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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维伤)-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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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老婆吕玲绮那点墨水,怎么就能写出这么滴水不漏的信函来?原本还以为会是怀胎七月的蔡大家代笔。于是忍不住又细细读了一遍,从中得到的信息,却是让本就因为孙策失踪而心神有所失落的秦某人。登时失态的叫出声来。
难怪这封看似普普通通的家书,全公式化的此语堆砌,读起来这么让秦旭觉得别扭。这根本就不是是不是笔出吕玲绮、蔡琰亦或是秦旭后府任何一位的问题。关键就在最后一句,吕布回军上。
秦旭之所以孤身至徐州调兵到江东来的原因是什么?还不就是因为河北战事纷乱。吕布、曹操、公孙瓒、甚至刘备以及袁绍那俩不成器的儿子。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说白了就是为了争抢河北三州之地,这盛产铁马、又少受战乱祸害的富庶之地的归属权而已。吕布暂且不说,曹操、刘备何等样人物?曹操打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义名头,占据了天时,刘备同自家老同学公孙瓒玩心眼,即便是被黑山贼阴了一把,但毕竟尚有数千幽州精骑在手。又是久在幽冀之地厮混,后面还站着个幽州土著、之前袁绍在时还时不时到冀州打打秋风的公孙瓒。勉强算是占据了地利,而袁绍那俩儿子一个投靠了曹操,一个依附于吕布,却是正儿八经根儿正苗红的袁氏子弟,倒也可以论得上人和。可吕布有什么?除了平原郡毗邻冀州,被刘备算计了一把而被“拖入”了战事中外,能够拿得出手的筹码,也就只有同袁家小。三袁尚的相互利用勉强可以拿的出手了。
秦旭离开河北时,吕布那时才刚刚入驻邺城,正被旁人猜疑是不是有要效法当初秦旭得徐州的往事,逐步蚕食邺城治地呢。彼时曹操也才刚刚跨距并州,碍于吕布实力,有同吕布协力,共同平复河北公孙势力,而后共分之的打算,这才三个月的时间,自家这位嗜战如命的老丈人,怎么就回兵青州了呢?想那公孙瓒好歹也是一时豪雄,当年虎牢关十八路诸侯当中,座位比较靠前,而且有实力同有河北霸主潜质的袁绍厮杀死磕了数年的主儿,就算是不知道被刘备这厮用了什么迷。魂法子,忽悠到了最终要自囚易京的地步,可倘若秦旭几乎连想都不用去想就可以断定,若是当真拼起命来,不管是曹操还是吕布,想要顺顺当当的从公孙瓒手中接过幽州,都不是件太过容易的事情。最起码,比起自己此番攻略扬州孙策势力,真真儿要难上数倍不止。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虽然被当初先登营打残了,可常年抵御外族而练就的数万幽州精骑还是拿的出来的,而且据暗影打探,加上秦旭还记得的历史上的传说,易京城塞中,至少还有数以百万石计的粮草,这等综合实力,笼统比之,同曹操、吕布势力也差不到哪儿去。吕布就算当真是战神转世,对上这等主场作战,又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战事,胜负怕也是在五五之间。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如信函中所言便回转了青州呢。再说了,虽然曹操明言要同吕布军平分河北,但据秦旭所料,倘若这老大不在背后出幺蛾子,那就是他曹某人转了性子了,在分地盘这等重要大事儿上,又怎么会这么痛快?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而唯一却又让人难以置信的可能,就是,吕布出事儿了!
