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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维伤)-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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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相助,共图大业么?可见我袁家如今依旧是气运长久,衡然未衰!那些跳梁小丑,还在得意可以趁机分一杯羹,却又怎能料到,我等其实早就给他们敞开了口袋,只待他们钻进来了。来,为了来日破敌顺利,饮盛!”

袁熙的话说的豪气,饮酒也是饮得豪气。可袁尚却是脸色愈发苦涩,只浅浅的沾了沾嘴唇,便自不语。

刚刚袁熙捏自己肩膀,欲要传达的意思,袁尚其实不懂,眼见着仿佛同方才独处时恍若两人的袁熙,这般豪壮的样子,袁尚脸色愈发惨白之余,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了几分落寞的情绪来,看向袁熙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怜悯之色。

虽然不知道袁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又是哪里来的这般大的信心面对吕布、曹操以及已经兵临城下的刘备大军的来攻,仅凭文丑手中的一万冀州兵,张颌麾下的八千大戟士,给人胜算的希望,着实不怎么高。而且,对袁熙病急乱投医之下,竟然选择张燕这黑山贼首作为“合作者”,平白让人担忧袁绍在时,只是同政务系官员走的近的袁熙,能否压服的了张燕这位黑山百万贼众的首领,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欲驱群狼以吞猛虎,最终却被群狼所噬。袁尚几番张了张嘴,似乎要提醒一下袁熙,却最终还是没有在张燕在场的情况下,发出哪怕一丝的声音来。

袁熙正在高声同张燕“商议”如何坑在他看来尚且蒙在鼓里的刘备、孔融等人,谈到兴处,袁熙同张燕把臂共饮,恍若经年好友,看的袁尚脸色愈发惨白。袁尚胡乱饮了几倍浊酒,便一副酒力不支的样子告辞退下,正在兴头上的袁熙同张燕两人也不在意,任由袁尚离开。

袁尚挂着几分犹未散去的酒意,轰走了意欲来搀扶的仆从,踉踉跄跄的来至客房,轰走了殷勤的侍女,再三叮嘱不可过来打扰自己休息,将自己反锁在了客房之中。

在几番确定近处无人之后,袁尚僵直的面孔之上,霎时间变得狰狞起来。整个全身仿佛在抽搐一般,蜷缩在床榻角落当中,大口的呼吸着,仿佛失去了水分的鱼,发出无声的嘶喊。一张本是犹带稚嫩之色的脸庞,被自己的愤怒憋得通红,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恨意,无休无止。刚刚在宴席之上,袁尚已经忍耐的太久了。

袁熙那番日后同殿为臣的话说的有趣,袁尚也只当是个笑话听听了事。对于张燕,袁尚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又何必需要袁熙介绍!袁尚自信忘了谁,也不会忘记张燕这个曾经对他施加了多少屈辱的黑山贼头,更狠一点话,便是就算张燕被人挫骨扬灰,袁尚也能认的出来。

袁尚永远也忘不了那宛如地狱一般的两个月,在那贼巢当中,袁尚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面对这位早就厌烦了粗手大脚的农妇的黑山贼头,变着花的折磨。

从一开始的拼死抵抗到后来的麻木心死,直到袁绍同黑山贼和解,一同抵抗公孙瓒的来攻,袁尚才得以放回。从此那个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袁三公子变成了现在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演技高超,圆滑的很袁显甫。谁也不会知道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袁尚是怎样走过这段历程的。

心性大变的袁尚,有时也会想想,渴望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经过这两年来的奔波,特别是同秦旭这“罪魁祸首”的和解,袁尚越来越肯定现在梦已经醒了。却不料,最爱开玩笑的世道,却是意料中的再次搞怪。一向自视甚高的自家二哥,竟然会将张燕视作盟友,看这两人的熟悉程度,怕是在之前袁熙领兵在外对抗公孙瓒时,两个人便已经搅合在了一起。这倒是能解释的通了。难怪一向被袁谭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袁熙,竟然会在兵力疲惫,兵粮未曾入库的情况下,便擅自对并州用兵,要知道自家这位二哥,之前可是最讨厌打仗的。此刻曹操驻军白马,吕布兵临平原,所图为何路人皆知,却丝毫引不起袁熙兴趣一般。而且就在刘备大军兵临城下的消息传来时,自家二哥袁熙竟然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似的,还有心情喝酒做乐。

