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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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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王旅长和王处长视察的机会,挨个给两人介绍着。

“这间教室是一年级的,有四十来个八岁左右的学生。他们早上参加早操,然后上大半天课,其余时间是课外劳动和军事教育,晚上九点熄灯睡觉。”

“一年级有几个班?”王子安插话问道。

“三个,前年大旱咱们收容的孩童以四五岁居多,现在正好到了上一年级的年龄。”潘志成对这些事情很是清楚张口就来,明显做过功课:“两个男童班,一个女童班,全院现有孩童四百来人,都是六到十二岁之间,平日里男女分开授课。”

随便找了间教室进去,屋里教师看到赶忙站到一旁,王子安看他一眼,穿着上像是中学堂派出来参加校外实践运动的学生,他们每人每学年必须到各地进行开化教育两个月,也有教师不够的小学堂请他们代课。

随便慰问几句,王子安又给一群六七岁的小孩儿们挨个发了糖果和文具后出来,问向王启年:“咱们现在有这样的孤儿院几处?”

“三府一州各自建有三所公办孤儿院,依照年龄大小分开,下属县城有乡民自发建设的孤贫院,只是因为咱们的努力大多孩子都来这儿了。”王启年答道,其实以前各县都有**的孤贫院,依县财政宽裕程度来决定规模大小,后来王子安觉得不好管理便集中到一起,反正这些小孩儿都没依没靠的无家可回。

孤儿院在行政上来说属于民政系统管辖,不过王启年的政教官要经常给孩子们作洗脑教育,所以这些情况他都门清,问他倒也说得过去。

“园区建设怎么样?”王子安问道。

王启年闭口不答,刚才的话回答无妨,多了就该让人惹疑,潘志成在旁边接话道:“资金很充足,材料都是最好的,特别是旅长特批的玻璃,现在也只有教育系统和咱们孤儿院能用上,就连府衙和县衙也还拿窗户纸充数。”玻璃厂的产量不够质量不好,但这样还是很多人抢着要,最后王子安拍板先给学生用上。

“这是肯定的,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咱们大人受点苦遭点罪的熬熬就过去了,他们可都是咱们的未来。”王子安说完摸了摸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刚下课的孩童脑袋道,本来按照院长大人的意思等王旅长视察完毕再让学生下课,以免冲撞他的大驾,被王子安知道后给制止。

那小孩儿走得正欢,突然间给有人摸脑袋吓他一跳,回头看是墙上挂着的那人,吐了吐舌头跑掉,潘金成见状道:“小孩儿顽皮,还望旅长见谅。”

“我有这么小气么?”王子安好笑道,浑不知潘金成会不会对这话有了误解,这些人都是他日后最忠诚的部下,当然要宠着护着,“对了,给你们联系的火柴厂答应把糊火柴盒的事儿交给你们做了么?”

“已经答应了,只是这些孩子年龄不一,糊出来的盒子质量参差不齐,次品率太高,对方对此有所怨言。”潘志成小心回答着,生怕再说错什么话。

“笨。”王子安骂了句,潘志成也不知是骂的他还是火柴厂:“告诉火柴厂,把糊火柴盒的人都是孤儿的事儿登报纸上,另外把次品集中起来换个名,凭着这个卖点还能没人买?”

“旅长大才。”潘志成适时的拍着马匹:“那对方会不会把原有次品也给加进去。”

“他们不敢。”王子安说起话来底气十足:“敢就扒了他们的皮。”已经有私营工厂以次充好卖给军队物资被查出,此事当时闹得纷纷扬扬,最后交出大笔罚款后东家又被投入监狱,工厂被发卖,家道败落已成定局。

临走时潘志成把孩童都集合起来想让王子安给讲下话,这事儿他倒欣然同意,怎么说也能加深下印象不是,若是因此能刺激到一个两个的小孩儿,促使其生出为报效王旅长而读书的心思那就更好不过。

