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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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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着超过五十门的重炮参与到炮击?”日本观察员皱起了眉头,这个数字如果是真的,那就代表之前情报组织提供的鲁军所拥有大口径火炮的数字不只是不准确,得差了十万八千里,经手此事的情报人员得自杀剖腹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虽然鲁军在近几年跟日本的关系没有以前紧张,可该打压还是得打压,否则就会成为日后帝国谋夺中国的一块儿绊脚石。
要知道,他们所在的部队只是鲁军下属一个师,而在天津到徐海的广阔战场上,还有着所谓的第二第三集团军下属超过十个师部队共同参与反攻,为此他们的内部防务、前沿防守阵地都只能使用民兵代替,若这些部队尽数使用了如此巨量的重炮,可想而知鲁军的实力膨胀到何等境地—虽然观察员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但仍不是情报中提及150重炮不超过一个团的数字。
“对,在这种攻击力度下,纵使对面有着两倍于我的直军,我也有信心压着他们打。”他的数字掺水不少,可就让日本人猜去吧,至于准确数字—105加农炮6门,105榴弹炮12门,正好是一个重炮营编制,临时配属的150榴弹炮则就只有4门,坦克8辆,装甲车12辆,与他随口编出的数字相差甚远。
“照此编制,按理贵军不应该在前期的进攻中一直处于守势,据我所知,直军所能拥有的最大口径火炮即为先前得自段政府从日本国购买的150mm榴弹炮,而且他们所能发挥的作用不大,在贵军航空队空袭下损失颇大,不得不经常变换位置,这有什么原因吗?”
英军观察员挺熟悉直军编制,直接问道,其实再给他们一段时间,政府完全可以用商人名义避开禁运条约向曹吴一方提供更多支援,战后物资到现在仍然有大量剩余,进而抵挡住近乎完全倒向美国政府的王子安的扩张步伐,可时间上的仓促让这成为泡影。
“您说的不是很正确。”孔三成回复道:“我军在中路采取了守势,但在左右两路却是以攻势为主,相信您也知道,奉军被我军在关外的部队击溃,而隶属直军的鄂赣地方军阀也在我军攻击下灰飞烟灭,至于为何采取此种策略,请恕此事关系到我军作战部署,虽然仗打到现在我个人认为这些都可以解密,但我不是决策者,无权对此作出抉择。”
在这些列强观察员无尽的问题当中,军队越过之前的直军前线指挥部,此地已被炸塌一半,内里洒落着各种文件,地面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枪械弹药也扔的满地都是,充分说明吴佩孚撤走时的匆忙。这儿有鲁军士兵看守,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对其进行清理。
“如果说贵军遭受到强力阻击,或者重大伤亡,会否使用化学武器进行攻击?”还是日本人开口问道,一路上就他的话题最多。
“我们已经按照条约规定逐步销毁所有的化学战武器,我的官兵也没有配备毒气弹,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不会,因为我不相信在当下中国,有可以阻挡我军前进的部队存在,他们看起来数量庞大,可战术水平连欧战前期都达不到,最关键,他们并不互相统属…”
……
“快,加快速度。”王佐民快速奔跑中不忘跟他的官兵鼓舞打劲道:“堵住前面河道上的小桥,这群直军全变瓮中之鳖,就剩下不到一公里了,胜利就在眼前。”
官兵们大口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双腿,背负几十斤重的枪械弹药等跟着他的节奏快速超越几个明显跑不动的直军士兵,对方歪七扭八的瘫倒在路边,枪支胡乱扔到一旁,两方谁也没把眼皮多抬片刻,路上这种三三两两的溃兵很多,根本没工夫与他们墨迹,只要不对己方造成影响,就当不存在。
“到底…是、是谁在逃命,怎么比咱们还能跑呢。”等王佐民率人远去,地上某个闭着眼睛的直军士兵才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他们七天得有五天练习五公里越野,多了的话晚上加练,还是全副武装,咱跟人没法比。”旁边人回道。
“呵呵…”发牢骚之人傻笑两声:“那当初打个屁,特么都是闲的,这可好,全军让人撵了兔子,哎对了班长,咱还跑不跑?”