也是,有了这当初被朝廷剿了足足十年,却根本就是无伤根本的黑山贼众相助。有数万黑山精壮以及百万黑山贼众的基数在支撑,继承父业成就大业之日,足可期待,这样的诱惑,也难怪袁熙会这么“看重”张燕。

不过,袁尚其实真的很想问问这位自家母亲说兄弟们之间唯一可信任的二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与虎谋皮么?

张燕是什么人?难道自家二哥不清楚。那可是正牌的不能再正牌的黑山贼首。而且袁尚在平原时,也听到些消息,说是黑山贼之所以这般“狡猾狡猾地”,总是搞那些“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一般的鬼鬼祟祟的勾当,让前来进剿的官兵往往无功而返,好像都同如今兵临河北的曹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旭擒白饶,押解入平原时,便已经坐实了这个消息。而且,就算是如袁熙所言,张燕已然背叛了曹军,假借着的孔融的举荐,已经同刘备搭上了线,只待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就算是老刘和他那俩兄弟皆是万人敌,在面对十余万兵力的围剿,估计生存系数也不是很大。

可张燕图的什么?

可别说是什么理想,什么被袁熙王八之气震倒,顿时纳头就拜,那纯粹是胡扯淡。这些浅显的道理,放在一千八百年后,三岁孺子估计都能告诉你,这张燕另有所图的样子,太明显了些。

ps:今晚喝多了。半斤白酒直接被放倒,挣扎着写了三千字,唉……

第四百三八章刘备被人阴了(中)

日上三竿,邺城城外热闹了起来。同纪律严明的幽州兵士令行禁止相比,陆续应约而来的黑山贼军,在军营中呼爷唤子相携奔走,乌泱泱挤作一团,在人眼中恐怕比之流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备也不知道已经亲自处理了好几起黑山贼同幽州兵的矛盾了。能闹到刘备这一军之主面前的程度,其实乍一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在兵甲装备上,吃食待遇上,让饱一顿饿一顿的黑山贼兵们,眼睛直冒绿光。

凭什么啊?大家都是当兵吃粮,拼杀卖命,此来又是“帮”刘备攻打邺城,凭什么幽州兵每日两餐,能吃上管饱的粟米硬馍,等闲还有大骨头肉汤喝,而黑山贼兵,却是要求自带兵粮,野菜团子就凉水,吃的脸都绿了。之前在山中时倒是没觉得什么,现在同人家正规军一比,这吃食简直连猪食都不如啊!再加上不忿于“同工不同酬”的黑山贼兵,总感觉被幽州兵若有若无的鄙视和疏离,加上自家主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也是有这种想法的纵容,那还不反了天去?明抢、打架,这都是小事,甚至在矛盾激化时,还动了刀。也不想想整日间饥一顿饱一顿,出战时才能有野菜团子吃的黑山贼兵,在战力上,又怎么会是刘备费尽了心思才整出的这支私兵的对手。以至于三五十的黑山贼兵,竟被十余名幽州兵压着打。

这样一来可是炸了锅。黑山贼百万众,被官府剿了十年不伤根骨。甚至连老巢在哪都没有被人探知,抱团本就是出了名的。幽州兵的这一通打压,痛快是痛快了。可黑山贼骑首领于毒,以及传言贼首张燕近几日便可到来,而先带着两万先头军,派来同刘备接洽的张燕从子,贼将禇诚可就不干了。吵吵闹闹的将好好的刘备军营地搅合的乌烟瘴气不说,还仗着刘备再三严令约束幽州兵士不得再同黑山贼众起冲突的利处,愈发的放肆。所过之处,面对严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幽州兵,几乎可以称呼为洗劫了。

