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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叫天)-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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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和硕托之间一下相对无语,沉默了下来。其他人看到这个气氛,也不敢再有高兴之态。
阿敏也不想这么尴尬下去,就说道:“你们怎么就想着回来了,那些兔崽子呢,怎么不就怕明军这个时候杀过来?”
“阿敏叔,明军怎么了,有发现明军向永平而来了么?”硕托一听,有点紧张,这个时候要是明军主力围上来,那大金军几乎就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之所以现在出城而来,也是惦记着阿敏说过傍晚时分再不走,明军就可能跟上来了。
阿敏回答道:“探马回报明军主力还在滦州,估计到明天才会有动静。”
硕托一听,心里一宽,回头望望永平,想着是不是临走之前再去玩一趟。
他其实并不缺钱财,但可以随意杀人,随意玩女人,这种事情也不是经常有的,他就图这个痛快。看着那些汉狗哭喊求饶,就有一种快感。
他甚至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女真前辈在以前的时候,会害怕这些软弱的汉狗。甚至先汗还在汉狗的手下为奴,真是想不通。
阿敏看硕托的样子,明白硕托还惦记着城中的美事。他也望望永平城,心里想着是否再给他们放宽点期限。
这时,最后一批监视滦州方向明军的探马回营了,这些原本以为大军已经开拔,没想还在永平城中。
探马头目带着羡慕之sè,赶到中军帐向阿敏禀告,内容还是一样,滦州明军并未有动静。
阿敏听了心里一宽,就挥手让探马头目下去,他准备再放宽几个时辰,让他们玩得尽兴再撤。
探马头目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站起来后yù言又止。
阿敏一看,皱起眉头问道:“怎么,还有何事?”
探马头目见阿敏问了,就重新弯腰打千道:“奴才们回营时,离永平大约三四里路的地方,遇零散明军,被他们杀了几个后往滦州逃走了。”
“明军夜不收么,怎么探到眼皮底下来了?”硕托在一边问道,探马和夜不收相遇厮杀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些夜不收在永平附近出现的话,就有点不妙了。
“不是夜不收,是一伙从北往南的明军,为首一个好像是明军女将。相当厉害,往南而逃了。”探马头目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有点脸红,说话的声音都稍微低了点。
事情的真相是那伙明军,杀得他们四散而逃,然后才往南而去。探马头目要是说被女人杀得四散而逃,就太丢脸了,就稍微改了下说法。
阿敏和硕托听了,脸sè都是微微一变,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虑。
第二百七十五章祸福难料
钟进卫望见卢象升一行人没到城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由于海静在和城头的建虏守军对话。。
他的一颗心就提起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门口的动静。佛祖保佑,别让建虏发现后面那几个原来是冒牌货。
幸好过了没一会,就见于海静回头向卢象升说了句话,然后就往城门洞去了。
钟进卫马上又开始新的担心,屏住了呼吸,盯着他们的背影。
卢象升一行到了城门洞之后,应该会被守城的建虏发现,然后卢象升他们就占据城门洞死战不退,牢牢守住城门。
只要能坚持住,他们就会发出信号,自己这边就能下令支援了。
可这次他又料错了,他们进了城门洞后,稍微停留了一会,然后十个人直接就进去了。既没发出信号,也没有和建虏厮杀,毫无动静地消失在城门洞里。
这下钟进卫就纳闷了,这也太出乎意料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阎应元,想问问大舅子的看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钟进卫转过去一看,发现阎应元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他也在纳闷着。
钟进卫找不到答案,就只好转回头来继续盯着清水明月关。
关内还是静悄悄地,城门依旧洞开。就是诸葛亮的空城计也没有这么诡异,至少在城头弹个琴,城门洞里有人扫个地!
等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就在钟进卫准备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的时候,城门处忽然有了动静。
有一人骑马跑了出来,直奔钟进卫的藏身之地而来,边跑还边喊:“中兴侯,侯爷,不要躲了,进关,侯爷,进关…”
钟进卫听得清楚,是卢象升的一个家丁。他惊讶地站了起来,等着那个家丁过来解释这一切。
那家丁跑近之后,滚鞍下马,向钟进卫抱拳一礼道:“报侯爷,关内建虏不多,已被我家老爷杀的差不多了,请侯爷带兵进关。”
钟进卫一听,很是高兴,也不问为什么建虏不多,先进关再说。他直接叫身边的传令兵前去传令,让八百民壮进关。
不一会功夫,八百民壮以冲锋的姿态向清水明月关进发。
路过钟进卫身边时,有几个民壮带过来钟进卫这边几个人的马匹,而后一起前进。
民壮军进了城门洞后,有家丁已在那边接应,指挥着进城的民壮分批占领一些重要的地点。
钟进卫进了城门洞后,发现于海静已经恭候在那里,他翻身下马问道:“九台呢?”
