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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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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关系,难道他们连尸首也不能借用?”
赵无伤终于道:“侯爷,丐帮是江湖帮会,我们侯府并不涉足江湖,此事不如去找神侯府。神侯府专门代表朝廷与江湖势力接触,丐帮是江湖上的第一帮会,神侯府与他们接触颇多,由神侯府出面,此时应该容易办到。”
“你是说,堂堂锦衣侯府找丐帮要一具尸首,还要靠神侯府从中周旋?”齐宁冷哼一声。
其实他倒不是不知道让神侯府出面,此事办的应该更为顺利,可是他却已经料定,一旦让神侯府出面找丐帮要尸首,那么神侯府定然会追问尸首的用途,齐宁知道对付神侯府的问题,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应付的了,更不是随便编个理由就能应付。
虽然和西门无痕相处的还算融洽,但齐宁心知既然能够坐到神侯这个位置,而且管束江湖之事,自己所看的西门无痕绝对不是他的全部,此人也绝不是自己见过一次就能看透。
闲来无事,同桌饮酒,甚至谈谈抽象派印象派,西门无痕或许会和自己相处得很融洽,但是一旦涉及到正事,他知道事情就绝不会那么简单,否则西门无痕也就不是神侯,神侯府也就不可能被江湖势力所忌惮。
神侯府要调查尸首的用途,自然就要查到唐诺的身上。
齐宁虽然对唐诺的背景并不是完全清楚,但是他确信唐诺对自己绝不会有任何的危害,他也相信唐诺绝不会希望神侯府会对她进行调查,无论是明面还是暗地里,没有谁会希望有人调查自己的底细。
赵无伤见齐宁似乎有些恼意,愣了一下,才道:“侯爷如果真的想不经过神侯府,属下就去丐帮走一趟。”
赵无伤为人低调,平日里沉默寡言,很少说废话,做事也算是比较沉稳。
按理来说,派他去丐帮应该是比较合适,但是他又担心赵无伤拙于言词,未必能和丐帮进行交流。
反倒是齐峰,伶牙俐齿,比起交流能力,却是在赵无伤之上。
“如何找到丐帮的人,你们可清楚?”齐宁问道。
齐峰点头道:“丐帮鬼金羊分舵就在京城,城西的锣鼓巷可以找到他们。”
“那好,齐峰,你带两个人去一趟,和他们说清楚。”齐宁道:“告诉他们,疫病蔓延,他们丐帮借用一具尸首,也是为了他们丐帮好。”
齐峰笑道:“侯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说。”
“不要和他们起冲突。”齐宁心想一切都是为了解决当前的大麻烦,锦衣侯府倒也不用和丐帮发生冲突,结下仇怨。
齐峰点点头,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等齐峰离开,齐宁才看向赵无伤问道:“虎神营的薛翎风,你应该认识?”
赵无伤点头道:“认识,侯爷要找他?”
“你去找他过来侯府一趟,就说有事情要他办。”齐宁道:“事不宜迟,你现在立刻去请。”
“侯爷,薛翎风是虎神营统领,负责京城守卫。”赵无伤小心翼翼问道:“属下斗胆请教,侯爷请他过来,不会是为了要调兵吧?”
齐宁点头道:“本来是要进宫向皇上禀报,可是这么晚了,皇城关闭,我也进不去,但十万火急,耽搁不得,所以……!”
“侯爷,如果是要调兵,绝不能去请薛翎风!”赵无伤神情一紧,“这是要出大事的。”
“出大事?”齐宁皱眉道:“薛翎风不是虎神营统领吗?虎神营难道不是归他调遣?”
“按理来说,虎神营确实听命于薛翎风!”
“那薛翎风不是和我们锦衣侯府关系很好吗?”齐宁问道:“薛翎风负责虎神营,卫戍京城安全,等到明天,或许疫毒就要爆发,到时候许多感染疫毒之人就会神志不清,甚至要对所见到的任何人发起攻击,难道不要连夜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混乱?”
