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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骨(我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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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伊雪儿全速奔到此处,见秦城身后三千骑兵列阵以待的时候,她没有立即下令骑兵冲阵。
  伊雪儿在得知了阿史纳的兵败后,依旧南下到此处,本就不是为了去和汉军鱼死网破。
  况且,就算伊雪儿有把握吃下面前的三千余汉军,在如此面对面的情况下,伊雪儿也知道自己的伤亡也会很大。
  两军便这样隔着百丈对持起来。
  汉骑一个个都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用下巴去俯视百丈外的匈奴骑兵,此时他们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骄傲。
  他们是胜利之师,胜利之师面对手下败将,自然是骄傲的。
  他们有骄傲的本钱。
  这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在被对手苦苦压制了六七十年之后突然大破对手后得来的自信本钱。
  所以,他们骄傲得很高姿态。
  伊雪儿从一个亲兵从军阵中拍马走出,行至两军中间空地zhōng yāng,他亲兵便车开嗓子喊道:“大匈奴主帅请秦将军出来说话!”
  李广和秦城对望了一眼,秦城便从军阵前方走了出来。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秦城笑对伊雪儿,笑容戏谑。
  伊雪儿瞪了秦城一眼,开口便直接切入主题,“前番李广带兵从杨子沟一直追到这里,而你却你主动深入我大漠内部,你就那么确信我为你们做好了陷阱?
  “确信。”秦城道,见伊雪儿不是太信,补充道:“至少在得知你们夜袭杨子沟未果便向北而去的消息时,我就确信了这事。”
  “为什么?”伊雪儿冷冷道,其实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问题,她自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汉军没有中计的道理,但是最终,汉军还是发了她的埋伏,致使她如今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还损失了不少兵马。
  “为什么?”秦城眉头一条,悠悠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
  伊雪儿一阵愕然,愣愣的看着秦城,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等着秦城解释。
  “从一开始,你便想着处处让我等觉得你们此番南下只有两千余人五股小队伍,但你不觉得越是如此行事,就越是暴露了你的真实意图么?”
  第九十五章 这一仗,不能打
  “从一开始,你便想着处处让我等觉得你们此番南下只有两千余人五股小队伍,但你不觉得越是如此行事,就越是暴露了你的真实意图么?”
  秦城看着伊雪儿,好整以暇道。
  一句很平常的话,秦城说话的语气也是平淡至极,甚是显得有些苍白,不过伊雪儿听在心里,一时间却是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从你最开始不惜以四百悍骑为诱饵,让我们吃到甜头,随后你对杨子沟和小化城都是围而不攻,在我大军赶到之前就离去,之后也不对我军进行报复,而是开始袭扰远近村镇,这不都是为了让我等以为你只有两千骑兵,无法与我大军硬撼而只能做些小动作?再往后,你假意袭击我大军大营,不也是为了做出你等不甚其怒想报复我大军的样子?你算准了我大军不敢轻举妄动,也算准了之前的种种行为我大军会不堪忍受你们的挑衅,以至于再往后你领人销声匿迹近十日,让我大军以为你等已经退却后拔军回营,而你等再合并一处狠击杨子沟,不就是为了让我等彻底以为你等只有两千骑兵同时彻底激怒我汉军众将士,让我大军进入你早就已经设计好的陷阱?
  你如此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而且舍的本钱,肯下诱饵,可以说你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大半,到最后我军中将士几乎无人不是如你所想要的那样,个个盛怒,欲不惜代价也要将尔等拿下。”
  秦城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说到此处,秦城有意稍微停顿了一下。而一些之前确实如秦城所说而且埋怨过秦城的汉军将领这时都是脸一红,头也低了下去,尤其是马大山等人,自觉脸都丢到了姥姥家,也觉得对不住秦城,无人不羞愧难当,头低的几乎要贴到胸前。而此时,偏偏秦城有意无意的目光投了过来,这让马大山等人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秦城看到马大山等人的窘迫神色,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这骑兵部谁人是老大你等现在可是想明白了?之前还敢质疑老子的命令?!
  “这本是好算计,我想就算是鬼谷孙武在世也不过如此,不过可惜……”
  秦城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下去。
  伊雪儿自然知晓秦城的意思,她伸手捋了一下额前的青丝,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的脸上满是疲惫,然而这一笑却让这疲惫多了一丝苍凉的味道:
  “可惜我遇到的是你是不是?若不是你秦城,我的这个计策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失败,说不得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坐在乾桑城的郡守府里品着铭茶了。说起来我倒是奇怪得很,你一介布衣,没有半点儿背景,是如何有如此不下于鬼谷孙武之才的?”
