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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维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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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曹陈两家屈尊来交好。本就心中对当初的选择窃喜不已,此番见就连徐州牧陶家大公子陶商竟然也求到了之前根本不被其看得起的糜家身上,虽然曹操兵临在即,糜竺仍旧笑意难掩,向曹豹和陈珪、陈登父子告了罪,便疾步敢将出来,正看到一脸不忿的跪倒在门前,光着膀子因为躲不开荆条上的刺而呲牙咧嘴的陶商。

“哎呀,大公子!眼下主公抱恙,正需要大公子擎天架柱之际,大公子缘何不在州牧府中坐镇调度,到糜竺府上做出这般姿态,却是为何?”糜竺揣着明白装糊涂,佯作一脸焦急的问道。

“糜别驾!之前是陶某糊涂,在许多事上没少得罪于你!虽然你碍于我爹威势,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敢怒不敢言,这些我陶商都知道!眼下徐州有难,陶某也不想和你多扯皮!说那些云里雾里文绉绉的话,直说了吧,若是你能说的那吕布莫作壁上观,解了徐州危难,今日便是你用这藤条打死我,我也认了!”陶商本来在糜竺没有出来之前,脑子里倒是满是想好的说辞,甚至连就算糜竺不答应,怎样威胁糜竺就范都想的好好的,但没想到在见到糜竺之后,陶商脑子一热,竟然将之前想的忘了个七七八八,只好脖子一横,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大声说道。

“大公子所言差矣!”糜竺嘴角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一副真挚的模样,扶起顺势而起的陶商,语气极为“真诚”的说道:“大公子毕竟是主公长子,徐州日后的主官,若是有事差遣糜某,便差人直接来告知一声便是,实不须如此!退一步讲,就算是糜家有人在青州为官,被大家认为糜家同吕布有些关系而对糜某有些误会,但说到底糜某也是徐州之臣,此刻徐州有难,糜竺身为别驾岂能袖手旁观?大公子快快请起!糜竺应了便是!只待略做收拾,备些礼物,便去拜会吕布,尽全力促成大公子所愿便是!”

“唔?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糜竺话一说完,陶商倒是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糜竺就算看在他老爹乃是徐州牧的面上,不敢当众给他难堪,至少也要假些说辞推托一番,好叫自己记住他的“恩德”。却没想到糜竺听完自己所言之后,竟然二话不说,满口答应了下来,竟然好像真的是那徐州重臣似的。陶商只顾得高兴糜竺这般识相,却没有注意到糜竺话中所言,句句都是徐州,丝毫没有提了他陶家半句。但此刻陶商本就不是什么善动脑子的主儿,满心只听到糜竺答应的痛快非常,哪里还会注意这些旁枝末节之事?

“糜别驾果然仗义,之前是陶商得罪了!你就念在陶某年幼无知,莫要再与某计较!若是此番徐州危解,以后你糜家便是我陶商罩着了,定然保得你糜家在这徐州三郡三地之中,无人敢招惹!”陶商见糜竺此番如此这般“仗义”的举动,之前那一点对糜家的不满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呲着大黄牙连连点头道:“之前总是听人讲这吕布如何贪财无义,却是要劳烦糜别驾多备上些礼物才是!子仲兄放心,所有一切花销,日后我爹醒过来,定然不会令子仲吃亏便是!”

“好说好说!大公子暂且请回,照顾好主公,且等糜竺好消息便是!”糜竺见陶商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肯出血,心下鄙夷之极,但也不好表露在脸上,眼见陶商在得计之后,竟是恋恋不舍的直向大门内瞅,身为过来人的糜竺哪里不知道这小子得陇望蜀的性子,刚才还满口道歉之语,这会子说不得又打起了什么主意,心中生厌之下,只得假笑催促道。

“既然如此,那陶某就待这徐州难解之日,再来子仲府上拜访!”对糜竺一连换了三个称呼,称呼越来越亲密的陶商总算明白了糜竺逐客的意思,颇不在意的干笑了几声,此番还需要糜竺说合,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好在来此之目的已经达到,便径自回去同自家二弟陶应显摆邀功去了。

“子仲此番当真有把握说服吕青州?”陶商走后,糜竺回到大厅之中,自觉和吕布颇为投缘,又早听陈珪父子所言陶商来糜家之意的曹豹,率先开口,颇有些担心的问道:“可那曹操毕竟是同青州有着盟友之谊,便是子仲前去言说,吕青州会不会为难之下,索性来个两不相帮?”