“孔斌!你亲自去传典韦、郝昭、太史慈、曹性并老许死猫过来!”秦旭此刻的脸色从未如此郑重过,而孔斌似乎也意料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沉声应诺而去。
“我的个老丈人啊!你可是天下第一猛将啊!但愿我这次是料错了吧……”
第五百零九章天翻地覆,乱战攻伐(一)
自秦某人来到这个时代,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大风大浪。不管是出奔长安,定计河北,攻略青州,再到坐掌徐州、谋算冀州,一直至如今的江东战事。汉末数得着的文臣武将,当真不知见了多少,或是凑巧或是推动的“历史”事件,参与其中时,也多少能够做到处变不惊。可如今就这一封言语词不达意的家书,却是让秦旭露出了惊容,这也让立在秦旭身边,一身亲兵打扮的乌梅十分好奇。
不管是之前在山中部落,亦或是接下来对万谷、豫章的用计得城,身为山越新都宗部大祭司的乌梅从身边的青州兵、丹阳兵对待秦旭的态度和眼神中,都足可以看出这个年纪不大的主帅在军中的威望以及手段。而数万大军攻城略地,让山越宗族中数百人的械。斗更像是稚子的游戏,秦旭都能坦然处之,当真不知还有什么,能让秦旭露出如此惊惶的神态来。
“你这是怎么了?”看出了秦旭的心不在焉,乌梅也难得的没有再如往日一般说出些让秦旭哭笑不得的话来,反倒是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在这山越少女的脸上一闪而过。
“呃……没什么?孔二愣子,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带乌梅姑娘去用饭!”秦旭面上一愣,因为心中有事,之前没怎么注意人家姑娘的脸色,现在见乌梅发问,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间间不知道该说些,见孔斌立在一旁装石头。当下收摄了心神,找话说道。
“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要走了?”这回乌梅倒是没有了再同孔斌这浑人厮闹的心思,并没有因为秦旭的话而有所动作。反倒是直直的看着秦旭说道。
“哈!这个……常言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乌梅姑娘,眼下江东初定……”秦旭被乌梅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也不知这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心下担忧青州境况和吕布究竟如何的秦旭,倒是被乌梅给突然问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那你睡了我怎么办?”乌梅咬了咬嘴唇,宛若水晕明珠一般的眼眸中浑然清澈,只是说出的话。让秦旭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又来了?这丫头究竟知道不知道这话的真正含义?
“噗嗤……我……我这就出去!”立在一旁的孔斌突然觉得像是被两双如同利剑一般的眼眸盯了过来,下意识间突然有种立身于比战场之中更危险的境地。孔斌虽然楞但绝对不傻。心知必然是因为刚刚自己因为那一幕让自己实在忍不住而发出的声响招惹来的“祸患”。当即双手举头,蒙住眼睛就往外走。
可没等孔斌欲盖弥彰的推开秦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正是一脸尴尬的太史慈、严白虎。身边还有一个令就连秦旭这般厚的脸皮。也不禁为之一红的人,就站在了门前处,看样子,似乎才刚刚到,却是正将乌梅这句问话,听在了耳中。
“乌梅,你……你竟然真的……”被太史慈带来拜见秦旭的不是别人,却不正是那借道给秦旭的山越新都宗部族长。此间山越生蛮蛮王乌鳢。只不过现在的乌鳢,却是没有了之前在初次相见时候的气势和打扮。穿着一身汉人装束的乌鳢。除了发型稍怪之外,乍看上去却是和个普通的老者无甚两样。这才令秦旭第一眼时没怎么在意,毕竟不论太史慈还是严白虎,说来都是自家麾下将领,就算是身在军中,被熏陶的有那“八卦”之心,但却也不至于令秦旭这般尴尬。可之前乌梅刚刚说过那番让人遐思的话,就被跟随而来的乌鳢听在耳中,没来由的让秦旭心中也是一突。不过乌鳢倒是没有出奇的没有向秦旭发难,只是语带深叹的问向乌梅,倒是令秦旭有些惊讶。