传言刘备是爱兵如子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能在公孙瓒的眼皮子低下拉起如此规模的一支大军来。着实是花费了一些心思的。这些刘备一系的幽州兵士,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竟然被一群贼寇如此侮辱,还被勒令不得反应过激令“友军惊诧”。一口恶气早就憋得很了。若不是刘备善用手段,在幽州兵内的威望极高,怕是早就因为军心不满而营啸了。

可总这样下去,也实在不是个办法,邺城中的袁熙不照面,送入城中的孔融求见书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至今已经被拖了三五日不见回音。这怪异的气氛倒是让原本想要亲自进城一趟看看是不是袁熙究竟想要如何的孔融,也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托言耐心等待回音。若不是彼此间军中将领的通话还算顺畅,文丑、张颌说话也算客气。而邺城内外也没有门禁,城内的探子时不时送出的城内未有大军动作的消息,才让还顾及一些面子,死撑着此番是来帮袁熙抵御吕布、曹操来攻才至此的借口的刘备死命忍住了强攻的念头。

可现在蹦出了黑山贼闹事这档子事。一直以隐忍为己要的刘备也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此番出征,虽说是得了公孙瓒的许可,但报批的粮草军需,却是着实不多,也只堪堪够明面上出征的一万幽州兵一月所需而已。可刘备此番却是将家底都掏出来了,足足两万大军所需支用的粮草,全是刘备抠牙缝挤出来的存货,这还不算,自同黑山贼骑会和后,一贯“大方”的刘备,自然不会在“友军”面前丢了面子,几乎是嘬着后槽牙拨了一批给于毒。可问题是那点其实足以敷用三千人一月之粮的军粮草料,若是放在如今从未有过“饱饭”这个概念的一万黑山贼骑,两万黑山精壮“先头部队”的眼前,人吃马嚼之下,只这三两日见便被吃了个干干净净!就这,还是于毒、禇诚“官兵平等”没有开小灶的情况下。可刘备军怎么敢才出兵十余日,就飞马回去向公孙瓒要粮?暴露了实力还是小事,若是被探查出了有心“从良”的黑山贼居然绕过了幽州正牌之主公孙瓒,而向他刘备投靠,说不得之前那些被刘备用手段压下去的关于刘备不臣之心的传言,便会纷纷涌出来,将刘备一夜打回解放前。

刘备烦啊!三弟张飞生死不知,二弟关羽心伤未愈,邺城袁熙态度暧昧,自家本军缺少兵粮,偏这个档口上,同黑山贼之间两军的矛盾连番升级,还得顾忌一直冷眼旁观的曹操会不会横插一刀,被摘了桃子;最让刘备担心的是,因为孔融那妙计,折损了亲卫大将,可以说是无端被自家撩拨惹恼了的吕布,会不会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兴兵报复。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连番压来,让刘备这英雄也是心力交瘁的紧。这会子就连之前被刘备谓之鱼水,倚为心腹,处处以刘系幽州兵军中智囊而自居的海内文魁孔融也没有了主意,除了一再建言无论如何也不可伤了两军情谊,要安抚、安抚之外,头皮挠出血来,对其他事情的解决之道也是别无他法。

喧闹了两日,就在刘备实在难以再听孔融之言,继续这般无谓的空等下去,着意发兵,欲要强攻邺城,不能给此刻正环伺于外的其他势力聚兵来袭的时间,哪怕是将四面临敌,左右也要夺了邺城,哪怕届时以邺城之粮据城而守之时。拖了五六天“日程”的张燕,才命人送来了明日即会率军到达的消息。

