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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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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阳混得更风生水起,那我算什么?”年轻公子疯狂地咆哮着。

俗话说愤怒出诗人,孤独出哲人,热闹出达人,嫉妒出浑人!徐邦阳就是嫉妒过分了,可他还不算浑人,知道轻重,那块令牌是他偷出来的,本以为一亮出来,唐毅就会害怕退缩。

可是唐毅非但不怕,还下死手,如今令牌落到唐毅手上,徐邦阳越想越是害怕,从骨子里涌出一股寒意。如果唐毅拿着令牌做文章,堂堂魏国公府不见得如何,他徐公子可要遭殃了。

“公子,公子!”铭烟低声呼唤着。

徐邦阳猛地一拍扶手,颓然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去会会唐神童吧!”

第122章神级陷害

到了军营,唐毅直接讨了两间独立营房,周围十丈都不许有房屋树木,然后煞有介事,转了好几圈,又把田三叫了过来。

“小相公,有什么吩咐?”

“找五十个弟兄,把营房给我保护起来,把眼睛瞪大点,一只鸟都别放进来!”

唐毅说得严重,田三急忙点头,又问道:“那俘虏那边用不用多派些人手,可别让他们跑了?”

“不用!”唐毅断然说道:“给我看着点就成,要真是有人来,不管是救人,还是杀人,一律放行,就当没看到。”

这是多奇葩的命令!田三怎么也理解不了唐毅的脑袋想的什么。但是他比较听话,立刻按照唐毅的吩咐去办。眼看到了傍晚,为了犒劳大家,一口气送来了三十口猪,杀猪拔毛,架上大铁锅,加足了香料,没多大一会儿,肉香飘满军营。大家伙一边说着白天多么英勇,一边满嘴流油地吃肉,别提多舒服了。

卢镗没有去码头,也不屑去,可是吃肉落不下他,一连啃了两个肘子,打着饱嗝,跑到了唐毅的屋子,用满是油水的大手拍着他的肩头。

“听明白了,出力的活儿我干,受苦的活儿我也干,可是不管你们怎么斗,都不许影响我练兵,不许坏了抗倭大业!”

统领过千军万马的人就是不一样,敏锐发现了事情不单纯,特意跑了警告唐毅。

“卢将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对新军只会有好处,绝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那就好!”

卢镗匆匆离开,暗中加派了不少人手,把军营弄得金汤固若,鸟都飞不进来。唐秀才和手下弟兄喝了几杯,就告辞回到了营房,爷俩对面而坐。唐秀才蛮有情调的,弄了四个小菜,烫了一壶酒。

“呵呵,咱们边吃边谈。”说着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不亦乐乎。

往常都是唐秀才心事重重,唐毅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这回倒好,轮到唐秀才云淡风轻,唐毅皱眉苦脸。

“爹,您知不知道,咱们得罪了魏国公?”

“得罪就得罪呗,又能如何?”谨小慎微的唐秀才不见了,竟然变得混不吝起来,让人不敢认识了。

唐毅算是明白了,老实人变坏比坏人还可怕!

“爹,您就不怕他们报复?”

唐秀才稍微一愣,随即笑着把筷子放在一边。望着儿子,笑得格外灿烂。

“一点都不怕,要问底气从何而来,就从这两千新军而来。”唐秀才斩钉截铁说道:“对朝廷来说,东南财赋重地,万万不容有失,什么事情都要给抗倭让道。别说徐家不占着理,就算他们有理,朝廷也不会向着他们!至于歪门邪道,他们做得越多,只会倒霉越快,爹说的对不对?”