秦旭还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一脸肃穆的美须髯的帅哥太史慈,在救援乌鳢时,为了扰乱叛乱的新都大长老及山越第一勇士的视听,曾经笑言秦旭已经是乌梅的入幕之宾。事后为了这事,在乌鳢明言说要见见秦旭,当面“感谢”时,一贯不苟言笑,偶然才会被军中习气“影响”的太史慈,还特地的在赶至豫章之前,专程放下身段向乌鳢解释过一番,却不料话才刚刚说完不到两日,就让乌鳢亲耳听到了自家宝贝闺女的质问之言。
对于秦旭,乌鳢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本来一向有着亲近汉人才能让族人生活质量提高心思的乌鳢,本着对族人负责的态度,对于眼下已然初步平定了江东乱世的秦旭,天然的保持了对强者的尊敬之意。毕竟当初在秦旭借道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军势战力,以及如同迅。雷横扫一般,平定江东的武功,都让乌鳢下意识的便忽视了秦旭的年纪,十分重视这位并不对山越人抱有敌意的徐州刺史,以及江东实际的掌控人。因而在别太史慈救下之后,乌鳢甚至没有生出过先回山寨曝光大长老以及蛮度谋反的劣事稳住人心,反倒积极的向着太史慈靠拢,借着来看女儿的借口,同秦旭搭上桥。特别是在听了太史慈的“解释”之后,让乌鳢又见识了卓然不同于严白虎那般巨盗的真正的军人。而且,就自家女儿平日间的那副打扮,以及那豢养灵物的“爱好”,反而令乌鳢当即便相信了太史慈见玩笑开过了火而做出的解释。一个大汉高官,年少得志,又是传说中天下第一猛将的女婿,又怎么会招惹自家这脾气古怪的女儿?
只不过人言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眼前这不单是耳听而且还亲眼见自家闺女穿着一身亲兵的衣服,冲着秦旭“质问”的样子,还真不得不令乌鳢心中发酸。终于明白了事实一贯不以个人的意志而改变其“真实性”的真理。
“爹爹?……呀!!”眼见着自家闺女刚刚还在冲着对其“始乱终弃”的汉人那般质问,下一刻见了自家老爹,第一个动作竟然不是扑过来诉苦,让乌鳢也有话好说,而竟然像是颇为熟稔的拽着秦旭的衣袖,躲在了尴尬不已的秦某人的身后,这动作的流畅程度,以乌鳢近六十年的人生经验来看,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熟能生巧的典范了。再配合上刚刚那番听在耳中的只言片语,要是还相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那乌鳢自觉自己这六十多年当真算是白活了。
“蛮王!秦某有礼了!”有种被抓奸的感觉,让秦旭心中尴尬之极。本来因为家书的事情,让秦旭的心思就全放在了青州以及吕布身上,待察觉到一贯大大咧咧性子的乌梅话中有话要说些什么时,先是被孔斌搅扰了一通,又被前来复命的太史慈和严白虎撞见,更要命的是还跟着乌鳢,饶是秦旭机变之能就连面对曹操时也是游刃有余,此刻却是觉得有些束手束脚了。一时间无话可说,也只能先出声打破这尴尬,再寻由头了。
“老夫山野蛮人,当不得秦使君之礼!”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蛮王,就算是乌鳢再怎么亲近汉人,再怎么对秦旭大军心存敬畏,可遇到这自家宝贝儿女儿这般如此的质问一个男人的事儿上,要说乌鳢心中无甚想法,还能和声细语的说话,那就绝对是自欺欺人了。因而乌鳢此时在路上所想的如何获得秦旭好感,该怎样说话才能为山越本部争取更多的利益的心思早就抛过了九霄云外,不过好在之前太史慈的“玩笑之语”,也算是提前给乌鳢打过预防针,才没有令这老蛮王太过失态。冷言道:“还望使君可怜老夫已近花甲之年,高抬贵手,准老夫将乌梅带回族中管教,老夫承诺,我山越人日后也绝不会下山一步以乱汉人之治,如何?”
