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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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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安说话间有点激动,站起身指着王子栓道:“就说我这位弟兄,人品相貌都可以,还识得不少字,在乡村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可看上个姑娘人直言宁死不嫁土匪,到现在还在苦等着。再看看我山寨里,上下几千号人马,可娶上媳妇的才有几个?就连我这当首领的也是光棍汉一条。”他大口一张便将人数上升到数千人马。
杨宝林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说清廷能扯到女人身上,真是人才,不过王子安似乎也意识到不妥,坐下喝了口水:“刚才激动了,话有点远,让杨先生见笑,咱接着说满清朝廷。您也看到了,我等落草为寇为的啥,不就为了活命?但肯能活得过去也不可能上山。”王子安大手一挥:“这朝廷无道,对内官吏蛇鼠一窝,贪污横行,卖官鬻爵者不知繁多,治下民不聊生,恶霸地主压迫农民,实为可恨,对外则卖国求荣,赔款割地,就以我山东胶州湾、威海卫为例,名为租借,实则殖民地,所以这满清朝廷就是国外侵略者侵略我中华大地的帮凶。”
“好。”杨宝林大喝一声,吓了正口吐飞沫激扬文字的王子安一跳,却听他赞道:“没想到王寨主一介山林好汉也懂得如此大义,杨三林佩服。”说完起身向着他鞠躬,王子安赶紧躲开,心道兄弟的大道理还没讲完你就给打断,真是不讲礼貌:“使不得使不得,您请坐。”说完赶紧将他让下。
“听王寨主话里意思,誓要与官府对抗到底?那咱们就联手大干一场,将山东搅得天翻地覆如何。”杨宝林高兴的说道。
王子安心下暗叹,你光听我后面的,没注意前面说土匪不能长干么,这是要准备招安啊,不过自个的话太深奥,听不懂也正常,再说也没打算让他听懂,不过这人还真敢说,上来就让自个扛大旗,我这模样挺像凯子?
“这个就不好意思了,此次围剿我山寨上下损失惨重,周边乡村被清军祸害甚多,其后各项事宜杂乱无章,暂时无力再做大的行动了。”
“啊?”杨宝林一听傻了眼,这人话咋变这么快:“现在周围清军被贵寨一扫而空,正是起义的大好时节,机会转瞬即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清廷再调兵过来可就晚啦。”
“这可是实话,不妨告诉杨先生,为此次围剿我手下大将受重伤,各队伤亡过半,短时间是没法子再闹腾了。”王子安睁眼说瞎话,“不过贵方要是起事我倒可以支援不少枪械弹药。”他怕对方打退堂鼓打算出点血。
“这个。”杨宝林听后无言以对,还想再劝却见其面有不耐,仔细想想能得点好处也是白赚,省的惹恼这位连好处也给收回:“那具体事宜如何安排?”