刘备现在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了。虽然没有当真见过张燕的真容。可几次通信中,张燕在语气上都把姿态放得很低。而且一贯如此,让刘备实在难以用于毒所率的黑山贼骑以及禇诚所带来的两万黑山精壮同自家幽州兵士之间的龃龉和冲突之事来为难张燕,这口子闷气。看来也只能强行咽下去了。现在刘备只能寄希望于张燕对黑山贼的统帅聚合能力奇高,能压服这些无法无天的贼寇出身的“友军”,尽早破了邺城,哪怕到时候瓜分邺城资源时,将聚拢了冀州新收兵粮的一大半让给黑山贼众都无所谓。刘备只求人在,城属,其他都好商量。这也是尝言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刘备的底线。

人言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你也永远无法同故意找茬儿的人讲道理。在刘备眼中,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家主帅。或者说是“大家长”的到来,已经闹腾了好几日的黑山贼兵,终于难得的消停了下来,让刘备好歹舒了一口气。

没办法。认谁也无法忍受晚食时。刚刚支好了行军锅架,就有无数好容易才吃饱了几顿饭,正仿佛闻到血味的苍蝇一般的黑山贼兵突然出现,一拥而上抢食。甚至更有些生的彪悍的三五黑山贼众,为了抢夺幽州兵士手中的吃食,而对得了严令不许还手的反抗的兵士大打出手。下手之狠,让慑于军法的幽州兵士,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袍被群叫花子一般的黑山贼兵一而再。再而三的猖狂得手。刘备也已经是记不得究竟接到多少次亲兵禀报,说是黑山贼众太欺负人。可这位顶着猪脚光环的大耳兄,一方面要照顾投效自己的本军兄弟的军心,一方面又要照顾“新投”麾下的黑山贼众,左右也要做样子给在书信中“执礼甚恭”的张燕看。一时间无甚好的办法,端得是两难。

不过好在这种憋屈日子终于快要熬到头了。探马说张燕率领的黑山大军据此只有五十里了。只待天明,便可来此合兵一处,为了大局着想,刘备也只能狠狠心,让弟兄们再受一晚上的“委屈”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关将军亲卫……”

本来黑山贼众虽然嚣张,但大体上还是有个度的。只为了一口吃食而已。这帮黑山贼也算是有些“原则”,大体只要抢走了幽州兵士的吃食,便会白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受害者”扬长而去,之后便是再看到这兵士拿出别的来,也多不会再抢第二遍。

也正是鉴于黑山贼众这诡异的“自我约束”,被黑山贼众抢走了晚饭,大多幽州兵士在气愤之余,也多会当是喂了狗,反正这些注定要替他们当炮灰的黑山贼,也不敢骚扰过甚,而且在刘备的再三严令之下,也没有人领头说事儿因此,虽然两军兵士之间因为一口吃的,而诱发的矛盾越来越深,但好歹双方各有所惧之下,也算是勉强保持了克制,虽然时不时有些摩擦争斗,但也没有出现什么致命的冲突。

可今晚这个“关键”时候,也不知是那个诨名叫做小七的兵士太过执拗,还是因为刘备的纵容使得黑山贼众的嚣张由量变引发了质变。就在小七提着个食盒,向中军而去时,一队跟在黑山贼步卒统领褚诚身后过来打秋风的黑山精壮,也不知怎得就盯上了。

一般情况下,像小七这种亲兵,黑山贼兵就算再眼馋其手中所拿的食物,都还有些顾忌,不敢下手明抢的,可也不知道今日这些人却是犯了邪劲,褚诚向身边的一名黑山贼兵使了个眼色,上前就要抢夺小七手中的食盒。却不料这小七虽然看上去年幼,好歹也是经过些阵仗的,这黑山精壮兵士竟然一抢未成,还好悬被前冲之力晃了个趔趄。这可是惹恼了冲上来的黑山贼,左右招呼了几声,竟然将面前数十名已然站起身来的幽州军兵士视若无物,直接就明抢了。

“别动!别动!说你呢!别……动!”长相尖嘴猴腮的褚诚说话还有些磕巴,破破烂烂的盔甲随便的系在腰上,走路也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焰嚣张的指着小七同已然注意到这边的幽州兵士,冷笑一声说道:“告诉你!爷爷看上你手里的东西,是你的福气。知道我们是谁么?友军!友军!懂么?你们主公没教你们怎么对待友军么?”

