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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叫天)-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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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掌柜却道:“呀,真的是这样啊,吴哥这仓钞,我不能收,请您收好。”
吴二一听,讨了个没趣,自己都告诉他消息是真的,还拒收仓钞,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掌柜用双手递着那张仓钞,等吴二拿回去。
他看吴二的脸sè不对,马上解释道:“吴哥不要误会,您这个消息,就值这次饭钱。您吃好喝好,费用全免。”
吴二见掌柜一脸诚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一动,一边拿回仓钞一边猜道:“莫非掌柜也有不少仓钞?”
“正是,只要开的时间比较长的酒楼饭馆,总会去收购一些,想着那天能撞大运,兑换点盐引出来,或卖或自用都方便。没想今rì还能全部兑换,皇上英明啊!”
掌柜一边站直身子,一边感慨道。
“吴哥,您说,朝廷能产出那么多盐么?”掌柜又有点担心,再问吴二。
“确实,大明朝这么多年,仓钞是越积越多,多少人家的仓钞都烂成了废纸。这食盐的产量能全部兑换完仓钞?”吴二的一个同伴也有疑问。
“你不知道了吧,看在你也出了不少力的份上,待我细细说给你听。”吴二对他同伴说道。
吴二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同伴们都围着桌子,静待吴二的下文。
“皇上八百里加急把两京一十三省的盐转运使和提举都招到了京师,就在昨天下午,在文华殿开了会,内阁,各部尚书,司礼监全部都参加。掌柜的。”吴二说了个开头,觉得不带劲,就抬头叫掌柜。
掌柜也在听着,吴二一叫他,马上答应一声。
“你这没酒没菜的,让我饿着肚子讲?”
“对对对,掌柜的,赶紧上酒菜。”吴二同伴们也赶紧叫嚷起来。
掌柜一听,连忙道歉,然后让小二去通知厨房做菜,上好酒。
然后他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跑一趟,去看看仓钞的行情,看是否真的是吴二所说。
但吴二向来没有吃霸王餐的先例,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编造个假消息来蒙自己,再说,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凭自己这双多年历练出来的眼睛,也没看出有假。
掌柜还没下定决心,后院就派来一个家人,向他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原来事先得到消息的人,都是编造各种理由悄悄收购仓钞。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收购的差不多了,真实消息才流传开来,被后院派出去办事的家仆听到,赶紧回来报告。
掌柜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心,大喜过望,跑回后院,去查验家里收着的仓钞,以前不怎么重视,现在可是要藏好才行。
过了一会后,他喜气洋洋地又出现在酒楼,宣布所有客人的午饭钱都免了。
一时之间,醉仙楼虽然客人不多,但从掌柜到小二,再到顾客,全部都乐呵呵的。
当然,出手了仓钞的人就只有躲在家里后悔了。但总得来说,原本形同废纸的仓钞又变得值钱了,还是皆大欢喜的事。
再说吴二和同伴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八卦昨rì的事。
他们说着说着,有一个同伴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当今皇上好像和以前的皇dìdū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坐在金銮殿上么。”有一个同伴不以为然。
那人也是酒喝多了,看了下同伴,然后神秘地道:“更不要脸了。”
吴二一听,伸手就是一掌,拍上那人后脑勺:“怎么说的,你才不要脸呢。”
今天托皇上的洪福,发了一大笔财的吴二,听不得有人诽谤皇上。
“啊呀,疼,我说错了,是朝廷不要脸面。”那人改换了个说法。
“自个儿先罚一杯再说话。”吴二还是没放过他。
那人也不敢反对,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你们没发现么,现在朝廷的布告,全部都是大白话了。”
周围的人一听,都点点头,这倒是事实,不过马上有个人发表不同看法了:“大白话不好么,一听就懂。要换以前,我们还得听你解释,你是没能耐显了是吧?”
吴二也不是一个识字的人,平rì里大家一起混,遇到识字的事儿,就得听这人摇头晃脑地卖弄他那点水平。
现在听他说这事,就嘲笑道:“敢情你是没得卖弄了,就敢埋怨皇上。你敢说现在的官儿都写不出以前的布告,皇上这是为民考虑,你见过有那个皇帝有当今皇上这么为民考虑的?”