“这个就需要再商量了。”王子安回道:“怎么说也得等善后事宜安排完毕,只是此事以后杨先生尽可找我二叔详谈便可,山寨里的事情他也做得了主。”他暂时还不想与对方深交,让二叔打打头站,以后有了龌龊也好脱身,说罢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却不放下。
杨宝林哪会不知王子安端茶送客的心思,有心多说却怕引起对方不满,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再行想法打动对方就是,便起身说道:“既如此,那就谢过王大当家,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就此别过。”
“杨先生慢走,栓子送客。”王子安说道。
“是。”王子栓应了一声:“杨先生,请。”说罢引着杨宝林向外走去。
第21章战后
王家寨的人马在天黑后便陆续赶回,带回逃走的大部分清军残余,其中有被响马找到的,也有村民绑了送来的,只是要将对方一个不剩的俘虏难度太大,不说是否有人会看不清形势隐匿几人,但说这周边除了山还是山,看着不高可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躲保准没人找得到,只是这批人人数太少,已经构不成威胁,王子安也便由着他去,不过随后几天还是有村民陆续送来战战兢兢饿的皮包骨头的清军士兵。
随后几天王家寨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时刻,除了后勤还要继续忙活,其他诸人都被王子安轮流放了假休息,前几日的战斗不是很激烈,但挡不住一群人疯跑一天,体力消耗太大,此时也都没了外出找乐子的心思,大部分窝被窝里补觉。山下各村庄也已恢复生产,现在是春忙季节,耽误一天就少种一份粮食,只是之前还有抱怨王家寨强制令人外出躲避战乱的人在听说清军曾开过庄子后也都熄了声音,接连叹着王大寨主真有先见之明。
此次反围剿王家寨可以说大获全胜,除却俘虏对方大批士兵,得以日后同官府谈判有了资本外还缴获甚多枪械弹药马匹粮秣,右路清军枪械较杂王子安看不上眼,但那一个马队的战马却是解了山寨之急,日后自个又可多组个马队,步队中尚未有马的军官坐骑也有了着落。至于左路清军由于隶属兖州镇总兵麾下,故其装备多为新式快枪,只是型号偏日本六五口径及少量金陵厂自制快利步枪,以后子弹来源是个大问题,不过扩兵到是容易得多了,再说单是那几门神机炮便赚足眼神,清军会操纵此枪的士兵在被甄别后被王子安拉壮丁送往山寨教自家兄弟学习,并言明只要教会众人便可放其下山,有愿意留下的热烈欢迎,待遇等同普通士兵。
为着俘虏王子安大伤脑筋,这千多号人如何安置可是大问题,杀了放了都不可能,安排去山上采石场工作也不太合适—那的死亡率有点高,他还不想把人得罪光。不过就如此养着也是心有不甘,地主家也么得余粮,让这伙人白吃白喝不得吃穷自个,最后只得将其打发到山下盖兵营,反正周围各县只剩几个巡警队没了威胁,以后运作好了就能光明正大的把兵营搬出山寨,把兵分开驻扎怎么也不是个事。
待修整完毕后山上山下诸多事宜基本完成,众匪兵也结束了散漫被王子安重新集结,现在周边暂时处于真空状态,手快有手慢无,不趁机扩大战果怎能对得起自己的一片苦心,而不与革命党联合不代表没有下一步动作,实在是革命党的人有点不靠谱,他要单干。
杨宝林回去与人商议后没几天又跑回来跟他要兑现,王子安大手一挥支援了他们刚缴获的枪支弹药一批,这乱七八糟的夏利曼、林明登中针、抬枪土炮等自个看不上眼革命党可眼热的紧,要知道他们起事经常是人体炸弹冲锋在前,杨宝林言明起义就在这几天,并力陈满清罪状,言下之意还是希望王家寨可以加入他们的行列,并说只要答应一同举事这大都督的职位非王大当家莫属,可惜王子安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坚决不允,对方无奈只能打道回府。
这能答应么?要是同盟会、日知会、光复会等各路革命人马势力雄厚点,脑袋清楚点,但肯有个开国太祖之类的人物王子安早就跑去抱大腿了,纵使这附近革命党人少,可农村包围城镇的思想他还是门清,往山沟一钻对方就得抓瞎,原时空事实也证明对付山东匪患北洋军一直没有太大作为,直到韩复榘时代才稍微好点。
可惜了,等这群人开窍还要下去十好几年呢,有那功夫自个只要不死纵使混不成开国太祖也能弄个反革命军阀干干,有句话说得好,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反革命,再者说,革命两字到底是何含义就看个人理解了。