赵无伤摇头道:“侯爷,薛翎风即使有心,却也没有这个胆量。”顿了顿,才道:“薛翎风确实可以调动虎神营,但是却需要兵符,否则擅自调动超过五十人,就是谋反。”
“什么?”齐宁一怔,忽地意识到,自己心急着想要尽快做出应变,却疏忽了楚国的法令。
赵无伤神情肃然:“侯爷,恕属下直言,即使是大将军在世,也无权调动京城的兵马。大将军可以调动秦淮军团十万大军,可无论是皇家羽林营还是虎神营,还有黑刀营,大将军都无权调动。”
“你是说,必须要进宫找到皇上,请到皇上的旨意才能调动?”
赵无伤道:“有皇上的圣旨,自然是可以调动任何军队,可是侯爷也说了,如今正是深夜时分,禁宫紧闭,侯爷这个时候根本进不了宫。”
“他娘的,难道就在这里坐等一宿,让时间白白流失?”齐宁忍不住爆粗口,心下却颇为焦急。
唐诺说的很清楚,疫毒爆发的时间,只在明后两天,现在已经是子时时分,也就是说,疫毒爆发最快很有可能就在天亮之后。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还有半夜的功夫本来可以早做准备去,却要眼睁睁看着浪费,他心知这不仅仅是几个时辰的问题,等到明天真的发生变故,那么这短短几个时辰,到时候再回头看,就会显得异常重要。
赵无伤自然也看出齐宁的焦急,想了一下,才道:“侯爷,要么等到明天一早去见皇上,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调动兵马早做准备。”
“什么办法?”齐宁眼睛一亮,“快说!”
赵无伤一字一句道:“忠义侯!”
“忠义侯?”齐宁身体一震。
赵无伤道:“侯爷,先帝驾崩,皇上登基,这中间一直都是忠义侯在操持,他是三朝老臣,朝中威望很高,如果不出意外,先帝临终之时,忠义侯应该就是托孤之臣。”顿了顿,才道:“侯爷现在去找他,或许能想出办法来。”
齐宁想了一下,并没有太过犹豫,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去见忠义侯!”
“那属下让人备车!”
“来不及了。”齐宁道:“十万火急,骑马过去就好。”
赵无伤当下也不犹豫,过去调了几名护卫,护着齐宁骑马直往忠义侯府去。
齐宁马不停蹄,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从数条街道驰过,赶到忠义侯府的时候,只见到夜色之下的忠义侯府幽静异常,大门紧闭,门前左右各有两名带刀护卫守卫。
忠义侯府大门两边的高墙各有一个铁钩,都挂着一盏灯笼,夜风吹拂,两盏灯笼也在风中摇曳。
齐宁翻身下马来,门前护卫早已经是握紧刀柄,有人沉声喝道:“这是忠义侯府,闲杂人等速退!”
“速退你妈啊!”齐宁心里骂了一句,并不理会,登上府门前的台阶,只上了三层台阶,就见的身前光芒一闪,两名护卫已经拔刀而出,交叉架住,挡在了齐宁身前,一人厉喝道:“擅闯侯府,杀无赦,你再往前一步,立刻斩杀!”。
齐宁本就焦急,看到大刀在眼前,那人语气凶狠,心下大是恼怒,暗想老子这个锦衣侯做得实在太过憋屈,是个人就敢在老子面前摆威风,还真当锦衣侯不是侯爷了?厉声道:“闪开!”
“住手!”赵无伤也已经带着护卫跟上来,见到忠义侯府的护卫拔刀,皱眉道:“这是我们家侯爷,要见忠义侯,还不速速通禀!”
两名护卫互相看了一眼,一人便道:“深更半夜,侯爷已经歇下,不会见客,明天请早!”
