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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维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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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韩广这话,抛开此时两人的立场,秦旭感觉好笑之余也有些敬佩眼前这粗豪的汉子,十万人分六斤酒,得搀上多少水才够分?估计分到手中连酒味都没有,完全就是白水了。不过这粗汉倒是个能同甘共苦的性子,难怪都苦到这份上了,还有十万余人追随于他。看来选择招降这些人的确是个最正确的选择。
由于秦旭的特别关照,先登营的行军口粮,战时完全是按照吕布军内第二梯队战斗序列的飞骑、神弓二营的标准配发,每人每日两斤粟米杂合面干粮,肉脯两块。待拿出来之后,看的韩广的眼睛都直了。
“这,nnd,徐州的弟兄们伙食这么好?还有肉吃?”韩广的眼中都快冒绿光了。虽然这些人久居山中,偶尔运气好也能碰上个野兔山鸡什么的,但凭着韩广的性子人多一分,汤水中连个肉星都难看见。此时见麹义手下的这些人竟然一个个拿着两块加起来足有半斤多重的肉脯大啃大嚼,甚至还有人咸了淡了的抱怨一通,顿时有些hold不住了。
“咳咳,这个也是偶尔才能吃上!”麹义狠狠的瞪了几眼差点露馅的几人,胡乱应承了韩广一番,举起酒盏道:“我等初来贵地,也不知道规矩,还望韩兄你多多见谅啊!”
“谅!谅!”韩广的心思全在肉上了,只是刚刚才把麹义送他的酒给分了,这回再想和弟兄们共享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憋屈似的猛的灌下了一口酒,脸上涌现出几分回味的神色:“好酒啊!”
“兄长,麹头领此次前来,是想……”韩伊见韩广只顾着吃喝,心中也有些着急,开口就要说话。
“慢!”韩广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酒的味道,挥手止住韩伊的话,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韩伊,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老二,你知道么?咱们可是亲兄弟!当初因为哥哥屈身事贼,让你丢了差事,害的你被我连累也成了贼寇,吃这等苦,是哥哥的不对!”
“兄长!”韩伊见韩广似乎有了几分醉意,起身正要去扶,却被韩广肥胖的身躯向后一躲,正待发问,就听韩广说道:“可是兄弟啊!从小咱爹娘就不在了,那时你五岁我十岁,咱们兄弟相依为命,想来都过了有二十年了吧?你想想自小到大,你可有一次撒谎不被我抓到的么?”
“什么?!”听到韩广突然借着酒意说出这番话,几乎所有的先登营兵士的手都不约而同的放在了腰间,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暴起。秦旭也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外貌粗犷的汉子的另外一面。韩伊已经是满脸惊骇的看着韩广,没想到韩广竟然说出这番话,脸色变得煞白无比,双手都在颤抖不已。
“黄巾弟兄?真当我老韩瞎眼了不成?不过,罢了罢了!”韩广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些变化似的,微眯着眼睛,仿佛还在品尝酒中后劲的滋味,对韩伊说道:“姜军那小子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不是想借着他背后之人吞并咱们,就是有人通过他想借咱们的手去找吕布的麻烦,这我看的出来!吕布什么人?不来清剿我等已经万幸,岂是我等能主动招惹的?之所以你给我说了那么多次不听,不还是为了咱们手下这十万弟兄?今天你既然能带来的这些人,想必他们也答应了你什么吧?那当哥哥的怎么能挡自己亲弟弟的路?这些人应该就是姜军身后的那些人吧?看在我弟弟面上,如果你们能给咱手下这十万兄弟顿饱饭吃,别说吕布了,天王老子咱们也敢去拼,报个名号吧!”
“没想到韩宗帅看的倒是透彻啊!”麹义听完韩广的话,挥手示意陷阵营兵士解除警戒,对韩广说道:“不错,我等并非徐州黄巾,本以为装的挺像了,没想到还是被韩兄你一眼识破了!”