褚诚的话虽然说的蛮横,但这话还就真把想凑过来的幽州军兵士的脚步给止住了。刘备对这些能赖以“发家”的兵士的确不错,但军法也是森严的很。就因为这几日黑山贼同幽州兵的摩擦。刘备可是不止一次下了严令,不能让友军受惊的!

“哼!你丫拿过来吧!”刚刚差点被小七晃个马趴的黑山贼见幽州兵众被自家主子吓住,怂了,脸上轻蔑之色顿显,上前就抓小七手中的食盒。可没料到这诨号小七的关羽亲卫,也是曾经护着关羽自吕布大军中脱身而出的骁兵,倔脾气上来。死活就是不肯松手,两厢僵持起来。

“nd,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去帮帮他!”褚诚眼中露出几分阴狠之色来,不耐烦的揣了身边的黑山贼兵几脚,指着场中的僵局,怒道。

双全毕竟难敌四手。十几个黑山贼兵的围攻之下。小七躲闪不及之下,身手很快便相形见绌。一个没小心,就被一直盯着他下盘的黑山贼兵得了机会,抽冷子一个勾脚,便自绊倒在地。眼见着那黑山贼兵又来抢夺食盒,久随关羽身边的小七也是硬气,虽然头上、身上遭黑山贼兵一通猛踹,却依旧咬紧了牙。就是不肯松手,打定了注意就算是挨打也不让这帮人得逞。小七毕竟势单力薄。眼见着一开始还有反抗的力气,到最后竟然只是抱着食盒挨打,周边同袍虽然眼珠子都红了,但看这褚诚能率领两万黑山贼来同刘备会师,着实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不敢上前一步来相帮。

“给我拿来吧!”黑山贼兵终于得手,自小七手中将手指掰开,抢出食盒恭恭敬敬的递到褚诚手中。揭开食盒,是半只烤熟的野山鸡,褚诚将食盒丢在一旁,当着数十名幽州兵士恨恨的目光,大口咬了一口鸡肉,满是褶皱麻子的丑脸上,露出几分享受的神色,砸吧砸吧嘴,将手中的烤鸡丢给了刚刚出手最狠的黑山贼兵,褚诚冲着倒在地上不动弹的小七竖了竖小拇指,满脸蔑视的干咳一声,一口浓痰就吐在了小七满是灰尘的脸上。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呀!小七没气了!这群狗娘养的!去,随某拦住那帮狗娘养的黑山贼,找人快去告诉关将军!”褚诚才走出没多远去,已经忍到极点的幽州兵士赶忙来扶小七,本以为就依着小七的体格,顶多也就是受点罪罢了。谁叫咱主公看重这帮“友军”呢。可谁想当为小七抹去脸上的浓痰时,却发现小七一点鼻息都没有,再一摸脖颈,也没有任何动静,嘴角竟然慢慢的渗出血来,除了被人强行掰开的手指,双臂直到现在,还在保持着护着食盒的动作。

出人命了!便是之前嚣张的褚诚步子也是一僵。黑山贼兵同幽州兵士打打闹闹无所谓,抢人饭食也忍了,主公刘玄德不是说过么。咱们是仁义之军,要彰显气度,要善待“友军”!可是谁想这“友军”只是为了半只烤鸡便打死了人,这可就不太好说道了吧?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以!可这连命都没了,没有战死在沙场,却死在了“友军”的围殴之下,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看那帮人的嚣张劲,现在是小七,可谁能保证下一个不你我他?早已经积聚压抑在心中的怒火,这下子是彻底的被小七之死这根导火索彻底引爆。

“唉!唉!你们想干什么?”那刚刚被褚诚丢了半只鸡过去的黑山贼兵,这会子倒是有了那么一股子舍身护主的义气,挡在沉着脸围过来的幽州兵面前,几乎是指着靠近的幽州兵的鼻子,语带威胁的喝问道:“你们这些贼厮!可知道我家少主是谁么?张大帅就是我家少主的亲叔父!知道么你们!就算是你们家主公那什么叫刘备刘玄德的,见了我家少主,也得赔笑作揖,不敢稍有忤逆!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夺了你们半只破烂烤鸡,打死个不懂事的贼厮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警告你们啊,赶紧给我让开,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告到你们主公那里去,要了你们的脑袋!唔……”

