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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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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纪进才最后建议干脆就将兵器放在箱子内,外面贴上封条,毕竟关乎到两国的关系,汉兵倒未必真的敢强行打开箱子,如果汉兵实在坚持,大可以掉转头去,以回国作为威胁,纪进才判断区区几名守兵绝不敢因为自身的原因而导致楚国使团回转,齐宁最终采纳了纪进才的意见,而事实上纪进才这一招也确实奏效。
  “你们都瞧见了卡哨的瞭望塔所在。”齐宁聚拢众人,低声道:“我们这次行动,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瞭望塔上的守兵,以免他们放出讯号。”
  “爵爷,小的仔细观察过,瞭望塔上点有火把,若是在白天,应该是以烟火为号。”边上一名年过三旬看起来颇为老成的兵卒道:“除此之外,在瞭望塔的北角,放着一只牛角号,如果不出意料,那牛角号也是传讯所用,夜里放出烽烟也无人看见,所以他们可以定会吹响牛角号通知下一道卡哨。”
  又一人道:“爵爷,那牛角号小人见过,也听人说起过,一旦股足了气力吹起来,声音可以传开很远。”
  “不错。”齐宁拍了拍那人肩膀,道:“所以咱们不能给他们传递讯号的机会。”问道:“班太守说你们中间有几人箭术了得,百发百中,是哪几位?”
  先前说话那汉子已经道:“爵爷,班太守派小的过来,就是担负射杀哨兵的任务,箭法谈不上百发百中,不过先前在那边,小人做了估算,两百步之内,小人有信心将瞭望塔上的哨兵射杀。”
  齐宁笑道:“原来你的箭法就很了得,是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秦剑!”那汉子忙道:“不过不是弓箭的箭,是长剑的剑。”
  齐宁笑道:“这名字倒是很有杀气。”
  “小人的父亲是铁匠。”秦剑挠了挠脑门子,憨笑道:“小人出生那天,父亲刚好铸了把铁剑,所以就给小人取名秦剑。”
  行动在即,众兵士虽然骁勇悍战,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陡然听得秦剑这般说,众人都为之莞尔,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还有谁对自己的箭法自信?”
  众兵士互相瞧了瞧,沉默一下,从后面挤上一个人来,向齐宁拱手道:“爵爷,陆亢愿意效命。”
  齐宁看向那人,笑道:“有你出马,万无一失。”
  这陆亢齐宁却是认得,当初齐宁夺下黑鳞营统领之职,重组黑鳞营,段沧海立刻召集黑鳞营残部,黑鳞营当年与北堂庆手下的血兰军血战,几乎全军战死,剩下来不过几十人而已,这些存活下来的勇士也被朝廷做了妥善安置,分派到各地担任将官,段沧海召集书信发出,那些黑鳞营的旧部立刻都辞官集结,跟随着段沧海和赵无伤一起重建黑鳞营。
  这陆亢本已经是长水校尉,也是辞官重回黑鳞营,一直协助段沧海训练黑鳞营的兵士。
  这一次齐宁前来西川,段沧海从黑鳞营抽调了一百名精锐随行,陆亢也在这其中。
  齐宁带队入子午道,手下领了四十人,一半是班云挑选出来的当地官兵,这些人都有山地作战的经验,而且骁勇得很,是以将他们编入其中,而另一半人则是黑鳞营的人,那一百人本就是黑鳞营中的精锐,段沧海顾及齐宁的安危,从那一百人中抽调出的二十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陆亢是黑鳞营旧部,当年在沙场上血战无数,当年能够被编入黑鳞营的人都是能骑善射,刀枪皆通,多年过去,陆亢虽然年近四旬,但手上的功夫却没有落下。
  陆亢一拱手,向秦剑笑道:“秦兄弟,瞭望塔上有两个人,到时候你我同时出手,一人解决一个,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秦剑知道陆亢是齐宁从京里带来的人,但却不知陆亢是黑鳞营的人,更不知道陆亢过往的经历,但一看陆亢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也拱手道:“听你吩咐。”知道陆亢是齐宁的人,自己一个地方上的兵卒当然不能与之相比,所以言词都是十分客气。
  “两位,弓箭藏在另一只巷子里。”纪进才忙道,他也知道今晚的行动,射杀瞭望塔上的两名哨兵事关成败,任务既然着落在这两人身上,对这两人也就显得颇为客气。
  齐宁瞧见纪进才也是握刀在手,笑道:“纪主薄,你和几位姑娘就留在这边,我再给你留下两个人保护,其他人都随我去拿下卡哨。”
  “爵爷,卑职虽然是文吏,不过平日里也略微练些刀法。”纪进才立刻道:“咱们人手也就这么多,多一人多份力,卑职……!”