虽然天sè已暗,但于海静脸上带着的笑容,还是能让钟进卫感觉到。他笑着道:“卢知府带着其他几个家丁去那边搜了,看是否有漏网的建虏。”
阎应元一听,马上叫过一批民壮,让他们去支援卢象升。
钟进卫见阎应元已安排妥当,就走向城头去,一边问跟在身边的于海静道:“没想到夺取关口之事会如此顺利,这建虏到底留了多少人守这险关?”
于海静此时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有过紧张,笑呵呵地回答钟进卫道:“大约有二十来人,被卢知府一刀一个结果了。卢知府的武艺,属下是佩服之极!”
他不自觉地把自己归到了钟进卫的手下,自称起“属下”了。
钟进卫也是笑着回道:“那是,你也不看九台的胚子,拿刀杀人是一点都不奇怪。就他来说,还能舞文弄墨,考了进士出身,这才叫一个奇怪呢!”
阎应元这时已回到钟进卫身边护卫,听自己妹夫称赞卢象升,也跟着赞道:“卢知府真是文武双全!”
此时钟进卫已走到城头上,看着城内,发现除了自己这边的人之外,真得是没有其他人影。
民壮们已经点起了火把,搜索着并不大的城池。
钟进卫看了一会,出声说道:“建虏如此大意,在这重要的关口都不驻守重兵,被我们轻易取得。看来是天助我们,要让建虏在关内血债血偿!”
其他人也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松就取得了清水明月关,听到钟进卫的感叹,不由得都出声附和。
“是苍天有眼,不忍大明百姓死不瞑目!”
“善恶到头终有报,该是建虏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钟进卫想起那些枉死的百姓,也一起和他们感慨了一番后,转身走到外城头,看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此时天已黑透,一轮弯月挂在空中,多少给这黑夜带来一丝亮光,只要没有夜盲症,基本能看得较远,虽然并不是很清晰。
钟进卫仔细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动静。
他开口问于海静道:“你说建虏会在天黑之前就逃跑,那么从永平到这清水明月关的路程来看,还有多久会到?”
于海静一听钟进卫说到即将到来的建虏大军,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略微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侯爷,属下是根据建虏的处境和习惯估计出来时间。如果所料没错的话,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这天sè较暗,建虏不能放开马跑,到这清水明月关大概还需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就两个小时而已,自己这边才刚刚占领关口,情况都还不熟悉。看来得抓紧了,那可是七千多建虏,差不多是已方兵力的十倍,千万不能马虎。钟进卫想到这里,就对于海静说道:“你去找下九台,让他把手头的事情放下,别光顾着杀敌,赶紧过来商量下防御的事。”
“监军,是找下官么?”钟进卫的话音刚落,卢象升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钟进卫转身看过去,看到卢象升刚好走上城头,正往自己这边大步走来。
“九台辛苦了,搜索得如何,还有建虏不?”钟进卫问道。
卢象升摇摇头道:“没有再发现其他建虏,这关口基本就是一座空城而已。”
他满怀激情地准备厮杀一番,却没想到只有区区二十来个建虏而已。就像一个人饿了一顿肚子,然后准备吃个大餐,却发现店里只剩一点青菜萝卜而已,很是失望。
空城就空城了,这样最好,少了第一步原本以为是激烈地夺关之战。钟进卫一边想着,一边对卢象升说道:“我们按照最坏的打算来做,建虏估计就快要到了。据于海静推测,我们大约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做防御工作。你看,我们得尽快行动起来才行。”
这是自然,谁都不会以为时间还有得是。几个人碰头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明白这清水明月关的具体情况才好决定具体的防御措施。
于是,几个人开始巡视起来,另外也有民壮不断得过来禀告各类事情。
花了几刻钟的时间,让他们对清水明月关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没了解的时候还不担心,只觉得是老天帮他们,要在此挡住建虏。