“肆意抢夺!殴杀人命!军法难容!以为你们还走的了么!”那黑山贼兵见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些作用,自围过来的幽州兵圈中,如潮水一般分开了一条道路,可还没等这认为幽州兵因为自己话又怂了的黑山贼兵狐假虎威的威胁之语说完,却突然发现嘴里说不出话来了,而且,双眼竟然以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看到了自家少主和刚刚同自己一同动手的黑山弟兄们,脸上那恐惧的神色。这贼兵听到的最后一句满含淡淡威压的话语之后,便自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百三九章刘备被人阴了(下)

人头落地之后,是否还能有思想,这个真不好说。但倘若是有的,那这名黑山贼兵八成可能会后悔的再死一次。

张燕,原名禇飞燕,因为作战骁勇且有心计,被当年黄巾宗帅张牛角看中,收做义子后,才改名姓张。张燕颇有雷霆手段,借当年张牛角余部为根本,整合各部黄巾余党,发展到如今十余年,成为了号称拥百万众的黑山贼势力之主。而眼前这被冠以少主称呼的禇诚,乃是张燕从子,平日里被张燕宠溺有加。

禇诚在黑山贼众中,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也着实给张燕争脸争气,虽然性子乖张暴戾,无甚人品可言,但对底下黑山贼弟兄,却是极好,黑山贼生活困苦,虽是势力强大,但无奈人口基数太多,蜗身群山之中,又少有定居耕作之所,粗略看去,甚至比之当年青州黄巾韩广所部犹有不如。但即便如此,身为黑山贼少主的禇诚衣食本是无缺,可禇诚却也能同底下兄弟同甘共苦,因此颇得兵心。张燕也放心其统率黑山贼五万大军至此,更是分出两万贼兵来扮成前锋,交给禇诚全权指挥,先至邺城。

而禇诚早得了张燕的密信,让其安排人视时候激一下同刘备大军的矛盾,造成黑山贼同幽州兵两军之间常有摩擦的样子,最好是打打架,闹闹事之类。这样做的用意就是在张燕果然要有所行动时,不至于因为异动太大而提前引起战力足可是其几倍的幽州兵的警觉。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若是按着禇诚的性子。以往对张燕的吩咐,惯是推脱给他人的。还要美其名曰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想要做如吕布军中名声遐迩的秦侯那般,能用残兵败将便可将曹操大军玩弄于股掌的智将,而不去做像公孙瓒那般,勇力过人,却每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所谓猛将。这些张燕也是知道的,还曾经评价说是“好大志向”。

可这次。也不知道禇诚是哪根筋搭错了线,竟然认真了起来。想来也是被这日来,见了幽州兵士在刘备那不得还手、不得回嘴以免令“友军惊诧”的严令而缩手缩脚。彻底怂了的样子给惯得!一连几天的忍让,让禇诚觉得所谓幽州兵,所谓正规军其实也不过如此。觉得张燕密信中所言其实有些过于担心了,也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至于眼下这事。其实禇诚也是没有想到。这都挑了半天了,才找到机会选中一人,可谁想那诨号小七的壮汉,看着高高壮壮的,而且手底下也有些功夫,可怎么就这么不经打。不过就是被十来人“轻轻”的揣了几脚而已,竟然就这么没气了?