“相对于同龄的孩子来说你们是不幸的,因为你们的父母或是不在人世或是将你们抛弃,从而感受不到父母的亲情;但同时你们又是幸运的,因为有我在看护着你们,还有这么多的同学陪着你们,他们就是你们日后的亲人,袍泽,兄弟姐妹。只要有我王子安一天,你们就会一直享有今天的这一切。”王子安奋臂疾呼着。

“听旅长的话,为旅长效死。”

……

回到滋阳王子安还想着孩童们用稚嫩而又坚定的声音说着“为旅长效死”的话,他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适,反正肯定是错误的,没人想让这些牙都没换齐的小屁孩儿承担起本不属于他们的责任和义务。

可不这样做又能如何,日后中国还要经受几十年的战争创伤,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能不能把时间缩短,也不知自己能否有绝大的能力把衰退中的祖国带出泥坑—他不认为自己的能力可以让人们达到那种疯狂的地步。

“旅座,化工厂的刘厂长来了。”田书林的话打断了正在伤春悲秋的王子安,“他说有重要事情报告。”

“让他进来吧。”王子安揉揉发疼的脑门说道。

刘泽穿着一身工装兴奋的跑进来,田书林出去时顺手把门带过去,他压低了声音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王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明白后腾的站起身:“造出来了?”

“我在实验室里已经成功制出几种毒气,工业生产也摸索的差不多,只要蒙山那边的组装工厂建成,咱就可以小批量生产。”刘泽高兴的道,兖州府这边的化工厂只是原料生产基地,人多口杂之处肯定不能做最后制取,所以王子安批款在蒙山那边新建了一所小型化工厂,只为生产毒气,而且那边交通差人烟稀少,平日里没人过去,保密性很好。

“洋鬼子没怀疑吧?”

“没,给他们的回答是原料中一氯化硫作用为染剂,二氯化硫是军用消毒剂、植物油的加工处理剂,乙烯咱们暂时不打算跟外国人合作,实验室制法很简单,只是不能大批量生产,反正造毒气弹也用不了多少。”

“恩,话是如此,你也得做好保密工作,还有,化工日后用得到的地方多,你摸索下大规模生产的步骤,现在除了这几种需要快速生产的,日后就从三酸两碱开始,否则全靠买受不了。”他说这话是因为现有原料尚需大规模进口,开战后原料来源很成问题:“这样,你给我保证下,两年后能不能自产制取毒气弹的大部分原料,不让别人卡了脖子。”

“得需要在现有投资规模基础上扩大。”

“没问题。”王子安当初的贷款有三分之一花在了这上面,着实肉疼的紧,但既然走出这步就不能停。

第81章北上

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响起,路两旁建筑物与植被在火车的提速中渐渐远去,房屋主体上粉刷的“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标语也慢慢看不清楚,1912年11月份的时候黄河铁路大桥建设完毕,黄河南北两岸终于不再对开火车,至此津浦线全线竣工完毕。

王子安已经彻底适应了这年头慢吞吞的火车,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哼着京剧。车厢里坐了几十号卫兵,他的级别还不够包下整列火车,只占下了一节车厢,洋车长在起初曾过来跟他交谈片刻,打发了几个乘务员过来专门为他服务。

魏景鹏警惕的看着走来走去的列车员,这年月哪儿都不太平,时不时有几个仇家找上门扔颗炸弹或打几枪,虽说基本没能靠近过旅长身边但总也得小心不是,保不齐列车员被人换掉混入车内。旅长就是鲁南的天,没了他自家的地很有可能让人收回去,他可不希望辛辛苦苦大干一场到头来万事皆空。

王子安这次乘火车是要北上天津,然后转车通过津芦铁路到达北京,目的当是将他的混成旅长变成师长……1912年的9月15日袁世凯以大总统名义发布命令,称“唯自客岁军兴以来,各省军队或沿袭旧标,或便宜编制,殊于统一军政之旨不相符合。应即通行各省凡沿用镇、协、标、队名称之军队。查照新订军队名称一律更改,籍免分歧。”此即所谓改镇为师,改制中王子安也混了个中将衔,依着段祺瑞段总长的意思他的部队扩编为师就在近期,让他进京跑跑关系。