吴二看到自己的其他同伴都在点头,赞同自己的看法,一得意,又说道:“我姐夫,你们知道吧,大明内阁的辅臣,排在所有进士的前列,那写文章的水平是一般人能比的么,是不是?”
众人赶紧点头,那是仰望的存在,写文章的水平肯定是很厉害的了。
“你道我姐夫现在的奏章是怎么写的?”吴二又问道。
“怎么写的?”刚才诽谤皇上的这人好奇地问道,相对其他同伴,他算是一个文人,对这个更是关心。
“奉皇上之命,奏章上都加了什么标点符号。能让人一看就懂,不用自己断句的东西。”
吴二八卦道。
“为什么?”好几个人一起问道,文章自古以来都是需要断句的,现在不用断句了,真是奇怪。
“那是皇上怕有人在奏章里面搞文字游戏,欺下瞒上,所以发明了这套标点符号。让奏章和这布告一样,通俗易懂。明白了么,这些都是皇上刻意搞的,不是啥脸面的问题。”
“皇上这是想干嘛,难道是皇上不相信文臣了?”这人想着想着,忽然得到一个可怕的结论。
“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厂卫不都重新开始出来活动了么?”其中一个同伴马上赞同,并提出自己的依据。
“对啊,刺杀中兴伯一案,还不是厂卫查出来的,靠顺天府那帮人去查,猴年马月都不会有结果。”
“皇上最近还办了好些事情,内阁首辅连换三个,兵部尚书下狱,工部尚书告老还乡。还查办了好几个御史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人心惶惶的,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最好全部咔嚓了,没一个好东西,啥事情都要钱。”忽然,有个同伴提高声音,愤怒地发泄道。
这些人平时都是没权没势之人,每次和官吏打交道,都要花不少钱给那些官吏。
他的话引来一阵共鸣之声,然后有一个还补充道:“皇上号召文武百官给那些难民捐钱,你们看到有多少人捐了。捞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捐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穷。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这些人只顾自己嘴皮子痛快,没看到吴二的脸已沉了下来,还在那说着大明官吏的**。
倒是那个识字的同伴先发现了,连忙打断他们的话道:“大明内阁还是很清廉的,皇上的股肱之臣,肯定是好的,是不是?”
众人听他这么一讲,才注意到他们头的姐夫刚才也被他们骂进去了,于是,赶紧转换口气,开始称赞起来,心里却道,还不是一个德行。
于是,气氛才重新转为和谐,推杯换盏起来。
崇祯皇帝自然不知道小民在私底下的讨论,此时的他正在文华殿批阅奏章。忽报孙承宗前来觐见。
第一百七十六章捷报分析
崇祯皇帝有点奇怪,不是早上刚回大营的么,怎么下午就又跑来见朕,难道是军情有变。关心之下,急忙召见。
孙承宗还是和往常一样,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得来文华殿。然后向崇祯皇帝一行礼,用他的大嗓门报告喜讯:“陛下,六七万建虏jīng锐前rì攻打山海关,铩羽而归,往抚宁而去了。”
崇祯皇帝一听最新军情是山海关无恙,算是建虏入寇以来的一个好消息了。
之前其实不但崇祯皇帝担心,孙承宗也是有点点担心山海关能不能守住的问题。主要是建虏入关以来,势如破竹,连克遵化,永平这样的军事重镇。这山海关要万一守不住,后果是灾难xìng的。
现在山海关经受住了考验,结局还非常的好,那一丝担心也就放下了。
崇祯皇帝让内侍给孙承宗搬了一条凳子坐,然后把孙承宗手中的山海关捷报呈了上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崇祯皇帝看完之后,想着抚宁不是像山海关那样的军事重地,又没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地利,就有点担心地问孙承宗道:“孙师傅,建虏jīng锐前去攻打抚宁,岂不是抚宁会有危险了?”