“吕布此番在破了围困下邳城的徐州黄巾和那阚宣逆贼之后,没有急着回青州,便已经说明了态度了。”糜竺还没有说话,在这次下邳守城之中大放异彩的陈家骄子陈登接口说道:“就如我等之前所料,青州甫定,吕布就算是有吞徐州之心,怕是也没有镇徐州之力,却又不想见徐州落入他人之手,断了青州军资的补充途径,因而此番曹操来袭,吕布没有念在同盟的面上及早摆明立场,或许就是等着徐州表态呢!毕竟他吕布是青州之主,而此番是徐州之事,没有个名头在前,他吕布也不好妄自插手啊!而主公现在的情状……唉,说到底这事终究还是要落在子仲的身上,还需子仲力为说合啊!”

“不错!不过此番单单子仲独去,倒也有几分不妥,毕竟这徐州曾有污蔑子仲的传言在前,当然我等是不信的!可若是以子仲之能,当真说动了吕布,在乱时尚且不会如何,待徐州平定下来之后,终究还是会给子仲,给糜家带来一些不便!再者此番劝说吕布相助,所需大概少,又岂能令子仲出力又出钱呢?”年老成精,一向被徐州众人称之为下邳老狐狸的陈珪,接过自家儿子的话头,一副设身处地为糜竺着想的样子,说道:“依某看,要不这样吧!此番拜会吕青州,便由我三家同去,若是吕青州答应了,所需军资耗费,也由我等三家均摊,这样一来,既不会对子仲声名有损,也不至于为了徐州,为了我等,单单令子仲为难,子仲意下如何?”

“当然,当然,老前辈这是老成持重之言,糜竺焉有不从之理?既然如此,曹操大军将到,事不宜迟,我等略做收拾,便起身去拜见吕青州吧!”糜竺连连点头,状似感激,面带微笑的说道,心中却是对陈珪这番话腹诽不已!我呸!就你这老狐狸的这点心思,还实心实意为糜家着想?骗鬼呢?之前吕布未曾得势时,一个个躲得老远,此番不过就是看吕布势力渐大,糜家又从中得了不少好处,便又成了香饽饽,打算借着这次之事和吕布搭上关系,为本家谋取利益而已,偏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样子。当真令人作呕啊……

第一百七三章帅旗堪堪折,秦旭姗姗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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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折帅旗,秦旭入曹营吕布书劝信,一让徐州城

“主公,前方十里处便已是下邳城所在,据探马来报,城中毫无动静,是否令军士扎营暂歇,待明日一早,再行攻伐之事?”黄昏时分,曹操此番矢志雪恨的“复仇”大军便已经到了下邳城外,李典到马车前向曹操请示道。

曹仁此番趁曹操因为曹嵩被害的消息而导致头风发作,头晕目眩不能视物之机,出于私心,刻意瞒报了吕布的消息,待进入徐州地界,眼见着下邳城就在眼前,事情已成定局,也知道自己这回的错犯的不小,不敢继续隐瞒下去,此时正跪在车中向病痛稍减的曹操请罪。