这可怎么办?麻子不叫麻子,这叫坑人啊!禇诚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若是仅仅抢些饭食,别说刘备了。就连这帮“受害者”的幽州兵八成不久后也就都不当一回事了。可若是因此而死了人,死在了军营中,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活活打死。这事儿想要善了,难了!因此禇诚见势不妙,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逃,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事儿闹得大了,已经远远超出了逾期,开始向着不可控的局势发展。禇诚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在愤怒的万余正规军包围下,就凭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挪动腿就相当不错了。

特别是,亲眼见着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亲兵,下一刻就没了脑袋,禇诚只觉得裤裆里又有点热了。

禇诚认得削去人头的这杆兵器。

冷艳锯。刃长一臂。宽两掌相并有余,刀锋冷沁,寒光如月,刃头处分出一支月牙小枝,飘着人血染红的缨穗。一丈有余的柄杆精铁铸就,一条如生的青龙浮雕盘踞其上,吞口处正是龙口,狰狞有威,杀意凛冽。真真儿杀人不见血的一杆凶兵。禇诚有幸,偶然间曾经远远的见过一次,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离的这么近。

不过相对于对于这兵刃的煞气之威,这把刀的主人却是禇诚最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头巾战袍一身绿的装束,加上枣红色的面庞以及一把长至肚腹之间的美髯。加上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之故事传播开来,关羽在贼兵当中还是很有些名声市场的。倘若不是因为这事儿,抛却彼此的立场,禇诚心中也并不排斥同关羽同帐为将军,甚至还很有些期待。可如今呢,面陈似水的关羽,手中还握着正流下血滴的青龙刀呢,看向禇诚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军中殴杀人命,法理难容,就这么要走么!”关羽挥刀一顿,听身边兵士七嘴八舌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眼神愈发的冰冷起来,见禇诚身边有黑山贼兵慢慢倒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去搬救兵的样子,只是一撇,便令那贼兵两股晃如筛糠。关羽轻蔑的一挑嘴角,淡淡的注视着禇诚,说道:“抢我军粮,辱我军士,杀我亲兵!黑山贼!可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么!”

禇诚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关羽的眼神下感觉距离死亡这般近,而且还是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难以提起来的那种。两条腿仿佛被灌注了千斤的铁汁,仿佛动一下都是很奢侈的事情,只能看着傲然神情的关羽,用那淡漠生死的目光,给自己下了必死的诅咒。这一刻禇诚在极端恐惧之余,竟然突然有些明白了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华雄的心思,甚至没道理的对着这发现还有一丝兴奋之意,旋即又被潮水一般的恐惧所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二弟且慢动手!刀下留人!”仙音啊!简直就是一言可决生死的仙音啊!禇诚发誓还从来没有觉得过刘备那总是带着一点土渣渣味的洛阳雅言,竟然是那么的好听。

对于刘备的喝声。十余年兄弟情的熏陶之下,关羽的动作已经成了本能。下意识间,刀锋轻轻抬高了寸许。贴着禇诚的头皮一划而过。禇诚只觉得一阵直接渗入心扉的寒意在百会处掠过,只觉得头顶顿时一轻,随即两腿发软,却是好似失去了某个支点似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眼看着急急走过来的刘备一群人,本想再强撑着塑些风骨。自持身份说两句场面话,最终却只能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此獠该死!大哥为何替这贼厮说情?”关羽虽然敬重刘备,但此时正在气头上。加之之前因为张飞之事,对刘备的应对方式也颇有微词,语气之间难免带上了几分埋怨之意。

“此獠纵容麾下黑山友军,夺我军粮。殴我军士。的确该死!只是事有别情,还望二弟暂熄心火,且权留他一刻性命,听为兄一言!”刘备是个场面人。见只因为自己说了句手下留情的话,此刻围拢在四周的幽州兵之前眼眸中总是有的对自己的敬仰之色便已经是淡了几分,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势。进得场来,本是一脸惶急之色的神情,顿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转圜之润滑,表情之自然。当世几无可出其右者。

“唔……便权留他一刻!大哥但说无妨!”毕竟是十余年的兄弟,见刘备开口,信誓旦旦的说只是暂留禇诚一时性命,关羽的口气才算是好了些。之前眼中些微的不满也自不见了踪影,慢慢的将刀撤了下来。至于担心褚诚趁机逃走,那根本不在关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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