孙承宗就是从山海关的捷报上看出了一些东西,才特意亲自赶来给崇祯皇帝报喜,顺便说明下情况。
他回答崇祯皇帝道:“陛下,无需担忧,建虏兵锋已挫,士气不高,加之进关已久,思归心切,再攻城怕是不会出死力。而且,从永平重镇获得的攻城利器,那些火炮已经全部炸毁在山海关下。因此,只要我军用心守城,必不会让建虏如意。”
孙承宗有一点没有明说,建虏从贫瘠的辽东,到繁华的京畿之地抢了那么多东西,早已没了敢死之心。
强盗就是强盗,饿着的时候抢起来不要命,但当抢足了的时候,就想着回去享受,那会再拼命。
现在只是一直以来打胜仗的气势还维持着他们的战意,但遇到挫折的时候,负面的想法会很快体现出来。
“孙师傅如何知道建虏士气不高,攻城不会出死力?按理来说,建虏攻无不克,怕是士气正高。”崇祯皇帝显然有自己的思维,不是孙承宗说什么都相信。
“建虏攻打山海关之前或者士气是高,但见识了山海关的险要,依仗的火炮又先毁了,奴酋就没了攻打之心,何况底下的建虏呢。否则在山海关,必有一番恶战。因此可见,建虏已失去敢死之心。”孙承宗就给崇祯皇帝进一步分析道。
“如此就好,孙师傅。”崇祯皇帝迟疑了下,然后还是说道:“建虏既然已无士气,又无敢死之心,能否现在出兵击败他们?”
建虏在京畿之地一rì,大明百姓就受祸害一天。勤王军在京一rì,物价就有增无减。崇祯皇帝每隔一段时间查看东厂报上来的物价,心里一直在担忧。
前些rì查抄所得,怕是支撑不了勤王军和难民之用多久。
孙承宗摇摇头:“眼下时机还未成熟,建虏现在的战意比前期弱了不少,但仍还是虎狼之师。如若前往攻打,必在野战中有一番恶战。此乃敌强我弱之势,不可取,胜了还好说,要是勤王军都败完了则京师危矣。至少也得再让建虏碰几次壁,再加上有在野战中无惧建虏的部队顶住才行。如此一来,还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崇祯皇帝有点不明白。
“建虏这次入寇是举国之兵,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时机成熟后,一举在京畿之地击溃建虏,然后挟战胜之威,出兵辽东,东北怕是指rì可平了。”孙承宗给崇祯皇帝分析耐心等待,在京畿之地一举击溃建虏的好处。
要真能一举翻盘,把建虏灭了,那么京畿之地的百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值了。
崇祯皇帝知道孙承宗是劝自己要有耐心,等待机会。
听着好像有道理,前景也不错,很诱人。崇祯皇帝就点点头道:“孙师傅,朕明白了。朕再咬牙坚持,无任如何也会保证勤王军的后勤无忧。”
崇祯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想着是不是再抓几个贪官出来,抄抄家就能对付一阵了。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深入细想。
孙承宗看崇祯皇帝明白自己的意思,很是欣慰,点点头道:“陛下英明。”
崇祯皇帝想起刚才孙承宗所说的野战部队,就问他道:“朕再派人前去西川,看秦总兵到哪里了可好?”
孙承宗知道崇祯皇帝的心情,派人去也无不可,就同意道:“臣以为也可,早rì知道秦军行程,可早rì做好准备。”
“孙师傅,你应该也知道京营的情况,现在一直烂在那里未加整顿。你和钟师傅两人,是朕最为信任的股肱之臣。但他还年轻,又未曾在大明军中待过。因此,他给朕的一些京营建议,孙师傅看看是否可行。”崇祯皇帝一时无话可说,想起自己的心病,就问孙承宗。
孙承宗一听,脑中印出钟进卫的身影,不知道这鬼才又出了什么点子,就问道:“不知中兴伯又有什么鬼点子?”