等他们一了解到清水明月关具体的情况,心情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对于利用清水明月关来阻击七千多建虏的前景,感到有点不妙。
第二百七十六章战前准备
原来这清水明月关在明军手中的时候,就因为缺粮少饷,在防守方面根本就没有用心思。。
城头上就只有几门火炮,还是装装样子而已,能不能开炮都难说。
这明军防守的时候,为应付检查或许还能在平时保养一下。但现在钟进卫他们发现,这几门炮都有生锈迹象。
防守最常见的器械,滚木礌石,在城头也只有少量,而且堆在城内一脚,备用的滚木被驻扎的建虏拿去劈柴取暖了。
礌石倒是堆在那里没有人动,但数量并没有很多。
再说军械库,很空荡,老鼠到处跑,只有几个角落还堆着几捆箭支。弓弩是有,但拿起来一拉就绷断了,根本不能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几桶火药,可以将就着用。
钟进卫和卢象升等几个为首的人,在巡查完之后,都在一处营房内相对无语。
他们这八百民壮,有力气,有武艺,但是多为棍棒枪刀之类的武器,随身携带弓箭的人并不多。
要早知道这次出来会参与守城战,就多带点远程武器了。现在这情况,看着是要和建虏肉搏。
可建虏有七千多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八百民壮,却多为战场菜鸟。如果依仗城池,用防守武器来防守的话,自然没有问题。至少这八百民壮,比昌黎的乡兵要强不少。
可现在,原本预期中的防守器械都没有,这形势就严峻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建虏很重视这个清水明月关,然后为夺取这个关口来个轰轰烈烈地厮杀,如此夺过来的话,后面的防守估计会轻松不少。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没有人说话。还是卢象升觉得不能再沉默了,不管如何,时间是不会等他们。
“监军,下官以为,这防守条件虽然简陋了点,但有这险关为依托,还是有把握能把建虏挡在关前。”卢象升说话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失望懊悔的意思,显得很沉着。
“是啊,我们要赶快动起来,能多做点准备工作就多做点,建虏不知道何时就会出现在关口。”阎应元也附和道。
钟进卫看着这两位历史上的名人,发现他们的心理素质确实很强,临危不乱,该要干啥就干啥。
“好,当初我们做出阻击建虏的这个决定,就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在这里阻击建虏,总好过在野外和建虏去拼。”钟进卫长吸一口气,大声地说道。
卢象升和阎应元都微微点头,而站在一边的于海静与卢象升的家丁则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的这三个核心人物,内心生出一股不外一死的豪气。
因为他们来之前,正如钟进卫所说,已经做好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觉悟。
大家抛开了对现有防御器械缺失的沮丧,开始商讨起防御措施来。
首先必须尽快准备防御器械,能做多少是多少。但这个的前提是要对建虏进行预jǐng,不能让建虏跑到眼前了才发现,匆忙之间再防御就困难了。
于海静听他们商量这个,就插话说道:“侯爷,这关内沿着小路可到附近这两座山峰之顶。能望见很远的地方。建虏在这黑夜赶路,必定举有照明之物。如此一来,山顶之人就能看到建虏过来,而且还能知道建虏的大致行军情况。”
“好,那我们派人上去看着,遇到建虏就向城内预jǐng。”钟进卫一听,连连点头,有这么好的地方,当然好了,只是可惜没有携带望远镜来,否则就能对敌情更清晰了。
阎应元略微想了下于海静说得两座山峰,眉头一皱道:“那两座山峰甚高,如若建虏过来,如何通知城内?”
于海静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了后一愣,没有答话。
卢象升倒出言回答了阎应元的问题:“夜晚传讯都是举火为号。敌人多则烧多几堆火便可。”
阎应元早想到这方法了,却觉得不好,所以没说,现在卢象升提出来了,他就问道:“属下知道此法,但如此一来,山顶的动静甚大,建虏再远也能看到,不也提醒了他们?”
钟进卫听到这里说道:“那就不要烧火堆,就举个火把,这声势就小多了。”
其他几人听了,觉得以山顶到城内的距离,应该没问题,就都点头表示赞同。
卢象升的一个家丁忽然出声道:“要是能知道建虏来多少人就好了。”
另外一个家丁听同伴开口,就答道:“建虏不就七千多人么,还想知道多少人?”