赵无伤拱手道:“几位兄弟,我们家侯爷十万火急,有要事与忠义侯相商,不敢耽搁,请赶紧通禀。”
“我说过,这时候老侯爷不见客。”对方依然是冷冰冰道:“我们职责所在,最好不要让我们为难。”
忠义侯府门前的四名护卫都显得十分的冷淡。
他们当然有冷淡的理由。
大楚帝国虽然有着世人皆知的四大世袭候,但却并非仅仅只有这四大侯爵。
大楚立国,功勋卓著的文臣武将自然不在少数,立功受爵自然不在话下,除了四大世袭高等候,至少还有一二十个侯爵,只是地位低于四大世袭候而已。
最近这阵子,忠义侯府风光无限,许多人都知道,先帝过世,是忠义侯保驾护航,将太子送上了皇位,忠义侯如今当然是大楚国首屈一指的大功臣。
他既是托孤之臣,又是新皇登基的首功之臣,而新皇登基之后,朝中政事,俱都仰仗着忠义侯,忠义侯固然日理万机,却也是风光无限。
虽然只是侯府门前的几个护卫,但最近这阵子,即使是这几个护卫也感受到了忠义侯带来的荣耀,每天登门拜见的官员络绎不绝,可谓是门庭若市,而每一个登门拜见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对忠义侯府前的护卫也都是笑脸相对,一些识趣的官员话还没说,东西已经先塞到几人的怀中。
今夜忽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自称侯爷的人,这半夜三更前来,当然是为了巴结逢迎忠义侯,几名护卫也是见怪不怪,可是此人不但没有客客气气说话,甚至狂妄的很,这让连日来一直感受到荣耀的护卫大大受挫。
“我不喜欢有刀子挡在面前。”齐宁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让开还来得及。”
护卫冷笑一声,道:“你如果继续硬闯,刀子就不只是挡着你了!”
“好,原来这就是忠义侯教的好奴才。”齐宁脸色忽地一沉,身体骤然一矮,两名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人便已经感觉自己的腹部如同被铁锤重重锤了一下,五脏六腑似乎在一瞬间碎裂。
第0222章 怀疑
齐宁出手干脆利落,一拳打在那护卫的腹间,边上那名护卫见状,大吃一惊,反应却也极快,挥刀便往齐宁砍过来。
赵无伤本来距离齐宁还有两步之遥,见到那护卫抬手之际,就已经知道那人要挥刀,却已经如同脱弦之箭冲上前,大刀出鞘,那护卫砍下来之际,赵无伤挑刀迎上,双刀相接,“呛”的一声响,火星四溅。
忠义侯府另外两名护卫见状,拔刀冲上来,赵无伤身后的锦衣侯护卫也迅速拔刀上前。
“谁还敢放肆?”齐宁一拳将那名护卫打的坐倒在地上,霍然抬头,冷笑道:“以下犯上,就算你们是忠义侯府的人,本侯也照杀无误。”
他气势冷然,几名护卫俱都是一怔。
便在此时,听得“嘎嘎”声响,忠义侯府大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来,沉声道:“何事喧哗?”
赵无伤高声道:“锦衣侯求见忠义老侯爷,有大事相商!”
那几名护卫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都是变了颜色。
他们本以为齐宁只是一个普通的侯爵,半夜三更前来,也只是为了讨好忠义侯,却想不到来人竟然是锦衣侯。
锦衣侯和忠义侯的关系一想也算比较融洽,四大侯爵之中,虽然忠义侯位列四侯之首,但是在朝野的威望,忠义侯却显然及不上锦衣侯。
一怔之后,四名护卫知道事情不妙,却都是瞬间单膝跪地,齐声道:“见过锦衣侯!”