“蛮王言重了。此间多有无悔,眼见也未必为实,且请蛮王暂留府上,待秦某得出空来,必然会给你一个解释。乌梅姑娘,你我也算朋友一场,秦某也着实感激当日你一言相助破城之功,只是眼下秦某身为一军主帅,确实有要事在身,还望你能同蛮王明言。”听乌鳢话中的意思,竟是将自己当成了拐。卖少。女的人。贩子了?若是放在平日,秦旭也未必没有闲心同乌鳢说道说道,毕竟乌鳢这番略带夸张作态,在两世为人且已在大汉生活了算来已是近四年多的秦某人眼中,只要冷静下来想想,还真是有太多破绽可循,只是眼下秦旭心中实在没有心思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加之对乌梅的观感着实不错,也不欲太过让这年纪轻轻便是一族大祭司,极有个性的少女太没面子,才沉住性子说道。
“这……”秦旭这般说,倒是令一直冷着脸的乌鳢脸上闪过几分异色。乌鳢这之前的所言,的确是有借机欲在秦旭面前有所求的想法,但其中也着实有作为一个父亲在乍闻此事后的正常反应。乌鳢心里的算盘打的很清楚,秦旭只要但凡稍有些心思,这番说辞便能凑效,至于其他,成了一家人,自然什么都好说了。不过秦旭此时明显不在状态,倒是令乌鳢脸色一黯的同时,眼眸中也不禁闪过几分怒色,当即在秦旭话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沉着脸也不管一脸不情愿的乌梅,径自转身就走。
“爹爹……”乌梅也是没有料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当即竟是颇带些幽怨的瞪了秦旭一眼,也自跑了出去,只留下看的有些呆了的太史慈并严白虎两人,颇有些惴惴之意。
“秦将军!”太史慈此时也是一脸的尴尬之色,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秦旭挥手止住,道:“子义不必多言其他,秦某有一要事相托诸位!”
第五百零九章天翻地覆,乱战攻伐(二)
青州治所,临淄城。高大敦厚的城墙,披甲持戈的兵士,高悬于城墙上大大的吕字大旗迎风招展,而城门口往流如织的人群,驱赶着骡马的商客,脸上皆带着勃勃的生气;城中坚石铺就的主干道两旁,酒家店铺鳞次栉比,街道上人马往来,叫卖揽客声不绝于耳,无不宣示着这昔日齐王旧都,如今中原当之无愧的第一坚城的风采。对于现下这诸侯纷争愈频,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世道来说,此处简直可以算的上是桃源一般的圣地了。
入得临淄西门,往行七百余步的城中钟楼一侧,便是临淄太守府邸,此刻已是深秋,赶回来述职的官员,加上外出办事的小吏,在此处进进出出,倒使得这衙门口竟比坊市中还要热闹几分。
而穿过据说是原青州少府,左将军府主簿秦旭所提议,为了提高办事效率,临淄府衙开放的行政大厅,跨入第二进庭院时,这种喧闹仿佛被葱郁的林木所阻,戛然而止,除了执勤的卫士之外,人迹至此减少了许多。多是些身着玄青色大汉官服的功曹、主簿来往于此,脸上的神色也多凝重不少,吕布军势力中的各项政事皆出于此,青州司马臧洪,便是在此处办公。
“臧司马,秦将军有消息到了!”一名身着玄衣高冠,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的官员,正满头大汗的提着衣裾,小步在这内庭中奔跑,轻车熟路的推开了臧洪的“办公室”。并没有遇到门口原本是吕布军神弓营,后同大部投诚的黄巾战兵混编为城防军的卫士阻拦,看来是早已得了吩咐。而这人进得门来只一句话。便让端坐于案几之后,正持笔批改公文的臧洪脸色瞬时一喜,就连笔尖的墨汁,落在绢帛之上染成一团也没有注意。
“什么?仲明有消息了?子方可知大军何时归境?此刻可已动身?到了何处?”平日极重仪态,一贯在人前甚有威严的这位吕布军中政务系第一人,此刻着实有些失态了,撑着案几站起身来。拽着来人的衣袖,一脸急迫之色问道。
