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权御江山-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太监嘴角一扯,这是多牛的人,胆敢对老王爷大放厥词。
“小和尚,你来皇宫干什么?”
坐禅眼睛滴溜溜一转,无赖的笑道:“老子空山吃素淡出个鸟来,就来你们皇宫化个缘。你小子,不会这么小气吧!“
青衫老者摇了摇头,见坐禅没一句真话,叹息道:“屠夫宰屠夫的肉,士子学士子的书,船夫撑船夫的船,刀客练刀客的刀。和尚……你也该念你的经。这婆娑世界才会如你们佛家所想,渡过彼岸。”
“呸!我管他什么此岸彼岸的,你……老子没工夫搭理你,老子还要睡觉呢!你快带着这帮没卵蛋的货离开这里。”坐禅说着心虚朝房间里觑去。
“当年我们两个同赴雪域,我祭剑,你游玩。世人只知我踏剑出雪域,误以为害了你这佛门四谛之一的道佛,却不知……在那兽人窟里,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留在雪域……坐禅,我欠你一条命。”
坐禅挠了挠屁股,往鼻子上一凑,觉得臭不可闻,骂骂咧咧:“你他娘的真实不要脸,老子当年慈悲心怀,救你一命。可你他娘的是怎么对我的?雪域那次,你以为我死了,一个人拎着剑就溜了,我理解你。可长安血夜,你是怎么哄骗我?你奶奶的歌锤子,要不是你哄我出长安,我那师侄可会出事?狗日的!害老子这么多年了不敢回空山。”
老王爷笑了笑,不以为忤,又看着地上的尸体,重重的叹息道:“我当年也是顾念你的恩情,才将你骗我长安,要不然……”
坐禅截断老王爷的话,瞪着眼珠子,反问道:“要不然?要不然怎么样?你们还敢对我下手?哼!你他娘的别不信,当年我那师侄出事,要不是大师兄拦着,二师兄和三师兄早就带着佛门四谛五蕴八正道下山了,你以为你们李氏的大唐有多么了不起吗?呸!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小人。来!老不死的狗腿子,我们再打一场,反正我也做不了师兄那样的高僧,这狗屁倒灶的形象我也不要了。以前打了一场我输了,索性现在我们再打一场。”
佛门接渡者,渡人不渡己。
憨僧闹红尘!
空山无量佛功,在坐禅那一禅袍里,裹挟着杀气向那个瘦弱的青衫老王爷飞去。
坐禅从不忌讳杀戒!
老王爷直呼小和尚小和尚,是对当年的雪域恩情铭记至今,顾念着这点恩情,顾忌着空山的威势,再加上当年的愧疚之情,对坐禅的口出狂言不以为意。
但即便他是世间少有的武道名家,是那个一剑入雪域,兽潮中七进七出不染滴血后弃剑修武,一根竹竿下南域的老王爷。
遇见坐禅这一看似平平无奇的袖袍,手中下边毛糙,上边光秃秃的竹竿,向前轻轻扫,强大的威势立马荡开。
金刚禅袍,青衫麻衣,猎猎作响!
“不打了!”
坐禅十分任性的收起袖袍,喃喃自语道:“娘的!还想着你这几年去南域和那牛鼻子老道大战后,境界下滑了。现在……真他娘的气人!”
“不打了?”
“哼!不打了!”
“真的不打了?”
老王爷像哄着一个孩子般向坐禅凑去,坐禅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见老王爷凑近,把脸撇在了一边。
坐禅两只手摩挲着腿关节,喘着粗气,愤慨道:“那你别还手,我就打。”
老王爷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劝解道:“那年你去空山了,我自知对不住你,南下去了十万毒障的南域,这些年里,有我守在死牙关,邪教那些人也不敢轻易涉足中州。可我这些年里一直在想,当年,我做的是对是错?”老王爷也不说对错,只是叹了口气道:“可我生在李家,又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实在是迫不得已。”
“哼!迫不得已?那就是你这老不死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嘿!既然你知道错了也不晚,现在将功补过,你赶紧带着这只阉狗离开,我他娘的看着就心烦。”
老太监听坐禅一口一个阉狗,着实是敢怒不敢言。
老王爷没有在乎老太监的感受,说道:“这几年我南下之后,一直在想,当年那个惊鸿白衣的女子真的就这么陨落了?想了这么多年,直到少年冠文坛,一举鸣中州后,我才意识到兴许当年那个女子还没死呢?”
