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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弄玉)-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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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周飞扭头掠了出去。
随着众人急切的脚步声,走廊中的灯光接连亮起。周飞一马当先,飞速打开一道隐秘的密封门,直闯进去。
亮如白昼的大厅内空无一人,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所有物品都是崭新的。
似乎感应到有人进入,厅中一个圆形的平台缓缓升起,顶部旋转着分开,氤氲的白雾间,一颗圆珠光芒闪动。
周飞松了口气,对黎锦香说道:“这琉璃天珠能让人将灵智封入其中,虽然不及玄秘贝,但也别有功效。”
庞白鸿目露奇光,刚想去拿,身后突然传来两声骨骼破碎的轻响。庞白鸿愕然回头,只见后面两名周族汉子脖颈被长鞭缠住,折断的颈骨软软弯折下来。
一个白胖的男子缓步进来,微笑道:“帛老爷子执掌总商会近六十年,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他老人家灯枯油尽,天下不知多少人额首称庆。你若把这琉璃天珠带回去,让帛老爷子夺舍重生,天下不知多少人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庞白鸿寒声道:“莫如霖,你竟然在这里!”
“这世道不好混啊。我区区一个小人物,怎么敢跟广源行的大东家作对?还不是有多远逃多远。没想到逃到天边还能遇见熟人,这缘份,哈哈……”
庞白鸿目光左右闪动,“岳鹏举呢?他为什么不出来?”
莫如霖笑眯眯道:“十几年不见,小庞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岳帅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庞白鸿拳头一握,指上一枚戒指悄然弹开,一枚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细针闪着蓝光朝莫如霖喉头飞去。
一只枯瘦的手掌从莫如霖身后伸出,轻轻一捻,摘下毒针。
庞白鸿微微变色,看着那个瘦削的汉子将毒针弹到一旁,然后踏前半步,与另一名铁塔般的壮汉一左一右护在莫如霖身侧。
庞白鸿肥脸上露出一丝狠意,“姓岳的走狗倒是不少。”
莫如霖保持着莫测高深的微笑,“把珠子留下,我放你走。”
庞白鸿冷哼一声,一把朝琉璃天珠抓去。就在他手指伸进白雾的刹那,异变突生,一块寒冰蓦然出现,将琉璃天珠冻在其中,把庞白鸿的五指生生震开。
“无量天尊。”
一名道人笑道:“庞执事未免太着急了。”
庞白鸿一向笑容满面的胖脸上,此时仿佛蒙上一层寒冰,“原来是墨枫林墨道长。瑶池宗莫非要插手此事?”
墨枫林没有理他,扭头道:“这位莫爷,这颗琉璃天珠贫道拿着没用,莫爷拿着也没用,但不让它落在庞执事手中,对莫爷的用处就大了。不若贫道与莫爷打个商量,贫道助莫爷夺下这颗琉璃天珠,换莫爷一枚赤阳圣果如何?”
庞白鸿厉声道:“墨枫林!你是要与我广源行为敌!”
耳边传来一声低咳,秦翰淡淡道:“天下之大,广源行未必能一手遮天。”
庞白鸿一颗心直沉下去,他以为自己已经小心戒备,没想到身后还有这么多人盯着。
“原来是秦大太监。”
庞白鸿冷笑道:“姓岳的虽然不在了,我照样能把你踢出朝廷。”
秦翰轻咳一声,“当今陛下乃是英主。”
“哈哈!”
庞白鸿仰天大笑,“真是好笑,你被打发到边境几十年,连如今宋主的面都没见过,献的哪门子忠心?”
秦翰淡淡道:“老犬尚且恋家。”
庞白鸿没想到他竟然自比忠犬,姿态放这么低,把他一肚子的嘲讽都憋了回去。庞白鸿半晌才道:“真是个好奴才。”
周飞舌绽春雷,“要打便打!何必饶舌!”
他长枪一挑,直接将整块寒冰挑到半空。莫如霖身前的瘦削男子袖中飞出一条长鞭,卷向寒冰。庞白鸿并指如刀,一掌斩中鞭梢。
墨枫林扬声道:“莫爷?”