  齐宁微笑道:“各司其职,纪主薄切莫误会,我并非是瞧不上你的武功,而是你假扮使者,后面的路还长,若有一点闪失伤到哪里,后面反倒有些麻烦,我们今晚突袭过去,人手足够,不用担心。”
  纪进才心知齐宁也是为了自己好,点头道:“那卑职就在这里等着爵爷和诸位凯旋而归。”


第1187章 袭杀
  边军苦,这是当兵的都知道的道理。
  其实比起镇守在北方边陲的边军,守卫在秦岭狭道的官兵只觉得自己比他们还要苦上数倍,每日里的活动范围就在卡哨附近,而且军规森严,驻守在狭道的官兵既不能饮酒,更不能接近女色。
  不能饮酒是怕误事,但有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不能近女色。
  驻守北疆的边军虽然也是严禁饮酒,但朝廷每年都会往边疆发配罪妇,可是在这卡哨,终年都难得见到一个女人。
  狭道内的守军半年轮换一次,这半年对每一个人都是煎熬,而且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身处在前方,谁也不知道楚国人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
  唯一让守兵欣慰的是,他们拿的军饷应该远超过北方边军,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也只能在这里忍耐下去。
  曹英今天心情算是不错,卡哨身处在秦岭之中,四周只有参天耸立的高壁,就算怀里揣满了银子,想要买一坛酒也是痴人说梦,而曹英却偏偏是个嗜酒之人。
  嗜酒而不得,当然是一种煎熬,今日楚国使团很讲究,给自己留下一坛酒,曹英恨不得当场就开封开怀畅饮,却强自忍住,等到天黑之后,叫了两三个人一起,虽然是少斟慢饮,但不到一个时辰,酒坛见底。
  曹英想过这坛酒独自饮用,但也知道若真的吃独食,说不准这事儿就有人捅出去,将关哨内几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拉在一起,大家一起饮酒,也就不用担心日后会惹来麻烦。
  酒是好酒,饮的时候酒香扑鼻,可是这美酒后劲却是不小,换做以前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几个月滴酒不沾,今日突然饮下来,几人便感觉有些醉醺醺。
  曹英虽然酒醉,却还是没有忘记职责,吩咐手下严密戒备,不可有丝毫疏忽,本想着回营房歇息,但是脚步虚浮,走路摇摇晃晃,倒也不想让人搀扶,只让人取了毯子,就在石墙边山的干草铺躺下,其他几人也是如法炮制。
  曹营醉酒沉睡之时,齐宁却已经带着人摸到了营房这边。
  秦岭狭道之内的戒备毕竟不同寻常,虽然已经是半夜,营房这边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但还是安排了两人值守,夜里两名兵士裹着秋装,一左一右在营房两头执勤守夜。
  齐宁领着几十号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摸到营房附近,营房外面挂着灯笼,在夜风之中摇摇晃晃。
  两名执勤的汉兵显然是白天已经睡过,并无疲态。
  一群人矮着身子在距离营房不远处的石堆后面停下来,陆亢手握长弓,背负箭盒,凑近过来低声道:“爵爷,我和秦剑先将两名守夜的射杀,然后大家再动手。”
  齐宁心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低声道:“一切小心。”
  陆亢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回过身,向身后紧跟着自己的秦剑做了个手势,秦剑微微点头,两人伏在地面,缓缓向营房那边靠近过去。
  齐宁握着刀,和众人一起等候。