唐毅彻底傻眼了,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老爹吗,分析的何其有道理。唐毅为什么当看到令牌,不但不害怕,还敢下狠手,关口就在这里。倭寇是朝廷心腹大患,盐铁塘担负着运输物资的使命,谁来闹事都是破坏抗倭大局。漕帮是泥腿子,或许不在乎,可堂堂魏国公也不知道轻重,稀里糊涂掺和进来,还和漕帮有勾结,朝廷的恶感不用想也知道。

到时候不用唐毅动手,那些闲的蛋疼的言官就会向疯狗一样扑上去,什么结交匪类、图谋不轨、勾结倭寇、阴谋造反……有多少帽子可以扣,千万不要低估这些人的没事找事的能力。

其实从本心讲,唐毅不想和徐家闹翻,可是当漕帮冒出来的时候,唐毅就清楚,他推动的全新贸易模式,还是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

盐铁塘采用的是类似股份制会员制的模式,吸纳更多人进来,码头的工人也是专业化,效率化,用激励代替惩罚,和漕帮的模式格格不入,矛盾是早晚的。偏偏漕帮手眼通天,都能搬来徐家当靠山。这次是轻敌露出了马脚,要是他们重整旗鼓,制定更周密的计划,倒霉的就是唐毅了。

为了以后不吃亏,唐毅果断决定,就拿魏国公下手,来个杀鸡……额不,是杀猴骇鸡,震慑宵小!

“爹,我怎么发现你变聪明了?”

“那是,要是再不涨点本事,还不让你小子给吃死了!来,给你爹倒酒!”

……

唐家父子大吃二喝,徐公子可倒了霉,他好胜心强,气性大,一整晚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眨,他恨意滔天,可偏偏又不得不低头,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令牌弄回来。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带着书童铭烟,还备了几样礼品,打听到了唐家的院子,轻轻叩门,出来一个老头。

徐邦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管家,在下要拜见唐神童,这是我的名帖!”

老头扫了一眼,接了过来,淡淡说道:“等着吧!”

一转身,咣当,大门又关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把主仆两个关在外面。渐渐的日头升起,散发出炽热的温度,院门外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挡,全都落在了徐邦阳的身上。七八月份的天气,太阳最是恶毒,偏偏徐邦阳又穿着讲究,白纱中单,青色的深衣,就好像烤鸭的笼子,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后背都湿透了。

天可怜见,徐公子何时被人家拒之门外过,他的心里都动了刀子,身后的铭烟擦着额头的汗,气鼓鼓说道:“公子,他们家算什么东西,敢如此无礼,咱们不受他的气!”

“闭嘴!”徐邦阳毫不犹豫地怒叱:“前来拜见,就要客客气气,你受不了就滚蛋!”

铭烟吓得不说话,徐邦阳虽然出身富贵,可也有那么一股子狠劲,竟然站在太阳地,躬着身体,一动不动,简直堪比负荆请罪的老廉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谭头隔一会儿从门缝里偷看几眼,不住摇头叹息,转身回到了大厅,唐家父子都不在,吴天成翘着二郎腿,喝着凉茶,桌上正摆着烫金的名帖。

“吴爷,都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哩,可别把人晒出毛病哩!”老头担忧地说道。

“怎么不晒死他们!”吴天成啐了一口,怒骂道:“谭老伯,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缺德,弄了两艘破船,愣是把航道堵了一小天,让他等一会儿算是便宜的。”

老谭头也无话可说,只能这么耗着,差不多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快到午时了。吴天成才把茶碗放下,起身往外面走,嘴里还不停说着:“罢了,吴爷就是心善。”实际是他有些饿了,急着去吃狗肉火锅呢!

大门开放,吴天成走了出来,此时的徐公子只觉得浑身的水分都蒸发光了,脑门上冒出来的都是油,胸膛里好像着了火,太阳的火,心里怒火,内外一起烧,烧成了三昧真火,徐邦阳都要成烤全羊了。

“唐毅,你等着,我让你不得好死!”

嘚,到了这时候,还没忘害人呢!

“呦,您就是徐邦阳徐公子吧?”

徐邦阳急忙抬头,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家伙促狭地看着自己,强作欢颜,说道:“不才正是,在下要求见唐大人和唐公子,还请行个方便。”

“不用这么客气,咱们挑明了说,我师父不在家。”

“不在?”徐公子真想骂娘了,不在你让老子等这么长时间干什么,耍人玩吗?吴天成给他一个肯定加鼓励的眼神,耍的就是你!