两代锦衣侯,都是大楚的名将,在军方有着极深的根基,而且深得帝国军人的敬仰,这几名护卫其实也是出自军队,虽然并不曾在锦衣侯麾下征战,但骨子里对锦衣侯却还是十分的敬畏。
只是他们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算很起眼的年轻人,竟然就是锦衣侯。
大门立刻敞开,里面走出一名中年人,拱手道:“侯爷请进,小人这就通禀老侯爷!”请了齐宁进去。
齐宁自然没有时间和区区几名护卫计较,径自入府,被带到大堂,夜深人静,府内也是十分的清幽。
有人奉茶上来,齐宁等了片刻,才听到脚步声响,扭头看过去,只见从门外已经走进一个身披黑袍的长者,身形偏瘦,但是一颗脑袋却很大,年过六旬,精神却还是颇为健烁,鼻子微挺,无论是头发还是胡须,都是黑白相间,白多黑少。
齐宁立刻站起身来,那长者打量齐宁两眼,现出一丝微笑,抬手道:“坐下说话。”走了过去,在主座上坐下。
齐宁知道此人定然就是当下第一权臣忠义侯司马岚。
他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司马岚,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晚辈见过忠义老侯爷!”齐宁承袭锦衣侯,虽然和忠义侯并列为帝国四大侯爵之一,在爵位上平起平坐,但他也知道无论是资质还是手里的权势,与眼前这个花甲老人天壤之别。
司马岚是三朝老臣,而且是第一代忠义侯,四大侯爵之中,除了他和金刀老侯爷还健在,武乡侯苏祯已经是第二代侯爵,而齐宁却已经是第三代。
侯爵还是那个侯爵,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
齐宁知道,即使是齐景在世,对司马岚也是要礼敬三分,更不必说自己这个第三代锦衣侯了。
而且司马岚是托孤之臣,在新帝登基的过程中立下了奇功,如果不是他的运筹帷幄,齐宁很怀疑小皇帝能够顺利继承皇位。
在这样一位权势极重的老臣面前,齐宁还是尽可能地显示出自己的敬意。
司马岚看上去倒也颇为随和,摆手笑道:“不必拘礼,你深更半夜前来见我,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想来是有什么急事,但说无妨。”
他说话干脆利落,并不太多的寒暄,而且语气之中,显然也是将齐宁当成后辈来看。
齐宁在来的途中,其实就已经组织好了语言,当下将发生的事情捡紧要的说了一遍,至若唐诺要利用尸首找出解毒方法,齐宁自然没有透漏。
司马岚听完之后,并没有像齐宁预料般的那样大惊失色,只是微微皱眉,问道:“你是说,有人在京城对丐帮弟子下毒,然后以丐帮弟子为工具,将疫毒向京中四处扩散?”
齐宁点头道:“正是如此。”
司马岚轻抚黑白相间的胡须,问道:“你确定那真的是疫毒,而且会迅速传染蔓延?是否只是一种巧合,有一部分人恰好患了此病?”
齐宁神情严肃:“老侯爷,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如果不出意外,遭受感染正在恶化的感染者已经是成百上千,只是暂时还没有发作出来,按照时间,天亮之后,也就是在今天,较早感染的一批患者就要开始发作。”
“你说毒发之后,患者神志不清,对任何人都会发起攻击?”司马岚凝视着齐宁,将信将疑:“而且被攻击伤害后,也有很大的可能被感染?”
齐宁心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时间越来越紧迫,你这老家伙别再婆婆妈妈啰里啰嗦,赶紧行动起来,但嘴上自然不能说,只能尽力按捺心中的急迫,道:“老侯爷,我敢保证,所言半分不假,今夜过来见老侯爷,就是希望老侯爷能抓紧最后的时间,做好应付可能发生骚乱的准备。”
司马岚却是若有所思,微一沉吟,才道:“你不要急,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急迫就能解决。”示意齐宁先喝茶,才道:“你的意思,是让老夫连夜对全城实行禁足,然后调动兵马,做好防范准备?”