老太监一惊!
老王爷说着,瞧向坐禅,坐禅一愣,继而哈哈一笑,指着老王爷道:“老不死的,你在说什么糊涂话?要是我师侄真活着,还轮的到你们李氏这么肆意妄为?”
老王爷也不恼,劝道:“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人了,小和尚,你又何必倒行逆施?遂不知,天道无情,命理有途,你把她救活,只怕又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坐禅冷哼了一声,没有应话,显然没有将老王爷说的话当作一回事。
老王爷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竹竿扔在地上,挠了挠头道:“要不,我们再打一场?”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宗师之战
坐禅两眼一瞪,两只手捏的‘咯咯’作响:“娘咧!来。”
万古流芳的剑道大家,万千佛门的武道巨搫,当世强者一战,岂会如刚才般儿戏。
在场的龙卫和老太监向后一退,既有心躲避这巨大威势,又想临摹观战,悟道修武。毕竟这种层次的战斗,并不多见,如果能从两人这一战中悟出些许武道真意,也绝非此行。
众人目光紧紧的盯着坐禅和老王爷。
坐禅坐在地上,如一尊半倚半躺金佛,这一刻,忽然变得怒目圆睁,一身肥肉在宽大的袖袍中好像钢筋铁骨铸就一般。
老王爷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向前迈了一步,众人鼻息停住,敛气凝神,静等两人一战。
“他娘的,我揍死你。”
众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武道高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武道名家。
刚才还是仙风道骨、武道高人的老王爷在那一步迈出后,并没有预想到的散手凝刀,也没有预想到的紫气东来,剑指天下。
这个人世仰望的武道名家,就像一个泼皮无赖,与地上同为泼皮无赖的坐禅滚在地上。两人像泥地里打滚的猪,抱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毫无美感可言。
“你个死秃驴,爷爷踢死你这个卵蛋,你还有理了!非要在这里作死是吧!贼你娘的!”老王爷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翻起来,一拳砸在了坐禅的眼窝上。
坐禅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个无赖的两拳,心下一横,膝盖一顶,朝着老王爷的卵蛋顶去。“驴草的,真当老子好欺负。”
“嗷——死胖子!你往哪里踢!爷爷十多年没喝花酒了,你要是……嗷,看我不揍你。”
坐禅圆鼓鼓的肚子往老王爷身上一压,怒道:“当年你把老子骗出长安,朝老子这里踢了多少脚,害的老子三年里不敢看姑娘。嘿嘿……现在踢你一脚,是你欠揍!”
听到这边的动静,宫中的禁军已经被惊动,全部朝这里涌来。北衙禁军首领刑宗此时站在老太监的身边,听到坐禅和老王爷的话,内心翻江倒海。
刑宗作为皇宫内的禁军首领,自然知道当年那夜里回到长安的老王爷和坐禅是何等的惨像。那时的两人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活像一个乞丐,他还以为两位当时高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才会那样的狼狈。
现在听到坐禅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问老王爷怎么一回事时,老王爷瞪了他一眼,原来……是这样啊。
老王爷和坐禅实在是精疲力竭了,分别躺在两边,没有老王爷的发话,刑宗和老太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当今大唐的主人是皇帝,但老王爷作为武道名家,又是皇帝的亲叔叔,就算陛下见了也要毕恭毕敬的喊声:“王叔。”他们没有得到老王爷的发话,又能如何。
老王爷似是没有注意到院内站着的刑宗等人,望着夜空喃喃道:“那年你们下空山时,我也见了她一面。要不是九大武道名家已经全部证道,凭小小年纪就已到了武道九脉巅峰,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就算你那师兄苦佛,也未必不能超越。小和尚……她真的还能救活吗?”
坐禅腆着大肚子挠着屁股,没有回答老王爷的话,而是怔怔道:“你我两个算是有缘,只是……这次,我必须让他带走库房里的东西。这次你就不要阻拦我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等他醒了,以后,我就不下空山了。”
老王爷似是想到再也不能见到这个老朋友了,黯然道:“进入宝库的那个少年,怎么样?”
坐禅没好气道:“此子不会篡你大唐气数。”听见王爷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坐禅半是讥讽半是调笑道:“此子虽然不会让这江山易主,但是……命格极贵极硬。此子与常人有异,不在三界之内,不在六道之中,是天外天的异数。老不死的,贫僧担保,这个世界没有能把他怎么样?”
