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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叫天)-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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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微微点头,这个宋应星去了那几个厂子之后,早起晚睡,确实一心扑在里面,这点他是知道的。
至于炼铁的事情,因为不涉及到国企去售卖的事,崇祯皇帝就没打算问宋应星,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了,就让宋应星回去做事。
宋应星出了殿门后,悄悄擦了一把汗,然后被带着寒意的春风一吹,感到冷飕飕的。但在他内心,却是一片火热。
他能感觉到,崇祯皇帝对他的信任。想着自己以举人身份在短短一些天内却有了人生重大的转折,真是不可想象啊!
宋应星加快脚步,随着内侍出了紫禁城后,往套马的边侧走去。但他马上发现那边有人在等着自己。
宋应星定睛一看后,连忙迎过去拱手道:“安公公是等下官么?”
“呵呵,正是。”安贵义笑着回道。
“折杀下官了,哪能让安公公等呢,有事不妨通知一声,下官自当过去。”宋应星作揖后走过去,解开马的缰绳。
“也没啥事,咱家只是想着我们不是一路么,就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个伴。”安公公从随从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后说道。
宋应星才不信他的鬼话,自己和他又没有交情。只是他也不方便直接问,就顺着安贵义的话回道:“如此劳烦安公公等候了,请安公公先行。”说完之后,他也是轻松翻身上马,落后安贵义一个马头,往京师城外而去。
走了一会,安贵义稍微控制了下马速,对着身侧的宋应星道:“今日是皇上问起水泥售卖的事,咱家也只是据实奏报,只是对事,并不对人。。。”
“啊。。。,哪敢哪敢,咱们都是给皇上办差,应该的应该的。”宋应星一听,原来安贵义是为了给自己解释这个事情而专门等在午门,惊诧之余连忙回应安贵义道。
安贵义侧头看到宋应星的脸上并无介意之色,也就放了心,说道:“是啊,我们都是给皇上办事。呵呵,走,晚上有空咱家请你喝一杯。”
“那怎么可以,还是下官请安公公吧。”宋应星客气地回道,心里有点纳闷了,怎么这个安公公对自己如此客气,好像还有点怕自己一样。难道是因为皇上重视自己的缘故?也不对,自己才刚来,啥成绩都还没有,也没理由啊。
宋应星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几个疑问,都没想明白。难道是和那个举荐自己的钟师傅有关系?可自己从未认识什么钟师傅啊!
宋应星越想脑袋越乱,最后忍不住就问安贵义道:“安公公,下官有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
安贵义一听,转过头来笑着对宋应星道:“有什么该问不该问的,有话尽管说好了,咱家知道的就一定不瞒你。”
“陛下一直说什么钟师傅,不知道这个钟师傅是谁?”宋应星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疑问,盯着安贵义,等着他回答。
安贵义没想宋应星竟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先是一脸愕然,然后疑惑地道:“你不知道谁是钟师傅?”
宋应星点点头:“是啊,要知道也不会问您了,下官只知道这位钟师傅举荐了下官。”
安贵义盯着宋应星看,见他的眼中带有一丝疑惑,看来是没有说谎,不禁有点好笑,宋应星竟然不知道举荐自己的人是谁。
“钟师傅就是中兴侯,他向皇上和工部尚书徐大人举荐了你。你竟然不知道?”