“是。”齐宁道:“此外还要找专门安置的地方,尽量是人烟稀少之地,如果真的出现感染者大规模骚乱,在他们神志不清的状况下,必须将他们强行拘押起来,在找到解毒方法之前,将他们暂时囚禁,以免连累更多的人。”
此时有人搬来暖炉子,就放在司马岚的身边,凄冬寒夜,这大堂内还真是有些阴冷,司马岚伸出手,在暖炉子上烤了烤,这才问道:“老夫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不过……按你说发,这种疫毒有恶化时间,并非中毒立刻发作,那么这几天京城如果有大规模的疫病在流散,为何神侯府对此事却一无所知?老夫并没有得到神侯府的禀报。”
齐宁皱起眉头,心想你这话难道是在怀疑我虚报消息?
他心下冷笑,暗想如果不是皇城紧闭,老子就直接去找小皇帝,也不会来找你,如果老子可以调动兵马,也不会过来和你啰嗦半天。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眼下要做出应对措施,只能让这老家伙帮忙。
齐宁今夜心急如焚,不是担心某一个人,他不希望看到众多无辜的百姓死在这疫毒之下,只要能少死一些人,齐宁愿意尽力去做任何事情。
“老侯爷,这种疫毒来的悄无声息,而且之前并不曾出现过。”齐宁有些坐不住,“神侯府最近的精力或许放在了其他事情上,这种疫毒在没有完全爆发之前,没有几个人会知道它的可怕。”终是站起身来,拱手道:“老侯爷,时间不等人,恳请老侯爷立刻做出应对,否则……!”
司马岚盯着齐宁眼睛,道:“老夫知道你很心急,可是你可知道,要调动兵马,那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先帝驾崩,新帝登基,这阵子全城戒严,实行禁足,已经让许多人感到风声鹤唳,你也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城中的人们就会人心惶惶。”
“我知道!”
“皇上登基之后,戒严取消,京里的人们这才缓了下来。”司马岚缓缓道:“你知道这种时候什么最重要?自然是太平,让京里的人们感到太平,我大楚全国才会稳定下来。京城就是我大楚的心脏,牵一发而动全身,建邺京城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不但会影响我大楚全国的情势,甚至会影响到全天下的局势,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齐宁听他语气老气横秋,一副长者与晚辈说话的语气,如果是换做平时,他还真的不会有多在意,可是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候,这老家伙却还在慢条斯理和自己扯些没用的,心下有些恼怒,忍不住道:“老侯爷的意思是说,为了保证京城的安定,不可调动兵马,静待事情发生之后再去处理?”
司马岚微皱眉头,似乎对齐宁的语气有些不悦,却还是道:“年轻人年轻气盛,想要做些事情,那也是可以理解。但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你自己也说过,这样的疫毒从前并无发生,为何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神侯府竟然一无所知。开国至今,老夫还不曾见到京城有传染的病症发生,如果冒昧调兵,全城戒严,城中刚刚平静下来的百姓们,必然再次惊慌失措人心惶惶,老夫只担心局势一旦紧张,又有人心怀叵测了。”
齐宁一怔,瞬间明白,说到底,司马岚还是从政局上去考虑,担心再次戒严禁足会导致京城的慌乱,让敌对势力有机可乘。
他心中冷笑,暗想你这是顾头不顾腚,你担心调兵戒严会让城中百姓慌乱,可是却不想想,如果疫毒爆发,到时候京城的混乱比调兵戒严带来的惊慌还要强出十倍。
齐宁心想,这老家伙似乎是以为自己刚刚承袭爵位,立功心切,要有所表现,所以才会如此积极,看来他并不相信疫毒之说。
第0223章 无毒不丈夫
齐宁沉默片刻,终是道:“老侯爷,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骚动,一切如我所言,而朝廷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必定会导致更多的人被感染。这种疫毒十分罕见,也十分厉害,至少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解毒,老侯爷,说句或许你觉得危言耸听的话,如果多一个人感染,恐怕就是多一条人命。”
司马岚双手放在暖炉上温手,听得齐宁之言,微抬眼睛,问道:“老夫会派人先去调查此事,如果确实如你所言,老夫自然会有所安排。但是我大楚已经经不起太大的风浪,建邺京城,更经不起风波。”