老王爷听着听着叹了口气,事实上,对老王爷来说,李氏的江山由哪个皇子皇孙做,他都不会在意。身为李家人,只要在能帮一把的时候帮一把,不让李氏的大唐在此断了生机,他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到莫非不会有皇帝的气运,他放心不少,但又听到莫非命数如此,又觉得无可奈何。
如果是别人听到坐禅的话,一定以为疯僧胡言乱语,但唯有老王爷不会这么想。世人皆知,空山有四谛五蕴八正道,这四谛之中,前三位苦、集、灭都是世所罕见的高僧,只有最后一位道佛,声明不显,佛法不深,倒像个市井无赖。但却不知道,这位道佛看着没有正形,但在命理占卜,气数推演上,实属千年不遇的奇才。
若是莫非站在这里,听到坐禅说的这番话,恐怕也会惊讶的不知所言。
坐禅和老王爷没有直名莫非的名讳,就是不想公布于众。
当莫非和丫丫从密室出来时,蒙着面的两人看着院内的诡异一幕,没有说话。倒是坐禅,看着这小鬼就来气,没好气道:“慢吞吞的像个娘们儿。”说着瞧了莫非身上携带的画轴,赶紧把嘴巴闭上,从地上爬起来道:“跟我走。”
说着,一跃上了墙头。
刑宗和老太监见这些人将要溜走,齐齐将目光投向老王爷,老王爷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出声。两人知道老王爷是有意放走这些人,也不敢造次,装作没有看到,眼睁睁的瞧着众人离去。
老王爷望着坐禅等人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你们说,那年的事,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刑宗和老太监大概猜出点什么,吓得不敢说话,冷岑岑的汗从背后流下。
老王爷也不是真的询问他们,过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辈子无愧于武道无愧于李氏,就是愧对了自己的良心。一剑向西去,尚是执剑人。蹉跎数十年,老来破道心。”
第二百三十章 殿里殿外
坐禅挥袖而去,身后的莫非和丫丫隐匿契机,紧随在后。
大唐自建国以来,除却各地王师之外,北衙禁军和南衙禁军镇守京畿皇宫一帯,倘若没有悬天府威名远甚,单论这些年长安的长治久安,就没人敢小觑北衙禁军。
龙武广场中央,侏儒被团团围住,北衙禁军整齐划一的抽刀以待。
侏儒已是强弩之末!
鲜血顺着两只畸形短小的胳膊缓缓流下来,侏儒咬着牙,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一人激战皇宫大内的北衙禁军,侏儒倚靠的不是纯粹武力,而是移形换影的鬼魅速度。
没有万人敌的武力,却以一人之力吸引了大部分北衙禁军。
手中持着大戟,披着紫袍的禁军副统领一声令下,禁军列兵展开,成百上千把刀眼瞧着就要砍了下去,誓要将眼前的侏儒剁碎成肉酱。
就在这时!
有长矛乘风而来!
如霸气一枪,刺过禁军的身体,飙出一道道鲜血。
“走!”
有坐禅压阵,莫非、丫丫和老八掩护,侏儒一个闪身,消失在禁军的包围圈中,等到禁军侍卫反应过来时,五人已经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紫宸殿!
灯火辉煌,雕栏玉砌的拱梁下,那位人间的帝王,身披绣着九龙吐天的长袍,手中的具有尖、齐、圆、健的紫毫笔在桌上的奏章画了一道,头也未抬,天然的威严语气:“他们走了?”
殿中央,左右各站一人,一人是身着紫金蟒袍的盛王,一人是朱红色长袍的凉春秋。
盛王眯着双眼,似是有些发困,正处于神游天际之态,凉春秋见盛王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硬着头皮说:“都走了。”
皇帝将折子往龙案一扔,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当年我初登大位,没有先皇的遗命,又没有朝中老臣的支持。哎……朝中局势不稳,顾忌那人背后的空山,这才向那人动了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罢……就让他们去吧!救醒那人,算是与空山结个善缘。”
更何况,能换得道佛上空山,皇帝悬在心中的石头也可以安稳的放下了。这话皇帝没有说,凉春秋却是想到了,至于这里边有没有关于《生死经》中长生之法的考虑,就不是他敢往下想的了。
“此次进宫的那两人就是苍冥十八骑?”