  陆亢和秦剑都是箭中老手,出箭之前,自然是对距离要有足够准确的判断,这狭道内白天就昏暗的紧,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有那灯笼指路,倒是帮了两人大忙,秦剑先到了适合的位置,陆亢低声向秦剑交代两句,这才继续往前摸过去,要去对付另一人,秦剑卧在地上,注意这陆亢那边的动静,瞧见陆亢移动十来步远停下。
  秦剑立时半跪着身体,弯弓搭箭,他身在漆黑之中,而且做了掩护,汉兵那边也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是他却并没有立刻放箭,而是等着陆亢的那边讯号。
  两名汉兵值夜,要做到万无一失,自然是要同时出手,在瞬间让两名汉兵同时毙命。
  秦剑将箭矢对准了一名汉兵,手指稳健,一阵夜风吹过,忽听得一声并不太响亮的口哨声响起,秦剑再不犹豫,手指一松,利箭如同刺穿空气,直往那名汉兵射过去,而陆亢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放箭,那两名汉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很快“噗噗”两声,两支箭矢也几乎是在同时各自没入一名汉兵的喉咙,贯穿脖子。
  两名汉兵哼也没有哼一声,都是栽倒在地。
  齐宁见得两名汉兵倒下,再不犹豫,一挥手,率先往营房冲过去,身后一众勇士如狼似虎,这一排营房共有六间屋子,齐宁事先已经心里有数,他这边加上自己总共是三十九人,除了自己这一队是九人,其他五队每队六人,大家都知道自己要应付的是哪间屋子,迅速摸到屋前,并没有立刻破门闯入禁区,各自在窗口确定了屋内的情况,这才看向齐宁。
  齐宁微微颔首,各队便都有人靠近到木门前,悄无声息地用匕首挑开里面的门栓。
  这营房十分简陋,门缝颇大,要挑开门栓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有两件屋子甚至没有上栓,等到门栓挑开,各队都向齐宁这边做了一个手势,齐宁抬起手,往下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众人再不犹豫,轻轻推开门,鬼魅般摸进到屋内。
  齐宁脸色冷峻,片刻之后,听得其中一间屋内传来一声怪叫,但那叫声也在瞬间便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各队人手先后从屋子里出来,到得齐宁面前禀报。
  已经是半夜,又加上天气寒冷,营房里的汉兵早已经沉沉睡去,众人摸进去在汉兵睡梦之中便将之解决。
  只是其中有一间屋内出了一点小小状况,一名汉兵半睡半醒,察觉有人摸进来,想要叫喊,却瞬间被砍断了喉咙,那也正是齐宁刚才听到的那声怪叫。
  营房这边总共有十六人,其实只是分睡在四间屋内,有两间屋内却是空无一人。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解决了营房所有的汉兵,齐宁为了以防万一,吩咐众人又在营房四周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无活口,这才重新整队。
  这营房距离卡哨那边不过几里地,说到便到。
  齐宁召集众人聚过来,低声道:“弟兄们都知道,皇上心忧天下,要一统江山,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不在受刀兵之苦。拿下咸阳,我大楚一统天下就指日可待,要拿下咸阳,今晚我们就必须拿下这道卡哨。”忽然停下来,笑道:“罢了,不说这些大道理了,你们听着,咱们打通子午道,拿下咸阳,以后荣华富贵你们享用不尽,无论是黄金美人还是光宗耀祖,我可以保证你们都可以得到,谁立下的战功越多,到时候得到的就越多,这话是不是听明白了?”
  众人互相瞧了瞧,都显出笑意,一名兵士笑道:“爵爷,小的是土哈哈出身,要是立下大功,能不能娶个官家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光耀门楣!”