“过奖了!”韩广斜靠在帐中木柱之上,看向韩伊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之意,道:“为了我弟弟,我可以瞒着弟兄们去和吕布火拼,但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要答应!”
“说来听听!”麹义向秦旭坐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不能亏待了我兄弟,否则,咱老韩就算是死在了温候戟下,也定会找你等算账!”韩广突然眼冒凶光,说道。
“亏待自然是亏待不了,不过若是想死在温候戟下,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韩广正将目光紧盯着麹义,等待麹义的回话,却突然听到麹义身后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韩广顿时将目光转向了说话之人,赫然正是笑眯眯的站在麹义和韩伊身后的秦旭。
“我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秦旭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可以和麾下黄巾弟兄同患难,又可以为弟弟不惜舍命的壮汉,指着麹义冲韩广笑道:“这位乃是大汉青州牧,左将军,温候吕将军麾下先登营统领麹义!”
“啊?”韩广难以置信的看着和韩伊站在一起的麹义,眼睛瞪得老大,突然起身直视着连麹义也一副恭敬神色站在身边的秦旭,问道:“那,那尊驾是何人?”
“我?在下在主公麾下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秦旭指着自己的鼻子,微笑道:“大汉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而已!”
“你就是那个,那个,价值千金的秦旭?尊驾真是好大的胆量啊!”韩广瞠目结舌!
……
其实秦旭很想说,我真没有这么便宜……
第一百零八章将计就计(上)
韩广错以为韩伊同那姜军一样,被别有用心之辈收买,竟是打上了拼上性命给弟弟搏一个前程的念头,宁可去招惹战神一般的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也要让韩伊出头。
却不想刚刚说出心中的想法,本想着这么一番高姿态,肯定能使韩伊在秦旭等人面前出个大彩,至少也令这些人察觉到韩伊的价值。怎奈话一说出,就见秦旭和麹义等人脸色古怪到了极点。
直到秦旭亮明了身份,韩广顿时惊诧莫名,看妖怪似的看着秦旭年轻的面庞,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老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吕……将军的人混在了一起?”韩广悄悄的拽了拽韩伊的一角,小声问道。
“兄长,小弟还是那句话,青州牧吕将军非是常人可比,我等这十万多人看起来似乎很强大,但绝对不是吕将军的对手。我可打听清楚了,你看秦主簿身后这些人,当日只有半数而已,就打得让青州其他黄巾势力的兄弟吃了不少亏的曹操四万精锐,我们为了几石粮食去对抗吕将军,几乎和鸡蛋碰石头没有两样!姜军那厮也已经被秦主簿抓住了,小弟见吕将军心诚,不想让弟兄们平白送命,才带了秦主簿来。”韩伊侧身在韩广耳边小声解释道。
“莫非这个被人千金买命的秦旭就是当日力抗曹军的那位秦主簿?”韩广顿时瞪起了眼睛,看着武力甚至连自己都不如,年轻的不像话的秦旭,惊讶的说道。
“若是曹操近期没在第二个姓秦的手中吃亏,那大概就是在下了!”秦旭实在难以接受这些人用金子衡量人的习惯,摸了摸鼻子说道。
“秦主簿,我家大兄是个粗人,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还请您多多见谅!”韩伊也看出秦旭的尴尬,连忙说道:“实际上家兄对吕将军和秦主簿都十分敬仰的很,若不是为了活命,也不会应下这等事情。”
“无妨!”秦旭不在意的摇摇头,对韩氏兄弟说道:“既然已经再次认识了,我也不多说废话,总之一句话,秦某代吕将军前来招抚,给你们的诚意是青壮者择优选入军中,家眷老弱及淘汰者,同临淄城中流民待遇相同,麹统领,将临淄府的公文给韩宗帅看看。”