“臧司马……”被臧洪抓住衣袖之人,正是秦旭的二舅哥。秦府中糜氏夫人的二兄,青州商曹从事糜芳糜子方,作为往来于徐州、青州为吕布军势力军资军备奔走有功的糜家二公子,又几乎可以算是供养吕布军的衣食父母。糜芳近年倒是颇为活跃。在青州军政两界的关系处的都相当不错。此刻被臧洪抓住衣袖,糜芳也是一脸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意,说道:“此番糜某至徐州押运今秋兵粮,于回来路上便得了押后装车的手下伙计飞鸽传书,言说仲明在糜某离开下邳两日后,便先率先登兵士及本部亲卫,先行回到了徐州,略作休整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向临淄而来,估算路程。以仲明的马速,怕也就今明两日,便可回到临淄了。”
“唉呀!子方果不欺我!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主公回来已近半月,虽然目下因我等封锁了消息,使得临淄并未生乱,可我等每日可都是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盼着仲明归来,这下可好!终于可以不用这般每日如临大敌了。”想当年不过是个县吏时,便敢撮合诸侯讨董的这位当世英雄,此刻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连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不少,足可见秦旭回来的消息,着实是让臧洪松了一口气。
“究竟出了什么事?”臧洪和糜芳不知的是,就在两人为得了秦旭回来的消息而放松了不少之时,就在临近吕布的大将军府邸不远处的秦府中,也等到了久违的男主人秦旭。不过令秦旭颇有些意外的是,此番归来,却是并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童仆欢迎妻子侯门的情景,相反的,府中除了吕布当初所布置的亲卫营兵士守门之外,偌大一个秦府,竟是空无一人,这让秦旭顿时心中一凛。
“回禀秦将军,大小姐及诸位夫人,皆被主母接至主公府上暂住了。”好在今日当值的守门兵士,也是追随吕布军日久的老军,对于秦旭也是熟识的紧,见秦旭风尘仆仆而归,脸色也是十分疲惫,不等秦旭发问,赶忙说道。
“多谢!”秦旭冲着这名守门兵士拱了拱手,在这人一脸激动的神色中,转身拨马,向不远处的吕布府邸而去。
“仲明……”秦旭府邸同吕布所居直线距离绝不超过百步,因而秦旭回来的事情,早被守在吕布府邸门口的兵士看到,在秦旭还没有到门口之前,便见一团火红色的身影,冲着秦旭直扑过来,言语清脆间还带着几分哽咽之意,倒是把秦旭给吓了一跳。
“主公无事吧?”来人正是吕玲绮,对于自家老婆,秦旭也免去了诸多的俗套,再加上吕玲绮这一上来就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委屈似的模样,秦旭急忙忙低声问道。
“爹爹受伤了!”此刻见了秦旭,吕玲绮也仿佛有了主心骨,听到秦旭发问,吕玲绮抽了抽鼻子,低声简略说道。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秦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之前在见了名义上为吕玲绮所书,但却言不达意,处处透着诡异的家书时,秦旭久已经料到了青州必然有事情发生,只是此刻听了吕玲绮所言,秦旭当真是不敢相信,那位被称作天下第一猛将的飞将军吕温候,竟然也会有受伤的时候,而且看吕玲绮这番模样,好像还伤的不轻,这究竟是何人能有这般大的本事?