此去还有其他目的,张勋已派人三番五次的前来商谈归还徐州一事,也不管王子安大清反贼的身份了,与陆军部的诸位上官打好关系,交点周自齐的黑材料,争取将他拉下水好让自个顶替等等。一战将兴,若不加紧机会做好准备可挡不住日本人侵略。

“旅长,火车要在济南添煤加水,咱们是在车上还是下去看看。”魏景鹏得了列车员的通报走过来问道,自打王子栓外放他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就想着哪天也能出去领兵,总不能一辈子给人当马弁—当然这事儿王子安也不可能允许,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侍卫长也该经常换换才行。

“下去走走吧。”王子安起身整了整衣服道,“我这土老帽活这么多年还没到省城看看实在不应该。”本来按理说他应当隔一段时间就要述职,可除了跟孙宝琦保持过一段时间的友好关系,其余几位省督都看他不顺眼。特别是现在的周自齐,他手下布政使王丕煦因为王子安掌着鲁南一带的民政拒不交权与其关系很差,已经上告好几次。

天有点冷,王子安只穿了身军装,魏景鹏拿了将官大衣被他扔到一旁,“都是军人没这么娇气。”说完径自走下车厢。

外面显得很冷清,6月份济南巡防营2、4、6、7营的士兵因欠饷问题发生哗变。他们抢了山东机器局的枪支弹药攻打督署衙门,击溃了周自齐的卫队后将芙蓉街和东西大街一带的大清银行、山东官银号及日本的华利、日华、东亚三公司劫掠焚烧。

周自齐惊慌失措下躲到天主教堂,第二天才在外来军队支持下将其击溃,溃兵转而乘火车逃入兖州,他们临走时还放了把火引起济南城大火,直到两天后被扑灭,到现在也没将原先的繁华景象恢复过来。

溃兵到兖州被王子安全部缴械,抢来的银钱也被他充公,士兵除罪大恶极者押回济南城受审外余者就地遣散送回老家—也就是济南城,此举纯粹是想恶心周自齐一把。

外面没有前来迎接的当地官员,想来也是,两人虽不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但也相互间看不过眼,自不会有人眼巴巴拍他马匹。站上有工人看到士兵下车惶恐的快步离开,乱兵带来的伤害一时半会儿是下不去了,他也不以为甚,拉住一个急匆匆跑过的工人:“跑啥,我是兖州王子安。”

“王大人好。”虽说孙中山早在辛亥革命成功后便昭告全国要求取消大人的称呼,但百姓总不可能与时俱进,该咋称呼还是咋称呼,那人喊完大人才想起这人是谁:“兖州府的王旅长?”

“听说过?”

“这还能没听过。”那人高兴的叫道:“您老青天大老爷的名声可是传遍了齐鲁大地,咱们穷扛活的可都知道您在鲁南分地,就盼着哪会儿您能到济南城来把地给分了。”

“我很老?”王子安开了个玩笑,其后拉着那人交谈片刻才放他离开。那人在火车站工作,见到的贵客不知凡几,但能拉下身子跟他交谈的只此一家,离开时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火车加完煤很快便又重新启动,经此一事到也让车上的护卫看他的目光更加尊敬,想不到自家旅长的名声已传到了车站工人都交口称赞的地步。其实为了分地的事儿王子安跟周自齐又打过一场官司,剿匪中趁机拽出的大户自不可能不认识几个官面人物,递条子传话的官员很多,都是让其手下留情好日后相见,不过除了几个后台背景太硬的人没动外他还真就都给动了,为此山东的官员给他得罪不少。