安贵义一说完,轮到宋应星一脸愕然了:“啊,是他。下官到了京师面圣后,就直接去厂里了,没见过中兴侯,刚才还是听皇上所说,才知道是中兴侯举荐了下官。”
宋应星到了厂里后,全心做事,利用自己几次到京师赶考,在路上考察民情所得到的知识,改进了好几处流程,却也没顾上其他事情。
安贵义暗叹一声,这呆头呆脑地江西老表竟然无故得到了中兴侯这个贵人的垂青,自己还蒙在鼓里不知道福从哪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应星听过中兴侯的名头,在京师,在厂里,不时可以听到中兴侯的事情。现在搞清楚了竟然是中兴侯推荐自己,也就难怪皇上信任自己,安贵义会等候自己给解释,不想自己误会了。
他心里暗自决定,等中兴侯回来,一定要去登门拜谢。
一路上,安贵义又向宋应星讲他和中兴侯有如何如何的交情,你是中兴侯推荐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于是,两人关系更为融洽,一路说话一路回去京师外的厂子区。
天近傍晚,在清水明月关,这个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关内建筑被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得满目疮痍的地方,如今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样。
淅淅沥沥地春雨笼罩着这个劫后重生的关口,虽天气很冷,但却显出勃勃生气。
给这小小关城带来生气的是刚到达的五千余名死营的将士,这支骑军在此做最后一次补给,而后就将踏上一条艰险的复仇之路。
士卒们都在休息,但几个将领却聚在曹文诏的营房内,商议事情。
第三百二十七章同袍之情
看得出来,开会所在的营房,是刚收拾了不久,在边角地方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木头杂物等东西。
曹文诏也不是一个爱计较之人,常年军伍中人,一般都是不计小节之人。当然,例外的也有,但那些爱摆谱的将官,却是曹文诏最厌恶的一类人。
他刚入了营房之后就招来三将商议军情,因此一张简陋的军事地图就铺在营房中间唯一的一张大桌子上,几个人就围着这种桌子讨论着军情。
“此次的讨伐对象是蒙古的兀鲁特、敖汉、奈曼、巴林、扎鲁特、科尔沁、内喀尔喀等部族。其中以科尔沁部落最为强大,而且他们邻近建虏,有可能建虏也会出兵追击我们。其他部落要么是小部族,要么在和林丹汗的火拼中削弱了实力。但不管哪个部族,人数都多于我们。因此,这次出征的危险甚大。”曹文诏先简单介绍了下情况,算是做了一个开场白。
“大帅,危险大我们都知道,要不也不会在出发前写遗书了。”黄闯子无所谓地接过话题。有关这点全军上下都知道,已经用不着再说了。
因为曹文诏还不是总兵,甚至不是副总兵,因此不能称为大帅,但在明末这礼仪崩坏的年代,已没有人注意这些细节了。
“本将只是给你们提个醒,此战务必用心。本兵交代营旗不能失陷在草原,皇上也盼着我们回去。”曹文诏见其他两将也是和黄得功一样的神态,不由得再次提醒道。
曹变蛟年纪相对较小,想着如此危险,却又要保着营旗,分明是强人所难嘛,谁知道出去后还能不能回来,毕竟已方才五千余人。
他眉头一皱,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对他叔父说道:“大帅,要不将营旗留在清水明月关吧,这样不就不可能失陷在草原了?”
曹文诏一听,很是无语,训斥道:“胡说,营旗是军之魂,岂能离军。”
曹变蛟一听,伸手去挠后脑勺,却碰到了头盔,只好对着叔父讪讪一笑。
黄得功和左良玉就当没听到他们叔侄俩的话,装着一本正经地在看地图。
曹文诏也没继续训斥这个从小跟着自己的侄儿,用手指着地图道:“草原部族的一个最大特点是居无定所,这图上标得是他们大致游牧的范围。”
曹变蛟刚才说错了话,看到叔父在指着地图说话,光线有点昏暗,就连忙拿起一边的油灯,端到了近处,让几个人都看清了地图。
曹文诏对自己的侄儿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出他们,消灭他们,替大明百姓报仇,扬我大明国威。”
左良玉看着地图,听到曹文诏说这话,一下捕捉到了曹文诏话里的意思,求证道:“大帅,全部消灭么,无论男女老少?”
曹文诏看着左良玉那脸上的兴奋表情,其嗜杀的本性表露无遗。不过他并不介意,答复左良玉道:“本兵给死字营旗的时候,你们有听到什么么?”
