率这三百骑脱离主力军,北上而来。
部队快速行进之时,卢俊义突然举枪,健锐军三百骑兵立刻放慢了速度。卢俊义眯着眼睛眺着前方,问道:“兀自当是武邑地界了吧?”
“恐已入武邑有五六里了。”一名都头回答道。
“也即是说,自撞到栾君实后,已有小十里路了。怎的没有遇到一兵一卒?”这不合常理。
“那宋军莫不是又缩回去了?”有人说道。
“哼,若只有我在,倒还可能。如今大王就在桃阳渡,宋军面千载难逢之机,恁地会放弃?”卢俊义双目看着前方,冷笑着说。他有种感觉,很快就要撞到敌人了。
众人听了正狐疑时,忽见北面尘头渐渐扬起。当过兵的都知道,这种阵势,只有大军行进时才会出现。而于此时此地,来的是谁便就也不需多言。
“将军,宋军来的甚多,咱们退回去么?”边上有人问道。梁山军此时最高的建制已然是军一级。这当中,卢俊义爬的最快。但他一身武艺确实高超,屡立功勋,叫人无话可说。
卢俊义紧盯着前方,一双眼睛越发亮了起来,朗声笑道:“如何要退去。此时冲上前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痛快?”
那一众人都默不作声,倒不是惧死,而是因为死的怕有不值。但卢俊义在军中威望深隆,他是长官,决意厮杀,当兵的怎敢聒噪?
卢俊义见此情形,再笑道:“将士们勿忧,宋军虽多,卢某视其为土鸡瓦狗。尔等只管跟随就是。”语至此处,朝北面深深盯了一眼,只见广袤的平原上,马蹄声震响如雷鸣,错非近日来雨水充沛,地面未干,那升腾起的尘土必然是遮天蔽日也。
那雷霆滚动的马蹄声中,由北而南,日渐亲近来。秋风之中,隐约传来嘈杂之声。有那目力上佳的,踏在马背上,已经能看到前方有一条黑线涌来。仿佛是决堤的洪流。
“将军,宋军甚多。”都是骑兵出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只听着马蹄声,就晓得对面之敌怕是要有两千骑之众。
卢俊义大叫一声:“与其等他来攻我,何如我去攻他!众军随我来战。”现就策马引军,往南来的宋军马队就迎头截上。
身后几个都头虽心下都觉悚然,也只得驱军尽力相随。
便看对面宋军骑兵如乌云卷地而来,战马疾驰,马鸣萧萧。卢俊义将三百健锐军骑兵,列成尖锥之型,自己便一马当先,在锋刃之处。片刻之间,两军锲入,卢俊义奋臂大喝,枪如游龙,但见白光缭绕,人马到处,如巨舟劈浪,杀的宋军尸首翻滚。
背后健锐军众军齐声呐喊“将军威武”,亦是尽力冲杀。
赵明却把军马摆成鹤翼之阵,他本人在左端,手下诸将中最具勇力的王德在右端,欲待两边合围,再以副将杨坪居中,这般三面包抄。孰料阵型两边未及合拢,中间已被卢俊义冲破,军中小校接连被挑,杨坪亦被打落马下,阵脚大乱,溃兵私下乱逃,反把自家左右的队形阻碍来。
赵明大惊,急欲回头重振阵列,卢俊义引三百健锐军精骑兜个圈子,又杀转来。
梁山军少,而宋军众多,这本是己弱敌强的方面,哪知道却成为了宋军的此刻弱点。那选锋军兵多难整,变阵之时,再被卢俊义引三百骑插入核心,左进右出,搅得一片狼藉。如是阵列大乱,虽不至于自相践踏,却也士气尽丧。赵明见状,勉强整顿部众,倒退去十里之外。
第456章 十荡十决
卢俊义这一阵杀过,叫随后赶来接应的岳飞、王贵、徐庆三小赞叹不已:“卢将军真英雄也!”此战无甚韬略,仅有的就是卢俊义神勇胆量也。如何不叫军伍之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将军既已落宋军之胆,当速速折返,与大军汇合。”岳飞进言道。
卢俊义大笑:“彼辈马军已经丧胆,但步军还在。今日难得有这番机会,便杀个痛快!”当下着人回报陆谦。以陆谦之心,自然会迅速带领兵马前来,而自己先挫宋军骑兵,再挫宋军步军,只要陆谦引主力赶来的及时,自当可一战破敌。再传令道:“众将士都忍耐些,再随我去会宋军步队!”