当然,袁大总统看在他上缴的卖地款的面子上不仅没跟他急眼还专门下令嘉奖一番,为此王子安赔了将近百十万两银子。

火车一路行驶,在经过加煤倒车后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到达了北京城,“破车。”他张口骂道,虽然车厢里有软座,可比之后世的火车差的不能以里计数。

火车站旁边有早起在此等候拉人的黄包车,看到王子安出来一群人哗啦一下围了过来,没成想后面也哗啦一声跟出大批士兵,众位车夫见状又忙不迭跑开,魏景鹏在人群里叫道:“旅长慢点。”

京城里的工作人员早就备好车马,他们在王子安设立的驻京办公室里工作,这个新奇的单位引起了大批外放官员的效仿,从五月份独此一家到现在林林总总几十家只用了半年时间,而且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知道么,西方列强国家虽然还存留有马车但很多人已经换用了汽车,大街上跑起来比马车可强得多。”王子安跟一旁的姜宗令交谈道,老姜现在还在李玉楷手下干活,此次是受了王旅长的吩咐一起过来打点。

“我总觉得汽车不如马车。”姜宗令见识过洋人送给王子安的汽车,不过王旅长闲兖州府的路不达标还是以骑马为主:“至少不如马车舒坦。”

“你也就想起舒服来了。”王子安道:“把路修好,再以汽车在铁路无法到达的地方转运士兵或军械可以省多少工夫,也没马那么娇贵,省心。”

“我想的哪有旅长深。”姜宗令拍着马匹:“一种新鲜事物您都能找得到它的军事用途,不愧武曲星下凡的称呼。”

“山野村夫的话你还真当真了。”王子安哈哈大笑着,“快走吧,到地儿了好好休息下,一晚上的火车可真坐的我腰酸背疼。”

驻京办在城内买下了一套四合院,还是落魄前清贵族出手,本来王璞宋承斌等人都想托他一起买几套被他劝住,反正日后若有可能自会分给众人,若没可能那众人估摸着都跑国外去了,留这儿早晚也得让人充公。再说这房子虽然便宜但也只是相对来说,皇城根附近的玩意儿能便宜到哪去,纵然日后能升值到上亿还有价无市那也得过上百十年才行。

四合院的房子不多,但打地铺还是能让几十号护卫住开,虽说挤点可对军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而且现在快到冬天,没有夏天那般炎热。

一群人休息到中午才算完事儿,草草吃了下中饭王子安便带着几个护卫外出打算浏览下北京城的风景,他没敢多带人,一个混成旅的旅长出门带几十号人算什么事儿。护卫们都换了贴身短打扮,他则是一身亲自设计定型的衣装,样式跟中山装差不多,现在已经当成兖沂曹济道政府官员的标配,并有向鲁中一带扩散的势头。

手里拿着把油纸伞,几个护卫分散开在其周围,田书林这个专职大秘也是四个口袋的干部装跟在身边,不过长久以来上位者形成的气势还是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开主次。他的第一站是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后天才有事情要办,现在他可以尽情的享受两天的快乐时光。

“旅长,咱们去哪儿?”田书林旧时文人出身对皇城有一种虔诚的态度,见王子安一路直行似有目的便问道。

“陕西巷。”

“八大胡同?”田书林惊讶的问道,他老爹年少时也是跑遍五湖四海的人物,对这些烟花巷柳之地比较熟悉,将学问教给自家儿子的时候自是倾其所受,顺便就说了下八大胡同,所以田书林虽没来过京城但对此等事务还是很上心。

“呵,行啊。”王子安上下打量他几眼:“平日里看你道貌岸然的样儿没成想也知道此等腌臜之所,你对得起你那俩老婆么?”