莫如霖手一摆,那名铁塔般的汉子取出一只玉匣,抛了过去。
墨枫林接住看了一眼,然后捧到秦翰面前。
秦翰默默接过玉匣,摩挲半晌,开口道:“宗泽。”
宗泽早已等得心急,长枪一展,一招燎原千里,朝周飞杀了过去。……
程宗扬看着地图,半晌才咳了一声,“有点不对……怎么多了一条路呢?”
朱老头幸灾乐祸地说道:“小程子,迷路了吧?大爷早就说了,这地图靠不住,你还不信。要不咱们再下去一层?”
“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下面是停车场。你要能捡到宝贝,我把手剁给你。”
朱老头还想啰嗦,信永虎着脸,气贯丹田一声痛喝:“一边去!”
然后堆起笑脸,“大哥,我听你的!”
程宗扬问道:“左护法?”
左彤芝笑道:“听你的便是。”
“那咱们就往这边看看,路不对咱们就回来。”
刚走几步,程宗扬已经觉得不对了,脚下从光滑的地板变成泥土,似乎是有人从墙壁上开了条山洞,被自己一头闯了进来。
程宗扬正想回头,信永忽然一拍大腿,“我就说跟着大哥走没错吧!”
他捡起一件东西,献宝似的递过来,“看看!看看!我们佛门的印记!”
程宗扬一看,那是块玻璃,上面有一个“卍”字符,符记不在正面也不在背面,而是在玻璃中间,仿佛一层细碎的气泡,浑然天成。他心里生出一丝好奇,难道是哪位高僧挖的山洞?
信永小心接过碎玻璃,宝贝一样揣在袈裟里。众人走了片刻,脚下又变成地板,身边的山洞也变成走廊。程宗扬明白过来,多半是前面道路不通,有人干脆从旁边挖了一条路出来,正好绕过那些密封门。
左彤芝提醒道:“小心,有人进来过。”
程宗扬仔细一看,地上洒着几粒泥土,痕迹看起来还挺新。
“谁在这里?”
里面有人叫道:“这是我们周族的地盘!不经我们周族允许擅闯入内,格杀勿论!”
过了一会儿,响起一个娇嫩的声音,“人家又不是故意要进来的。”
武二郎一听就乐了,用膀子扛了扛程宗扬,挤眉弄眼地嘀咕道:“程头儿,真巧哎。有日子没见乐丫头了吧?”
程宗扬也禁不住咧开嘴,“不瞒你说,刚见过。都怪你那嫂子……得,你那邻家的妹子。棒打鸳鸯,缺德透顶啊--哥儿几个,准备动手!乐丫头是我的,其他归你们。”
癫头陀、武二郎摩拳擦掌,准备出手,耳边又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周飞算哪根葱?这地方是我们家祖传的。你进来那条山洞,就是我们家前辈挖出来的--买路钱交了吗?”
武二郎扯开喉咙,“小狐狸!你还真会找地方,专门在这儿等我们的吧?”
“武二?”
萧遥逸叫道:“还有谁!”
程宗扬笑道:“只差一个紫丫头,咱们人就齐了。小香瓜,你乖乖别动。”
说着“嗒”的一声轻响,灯光猛然亮起,照出三名呆若木鸡的周族人。武二郎和癫头陀同时出手,两人比赛似的冲过去,一个拧断对手的脖子,一个把对手直接拦腰折断,最后一个却是眉心中了一箭,摇晃着扑倒在地。
萧遥逸坐在一只箱子上,潇洒地举着一张弯弓。乐明珠躲在一只箱子后面,露出一张圆圆的俏脸。
程宗扬笑嘻嘻张开双臂,乐明珠脸一红,最后还是忍不住跃过来,扑到他怀中,“师姊让在这里等她,我一个人待在这儿都快吓死了。”
程宗扬道:“小狐狸,她不敢动,你怎么也不吭声呢?”