“下邳既然已经到了,多说无用,起来吧!难不成还求着某斩了你不成?”曹操听了曹仁的告罪之后,倒是并没有因为曹仁此番在自己不能理军务之时如此越权而大发雷霆,反倒是脸色一片沉静,待听完李典的回报之后,看着跪在身边这位自己倚为腹心的本族兄弟,好像颇为不在意的对曹仁说道:“平日只听说那吕布能容忍秦旭那竖子多次越权。故而能成青州如今之势,难不成曹某还不如那匹夫不成!别说是你了,便是操得知吕布竟然不顾青州本州之事。搀和进徐州之事来,说不得也要去和咱们这位盟友联络联络感情的。再者此番某病重托付子孝代掌中军,为军中主帅,自是由子孝你来决定动向。请罪之言莫要再提了,平白让他人笑话某还不如那吕布能够容人!此事休也再提,只是是曹某之令便是,且去吩咐曼成安营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会一会那吕奉先!”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仁……仁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也!”曹仁本以为就算是曹操看在同为亲族的面子上。便是碍于大军行进,就算不立斩之以儆效尤,也多少会责罚呵斥一番,却没有想到曹操竟然拿此事同青州吕布同秦旭之事作比较。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竟是默认了曹仁此番的做法,由是感激说道:“只是从这吕布此番击溃之前围困下邳的黄巾贼及叛军之速上看,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据报所带军力虽然皆为步卒,但战力甚是强悍,一万余人只用了只不到一个时辰,便解了令下邳城中丹阳精兵苦守半月余的七万多贼子的攻势。而我军此番只有马军数千,步卒一万,这……是末将之前大意轻敌了!”

“子孝之言是担心操这举哀之兵。难以匹敌吕布那新胜虎狼之士?”曹操紧了紧头上的白色绢帛,让脑袋更舒服了些。靠在马车壁上勉强笑道:“子孝随操良久,与战阵之上可是还没有怕过任何人呢?却如何偏偏对这侥幸凭着诡计赢了操几次的吕布这般忌惮?且不说青兖份属同盟,我等秉承大义之名取徐州,吕布若是插手,难免有背义之嫌,他在青州苦心积累的名声说不得也要付之东流,因此此番也未必就能打的起来呢。再者,就算吕布不顾青州现下能张的开的胃口,真心想搀和进来分一杯羹,彻底同曹某翻脸又如何?这里是徐州,不是那无名山谷,也不是济南国外,容不得他吕布有什么阴谋诡计施展。就凭他那万余新募之兵,正面交战,想要赢了我等这百战之士,也太过托大了!子孝难不成就不想在战场之上,堂堂正正的赢回那吕布几次来?”

“主公教训的是!仁受教了!”曹仁被曹操这番话说的心中之前积累的战意涌起,之前之所以擅自隐瞒吕布的消息,所想不就是如此?但好像还在顾虑什么,低头说道:“只是主公这次打着给伯父报仇之名来奔徐州,虽有大义,但之前我等扬言要屠尽徐州之民等语,终归是对我军孤军深入徐州境内攻袭下邳城有所妨碍,若是那吕布借此为机,以尚在青州的大公子为质要挟主公又当如何?”

“曹某之前就算说过为报父仇尽屠徐州之语又如何?这一路行来可曾真的有人看见某杀人了么?不过为了震慑徐州诸郡而已!当然,若是有人想试试曹某的诚信,某也不怕担上这么个骂名,果真杀给这些人看看!只是此番或许要委屈昂儿了……”曹操听曹仁如此说,脸上也闪过一丝恼意,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已经打乱了曹操的全盘计划。本来早就在吕布借道兖州之时就布下的志在天下的好大一盘棋局,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不定因素出现了太多的变数。使得几番交锋下来,不得不放下身段,先出大力气稳定青兖二州的关系,结好忙于河北战事无暇南顾的袁绍,方才使得后方无忧,重回正规。只待倾力平定了豫州、司隶等地,积累了足够的实力之后,便可行早在当初就同戏志才、毛玠等人商议好的“大事”,行那惊天之举动。到那时,别说是区区青州吕布,便是包括徐州在内的整个中原,也皆在曹操的拊掌谋划之中,取之甚易。为了这个难对人言的大目标,曹操甚至连自家长子都搭了进去,眼看着事情逐渐按着既定的打算一步步的稳妥而行,青兖罢战言和,豫州大部入彀,谁知道中间竟然会出这种事情。因此在曹仁说起曹昂,曹操怔懵了良久,却是别开了话头,说道:“吕布不敢对昂儿如何的。且不说这些了。这几日在车中静养,心中甚是烦闷,子孝扶某下去去营中看看!”