“我只听过。”田书林一囧,心道我只是听说过怎么就对不起媳妇了:“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这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王子安转念一想一不小心把后世的习惯带了出来,现在****可不是什么罪过,当不起后来花心、破坏家庭和睦等词儿,“走吧,先在大栅栏外面逛逛,人妓院这个点可不开门。”他媳妇安娜怀了孕,天天五姑娘都快把他憋出内伤,三年期限早过,现在他想干啥就干啥,只是以前在兖州要注意身份才没花天酒地。

第82章微服

大栅栏是北京城前门外一条著名的商业街,地处老北京中心地段,延续到现在有四百年的历史,庚子拳变时被义和团大师兄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后来又重新建立,恢复了先前的繁华景象,只是民国元年一场兵变又让它损了点元气。

“这玩意儿专避五毒不生疮,走臭沟,过茅房,死猫狗、烂牛羊,把我的油儿摸鼻上,不闻臭来您净闻香,这位爷,来点儿?”卖万金油的商家扯着嗓子吆喝着,看到王子安几人过来赶忙招呼。

“不了,您继续,我只看看。”王子安笑着回道,信步走在街上听此起彼伏的京味吆喝也算是一种享受,后世他是没听到过。

田书林等几人此时都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什么东西都显得兴奋异常,兖州府虽因铁路和王子安的关系发展迅速,但想达到京城的繁华还早着呢,再说王子安也没想把兖州弄的多繁华,山东的精华还是在济南及其周边和胶东半岛一带。

几人的手上都提了东西,王子安没啥可买,但另几个可都是要给自家带回点土产,总不能白来一趟。田书林虽然当了官可爱讲价的习惯没变,每每看到想要的东西总停下来跟店家杀价一番,护卫得了王子安首肯也都买来几件。

走了半响,王子安停在一处门面前边,抬头望去那商家门匾上写着“瑞蚨祥”三个鎏金大字,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很是耳熟,可王子安想半天也没记起在哪儿见过,田书林见他疑惑的表情小声说道:“这是八大祥里的瑞蚨祥,东家是济南孟家的孟洛川,主营绸缎生意,在山东算得上一号人物,家产巨资,您成亲的时候他们曾派人前来祝贺。”

“哦。”王子安恍然大悟,他想起对方还在滋阳城里开了家纺织工厂,开业时曾请他去见礼,被他以军务繁忙为由拒绝,“济南孟家,绝对的豪门大户,走,进去瞧瞧,日后少不得有所接触。”

其实孟家何止是豪门大户,他们现在在全国有名有号的商铺就超过十家,日后更是发展成为商号十六家,房产五六十处,房屋三千间,仅房产一项就价值八百三十余万元的庞大家族,当时的报纸对其称呼多加以商界巨头的名号,当然这些孟家的机密资料王子安自是不清楚。

几人信步来到屋里,自有店家前来招呼:“先生是来挑绸缎的?本店新衣皮货应有尽有,论品种齐全在北京城咱是头一号,前清的时候就连宫里采买都找我们。”

“霍,您的口气不小啊。”王子安笑道,“敢问店家尊姓大名?”

“区区贱名当不起您如此称呼,鄙人孟觐齐,给我家老爷跑跑腿,咱口气大是因着本店的确有此实力,您是山东人?”孟觐齐听王子安的口音像是山东人问道。

“不错,听说贵号也都以山东人为主?”

“那咱们还是老乡,您喜欢啥自去取便是,到时我给您便宜点。”

“那就谢谢店家了。”王子安道,说完便四处打量起来,几个护卫此时都已散开围在他身边不远监视着店内顾客。孟觐齐混迹北京城多年眼力自是不错,看得出王子安本人非富即贵,虽然一身类似学生装的装束让人看不出到底出身如何,但周边几个目露凶光的保镖还是将他暴露,孟觐齐一直跟在身边小心应承着。

王子安在四处打量的同时孟觐齐也在思考此人是为何人,看样年龄不太大,但行走间的步伐无不显示此人出身军人,只是打量半天也没想起他是谁,现在民国肇始各地军队主官北上者多如牛毛,有一个两个不认识的也在常理。