徐邦阳强忍着怒气,可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透心凉。

“徐公子,这么告诉你,我师父正在军营,他说破获了一个天大的案子。”

“什么案子?”徐邦阳傻傻问道。

吴天成背着手笑道:“东南的某位世袭勋贵,暗中勾结江湖匪人,威胁切断漕运,妄图与朝廷隔江而治,分庭抗礼!甚至倭寇有可能就是他们家暗中资助,里通外国,卖主求荣,罪恶滔天,人神共愤!”

什么叫有骆驼不吹牛,一块令牌竟然演绎出这么多罪名,吴天成都钦佩自己,跟着师父混,就是不一样。

至于徐邦阳,直接趴下来,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管是真是假,一旦闹到朝廷,那帮文官岂能放过天赐良机,徐家肯定灰头土脸跑不了。唐毅这家伙是真够狠的!

徐邦阳咬了咬牙,一扭头就去。“公子,去哪啊?”铭烟在后面小跑着跟随。

第123章我是帮你的

“小二,再加一壶水。”

还来?没算错已经是第六壶了,挺体面的主仆俩,还想着伺候好了能得俩赏钱,哪想到光是要水喝,跟从沙漠出来的,一壶接着一壶,偏偏蓄水还不要钱,掌柜的都要赔死了。

店小二叨叨念念,一面给徐邦阳主仆倒水,一面甩着闲片子。

“老人都说喝水多了伤肾,见公子爷年纪不大,也不知道成没成亲,要是腰子出了毛病,少夫人可就要受苦了!”

他娘的!敢说本公子不成?客栈的莺莺燕燕都是摆设吗!徐邦阳气得浑身乱抖,铭烟更是作势要打。

“算了,和你废话丢不起人!”徐邦阳把手伸进怀里,却拿不出来了,天可怜见,徐大公子什么时候不是前呼后拥,哪用自己花钱。今天怕别人看到他的狼狈相,就只带了铭烟,这时候也只能求助铭烟了。

偏偏铭烟还是个笨蛋,怎么使眼色都不明白,徐邦阳直翻白眼。

“银子。”

铭烟这才反应过来,他倒是带了十两银子,可是买礼物的时候都给花了,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两个铜子。

“拿去吧,还不快滚!”

小二结果两个铜子,这个气啊,再不值钱,也不差俩个铜子,这俩玩意纯属装大尾巴狼的。他一扬手,把两个铜子顺着窗户就扔出去。

“俺命贱可不敢受如此厚赏,还是给要饭花子吧!”

哇呀呀!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是一刻待不下去,不然就要气爆了!

转身下了茶楼,没走出多远,就是东城门,一顶四人抬快速走来,前面还有差役开道,是陈梦鹤!

徐邦阳急忙迎了上去,他被唐毅的空城计耍了,又不敢发作,思前想后,就去找到了陈梦鹤,一听是魏国公的幼子,陈梦鹤不敢怠慢,热情招待。徐邦阳心里头着急,就和陈梦鹤开门见山,魏国公的令牌被他弄丢了,落在唐毅的手里,请知州大人帮忙拿回来,无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陈梦鹤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徐邦阳身份特殊,他不敢不办,急匆匆跑到了军营,如今又赶回了城里。

和徐邦阳见面,陈梦鹤脸色严肃,一丝笑容没有,弄得徐邦阳一愣。

“陈大人?”

陈梦鹤冷冷一笑,“徐公子,本官算是明白了避重就轻是什么意思,若不参你,额不,是魏国公一本,我就不配做太仓的父母官!走,进城!”

一甩帘子,轿夫小跑着就往城里走,只留下了徐邦阳傻愣愣的吃灰。

真是邪门!