凉春秋恭敬道:“据下人回禀,应该没错。汉阳王死后,苍冥十八骑消失在江湖之上,我派杨阎率人去查,查到了一些陈年旧案线索便断了。估摸着,这些人都是当年背负着血海深仇跑去西荒的人。只不过……宫中还留两个倒是有些奇怪。”
皇帝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凉春秋,不喜不怒道:“他们的仇人是朕呐!看来……我得见见这个民间传说以一人之力护燕云的文会榜首了。”说着皇帝起身踱了两步,皱眉道:“鱼朝恩呢?”
“还在殿外跪着。”这次回话的人不再是凉春秋,而是一直假寐的盛王,他略为秀气白净的脸上,一双丹凤明眸望着皇帝。
“罢了,让他下去吧。”皇帝隐晦难明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凉春秋此时心里也有些犯糊涂,不过,身为人臣,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他心里像个明镜似的。
紫宸殿外,将头埋在地上,身子匍匐着的鱼朝恩,听见门声响起,嘴角微微撇了一丝笑容。
如今他犯了这等大事,伴君如伴虎,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被身首异处了。但他是鱼朝恩,宫内的大太监,那个陪了皇帝多年,揣摩圣意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的宦官。
陛下用人用惯了,怎么可能舍得杀他?
更何况,陛下与盛王那档子苟且之事……
……
莫非和坐禅等人出了皇宫,几个闪身的功夫,就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老八和侏儒这次虽然受了重伤,但都是一些皮外伤,稍事休息一番,就能安然无恙。等到莫非和坐禅到了安全地带时,侏儒和老八已经自行离开了。
坐禅一屁股瘫坐在树根上,用脏兮兮的袖袍扇着满脸的汗,喘着粗气:“娘的!真是累死我了!”说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莫非:“都是你这小鬼,好端端的来打扰我清修。怎么样?要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莫非点了点头,不仅将背上包袱里的盒子拿出来,点了点头,还从怀中抽出画轴,调笑道:“还拿到了这个。”
坐禅看着莫非蔫坏儿的表情,心虚的扬了扬胳膊:“好了好了!你拿到就好了,说吧!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把药弄好?”
“还得一段时间。”
坐禅瞪了一眼莫非,怒道:“他娘的,那我先离开几天,老不死的回到长安了,我这一身的不得劲儿。你要是好了,就让人来城外向南三十里处的一个小村庄找我。”
说完,坐禅就大大咧咧的甩着膀子离开了。
经过这一夜后,长安风声鹤唳,官兵到处缉拿犯人。原本皇帝陛下并不想如此的大张旗鼓,但随后得知龙渊剑的消失,皇帝陛下开始派遣官兵到处搜寻龙渊剑的下落。
龙渊剑,天下间少有的名剑,不仅是因为它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更因为龙渊剑有剑皇之称,是有着如同传国玉玺般的的存在。得龙渊者得天下,绝非是文人剑客的一句戏言。
而是在三国鼎立之前,不管是战国还是之前更多朝代,龙渊剑一直都是皇家的象征。当年莫夕颜下空山,随身携带里龙渊剑,没想到长安血夜后,随着莫夕颜的消失龙渊剑也随之消失。
直到官府开始搜寻龙渊剑时,长安百姓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里,龙渊剑一直都在皇宫之中。
只不过,宫中盗宝事件之后,悬天府全部出动,闹得长安鸡飞狗跳,可就是没有龙渊古剑的下落,反而使得人心惶惶。
一段时间的风波后,燕云一战后,大秦使者来唐议和。为了迎接大秦的使者,也为了不使龙渊剑的消息公布于众,皇帝这才撤回了悬天府的士兵,由明转暗进行秘密调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风流才子
捡尽枯萎,才发现流年逝去,不悄一声。
数日后,当莫非再次闲散的走在长安街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是那么的熟悉。
“过些时日,长安陆续的会办些诗会,有没有兴趣瞧瞧?”