“这……诺!此季乍暖还寒。夜风又打,还请主公多加小心!”曹仁并不知道曹操心中的打算,再加上前事虽然被曹操以吕布同秦旭的前例而原谅了自己,但毕竟此事影响太大,因此也不敢同往常一般遵军中医者所劝,以曹操身在病中不宜下车之语劝诫。正待扶曹操下车,却突然听得前军之中突然传出一片喧哗之声。

“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夜袭曹军营寨不成?”曹仁不等曹操吩咐。闪身跳下车来,抽出随身利剑,护卫在马车一旁。

“怎么回事?”见曹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曹操捂着脑袋从车中探出身来,面上满是痛苦之色,问道。

“曹将军,呃……主公!”李典之前被曹仁派去传令扎营。此番去而复返。正待开口,却见曹操探出了身来,连忙拱手道:“末将有罪,前军发生了些许小事,未想竟然惊扰了主公!”

“究竟何事,竟然险些弄出营啸之危来?”曹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李典之前脸上颇有急色,却偏偏说是小事。沉声问道。

“诺!”李典小心翼翼的看了曹操和曹仁一眼,抿了抿嘴。说道:“之前末将传令全军扎营歇息,却不料刚刚建好的中军大帐前的主公大蠧突然在前军所有将士面前,无端被一阵突起的怪风刮折,由是军中生疑,多有议论之言。”

“怪风折了中军大蠧?”曹操本就因为头痛难忍而略有些扭曲的脸庞更加的铁青了。难怪这军中多有喧哗之势,自古行军折旗,主大军兵危之语就是军中的禁言。可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谁能料想竟然当真发生了。难不成这次徐州之事当真因为吕布搀和进来而有不可为不能?看曹操铁青的脸色,曹仁和李典这两员曹操的心腹大将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眼睁睁等着曹操的决断。特别是自责因为假传了曹操的军令,才使得大军至此的曹仁,更是满脸愧色。

“报,主公,曹将军,李将军,我军营前,有人自称是青州使者,指名要见主公,如何应处,还请主公决断!”正当曹仁、李典二将因为中军折旗一事而心怀忐忑的等着曹操下文的时候,突然李典麾下的探马又来报道。

“青州?吕布的使者?”怎么越乱越有人添乱呢?这番刚刚折了营中大蠧,军心不稳之时,吕布偏在这个时候派个劳什子使者来凑热闹,曹仁脸色不渝,为难看了眼身体不爽的曹操,说道:“可知究竟是何人来此,带了多少人?”

“是……”探马言辞略有些闪烁的看了眼问话的曹仁,支支吾吾不敢说,在曹仁的几番逼视之下,才壮着胆子说道:“来人只带了一名护卫,自称是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姓秦!”

“秦旭?竟然敢孤身来此?主公,待某去砍了这竖子!”曹仁满是惊讶的脸上狰狞之色瞎子都看的出来。要说老曹家这帮子人最恨谁,恐怕作为青州首席行政兼军事长官的吕布或许还要往后排一排。无名山谷一战,曹操曹仁惊慌失措,夏侯渊于禁皆与乱中受伤;偷袭济南国之战,曹仁曹纯哥俩失手被擒;让兖州曹操势力为之付出了十数万军粮的代价不说,还狠狠的奚落戏弄了自家主公一番,直到临了还搭上了一个夏侯惇也遭了被擒之辱;最后青兖和谈,竟是连曹操的长子曹昂也以求学之名到临淄为质!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兖州上下受损,让曹军众将蒙羞,甚至此刻连是不是要同吕布交兵都投鼠忌器的始作俑者,那个让人想起来都恨的牙根痒痒,只一心想要找机会弄死他才好的秦旭,此番竟然敢独身而来?难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还真当这近两万的曹操大军如同无物了么?太嚣张了!