“爹爹在攻略河北时被贼人毒箭所伤,强撑着回到临淄时就已经不行了,当日可把我和娘亲吓坏了,就连貂蝉姐姐也是被吓的六神无主,若不是文和先生当初奉你之命为奉孝先生寻找良医。恰巧那人彼时已至临淄,及时为爹爹医治的话……呜呜……”吕玲绮毕竟还是个花季少女,想必着实被此番事吓到了。只是为了青州以及吕布军军心稳定,才强做出一副无事的神态来,此刻见了秦旭,哪里还会忍得住,心中委屈宣泄之下,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是梨花带雨。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虽然吕玲绮说的简略。而且哽咽间也有些词不达意,可还是让秦旭出了一身的冷汗。难怪!难怪这般火急火燎的招自己回来!原来竟是有此关节!被称为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毕竟不是神仙,战场之上也不是个人勇武超强便可以横行无忌的。受些刀伤箭伤本也算是司空见惯之事,可谁料想到有人竟然会在箭上涂毒,推断之前那番状态,想必这毒也必然不是闹着玩的。看来是已经威胁到了吕布的性命。得亏当初初次将郭嘉忽悠来时。秦旭念及郭嘉的身子,当时便请贾诩务必吩咐暗影,时时关注当世名医华佗的消息,没想到此刻却是救了吕布一命。想起贾诩,秦旭仿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想必那封所谓的家书,**成的可能就是出自贾诩的手笔。否则也不会自己都到了下邳了,临淄方面派来给秦旭传递消息的兵士才刚刚踏入徐州。由此可见。很可能是在得知吕布受伤后的第一时间,贾诩就已经派出了心腹之人。远去江东寻找秦旭了。
得益于贾诩在拜秦旭为主之前,那时时刻刻处处谨慎有加的性子,做什么事都是慢条斯理。可就这回这般着急,已是可以窥见,这老哥儿除却本身智谋出众之外,就是个十足的阴谋论者。一句话,贾诩的意思,秦旭明白的很。
现在的吕布军势力中,经过这两年稳定的发展,已经是在中原扎下了厚实的根基,而曾经追随吕布四处征战的各营老兵,因为战乱减员等诸多因素,在比率上也逐渐被新募的兵士以及收揽的降军所取代,在吕布军常备第一战斗序列的军势当中,黄巾战兵,各势力降兵,以及新募之兵,竟然在此消彼长之下,同各营老兵的数量,达到了三比七的比例。
而这样就导致了一个后果。众所周知,吕布军伙食好是出了名的。特别是一线战斗序列普通兵士的待遇,甚至足可以比得上别家势力一个什长的“待遇”了。这对吕布军老兵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跟随吕布南征北战十余年,这些本就是应得的。可若是一些新募的新兵蛋子,甚至是之前还是仇敌打过仗的降军也加入了进来,并且所获“待遇”竟然同这些老兵相同,矛盾顿时激发。吕布在时,还能压得住,毕竟名头拜在那里,不管是老军还是新兵,甚至是战俘所募,都是不约而同的对吕布的勇武心服口服,所以虽然矛盾压抑的越来越深,但一时间还没有爆发出来。可在当时,吕布的伤情极重,谁也不敢保证华佗一定就能治好的情况下,有些知道内情的吕布军高层,就有些想法了。
咱不谋反,也不营啸,更不会做出有伤主公及家眷的事情,但主公此番中毒箭,谁能保证是不是因为军中有奸细、内应、二五仔给敌方提供了吕布所在的方向,才导致如此的呢?谁知道……,谁也不知道,可这个借口却是在吕布最初昏迷的一段时间内,成了各营老兵从半隐藏半公开直到最后完全是明目张胆欺负新兵、降兵的高发时期。而对于这些,吕布军各军部高层,听说了之后,非但没有出言阻止,反倒似乎也是有不同的看法,就因为这么一耽搁,事情就一直这么僵持了下来,好在还尚在比较克制的可控状态,否则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之前在吕布军中,虽然以吕布为主,但其实也是分了不少的小山头,小派系存在的,比如同高顺亲近的张辽,两人麾下的陷阵营、骁骑营在很多事情上就有共同利益,因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愿意先两人私下沟通一下,再上报吕布酌决。再比如成廉同郝萌,这两人可不是向张辽高顺那般交情不错,这两人本身就像是天生的冤家似的,在吕布军前期尚在丁原麾下时,两人就不怎么对付,连带着新募的飞骑营同管理后勤的辎重营虽然表面上维系着良好的合作,但私下的各种过招,却从未听过。更遑论曾经屠戮过飞骑营的先登营也在临淄驻扎,身在局中,也难免就被扯了进来,以至于整个热闹繁华的临淄城背后,更加热闹。
