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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维伤)-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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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德年长玠许多!不必如此!”见曹操在旁,毛玠也知道程昱就是这副样子,也就没和程昱多计较,停住脚步问道。
“多谢孝先兄!”程昱给毛玠拱了拱手,一脸急切的问道:“不知孝先兄可曾有消息这次吕布派何人出使兖州?”
“好像是姓秦!听说还是吕布的女婿!至于此人的具体情况,倒是不知道了。”毛玠不在意的说道。作为兖州政务主官,毛玠的心思一直放在如何治理兖州之上。加上恪守臣道,一般不参与军事行动,而曹军这两次行动的失利,也被刻意的隐瞒了消息,所以即使毛玠对秦旭有所耳闻,在得知秦旭的年纪之后也就没有过多了解。
毛玠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个姓氏,就引得程昱和曹操脱口惊呼。程昱眼中直冒邪火,曹操甚至下意识的掀起了衣角……
“什么?竟然是他?!”
“这竖子敢来,昱请主公务必杀之!!”
第一百十九章吃了枪药的程昱
秦旭的名字对于曹操和程昱来说并不陌生了。
程昱在陈留吕曹宴会之上被秦旭一番痛骂,早就对这个被吕布宠信的“小人”恨之入骨。加上两次由程昱献计针对吕布军事行动的失败都和秦旭有着直接的联系,更是令程昱听见这个名字都牙根痒痒。
曹操更不用说。之所以在袁术这等跳梁小丑来攻时都头疼不已,还不都是拜这位和自己长子曹昂一般年纪的少年所赐?曹操有个好习惯,对于危险性比较大的人,都喜欢记在衣角上,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却。很荣幸,秦旭袖上有名。
“主公,没想到吕布贼厮无谋,竟然派秦某这竖子前来,昱请主公务必杀之!”程昱听到毛玠所说,被吕布派来的使节竟然是秦旭的时候,脸都绿了,话语中浓浓的恨意和杀气再难遮掩,看的曹操都直皱眉头。
“主公!这?”毛玠显然还没有将此秦旭同那位击溃了曹军四万精锐的秦主簿联系到一起,被程昱这显然乱了方寸的恶狠狠的话语一说,顿时有些不悦的看了眼程昱,等待曹操的命令。
“仲德!不过是一孺子而已,莫要失态!”曹操还真没想到程昱的反应这么大,虽然在刚刚听到秦旭的名字时,自己也是一阵杀意涌起,但此次秦旭不但是代替青州前来,而且还关乎这两位族弟和兖州“财神”的性命,怎能轻动?
“看来仲德智则智矣,只是这份养气的功夫,尚需再练练啊!”曹操暗道。
“主公,据消息说他们三日前便已经出发,想来旬月便可到达陈留。请主公示下,这秦某代表青州而来,请问该用何种礼节迎接?”毛玠见曹操和程昱都有对秦旭不太友好的表现,正色的问曹操说道。
“孝先何须多言,若是秦旭那厮敢来陈留,直接杀了便是!”程昱真是被秦旭气昏了头,竟然当着曹操的面冲毛玠大喊道。说来程昱也是冤屈的很,被秦旭几次三番的折腾,特别是济南国一战,更是令程昱成了导致曹氏兄弟被擒的罪魁祸首,他自己虽然侥幸逃脱,但一路上不停改换行装,不敢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弄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几次被人当真流民乞丐,连陈留城门都差点进不来。
“哼!程昱大胆!主公尚在,你一个小小的寿张令,秩不过四百石,如何这般对某说话!你将主公置于何处?”毛玠本就是个刚直的性子,最终礼仪纲常,为官又清廉无比,连曹操对毛玠的品行都敬佩不已,如何受得了程昱这般大吼大叫。
“你!主公恕罪!昱失态了!只是这秦旭一定要杀!宁要背上骂名,也不能留他性命啊!”程昱本也是个火爆性子,又自命清高,自诩古之君子,当初当着吕布的面都敢出言训斥,又如何会被毛玠这番话说动。见毛玠不给面子,程昱的拧脾气也上来了,也不理会毛玠的话,再次向曹操抱拳说道。
“仲德!”曹操眼中怒气一闪而过,喝道!这个程昱,平日间只觉得他刚直善谋,长于军计,而且忠心耿耿,虽然脾气大些,也在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上了性子?什么叫做宁可背上骂名也要杀秦旭?谁留骂名?你程昱么?而且现在兖州空虚你程昱不是不知道,若是只因为你程昱一时激愤便杀了秦旭,惹得吕布倾力来攻,到时候两面夹击,别说是骂名了,估计连命都得留下。更何况秦旭虽然的确可恶,但此来却是为了被你无端丢掉的三人之事而来。杀了他,曹仁、曹纯、卫却怎么办?难不成你会以为秦旭会随身带着那三人?