闻言岳飞等人当即面面相觑,三小对视一眼,既不敢阻拦,又跃跃欲试。当下岳飞出首,道:“将军豪气无双,小子们佩服,不敢不从。只是健锐军麾下已在马队中冲杀数次,士卒多有疲惫,只恐不力,唯愿我部当头……”三百健锐军骑兵能败宋军骑兵,他们三人率二百亲卫,岂会怕宋军步兵?
卢俊义大喜道:“好,好胆识。卢某素不知兵法,只觉当得厮杀,便就敢战。临阵破敌者,就当一鼓做气也!汝等可有怕死者,自回转大军去!”前一句对三小说着,后一句对身后的骑兵说着,那自然是无人退出。
“这‘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么?”岳飞看着卢俊义的背影,心中猛地想起了陆谦说过的一句话。
而这边玉麒麟振奋精神,高呼一声,挺枪跃马,杀奔前面去。
此时刘光国、刘光世哥俩正带着一支步军赶来,看到狼狈而回的选锋军铁骑,大惊失色。忙驱兵赶去接应,赵明这才安下心来,整顿兵马。
刘光国、刘光世哥俩待听闻了选锋军之败后,脸上全都露出了讥讽来。这赵明平日里自持是老种经略相公的心腹,对刘延庆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如今真是丢人也。
“贼兵必已退去,我等且抢马军一头。”当下便照旧驱兵向前。
虽然那贼军骑兵先头既都已进到武邑境内,想其大部队也当不远了。刘氏兄弟却也不怕。
然大军向前行不过数里,便就听到马蹄奔驰声音传来。
刘光国脸色一变,失声道:“贼骑来的何其快速,莫不是那卢俊义……?”如何想得到那卢俊义以少胜多,战过一阵后,竟然依旧不退?
忙令全军列阵备战,再对那刘光世说道:“三弟,那卢俊义虽是一勇匹夫,可武艺绝伦,则个半分不假。此番我阵势未列全,恐难阻挡其锋芒,你且带一支弓弩手伏于阵中,待其冲阵来,寻到良机,弓弩齐射,一击杀之。”卢俊义虽然厉害,可观其厮杀,多是持勇激进,过于轻锐。虽是大将,却无异匹马独行。只要筹备得当,未尝不可先断陆贼一臂也。
刘光世眼中闪过厉色,抱拳领命。对于这等军中猛将,不是用人命堆之,就是弓弩杀之。他与梁山军对阵时候吃到过那猛将的苦头。
“放箭——”数百骑兵席卷而来,刘光国高声呼道。这般时候也只能引着兵卒,用长枪大刀、强弓劲弩死守。
一蓬箭矢弩矢射来,卢俊义长枪拨打,身边身后人马的惨叫声不绝,可他却半点无有止速。
刘光国手下猛将丘元霸,也是久经沙场之虎将,手下沾染了无数西夏、田虎军性命,此刻看见卢俊义浑身浴血,迎面而来,也不由暗自心惊。
王贵首先从卢俊义右手杀出,丘元霸大吼一声,挥刀接上,两个厮杀二十余合,王贵就力怯,打马斜着过去了。丘元霸转身便奔卢俊义去,半道上被岳飞截住,这子面相并不比前遭的王贵大,可武艺却非王贵能比。
岳飞枪如银蟒翻腾,神出鬼没。丘元霸舞着大斧,大开大合,显然力气不小,却半点压不住眼前的岳飞,如此武艺就先掉了一半,战无十合,不敢死拼,拨马而退。这边的徐庆已经弯弓搭箭,觑得甚是亲切,望邱元霸一箭入喉。
卢俊义却直盯着刘光国冲去,后者与之交锋三五回合,便落单而逃。卢俊义遂紧随而进,杀入宋军队中。那些兵马也是悍勇,纵然见得卢俊义威武,亦蜂拥而上。倒是叫刘光国逃出追击,此人现下是面如土色,指挥本部军士,列队抵御。
卢俊义引着铁骑,如旋风般连番冲击,须臾之间,冲得宋军阵型破败。刘光世眼看前军抵挡不住,先就混在败军中奔走。卢俊义如何肯罢休,喝呼着就引军追去。就是这时候,忽然一声锣响,阵中埋伏的弓弩手乱箭齐发。一蓬箭弩向着卢俊义激射而来。
那刘光世引着弓弩手伏在阵中,早就看到前军没经多久便一片大乱,自己大哥拖刀败走,梁山贼骑紧跟追来。当先一将挥舞长枪,威若天神,所到之处,血光飞溅,众军望风而靡。如何不知道此人便是那卢俊义。
后者追杀宋军,正值兴头,猛地一蓬箭弩射来,他除非是神仙,安能照顾周全?