莫非摇了摇头,笑道:“你何不去瞧瞧,兴许还能碰上一两个如意郎君。”
莫非打趣的说完这句话,李言蹊白了一眼莫非,调笑道:“谁要那些渣滓浊泥,见了‘便觉得浊臭逼人’。”
这话是李言蹊在莫非诗词中看到的,拿出来借此开玩笑。
“放肆。”还未等莫非开口,后边不知谁就开了口。
这日阳光明媚,长安的河风温煦的吹来,半缘一大早就软磨硬泡的将莫非拉出来,一同跟着的还有丫丫和李言蹊。
李言蹊说话坦诚,直言不讳。但这人的一句放肆,实在令人讨厌,四人的心情就像在饭中吃出苍蝇一样恶心。
回过头去,这才发现不远处酒楼下站着一个男子,男子手里攥着一把扇子,在并不炎热的季节里,尚有微风垂着,他手中的扇子呼呼的扇着,天气并不热,也不知他在扇什么,让人看了觉得酸腐的厉害。
这人名叫洪晓连,是朝廷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公子哥,这些年在长安搏了些才名,往日里流连于妓院流舫,与一些自谓才子的做做诗,喝喝酒,偶尔也谈论些政治。只是实在迂腐的厉害,又狂妄自大,到没有多少见地,但诗词的确有些门道,虽然没有参加过文会,也没有什么脍炙人口的诗词流出,却有些小名。
今天刚参加完诗会,洪晓连心情很是愉快,一大帮才子对他做的诗赞不绝口,使他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不想走出酒楼,听的河畔竟有人如此放肆的话。想自己七尺男儿,却被形容的污浊不堪,不免恼怒,于是出声呵斥了一下。
只是当他看到河畔柳树下的女子时,不免后悔了起来。那女子长得眉如清月**,眼如春水柔情,一嗔一怒,摄人心魂,一颦一笑,惊为天人。他不禁多看了几眼,眼神呆滞,不能自拔,只是女子旁边的男子皱了皱眉,咳着声示意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又想到刚才斥责了姑娘,有些尴尬,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袖,远远的做了一个揖。这才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挥开纸扇,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
李言蹊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见半缘有些愤懑,低头耳语一番,然后向莫非等人示意了一下,四人默默地转身走去。
“站住!”身后的青衫男子洪晓连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尖利,十分突兀,引得酒馆里伸出几颗人头,行人,商贩,跑堂的,下棋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饶有兴趣向这边看来。连卧在柳树下的老狗也挣开浑浊的双目,四周扫视了一下,又没感兴趣的,还被搅了美梦,流着哈喇子叫了几声,然后漠然的去睡了。
只是这样一来,洪晓连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折节相交,竟然被无视。更为恼火的是——那旁边那个男子算什么东西!!!
莫非并非才子名士,在长安,由于后来出走燕云,似乎都快被人们遗忘了当初的才名。所以洪晓连才难免有些轻视之意。
“在下乃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少爷,刚才唐突了佳人,在次诚心道歉,额……敢问姑娘芳名?”洪晓连文绉绉的说了番话,似乎觉得有些燥热,挥开扇子,不知所向的扇着,浑然不觉一股子酸腐味混臭的厉害,还极为自得,睥睨着李言蹊等人中间的莫非。
李言蹊冷眼瞧了他一眼,一旁的半缘倒是有意戏弄洪晓连,咯咯一笑,指着旁边的莫非道:“你知道他是谁?”
洪晓连鄙夷的看了一眼莫非,半缘佯装没有看到莫非的瞪眼,自傲道:“他可是天下文会的榜首——莫非。”
“杀了汉阳王的乱臣贼子?”
这洪晓连心直口快,一声尖叫,脱口而出后,这才发现气氛有些尴尬,心中懊悔万分。不想李言蹊一个抬脚飞踢出去,“噗通”,刚才风光满面的洪才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引起围观的人一阵喧哗。
“真是嫌你恶心,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读两句诗,拿把扇子,就是才子!?什么狗屁才子!天气冷暖都不知道,那把破扇子,把你扇傻了吧!——乱臣贼子?这就是你这个才子敢说的话?”
河畔寂静了,街道寂静了,所有的人都——寂静了。
直到莫非和李言蹊等人消失在了人潮中,周围的酒馆里,柳树下,街道上才爆发出嘈杂的声音,激荡着潺潺的春水。只有洪晓连,呆坐在那里,羞愧难当的指着莫非等人的背影,愤愤的骂了几句,以解心头怨气。却不想柳树下的老狗也发了疯,不断的向他狂叫,骇的丢下扇子向前狂奔,被撵着追了三条街才甩掉,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
“还在生气?”