“这……秦主簿,吕将军当真愿意连我部众之中无战力的弟兄也安排?”韩广在韩伊小声读完临淄府公文之后,顿时急着说道。要知道,这个年头乱象已显,各地势力就算是有收降这些人的打算,也不过是只要青壮为之卖命,哪还有如同临淄一般对老弱妇孺也如此的安抚措施。若非秦旭就在面前,韩伊再三确认,而且先登营精锐装是装不出来的,韩广还真以为遇到了骗子。
“都是青州子民,我家主公吕将军代天子牧守青州,自然是一视同仁,无老弱青壮之分了。”秦旭似乎早就知道韩广见了公文之后的表现,毕竟这公文当初在临淄刚刚颁布的时候,怀疑者占据了大多数,甚至连临淄府中的官员也持怀疑态度,不明白吕布的用意。直到真正施行了数日,许多胆子大的已经吃上了饱饭,佼佼者甚至已经开始为明年的春耕做准备时,才恍然大悟,将这一大手笔带来的好处,统统化作赞誉,加到了吕布的头上。
“贵部十万余众,说实话不太好听,估计能够被选入温候军队之中的,大概连一成都远远不够。”既然韩广也有了归附之心,为了防止生出挟众加码的心思,秦旭毫不留情的说道:“不过统领放心,临淄城中粮草堆积如山,而且近期还会源源不断的运送进来,温候仁义,知道流民不易,所以在收成之前,口粮通过登记造册,还是可以按时发放到弟兄们手中的。只待秋收之后,除去按律缴纳的一少部分,这之前所欠的口粮,可以分数年偿还就是。”
说实话,韩广对秦旭所说数据类的东西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有一点倒是听清楚了,就是跟着吕布混,有饱饭吃!至于缴粮及偿还口粮之类的问题,倒是没放在心上,这年头种地纳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都是穷苦人出身,只要有了自己的土地,有了强有力的军事后盾保证安全,那么生活就有了盼头了。更何况公文上还说耕种几年之后,缴纳粮食的比例越来越小,土地也真正成了自己的,吕将军若是需要还花钱从自己手里买,大汉四百年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仁义的主公,若不是归降,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了。
“秦主簿,咱老韩是个大老粗,大道理不懂,但这吕将军的仁义,咱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你也不必多说了。明天,不,今晚,咱们就连夜启程,奔临淄,投奔吕将军!”韩广大手一挥,做下了日后几十年中都自得不已的正确决定。
韩广所部虽众,但大多都是为了寻求一个托庇之所的流民,相当一部分甚至都有些麻木了,对于和谁打仗都持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都是靠着宗帅吃饭,打谁都无所谓了。也因此在韩广突然宣布对临淄城改突袭为归降的命令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也让秦旭大大的舒了口气。这支黄巾队伍,加上家眷足足有十万余口,哪怕是只有一成人反对韩广此举,也是不小的麻烦。
“宗帅!上次同张头领一同前来的那位先生到了,说是有要事要和宗帅商量!”既然已经决定要投奔吕布,韩广倒也光棍,将自己营帐的守卫工作,统统交给了麹义带来的先登营兵士,也算是在没有正式得到吕布认可之时,表示的诚意。可正当因为弟兄们的饭碗有了着落欣喜不已,强将秦旭按在主位之上,再次端起酒盏之时,一名黄巾校尉突然进账禀报道。
“给我抓……咳咳,秦主簿,一时有些不太习惯,失礼了!”韩广刚想吩咐,却突然看到主位之上似笑非笑的秦旭,连忙干咳了两声,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秦旭看韩广这般手足无措的惊慌模样顿时失笑,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问道:“来人是谁?惹得韩兄你如此紧张?”
“秦主簿叫咱小韩就好!”韩广听秦旭的称呼,连连摆手,道:“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三十来岁年纪,长的倒是人模狗样,上次是跟着老张,也就是诱骗咱们突袭吕将军的那个张辏б黄鹄吹摹U獯慰隙ㄓ质抢创咴鄹峡煨芯模∏刂鞑痉判模劾虾热灰丫鲆馔侗贾鞴饩腿フ断抡庠糌说墓吠返蓖睹矗
“唔?既然人家来了,你也好歹招呼一下吗!也让在下看看他是何方神圣!”秦旭心头一转,对韩广吩咐道:“不要露出痕迹,让他发觉,或许来人我们有用。再者,虽然咱们是大汉朝廷治下青州牧府的正规军,不兴这套江湖道道。但你若是能抓到一名心怀叵测之人,并且套出他不可告人的身份和目的,也能让在下有话在主公面前替你说项几分啊!”