清军全军覆没之后第三天沂州府城的官员代表就来到山上住下,并就王家寨投诚事宜和俘虏问题进行商谈,只是王子安打算先晾对方一段时间,等革命党起事那条件不得任由自个开,现在赚头太少不合适,到时非要狮子大开口吓吓对方不可,出一下前段时间要王家寨交出匪首全体归民的恶气。
兖州镇总兵张宗本在得到消息后也大吃一惊,他手里大概还有两千多人马,不得已东拼西凑下又弄来一个营头派往沂州府城加强城防,并星夜向省城巡抚衙门求援,以防止府城给人打掉弄得下不了台遭人弹劾,只是下属各县城只能自求多福了,王子安听说后晒然一笑,真想打这点兵也是白给,不过此刻济宁到沂州府没有顺丰快递,各位大爷们靠着十一路在路上观望磨蹭着呢,就怕那堆杀千刀的土匪把自个吃了,只是这段时间沂州府若有何乱子则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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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条条军令的下发,王家寨响马们分散开来向着四周运动,王子安准备再次拿地主劣绅开刀,补偿下最近支出大增造成的钱粮损耗—此战匪兵多领一个月饷钱,伤残补助、抚恤金等也要尽快下发,而年后同几个豪绅合作的小工厂也都开工建设,因着先前围剿这几位稍稍观望了下导致工期有所延后,这会儿都打了鸡血般的赶进度,虽说其中王子安投的钱不多,大部分以人力资源入股,但人吃马嚼、开矿炸山的也要钱不是,加上其他一堆用钱的地方便造成了库房快要见底的窘境。
此次出击少了很多以前的条条框框,除了少数实在不能动的豪绅他打算将不听话的人清剿一空,远离县城的禁令也被废除,他还指望抢点好地拿来送人搞交情,而范围也从之前附近三县扩大到整个沂州府,甚至不属沂州的泗水新泰等地也有人前去,端的是能跑多远就有多远,只是如此一来周边土匪又要倒血霉,不过王子安可不是啥善男信女,顶天留几个大点的码子为日后打埋伏用。
革命党果然是信人,在收到武器支援后不久便在沂水以第二公学师生为主起事,县里仅剩的几个巡警衙役实在不是这堆身背炸弹手持钢枪四处乱窜的革命分子对手,呼啸一声化作鸟兽散,拱手让出县城,县令大人也在换装后挂印而去。
革命同志们拿下县城后公开打出同盟会旗号,收编了城里各路豪杰黑社会,其后莒县也在他们自己人的响应下被拿下,然后就是扩充队伍封官许愿,稍事休整准备一鼓作气将府城拿下。
只是王子安支援的枪械本就不多,子弹更是屈指可数,革命队伍的扩充遭到军火制约,此事还能得了,翻了翻库房发现里面空荡的能跑老鼠……能不跑老鼠么,全让王子安托关系买完了……不得已赶紧派人去王家寨求援,可惜这次王子安说啥也不给,拿钱也不好使,拿他们当枪的作用已经发挥了,再给枪里加子弹是跟自个过不去。
杨宝林等人不信邪,离了张屠户还得吃带毛猪不成?这三山五岳的好汉有的是,随便再收编一只也就有了枪械,只是等人出城联络才发现,离了王家寨还就真没枪可用,四周各路码子听说这群不讲道义的响马准备再次出动绞杀同行后能跑的早跑了,剩几股此刻也合了码头,打算联合对抗,而他们是不可能接受人枪皆不如自个的革命党领导,再说山贼是山贼,挂的是替天行道旗,走的是宋公明的路子,跟扯旗造反的革命党尿不到一个壶里。
双方事先有说明,费县与蒙阴两处是王家寨的势力范围,革命党不得插手此处,后来革命党拿下两个县后发现王家寨不继续供给枪弹,有人想反悔便试了试对方火力,一打之下大惊,这王家寨只五十来号人硬是一个冲锋击溃了早有准备的义军两百来号,为此事杨三林不得不亲自带人上山道歉,只是这一次却连王子安的面都没见到便被人端茶送客了。
对于不见革命党的人,王子安是心安理得,各位还能奈何得了我?这兖州镇援兵刚到沂州府城门处便听说这会儿革命党闹大,聚众数千人,也不管身后沂州知府李玉楷李大人痛哭流涕的挽留扭头便跑,平白给王家寨个受招安提条件的机会,此刻王大寨主更是在寨子里宴请对方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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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山寨事务繁忙,怠慢了姜先生,还望姜先生不要往心里去,这杯水酒就当是作赔罪了。”王子安双手举杯,对着桌旁的李玉楷幕僚姜宗令字献文说道。
本来先前前来谈判的只是蒙阴县城里的官员,只是此刻军情紧急,知府李大人呆不住便派了幕僚前来,不过他也等了数日才见到王子安,听王寨主如此说,赶紧回道:“不敢不敢,王大当家的手下数千号人马,平日里杂务繁多也是应该,只是还请大当家的能否告知招安事宜考虑的如何?”