“行了,她都够走运了。光明观堂的人啊,我跟你说,要不是听着她是个小丫头,我这一箭早就射过去了。”
萧遥逸打量着乐明珠,“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还行。丫头,往后好好服侍我们程头儿。”
乐明珠气恼地朝他作了个鬼脸。阿兰迦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两女对视一眼,忽然都红了脸。
“脸红什么呢?”
乐明珠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我听到他们在亲嘴……嘻嘻。”
阿兰迦无力地反驳道:“你听错了……”
武二郎道:“亲就亲了,有啥啊。”
说着往乐明珠脑后一按,乐明珠正趴在程宗扬耳边说悄悄话,顿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嚷道:“武二!坏死你了!咦?你胸上怎么有两个洞洞?好奇怪的纹身。”
这边几人重新聚首,笑闹不已,徐君房和朱老头蹲在墙角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默默低下头。
程宗扬把萧遥逸拽到一边,小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勾搭到一块儿了?”
“听长的听短的?”
“短的。”
萧遥逸漫长吟道:“邂逅相逢,适我愿兮。”
“干!长的。”
“这说来就话长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跑临安来吗?”
萧遥逸道:“江州之战后,说亲的都快把我爹的门槛磨平了。我爹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气都被逼急了,把我叫去骂了一通,然后拿出王茂弘的孙女,谢幼之的妹子,让我挑一个。”
“那两个姑娘不好吗?”
“何止是好?德容言工都是一等一的。长得漂亮,家教还好,又能持家,又能生养。你写字她给你磨墨,你喝茶她给你倒水,就算你想娶妾,她还给你配四个丫鬟。”
“这么好你还挑什么?闭上眼摸一个都是赚的。”
萧遥逸叹了口气,“这么给你说吧,你要想春游,她会安排车马,带上奴仆小厮,在溪边汲水烹茶,赏春踏青。但你要想跟她一起骑马,那就不行了。春游一次还好说,再想去,她就会说你不务正业,整天督促你上进。你在床上想换个花样吧,她能给你说半宿的大道理。”
程宗扬特同情地看着他。小狐狸要娶个这种媳妇,活活是烈马套上个笼头,急都能把他急死。
“现在找到合适的了?”
萧遥逸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望着阿兰迦道:“初会就已许平生。”
“你就扯吧,刚见面你们谁都看不起谁吧。”
“是她看不起我。我还对她笑来着。”
萧遥逸道:“我就是想找个能一块儿玩的。我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找她当老婆挺好。”
程宗扬笑道:“你是娶媳妇,还是找玩伴呢?”
“要的就是能一块玩的老婆!”
小狐狸这么理直气壮,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程宗扬道:“她是胡人吧?”
“铁勒阿兰氏的。”
“侯爷会答应吗?”
“不答应我就搬到军营里,天天跟一群军汉混在一块儿。谁再来说亲,我就说我玩龙阳的,小姐就省了。府上要有俊俏的小少爷给我说说,大伙儿做个相好的。你看着吧,我爹要能撑过三天,我萧字倒着写。”
“你还真会玩啊。”
“那是,专治老爹二十年!手艺精着呢。”
两人笑了一会儿,萧遥逸道:“还要你帮个忙。”
“说。”
“到时候我去铁勒提亲,你帮帮我。”
“没问题!还有谁?”
“孟老大肯定去不了,二哥也悬,江州事情太多。不多四哥、五哥、六哥、七哥肯定去。”
“这么多?”
萧遥逸叹了口气,“我怕人不够。你不知道,铁勒人跟我们岳帅……”
程宗扬试探道:“有仇?”
萧遥逸点了点头。
“哎哟妈啊,我这心里可算是平衡了。老岳坑来坑去,终于坑到你头上。千万别说话!让我先美一会儿……”
闹了半晌,程宗扬才道:“你们几个怎么都跑到这儿来了?”
萧遥逸道:“我在外面见到岳帅留下的暗记,一路找了进来。”
乐明珠道:“我是跟着师伯的印记进来的。”
信永东瞧西望,两眼骨碌骨碌直转,忽然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一件水晶圆盆,“佛门重宝啊!”
信永扯开袈裟,就想把那只足有脸盆大小的水晶盆往怀里揣。萧遥逸一把按住,“别以为你是和尚我就不打你!看清楚,这是我们岳帅的东西!”