“不跑了。”刚才回话之人说道,并没以士兵口中的牢骚话为意,其实他也有这想法,好好在驻地呆着,就没有如今惨败的破事儿发生了:“刚才过去的那些人明显就是去前面堵路的,跑也白搭,等着他们的后续部队一来咱就投降,说不得也能跟他们一样用上十连发跟冲锋枪呢。”打这些天的仗,对面所用武器装备都是门清,比自家好了太多,让人有些心痒痒。
“就是都给人当兵吃粮,又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些个鲁军怎么打起仗来个比个不要命,不知道枪口抬高一寸积德啊…”嘟嘟囔囔中,这位直军班长眼皮再也睁不开,就着些枯草倒头便睡—他们已经给鲁军撵了一整天。
直军韧性也不是差到没边,在王佐民等人到达的目的地处,桥两边已经被直军部分官兵所把守,并在对岸对奔至此地的溃兵进行收容,不过当看到远处有不同军装的小股军队向此袭来之时,一众人顿时大乱,赶忙窜向摆放不甚整齐的沙袋垒成的工事处。
工事有挺轻机枪,王佐民在望远镜中认出是英国人的m1914刘易斯式轻机关枪,那东西的枪管很奇葩,就像个大粗筒子,他当初在少年军校读书时曾经见过一挺实物,只是奇葩归奇葩,此型机枪弹鼓供弹,还是97发子弹的双层弹鼓,就火力持续性来讲远好于己方携带的只有30发弹匣的79轻机枪。
不过就一挺轻机枪,就算换成重机枪他也不怕,一声令下,先前以行军状态行进的第九连官兵顿时转换成战斗状态,严格按照三三制原则所规定的战术动作朝着对方防御工事冲去。
“迫击炮清除轻机枪后打烟雾弹,掩护冲锋。”60迫小组听到命令停止跑步,打开炮架将其安放好,测算距离后装填手将炮弹塞入炮管,可惜距离有点远,炮弹落地点距对方工事不能对人员造成有效杀伤,不过好消息是把机枪射手吓得往工事里缩去,打断了他们阻击己方接近的支援火力。
虽然枪榴弹的射程太近够不到,但东边不亮西方亮,迫击炮未能建功,神枪手却在敌人露头的一刹那将其击毙,并把剩余直军打得不敢靠近此地,从而让轻机枪失去作用。
接下来打出的炮弹无一失手的神迹折服了桥对岸直军防守士兵,他们在发现双方火力兵力差距太大后便扔掉身后的桥梁,纷纷开始了溃逃—他们的精神气已经被打没,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远遁他处。
整座桥梁被占领,紧接,王佐民指挥人开始在附近布设地雷—人太少,估计挡不住溃逃的直军,只能让双方都没机会接触。
第316章阻敌
远处开始有大股直军溃兵出现,作为逃跑路上还能保持成建制行动的军队,这支部队相对来说还算不错,至少里面大多数人还背负着自己的步枪,甚至还有轻重机枪的存在,倒是火炮等重装备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这也是肯定的,七生五野炮需要八匹驮马拖曳,目标在行进中清晰无比,除了给鲁军战机提供靶子外不会有任何用处。
对方大概也发现了形势不太对劲,虽然看不清窝在单兵掩体或沙袋后面的防守桥头的士兵具体身份,但周围没有任何溃兵存在本就说明了事情有变,带队长官骑在马上一声令下,官兵们立刻转换阵型排成散兵线向桥头处冲来。
虽在多次战斗中知道不能在鲁军阵地前面摆出太过密集的阵型,可一种战术必须经过训练、实践之后才能施行,否则还不如继续使用原战术来的实在—密集进攻遭受到的伤亡大,但可以弥补本方火力不足,若使用鲁军那种两人之间相隔四五米距离的方法,出现的第一个不适之处很可能就是军官指挥不畅,军队进攻出现脱节,所以他们虽然有了稍微改动,相比鲁军仍可称得上密集。