一路上,半缘沉默了,丫丫一贯的安静,李言蹊气汹汹的,莫非想了想,只能先去开这个话匣子。
“哼!只是看不惯而已,早就不气了,不值当。”她是很气愤,十分气愤。
李言蹊说完后,想到这与以往的自己似乎有点判若两人,又忽然沉默下来。
莫非不是软弱的人,反而有些凶残,要不然不会在燕云打下这赫赫威名。只是单论刚才之事,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动手。
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家游街的兴致也不高了,四人便随意的逛着。
如今,秦使即将抵达长安,莫非也一直在估摸着朝廷召令的下发时间。燕云一战,莫非作为主将活着回到了长安,但是朝廷一直将他晾了一边,没有让他述职,间接地也向人表明了朝廷的态度。
朝廷中的一些官员揣摩圣意,明里暗里也没少弹劾莫非,连带着一些风言风语出去,这才有像洪晓连这种官家子弟口出狂言。
只是……秦使来长安,皇宫中的那位,又该如何以对?是要他的皇帝尊严还是大国面子?
第二百三十二章 树下野狐
城郊小道,树下野狐店。那个随风飘动的灰色酒幔下,店家来回穿梭在酒桌上,旁边卖瓜老者吆喝道:“西瓜,又圆又大的西瓜,三文嘞!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三文嘞!”
卖瓜老者吆喝一番,又眯眼向酒馆瞧去,只因那野狐店外,坐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身量高大生平仅见的铁塔汉子、骑着毛驴的俊俏男子、可爱灵动的妙龄少女……这些奇形怪状的人凑在一起,将野狐店凑了个满。
几人风卷残云的清理桌上的东西,地上地下一片狼藉,店家叫苦不迭,若非开门做生意,不能无端的惹是生非,遇见这么一伙儿人,才不乐意做他们的买卖。更何况,这伙人携带兵器,其中几人脸上、膀子上还带着刀疤,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旁边的几张桌子上,也不乏来往的过客,都是战战兢兢的找个角落,随意的点些东西,吃完匆匆离去,生怕惹上这伙人。
午时刚过,日头当空,炎热异常。两旁高大的翠绿柏树上,热气蒸腾,缭绕而上。蝉鸣声聒噪的响起,更衬的人心烦意乱。
有两骑踏着热浪出了城门,直奔城郊,马蹄轻快,背上两人一男一女,俱是一袭黑衣。黑衣上不带一点纹饰,只是款式新潮,是长安锦绣房中最新款的汉衣冠,再加上质地不凡,显得马背上的人精神奕奕。
这条小道并非官道,又不是就近的羊肠小道,往来的大客商不走,行人又嫌路途遥远。因此,道上少有行人,莫非和丫丫骑着快马,飞驰而去,丝毫不担心撞到行人。
不过数盏茶的功夫,策马而行的两人到了野狐店。
这江湖草莽中,英雄豪客向来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怎么痛快怎么来。可苍冥十八骑和莫非等人久在西荒苦寒之地,鲜少遇上美酒。大家劣酒喝多了,便对此不甚在意。
只要管饱管够,味道从来都不是太在意的事情。
见莫非和丫丫飞奔来,一跃下马,野狐店上方的十五一声轻笑,像个陀螺一样身子一转,就从房上落了下来。见桌上的酒壶中尚有酒水,朝莫非和丫丫一人扔了一壶,笑嘻嘻的向上一跃,又上了房顶。
吓得店家心肝直颤,虽说这野狐店像酒楼一般搞得有模有样,但是在城郊古道上开的酒馆,说到底名字不过是附庸风雅而起。实际上,和山间小路的酒馆茶肆并无甚区别,这酒馆的建筑,可不是什么红砖青瓦,雕栏玉砌。而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舍,甭说承载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是一只稍大的鸟儿,店家都要担忧房梁会不会坍塌。
莫非和丫丫接过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朝着卖瓜老者扔了一锭银子,笑道:“把你的瓜都搬过来。”
卖瓜老者见了银子,顿时笑的眉开眼笑,乐呵呵道:“公子您稍等,小老二马上给你切好带过来。”
铁塔大汉直接站起,粗声粗气道:“吃个瓜切啥切,我来。”
说着铁塔大汉走了过去,一手捏一个西瓜,几声脆响,西瓜全部裂开。
吃东西没有什么斯文讲究,大家一人拿了一块,直接用嘴啃起来。
“过了霸州之后,我们就被悬天府盯上了。我猜……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了。”
旁边一个爪耳男子一边啃着西瓜,一边道:“早就想和这帮狗娘养的干一次了,偏偏二哥不让,憋屈!”
西荒是一个没有规矩的地方,在那里没有国度存在,没有法律存在,一切的自然法则离不开物竞天择,在那里,拳头就是硬道理。苍冥十八骑在西荒时,虽不至于滥杀无辜,但是也绝非易于之辈。尤其是莫非离开西荒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