  “官家小姐?”齐宁嘿嘿一笑:“要几个?你立下战功,我给你向朝廷请封,到时候自己先做个将官,等你做了将官,看中哪个官家小姐,你自己搞不定,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搞定。”
  众人更是莞尔。
  “奋勇杀敌,日后共富贵。”齐宁握刀在手,“走!”
  齐宁最直接的激励,让众人更是热血上涌,心想这次是跟随帝国公爷一起行动,只要奋勇杀敌,国公爷在旁那可是看得清楚,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小国公照着,还怕不能加官晋爵?当下一个个更是如同虎狼一般。
  卡哨这边已经是一片死寂。
  石墙上面有四五名兵士执勤,点着几支火把,如同多少年来所做的一样,注意着狭道南边的动静。
  在这里驻守的兵士,拿的饷银不少,责任自然也是十分重大,而且每一个人几乎都无数次被告知,也许十年八年从南边都不会有敌人来袭,可却绝不能因此有丝毫的疏忽大意,是以卡哨的兵士警觉性确实很强,但自从楚汉分别立国之后,秦岭的各条狭道几乎成了鸟不拉屎的荒蛮之地,即使是在楚汉最激烈的三年秦淮大战其间,楚国也没有一兵一卒出现在秦岭狭道这边。
  守兵虽然日复一日地强打精神履行着重复的任务,但骨子里却终究还是松懈了许多,谁也不会觉得楚国人真的会出现在眼前。
  瞭望塔上的两名兵士穿着厚厚的棉服,他们站得高,自然也就成了夜风照顾的重点对象,虽然距离寒冬时节还有些日子,但夜风刮在脸上,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股股寒意。
  一名兵士靠在瞭望塔角落的木杆上,瞥了那牛角号一眼,心中有些疑惑,这牛角号在这边已经多年,却始终没有被吹响过,他甚至怀疑这牛角号是否还能吹响。
  夜里执勤,可以分配到一些干粮作为夜宵,另一名兵士从小袋子里摸了一把炒豆子放进嘴里,伸了个懒腰,已经是半夜,还要挺上几个时辰才能轮换,若不是军令如山被调过来,再加上饷银可观,谁他娘的愿意跑到这鬼地方来守卫,他心里盘算着等几个月轮换离开这里后,是否要找找关系,不要再跑到这鬼地方来。
  口里嚼的炒豆子越嚼越香,兵士忍不住又伸手抓了一小把,正准备放入口中,肩头却被拍了拍,扭头过去,却见自己的同伴皱着眉头,手指向下方指了指:“那是谁?”
  那兵士忍不住顺他手指看过去,可是还没看到什么,却感觉喉头一堵,竟似乎有什么刺入自己的喉咙,他一时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浑身上下在这一瞬间如同坠入冰窖,说不出的难受,眼角余光瞥见自一支箭矢没入到自己同班的脖子里,兵士瞳孔收缩,拼了气力抓住瞭望塔围栏,想要喊出声音,却什么也叫不出来,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围栏上。


第1188章 夺哨
  双箭齐出,一击而中。
  瞭望塔上的两名守兵甚至没有看明白敌人是谁,就已经被射中了喉咙。
  卡哨的守兵多年来已经习惯将注意放在卡哨外面的南方,谁也没有想到敌人会从背后偷袭而来,等汉兵发现情况,几十条凶悍的楚兵已经挥舞着大刀冲了上来。
  没有喊杀声,但没有杀声反而更恐怖。
  “敌袭,敌袭!”石墙之上的汉兵大声叫喊起来,连声喊叫,立刻让许多迷迷糊糊的汉兵们清醒过来。
  守卫在卡哨的汉兵平日里当然会训练,一旦出现敌情,所有人也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但一直以来,汉兵训练的假想敌是从南边过来的楚人,若是南边楚敌出现,每一个人都会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现在敌人却是从后方袭来,再按照之前训练的部署去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让汉兵惊骇的是,来敌在第一时间便将瞭望塔上的两名哨兵射杀,这当真是要了命的事情。
  瞭望塔上的哨兵被杀,那就无法放出任何的讯号,就算在这边喊破了嗓子,也不可能喊来任何援兵。
  夜色之中来敌如同狼群一般,冲上前来,二话不说,挥刀便砍。
  守卫在卡哨的官兵也就三十来人,在人数上根本不占任何优势,而且对方杀的这边猝不及防,汉兵这边还没做好准备,已经有数人被杀。
  好在这些汉兵毕竟训练有素,一阵惊乱之后,已经有人厉声道:“弓箭手掩护,弟兄们不要慌。”
  墙头上数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夜色之中,只见到人影闪动,一时间也不清楚哪个是敌人哪个是自己人,更要命的是当认准之后,对方便已经和汉兵厮杀在一起,箭手唯恐误伤同伴,也不敢轻易射箭,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射出几箭,对方却也都身法不弱,连连躲过。
  曹英醉酒之后,睡得正酣,迷糊中依稀听到声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到身边有人叫道:“校尉,校尉,快醒醒,有敌来袭!”