  或许是秦城之前的话中有些赞许伊雪儿的意思,亦或许是秦城解开了伊雪儿的心结,伊雪儿在说出这番话时倒是显得心平气和,甚至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
  听到伊雪儿如此夸赞秦城,马大山等人纷纷把目光向秦城投去,众将联想到秦城此番的所作所为,先是看破伊雪儿几乎天衣无缝的兵谋,后是带着成营仅四个月的轻骑千里奔袭从无汉人踏足的大漠,并取得史无前例的大胜,如此行为,就算真是孙武在世,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如此一想,众人看向秦城的眼光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尤其是从敌人的嘴里说出来,效果要比自己说出来要好得多。
  “若是我说这是天分,你可相信?”秦城似是而非道,眼神玩味,“天降秦某于斯,天要绝你大匈奴,你可相信?”
  秦城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没有人会想到,秦城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将这话说出口。
  就好像,这在秦城看来,是一句再寻常不过再平淡不过的话。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秦城身上。
  秦城依旧是那副随意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了一句不合场面的话而有什么不自然。
  再看伊雪儿时,她手已经握在刀柄上,此时她身体微微向前倾,像是策马而出前的准备动作,伊雪儿身后的匈奴骑兵,包括左贤王,都是一脸盛怒的表情看向秦城,手纷纷握上了刀柄!
  汉军见匈奴人做出如此动作,自然也不甘于落后,虽然没有秦城或者李广的命令他们不会拔刀而出,冲向面前的匈奴人,但这不妨碍他们表现出同样的杀意。
  大战,一触即发。
  因为自己一句话,双方就要刀兵相见,不知秦城此时是得意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
  事实上,秦城神色如常,淡淡看着伊雪儿。
  “嚣张的话,除了会让你死得更早,并没有其他用处。”伊雪儿冷冷道,身体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不变。
  她没有被秦城一激就动。
  “那就要看他的敌人本事如何了。”秦城平静道。
  秦城的手,不曾放到刀柄上过。
  “你在蔑视大匈奴?”伊雪儿眯着眼睛,阴沉着脸反问,隐隐有股杀气从她身上爆射出来。她握刀的手已经做出了一半拔刀的动作,只需要这个动作幅度再大一点,伊雪儿腰间的长刀就会出鞘。
  “一切和大汉做对的人,都是不自量力,这不需要我蔑视,我只需要让他们醒悟过来,或者,灭了他们。”秦城抬起左手,拇指擦了擦中指的指甲,看也不看伊雪儿。
  明明很霸道的一句话,偏偏被他淡淡说了出来。
  但是效果却不差,甚至更好,因为他的语气是如此不容置疑。
  “你这是找死!”
  怒喝这一声的不是伊雪儿,而是伊雪儿身后的锦衣男子,左贤王。
  他忍耐已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要下令出击。
  “都不准动!”伊雪儿见状冷喝一声。
  暴怒的大喝,纵使她是一个女子,也是气势十足。
  这一声大怒,仿佛将她这一仗失败的不甘都喊了出来,端的是怎一个煞字了得!
  匈奴骑兵齐齐停下刚刚做出的动作,噤若寒蝉。
  汉军骑兵一脸错愕。
  伊雪儿冷脸看着秦城:“秦城秦将军!这一仗你确实赢了,但是逞口舌之快这种无聊的事情,本公主没有丝毫兴趣!你若有胆,咱们下回战场上再见真章!”
  说完,伊雪儿一扭马头,回了方向,也不再看秦城,蹋马而去,留下一个冰冷的字:“撤!”
  五千余匈奴骑兵,得了伊雪儿的命令,便交相掩护向北退去,动作干脆。
  看着伊雪儿带领匈奴骑兵撤退的身影,秦城一言不发。
  这时,马大山白痴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追?”
  秦城扭转马头,气势骤然一变,瞥了马大山一眼,语气冰冷:“撤!”
  马大山接触到秦城方才的眼神,只觉得无比寒冷,犹如坠入冰窖,面临无底深渊般!马大山打了一个冷颤,一摸额头,尽是冷汗,不由得心道:这世界上怎么还有如此恐怖的眼神?