黄得功带点怀疑地答道:“营之所在,片甲不留么?”
左良玉其实不关心这个,他问道:“那战利品呢?”
那些蒙古部族抢了京畿之地,盆满钵满地回去。现在进行灭族之战,那战利品之多就可预期了。
曹文诏盯着左良玉看了会,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全部不用上缴,所获战利品一半归个人所有,一半交给本将,作为战死将士的抚恤。”
“当真?”左良玉脱口而出。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在这巨大的利益刺激之下,原本就存必死之心前往草原报仇的将士,估计会爆发出更高的战斗力。
曹文诏没回答他,已经说过一次,没有必要再回答。
“明日开始就将深入敌境,各部目前情况如何?”曹文诏站直了身子,严肃地问道。
曹变蛟、黄得功、左良玉一听,互相看看,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曹文诏见他们没有回话,就说道:“中军所属两千余人中已有六人因冻雨所淋而发病,战马拉稀二十六匹。你们那不会没有吧?”
曹变蛟一听就回答道:“末将所部也有两人被冻病了,但症状不重。战马是七匹。”
“末将所部有五人稍有感冒,回头喝点姜茶就没事了。战马十一匹发病。”左良玉只好也把自己部下的情况说了下。
黄得功站直了身子,抱拳回道:“末将所部有三人身子有发寒拉稀迹象,病马八匹。”
从京师到清水明月关,一路上不停的下雨,虽不大,却也把人马都淋湿了。这个时节的天气又冷,一个不注意就有人生病。
这还是在大明境内,没有敌人,宿营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取暖驱寒。这要是深入到了草原,怕是难以预料了。
曹文诏心中微叹一声,然后下令道:“出现病症的战马一律在关内换掉,患病的将士,不管症状轻重,全部留在清水明月关。你们要记住。。。”
曹、黄、左三将在曹文诏下令的时候,全部站直了身子,听候将令。
曹文诏说到这里,扫视着手下三大将,见他们在认真听着,就继续道:“我们在草原的敌人,不但是蒙古鞑子,或者是建虏,而且另外一个不可忽视的敌人就是这天气。你们一定要注意将士的保暖驱寒,尽量减少非战斗伤亡,明白么?”
“明白。”三大将抱拳齐声回应。
“好,回去准备吧,今晚让将士们休息好,明日一早,不管天气如何,兵贵神速,必须出发。”
“遵命。”三大将大声领命后鱼贯而出,回自己部下所在安排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公不作美,春雨在歇了半个晚上之后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但是在清水明月关的校场内,死营将士只在盔甲外披了一个蓑衣,握着战马的缰绳,悄无声息地列队等令。
曹变蛟、黄得功、左良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向刚到的曹文诏禀告,可以随时出发。
曹文诏也没有废话,向送行的关口守将拱手告别,然后直接翻身上马,扫视了一遍校场上的五千余名死营将士,大声下令出发。
曹字将旗和死字营旗仍然在前面领路,来到清水明月关的北门。曹文诏停了下来,看着这关口。后面的队伍也随之停下,丝毫不见混乱。
出了这门,就是草原了,就是敌境。曹文诏心底涌起一股豪气,暗道:汉有骠骑大将军,明有我曹大将军。
他把手一挥,沉声道:“出发。”然后一带缰绳,正待催马前行。这时,听到后面传来急促地马蹄声。
曹文诏听得一怔,转头看了过去。其他士卒也纷纷看过去,不知道有何事发生。
只见一个关宁军骑卒飞马而来,望见队伍前头的死字旗所在,大喊道:“大曹将军,曹大帅。。。”
曹变蛟听得一怔,眉头就皱起来了,不会是他吧。
话音未落,这人已到队伍前头,滚鞍落马,跪在稍微有了泥泞地地里,双手抱拳道:“大帅,请让小人随军出征。”
曹变蛟此时已赶过来了,看了地上跪着的人,发现果然是他。
“怎么回事?”曹文诏锁着眉头问道。
“大帅,此人名叫朱元中,乃末将手下一总旗。因发寒拉稀,末将奉大帅令让他留在清水明月关养病,不得出征。”曹变蛟在马上抱拳向曹文诏禀告道。
朱元中抬起头来,看着曹文诏,恳求道:“大帅,小人知道小曹将军是为小人好。但小人在去年因为拉肚子而不能和兄弟们一起并肩杀敌,为国尽忠,此后夜夜梦见小人的那些兄弟们。大帅,小人睡了一个晚上,病已痊愈,请准许小人随军出征,为兄弟们报仇!”