“对对!还是秦主簿想的周全!咱老韩这就见他!”韩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说道:“快去,请那位什么什么先生来着,到帐内见我!”
秦旭吩咐麹义随时做好抓人的准备,自己却躲在帐中地图之后,对来者究竟是谁大为好奇。最好是程昱亲自前来,抓住他的话可以说是斩去了曹操一臂,够他老曹疼一阵子的了,秦旭恶趣味的想到。
“哼!韩宗帅真是好大的架子!莫非是不想再要军粮了么?”还没见到来人的面容,这人怒气冲冲的质问声便在帐外想起。
秦旭听来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记不大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心中先就涌上几分疑惑,难不成还是老相识?
“哎呀呀,我说粮兄,这话从何说起啊!”韩广的演技也是不错,至少这副贪婪的口气加上他那肥胖的身躯,倒是很难让人把他往好人堆里想。
“莫非韩宗帅忘记了余的姓氏?粮兄又是谁?”来人阴阳怪气的冲韩广说道,不屑之意傻子都看的出来。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有恃无恐还是脑子有毛病,在这十万黄巾大营之中,竟然敢对韩广这番说话。
“兄台一来,咱老韩的粮食就来了,你不就是粮兄么?咱管你姓氏名谁?”韩广能做上淄川黄巾的头把交椅,之前又做过张角的随侍,自然也不是好像与的,回话中的讽刺之意也不见少。
“哼!废话少说!你等这么一日不过三十里,磨磨蹭蹭的行军,究竟是何道理?难道不想要军粮了么?莫不是怕了那吕布吧?”来人见在口头上占不到韩广的便宜,顿时拿粮食之事说事。
若是秦旭没有随同韩伊到来劝降韩广,或许韩广还真就吃这一套威胁;但现在听了秦旭转述的吕布军的种种有利流民的措施之后,再次听到这人之语,反而更加助长了韩广投奔吕布的信心。韩广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来人是何方势力,能“沦落”到前来借助黄巾之力,肯定是对吕布无可奈何之下才能有这种想法,与其徒费弟兄们的生命去换那么点军粮,还不如选择相信秦旭,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去搏一把。至少吕布虽然名声不好,军队也不多,但战力确实是没的说。
韩广沉默了片刻,就在来人以为说到韩广痛处的时候,突然说道:“说实话,就老张给的那点粮食,还真不够咱十万兄弟吃几天的,这买卖现在想来却是不太划算!”
“啊?你……你怎能如此?”来人似乎没有料到看似很容易喂饱的韩广竟然说出这番话,语气中惊怒之意愈发明显,但话中的气势却是弱了不少,似乎在强忍着怒气说道:“定金!定金懂不懂?若是能够攻下临淄城,城中堆积如山的粮食财货我等分毫不要,全归你等!”
“临淄城中粮食财货当真堆积如山?”韩广似乎惊喜非常,问道。
第一百零九章将计就计(下)
“那是自然!吕布这厮当初搬空了董卓奸贼搜刮国库筑成的湄坞,又被他手下一个叫秦旭的小王八蛋劫掠了邺城和徐州,恐怕至少五十万石在城中等你等去取呢!”来人见韩广似乎有些意动,连忙夸大其词,将数目翻了一番还多,并且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道,却没有注意到韩广听到此话之后眼中惊喜之意背后那抹戏谑之色。
“没想到这秦主簿小小年纪,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当真对咱老韩的胃口!”韩广听完此话,猛的一拍巴掌,语带喜意的说道。之前不管秦旭怎么说临淄不缺粮食,都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韩广虽然相信临淄肯定不缺粮食,但多是不愿意抹了秦旭的面子,此刻听了连吕布的敌对势力都这般肯定的话语,哪还能不惊喜非常。再加上此人所说秦旭之事,本意是存了抹黑秦旭的打算,但却忘记了面前的这人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而是黄巾贼首领!