往日里国公府出来一条狗,谁都要捧在手里头,使劲拍马屁,这回倒好,堂堂公子爷出面,一个个谁都不买账,世道怎么这么邪性,出门没看黄历,撞上鬼了!

“闪开,闪开!”黑黝黝的车夫喊着,铭烟连忙拉了一把发愣的徐邦阳,险险躲过了马车,可是好巧不巧,地上有一块石子,车轮一顿,车上的木桶就晃了一下,几滴黄色的液体溅在了徐邦阳的胸前,提鼻子一闻,恶臭无比,原来是车上装的是粪尿。

这才叫喝口凉水都塞牙。徐邦阳最爱干净,哪能忍得了,要不是在大街上,他都能把衣服扔了!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就往客栈跑,一路疯跑回来,连热水都等不及,把衣服一脱,就用冰凉的井水冲洗身体,一遍又一遍。

“公子爷,换洗的衣服给您拿来了,这件奴家拿去洗了。”

丫鬟转身到了门口,正发呆的徐邦阳突然神经质地吼道:“不要洗,烧了,统统烧了!”丫鬟不由得腹诽,贵公子哥就是毛病多,这件衣服光是料子就够她家里吃一年的。

……

丫鬟走了,半晌徐邦阳长长出口气,问铭烟道:“你说本公子是不是遇上了灾星,到了一趟太仓,怎么就诸事不顺!”

铭烟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说啥好。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跑进来,把一封信送到了铭烟的手里。

“有人送来的,说是给公子爷。”

铭烟打发走了送信的,把书信呈到徐邦阳的面前,信奉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是画了一只呆头呆脑的驴子。

“蠢驴见信如晤,本公子在营盘准备了酒菜,想取回令牌,立刻前来,知名不具。”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外加一只笨驴,可把徐公子气炸了肺,叮叮当当,又是踢又是砸,发作了好一会儿,可丝毫办法没有,命根子攥在人家手里,让人家像驴一样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来想去,徐邦阳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认了吧,鬼知道唐毅会拿着令牌做多大的文章。赶快换上了一套新衣,只带着铭烟,主仆一溜烟儿,赶到了军营。这次没人拦着他,朱山直接带路,把他领到了唐毅的营房。

方桌上面,摆着八个小碟,八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精致无比,饶是徐邦阳出身国公之家,也咽了两口吐沫,唐毅这孙子太能享受了。徐邦阳站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说啥。

唐毅端着杯子,呡了一口酒,扬脸看了看徐邦阳,这家伙二十来岁,五官精致,脸上嫩的能挤出水,多少女人都比不上,要不是有喉结,唇边有胡茬,都能把他当成女人。

“徐公子,徐邦阳,魏国公幼子,母亲是汪氏,国公爷的爱妾,虽然是庶出,可徐公子聪明伶俐,深得国公的宠爱,众多子女当中,你是第一位!”

徐邦阳眼珠转了转,自嘲地笑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一点我比不上你唐毅,输了不冤。”

唐毅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笑道:“徐公子,你大错特错了。”

“哦?还请指教。”

“哈哈哈,徐公子,你想和我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唐毅呵呵笑道。

徐邦阳挑了挑眉头,小脸铁青,强忍着怒火。

“唐毅,我今天过来,就是准备好了被你宰一刀,要钱还是要人,只管说就是,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毅突然仰天大笑,摇头说道:“徐公子,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情况啊!”

“什么情况,不就是一块令牌落到你的手上,又能把小爷如何?”

唐毅笑道:“是啊,凭着魏国公的煊赫家室,谁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可偏偏这个时机太好了,你应该知道不久前被拿下的织造太监杨公公吧?”