“子孝将军!人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不可轻言打杀!况且现在青兖二州份属同盟,莫要平白弱了主公的名头!况且这秦旭敢孤身而来,必有所恃,将军莫要大意才是!”曹操还没说话,李典赶忙一把抱住听了秦旭的名字就要暴走的曹仁,急急说道。

“子孝,为将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你且还需要和曼成多学学这克制之道啊!”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这族弟的性子也颇为无奈。曹仁年少时候性子极为冲动,自来到曹操身边后逐渐收敛了不少,像是改了性子似的,变得沉稳守法,颇得曹操惊叹。此番见因为秦旭似的曹仁有旧态复萌之举,曹操也是无奈,只得说了曹仁几句,神色趋于平静,随手扯去了头上的绢帛白带,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淡淡的吩咐道:“吕布看来对我军来徐州之事也颇为上心啊,某这才刚刚扎营,这秦旭人就到了,也罢,曼成,你且去请那秦主簿到中军大帐中稍候,某且要看看,这舌尖嘴厉的娃娃此番又有什么说辞!莫非还能说得某退兵不成?”

“诺!”曹操的话中讥讽之意,总算是稍稍平复了曹仁心中压抑不住的蓬勃怒火,脸色铁青的随在曹操身后,向着好容易将军心弹压平稳下来的中军大帐而去。

曹仁的心情其实可以理解,就凭之前在同吕布军交战中吃的那些亏,都有秦旭的身影出现其中,甚至有些就是这厮一手弄出来的。秦旭现在在曹军势力中,已经算的上是个禁忌话头了。也不知道这曹军上下若是知道了就连当初莫名失踪的曹洪也是丧命在这位秦主簿之手,曹操还会不会令曹仁依旧保持克制……

第一百七四章杀机何所惧,笑言若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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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营中热闹的很,因为刚刚大蠧折断之事,令军心有些动摇。这年头迷信的很,往往出征前还要选个好时辰,对发生这种不好解释的事情,尽管上官刻意弹压,但也阻挡不了一众曹军兵卒议论纷纷之语,让入得曹营的秦旭想装作听不到也很困难。而在这些曹军兵士当中,有不少人乃是兖州老卒,参加过当初围剿吕布的战事,对营中突然到来的秦旭,甚至有不少人认了出来,看向这位谈之令兖州文武色变的年轻人,这些人的心思倒是同那曹仁差不多,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目光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秦旭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神色,轻松之极,优哉游哉倒背着手,同典韦二人,好像是在闹市闲逛一般,丝毫没有身在“敌营”的紧张,对这些曹军兵卒诡异的目光之中视而不见,在一名曹军牙门将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秦旭,见过兖州牧曹将军!”曹操和曹仁倒是早到了,昏暗的油灯之下,曹操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神色颇为平静,倒是一旁顶盔贯甲的曹仁。在见到秦旭进来之后,眼中似欲杀人的目光,便时刻不离秦旭左右。待见到秦旭身边甚是雄壮的典韦之后,更是多了几分忌惮之色,紧握在剑柄上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了。而这些秦旭似乎并不在意,大摇大摆的走进中军大帐,像模像样的冲曹操行礼道。

“秦主簿无须多礼!此番所来何事啊?”曹操揣着明白装糊涂,见秦旭一副正儿八经当自己是青州使者的模样,索性也受了秦旭的全礼。坐在主位之上,也不客套,一双狭长的眼眸精光注视着秦旭。直奔主题问道。

“闻听曹将军欲袭下邳,旭特为徐州事来!”秦旭对曹操刻意的威压视而不见,之前在陈留之时,为了给自家老丈人出口气。秦旭早就和老曹交过锋了。心中对历史人物的敬畏也随着来汉末的时间愈长,见识的人愈多,而淡了不少,更何况此番有恃无恐之下,两世为人的秦主簿,又怎么会被曹操压倒。