  而又是什么,让秦城表露出这样一个眼神?
  ……
  “阿妹,为何要撤?”
  左贤王脸色不悦道,语气中也带着些质问的意思,毕竟方才伊雪儿可是当众佛了他的面子。
  伊雪儿冷笑一声,“秦城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激怒我等,让我等去进他的陷阱,门儿都没有!”
  “哦?”
  左贤王哦了一声,分不清是何意思。
  “方才汉军军阵前方的骑兵,甲胄坚固,兵器锋利,就连战马也披了甲,这在以往从未出现过。阿史纳之所以会大败,我想跟这些东西脱不了关系。而且说不得汉军还有什么后招,我等要是冒然进攻,他等是以逸待劳,只怕我等的损失会很大。”
  伊雪儿说完,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北方的天空。
  “这一仗已经输了,再拼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嗯。”左贤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抬头问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何意思?”
  “……”
  ……
  匈奴人与汉军一先一后收兵退回,汉军大军没有再回羊头镇,李广让羊头镇军侯带本部兵马直接回镇,自己和李广则是亲率大军赶回乾桑军营。
  此时,天色不早不晚。
  此仗最终以上谷汉军的大胜而告终,回去的路上,汉军骑兵们兴致都很高,不少军士甚至在李广的默许下唱起了歌。
  今日是除夕。
  自从下达撤退的命令之后,秦城便没有多说一句话,一路上一直沉默着,众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秦郎,方才我等大可以冲击匈奴军阵一阵,凭借重骑的战力,应该不难取得不俗的战果。”李广见打了大胜仗秦城依旧兴致不高,也不知原因,便率先打破沉默。
  秦城摇了摇头,认真道:“这一仗,不能打。”
  “为何?”李广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本以为秦城会从兵法上分析出一套新奇的道理,这在李广与秦城往日的谈话中时常出现,然而秦城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广不免失望。
  失望的同时,还有震撼,这让李广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城道:“今日是除夕。”
  他抬头看了看天,语气怅然,“我想多带几个弟兄平安回家过年。”
  第九十六章 南宫二郎
  上谷,乾桑城,北城门。
  夜已深。
  一屋舍几红灯,一门窗双对联,满城灯火,尽落繁华,今夜,纵然已亥时,郡城笑声依旧。
  除夕夜,团圆时。整片天空的温暖,所有汉人的节日,一个注定被欢声笑语充斥的日子。
  北城门上,兵甲林立,经北风久吹,冰锋格外。阴寒。
  火苗抓紧了火把,却止不住跳动。
  一袭红衣,孑然而立,面朝北方。
  衣衫飘舞,人影静。
  这是一个女子,一个有着足以祸国殃民美貌的女子。
  女子不祸国,也不殃民,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面朝北方。
  城墙上的军士不知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自他们换值时,红衣女子就已经站在这里。
  百姓无战不经允许,不得上城楼。
  然而女子近前的军士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什么,轮值的军侯已经吩咐过,不得前去打扰这名女子。
  军侯认得这名女子。
  那是将军的女人。
  而将军,率领三千汉骑出击匈奴,已经取得旷古大胜。
  旷古大胜,一点儿都不夸张。奔袭大漠,在匈奴人老窝里大杀四方,古人中无人能出其右。
  乾桑城早前刚刚接到快马加鞭赶回的哨骑回报,所以才有今日乾桑的满城灯火,如若不然,乾桑城,满城宵禁。
  在听到汉军大胜的消息时,满城军民齐声欢呼,沸腾了一片天空。
  而那红衣女子,在那时也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美人盈盈笑,香衫浅遮袖。
  看到红衣女子那一笑,军侯突然明白过来,美人需得先能倾国倾城,而后才有祸国殃民。
  不过要说眼前这个微微颔首酒窝浅浅的女子要祸国殃民的话,军侯觉得自己便愿做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白姐姐,将军回来了!”
  红衣女子身旁,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女子突然雀跃道。
  那神情,仿佛发现了自己原来是公主一样。
  城门前的驿道上,没有人影。
  小女子的声音却无比肯定。
  白馨欣嫣然一笑,脸色潮红,皓齿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睛望着那驿道尽头,轻声道:“将军,你终于凯旋了。”
  马蹄声响起。
  由远及近。
  火光自驿道中出现。
  三千汉骑,自驿道中奔出,向城门而来。
  “大军回城,速开城门!”