徐邦阳和织造局经常打交道,哪里能不清楚,只是他不知道唐毅想说什么,索性闭上了嘴巴。

“放在往常,杨公公不会倒台的那么惨,谁让倭寇闹了起来,咱们圣上一门心思维持的太平盛世出了麻烦,皇上一肚子怨气没处撒,谁碰上都要倒霉。”

“那和魏国公府也没关系!”徐邦阳怒冲冲道。

“是啊,本来没关系,可是如果有人想要有关系,那也容易。”唐毅笑道:“盐铁塘是为了给朝廷运送军需物资才开辟的,徐公子跑来闹事,那就是间接帮了倭寇。徐家在东南一两百年,数以万计的倭寇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吧?你们家之前连一点警觉都没有,不知道向朝廷报告?”

徐邦阳顾着腮帮,怒道:“不要东拉西扯,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哈哈哈,世间事哪有那么多证据,只要猜测就够了。满朝的文官急着拿你们当垫脚石的不在少数,偏偏内廷因为织造局失血惨重,这时候有人帮他们转移目标,自然是求之不得。”

唐毅说到这里,用力一拍手,大笑道:“我只要把令牌送上去,然后言官必定跟进,声势起来,内廷的诸位珰头不会错过机会,堂堂魏国公也和倭寇有勾结,小小的织造局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毒,真是狠毒!

比起这位的手段,徐邦阳只觉得自己就是只小绵羊,级数差着天地一般。

“徐公子,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家和华亭的徐阁老家抢过田产,另外在京营的事情上,你们京师的亲戚又和严阁老闹过冲突,严世藩还跑到定国公家里索贿。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只要圣上心中有了猜忌,两位阁老顺水推舟。或许动摇不了根基,降级,甚至贬为庶人都不是不可能,你们家的历史你最清楚!”

唐毅可没有说假话,徐辉祖就因为支持建文帝,被朱老四削去爵位,徐辉祖的儿子徐钦在永乐五年好不容易袭爵,后来又得罪了朱棣,被贬为庶人,一直等到朱棣死后,才恢复了爵位。

有这么两次的经历,所谓世袭罔替也不是那么牢靠。真是和倭寇牵扯到一起,被削去爵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想到这里,徐邦阳的脸终于变色了。

“呵呵,知道害怕了?徐公子,其实我是帮你的。”

第124章魏国公的感谢信(上)

徐邦阳怎么也想不到,争强好胜的无心之举竟然会给家族带来塌天之祸,更想不到,一个白丁小书生竟敢打国公的主意。

可是人家就打了,而且听起来也不是痴人说梦。徐邦阳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起过,当今圣上最大的问题就是猜忌心重,而且心黑手狠,不讲情面。

大礼议之中,出生入死的张璁说抛弃就抛弃了,同样被嘉靖一手提拔起来的首辅夏言,竟然落了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还有咸宁侯仇鸾,更是开棺戮尸……

想到这些,徐邦阳就不寒而栗,两条腿不自觉发软,一肚子的火气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害怕,彻头彻尾的害怕。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着徐邦阳心虚的叫嚷,唐毅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了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徐邦阳手里,示意他喝下去,徐邦阳咬咬牙,仰脖喝干,辛辣醇厚的酒水在喉咙里流淌,徐邦阳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小白脸霎时间变得通红通红的。

“呵呵,徐公子,平心而论,我是真不想和魏国公撕破脸皮。”

“那你不还是做了?”

“那也是你逼的!”唐毅突然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徐邦阳,盯得他心里头发毛。“盐铁塘乃是我的心血所在,谁想要动盐铁塘,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拼上一拼!徐公子你的爪子伸得太长了!”

语气透骨寒凉,徐邦阳不由得倒退半步,抿着嘴唇,半晌才说道:“好,算我认栽了,可是你也不能那么狠!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们家!”

唐毅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令牌,啪的声扔在了桌上。

“徐公子,我唐毅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令牌我可以还给你,没了令牌作证,就算有人弹劾,你们家也不会怎么样。不过……”唐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就仿佛看着到手的猎物,高高在上。

徐邦阳不停告诉自己,倒驴不倒架,不能被气势压住,不然就任人宰割,可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只能颓然说道:“唐公子,你开价吧!”