  曹英一听到“有敌来袭”四字,背心冒冷汗,瞬间酒醒,爬起身来,夜色之下,只见到人影交错,四周已经是厮杀成一片。
  他立刻抬头看向瞭望塔,见到瞭望塔上两名兵士一动不动,心知不妙,拔出佩刀,喝道:“给老子挡住。”并不多言,向瞭望塔直冲过去。
  他毕竟镇守在这卡哨,如果这卡哨被楚人得去,自己便将要担负全部罪责。
  曹英知道军法无情,如果无声无息卡哨就落在敌人的手中,到时候上面问起罪来,自己的家小必然不保,可是如果自己能够及时放出讯号,让后面的卡哨知道有敌来袭,那么即使最后这第一道卡哨不保,甚至自己战死在此处,但家眷也将会平安无事。
  他此时并无其他念头,只想爬上瞭望塔,吹响牛角号。
  曹英的心思,身边的几名汉兵也是明白,立刻跟在了曹英身边,向瞭望塔冲过去,迎面冲过来两名敌人,曹英身后立刻冲上去两名汉兵挡住,是要为曹英争取时间。
  曹英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带着两个人冲到了瞭望塔边,敌人那边显然也发现了曹英的意图,五六道身影向这边冲过来,准备阻止曹英,汉兵这边也是有明白人,数人也是迎上去挡住。
  曹英和两名汉兵冲到瞭望塔下,立刻向瞭望塔上攀爬上去。
  这瞭望塔有两道梯子可以攀爬向上,曹英率先在一边爬山,身后跟着一人也往上爬,另一名汉兵则是顺着另一边的木梯迅速向上攀登。
  咻!
  一支利箭破空疾来,没入那汉兵的后脖子,汉兵双手一松,已经从木梯滚落了下去。
  曹英吃了一惊,却加快速度往上爬,忽地感觉眼前黑影闪动,心下一凛,随即从旁一阵寒气逼来,曹英扭头看过去,只见到一把大刀兜头向自己砍了下来。
  曹英抬刀抵挡,眼见两刀相击,却不料对方手腕子一扭,那大刀却已经魔术般划了一个半圈,曹英还没看明白是什么招式,大刀却已经斜划而过,瞬间割断了曹英的脖子,刀口喷血,曹英整个人便从木梯向下滚落,撞在身下那兵士身上,两人都是如同滚石般滚了下去。
  曹英欲图冲上瞭望塔,许多汉兵都是看见,夜里一群敌人来袭,虽然已经与对方交手,但许多汉兵兀自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凭借本能抵挡厮杀,心里只盼着曹英吹响牛角号,这时候见到曹英也被人一刀砍了,万念俱灰,许多人心惊胆战,陷入绝望之中。
  出刀砍杀曹英的自然是齐宁。
  他知道瞭望塔上的守兵被射杀之后,其他人必然想着夺取瞭望塔发出讯号,是以冲过来之时,就守在了瞭望塔附近。
  曹英被杀,汉兵战意全无,反倒是一众楚兵想着在小国公面前立下功劳,一个比一个凶悍,出刀毫不留情,这些人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精锐中的精锐,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一群人杀过来,虽然谈不上是虎入羊群,但却还是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汉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到最后甚至有人弃刀投降,但楚兵却是没有接受投降的意思,手起刀落,照样斩杀。
  不到一炷香时间,卡哨便已经恢复了宁静,守卫在此处的汉兵无一幸免,有汉兵想要趁夜逃遁,也都被追山赶尽杀绝。
  齐宁擦干刀口上的血迹,吩咐众人先清点人数。
  今次夜袭,可说是大获全胜,但却还是有两名楚兵战死,另有四人受了伤,除此之外,其他人俱都是完好无损。