乐明珠也气鼓鼓按住一角,“这是我师伯的!”
信永叫道:“天地良心啊!这上面还有我们佛门的标记啊!”
“滚!这是我们岳帅的独门标记!”
“瞎说!这种标记明明只有我师伯才能画出来!”
“佛门的!”
“岳帅的!”
“师伯的!”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不约而同看向程宗扬。
“大哥!”
信永声泪俱下。
“圣人兄!”
萧遥逸义正辞严。
“大笨瓜!”
乐明珠又气又急。
“--你来评评理!”
程宗扬低头看着那只巨大的玻璃碗,半晌才艰难地说道:“信永啊,这个不是佛门标记。”
“怎么不是?明明就是啊!”
信永都快哭了,“你刚才不也说是吗?”
“我刚才没看清楚--佛门是卍字符是左旋的,这个是右旋的。”
“佛门也有右旋的啊!”
“你别斜着拿啊,放平!看到了吗?不光是右旋,而且角朝上--这是纳粹的标记。”
萧遥逸道:“喂喂,这是我们岳帅的。”
“你们岳帅是个纳粹收集癖。”
乐明珠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才不管什么标记呢,反正这是我师伯画的,就是我师伯的东西。”
萧遥逸气势汹汹地一拍箱子,“光明观堂是向我们星月湖大营下战书吗?”
乐明珠趴在水晶盆上,“我才不怕你吓唬我!就是我师伯的!”
遇上小丫头耍无赖,萧遥逸也有点抓瞎。朱老头看不下去了,一跺脚,背着手转身就走,“吵赢了,你也不光彩啊!”
程宗扬赶紧给萧遥逸一个梯子下台,“别争,咱们先看看有什么东西。”
第六章
房间内堆着十几只箱子,里面装满了从太泉古阵搜罗的各种物品。程宗扬一边看一边咧嘴,岳鸟人显然下了不少力气,单是玻璃器皿就装了两箱。一大半都像是哪个试验室的试验器具,其他都是些平常物品,除了晶莹剔透够好看,没有半点神异,更麻烦的是这些东西看外形就不像人类用的,难怪岳鸟人也不怎么重视,随手就扔在这里。
剩下最多的是些千奇百怪的电子设备,以程宗扬的见识都摸不清路数,考虑到岳鸟人穿越的时候比自己还早,他要认识就见鬼了,估计都是抱着不能便宜旁人的心思给搬来的。
再往后是一些零碎物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总体特征第一是不值钱,第二是用不上。想想这也不奇怪,但凡是值钱能用的,岳鸟人早就用了,也不会留在这儿便宜自己。
与程宗扬不同,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眩神驰,只觉得件件都奇妙无比,尤其是一块平整整金灿灿,镶满黄金纹路的物品,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信永抱着就不撒手,“佛祖在上,这是佛爷爷留下的坛城啊!嗷嗷……”
癫头陀看着周围是个人就像是要抢宝贝的贼,鼻孔喘着粗气,两眼都快瞪出血来。
乐明珠没找到师伯的印记,有点气馁。萧遥逸吼道:“岳帅就留下这么点金子你还想抢了去?当我是死人啊!”
眼看众人又闹得不可开交,程宗扬板着脸把那块电路板夺过来,“啪”的一折两半,“谁要?”
众人都震惊了,这样一件宝物,他直接就毁了,这还有人性吗?
徐君房出来打圆场,“诸位诸位,程头儿说的没错。我是镇上的土著啊,这东西见过不少。看着挺花哨,其实不值钱,上面的铜丝全剥下来也没一两,拿回去没半点用,也就蒙蒙外行。”
信永立刻就释然了,“不值钱啊。算了算了。”
萧遥逸也道:“我还以为是岳帅做的呢……不是就好。”
箱子翻完,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房内唯一一张床上。那张床几乎占了半间房子,枕头、被褥整洁如新,只不过上面几乎是恶作剧地绣着黑质红边的纳粹符号,怎么看怎么别扭。
程宗扬心里都骂上了,这鸟人!滚床单还这么恶趣味。
武二手贱地掀开被褥,脸色一下子变得精彩万分,他“嘿嘿”笑着扛了扛小狐狸,“你们岳帅……那啥……有点意思哈……”
萧遥逸一脸尴尬,嘴上还不肯示弱,“这叫情趣!你懂个屁!”