  一名游骑率先奔到乾桑城下,向城门喊道。
  “大军稍后!”
  城门上的军侯应了一声。
  秦城行在军阵最前,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城楼上那与众不同的红衣倩影。
  他微微一笑,五分得意,五分温暖。
  白馨欣莞尔,五分宽心,五分骄傲。
  对一个出征的军士而言,还有什么能比眼前的景象更能让人感到……得意,温暖。
  对一个守望出征军士的女子而言,还有什么能比眼前的景象更能让人赶到……宽心,骄傲。
  城门缓缓打开。
  “大军进城!”
  秦城大手一挥。
  那动作,那神态,真他。妈。的潇洒!
  ……
  大军一路奔波,赶回乾桑城军营时已经不早,不过今日军中将士却都还是精神奕奕,李广于是下令军营赶做“年夜饭”,除了轮值军士,所有人等一应到校场集中庆贺此番出征大胜,同时也庆祝除夕。
  整个校场,点了好几十堆篝火,将整个军营都照的亮如白昼。
  对于这些平日半职业化战时职业化的军士来说,军营便是家,如今能在熟悉的军营吃一顿大锅“年夜饭”,自然没有人不高兴。尤其此番出征又是大胜,不用多久朝廷的封赏就会下来,到时候加官进爵者又不知有几人,凡此种种,都是今夜众军士彻夜狂欢的理由。
  趁着众军士兴致高,李广便当众宣布了一条军令:自明日起,众将士轮流回家省亲。
  此令一下,军中自然又是一片欢腾。
  众军士在校场聚集了不久,便有人发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事:秦城不见了。
  对此,李广自然是将秦城离营的理由归结在秦城的姐姐秦约身上,说是他要回家陪家姐吃年夜饭。众军士听了,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仍有小部分机灵的军士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方才在城门处的那个红衣女子。
  秦城没有留在军营,他带着白馨欣和蓉儿,一起到了秦约的居所。
  秦城不留在军中,自然有他的理由,在他看来,他已经带领着骑兵取得了本次出征的胜利,至于接下来那些为自己歌功颂德的场面,他在与不在,军功都已经在那里,军心都已经在那里。而相比之那些场面,秦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不是秦城淡泊名利,而是他觉得,有些时候,自己不在场会比自己在场的效果要更好。
  作为秦城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秦城出征秦约自然不能不知道,不仅如此,在郡守府的那些大人们知晓秦城得胜凯旋的消息时,秦约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秦城让回来给秦约报信的哨兵给秦约带了口信,说是年夜饭会回家来吃。
  当秦城携着白馨欣和蓉儿到了秦约院子前的时候,几人远远的就看见秦约在家门口张望。
  看到白馨欣的时候,纵使秦约是女子,也给惊艳到,不禁赞叹白馨欣长相可人,犹如天仙,说完又夸秦城眼光不错好福气。
  这个时候,白馨欣也不免羞红了脸颊,低着头不好意思见人。蓉儿见状,则是在一旁偷笑不已,不过看她那神情,倒是自豪的意思多一些。
  秦城也不解释透白馨欣是乐坊女子,反正自己终究是会将白馨欣从乐坊中弄出来的,此时多说无益。
  众人进门的时候,秦约便吩咐仆人去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热一热,自己和秦城等人进了正厅,先是坐下来说话。
  本来秦约很是担心秦城此番出征的情况,特别是关心秦城此番出征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这会儿见了白馨欣,注意力倒是都被白馨欣吸引了过去,拉着白馨欣说个不同,嘘寒问暖,倒是把秦城给晾在了一边。
  没想过会受到冷遇的秦城,只得暗暗叹息,心想秦约也不过刚过二十的年纪,怎么就如同一个老妇人见了儿媳妇儿一般。不过想归想,这会儿秦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和蓉儿大眼瞪小眼。
  秦约只当是白馨欣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毕竟白馨欣身边还有蓉儿这样的丫鬟陪着,礼数不可能不周到。
  秦城看着秦约和白馨欣说个不停,突然诡异一笑。
  秦约和白馨欣说了一会儿话,转过头看了看秦城,突然眼神一黯,虽然这个动作被秦约立马掩饰过去,不过这怎么逃得过秦城的眼睛?