  齐宁令人先将汉兵尸首堆积在一处,随后着众人将卡哨的入口打开,将四名受伤的兵士叫过来,道:“你们四个受了伤,立下了战功,回京之后,我必然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又向陆亢道:“陆亢,这四个受伤兄弟的名字,你都要记下来,还有,两名战死兄弟的名字也都要记着,回去之后,不但要厚葬他们,而且要对他们的家眷重重抚恤。”
  陆亢拱手称是。
  “你们四个就留在这里。”齐宁道:“两名战死兄弟的遗体先留在这里,等后面的人马过来,再派人送回汉中,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大军过来,在此之前,这座卡哨就交给你们看守,万不能出现任何状况。”
  四名伤兵互相瞧了瞧,一人道:“爵爷,这里不会再有人过来,我们愿随侯爷继续前行。”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齐宁拍了拍那人的肩头:“不过你们几个有伤在身,前面还有一道卡哨,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们身上的伤势,必然会起疑心,我们决不能冒险。你们今次已经表现的十分勇敢,也立下了让我十分满意的功劳,若还要立功,我一定会给你们机会,但不是这一次。”
  伤兵心里却也清楚,齐宁所言不假,四人的伤势虽然不致命,但很容易就被看穿,在抵达下一道卡哨之前,根本不可能恢复,若是被下一道卡哨的汉兵看出破绽,确实会连累整支队伍,再不坚持,一齐跪下拱手道:“爵爷一路小心,我们在这里等着后队人马赶来。”
  齐宁微微一笑,看着石墙已经被打开的入口,也不多言,挥手道:“走!”
  今夜袭击,齐宁带了三十八名勇士过来,战死两人,伤四人,也就是少了六人,只能带着剩下的三十二个人回头和纪进才汇合。
  纪进才这边倒是没有任何状况,等到齐宁回来,了解了一些情况,当夜队伍就在原地歇息,好让众人恢复体力。
  次日一早,队伍继续前行,走到黄昏时分,便瞧见了子午道内北汉人的第二道卡哨。
  队伍自然是故技重施,而第二道卡哨的汉兵对于楚国使团的突然到来确实感到十分诧异,但想着第一道卡哨都已经放过来,这边自然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却是比第一道卡哨更为顺利过关。
  过关之时,队伍里的众人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卡哨内的布局,和前一道也并无太大的差别。
  一切再次上演,而且有了前面的经验,这一次大家更是熟练,通过卡哨走了不过十来里路,队伍便停下来,等到夜色深沉,齐宁领着众人回头,先解决了营房里的汉兵,再直奔卡哨,依然是对卡哨的守兵发起了突然袭击,也依然是先解决了瞭望塔上的守兵,这一场厮杀依然是大获全胜,但齐宁这边依然是战死了四人,伤了七人,比之第一道卡哨的伤亡要惨重一些。
  “爵爷,从这里往北行,再有三十里地,便可以走出秦岭,进入西北境内。”兵士收拾战场的时候,纪进才过来道:“据卑职所知,前面的道路会通畅不少,一天之内,便可轻松走出秦岭。”
  齐宁微微颔首,道:“收拾过后,让弟兄们先换上北汉人的衣服。”抬头看着黎明将至的夜空,轻声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1189章 满宝