“韩宗帅此言何意?”来人也终于发现韩广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而且刚刚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的表示出对秦旭的异样,疑问道。
“哦,咳咳,没什么,没什么!”韩广假意咳嗽了几声,将此人的问话一笔带过,说道:“先生你有所不知。不是咱老韩坐地起价!在没有见到粮食之前,就算临淄城中粮食再多也不是你我的,说之无用。就你所说的那什么定金,咱不懂是啥意思!但有一条,就那么点粮食可真不够咱们兄弟的卖命钱!”
“哼!不就是粮食么?”来人嗤笑一声,在帐中踱了几步,说道:“既然韩宗帅如此说,余也不好再加推辞,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们大军到了临淄城,我便差人将答应给你们的十万石粮食送至军前,韩宗帅意下如何?”
“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韩广佯作思量,说道:“只是韩某到现在也不知道先生的身份,仅凭那已经投靠了徐州官府的老张作保,几句话就想让我等兄弟去送死,却是有些轻慢了吧?莫非先生你也是徐州之人么?”
“徐州!哼!”来人下意识的反驳道。似乎徐州根本不放在这人眼中似的,冷笑道:“韩宗帅!此次之事,你拿粮食,我出口气而已,用得着这般谨慎么?也罢,你刚才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你等已在途中,便是告诉你们也无妨,余来自济北国!”
“你是曹操的手下?”韩广早就在韩伊和秦旭的口中得知此事有曹军搀和在内,此时听到来人确认之语,也禁不住大吃一惊。曹操!六个月前刚刚击败了去兖州找活路的青州黄巾别部,收复了东郡治所濮阳,却是难得对黄巾没有行杀戮之事,反而放归青州,正是在青州黄巾心中威势正盛的时候,震慑力那是相当的强。
“不错!余该说的话也都说了,韩宗帅这回可以放下心来了吧?到时候你等从西,我主公从北,两军夹击临淄城,就算这吕布有通天之能,也难以抵抗!”来人语带得意的说道。
“果然妙计啊!若是你家主公在攻破临淄城后对我等反戈一击,却也是省了你等不少功夫啊?”就在来人以为韩广听到这些,必然欣然答应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帐中地图后面传来。
“你怎么知……不对,帐后何人?韩宗帅,余不是这个意思,我家主公又怎么会对盟友下手!”这人心思不设防之下,刚刚说了半句,脸色顿时大变,看韩广变得狰狞的脸色,连忙语气慌乱的说道。
“你家主公一向不是有对盟友下手的习惯么?而且不久前还有前科!此时说这些话,不是徒然令人发笑么?”秦旭笑眯眯的从地图后面出来,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语带戏谑的说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卫先生!”
“秦……秦旭?你如何在此?”来人大惊失色,不仅仅是因为秦旭说破了曹操的算计,更多的是对秦旭的愤怒。
难怪之前秦旭听此人说话有些耳熟,来人正是秦旭的老相识,曾经在兖州陈留曹操夜宴之时吃过秦旭大亏,被气的晕厥丢丑,而且对秦旭的未婚妻之一蔡琰心怀叵测的卫却卫伯道!
“卫兄,别来无恙啊!”秦旭冷然盯着眼前这个青年人,淡淡的说道:“你卫兄敢离开兖州到我青州境内,阴谋诡计设计我家主公,秦某又如何不能出现在此?”