“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天空,地雷爆炸后形成的冲击波与预制破片将直军官兵齐刷刷打倒在地,早就成惊弓之鸟的他们将其当成了炮火打击,在一阵哭爹喊娘的嚎叫之后,后面的官兵开始后撤,把炸死炸伤的同袍扔在地上弃之不顾。
直军本就在长时间的对峙与进攻中磨平了锐气,一次次战斗失败让官兵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所以才在鲁军全线反攻中被其一举突破—纵使重炮的火力不易抵挡,但若是刚开战那会儿的直军,想来不应该败的这么快。
但一个连的官兵本就不可能带够足用地雷,因此当十几二十来次爆炸过后,后退中的直军士兵惊讶的发现:炮击似乎停止了,加上前面有人大声叫喊着地雷的字样,他们才恍然大悟,感情人家根本没炮击,只是用地雷就把自己等人吓跑。
“弟兄们跟我冲,过不去,咱全都变成鲁军的阶下囚,谁想尝尝当俘虏的滋味?”一名中校官阶的军官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没有,大帅对我等不薄,必不做此不义之举。”
“对,咱第三师的兄弟没有孬种。”闹闹哄哄中,士气勉强有所提升,这支*百人组成的队伍又开始整队准备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明显就要谨慎的多,在重金刺激下奉命前出用身体趟雷的敢死队带领下,他们佝偻着身子又一次发起了冲锋。
“迫击炮急促射,别怕炮弹打没了不好补,先顶过这一轮再说。”王佐民知道情况紧急,熄了节约弹药的心思,双方人数相差太大,只能让那仅有的两门60迫击炮来发挥作用了。
各自躲在掩体后方,两个小组开始折腾起自己的小炮,一阵通通通的声音响起,不远处进攻直军官兵接连被炸倒地,期间神枪手的射击也一直没有停歇,不停的对着场中疑似军官目标进行打击。
虽然进攻战术暂时没可能进行大的改变,但给军官换身士兵装束却是好办的很,最多再确认下如何指挥的问题,这一点奉军虽然做不到,但他们可以,故而最近一段时间开始鲁军猎兵与神枪手所击毙目标价值远不如起先阶段,但即便如此,王佐民还是发现对方有几处地方出现了混乱。
不过两门迫击炮所能覆盖范围还是过少,在直军官兵一门心思回家的动力下,他们付出不小的伤亡后终于靠近到桥头附近,看着呈扇形面围攻而来的直军,王佐民大喝一声:“枪榴弹。”
枪榴弹手早将弹药装好,闻言纷纷开枪射击,在百米距离上配合迫击炮成功把进攻直军压制,十连发的高射速也在此时显现出巨大威力,不时有直军官兵倒地不起,接连遭受重大伤亡的败兵再次崩溃,嚎叫着向来时方向退去。
“迫击炮打掉重机枪。”王佐民驳壳枪连开数枪,指引着士兵向掩护官兵撤退的直军重机枪开火,虽然对方官兵看事不妙成功避开炮弹炸点,但机枪却在炮弹的爆炸中损毁。
“设诡雷,撤出战场,到对面桥头。”对方人数太多,若死扛硬打必然会造成较大损失,甚至被敌人攻破阵地,但依托有利地形足可将他们压制在桥头处不得寸进,桥面宽度不大,根本摆不开多少兵力。
很快,趁着直军的进攻间隙,九连官兵相互掩护着撤到桥头另一端,发现鲁军也开始跑路的直军赶紧重新发起进攻,结果在诡雷与鲁军的双重攻击下又不得不暂时退却。
“各排检查弹药,接下来悠着点儿打。”刚才为取得最大战果所选取的地形决定了他们不得不拼命开火以防止优势兵力的敌人接近,现在有地利自要改变战术。
“迫击炮还有四十发炮弹。”一路撵一路打,出发时带出的三个基数180发炮弹剩这点儿,可谁也不知道战斗还要打多长时间,接着又有人喊道:“枪榴弹十八颗。”迫击炮弹带的多,这玩意儿就只能减少,总不能全员扛炮弹不带其他物资。
……