“好,老侯爷既然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齐宁知道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司马岚真的注重此事,绝不可能还在这里慢悠悠和自己扯淡,拱手道:“我先告辞了!”转身便走。
司马岚目光犀利,盯着齐宁的背影,并没有阻止齐宁离开。
齐宁前脚刚走,从外面走进一人,年纪四十,身形粗壮,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倒也是英气勃勃。
“爹,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中年人一屁股在边上的一张椅子坐下,“疫毒感染?嘿嘿,我还真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你觉得是真是假?”司马岚靠进椅中,将颇为瘦削的身体裹在黑袍之中,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中年人道:“危言耸听!”冷哼一声:“依我看,无非是这小子刚刚继承了爵位,心里想着立下功绩,齐景死后,锦衣侯这面旗子已经不比从前威风,这小子恐怕是想恢复往日的威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乱七八糟的消息,便急冲冲地跑来找爹。”
“哦?”司马岚波澜不惊,气定神闲。
“他想利用爹调兵,还真是太嫩了。”中年人脸上显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听说这小子被人抓走,受过刺激,这才开了窍,这也算是齐家积了一些德行。嘿嘿,不过还是不够聪明,爹岂能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轻易调动兵马。”
司马岚盯着那中年人眼睛,声音低沉:“可是老夫却以为,他说的并非捕风捉影,而是确有其事。”
中年人一愣,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没有听过,不等于不存在。”司马岚低沉的声音略带一丝嘶哑:“听人说话,不是看他的嘴巴,而是看他的眼睛。真话假话,眼睛里完全能够看出来。”
中年人皱眉道:“爹,你是说京城真的要爆发疫毒?既然如此,那你为何……?”
“你是问老夫为何没有立刻准备应付?”司马岚瞥了中年人一眼,淡淡道:“常慎,爹给你取名常慎,你可知道其中意思?”
中年人道:“爹都已经问过无数次,儿子自然之知道,常慎常慎,是要儿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心怀谨慎。”
“老夫问你无数次,只因为晓得你不会牢记在心。”司马岚冷笑一声,“老夫已经是年逾花甲,人生七十古来稀,再有几年,老夫就是古稀之年,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那也要看老天的意思。”
中年人自然就是忠义侯世子司马常慎,眼角微跳,忙道:“爹,你……你又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老夫只想让你知道,老夫死后,司马一族就要由你担起来。”司马岚缓缓道:“老夫需要的是一个足可以让司马家蔓延昌盛的继承人。”
司马常慎微微张嘴,却不敢说话。
“齐宁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司马岚缓缓道:“他说疫毒很快就要爆发,老夫相信很快就会真的出现。”
“既然如此,你老人家为何不早做准备?”司马岚问道:“如果真的如齐宁所说,只怕……!”
“早做准备?”司马岚冷笑一声,“你是说老夫应该连夜调动兵马,封锁大街小巷,然后等待疫毒爆发的来临?”
“齐宁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司马常慎道:“在没有找到解毒方法之前,被疫毒感染,就等同于没了性命。如果不早做准备,到时候那些感染者遍布大街小巷,像野兽一样攻击其他人,那就会死更多的人,我们早做准备,可以让伤害降到最低。”
“老夫问你,既然是中毒,背后自然有下毒的真凶,如此厉害的疫毒,不是普通人能够制作出来。”司马岚神情阴郁:“你可知道是谁在背后下毒?”
司马常慎一怔,他当然不可能知道。
“对方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让疫毒在京城蔓延,莫非你觉得对方处心积虑,只是为了让一些平民百姓感染疫毒而死?”司马岚靠在椅子内,摇头道:“这绝不可能,他一定有更深更险恶的目的……!”