“韩宗帅!他,他是秦旭,是吕布军的人啊!”卫却见到了秦旭的面,顿时慌了神。秦旭的名字现在在兖州几乎都成了一种禁忌了。不说之前在陈留就令曹军文武上下大失面子,之后更是在满军上下皆以为吕布在劫难逃之际,力挽狂澜,以两千残兵正面击破了曹军四万精锐,好容易在荀彧等人和卫家财力的支持下勉强维持,也令兖州上下元气大伤,曹军声望更是在兖州大族之中几乎降到了冰点。
也是由于那几乎颠覆了所有人世界观的一战,曹军上下对于吕布军,或者说对秦旭甚至都生不出战心来!后来又听说袁绍和公孙瓒这两个本来是吕布在青州最大的麻烦也撒手搀和了,才在程昱的牵头下,不得已行此借刀杀人之计,意欲将吕布困死在青州这个泥潭之中。甚至在陶谦的傻儿子陶商弄出那个不伦不类的对秦旭的江湖追杀令之时,程昱还上书曹操说这是天赐的好机会,正好可以掩盖这不太光彩的计策。到吕布陷入对黄巾疲于应对之际,曹军也大致应该补充好了战力,正好可以借曹操有征伐他州黄巾的名义,乘机入境,一举将吕布抹杀!
可这思虑周密无比,堪称天衣无缝的计策,都已经进行了大半了,怎么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秦旭突然就冒出来了?卫却胆战心惊之余,真有点无语问苍天的无奈感。
“我当然知道这位就是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秦主簿!”韩广此时在卫却的一番“认证”之下,特别是在秦旭说破了曹操针对自己的计谋之后,愤怒之余对投靠吕布军一事更是坚定。此番听到卫却所说,冷笑着回答道。
“难……难道韩宗帅你……你莫不是投了吕布不成?”卫却毕竟也是久在商场,又因为其兄卫兹的原因很得曹操看重,之前不过是突然见到了永远不想再见的秦旭有些心神失措,此时稍稍静下心来,哪里还想不到这之中的猫腻!只不过就算是卫却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秦旭竟然“窃取”了曹操的“创意”,非但没有用那非人手段来剿灭黄巾,反而是也生出了劝降之举。
“卫兄当真是慧眼如炬!”秦旭笑道,只是这笑容落在卫却的眼中,却成了秦旭对卫却,甚至对曹操的蔑视。
“秦主簿!这厮带来的五十名护卫已经全数拿下!”秦旭话音未落,仿佛是越好似的,陷阵营副统领牵招进帐大声说道。
“将那些人安顿好,一会连同这位卫先生装入露天囚笼,一路带去临淄便是!”秦旭看了眼神色慌乱的卫却,嘴角微微一勾,吩咐道。
“秦旭,你这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卫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就如那日在陈留宴上,被秦旭轻飘飘的几句话气的晕厥之时的感觉;若是真如秦旭所言那样,一路坐着露天的囚车大摇大摆的前往临淄,那不仅仅是他卫却蒙羞,甚至连整个卫家甚至曹操,也会被他卫却连累的没了面子,铁定要沦为他人笑柄了。当下强撑的越来越重的眩晕感,怒道。
“我欺你?”秦旭慢慢的踱步到卫却身边,见这卫却摇摇晃晃欲倒的样子,秦旭凑近卫却的耳边冷笑着小声说道:“若只是曹操欲断我军活路,不管是当初撕毁盟约悍然夹击也好,借用青州乱象用这等群狼噬虎之策也罢,就算是用再阴狠的计谋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你卫却,千不该万不该被我看出你要打昭姬的主意!所以,你注定要悲催了!来人,请卫先生去他该去的地方!”
“秦旭!我誓要杀汝!”卫却被涌进来的先登营兵士夹着向外走,俊雅的面容此刻已经扭曲不堪,两眼通红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随便!”秦旭不在意的冲卫却挥了挥手,心中想的却是这次肯定能搏蔡琰一笑,没准这就是个提早摆脱处级干部的机会啊!