“主公!”程昱也来了脾气,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伏地大叫道:“主公明鉴!程昱非是为一己之私,只是这秦旭乃是吕布之婿,吕布年长无子,青州日后定归于秦旭,此时若是不趁其年幼杀之,食其肉寝其皮,待其长成,必是主公大敌啊!主公!”
“主公!玠先去安排接待事宜了!”毛玠纯良之人,知道此时自己不方便在这里,也实在看不惯程昱这动不动就要吃人肉解恨的做派,别过脸去冷哼一声,恭声对曹操告了声罪,径自去了。
“仲德!你以为我不想杀秦旭?”见毛玠走的远了,曹操强行压在心中的怒气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怒道:“那秦旭几乎以一人之力,尽毁我兖州根基!我如何能忍之?我比你更想杀了他解恨!但是,我不能杀!不敢杀!”
“主公……主公此言何意?”程昱被曹操突然冒出的火气吓了一跳,自被曹操征辟而来,就算是四万精锐被击溃,曹操在卧床不起时也是一副看得开的样子,谁也没有见过曹操这般火气。
“袁术这个人和几十年的交情,我太了解他了,这人没有什么本事!说实话他的军队便是再来一倍我也不怕!”曹操脸上一副傲然的姿态,旋即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不过他很聪明,竟然不要声望,联合了异族来攻,就凭借我们仅剩的兵力,又如何能够正面应付的了?”
“是!主公所言不错,南匈奴几次寇边,皆得长驱而入,有时候甚至直入司隶京畿之地,战力强横非常。只是,只是这和秦旭有什么关系?”程昱被曹操的怒火逼的稍稍恢复了些理智,皱着眉头不明白曹操怎么突然又扯到袁术身上去了。
“那吕布虽然是我等死敌,但相对于外族来说,却同为我大汉子民!吕布是抗击匈奴起家,虽然性子残暴,少恩寡义,反复无常,但在此事上却与操理念相同(曹操年老述志言其此时之志乃为汉征西将军,首要目标正是南匈奴-编者按)。青州与兖州,乃汉臣理念之争也,既然有外侮侵入,那吕布尚能因之忘私,明知我等恨极了那秦旭,仍旧派遣其婿出使相助,操又岂能因私废公?难道我连那吕布尚且不如么?”曹操一番肺腑之言,说道最后反倒是背过了身子,不去看程昱犹自皱着的眉头,似乎自语道:“曹某自年少举孝廉以来,谋阉竖,战黄巾,刺董卓,皆是大义凛然。况且吕布和那秦旭与我等本无私仇,战场上所受之辱,操定然会在战场之上取回!焉能用下作手段找补?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秦旭杀不得啊!”