“营长,冲不过去了,他们枪法太准,炮弹又多,弟兄们已经没了顶着此等火力攻击的士气,咱还是绕路吧。”一名脑袋缠着绷带的上尉跑到带队军官身边叫道,他跟着上官打满全场,撤退中又收拢不少溃兵,谁成想人数一多就成了鲁军的眼中钉,给堵在这儿弄了个进退不得。
“让人跟他们接洽,咱拿钱买路。”临走时顺手把旅部没来得及带走的钱银打包卷走的营长一咬牙喊道,此刻也顾不得心疼了,还是人要紧,只要把这些士兵带出稍加整顿,日后天下之大哪儿去不得:“最近一条路在东面五公里的地方,一个太远,二来咱也摸不准对方有没有派兵在那儿堵路,赶紧的。”
上尉带人打出白旗,带着一箱子白花花的大洋在周围官兵奇怪的眼神中快速朝桥头跑去,可惜尚没接近,天空中三架战机呼啸而来,战争期间被这玩意儿炸出心理阴影的直军官兵哎呀一声,四散着找寻掩体或直接卧倒在地以躲避接踵而来的空袭。
火蛇在人群中移动着灵活的身影,给一条条生命带去死亡的噩耗,战机俯冲射击然后昂头飞走,待重复几次,王佐民也带人费劲巴拉冲了过来,一阵霹雳乓啷的乱打,本就在先前进攻中死伤近两百来人的此股直军精神崩溃,先是某些处在战场边缘的士兵爬起身逃跑,接着带动全军震动,不得不在战机停止射击后起身投降。
“长官,这些钱算是给弟兄们的酒钱,千万别嫌少。”中校营长不顾自己喊的人只是中尉衔,仍舔着脸上前巴结,顺手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根小黄鱼,鬼鬼祟祟的说道:“这点东西是给您的,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已经没希望加入到国民革命军进而把****各种习气融会贯通的王耀武这会儿还是一无比正直的有为青年,闻言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脸红脖子粗的训斥道:“干嘛呢这是,把你们这种封建军阀队伍里的不良习气给我收起来,告诉你,正因为贵军为将者如此做派,士兵有样学样下纪律自然得不到保障,造成战斗力低下,没有拼死之觉悟,故才能为我军接连击败,看看我身后的弟兄,经过历次战斗只剩百十来号,可仍然打的你们人仰马翻…”
“……”这位倒霉的中校营长在王佐民的教育下彻底傻眼,无语的看着他狂喷口水。
……
从三月下旬开始,鲁军在北抵天津,南至皖省六安一带的广阔地域上集结了十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五个混成旅,并配属两个航空师两百多架各型战机,七生五以上身管火炮七百余门,坦克、装甲车一百五十余辆,总数近二十万人的庞大兵力向直军全线发动进攻,在分别击溃当面阻击之敌后向直系纵深地盘突入。
而失去了奉系援军的支持,又在赣省、皖省叠遭败绩的直军部队抵挡不住鲁军陆空联合攻击,在吴佩孚的命令下迭次后撤,随即被勇敢穿插前出的鲁军部队击败,进而形成大溃逃,各部竞相逃命,本就在先前进攻中损失惨重的直系军队如此更没了与鲁军相抗衡的资本。
在天津方向,成功把奉军打跑并率部南下的冯伟军屯兵长城内外,与西进的第二集团军下属第四军第十师、十一师共同对京师防务构成威胁,为此曹锟与吴子玉相继离开北京城,委托步兵统领衙门维持京师治安,率直军剩余部队通过京汉铁路线退至保定、定州一带,接应到率残部撤退至此的王承斌所部,并电令冯玉祥、阎相文等人务必击破率部反叛的赵倜后与己方汇合,打算靠着几方合兵一处形成的重兵集团挡住鲁军的最后一击,再在外国人主持下商谈罢兵事宜。
可惜世事不如意者十之*,还未等鲁军南北两路大军形成合围之势,直军内部就先出了问题。