王子安心里暗骂,老子还想摆事实讲道理忽悠你一顿呢,不是说此刻文人说话曲里拐弯让人听不懂么,咋碰上我就说话就这么直白了?
“那就看贵方的诚意如何了。”
第22章谈判
王子安心里骂着对方不讲文人道义开门见山提出问题,嘴里却不含糊:“想要我等招安不是不可,只是不知贵方诚意如何?”
姜宗令脸上堆起谄笑:“之前我们同王大当家的有些误会,不过您放心,李大人已经处分了阻挠贵寨招安的人员,此刻正关牢里等候发落呢,是杀是剐,但凭您一句话,如此可好?”
“杀还是免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王子安十分满意对方态度双手合十道:“杀生有损阴德啊,只是就这些?”
“哪能呢。”姜宗令讪笑道:“您以前提出要一个协的编制,我们大人实在无法满足此项条件,要知道,不说知府李大人,就是巡抚衙门孙大人也不敢答应,这可需要得到陆军部首肯才可行,估计您也早就打听好了。”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前几天王子安曾着人稍微漏了点口风给他,其中一项条件是手下人马编成一个协,姜宗令将情报递回府城后李玉楷召集幕僚讨论了下,期间有人言这堆土豹子不可能知道一个协的含义,先暂时答应将其诓骗下山替自个挡了革命党的架,之后捏圆捏扁就是官府一句话,可惜随即被李大人拒绝,他认为对方既然敢提出要求自是打听好了各种编制,不怕被糊弄,而此事也在传递回来的信息当中,故有此一说。
“这我知道,并且我还知道陆军部给山东的命令是除北洋第五镇外另设新军一镇两协,现在孙大人手下有人无钱,单一个九十三标也还未编成吧。”王子安笑着说道。
“这。”姜宗令有点牙疼,对方情报工作做得好,才刚刚有组建九十三标的传言就被他们得了消息,可他们的好消息也意味着是自个的坏消息,刚想说话,却听王子安又来一句:“一个协的编制是有点多,我自降一步,一个标如何?阁下可想好了,鲁南地区糜烂在即,胶东乱局又牵扯山东军力不敢随意调遣,朝廷能派到这儿的兵力可不够数,只要给我个标统的位子,这地界的革命党兄弟一手包干。”
王子安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而且我手里可有贵方上千俘虏,但说兵败一事你们李大人纵使不丢官砍头也到不了好,我可知道兖州总兵张宗本张大人因为你们提供的消息不准确而造成进兵失败正上书弹劾呢,到时兄弟风头一转灭了革命党还能帮你们成就大功一件,这可是峰回路转的好时机,要知道剿灭土匪失败担的责任比起镇压乱党起事获得的利益不值一提,各位还在犹豫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说到激情之处,他差点将“只要九九八,超长待机电话带回家”都给蹦出来。
姜宗令对于王子安的情报如何已经不太关心,对方接二连三的爆炸性信息早已将他震得麻木,这些个消息作为知府大人手下首席幕僚虽说听过但也不是太详细,而这位地处深山的土匪头子却说得一清二楚,难不成对方在省里有人?