“你倒是不推脱!”说起来曹操对秦旭其实还是蛮欣赏的,尽管在知道秦旭绝无可能弃吕而投曹,而之前兖州上下也多有人在秦旭搀和下吃亏。便是他老曹自己也不例外,但此番见秦旭敢“独身”来曹军营地。脸色不慌不忙,曹操心中倒是压抑不住的添了几分好感,冷笑一声问道:“不知道秦主簿想要如何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曹某?要知道,这陶谦同曹某可是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便是你将这天说出个大窟窿来,也难以阻止曹某伐徐州之志气!念在青兖二州有同盟之约的份上,秦主簿还是省些口舌吧!”

“承蒙曹将军此番见到旭没有起杀心,真是令秦某刮目相看!”秦旭丝毫不被曹操的话中隐含的威胁之意所动,依旧笑眯眯的样子,不顾曹仁那宛如实质欲杀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在帐中找个了行军马扎坐下,舒了舒筋骨笑道:“只是我家主公吕将军应了徐州陶谦十万石粮草,来助其解了黄巾与叛党之危,正欲离去,却闻听曹将军你突然要报甚杀父之仇,那陶谦及徐州上下官员是百般惶恐之下,以下邳糜、陈、曹三家为代表,百般肯求到主公帐下,望吕将军能借着咱们青兖二州有同盟之谊的份上,令秦某前来询问一二!不过,曹将军但请放心,我家主公一向急公好义,大公无私,恩怨分明,明察秋毫,倘若曹将军家的老太公果真丧命在那陶谦或是其帐下某人之手,吕将军说了,绝不过问曹陶谦两家的私事便是!”

“唔?吕布,吕将军果然如此说?”听了秦旭的这番话,曹操倒是不镇定了,本来就是强忍着剧烈的头疼来见秦旭,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是曹操这等心思坚定之人,也不是个轻快的活计。本来打算若是吕布有劝和或者干涉之意,便马上将秦旭扣下为质,谅那吕布总是此番所带兵将战力再强,估计也不会想让自家闺女当寡妇,因此必然有所顾忌。这优势此长彼消之下,下邳能让几个黄巾贼和叛党就整的焦头烂额,看来借手下这些精兵悍卒攻下也费不了多少劲,只要能将徐州之事速定,便可以趁机拿秦旭换回曹昂,从此青兖二州是战是和,到时候再说。却不料,秦旭的所言,竟然完全出乎了曹操的意料之外,也不知道吕布这番究竟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眼见这秦某人有恃无恐的样子,曹操反而不敢轻动了,满是疑问的问道:“倘若果真如此,那秦主簿倒是可以回去上复吕将军,曹某便是再怎样,也断然不会拿自家老父的性命开玩笑。这件事情人证物证俱在,有原在徐州任骑都尉的校尉张辏ぃ〈巳搜缘笔彼苍斡肓苏馐拢到允乔咨砭銮矣钟欣细杆嫔矶媳谝豢橐晕局ぃ蚨耸氯吩湮抟桑 

“哦?张辏В俊鼻匦窳成系男σ飧耍坪醪惶嘈潘频模闹馗戳艘槐檎飧龅姑勾叩拿帧

“不错!难不成秦……秦主簿还会以为我家主公会骗你个小娃娃不成?”见秦旭明摆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曹操还没有说什么,曹仁倒是先忍不住怒道:“莫非秦主簿你惯会使诈,便以为别人都和你一般。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哼!某这就令人将那张辏Щ嚼矗们刂鞑竞煤锰馊酥铮∈〉哪阍僬医杩谒滴业韧仆眩±慈耍钦抨'带上来给秦!主!簿见见!”