第317章战果
“大帅,山西阎百帅来电,恭贺我军近期所取得之胜利,他本人及五万晋军将会对我稍后组成的政府效忠,并尽率所部供我前驱。”马登赢推开参谋署后面招待所里的房门,找到正在里面逗弄儿子的王子安,将今天汇总的电报递上去并挑出一封作为重点解读。
“妄想造成既定事实让我同意,以扩大手中地盘,算盘打得不错,可现在不是开战初期,他早干嘛去了。”若那人早早投了自己,说不得得给点好处收拢,可这会儿直系大败亏输,仅剩少数部队苟延残喘,是不是反应慢了点,王子安把儿子举起亲了下说道:
“直到奉军宣布退出战争才敢动手把马福祥的绥远省军干掉,这胆子也太小了点,虽然他一早就把军队开到了晋绥边境,更在短时间内抄掉了归绥城;给他回电,马云亭虽在战争中看不清形势,跟随直系中央出兵,但其向来效忠政府,从不违抗军政命令,在当今多数军阀拥兵自重、割据地方之时殊为可贵,为我辈军人之楷模,本不该遭此劫难,万望百川兄自重。”
马福祥的中央陆军第五混成旅被晋军以优势炮火轰击炸营,随即死于乱军之中,紧接阎锡山布置在山西朔平附近的军队越过长城,趁着归绥城防空虚夜袭夺城,后得到各道县效忠—可依着鲁军的情报所言,马福祥是在被俘后给晋军第六旅旅长龚凤山所鸠杀。
虽然阎锡山本人有较好的治政才能,但其人眼光稍显狭隘,又死抱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放手,因此对王子安来说,还是把绥远并山西拿到手来的更实在,也好过为了炼钢整天介的找寻优质煤矿。
“对了,这几天的战报汇总拿过来了么,读一下吧。”虽然是质询的语气,可内里却更像下达命令,好在马登赢早已习惯他的做派,闻言打开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打开读道:“自我第四军第十师、十一师反攻至今,歼灭吴佩孚嫡系第三师大部、击溃齐燮元第六师等部,现已攻取东安、武清、永清等地,除一部西去配合第三军对京城形成压迫外,主力部队正对固安进行围攻,直隶京兆地区已基本没有直军主力部队存在。”
奉军撤退后吴子玉又从他处调集了部分援兵,可时间短没几个能到达,而且就算到了依着他们之前的士气也翻不起大浪,还是挡不住败亡的趋势。
“而在静海、青县、南皮等地,第四军军长穆恩堂率第十二师、第八混成旅全歼王维成第二十三师,击溃葛树屏十二混成旅、曹士杰十六混成旅、冯玉荣十三混成旅等部,现已攻占文安、任丘、献县、河间、交河、阜城等地,整个河间地区尽入我手,现下推进至肃宁一带,总计毙伤敌人一万一千、俘虏六千余人,余者溃逃。”
说是攻取,这些个地区多为传檄而定,拥有庞大兵力的直奉两军都在鲁军的强力打击下败亡,何况这些本就没了多少驻军存在还人心惶惶的县城,其实现在只要胆子正,各地大股土匪势力完全可以浑水摸鱼拿下一两个地方—当然事后肯定会遭到鲁军的打击报复,但抢一把再撤出去也能夺取甚多财货粮草,这可是直隶省,本就比较富庶的地方,也没后世京城的吸血。
“第五军第十三师从武城、临清、聊城、阳谷对原冀州、广平府一带发起攻击,夺得永年、威县、曲周、南宫、枣强等地,此区域直军兵力本就不多,未有大规模战事发生;第十四师则从菏泽、曹县向大名道攻击,并出兵支援豫省赵倜,助其抵挡北上之直军张福来所部。”
王介山的第二集团军下辖两个军六个甲种师,训练充足、装备精良,除有第十五师看家护院外,其他尽数参与反攻,编制上大大超过老北洋规矩,再加临时配属的部分特种部队,他才有底气以相同或是劣势的人数在大反攻中打的如此奔放。
“第三集团军在王子柱率领下从皖省颍州、萧县一带发起反击,期间豫军宝德全第二师裹挟马志敏、郭振才所部战场反正,退出战斗序列,带动憨玉琨第三十五师、马和青陕军崩溃,靳云鹗第十四师被我军全歼,马联甲所部损失惨重后遁走。”