想到此处,他倒也更加小心起来:“王寨主所言我等心里也明白,只是这编制问题着实不太好解决,盖因我家大人实在没有此等权利,还请王寨主稍微改改?现在阖省上下旧军都在改编成为巡防队,不如先给贵寨巡防队的位子?等之后解决掉革命党再行改编?有了这层功劳李大人可以好好想办法解决。”
王子安如此清楚这些事情倒不是他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只是以前看过山东民国大事记一书,来到此时空后怕忘记早已记录在册,现搬现抄而已,只是对于巡防队的编制他死活不同意:“阁下打得好算盘,这巡防队马队不到二百号人,步队三百多号人,整个沂州府上下能编成几只?还不说巡防队肯定会打散驻扎,估计等兄弟把革命党剿了也就要任由你们捏圆捏扁了吧?”
越说越气,他猛地一拍桌子,只听上面盘子碗子响成一片:“还是说贵方根本就没诚意来谈,这第一个条件就如此推攘,其后诸项我看也就算了吧。”说完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姜宗令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听到此话更是忙不迭站起身挡下王子安:“王寨主请留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莫得伤了和气,我自罚一杯如何?”说罢端起酒盅也不管王子安答不答应滋的一口下肚,他酒量不太好,这一杯下肚顿时在脸上呈现出来。
其实平日里姜宗令也是一老奸巨猾的人物,要不刚才也不会跟王子安坐地还钱了,只是一文弱书生骤然来到土匪窝里心情还是忐忑不安,刚又被吓一跳,此时心情大乱,他也不想想,这是王家寨,王子安要往外走把他留下合适么?不明摆着还有继续谈的余地,只是王大当家的刚刚想起前世跟人砍价所用招数此刻拿来吓吓他。
王子安又不是真要走,闻言便坐回去,也不管他讪讪的站在那里,端起酒杯一扬脖,滋溜一声下肚,叨了口菜说道:“姜先生这么说,那咱就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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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顿酒直喝到太阳下山才算完,其间酒菜是上了又上,直到姜宗令实在撑不住起身告饶:“咯。王大当家的海量,海量,咯。条件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您也该放心了吧,咯。”姜宗令咯打的有点多,这一下赶紧捂住嘴,呆片刻说道:“喝多了有点失态,望王寨主不要在意,兄弟喝不下去了,您的条件都差不多了,鄙人就此告辞,我还要赶回蒙阴电报局告知李大人。”他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喊王子安个兄弟喊得顺溜无比着实让王子安佩服其人无耻程度。
“现在天色已晚,要不姜先生明天一早醒酒后再走?”王子安假仁假义的说道,他是巴不得对方赶紧回去把答应的条件告诉李玉楷。
“不了,咯。”姜宗令的咯打起来有点没完没了的趋势:“此事已了,还得回去复命,这么多天在山上看着乱党几成燎原之势,随时会进攻府城,夜长梦多,我还是赶紧回去,只是麻烦王兄弟找几个人护送下,山外不太平,别让人剪了径。”姜宗令虽说喝的有点多,但意识还未曾糊涂。
“哦,那好,一会儿我找人送先生下山,这条件您可别忘了给李大人提。”王子安心说我费这大劲把你灌醉就为了好提条件,要忘了这苦心可不就都白费。
“好说好说,王兄弟在山寨里静坐佳音便是。”姜宗令打着咯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栓子,找几个弟兄护送姜先生下山。”王子安朝着矗立在旁的王子栓说道,王子栓听后赶紧扶着姜宗令慢悠悠出去找人了。
姜宗令下山去了,王子安知道清军的施政效率低下,不知此去可否短时间传回消息,不过他也不在乎,这革命党之乱转眼间便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想来对方也不敢拖沓,只是此事还是越早越好,否则等清军腾出手前来剿灭,自个今儿的条件就得全数作废,不行,得让那群乱党闹得凶点,施加下压力,想到就办,王子安也跑出门外找郑其岳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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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王子安同二叔在山坡上一同坐着,周边空荡荡的在点燃的火把照耀下显得阴森无比,这场谈话王子安将身边护卫全都打发的远远儿,在山寨里自个说一不二,但这等大事还是需要跟二叔说下,好让这位搁新世纪还是中年人而现在已是小老头的二叔心里舒坦点—他不仅要同二叔商议革命党的事情,招安一事也得好好解释解释,王长业虽然知道这事儿但其中各项都由王子安一手包办,并未交由他人插手。
“俺真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有这大的胆子,刚打败官军转眼就跟他们商量投诚,进而卖掉革命党,你脑袋咋长的?以前没这么聪明啊?”王长业虽说比之以前的权利差得很远,但那时手底下拢共不到几十口子人,比现在管着大几百号人不可同日而语,对侄子大事已基本不跟自个商量倒也没啥抵触,只是对以后的路还有点担心:“要真投诚了,咱可得转眼去打革命党,这样会不会把人给彻底得罪?”