曹文诏看着朱元中,见他两眼期盼地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答应他这要求。
“你可知道,如若带病出征,军无后勤,病情加重的话,必死无疑。”曹文诏虽感于朱元中的兄弟情深,但他还是想劝一劝,如此重情义的汉子不能白白地丢在草原上。
朱元中猛地一磕头,磕得泥水飞溅却丝毫不在乎,然后抬头坚定地道:”请大帅放心,小人身体无碍,只要能多杀几个鞑子,替兄弟们报仇,到了地下也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小人死也甘心。”
曹变蛟原本还有点怪这人执拗,不听自己的将令。现在听到他那满腔兄弟情,也被他感动了,军中最重这种同袍之情。
“大帅,就应了他吧。”曹变蛟向曹文诏开口求道。
“好,是条汉子,归队吧。”曹文诏点点头,赞了一句,同意他随军出征。
“多谢大帅,多谢小曹将军。”朱元中双手抱拳向曹文诏和曹变蛟一一行礼。
曹变蛟欣赏朱元中,对他说道:“起来吧,以后就当本将的亲卫。”
“多谢小曹将军。”朱元中知道曹文蛟是要照顾自己,因此很是感激。
曹文诏看着自己的侄儿领着朱元中归队,心中想着要是自己的军中全是朱元中这样的重情义的热血汉子就好了。
“死营将士们,为军中逝去的兄弟们报仇,为大明百姓报仇。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万胜!”
而后曹文诏在身后将士们跟着喊“万胜”的吼声中,一带缰绳,一夹马腹,冲出关门,踏上了草原。
第三百二十八章快刀斩乱麻
就在死营踏上草原之时,石柱副总兵秦翼明率领的二千五百名白杆军也已到张家口,而宣府总兵侯世禄却还未到宣府地界,他们这个行程是朝廷有意安排的结果。
原张家口守备府,中兴侯坐在大堂主位。他的身后两侧,手握刀柄,精神奕奕地站着东厂番役和中兴侯的带刀随从。当然,李老四除外,他的伤势还没痊愈。
堂下左右两侧,则站着石柱司指挥使马祥麟和参将张凤仪。两人都身着银盔亮甲,一男一女,一左一右,英气勃勃的两人,一看就觉得很般配。
再往下至堂前则站着孔方、于海静、鬼头七和魏三等人,还有一些白杆军士卒。
堂中刚到一些人,正向钟进卫参拜道:“末将秦翼明奉旨向中兴侯报到。”
“锦衣卫千户谢栋奉旨向中兴侯报到。”秦翼明刚说完,他身后一步距离的谢栋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
勤王军解散之后,他原本在北路军监察将领的任务自然也就随之结束。他因北路军夺取遵化、三屯营等有功升为锦衣卫千户。
谢栋在回归锦衣卫衙门后,收到前来向中兴侯报到却又未说什么任务,让他暗自奇怪。
“关宁军,啊,死营把总胡浩奉旨向中兴侯报到。”胡浩跪在谢栋的后面,他心里一直很纳闷,怎么把自己调来中兴侯这里。
钟进卫满面笑容地看着这些风尘仆仆刚赶到的将士,对于胡浩报错身份之事他也并不在意,笑着道:“都是自家人,都起来吧!”