卢象升看着后面开口的家丁说道:“大军行进必然是有前锋中军之分,那能一拥而上。”
阎应元也转头看向第一个家丁道:“你要知道建虏前锋数目,是想干什么?”
那家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只是想知道多少而已,心里好有个数。”
卢象升是艺高人胆大,心里忽然一动道:“如若能知道建虏前锋数目,确实会比较好,但也要有简便的方法才可。”
钟进卫一听,脑子一动,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用我们的人数作为基数进行估算。如果建虏来八百人,就举一个火把,如果建虏来一千六百人,就由两人分开各举一个火把,以此类推。我们在城下数火把数目就能知道建虏来多少了!”
“好,此法甚好,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多派几人上山了?我们的人本来就少,能否只有一个人来做此事?”阎应元一听先出声赞同然后马上提出这个方法的缺陷。
这个缺陷在一般情况下是无所谓,就多用了几个人而已。但现在是以八百人对七千多建虏,在城内多几个人都是一份宝贵的战力。
不过阎应元这问题难不倒钟进卫,他问道:“有没有学习能力强的人,我教他几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来多少简单比划就成。”
卢象升的家丁平时都各带一队民壮,听钟进卫这么一问,就推荐了几个人。
钟进卫一听,让他们赶紧去叫过来,自己教两遍一到九,看有几个人能明白。
然后他们并没有傻傻地等待,而是继续讨论其他问题。
钟进卫听过昌黎县令左应选的防守经验,马上提出了城头加装木排,用不多的火药制作简易万人敌等几种方法。
卢象升和阎应元都觉得不错,就吩咐下去让人赶紧去做。
另外还让人去把城里的房屋都拆了,能得到多少滚木礌石就算多少。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夜sè也越来越深,卢象升的家丁不断地从营房中领命出来,带上一批民壮就开始动手做事。
八百民壮都知道自己这是和建虏在抢时间,所以都在争分夺秒地干活,根本就无需监工。
那些家丁里面推荐过来的人里面,还真有几个记xìng好的人,钟进卫简单教了两遍,就有两人记住了。
于是,钟进卫又加了个小于号,让他结合起来用。然后赶紧派到山上去,另外一个人则专门盯着山顶的动静。
这预jǐng任务一布置下去,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城墙上只需留出一定的人数守着,而其他人可以全部都去做准备工作了。
清水明月关内,各处有火把别着,照亮了做事的场所。虽然没有人说话喧闹,但做事的声音汇聚起来,却也不小。
幸好这关有山挡着,要绕过几处山角才能直接看到这清水明月关。
因此在建虏发现关内的异常情况之前,就会先被山顶的哨兵发现。
钟进卫站在城头上,由阎应元陪着,一边看看城内的动静,一边又不时抬头盯着有哨兵的山峰,看是否有信号发出,心里祈祷着建虏来得越晚越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求援滦州
勤王军主力驻扎在滦州西门外,绵延数里,甚是壮观。。
不过这时夜已深,各处虽有灯火亮着,却也不多。值夜的兵丁都打着jīng神,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偶尔还有校尉巡视各处查夜。
大敌当前,谁也不敢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
中军帐中,孙承宗刚处理完有关滦州战事的收尾事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到身体的疲倦。
他心里暗自叹道,自己终归是年纪大了,要是早些年,不要说熬到现在,就是一夜不睡,也是没事。
一番感叹后,就准备就寝,明rì兵发永平,才是这次战事的关键,一定得留足jīng力才行。
忽然,他好像听到有马蹄声传来,还伴随着一些喧哗声。
孙承宗的眉头一皱,谁敢深夜在大营内纵马奔跑,万一引起营啸的话,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亲卫头目很机灵,不等孙承宗吩咐,就出去查看情况。
刚出营帐,就看到不远处有一骑飞奔而来,随后还有几个当值校尉在马后狂奔,想抓这骑马之人。
在路两边受到影响的营帐,不停有巡夜的校尉在大声吆喝,未逢军令不得出营帐,制止隐约地sāo动。
到了中军帐范围内的时候,那骑马之人飞跃下马,也不管那战马,直闯中军帐。
中军帐营门口的两个卫兵想拦,一下就被那人给推开了。
这时,孙承宗的亲卫闻声已过来好几人,见此情景,纷纷抽刀出手,围了过去。
那人根本就无视围上来的人,一边往里面闯,一边低声喝道:“让路,我奉监军之命,十万火急之事求见本兵。”
亲卫看那人披头散发,就有怀疑,一听女声,就更确认了这闯营之人原来是个女人。看其装束,是个女将。
虽听到来人说是奉监军之命,但未言明正身可不敢放她进去见孙承宗。
亲卫头目发话问道:“来者何人,有何凭证证明你乃监军所派?”