王子安对前一句话没往心里去,总不能说现在站你眼跟前儿的是往后延伸百十年的新世纪人类,“这叫开了灵窍,突然就变聪明。”他胡乱回答着:“革命党那堆人你别看他现在闹腾的欢实,仔细想想就知道暂时还成不了事,大几百号人百十杆枪,子弹更是没得几发,再看看他们人员构成,除了刚开始的学生老师,剩下全是地痞流氓黑社会,招人时一点不注意甄别,这才几天功夫就把占下的俩县城闹得乌烟瘴气,按说此时他们就该整合队伍一鼓作气拿下府城好扩大影响力,到时别说群起响应,海外革命党也会趁机给予支援,现在倒好,枪没几条就封官许愿,活像一堆小丑,早晚给人灭掉。不趁着清军援兵尚未到来把府城拿到手,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你的做法俺想不懂,不过咱现在过的日子不是挺好么?”王长业说道:“或者说真如那群乱党所言直接咱们占了府城开官建衙?”
“您还真信他们的话?”王子安有点疑惑,这可不是好现象,山寨要警惕此种思想,以后一定要王启年的宣传队加强思想建设。
“那到不是,就算干也得咱们单干,不跟他们混一块儿。”王长业说道。
“也怪我没跟大家说清楚。”王子安心说这就好办了,只要不认同革命党就行:“咱这是山东,袁世凯的起家之地,这阖省上下大小官员基本都他的人,虽说此时他已赋闲在家,但咱要是在山东闹起这么大的乱子他能不管么?到时把山东的兵合计合计派过来咱就只能跑路,再说纵使他不管,清廷能忍受得了腹心之地出现叛乱?汇合几省新军联合汇剿咱能往哪儿跑?”
第23章行刺
“跑不了啊。”王子安叹了口气:“还是说咱们就这么一直混下去?要知道上山的弟兄没成家立业的有多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前段时间死的兄弟你看看他们家人哭那样,既然跟了咱们,就不能让他们觉得没奔头,否则人心早晚得散。”
“那以后呢,往后的路怎么走?”王长业慢慢思考着侄子的话。
“清廷早晚玩儿完,而且时间不会太长,看情况就这几年,招安后出卖革命党递上投名状,先安身立命,之后找机会靠上袁世凯的大腿,到时先安稳安稳巩固下势力,待清廷一倒即可浑水摸鱼,再往后谁又说得清,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子安不敢说的太细怕惹人怀疑。
“你不说袁世凯已经赋闲在家了么?