曹操甚少吐露的心声,不知道被程昱听进去多少,但看程昱阴沉着脸不说话的样子,估计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了,曹操苦笑的摇摇头,这番话若是说给荀彧听,荀彧定然会击节赞叹,引为知己的。
“仲德啊,你同秦旭之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正巧妙才带兵来助陈留,濮阳无大将驻守,你便去那里暂时代我照看一下吧!”曹操见费了这许多口舌,程昱依旧一副不买账的样子,脸色也不由得略阴沉了下来,吩咐道。
“唉!诺!”程昱见说了半天也说服不了曹操,甚至连毛玠都得罪狠了,加上之前两次败绩,曹军文武也有些怨言,程昱明白曹操之意是让暂时远离陈留这个是非之地,待风波评定之后再行计较。看曹操阴沉的脸色,程昱默默的冲曹操长揖到地,重重的叹了口气,告辞离去。
“戏先生,你也听了这许久了,可有何妙策教我?”程昱刚走,曹操冲着中堂屏风淡淡的说道:“此番秦旭那孺子来此,定然不仅仅是送回子孝三人助我等破匈奴那般简单,定有其他目的,我当如何应对才是呢?”
“咳咳!戏某虽然初来听的不多,但认为主公所言不假,吕布其人如何主公尽知。那秦旭行险而来,所图必然不小啊!”屏风之后一名少年推着四轮车走了出来,车上一个捂着胸口的青年人,微微咳嗽了两声说道。
“戏先生请试言之!”曹操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案几,问道。
“主公心中必然有了计较,却又来考校于我!”戏志才笑了笑,说道:“青州多山,地寡民多,粮食入不敷出,那秦旭虽是一孺子,但行事却颇多奇计,想来是想将两位曹将军和卫家那小子卖个好价钱了!”
“唔?就这么简单?那我等该如何应对?由得秦旭那竖子这般相辱么?”曹操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慢慢的点了点头,问道。
“主公又在考校于戏某,不过同吕布虚与委蛇,以金钱财货换取时间罢了。吕布无谋,青州又非良地,只要给主公足够的时间,取青州如探囊取物耳,高祖尚有白登之辱,主公又何必将心思放在此处?再者,既然主公费劲力气才同青州吕布联系上,意欲赎回恣意行事,大意被擒的卫却,这等财货之事,自然该由卫家去头疼咯!咳咳!”戏志才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
“莫要说了,莫要说了!操明白了!戏先生可要珍重身体啊!操。日后仰仗先生之处尚多呢。昂儿,快推戏先生去休息!”曹操听了戏志才的一番分析,脸上露出几分宽心的笑意,放下身段,轻轻地锤击着戏志才的脊背,对那名少年人说道。
“是,父亲!戏先生,昂送您回去吧!”这位推着戏志才在中堂屏风之后的少年,竟然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多谢主公和大公子关心,戏某身体如何心中有数。无碍的!我已同文若联名给我那好友书信一封,几个月了,想来那浪子也要到了!”戏志才抚着自己的胸口,怔怔看向远处的天外。
第一百二十章令老曹吐血的截胡(上)
陈留郡,襄邑城。一支商队浩浩荡荡的在傍晚时分,进入了这个以桑织出名的古城之中。
“秦先生,我们的目的地襄邑到了!请您和贵属下车吧!”商队头车之外,一位富态的中年人,拱手冲着车窗内说道。
“你们糜家难怪能成当世大贾!这效率果真没的说。自下邳到此五百多里的路程,竟然只用了五天就到了!”车中走下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抻着懒腰说道。
“那是!那是!您同家主是世交,家主临行前再三嘱咐,小的怎敢耽误您的事情,这一路是紧催慢催,好在没耽误您的事儿!”中年男子谦卑的低头说道:“不知您要在此几天?我等也好相候!若是有小的等人能够效劳的地方,也请您务必吩咐我等。”
“尊驾无须如此多礼!我虽同糜别驾相熟,但我也是白身而已,咱们好歹也在一个锅里吃过几天饭了,这几日又承蒙照顾,若是日后有缘在下邳重会,秦某定然请你吃饭!”被三名大汉围拢着的年轻人笑笑说道:“秦某四处走走,你们忙你们的,莫要耽误了你们的要事,就不用管我等了。”