趾高气扬的徐公子终于低头了,唐毅微微含笑,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从最初码头的翻盘,接着给他吃闭门羹,然后陈梦鹤突然变脸,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徐邦阳已经阵脚大乱,不战自溃,加上自己的恐怖恫吓,直接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现在的徐公子就好像烤熟的鸭子,就等着他卷上小饼,美滋滋享用了。

“徐公子,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是必须要有赔偿,还要保证以后你不能找我的麻烦。”

“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呸!”唐毅啐了一口,骂道:“你爹写保证书或许有用,你还不够格!”说的徐邦阳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三点要求,第一把你名下的铺面一共二十三处,全都交给我,作为运河停运的补偿!”

听到数字,徐邦阳下意识惊呼出来:“你怎么知道?”

唐毅心中好笑,为了你徐公子,我可是从锦衣卫那里要来了不少的黑资料,不然哪有底气和你谈判。

唐毅当然不会告诉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份供状,送到了徐邦阳面前。

“看看吧,同意就在上面画押。”

徐邦阳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份举发的供状,大体内容就是苏州漕口,暗中豢养打手,欺压百姓,隐瞒朝廷私吞漕粮,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林林总总的罪名一共二十几条,徐邦阳看完之后,汗水顺着鬓角就流淌下来。

“不,不,我不能画押!”

不怪他害怕,虽然他身份尊贵,可是漕帮经营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双方不是主仆,而是合作的关系,就算是魏国公名下的产业走运河,一样要交规矩钱。如果徐邦阳画押,举发漕帮。双方就彻底撕破了脸皮,除非徐邦阳躲在国公府不出来,不然漕帮不会放过他!

这哪里是举报书,分明就是投名状!

而唐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把徐邦阳和漕帮切开,以后麻烦还少不了。

“徐公子,没想到你和漕帮关系这么深,俗话说侠以武犯禁,你好好的公子哥不当,和漕帮纠缠不清,莫非你们家另有所图?太祖高皇帝借着明教起事,你们想通过漕帮夺权?”

“不要害我!”

徐邦阳像是触了电一般,一跳三尺高,他是真怕了唐毅的利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罢罢罢,大不了不和漕帮玩了。

“我画押还不成!”

徐邦阳提起笔来,画好了押,唐毅满意地点点头,一摆手把朱山叫过来。

“你去,把这份供词交给陈大人,然后立刻点兵一千,把漕口给我抄了!”

“是!”

朱山转身就走,徐邦阳眼珠子都掉下来了,真他娘的干净利落,连点变卦的时间都不给。可想而知,陈梦鹤拿到了供词,一定会对漕口下手,苏州的漕帮必然遭到灭顶之灾,到时候他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南北各地的漕口只怕都不会和他玩了。

失落失败之中,他对唐毅升起了一丝钦佩,明明这家伙比自己小好多,身份又低微,可是和他的果决狠辣比起来,自己干的事情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简直无地自容。

唐毅又回到了座位上,重新倒满了酒,笑道:“徐公子,难得一见,不妨陪着我喝两杯。”

徐邦阳黑着脸,坐在对面,抓着酒杯,手上青筋暴露,攥得骨节发白。唐毅满不在乎,好酒好菜,不赶快吃就凉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唐毅吃东西的声音,徐邦阳越想越生气,自己聪明自诩,在外面做生意,结交三教九流,混得风生水起。只有两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一个是他仰慕琉莹大家,经常去捧场,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徐公子坚信自己是有魅力的,不屑于用卑劣强迫的手段,可是弄来弄去,琉莹跑到了太仓,成了唐毅的弟子,简直让他郁闷欲死。

至于第二件,就是徐邦阳自诩才智无双,想要拜唐顺之为师,吃了闭门羹,可是听说唐顺之居然主动收下了唐毅,更让他无法忍受。

由嫉妒变成怨恨,徐邦阳想要报复,可是得到的却是更大的羞辱,这杯酒还怎么喝得下去!

咚,把酒杯一顿,徐邦阳怒气冲冲道:“唐毅,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律说出来,我答应你就是!”