“谢侯爷。”堂下几人齐声回答一声,然后站了起来,面向中兴侯,准备听其指示。
“你们都是我向皇上要来的,接下来有些事情将会要你们做。秦翼明。”钟进卫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下派任务了。
“末将在。”秦翼明一听中兴侯点将,连忙抱拳应声道。
“朝廷安排你部接管张家口防御,因为张家口的特殊性,以后你部将不会受宣府镇的管辖,也不受宣大总督的管辖,而是直接受朝廷兵部管辖,在这两天内尽快交接完毕,明白么?”钟进卫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末将遵命。”秦翼明大声应道。
孔方在边上一听,吃了一惊,这个事情没有一点征兆,朝廷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大帅还没到,宣府够地位的高级官员一个不在,张家口这块肥肉从宣府割了出去,以后就会少好多进项,可现在没人有资格谏言啊!是不是要拖一下,至少等到大帅到了宣府再说?
“孔方何在?”钟进卫又点了下一个人名。
孔方正在想着对策,冷不防钟进卫叫了他,一个激灵,连忙出列抱拳应道:“末将在。”
“给你一天的时间,把张家口的防务向秦总兵交接完毕,做不做得到?”钟进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孔方。
孔方见中兴侯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那眼神刺得他心里一凉,无端想起了户部管粮郎中王凯。孔方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回钟进卫道:“末将遵命。”
钟进卫见孔方应承了,就不再看他,点了另外的人:“魏三,鬼头七。”
“小人在。”
“草民在。”
鬼头七和魏三连忙出列,双膝跪地回道。
“秦总兵新来乍到,并不熟悉张家口。你们两人是张家口的地头蛇,可愿听令于秦总兵,协助秦总兵管好张家口?”钟进卫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强迫地语气。
“小人愿意。”
“草民愿意。”
鬼头七和魏三那有不答应的道理,他们两人在前些天做的事情都是得罪了原本得势的那些人,说不定连堂内那孔方孔游击都在心里暗恨自己。要是没有中兴侯的护佑,没有张家口新的实力派人物的护佑,那天突然消失了都不奇怪。
再说,以后跟着秦总兵,跟着中兴侯,前途远比以前更好。这两个原因加起来,自无不允之理。
“秦总兵,你先这样暂时将就下。等过段日子后,朝廷会派地方官吏来管理张家口。到时,你就可以专心管着张家口防御,小心草原上的恶狼和路过的建虏。”
钟进卫知道一点历史,在他那个历史中,建虏会追击林丹汗,到达过张家口,还打过宣府。虽然在这个历史上不知道建虏还会不会来,但提醒下秦翼明还是有备无患的。
“末将明白。”秦翼明重新出列答应了一声。
“孔游击,你通知万全左卫,万全右卫和宣府三卫,本侯明日开始前往其驻地派发军饷。”
“末将遵命。”孔方应了一声,然后有点犹豫地望了眼钟进卫又道:“只是末将明日不是要和秦总兵交接张家口防御么?”