瑞蚨祥里的绸缎倒真如那孟觐齐所说都是好货,王子安这些年下来虽对此种事务不太上心但眼光总是有的,想着给安娜带回几匹做上几件新装算是没有空手而回便仔细挑起来。男人逛街远没有女人来得恐怖,半响后他已挑好几匹递给孟觐齐,“就拿这几件吧,您给包好,我这就带走。”

“好来,您等着。”孟觐齐喊了声号子便拿起布准备装好,不想后面有人将他拦住:“等等,孟掌柜的,这匹布给我留着。”说完自顾自跑到他身边从中挑出一匹喜滋滋拿着,嘴里还碎碎念道:“这下翠娘那个浪蹄子总不能挡爷的架了吧,她可是对这颜色的洋布念叨老半天了。”转身看到王子安还在一旁愣着从兜里掏出几个大洋扔他身边:“这布爷买了,你再换一匹。”

孟觐齐有点难堪,这位还真是爷,只是已经过了气,他本是原满清的一位贵族之后,而且特没眼力劲,以前仗着身世基本没人跟他闹,现在朝廷倒了台他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家中虽有薄产但也夹起尾巴过了几天小心翼翼的日子。

不过不知这人走了什么****运,又搭上陆军第三师师长曹锟的弟弟曹锐儿子曹少珊的线,这几月又重新跋扈起来,曹少珊是曹锐的独生子,可又被他爹过继给了曹锟,因此那孩子也是被宠坏的主,手底下狐朋狗友不少。

孟觐齐转身看看王子安一脸玩味的望着他不禁心中叫苦,看来这位爷也不好惹,你说这人不去陕西巷里陪着他的老相好来这儿添什么乱,不过他瑞蚨祥在北京城折腾起偌大家业也不是好相与的:“这匹布是这位先生先挑出来的,咱这儿就这一匹了,您看是不是?”说话间他把眼神转向王子安。

“吆喝。”那人阴阳怪气的道:“爷我给你钱了还不走?想多讨要几个还是……”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一旁魏景鹏单手插住脖颈:“你跟谁自称爷呢?”

“咳咳、放手……”那人猛不丁被人插住说话都不利索:“你可知道爷是谁?快把我放了,要不……”

“滚你的吧。”魏景鹏早已得了王子安首肯将他一把扔出门外,也不管他在门外撂下几句狠话自是退到一旁,那孟觐齐只是呆了下说道:“看几位穿着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只是你们身在客乡,这种地头蛇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那人虽说只是前清遗少,但跟曹师长的公子有所来往,几位最好赶紧离开,不过怎么说这事儿也是出在小店,让几位受惊了,这几匹布就当小店的赔罪。”

“那就谢谢掌柜了。”王子安对于白送的物品原则是不拿白不拿,因此毫无愧色的笑纳:“些许小事我还没放在心上,日后若有空了自会再来叨扰片刻。”说完便带着人出门,倒不是怕了对方曹锟公子朋友的身份,实在是烟柳巷街就要开门,他还想去见识下这年头的妓院跟后世的会所有何不同,孟觐齐送客到门外,临走时王子安又对他说了句:“孟掌柜的生意经不错,只是刚才的做法有点不地道。”他指的是对方把事情引到他身上。

孟觐齐的脸皮早就在经商中磨练的无比厚实,闻言只是尴尬的笑了几声,看着王子安只说这么一句便又离开转身回转店内。

几人被那人搅了兴趣有点不痛快,只是想到一会儿便有旅长亲自带着逛妓院转又高兴起来,魏景鹏跟到王子安身后道:“旅长,要不要我弄他一下。”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

“叫我大哥,咱这是微服私访懂不。”王子安恬不知耻的说道,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就敢说微服:“就点破事儿你还想把人干掉?咱现在不是土匪,是官军,懂不,官军?”他着重强调了下官军俩字。

魏景鹏马屁拍到马腿上有点郁闷,“那要他回来报复呢?”