来人猛得把头一甩,露出了面容,一边仍然逼近中军帐一边说道:“我乃石柱秦总兵麾下张凤仪参将,随监军前往北路军监军,有急事回禀本兵。”
亲卫借着不远处的火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果然是张参将。他也知道张参将是随着监军离开,就连忙拦住同伴,并让张凤仪少待,然后急忙转身进帐禀告。
眨眼间,亲卫就返回请张凤仪进去见本兵,然后他走到营门处让追过来的当值校尉散去。
中军帐内的灯火比起外面就明亮了很多,孙承宗一眼就瞧出来人果然是张凤仪。
只是张凤仪的模样甚是狼狈,不但披头散发,看她样子,像是摔过几次,头盔早已不见,手肘部分还有擦伤痕迹。
孙承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出了何事,遇到建虏了,中兴侯呢,他可有事?”
张凤仪顾不得行礼,也没马上回答孙承宗的问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孙承宗。
然后才回答道:“监军命末将告知本兵,关内建虏集结永平,屠城后出逃清水明月关。请本兵速率大军追击。”
孙承宗展开书信,凑到灯火下快速浏览起来。
他很快地看完书信后,抬头看向张凤仪,准备说话。
张凤仪在说完后一直盯着孙承宗,见他看完书信抬头看自己了,就又禀告道:“末将经过永平附近时,确认建虏还在屠城,尚未撤军,请本兵速派大军前往解救永平百姓。”
孙承宗快速消化着张凤仪带来的信息,越想越觉得事情的严重。因此,他在还没有想清楚全部事情之前,就把亲卫招了进来,让他们速去传各营将领前来议事。
中军帐外,一群孙承宗的亲卫快速四散而去传达孙承宗的军令。巡营的校尉见了感觉有大事发生,心里都在隐隐紧张,这才打了胜仗,还没高兴多久,建虏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在中军帐内,孙承宗又不断地问张凤仪具体的详情,慢慢地了解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这中兴侯,太莽撞了!建虏要逃就逃好了,他怎么这么冒险?皇上再三嘱咐过要保证他的安全,怎么还要去螳臂挡车呢!清水明月关是那么好夺得么,别在他们夺关口的时候,被永平的建虏背后捅一刀,那就危险了。。。”孙承宗急得一边责备钟进卫一边不停得来回走动。
张凤仪微微有点诧异孙承宗怎么这么在乎中兴侯,她小声地提醒道:“本兵,建虏在屠城。”
孙承宗一听,站住身子,转身看向她道:“老夫知道,这不就去传诸将了么!你这次辛苦了!”
看张凤仪的这身狼狈样就能想象出她是如何拼命赶路,如此用心王事,不愧是秦总兵教出来的将领。
张凤仪听了孙承宗的夸奖,微微摇了摇头,真诚地道:“末将只是出力而已,他们却是拼命。相比之下,末将甚感惭愧,不敢言功。只求本兵速发大军相救永平百姓,相救侯爷和八百壮士。”
孙承宗一听,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回主帅座位坐下,自己磨墨,开始写信。
在孙承宗写信期间,陆续有将领过来了。因为孙承宗的亲卫催的甚急,又不言明何事,这些将领赶到中军帐之时,还有几个的盔甲穿岔,头盔戴歪。
孙承宗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地写着信,写完一封又写了一封。在将领们差不多到齐的时候,他才写完,招来当值校尉,吩咐把加盖大印的信送往各处。
秦良玉早已赶到中军帐,发现儿媳妇也在,还是如此狼狈,很是诧异。心里虽猜着各种想法,却遵守着军纪,没有去和张凤仪交头接耳。
孙承宗看看手下的将领到得差不多了,就吩咐张凤仪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张凤仪一说完,中军帐内响起一片嗡嗡声,这消息太出乎意料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还在发愁明rì就要开始和建虏主力决战的事,是胜是负让人忧心。没想到建虏屠城跑路,更没想到监军竟然昏了头,还想以八百民壮拦下七千多建虏。不但多事,还不要命!