可玉麒麟亦非是闭目待死之人。当下一声厉喝,将手中长枪舞起,拨打去大半的箭弩,却依旧有那漏网之鱼,将卢俊义连人带马射中,如是箭垛一般。卢俊义胯下良骏一声哀鸣,跪倒地上,其上的玉麒麟亦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刘光世见了大喜,哈哈笑道:“贼将已死,诸军虽我杀贼建功……”宋军本来丧胆,见此也是人人大喜过望,振奋起精神来,向着卢俊义处反扑来。
卢俊义追的最前,身后紧跟了不多人马,须臾之间,就被射死大半。剩余之人尽数把卢俊义护住,只见王贵怒吼挥刀,势如猛虎般,打得宋军兵将血肉横飞,怎奈身入重围,宋军亦斗志昂扬,人人奋勇争先,王贵这里中枪,那里着箭,只片刻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却依旧是毫无痛楚之色,兀自挥刀死战。宋军看他英勇,都不敢死死进逼。
刘光世眼看卢俊义连人带马蹿倒在地上,浑身插着一捧支箭矢,血如泉涌,自当是人死定也。
正待上前割取首级,猛听得玉麒麟怒声长啸,飞身从地上跃起,端端跳到刘光世的马前,眉目全开,怒容可怖。双足未点地,右臂单执佩刀,当头劈下,正好似蛟龙入海,猛虎扑牛。刘光世给惊得目瞪口呆,早被刀光过处,从肩至肋,挥作两截。而后钢刀化作光影横扫,将近前的七八个宋军尽数砍翻。那其他士卒看了,发一声喊,四散溃逃。
岳飞、徐庆这时候亦策马杀到来,急急上前护持,只见卢俊义手持执刀,人站立不动。浑身箭弩伤处血流如注。岳飞心里连道不妙,试探其脖颈,万幸还有一丝跳动。急忙叫人展开软布兜,将卢俊义轻放其中,着人快马送回。
“万幸,万幸。”一同被送回去的还有王贵。徐庆看着快马驰去的背影,口中连叹。这次陆谦亲自领兵,神医安道全紧跟左右,不然就卢俊义之伤势,怕就是送回去了也难活命。
而今有安道全在,那至少还有一丝生机。
恰在此时,背后鼓号震天,却是赵明引着大队骑兵,复又杀来。两千马军,杀奔而来,顿时把梁山军围在中间。
此时卢俊义已退,诸军以岳飞、徐庆为首。将士虽然勇武,可部下军士连番厮杀,气力消耗,都有疲乏,更人数见少。
岳飞大喝怒吼,引着骑兵往来冲突,所到之处,宋军皆靡,却又顾此失彼,圈子一步步收缩。眼看败势渐明的时候,忽然间,南方传来滚滚雷霆声音,接着铺天盖地都是梁山军旗号,潮涌而来,杀声震天而起。
却正是陆谦引兵杀来。
赵明大惊,急急教诸将:“不可恋战,引军速速后退!”舍掉被围梁山骑军就走。但两者彼此鏖战正激时候,一时之间,如何分开?