“你腰里的枪没丢吧?”

魏景鹏一听这话更是郁闷,感情刚还说不要人人命现在就想把枪漏出来,还不如自己上去做的隐秘点呢,不过这倒是他想差了,王子安只想着吓唬那人一下完事儿。

几人一路向着陕西巷而行,路上练摊儿卖把式的渐渐多起来,王子安性质来了也看上一段,看到好处还扔上几个铜钱,为方便打赏除了他以外的几人身上都带了些铜钱。

走走停停的待来到陕西巷时天已擦黑,看着街口高挂的大红灯笼王子安心中啐道此行业发展真慢,直到后世暗娼多的地方还是以红灯区冠名。街道两旁的青楼门口大都站着几个姑娘,手拿丝巾招呼来往过客,楼上也有几个招呼的姑娘,莺莺燕燕的煞是好听,不过这些人脸上涂抹着半尺厚的****却让王子安倒尽胃口,只是来都来了退回去让人笑话,他之前可是带了近三年性无能的帽子。

随便选了家看上去装修比较好的进去,老鸨像是见了亲人般将几人全都让进去,并详细介绍了店中的消费项目,王子安见今晚将在大厅内举办花魁比赛便做主留在这里,有想玩的倒是可以去玩一下,不过他都不动另外几人自是只能陪着,一行人占了两张桌子,津津有味的看起助兴的歌舞表演来。

花魁的选拔很快便到来,看着台上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姑娘们王子安提不起半点兴趣,作为被电视广告轰炸了几十年的新时代好青年他自是看这些庸脂俗粉不过眼,只是其余几人都一脸猪哥相的盯着台上,从大山里出来没多长时间,他们还没见识过这种场面。

“下面出场的是咱们金凤楼的当红姑娘—翠娘,翠娘的身段自是极好,还请各位大爷多多捧场。”王子安已对老鸨的话不再报以信任,之前出场的姑娘在她口中都是美轮美奂天香绝色的人物,可出来后除了让人失望还是失望。

伴奏的丝竹声响起,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大厅,看上去比前面几人好上不少,但仍入不了王子安法眼,觉着有些无聊便看向四周,猛然间却发现魏景鹏眼神直勾勾望着那人,眼中似是还有泪光?

“草,不会有狗血剧要发生吧。”王子安低声骂道,田书林没听清,刚想问下就见魏景鹏腾地站起身,还没听他说啥便听门外传来声音:“我的好翠娘,爷可想死你了。”

第83章救人

“阿兰……”魏景鹏口中的碎碎念让王子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看向还在大厅里咋呼着翠娘的那人不禁摇头,这故事一看就是自个卫队长见到了以前日思夜想的老相好,中间还有一不知死活的人横插一杠,只是不知这翠娘是被家人发卖还是被人贩子拐出来的。

“佟爷来了,您快上座。”老鸨舔着脸上前招呼那人,那姓佟的此刻身后跟了几人见状跟着坐下,一起色眯眯的看着翠娘,王子安看魏景鹏抽身就想上前拿手把他压回椅子,“你认识?”

“让旅长见笑了。”魏景鹏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跟我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俩感情很好,三年前她跟她爹到县城里买东西就再也没回来过,她爹后来被人发现暴尸荒野,我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没成想被人弄到这儿了。”说到激动处他的拳头已攥成一团,眼睛里爆发出似是吃人的目光。

王子安略微一想便明白此事缘由,鲁南一带以前码子不少,其中有不少专门绑架妇女往外发卖的匪伙,唤作拍花儿,估计是见到这姑娘长得可人起了歹心,杀掉她爹后将其掳走,转而卖到此处获利。不过这些人在他当了沂防营统领后便被打杀的差不多,已基本见不到人影。

王子安劝了魏景鹏几句让他先平复下心情,生怕其情绪激动到直接拔枪杀人,转头吩咐田书林几句,让他去与老鸨交涉看能不能把人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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