他们虽然是如此想,不过也不会傻到说出来。
秦良玉总算明白了儿媳妇的狼狈样原来是因为着急赶路送信的缘故,她心里不由得有点欣慰。不错,像自己的儿媳,有自己的做事风格。
“啪”地一声,孙承宗猛地拍了下案几,帐内为之一静。
“永平百姓危急,监军也以弱军之力,拦北逃之建虏。不能再等明rì,我意连夜进军,诸将有何异议?”孙承宗原本的嗓门就大,此时为了让帐中诸将听清,不想再废话第二遍,就特意加大了嗓门,声音如同打雷一般地响。
“末将遵命!”秦良玉马上出列,抱拳回道。
其他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出列。
孙承宗看到这个场景,脸就黑下来了。
就在孙承宗想发作的时候,祖大寿才出列道:“末将遵令!”
孙承宗就再等了一会,不过再没将领出列领命。
“保定总兵曹鸣雷!”孙承宗喊道。
“末将在。”曹鸣雷被孙承宗点名,无奈地出列。
“你可有异议?”
“回本兵,末将的手下不善走夜路。再说万一要是建虏故意佯做屠城,诱使我军连夜赶路,然后半道击之,我军就糟了。”曹鸣雷抱拳回答道。
“就是,就是。”
“曹总兵所言极是,小心为上。”
“。。。。。。”
其他将领一听,连忙出声附和,但声音都不敢太大。
“放屁,建虏屠城是我亲眼所见,建虏要逃也是证实的消息。”张凤仪听他们在瞎掰,分明是想让建虏抢完了自个走,还找借口说自己拼命送回的军情有误,当即气得说了粗话。
这些总兵个个都是老油子,根本不理会这小小参将,就当没听到。
孙承宗心里很是恼火,这些将领的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有点后悔,应该一个一个将领的叫过来分派任务,现在他们这些人连成一气,法不责众。
可要顺了这些人,等到天明再动身的话,不说耽搁军机,就这些人知道建虏会跑,估计明rì还会在路上墨迹。
怎么办?孙承宗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伏击建虏
清水明月关内,所有的人都没烧水吃饭,全力投入防御准备中。。
民壮们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就喝点凉水,为得就是在建虏到达之前能多加强一份防御力。
钟进卫虽然没有像后世某党早期领导一样亲自挽袖子下场一起干活,但也没有自个躲一边去开小灶,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就着凉水吃点干粮而已。
他在城头上由阎应元陪着巡查各处准备工作,并不时抬头看看山顶。
在今天这个时候,他尤其感到时间的宝贵。
幸运的是,建虏一直没出现,有时候钟进卫都怀疑建虏是摸黑赶路,所以山顶的哨兵才一直没有发出信号;或者是建虏临时改主意,从别的关口出关了。
钟进卫看到城头上的防御布置差不多了,就习惯xìng的抬头瞄山顶,发现有火光出现在山顶上。
钟进卫一惊之下,连忙定睛观看。
他身边的阎应元见他如此,也朝山顶看去。
“小于一,建虏的前锋来了,小于八百人。”钟进卫一边看,一边翻译出了火光的意思。
山顶的哨兵举着火把示意了两遍,就见到关内指定的地方有了回应,于是,熄灭了火把,山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阎应元正要问钟进卫情况时,负责接受信号的民壮已冲过来向钟进卫禀告道:“报侯爷,山上发现少于八百的建虏前锋正往清水明月关而来。”
这和钟进卫自己看到的情况一致,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继续去盯着。”
“是,侯爷。”
钟进卫周围的几个民壮已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都停了下来看着中兴侯。
他随手指了一个人,吩咐道:“你去找下卢知府,让他赶紧过来商议军情。”
在他们刚到箭楼的时候,卢象升就带着家丁赶到了。
几个人马上围成一桌,商议军情,而卢象升的家丁们以及于海静都分列两边,听候军令。
卢象升听钟进卫说了建虏的事之后,因为他并不熟悉这边的地形情况,因此转身先问于海静道:“山顶哨兵发现的建虏,到达清水明月关需要多久?”
于海静早已在心中有过计较,因此没有耽搁时间,马上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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