“秦主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听了卫却的一番话,得知曹军在济北国已经整装待发,韩广纵使是这十万黄巾的宗帅,也有些头皮发冷。毕竟之前曹操仅凭数千军众就打败了青州黄巾别部数万人的战绩,在同气连枝的青州黄巾之中流传的太过骇然,纵使知道吕布军军力极强的韩广也有些心有戚戚焉的问道。
“好办!”秦旭看向被先登营兵士拖走,犹自不断蹬腿挣扎的卫却,胸有成竹的说道:“就当没有见过这位卫先生,照常行军至临淄便是!若是曹军当真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自然有他们好看!”
第一百一十章大场面
临淄城外,吕布本就因为突然没有了秦旭的消息,有些不好的预感。
战神属于战场,那种血肉横飞的视觉冲击和嘶喊怒吼的耳波震撼就如同毒品一般,让人血液沸腾,令人上瘾,再难戒除!
入主青州六个月了,吕布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上一次痛快淋漓的冲杀是在什么时候,好容易有了这么个发泄体内过剩精力的机会,若是被秦旭给搅合了,那在吕布眼中,绝对是一种“谋杀”行为!
刚刚因为见到数万黄巾贼寇,而战意激昂的吕布,却在气势攀登到巅峰,就要说完冲杀命令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被秦旭的出现,硬生生的挤在喉咙里。
吕布现在只感觉胸肺都要气炸了!
秦旭!又是秦旭!这混小子,竟敢凭空掠夺了属于他吕布纵横捭阖、痛快一番的权利!
你说你私自联络外官,凭空给人许愿,这也就罢了,原谅你!谁叫你本心是为咱老吕的青州着想,又偏偏是咱宝贝闺女的未婚夫婿呢?
你说你想要主动劝降青州百万黄巾!成!咱老吕给你面子!答应了吧?
可这次明明是黄巾主动来招惹咱们的呀!你就当给你老丈人点面子,让咱先爽爽再谈招降的事情难道就不成么?
最不济!哪怕你事前托人给传个信,也算是你打过招呼了!
可你这混小子竟然选在咱老吕兴奋到极点的时候,突然来盆凉水,这就有点不太地道了吧?
就算你仍旧是为了充实咱老吕的青州民众、为了咱麾下军队实力而前去招降。若是作为大汉青州牧,作为一个势力的主公,的的确确要感谢与你!
但咱老吕好歹也算是你岳父不是?就当你孝敬孝敬老人,好歹让咱过把瘾再谈其他也行啊!用得着弄出这么个阵仗么?
看来,吕布对秦旭的怨念已经无解了!
就在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高高斜举向天,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见秦旭身边,一名顶盔贯甲的大胖子,徒步而出,向吕布方向施以大礼,手中接过身边一位青年男子手中的奇怪锥形物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淄川黄巾降军韩某名广,所部!拜上大汉青州牧、左将军、温候吕公:将军武功,披靡纵横;州牧仁德,泽被青州;温候贤名,威扬天下,神将之势,横贯古今!胆颤小民,今日来归,迷途知返,仰望乞怜!罪民韩广,领昔日黄巾十万众,并淄川国五百里郡制,愿重归吕青州治下,万望温候念生民无知,不弃收留!”
韩广拿着madein秦旭的简易喇叭,每读一段,便有围着临淄四门的黄巾众重复一遍,十万余人的嘶喊,震彻临淄古城上空,不仅使得满怀欣喜冲出其他三门的吕布军将士有些发懵,不由自主的止住冲杀而出的步伐,不知道这些黄巾贼寇在搞什么鬼!就连城中之人也被吸引,一个个停住手中的事情,惊讶的听着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吕布脸色古怪之极,刚刚被秦旭气的发黑的脸庞,涌上一丝红潮,一双怒气爆发的眼眸中,也微微眯了起来,方天画戟斜斜的垂在赤兔马一侧,细看之下竟然能看到微微的颤抖!
这场面,何止十万人的齐声高喊,何止十万双膝盖同时跪在地上,连临淄古城都似乎为之震颤!纵观古今,又有何人能做到这样?
可咱吕奉先做到了!
大丈夫纵横天下,所求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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