“这个没关系,你今日安排下去,从贾别出来的张家口军官中叫个人负责跟秦总兵交接就行了。你本人明日随本侯一起前往各处派发军饷。”
那些被集中看押起来的原张家口军官中被抓了五个,都是与张家口守备狼狈为奸,为八大晋商服务的,其余的程度较轻,被释放了。
今天的事情,是早就计划好的,因此钟进卫随口就回答了孔方的问题。
孔方一边听一边暗自想了下,这样安排也没关系,自己下午有时间脱身出去,就能安排些事情,至少要通知到大帅。
只要大帅事先知道了,不管他能不能阻止交接,都不管自己的事了。
“谢栋。”钟进卫继续分派命令,点了锦衣卫的将。
“属下在。”谢栋听到终于要安排自己的差事,就赶紧出列应道。
“你带着你的兄弟一起跟着孔游击,最近宣府有点乱,要贴身护着孔游击知道么?”钟进卫眼角撇了下孔方,对着谢栋命令道。
谢栋能被派去当北路军监察将领贪腐,自然是个聪明能干的人。在堂上听了这么多不同的命令,心里已经有数,中兴侯是让自己监视这个孔方。
因此,谢栋用心领神会地眼神看着中兴侯,大声道:“遵命。属下一定保护好孔游击。”
孔方听了暗暗叫苦,却又不敢拒绝。他只是一个地方上的小小游击,不要说现在权势滔天的中兴侯了,就是这些锦衣卫,也不是他敢得罪的。他心里暗叹一声,只好听天由命了。
分派完这些任务后,钟进卫随之宣布散衙。
谢栋就随着孔方出了守备府,在门口招集了他带来的几十个锦衣卫,向孔方蹭吃蹭喝去了。
马祥麟和张凤仪在此时才上前和堂哥说话,而胡浩却不知所措地站那。他没领到任务,不知道中兴侯是把他忘了还是咋的,千里迢迢地把他调来就晾这了?
钟进卫看着胡浩的呆样,暗自一笑,对着堂下说道:“走,后衙备了接风宴,给你们洗洗尘。”
秦翼明之前一直正经着脸,此时却也笑着向钟进卫一拱手道:“多谢侯爷。”
他们秦家在京师之时就已打定主意靠着中兴侯这棵大树,因此,中兴侯的事情都尽力配合,不管是出兵杀人还是吃饭喝酒。
“胡浩,走,也有你一份的。”顾百川事先已知道钟进卫的安排,这时走到胡浩的身前,笑着对他说道。
“这,这,这。。。”胡浩一听,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想说自己的身份这么低,怎么可能由侯爷备宴接风呢。
“这什么这,侯爷是个随和人,记得你当初的救命之恩,早把你当自己人了。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待会少不得要多敬你几杯。走,别呆这了。”顾百川一边说一边拉了下胡浩,一起往后衙走去。
胡浩万没想到当初碰巧救了中兴侯,会被他一直记在心里。现在还能和参将、总兵、侯爷同桌吃饭,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脑门微微出了汗,随着顾百川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道:“顾大人,我,我的兄弟们还在外面呢。”
顾百川笑着拍拍胡浩的肩膀道:“自有兄弟会去安排他们的,无须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白杆军在歇息了一天之后,连续赶路的疲惫得以缓解,开始正式接管张家口防御。
而钟进卫则在孔方的陪同下,由马祥麟带兵护着开始前往边军各驻地去分派饷银。
宣府镇原额马步宫军一十五万一千四百五十二人,除节年逃故外,实在官军八万三千三百三十四人。
按照宣府总兵侯世禄提供给户部的宣府勤王军数看,现在还在宣府本地的应该只有三万八千人左右。其实就算这些数目中,还有一部分也是孔方跑回宣府后临时拉来的壮丁。
钟进卫把两边的数目一比对,发现这两边的数目根本就对不起来,军卒数目多了一大截出来。
钟进卫知道多出来的部分其实是侯世禄虚报宣府勤王军的数目导致的,不过他也没有纠结这事。按照各部军将提供的军卒名单,一边勾名册做记录,一边派发饷银到军卒手中。
每个地方派发完毕后,钟进卫都会讲话,意思大概是朝廷马上会派锦衣卫入驻各卫,凡军卒收到饷银不足,有克扣现象均可向锦衣卫反应。一经查实,定会严办。
军卒们听得开心,将信将疑之间盼着锦衣卫快点到来。而大部分将领则一脸苦相,心里想着各种想法。他们坚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就在钟进卫搞定了这几件事后,宣府总兵侯世禄终于赶到了自己的地盘。