“冯玉祥左翼丢失,右翼仅有一个阎志堂第二十师,其中军在我攻击下也节节败退,先后扔出第十七、二十六混成旅阻挡我军,皆被尽数消灭,随即不顾吴佩孚所要求北上攻击赵倜电令,率领第十一师、第七、二十五混成旅残部拦截机车后撤,亦由淮宁驱郾城至郑州,并在巩县夺取吴佩孚积存的大批枪械弹药,现正向潼关一带退去,其部动作迅速,我军追之不及。”
吴佩孚的算盘不错,如果此刻冯玉祥听他调令率部攻击赵倜打通北上与直隶道路,在河南的部分直军主力还是有可能逃出鲁军包围圈撤走,以充实保定、定州一带直军实力,虽然翻盘的希望不大,但他本就打着谈和的谱。
可冯玉祥这一跑,不止送掉了自己的右翼阎志堂,还让手中一堆杂牌的援军总司令张福来再也无力冲破赵倜设在京汉铁路线上的阻敌部队—其实就算是杂牌,张福来也不会惧怕赵倜,就赵督军手下两个师长,一个酒囊饭袋,另一个出身蒙匪,待人处事都极端精通,可军事水平却是抓瞎的很的货色实在不足为虑。
但赵倜既然反正又岂不知做好万全准备,依托陇海线紧急调派而来的鲁军与天空中的战机让杂牌们坚决不给张福来卖命,最终一哄而散,如今豫省大地上各路武装残余肆虐,到处是溃兵的踪迹,当地民众为此苦不堪言。
“冯大基督临跑还不忘坑别人一把,不过就算他跑到陕西又如何,早晚也脱不了败亡的命。”王子安奚落的笑道:“之前吴佩孚把陕西许给了阎相文,这下阎督军回不去,可不就便宜他了。”
即使当冯玉祥的仇人有点危险,冥冥中似乎受到老天爷的诅咒,但跟冯焕章做拜把子兄弟也是需要莫大勇气,他那民国活吕布的称号可不是白给,虽然现在他已经没机会让阎相文吞鸦片自杀、背后一刀干净利落的干掉吴子玉—民国三大祥瑞,仇人全被他人干死的冯玉祥、无一善终的第六师师长、跟谁谁完蛋的蒋百里。
其中第六师的现任师长齐燮元更是在前段时间鲁军的进攻中被炮火击中指挥部身死灯灭,连尸首都没能找到。
马登瀛随即又说了几句话,有奶娘进来把大帅公子抱走,王子安顺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下,只把少妇臊的满脸通红,她是未婚先孕,在当下年代按理要给浸猪笼,正巧安娜路过顺手救起,正巧彼时他们的儿子刚出生,便过来做奶娘。模样只能算得上周正,但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王子安没小妾,就一二奶也快失去了新鲜感,更不存在偷不着的情况,也便只能去偷了。
小家伙不满三周岁,似乎看到了父亲那不规矩的手,但他太小并不清楚情况,浑不在意的喊了声父亲再见便跟着出去,马登瀛早就看到,可他眼观鼻耳听心的自顾念着电文。
“今天下午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两点到三点与日本国首相特使阁下进行面谈,他带来了庞大的商人团队,希望能够加深两国经济交流;之后是与苏省刘省长邀请而来的部分欧美科学家稍事会面;晚上则跟第三批奉命援调甘肃海原地震灾区的救护队工作人员共进晚餐…”
……
“…当下中国战乱不休,军阀割据,盗匪横行,天灾*频发,民众生活水深火热,我承认,本人在里面也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经我手挑起的战争不少,但我敢说自个无愧于心,古人尚且知道以战止戈,何况我等致力于民族复兴、国家强盛之人。”