“诺!”中年男子见状也闭上了嘴,只是冲着那秦先生一行无人远去的方向,腰弯下的更深了。
这一行人赫然正是为了同曹操作笔大买卖而来的秦旭,带着老许、司马冒、孔二愣子等相熟的陷阵营兵士。
秦旭隐约记得历史上曹操击败来犯的袁术、南匈奴联军,貌似没有用多久时间,但因为秦旭的一番搀和,兖州兵力已经远不是当日可比,虽然对曹操能够战胜袁术的联军相当的有信心,但其中变数太多,使得秦旭在得到吕布首肯之后,匆匆带着老许三人离开了临淄城。
可刚刚出了城门,怎么去陈留又成了问题。济南国之战,给兖州曹军心理上的打击是相当大的,可以想见现在兖州各路对青州来人的盘查,也许都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本来出济南国,走济北国,过济阴郡入陈留是最近的路线,但秦旭此行只带了三人,真担心这么大咧咧的在刚刚战败的曹操地盘之上行走,保不齐就被哪个认出秦旭模样的曹军兵士暗中给咔嚓了,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正当老许等三人见秦旭出城之后就一直不知为何犹豫不行的时候,正巧遇上糜芳要去下邳押送因为济北国之战,年终没有来得及送来的最后一批钱粮,秦旭与之交谈之下,糜芳的一句不经意的话,令秦旭顿时有了主意。
糜家的生意网线遍布中原,离着陈留城不远的襄邑城正好是糜家绢布生意的一个货源点。因为前几日徐州雪大,年终结清的款项还有一批要在近日送去。若是能借用糜家的车队乔装打扮,进入陈留郡内襄邑城,掌握第一手袁术来攻的资料后再同曹操谈判的,那将更加占据主动。
糜家密室之中,糜竺对于秦旭的到来相当的欣喜。因为秦旭的制海盐之策,仅仅几个月的时间,糜家原本在荆襄、扬州等地的销售渠道传回消息,所获之巨利,甚至连糜竺这个糜家家主也有些吃惊不已;正待等已经被吕布擢升为青州商曹橼的糜芳再回临淄时,将这个消息通过秦旭向吕布报功之际。秦旭竟然再次到来,着实令糜竺惊喜了一把,对秦旭这个财神要求暗中护送去襄邑的事情,更是不问缘由满口答应,并且亲自安排。
婉拒了糜竺和糜芳的盛情挽留,在糜家大小姐糜贞芳心暗喜,细细的画好妆容出来拜见之前,秦旭四人已经随着糜家车队远去良久了。
“少主,此去陈留城向北不过四十里了,这天寒地冻的,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好好撮一顿,明日再走?”几人之中司马冒同秦旭最为熟稔,拿肩膀撞了撞身边的老许,呵着手对秦旭谄笑道。
“我看你匪号别叫死猫了,改叫馋猫得了!”秦旭没好气的说道,但眼睛也被路边一家冒出氤氲热气的小酒肆给吸引了,道:“看来曹操治理兖州确实有一手,都同袁术的大军接战几日了,这襄邑城中却还这般宁静。”
“少主忒也高看他老曹了,您上书主公的流民策一出,咱们临淄……唔……”孔二愣子刚一接话茬,就被老许和司马冒一左一右捂住了嘴。
“叫你二愣子你还真傻啊?这里是哪?兖州腹地,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少主是谁么?”老许狠狠敲了孔二愣子一个爆栗,低声怒道。
“行了,诸事小心就是!”秦旭摇了摇头,带头走进路边这家小酒肆之中。
或许是年关刚过的原因,酒肆不大的厅堂之中只是寥寥的坐着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中间炭火倒是烧的挺旺,跳动的火红色,令人感觉顿时就能驱走身上的寒意。
“四位老客!您可好久没光顾咱这小店了!”店中小厮倒是个自来熟。襄邑因盛产桑麻织品,本就是兖州之中商贾聚散往来之所,开酒肆的见惯了各色人等,看秦旭等人衣着打扮华贵不像常人,因此也热情了许多。
“你认识俺们?”孔二愣子倒是没有听出小厮话中的客套之意,愣了一愣,略显紧张的看了秦旭一眼,一脸戒备的问道。
“这个……”估计这小厮也是第一次见孔二愣子这般的浑人,还真被这句话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讪笑的说道:“您几位一看就是贵人,小的哪有这种运气能认识,眼熟,眼熟而已!”