乐明珠和阿兰迦好奇地伸过头,“这是什么?”
左彤芝笑着扯开两女,“别看那个。”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哼!这算什么?还没有我们二郎大呢。”
武二郎刚才还挤眉弄眼,这会儿脸上顿时跟泼了血似的,头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臭婆娘!你这时候醒个啥啊!接着睡!”
白仙儿嘴一扁,“死二郎!呜呜……”
乐明珠道:“武二就是坏蛋!”
白仙儿一听就愤怒了,“不许你骂我们家二郎!”
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人家一点都不领情,乐明珠嘴巴张得圆圆的,半晌才道:“我不跟你说了!”
程宗扬对旁边的吵闹声充耳不闻,两眼望床上那几根又黑又长的棒状物,真有种老天爷开眼的感觉。
干!终于见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了!
程宗扬拿起一支,在后面一拧,顶端立刻射出一道雪亮的光柱,正照在武二郎脑门上,在墙上留下一个光圈。
信永扑通跪倒,双掌合什惊呼道:“佛爷啊!这是佛光啊!”
程宗扬关上电源,“这个叫手电筒。”
徐君房道:“我说看着眼熟呢。小时候先生也有一个,后来丢了。这东西走夜路有用得很。”
程宗扬看着室内一堆东西,带有反“卍”字符并不多,都在几件玻璃器皿上面。不知道小香瓜的师伯用的什么手法,竟然能把那些符号镂刻在玻璃中间。但说到有什么实际意义,实在看不出来,更像是无聊时练手用的。
程宗扬把带符记的玻璃器皿挑出来放在一起,“一共七件。先说清楚:这些东西不是佛门传下来的,也不是岳帅烧的,只不过被人在上面绘了标记。要不咱们就把这些全砸了,眼不见为净,要不就由我来分。”
“多好的东西,砸了多不合适。”
信永体贴地说:“大哥,我听你的。”
萧遥逸道:“平分!我们兄弟都算份子!咦?这还缺一件呢。圣人兄,你如果不要倒是正好。”
乐明珠挥舞着小拳头,叫道:“那就砸了!”
武二郎挽起袖子,“反正没我的份!听个响也是一乐!乐丫头,你说先砸哪个?”
萧遥逸痛心地一拍箱子,“圣人兄,听你的!”
“信永,佛门重宝,多了反而不值钱,最大的这件给你。”
“贫僧从来都不贪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信永喜滋滋道:“就这个吧!够大,放在庙里盛香火钱怪合适的。”
“乐丫头,多的你也拿不了,这两个小的给你,你和潘姊儿一人一件。”
那两件是一对精巧的玻璃杯,只有核桃大小,乐明珠看着就喜欢。萧遥逸对这两件小东西倒是不在意,见她拿走,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程宗扬把剩下的一推,“好坏都是这些了。”
萧遥逸臭着脸数了一遍,“一、二、三、四……大哥、二哥、四哥没有,行了,回头让他们找你说话。”
程宗扬把他的威胁当作耳旁风,对众人道:“大伙也不能白来,剩下这些没标记的,每人挑一件。”
众人也不客气,纷纷伸手。为了携带方便,都挑的是小器具,只有武二捡了最大一个玻璃盆,咧着大嘴和癫头舵手里那件交相辉映,活像两个刚吃完一盆面的壮汉,捧着脸盆大的空碗就剩傻乐了。
“别的东西拿出去也没用,也不用分了。剩下这些……”
程宗扬拿起一支手电筒看了看。不知道岳鸟人从哪儿捡来这些手电筒,大小形状没有两支一样的。大的有手臂粗细,两尺长短;小的只有两三寸长,细如人指。顶端装的不是灯泡,而是一个透明的晶体。里面的电源不知用过多久,灯光仍然雪亮。太泉古阵的东西最让程宗扬不理解的就是能量储存技术,高压包几百年还有电,这手电看样子再用几十年也没问题。
“小狐狸,这上面可没标记,你要再找理由想独吞可不行。”
萧遥逸道:“我们人多!全给我也不够分的!”