这种有些内耗前奏的行为,彼时昏迷中的吕布自然不会知道,而有些看出了本军诸军势互相掣肘的局势,会对本军产生不良影响的有心人,却不是资历不够格,就是说话分量不够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州兵事渐渐的从地下转到地上,又在没有吕布约束的情况下,有越演越烈的倾向,甚至于已经展露了些不可控的迹象。
这可是取乱之源啊!旁观者清的贾诩看得很明白。这与其说是兵士之间因为待遇问题而起的争执,倒不如说是在吕布暂时压不住这帮人的情况下,彼此间之前用战功来分高低的良好传统,有向歪道走偏的趋势。而最能调和这一切的那位,却还未醒过来,这让时刻担忧自己安慰的贾诩,不得不冥思苦想起来。
最终得出了一条绝世好计。
那就是……让自家主公秦某人回来收拾这烂摊子!在贾诩看来,简直没有比这更合适、更简便、更有效的解决方式了。
而浑然不知被刚刚向表过忠心没多久的贾诩算计了一把的秦旭,根本连个打哏功夫的怀疑都没有,便自入了彀。
第五百一十章天翻地覆,乱战攻伐(三)
青州势力的战力不可谓不强,本身精锐的战兵加上骁勇的将校,加上有天下第一猛将之称的吕布坐镇,单以战力而论,称之为中原第一强军也不为过。但这强横背后的隐忧,一方是久随吕布南征北战的中流砥柱,一方是新附骥尾的精锐强兵,甚至两方内部也是因为性格、习惯、交情之类而使得小派系隐约存在,之前因为有吕布强横的武力和高绝的个人魅力而有所压制,直到现在,才随着此番吕布中箭之事而曝露了出来。
吕布军势力现在不乏智者。不管是远在江东的郭嘉,留守本营的贾诩,甚至于青州司马臧洪,自然都不会坐任这种现在虽然只是萌芽状态,但却足以颠覆本军势力用时三年才营造出来的局面。这不是任何一个心属青州的明白人所愿意看到的。其中也包括这些身入局中之人,只是有时候箭已在弦上,往往也身不由己而已。
秦旭也不例外。自秦旭当初以吕布准女婿之名“出道”之后,接连几番恶战中传奇般的取胜,几乎是踩着袁绍、曹操、孔融、李傕郭汜等人的肩膀,奠定了几无败绩的威望。也使得不少吕布军中高级将领,或是看在秦某人的特殊身份,或是因为秦旭的“知人善任”,更或者是因为秦旭虽为青州一份子,却还有着徐州刺史的身份的原因,其实早也或明或暗的在身边凝聚成了一股围绕的势力。贾诩就是看中了这点。
在青州高级将领中,以高顺、成廉为首的吕布的这帮老弟兄。同有着吕布女婿身份的秦旭私交甚笃;作为青州政务派系第一人的臧洪,将儿子都交在秦旭麾下为将,如今已是被秦旭倚为心腹。驻军一方;而有着几乎“把持”了青徐两州政务中层学子的稷下学宫,不用说本来就是因秦旭而起,其山长更是秦旭即将出世孩子的外公,另外诸如被称做吕布势力衣食父母的糜家,家主就是秦旭的大舅哥,还有那如今将徐州治理的如同铁板一块的以江东二张及赵昱这等大汉诚臣为首的一众贤达。
细细想来,就连贾诩这般心思。在归拢了秦旭手下能够调动的资源时,都着实被吓了一跳。这还不论先登营、青州兵、丹阳兵这几只分别驻扎在青州、徐州、扬州的强横战兵,对秦旭的死忠态度。可以说。也就是秦旭不向别的方面去想。毫不夸张的说,但凡秦某人有点心思,就凭借这些资源,以徐州为根基。自。立都有足够的资本了。
而换句话说。因为之前的招贤策、流民策而聚拢了大批人心,又有如此资源“储备”,几乎是把控了青徐两州经济、民生命脉的秦旭,已是被一心想让自己更加安全的贾诩寄托了能够趁眼下这机会,好生整合一下手中资源,做出可进可退“准备”的时机了。
“姑爷回来了!”因为秦旭的家眷皆被接到吕布府邸之中,原本是被严氏派在秦府中的侍女也被召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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