  看到秦约这番模样,秦城不用想也知道秦约想到了什么。
  毕竟,秦约都过了二十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窜进一个人影来,刚进屋便喊了一声:“酒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汉子抱着几壶酒急匆匆跑进来,那人手中抱着两个酒壶,腋下夹着一个,下巴下还抵着一个,走路来酒壶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让人不免替他担心。
  秦约看见来人,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些,本想低下头去,不过又担心那人抱着的酒壶真掉下来,忍不住担心的看过去,一时显得很是局促。
  “你怎么才来,买个酒要去这么久,还是你不记得门了?”
  秦城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骂道。
  在秦约面前像整孙子一样整乐毅,这是秦城的乐趣
  来人除了乐毅还有谁?
  满头大汗的乐毅把酒壶放在一边,这才得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先是迅速看了秦约一眼,然后才苦着脸对秦城道:“这不是过年么,酒坊都关了门,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好说歹说半天人家才肯把酒卖给我……”
  秦城又挤兑了乐毅一阵,知道秦约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示意后,秦城才放过乐毅,让他在房中坐了。
  这个时候,饭菜便开始上了来。
  不及众人开席,院子外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便是一阵透露着奸猾的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秦大郎,乐三郎,南宫二郎来也!”
  “南宫二郎?”秦城和乐毅相视一眼,不由得一起摇头苦笑,听声音二人自然知道是跑去赚匈奴人银钱的南宫商来了,只是不知道这秦大郎乐三郎南宫二郎的称呼是何时得来。
  “他竟然说他是二郎,让我做了老末?”乐毅怒道,显然对南宫商的长幼排序很不满。
  这本就是啼笑皆非的称谓,乐毅却偏偏和南宫商较上了劲,可见二人这争锋相对的性子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改不了了。
  众人起身,秦城和乐毅向院子里迎去,就见院子里一个身穿锦衣的精瘦年轻人正大步向正厅走来,秦城和乐毅看到南宫商如今人模狗样的穿着,不由得又是感概又是想笑。
  不得不说,如今这番锦衣衣着的南宫商,不再是半年前那个一眼看过去便穷酸酸的学徒样可比了。
  彼时还没有商人不能穿锦衣的规定。
  “你们俩个臭小子,吃年夜饭都不叫上我,眼里还有我南宫商吗?乐三郎,你眼中还有你南宫二哥吗?”南宫商大着嗓门夸张道,“还好我今日已经来了一躺,知晓你们出征未回,便在这留了人等着,要不是我留的人回去禀报,你们是不是就准备吃独食了?乐三郎,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乐毅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南宫小斯,不要叫我乐三郎!”
  第九十七章 夜观天象(第二更)
  半年前尚是学徒的南宫商,在跟秦城和乐毅相聚的时候说起,他决心去跟匈奴人做生意,那时候他的一番言论,也让秦城和乐毅震惊不已。时隔近半年,再见到南宫商时,想不到他已经是小有成就。
  “想不到仅仅半年,你竟然将生意做到了如此规模,我当日果真是没有看错,你这厮还真就是一块经商的料。”秦城在得知了南宫商的行商规模之后,赞叹道,虽说如今南宫商的行商规模还不算大,但是不到半年时间能有如此起色,已经是不错的开头,日后的前景也算是不可限量,“你这厮要是本本分分的做那学徒,就算是再过一两年成了掌勺师傅,跟如今相比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南宫商一仰脖饮尽一尊酒,先是赞叹了一声好就,然后笑道:“经过这么一茬我算是也明白了,这人要是想过的安分,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作为,虽然如今过的辛苦一些,不过总算是给自己打拼,没有给我那师傅压迫了辛劳,想到这些我这心里也就舒服不少。”
  听南宫商如此一说,秦城突然想到后世一句调侃的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心想果然如此。
  把皇帝拉下马?
  把刘彻拉下马?
  秦城心中猛然一跳。
  禁不住将樽中清酒一饮而尽,低头一沉吟,再抬头时发现白馨欣正看着自己,秦城抛过去一个坏笑,惹得白馨欣瞪了他一眼。
  “来,秦城,乐毅,为你等这回出征大胜,干!”南宫商举杯道。
  “来,干!”