“那就不让你为难了,我来分!”
程宗扬道:“武二,最大这个给你。”
乐明珠道:“我也要大的!”
程宗扬道:“亮度都一样,大的你拿着不方便。”
“那我要小的好了。”
“左护法,你们也辛苦一路,这一支当个纪念吧。”
左彤芝含笑接过来,“多谢了。”
“信永,你的。”
“大哥,我这个有点旧啊。换一个行不行?”
“行啊,剩下这两件一件是小狐狸的,一件是我的,你随便挑。”
信永左右一看,很理智地说道:“这个就挺好。真的!”
朱老头凑过来,“小程子,我的呢?”
程宗扬把自己那一支递给他,“拿好。”
朱老头乐得几乎看不见眼,“小程子,大爷就知道你这人仁义!厚道!”
“等出去记得还给小紫啊。”
“啥?”
程宗扬阴恻恻一笑,“别忘了这是谁的东西--小紫一件都没有,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朱老头看了一圈,发现狼多肉少,是块肉都有主了,他眨巴了几下老眼,一脸委屈地说道:“小程子,你们吃肉,也得给大爷留口汤啊。”
“这个给你。”
程宗扬从箱底翻出一件银亮的金属管,在管侧的按钮上按了几下,眯着眼看了看,然后递到他手中。
“小程子,你可别忽悠大爷啊。”
朱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属管凑到眼前,脸色突然一变。良久,他放开金属管,一脸震惊地看着程宗扬。
“电子的,姓岳的不会用,把它扔在一堆垃圾里面。别人又用不上,便宜你了。”
朱老头一言不发,把金属管小心塞到怀里。
萧遥逸道:“什么东西?老头这么宝贝?”
“对他来说是好东西,咱们就看个热闹。放心吧,这老东西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折腾不了几年,再好的东西将来也是小紫的。”
乐明珠拿着手电筒好奇地东照西照,忽然道:“你看你看!下面好深呢!”……
密室内回荡着凌厉的劲气声,那块凝冻着琉璃天珠的寒冰掉在地上,散发出诡异的光泽。周飞与宗泽斗得如火如荼,论修为他比宗泽高出一筹,此时已经占了上风。黎锦香剑光如雨,与莫如霖那名使鞭的瘦削护卫斗在一处,显露的修为竟然不逊于周飞。
三人中最凄惨的是庞白鸿,他被墨枫林和那名铁塔般的汉子联手围攻,脸上被斩了一刀,肌肉翻卷,状如疯魔。
为了这趟太泉古阵之行,广源行召集的帮派足有九个,更派出严森垒和庞白鸿两名高手。两人大刀阔斧把各帮派整合纳入周族,除了尹馥兰、何漪莲和黎锦香,随行的帮主还有两位,论实力足以压制其他各方势力。但昔名博修为稀松平常,为了让他把人引开,身边不能没有人压阵,周飞做的事又是行中机密,因此庞白鸿只带了两个亲信。谁知局势突变,一下把他逼入绝境。
莫如霖与墨枫林联手,分明是要取自己性命,庞白鸿此时再没有半点侥幸的心思,他心一横,一手探入怀中,将一块玉牌一把捏碎。
墨枫林双手虚张,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凝冻声,结出一连串冰障,试图拦住那道一闪而逝的讯息,但终究晚了一步。
一直没有出手的秦翰微一挑眉,然后缓步走到敞开的密封门处,他双手负在身后,腰背微微一挺,虽然是随随便便站在门前,但身形稳如亭岳,流露出逼人的气势。
如果有选择,庞白鸿无论如何也不愿请焚无尘出手,但这时无论性命,还是琉璃天珠,他都志在必得。即便付出再大代价,他也要把琉璃天珠送回晴州。
秦翰刚才虽然没有出手,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无处不在。他身形一动,庞白鸿压力顿时一松,立刻叫道:“少主!”