“行了!”司马冒扯了一把孔二愣子,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把五铢钱,看也不看的塞到小厮手中,笑道:“小哥见笑了,我这兄弟是个浑人,听不得好话,你莫要见怪。我等远来至此,饿的紧了,烦请小哥给安排些饭食!多谢!”
“这,这怎么好意思!那小的就谢贵人赏了!”小厮一月的薪俸估计也没有司马冒给的这么多,当下喜笑颜开的将秦旭等人引到靠火堆近的地方,殷勤的去帮催菜了。
“老孔,你就少说两句吧,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你看就因为你这几句话,咱一个月的俸禄没了!”司马冒待秦旭坐下后,小心的四处打量了一遍,没好气的冲身边的孔二愣子说道。
“好了,死猫你也别说老孔了,出门在外,都坐下吧!”秦旭见司马冒和孔二愣子这对战场之上可以互换性命的“冤家”又要开始吵了,哭笑不得的吩咐道。
“诺!”
酒菜是很简单的几个小碟,无非是些炒鸡蛋,卤牛肉之类的小菜,粟米饭倒是有几大碗。秦旭一路憋在车内,有点晕车胃口不好,任由三人大口吃饭,自己背靠着柱子打量着酒肆中人。
这个小酒肆的主打客户看来是一些商贾的随从下人之类,几桌都是些粗袄麻腰之人。好在秦旭这桌不远墙角处还有两位身着儒衫的人在低语,倒也不显得秦旭等人突兀。
“唔?有好酒?兀那小厮,如何有好酒不给我等上来?”正在秦旭捂着火热的茶汤,一边想着此行如何狠讹曹操一笔,一边看老许这三位军中狠人大口吃喝颇为有趣的时,那两名文士中一人突然大叫一声道。
“哎呦这位先生,此话却是从何说起?给你上的都是小店最好的酒了!”刚得了司马冒一个月俸禄的赏钱的那名小厮,一路小跑到秦旭不远处那两人身边,苦着脸说道。
“是啊,先生,这小酒肆中能有什么好酒?待到了陈留,什么好酒都有!就别为难这人了!”似乎是同那青年文士一行的另一人也是一脸苦笑,似乎对这青年文士颇为忌惮,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对!肯定是有好酒!”那青年文士狠狠的嗅了嗅,指着秦旭这一桌说道:“对,就是他们那桌之上,窖藏了至少十年的美酒!错不了!莫不是得了赏钱,才将好酒奉上?那个谁谁谁,你也给他些赏钱便是!我闻着这酒味就走不动道!哪里也不去!”
“这,这怎么可能?”那小厮脸色更苦了,为难的看了眼同青年文士同行之人,垮着脸说道:“这位贵客,咱们这个小店开了也没有十年啊,如何会有那般好酒,您老就别为难小的了!”
“是啊,先生,您要不先忍忍?咱们明日一早起身,晚间定能喝上比您说那酒好十倍的,如何?”青年文士同行之人小心的陪着不是,几近哀求的说道。
秦旭正觉得无趣,便仔细听了一会,待听到陈留,主公之类的字眼之后,嘴角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你们自己带的酒?”见老许三人闻言有些尴尬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想起自己第一次认识这些人的时候,貌似这群人就是借着能带人进陷阵营为由,忽悠怂恿自己偷酒来着!自己酒都要戒了,看来这三人的“恶习”还是没改啊!
“那边的兄台,莫要为难这小哥了,相逢即是有缘,某这有好酒,请过来同饮如何?”秦旭略一沉吟,“不怀好意”的看了司马冒三人一眼,突然开口对那青年文士说道。
“先生!这些人来路不明,小心有诈!”那青年人闻听秦旭之言,顿时就好像被鱼饵诱惑的大鱼一般,就要起身,却被同行之人死死拉住,苦劝道。
“你这厮好没口德!”那同行之人劝解青年文士的话声太大,秦旭这边人听了清清楚楚,孔二愣子顿时就忍不住了,大声道:“我家少主好心见邀那位先生,又未曾邀请与你,偏你这般聒噪!我等有诈?诈在何处?”