还没等秦旭回话。曹仁便开口对帐外喝道,并且特地将“秦主簿”三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似乎这样就能咬下秦旭一块肉来似的。其实在曹仁看来,根本没有同秦旭这等小辈解释的需要,甚至连见都不必相见!没那个必要!正如曹操之前所说,之前不管兖州同青州的哪一次战役,基本上都是败在了“阴谋诡计”之下。况且曹仁也得了情报,此番吕布所带的都是新兵,曹仁还就不相信。就算是吕布是天下第一猛将又如何,不过一人而已,带着一群新兵,不过打败了些黄巾贼寇而已。还真以为可以天下无敌?倘若敢对曹操欲取徐州之事有所阻拦。打便是了。

奈何曹操也不知道吃了这秦旭什么**汤药,非要多此一举,见一见这个让人恨不得生吞了的秦旭。曹仁刚刚得曹操宽恕了越权之罪,见曹操坚持,也不敢过多置喙,也就只能在语气上狠一些出口恶气了!

“小的张辏В鞴芙 闭庹抨'因为报信给曹操曹嵩亡故之事。倒是没等曹操招揽,便以曹军将校自居。言必称主公,倒是相当见外;若非曹军此番动作,亟需此人存在以正名,曹军上下早就对这人的无耻模样恶心不已了。

“张辏В∧憷聪蛘馕磺嘀堇吹那刂鞑荆狄凰档笔蹦翘占沂侨绾紊焙ξ壹依咸模 北旧聿苋试诳诨秸抨'前来便已经后悔了,自己怎么见了秦旭这厮之后,自控能力便变得这般差了?曹操本就因为自家老父之事,闹得头风复发,此番再听张辏狄槐撸癫皇峭饺巧吮康懿偌苏抨'之后只是脸色阴沉,并没有太多负面情绪,曹仁暗中抽了抽嘴角,鬼使神差的又加了一句:“莫要扯些别的,简短截说便是!”

“诺!”张辏叛矍罢馕荒昵岬牟幌窕爸耍闶侵疤丈桃恍南胍愿兜哪俏磺嘀萸刂鞑厩匦瘢哉抨'的心思,却是想不通这兖州老曹家之事,和青州又扯上了什么关系,心中先有了几分疑惑,但见曹操曹仁竟然还特地让自己向秦旭说明当时的情况,也是不明就里,只好便要按照当日同曹操说的那番说辞对秦旭所说!

“等等!”张辏Ц照帕苏抛焐形此党錾矗匦竦故窍日玖似鹄矗谜韵镜脑诓懿偻苋事源苫蟮哪抗庵校ё庞行╈恼抨'转了一圈,笑眯眯的说道:“之前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原来是你啊!”

“秦……秦主簿认得小的?”见秦旭这般动作,曹操和曹仁这两位都没有出言制止,张辏П闶窃偕狄仓辣鸸芮匦袷鞘裁瓷矸荩⒉皇亲约嚎梢匀堑闷鸬模朔匦翊蚨狭俗约旱幕巴罚抨'也只能躬身陪着小心,对秦旭说道。

“之前那针对秦某的劳什子黄巾追杀令便是你的手笔吧?看来张将军你倒是这交友的路子颇为广阔啊!”秦旭脸上笑意不减,淡淡的说道。

“这,这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秦主簿!但当时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若不这样做,那陶商便要治小的罪!小的不敢不如此啊!此番小的已经投入了曹将军麾下,还望秦主簿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追究了!”张辏У故腔峤枳鸥俗酉蛏吓溃崭粘坪舨懿傥鞴⒚挥幸鸩懿俚牟豢欤朔呛孟褡约赫娴囊丫琴鹬荼艘话悖淙换坝镏腥杂星爸俗尤词峭α似鹄矗菏锥郧匦袼档馈

“说的好啊!”秦旭见张辏д夥八淙挥刑趾貌芫屏χ右桑懿俸筒苋柿饺说故瞧奈苡玫难樱匦褚膊蛔拍眨皇橇成系男σ庥⒌呐ㄖ亓耍谡抨'身边站定,突然开口道:“好一个投入了曹将军麾下啊!好一个不追究啊!好一个被逼无奈啊!莫非当日你一枪刺向曹家巨高公时,便已然打算用巨高老先生的性命,当做投名状了么?!”

“你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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