“爹,你觉得……对方会是什么目的?”
“老夫暂时还看不出来。”司马岚虽然年过六旬,但一双眼睛却还是透着精光:“不过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更要小心谨慎。”冷笑一声:“谁敢保证,齐宁今夜前来,不是在老夫面前做戏?”
“做戏?”司马常慎愕然道:“爹,你是说……?”
“老夫从来没有小瞧过锦衣齐家。”司马常慎道:“哪怕是一个小娃娃,他也终究是锦衣侯,老夫必须要步步小心。”看了司马常慎一眼,道:“你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齐景死后,锦衣侯似乎风光不再,齐宁承袭了锦衣侯,自然不愿意看到门庭中落,不但是他,和锦衣侯有牵连的那些人,都不希望看到锦衣侯没落。”
司马常慎显然还没有听明白,眼眸中划过一丝迷茫。
“齐宁过来让老夫调兵,他为何会赶在这个时候?”司马岚目含精光,“三更半夜,在皇宫关闭之后,有如此大事,需要调兵应对,他过来找老夫,似乎理所当然,可恰恰是这个理所当然,反倒让人生疑。”
司马常慎似乎也明白一些,道:“爹是说,他故意等到半夜三更来找您?不错,既然他知道消息,为何昨天不去向皇上禀明?却偏偏要拖到三更半夜找爹。”
“老夫既然是托孤大臣,辅理朝政,情势危急时刻,确实可以调动虎神营,甚至可以将黑刀营调入京城。”司马岚轻抚胡须:“可是这个权利,是一道双面刃,一个不慎,会割伤了自己。”
司马常慎时常跟在忠义侯身边,虽然比不得忠义侯老谋深算,但却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低声问道:“爹,难道这背后是淮南王那条老狗的影子?”
“老夫没有这样说,但老夫却不能不防。”司马岚冷笑道:“你莫忘记,齐景出殡,萧璋可是演了一出哭丧的好戏。”
司马常慎骇然道:“爹,难道齐宁竟然和那条老狗勾结在一起?”
“我说过,凡事都不得不防。”司马岚道:“萧璋老奸巨猾,对他更要小心。如果齐宁今晚前来,有萧璋的影子在后面,那么必定是一场阴谋。”冷笑道:“前番调动兵马,只是为了保住皇上登基,可是这一次如果在疫毒还没有爆发之前,老夫轻易调兵,你觉得萧璋会错过这次机会?”
司马常慎神情也变得冷厉起来:“那老狗一定会让人参劾爹,说你随意调兵,肆无忌惮,甚至还会让人给爹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司马岚道:“你知道这一点就好。”双手扣在一起,放在胸前,“老夫当然不怕他们参劾,不过老夫不想惹这个麻烦。朝中都知道,皇上登基,我们司马家居功至伟,如今也正是我们司马家风光无限的时候,可正是这样的时候,我们司马家才越要低调谨慎,绝不能轻易让人抓到把柄。”
“原来如此。”司马常慎明白过来:“爹是担心这个时候调兵,会让人觉得咱们司马家目空一切,擅自调动朝廷兵马,肆无忌惮?”
司马岚露出一丝深沉的笑容:“老夫如今走路都要小声,又怎能出手调兵?不管齐宁是不是在演戏,老夫又岂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给司马家招来麻烦。”
“可是……如果齐宁说的是真的,咱们没有调兵准备,一旦疫毒爆发,岂不要多死很多人?”司马常慎道:“爹,你有随时入宫的权利,要不要连夜进宫去见皇上,有了皇上的圣旨,再调兵准备,就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司马岚皱眉道:“刚夸你一句,你怎地又糊涂?随时面圣和调动兵马都不是一般臣子拥有的权利,老夫既然不去调兵,当然也不能连夜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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