孔二愣子军中之人,嗓门本来就大,这般一说开,倒是令大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人身上。与那青年同行之人脸上顿时涌上一抹怒气,只是见孔二愣子非人的雄伟身躯,秦旭身边人数又多,才挣扎似的摇晃着慢慢坐下,口中嘟囔有声,像是在说些不与粗人一般见识之类的话。
“这位小哥,你这随从倒是有几分意思!某这就过来!你还请不请某喝酒?”没想到这青年对同行之人这般受委屈竟像是不在意似的,竟然不顾同行之人再三的劝阻,径直走向秦旭一桌。
“请!当然请!管够!”秦旭打量着这位脸色苍白柔弱的青年文士,笑眯眯的说道!
第一百二一章令老曹吐血的截胡(中)
“好酒!好酒啊!至少窖藏了十年以上!以郭某十数年酒国经历,这皇宫中的御酒也不过如此了!”那青年文士在秦旭大现殷勤的邀请之下,不顾同行之人苦劝,来到了秦旭桌上。也不避讳酒盏刚刚被眼前秦旭的“随从”用过,端起来就一仰而尽,毫无风度的用袖子摸了摸嘴,眯着目光深邃的眼眸赞叹道。
本来听到与这青年人同行之人口中“陈留”“主公”之类的词语,下意识就想给陈留那位添添堵而已的秦旭,此时听到对方竟然自称姓郭!心中顿时一动!若非秦旭深知所想那人历史上是在四年之后戏志才死后才得荀彧举荐进入兖州的,结合眼前这位的行为举止和相貌气势,真的会令秦旭以为此人就是那位天生之人。
不过看那同行之人的紧张神色,弄不好眼前这人就算不是那位,也八成是条刚被“搅合”进来的“大鱼”!
“原来是郭兄,小弟姓秦,此番拜别家中长辈出来长长见识,不知郭兄此番何去?”秦旭笑的更加开怀了。
“去陈留逛逛!”那郭兄目光只顾盯在护卫在秦旭身边司马冒等人腰间的酒葫芦上,不在意的回答道。
“小弟此番出行,别的倒是没带多少,只是这杯中之物所携颇多,郭兄若是不弃,请开怀饮之便是!”秦旭一把扯下满脸苦笑却不敢拦阻的老许三人腰间的酒葫芦,放在桌上,故作豪爽的冲那郭兄做了个请的手势。
“咕咚!”那郭兄盯着眼前三个能装数斤的酒葫芦,喉头微动,从怀中掏了半天,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环形玉璧,随手放在桌上,向秦旭推了推,道:“郭某此番夺人所爱,实在不好意思,小小玉璧,大概也能值得几个钱,便充作酒资吧!”
“郭兄这是何意?”前世在酒场中快混成妖怪的秦旭,哪能这么就让眼前这位“大鱼”兄溜出掌心,作势要收起三个酒葫芦,故作不悦道:“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见郭兄投缘,故而相邀一聚;郭兄竟然如此看人,罢了罢了,既然志趣不同,那不饮也罢!”
“别别别!秦……秦兄,我叫你秦兄!这酒郭某才刚刚品出些味道来,却如何这般心急?秦兄刚刚所言甚是!知己!必须是知己!”那郭兄见秦旭要将酒收起来,顿时仿佛护崽的老母鸡似的,也不顾案几上油光光的菜碟,一把将三个酒葫芦拢在怀中,连连说道。
“这样才是嘛!请郭兄务必尽兴!”秦旭缩回手,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郭兄身后,焦急不已的与之同行之人,笑眯眯的说道。
“先生,这酒您也喝过了,咱们是不是早些休息,明日尽早赶路为是?主……主人可是盼先生久矣!”那同行之人警惕的看着秦旭等人,弯腰在那郭兄身侧小声说道。
“你这人,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怎么这般聒噪?我自饮酒,与你家主人何干?”那郭兄已经饮了七八盏了,苍白的脸色也蕴上一抹潮红之色,醉眼朦胧的打了个酒嗝,说道。
“我……”被那郭兄这一番抢白,那随行之人脸色也终于露出几分不渝之色,却是不敢让那郭兄看见,反而起身指着秦旭等人道:“我不管你等乃是何方之人,来此何干!识相的现在马上走,否则某定让你等后悔莫及!”