“呵呵呵,没什么,只要徐公子在我军营待上三天,咱们就一笔勾销。”

“怎么?你想软禁我?”徐邦阳愤怒地质问道。

“我可不敢,徐公子要是不怕死,只管出去,就怕漕帮的人不会放过你!”

一句话,徐邦阳总算老实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唐毅这家伙一定到处宣扬,是他徐公子出卖了漕帮,弄得百口莫辩,他可不想落到漕帮的手里,享受三刀六孔的刑罚。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徐邦阳只好老老实实,在军营里住了三天,到了第三天,军营里突然热闹起来,来了十几架马车,上面装着崭新的盔甲兵器,甚至还有火铳。一个中年人正向着唐毅抱拳,笑道:“魏老大人的书信国公爷看到了,多谢唐神童从中周全,国公爷感激不尽。”

“哪里话来,魏国公功高爵显,人人敬仰,小子也是钦佩不已。”双方越说越热乎,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徐邦阳揉了揉眼睛,突然狠狠抓了一把大腿,真疼!不是做梦!

可不是做梦,九叔怎么会来了?还和唐毅聊得那么亲切,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鹏飞一眼看到徐邦阳,突然脸色一沉,怒斥道:“畜生,还不滚过来!”

徐邦阳不敢违抗,小跑着过来,给叔叔行礼。

徐鹏飞看着侄子,越发生气,以往挺精明的,现在却越看越生气。

“畜生,你真是狗胆包天,平时和江湖人来往也就算了,竟然敢跑来阻断运河,还把咱们家的令牌偷了出去,你,你想气死我们啊?”

“小侄不敢,小侄……”

“不要说了,你爹下了令,让我送你去金山寺,好好修身养性,省得再丢咱们家的人!”徐鹏飞见徐邦阳还有些犹豫,怒骂道:“来人,把这个孽障带走!”

第125章魏国公的感谢信(下)

金山寺,读书?!

徐邦阳简直懵了,想到和一帮和尚凑在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九叔,我又不是许仙,干什么去金山!”

徐鹏飞怪眼圆翻道:“你不是许仙,你是祸仙,专门惹祸的仙!看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在了徐邦阳的手里。

熟悉的字体,正是魏国公徐鹏举亲笔所写,徐邦阳战战兢兢,打开书信,就见到张牙舞爪的几个大字,龙飞凤舞之中,止不住的怒气冲天。徐邦阳看了一眼,浑身冰凉,不敢直视。

“看!”徐鹏飞又怒喝一声。

徐邦阳鼓足勇气,一字一字看去,只见狰狞的字体写到:逆子触犯家法,鞭刑二十,送往金山寺,不得有误!

可以不怕别人,唯独不能不怕老爹,徐邦阳只能咬了咬牙。

“好,九叔,我去就是了。可是我,我不服!”徐邦阳挺着脖子怒吼。

徐鹏飞简直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敢咆哮叔叔,真是胆大包天!

“你有什么不服的,你爹的手谕就在这儿,是不是想让我按照你爹的吩咐,赏你二十鞭子,你才服气?”

想到鞭子,徐邦阳打了个哆嗦,纨绔的劲头上来,不服不忿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服,堂堂国公之家,竟被这小子要挟,还有一丝的脸面吗?”

徐邦阳眼睛赤红地盯着唐毅,充满了荼毒和怨恨,唐毅呵呵一笑:“多谢徐先生押送兵器过来,你们叔侄有话慢慢谈,小子先告辞了。”

唐毅转身,指挥着弟兄们把武器运走,看着车上的刀枪剑戟,盔甲火铳,所有人都喜笑颜开,跟过年了似的。

徐邦阳越发愤怒了,不但不报仇,还巴巴的送武器过来,怎么能这么下贱,还是堂堂国公之家吗?徐邦阳觉得嘴巴子热辣辣的,比抽他还难受,最引以为傲的出身,最高不可攀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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