“此次西去,沿途多有奸佞作乱,溃兵肆虐,生命安全得不到充分的保障,但各位仍然响应政府号召,毅然踏上解救灾民、为其重建家园的道路,我为你们赶到骄傲。”在给西去甘肃的救护队送行宴上,王子安激情澎湃的发表着演说,讲到精彩地方,在座工作人员自会一阵呱唧呱唧的掌声。
“虽有小人评论此乃我鲁系作秀之举,可只放嘴炮的他们却连作秀也懒得弄,却把灾民的痛苦作为攻讦手段,殊为可耻。”临了恶心一把政敌是王子安讲话的固有节目,众人早已习以为常:“相比这些跳梁小丑,给灾民带去福音的你们才是国家所真正需要、欠缺的,希望各位此去在空闲时为当地、为国家多培养几个人才,在此,让我以一杯水酒来表达我本人的谢意,来,干。”
“干。”都是各岗位的精英骨干,也是俗语中的老油子,酒量都不错的很,闻言齐刷刷端起酒杯,仰脖将其喝掉。
“王将军,听您刚才话里意思此去安全得不到保障?我的老师年事已高,他可能受不得惊吓…”有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也混在中间,向王子安示意道。
“姑娘还请放心。”王子安认出她是德国莱顿大学教授威廉。爱因托芬的弟子,其人为刘泽以王子安名义邀请而来,若无意外将会在1924年得到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知道海原大地震后非要一起跟着去,不过时间轴已经被穿越者们弄得乱七八糟,谁也不清楚他还否能得到此殊荣:“我已经跟沿途的政府负责人打好招呼,并有护卫人员一路护送,安全上基本没问题。”
虽然跟直军处在战争之中,但这种救灾的活没几个人敢阻挠,何况有英美等国为此背书,沿途各位军头一般不会起幺蛾子,怕就怕不讲究的大股盗匪或溃兵,这些人连洋鬼子也敢绑,还怕你拉列强充数?而救护队的护卫不可能太多,打不过他们。
“灾区余震不断,各位此去定要小心,恭祝一路顺风…”
“谢大帅。”整齐划一的回答让在座几个洋鬼子侧目不已。
第318章挤压
“司令,副司令来电,豫省大部分直军残余势力皆已通电投降,少部负隅顽抗者被尽数消灭,第三集团军下属第十九、二十三、二十六师三个乙种师并后续两个民兵师正分赴各地打击溃兵盗匪、收编降军、整顿地方恢复秩序,第二十、二十二、二十五师则在附近车站集结,不日将会同辎重一起北上,参与对直军的最后一击。”第二集团军参谋长刘宝原走进帐篷,面带笑容的跟王介山说道。
胜利就在眼前,心情高兴也是应当—从三月底鲁军发起反攻并挥军杀入直隶河南两省,相继歼灭、击溃阻击之敌,到如今已是四月中旬,期间鲁军官兵一路高歌猛进,在打下大片地盘的同时也将残余直军压缩到直隶保定道附近。
期间虽有部分残军趁鲁军尚未合围从各地退入保定,但官兵士气已是降到冰点,中途逃跑、溃散、投降者不知繁几,又因冯玉祥临走时把堆积在巩县的枪械弹药全给拉走,造成本就损失大量军械的直军无法对各部进行补充,之前储存在各兵站的粮草也大部落入鲁军手中,而现在离着夏收还有老长时间,为此曹吴二人不得不与民夺食,强行收集治下百姓所储口粮,并驱赶无粮百姓出境以增加鲁军负担,直闹得当地民怨沸腾。
不过此刻挤在保定道的直军残余加上地方部队、临时扩编者还有将近八万余人,纵然当地百姓愤怒异常,面对庞大的军队势力也翻不起任何的浪花,只能默默忍受败兵们的肆虐,好在吴子玉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尚可以稍加管束—不过这会儿这些官兵是他最后的本钱,并不敢过于逼迫,否则绝对会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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