“哟?这人在和我们说话?”刚刚秦旭请了这个酒鬼过来,又夺了三人近一个月的“存粮”,本就有些火气却不敢冲秦旭发作,正在生闷气的时候,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下就连一向沉稳的老许和精明强干的司马冒都有些火大,更别提浑人一个的孔二愣子了,当下就挑眉对这人说道。
“你们,你们竟然敢这般对我说话?可知道我是谁么?”那随行之人被孔二愣子三人横眉立目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见秦旭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一副笑眯眯看着那郭兄喝酒的样子,胆子立马又大了起来,将目标直指秦旭,强怒道:“看你这人年纪不大,竟然纵容下属这般,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你都问了我两遍你是谁了!”秦旭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嘴角微微一勾,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偏偏来问我这初次见面之人!看来兄台你的脑子的确有些问题啊!这是病,得治!”
“噗嗤!”那郭兄笑点估计不高,听了秦旭这番话之后,竟然将没来得及咽下的半口酒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就连司马冒等人也被秦旭这神来一笔的回答弄的一愣,明白过来之后顿时发出哄笑之声。
“你!你们!好!你们等着!我定要你们好看!”这人被秦旭的话一激,随着老许几人的哄笑声,竟然也顾不得之前一直在意的那位郭兄,向着酒肆外冲去,一边走还一边冲秦旭几人指指点点。
“真没素质!”秦旭看着这人输人不输阵的作态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少主,此人要不要?”司马冒见这人的动作,像是要去搬救兵了,眉头一皱,看了那郭兄一眼,凑到秦旭耳边低声问道,话语中的杀气凛然。
“无妨!随他去便是!”秦旭淡淡的说道。以曹操的消息来源,加上临淄府那些已经被臧洪盯上的下层官员,秦旭可不相信曹操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在来此的途中了。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之中看的出,刚刚出去的这位仁兄怕也是曹操属下的官员,搬救兵就搬救兵吧,秦旭颇有信心。有曹仁哥俩在手,除非曹操想逼着自己依靠的夏侯、曹氏二族造反,否则秦旭等人必定是安全的。只不过就是无法了解袁术和曹操的近期战况罢了。不过看这临近交战区域的襄邑依旧这般商贾往来的样子,相信袁术至少到目前为止尚且没有讨得什么好去。
“我说秦兄,你们倒是胆子真大!知道刚刚那人是谁么?”那郭兄似乎是过足了酒瘾,举着干干的一个酒葫芦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将另外两个酒葫芦推到秦旭面前,笑道。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难不成还是什么人物不成?”秦旭摇了摇头,将酒葫芦递给“望眼欲穿”的身后三人,估摸着看眼前这位郭兄的样子,像是要掏些干货了,不在意的笑道。
“哈哈,不慢你说啊,秦兄!那人可是兖州牧曹公麾下的功曹,是有权利调动本地兵丁的!”那郭兄盯着秦旭看了良久,突然语带促狭的说道。
“那又如何?”秦旭轻笑的瞄了眼听到此话后身形有些紧绷的老许三人,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色,笑着对那郭兄道:“说来我等不过因为郭兄而与之有些口角罢了,想来襄邑兵丁断然不会跟着那人胡闹,太过为难我等吧?再者,看那人对郭兄这般殷勤的样子,想必郭兄喝了秦某的酒也必定不会让秦某几人身陷囹圄的吧?”
“啧啧!”那郭兄像是突然肯定了什么事情似的,点点头,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说道:“那可不一定哦!也得看请郭某喝酒的是何人!”
“郭兄此话怎讲?”秦旭见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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