  满座共饮而尽。
  “秦城,你已经是骠骑校尉,今番大胜,如此功劳朝廷会给你何等封赏?该不会让你做这上谷郡守吧?我觉得倒是有这个可能。”南宫商看着秦城,半真半假道。
  秦城见白馨欣闻言后一双能说话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于是笑道:“我若是做了这上谷郡守,可让李将军往何处去?”
  “不然!”方才就顾着偷看秦约的乐毅这会儿却是肯定道,“此番出征大功,既是你这个骠骑校尉之功,亦是李将军这个三军主将之功,李将军逢此大胜,朝廷大可以再将李将军调回长安,说不得就让他去统领南北军了,这上谷郡守我看你是做得!”
  秦城斜了乐毅一眼,向秦约道:“姐,你看乐毅如今是不是越来越胆肥了?”
  秦约轻轻一笑,本想说句打趣的话,话说出口却是变了味道,“高位唯贤能者居之,我家大郎既然有此本事,这郡守如何做不得?”
  秦城闻言一阵错愕,没想到秦约也能口出此言。
  只是秦城不知道,自从他在军中立了军功,一步步走来,秦约看在眼里,心知秦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人欺负了只会哭鼻子喊姐姐救命的小屁孩儿,而是已经长成了一个足够让他骄傲的男子汉,尤其是此番秦城千里奔袭大漠的消息传来,在秦约眼中,他这个弟弟已经几乎无所不能。
  虽然秦约方才说出这话后也是一阵心悸,但是转念想想,却也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能想他人所不能想,做他人所不敢做,并且功成,秦城已经成了众人敬仰的对象。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认同和敬仰,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好!”秦城一击节,道:“喝酒!”
  “干!”
  一顿年夜酒饭吃到酣处,众人也渐渐放开,到后来,众人也都不谈正事,专是插科打诨。乐毅南宫商两人弃了自己面前的案桌,提着酒壶酒樽就和秦城就着一张案桌用了,三人说些小时候的囧事,乐毅和南宫商自然免不了争锋相对,南宫商损乐毅一句,乐毅便要反唇相讥,到最后两人见彼此战力不相上下,一时间难分胜负,索性一起围攻秦城。
  奈何秦城小时候本就是三人中最差劲的一个,臭事儿一箩筐,像秦城当年用鼻涕粘泥巴做小玩意儿这种事都被南宫商和乐毅反复调侃,对此秦城满心冤枉却只能苦着脸承受着。
  南宫商和乐毅这一调转刀锋,立马发现自己做了一个英明的决策,围攻之下秦城果然不是对手,被逼得连连喝酒毫无还手之力,痛快得乐毅和南宫商一阵阵畅快大笑,笑着笑着就倒在了地上,还要旁人拉扯半天才能从地上给拉起来。
  相比之秦城等人的大声喧哗,白馨欣等人倒是显得安静的多,三个女子凑在一起说话,倒也其乐融融。白馨欣本就是奇女子,什么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且心思玲珑,而秦约自小就是女强人,性子和见地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几人一起倒是相谈甚欢。
  如此热闹,当真是一副团圆的景象。
  一群本是苦命孤单的人,凑到一起吃年夜饭,热闹起来其实不是原原本本的一家人能够相比的。
  只是这热闹之中异样的滋味,除了当事人,又有几人能够理解?
  不过纵使不能理解又如何?举杯对饮,几人成醉,已经是人生美事了。
  到最后,南宫商和乐毅不分先后倒下,倒是看似喝酒最多的秦城,还能保持坐的姿势。白馨欣等人见他们这番模样,偷笑不已。
  秦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扯着嗓门大喊了一声“来人,将这两人拖出去……扔进客房!”便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
  白馨欣见秦城行走不稳,站起身就要去扶他。就在白馨欣刚站起身的时候,秦城突然快步冲出了正厅,奔到了院子里,屋里三人还没来得及追出去,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碰!”的响声。
  三人快步到门口一看,就见秦城脑袋不知怎么栽进了一个水桶里,身子也倒在地上,旁边一个仆人正要扶起秦城。看到秦约等人,那仆人忙解释道:“方才小的正打了水,要去烧热给主人们洗漱,不曾想刚将水桶打满水,秦将军就冲了出来,不知怎么身子一倒,正好一头栽进水桶里……”
  “无妨!”不等仆人说完,秦城已经站起身,将水桶从脑袋上拿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好整以暇道,看样子倒是很自然,声音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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