  咸阳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咸阳是西北第一城,亦是西北的中心,北汉立国之初,西北动乱频起,汉庭屡次派出大军平定西北动乱,多年下来,西北大地上对北汉有威胁的势力几乎一扫而空,也正因为如此,北堂一族虽然率先在北方立国,却因为境内的动荡始终无法抽身南下征讨,因此也让萧氏一族有了足够的时间横扫南方,建立大楚帝国。
  十几年前,屈元古被调任到西北担任镇西大将军,自此之后,屈家也就在西北落下了根。
  屈元古能够被调任到西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裙带关系,其妹姿色过人,入宫之后,深得北汉先皇帝北堂欢宠爱,连连晋封,等到晋封贵妃之时,诞下皇子北堂风,而北汉皇后过世之后,北堂欢便即册封屈贵妃为皇后,屈氏一族立时就成了北汉风光无限的外戚。
  也正是因为屈皇后的缘故,屈元古虽然才干平平,甚至庸碌无为,却还是平步青云,在仕途上节节上升,到最后甚至被晋封为镇西大将军,调任西北镇守西北各郡。
  北堂欢下旨之后,倒有不少人上折子,奏请北堂欢收回成命。
  其实许多人心里都清楚,北堂一族当年就是先楚帝国的外戚,起兵作乱,篡夺了皇位,如今却又重用外戚,难免要对屈元古小心提防。
  只不过北堂欢本就是一位独断专行的皇帝,不知是因为对屈皇后太过宠爱所以并不在意人言,又或者是觉得屈元古才能庸碌翻不起什么大浪,屈元古顺顺利利地到了西北,而且一待就是十几年。
  屈家在西北这十几年,没少折腾,一开始有西北官员暗地里向北堂欢上折子,参劾屈元古父子在西北胡作非为,不但盘剥百姓,而且豢养门客,可结果屈元古非但没有受到丝毫惩处,反倒是上折子的官员先后获罪,自此之后,屈家在西北更是有恃无恐,虽然都对屈家父子深恶痛绝,但却又无可奈何。
  屈满宝本就是官家子弟,自小便是锦衣玉食,欺男霸女的事情年轻的时候就没少干过,但多少还是有些克制,到了西北,仗着身为皇后的姑姑和身为镇西大将军的父亲,那更是四无忌惮,在西北早已经是恶名远扬,谁也不敢招惹。
  屈元古统兵入关,将次子带去军中,却是将长子屈满宝留在咸阳镇守。
  屈满宝眼力并没有几个人让他忌惮的人,但唯一忌惮的就是屈元古。
  屈元古行伍出身,性情粗蛮,教子无方,脾气来了,便是用马鞭抽打,屈满宝虽然目空一切,但却还是对屈元古心存忌惮,他在外面四无忌惮,可是回到镇西大将军府,却还是颇为收敛。
  等到屈元古离开,屈满宝便感觉一身轻松,血液翻滚,总想捣鼓点事情出来。
  他在西北折腾多年,欺男霸女太多,倒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趣,反倒是盯住了屈元古的妾室。
  屈家父子有着共同的爱好,那便是对美色充满了无穷的欲望,屈元古虽然年近六旬,但却有十几个小妾,而且无一不是娇艳动人。
  屈满宝在西北但凡看上的女人,几乎很少有能逃脱他的掌心,唯独屈元古的女人他是不敢动弹,在镇西大将军府偶尔看到父亲那些妍丽多姿的小妾,屈满宝虽然心中痒痒的,却不敢染指,今次屈元古领兵入关,就算一切顺利,几个月之内那也是不可能回到西北,是以府中上下俱都由屈满宝照看,便是那些妾室,也都是交由屈满宝照料着。
  屈满宝头两日还算规矩,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便偷偷钻进了屈元古最漂亮的小妾房中,霸王硬上弓将事情办了,那小妾委屈求全,自然不敢对外张扬。
  连续几日之后,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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