第三百二十九章下有对策
当侯世禄到达宣府之时,锦衣卫千户谢栋完成了任务已经撤回张家口守备府。
孔方得了自由,一听说宣府总兵侯世禄领军回来了,赶紧过去参见。
他原本就是侯世禄的亲信,因此侯世禄的亲卫都认得他,知道他和大帅的关系,并没有阻止他,直接进了侯世禄的大帐。
“大帅,大帅,你可回来了。”孔方钻进侯世禄大帐时,人还没看见,一种迫不及待地盼望之情已经表露无遗。
侯世禄就坐在大帐中的帅位上,冷着脸看着这个进来的亲信。
孔方抬头看见侯世禄的那张脸,愣了下,不过他马上明白侯世禄肯定是知道了最近在宣府、在张家口发生的这些事情。
孔方马上上前几步,到达侯世禄的面前,也不顾盔甲在身跪得不方便,直接双膝跪地,哭丧着脸道:“大帅,属下没有看好这个家,属下有负大帅的重托啊!属下。。。”
侯世禄不想听,直接打断孔方的话道:“你知道就好!我本想着让你先赶回来,防备一二。你倒好,现在宣府成什么样了?最不应该的是,怎么把张家口给丢了?”
“大帅,您不知道啊,那个中兴侯很强势,一到宣府就把户部管粮郎中王凯给宰了。他心狠手辣着呢,要不是属下见机得快,大帅就见不到属下了!”
孔方说这话的时候,想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可事与愿违,硬是挤不出来。
“娘的,宰了你就宰了你了,饷银可以不要,张家口怎么会丢?”侯世禄没有被他的表演给感动,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食指指着孔方骂道。
孔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没有糊弄过去,膝行两步,更靠近了侯世禄,解释道:“大帅,这事事先咱们都没想到啊,谁知道中兴侯明着说发饷,结果却是来查通敌叛国的晋商。更没想到,白杆军还早于您过来硬逼着属下给他们交接了张家口的防御。这一步步,一环环相扣,属下根本反应不过来啊!”
侯世禄基本知道事情经过,知道朝廷有心要做,又趁着朝局大变之时,光凭孔方这个小小游击,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什么。
他收回指着孔方的手,恨铁不成钢地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正赶回来么,不会拖个几天也行啊!”
孔方一见侯世禄稍微消了点气,心里暗自一喜,然后马上解释道:“大帅您是不知道,那中兴侯奸诈着呢。他一公布这个张家**接的事,就让京师过来的锦衣卫把我看死了,足足几十个锦衣卫啊,属下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侯世禄也很是懊恼,早知道这样,就不去勤王了,奶奶的,把最大的一条财源给断了。
“大帅,不过也不用太烦心,张家口不一定就这么没了。”孔方看着侯世禄那心疼成一团的老脸,宽慰他道。
“哦,怎么讲?你先起来说话。”侯世禄一听,立刻盯着孔方问了句,然后觉得让孔方还跪在那说话不方便,就让他起来,顺便自己也坐回了座位。
“多谢大帅。”孔方先谢过侯世禄,然后站起来,靠近侯世禄的身边,神秘地道:“大帅,您想,中兴侯迟早是要离开宣府的。张家口到时候只留下那个秦翼明的白杆军,他人生地不熟地,要是有个好歹,张家口是不是又会归宣府管辖呢?”
侯世禄听得连连点头,不过马上又摇摇头道:“只怕不好,这个好歹可不容易。那白杆军可是精锐,是敢和建虏硬碰硬的主。而且张家口有事,宣府这么近而不救援的话,这连带责任怕是跑不了,不妥。”
“那我们可以让人经常过去闹事,而后联合那些文官上本参奏白杆军管理不善,张家口民怨沸腾。”孔方眼睛一眨,又出了一个主意。
侯世禄没有马上发表看法,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才说道:“这法子可以,软刀子杀人于无形,最是稳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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