岳飞等人又眼看着援军到来,个个士气大涨,拼死纠缠。只拖了片刻,陆谦便引军杀到。
局势一遭翻转,宋军当即就支撑不住,万幸那刘光国还有勇力,且兄弟被杀,叫他痛恨不已。引着兵马前来,西军步骑配合,只立阵而守,一时间倒也勉力支撑了来。如是,待探马探到北方正有一支宋军甲兵急忙赶来,陆谦遂也收兵后退去。
此时日已黄昏,两者都无战心,就此告罢。
陆谦引兵转回桃阳渡口,立刻转去安道全处,就见这位安神医已经在外恭候,见到陆谦笑道,“大王无忧。卢将军得天之佑,非是短命之人。此次伤势虽甚重,但性命无碍也。”
却是这卢俊义身上甲胄乃军器监用心赶制的精甲,防护力甚强。他在阵中虽挨得箭矢弩矢,可前者多未能穿透甲胄者,或即便穿透也只是伤到皮毛。但后者却是犀利无匹,神臂弓之犀利,近距离激射,断非战甲能挡的。纵然卢俊义身上铠甲亦是军器监精心打造,也只是多少卸掉一些力道。也如此,方保得他一条性命来。
卢俊义身上伤情最重一处,乃是胸口上的两处弩矢创伤,皆穿甲入肉两寸有余,可也只是如此了。虽然伤到了他心肺,但还不至于夺去性命。
错非他伤后犹运力拔刀斩杀了那刘光世,现如今都能躺着与陆谦说话了。现在却还在昏迷当中。
斩杀了“幼年段”历史上的南宋中兴四将之一刘光世,自己却也伤势更重,非修养个一年半载,难得恢复。
“此皆安神医功劳。”陆谦听了大是欣喜,非如此,他都要拿荣誉值兑换丹药,保卢俊义性命了。
当晚在桃阳渡大摆酒宴,与众人相贺。白日里一战虽美中有不足,可到底值得庆贺。
酒过三巡,陆谦举杯说道:“今日一战斩获颇多,叫宋军气沮落胆,实乃一大喜事也。这头一个大功臣就是玉麒麟是也。遮莫他受了宵小伏击,不能赴宴,但其功劳昭昭,无可厚非。”宴席上众人纷纷称是。
“卢将军扬威沙场,豪气过人,在阵中十荡十决,杀得衣甲浸血,挡者披靡。如此神威,直若天人也,听得本王心神往之。只恨宋军卑劣,伏之箭弩攒射,叫他身受重伤,端的可恨之极。但幸得天佑,性命无碍,此莫大之喜也。来,诸位皆举起杯,满饮了此杯,为卢将军还有今日浴血奋战的将士贺。”
堂上众人皆知道卢俊义性命无碍,无了心思,个个痛快吃喝。
只有岳飞问道:“敢问大王,白日里一战我军大胜,宋军魂散。如此何不发兵径直与之决战,以震敌胆?”
陆谦笑道:“如此便操之过急也。我部大军,尽在大名府,此地不过偏师。为的是解静安城之围。若是贸然进取,纵有小胜,亦不能动敌之根基,反被其后援所乘。万一不慎,危如累卵啊。”
第457章 中央集权
静安城中,一脸毫不起眼的平民装束之人,成为了晋王田虎的座上客。
田彪、邬梨、范权、房学度、乔道清、卞祥、山士奇等等,其军中大将要人亦悉数在场。一群‘大人物’此刻却要语气谦和到甚至卑下的来与这人说话。
“非是俺老周不知诸位的难处,实乃是我家大王震怒,俺只是一区区坐探,当得了何事?诸位言语休要与俺说道。还是向我家大王说去。”这么多‘大人物’拉低身段与他讲话,这人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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