周飞收起长枪,厉叱声中,扳住左手小指一拔,漫天血雨间,一头苍黑色的巨狼从他背后跃出,半空中张开双眼,露出一双死白色的眸子。
宗泽枪影如火,击中巨狼的刹那,他浑身一震,只觉一串天雷从天灵盖直劈下来,一直轰到脚底,巨大的冲击波几乎将他魂魄击碎,眼底迸出血迹,舌根传来一股苦涩的血腥气。
宗泽束发的带子炸开,发梢像火烧一样蜷曲起来,脸上几乎渗出鲜血,他脸颊抽搐着,浑身的骨骼仿佛破碎,但一手还死死握住长枪。
周飞傲然一笑,抬起血淋淋的左手按在墙上。平整的墙面滑出一道小门,庞白鸿甩开对手,飞掠过来,途中俯身抱起那块寒冰,毫不停顿地钻进小门。黎锦香和周飞先后钻进门内,小门随即合拢。
墨枫林屈指一弹,一道冰柱轰然出现,卡在门缝间,那名瘦削的汉子灵猫般钻了进去,人未至,长鞭先抖出一片鞭影,往四面八方扫去。
长鞭出手,他才惊骇的发现,门外居然是一片巨大的空间,鞭身三丈的长度竟然没有扫到任何物体。他立刻回手,挥鞭卷住门口的冰柱。眼前黑沉沉一片,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
莫如霖俯身看了一眼,然后回头望去。墨枫林摊开双手,“谁也没想到此处还别有机关。我在冰上使了寒冰阴诀,姓庞的这会儿伤了经脉,最多只能施展出五成修为。既然拿了先生的赤阳圣果,贫道自然不会就此罢手,我等在此守着,莫先生尽管带人去追。”
莫如霖深深看了秦翰一眼,然后道:“走!”
庞白鸿抱着那块寒冰,双手、胸前、脸上、胡须都蒙上一层白霜。黎锦香美目闪动,玉手握住剑柄,又缓缓松开。
周飞在前领路,一边道:“这里据说是铁皮兽的巢穴,出口极为广阔。”
黎锦香道:“什么是铁皮兽?”
周飞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道:“与人们说的九天玄兽差不多。不用怕,那些怪兽事隔多年,都已经死了,只是躯壳未化。”
黎锦香柔声道:“奴家听说,阵中有人见过活的九天玄兽。”
周飞面容扭曲了一下,接着岔开话题,“这周围有数条通道,最远能通到迷魂桥。”
黎锦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纤手重又握紧剑柄。
忽然头陀一道光柱一闪而过,照出庞白鸿踉跄的身影,还有他身边一个披发赤足的干瘦头陀。
那头陀身上裹着一幅白布,紧贴着他,宛如一个鬼影亦步亦趋。庞白鸿魂飞魄散,他经脉受创之余,知觉也大为降低,竟然对近在咫尺的人影一无所觉。
周飞和黎锦香同时觉察到异状,枪剑同时袭来。那头陀身影一闪,仿佛融化在黑暗中,所有的气息都像迸碎的泡沫一样瞬间消失。
庞白鸿胸前寒意刺骨,后背却冷汗淋漓,他抱着冰块喘息着,黑暗中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只手掌伸来,夺走他的琉璃天珠。然而等了许久,周围都没有动静。
“嗒”的一声,一道火焰亮起。周飞手中拿着一只银亮的金属小匣,一柱火苗在匣上燃烧着,照出周围的空间。
那个头陀已经踪影皆无。
黎锦香望着他手中的银匣,轻声道:“刚才的光柱是怎么回事?”
周飞等了片刻,信心满满地说道:“是烛龙之眼。”
在他们头顶上方,握着“烛龙之眼”的程宗扬低声道:“你们看到了吗?”
武二郎一手摸着下巴的胡髭,“那胖子手里像是有好东西。”
信永道:“我认出来了,抢舍利的就是那个妖僧!”
程宗扬道:“都在抢东西呢,要不要咱们也干一票?”
武二第一个赞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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