“那是暂时,他个蛤蟆精转世能受得了这般清闲?清廷也不看看,这北洋六镇都是谁练得兵,只要给他个复起机会,那堆王爷阿哥就找地儿哭去吧。”
王长业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认识这个侄子,“你懂得多,以后这些事情也别跟俺说了,想咋办就咋办,只是一定稳妥点,咱现在家大业大,再不是之前大猫小猫两三只,小失误也能变成大乱子。”
“我醒得。”王子安对于二叔的话还是很感激,既如此招安的条件还是不说了,喝一天酒他实在累的难受:“走吧二叔,回去睡觉,天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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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起的王子安在打过一趟拳后检查了留守山寨的响马们的训练情况,然后叫着几个护卫一起下山查看兵营建设情况,顺带看看俘虏的日常生活,姜宗令昨日连夜赶路大概已到了蒙阴县城,那儿有电报直通府城,只是等他联络完毕再折回怎么也得到明日,这一天工夫还能做很多事情呢,可不能浪费,不过说起电报王子安直觉得官府是真急眼了,要知道现在打电报联络是按字收费,死贵死贵的,对方还真是不惜血本,只是那姜先生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这来回折腾?
几人一路疾驰,很快便赶到建设兵营的工地,在这儿的俘虏总共一千多号,出征时浩浩荡荡大两千人就剩这些,余者除了逃跑其他非死即伤,刚派下来修建房屋时王子安还不放心他们,专门让两个步队在此看守,过几天却发现他们个顶个的老实,问过才知是看上了这儿的一天三顿干饭。
要知道这群大爷们在兵营里一天只吃两顿,还基本不见荤腥,此刻王子安为保证施工进度给他们的伙食远超以前,当兵为了啥,还不是想混个肚圆,可以前扣除本色与官长贪墨到口能有几粒粮?所以干起活来很是卖力,深怕将人惹恼不给饭吃,当然,怕不干活掉脑袋也是肯定的,为此王子安将看守改成一个队,只是增加一门神机炮杵在大门口,大大缓解因外出队伍过多造成山寨兵力不敷使用的压力。
兵营占地不小,以前是乱葬岗,本来有人对于此地建房颇有抵触,可听了王子安一顿当兵的阳气足不怕鬼的忽悠后就都信以为真—他现在的话是金口玉言,周围众人对其顶礼膜拜的紧。
俘虏队伍们在紧赶慢赶的施工,旁边不时传来监工呵斥声,等招安条件谈妥这批人就得送回,争取在这之前将他们的油水榨干。山上采石场送来的劈石已堆成小山,有乡民推着独轮木车载着砖头从各村镇窑厂运到此地,王子安不给土匪活路却对周边乡民颇为照顾,不时将各种活计交予他们,这山寨兵员就指望这堆老实巴交的农民了。
王子安来这儿看看是临时起意,并未通知他人,此地工程负责人张福田见自家寨主前来视察一颠一颠跑来问好,这人原是大洼村的人,上山当了响马后在一次剿灭同行的战斗中伤了腿,无法继续跟队便转到后勤,王长业见他泥瓦匠干得好便抽他出来专门盖房子,几个驻兵点的房屋基本出自他手,也算小头目一级人物。
“盖的不慢啊,这才几天就盖好这么多间屋子了。”王子安指着一排已经接近完工的房屋对他说道:“不是豆腐渣工程吧?”
“啥叫豆腐渣工程?”张福田有点疑惑的问道。
“就是说这东西造的跟豆腐渣有的一比,一推就倒。”王子安拍拍额头,忘了此时还没这等词汇,其实来到此时空一年多他的现代词语越用越少,已经很长时间未曾说过—在这山旮旯住着就没多大机会用,久而久之也就忘掉,相对的鲁南俚语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
“哪能呢,建房子能用多长时间,再说现在这么多劳力一起干能不快么?保准不是豆腐渣。”张福田翻了翻白眼,虽说自己才三十来岁,但这方圆几十里有那个泥瓦匠敢说比自己做得好,咱可是世家出身,三代传下来的,只是他却不敢恃才傲物跟王子安拿大说啥不相信自个之类的话语,那不找抽么。
“如此就好。”王子安是被后世建筑承包商盖起的大批豆腐渣工程给吓着了,潜意识里就想问问,见他回答的斩钉截铁便岔开话题:“这堆俘虏还听话不?看守减少以后闹没闹啥幺蛾子。。”
几人边走边谈,张福田耐心回答寨主的各种问话,不时对着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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