于是,崇祯皇帝先让内侍宫女全部退出去。自从出过内侍王宣的泄密案,崇祯皇帝要说一些紧要话题的时候,就会这么做。虽然有保密制度实施了,但还是这么做更放心一点。
等内侍宫女都出殿之后,崇祯皇帝就把钟进卫那rì对京营的提议,给孙承宗说了一遍。
孙承宗一边听一遍点头,这中兴伯深谋远虑,这勤王军还没和建虏开打,就已经着眼于战后解决各地总兵拥兵自重的威胁,还能变出一支京营强军来。
孙承宗等崇祯皇帝讲完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陛下,中兴伯所言一举两得,臣以为可取。但必须保密,以免军心不稳。”
崇祯皇帝见年老稳重的孙承宗也赞同此策,就再无担心。
“至于具体实施的细节,如抽调各路总兵多少jīng锐之事,还待战后看情况确认为好。抽调出来的把总一级以上将领可以安排到武学去,待毕业后可以顺理成章地重新安排。”孙承宗补充了下细节。
“好,孙师傅说得是。”崇祯皇帝点点头,然后他又说道:“钟师傅还向朕要求,由他训练一支天下第一强军出来,不知道孙师傅怎么看?”
第一百七十七章人心所思
“哦,天下第一强军?中兴伯好大的口气。”孙承宗听了一愣,出口质疑道。
崇祯皇帝笑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孙师傅也不服气了。
于是,崇祯皇帝把钟进卫的要求向孙承宗复述了一遍。
孙承宗一听,不由一笑,这中兴伯说得夸张,其实还是心里没底。
要是中兴伯真得自以为是孙武在世,直接要求军中都要练天下第一强军,孙承宗就不得不向崇祯皇帝劝谏。
不过中兴伯这样也不错,人贵有自知之明。他想在一支小部队中实验新式练军方法,就算失败,也没有多大影响。
崇祯皇帝说完后,孙承宗就发表自己的看法:“陛下,军事恐非中兴伯所长,他自己也说对大明军中不熟。陛下还是先让他把一条龙计划搞起来,臣带他在军中见识见识之后,再练兵会比较妥当。”
崇祯皇帝见孙承宗并不反对钟进卫的练兵之举,相反还是支持的态度,心里也是高兴。
又想孙师傅对于钟师傅练兵这事也是比较期待,那朕是不是到时多拨一点兵给钟师傅练呢,这个朕再考虑下。
“对了,陛下,臣有一本《车阵扣答合编》,是臣让赞画鹿善继、副总兵官茅元仪等人合编而成,可以让中兴伯先拿去看看。”孙承宗想起刚成书的兵书,就给崇祯皇帝推荐道。
崇祯皇帝一听,这倒是好事,就说道:“如此甚好,孙师傅不妨也给朕一本,让朕也看看。”
孙承宗答应下来,回头献上。然后又讨论了下勤王军中的一些事务,才回城外大营。
孙承宗刚走没多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xìng就来求见。
崇祯皇帝以为他查那两个贪官的事有结果了,就召见他问话。
骆养xìng上殿行礼后奏道:“陛下,今rì午后,臣在锦衣卫衙门办公,家里人给臣送来一份东西,臣不敢收,请陛下过目。”
崇祯皇帝有点好奇,不知道他家是送了什么东西给他,让他不敢收。
崇祯皇帝翻开内侍转递上来的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张纸。准确的说,一份是御史高捷的疾病证明,由京师有名的胡郎中署名,另外一份则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崇祯皇帝先是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抬头看了看底下恭敬站着的锦衣卫指挥使,忽然明白过来,脸上马上显出一股怒意,“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两张纸拍到桌面上,道:“好大的胆子,是高捷送到你府上的?”
“是他夫人亲自去我家,送与我夫人的。”骆养xìng躬身回答道。
“好,你做的很好,朕很欣慰。他还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万两。既然如此,朕就不客气了。你以此为据,拿驾帖抓人。审出他所有贪污龌龊之事。如有同党,一并抓之。”
崇祯皇帝非常生气,自己连宫里的金银器都熔了充作勤王军的军饷,这些蛀虫手里却有如此之多的财富。
上一次查抄保定侯府和京营提督府,查获所有资产折银一百三十万纹银之多,还可以说是保定侯世代积累所得。
但那两个御史查抄所得是二十六万之多,这些可是他们在官一任的所得。现在这个高捷也只是区区一个七品御史,一出手贿赂就是一万两之多。
崇祯皇帝越想越气,就给锦衣卫指挥使直接授权抓人。
其实骆养xìng并没有崇祯皇帝想的那么廉洁,只是厂卫之前一直被禁足,失去了权势。被文官鄙视欺负,早在心中憋了一口气。
而且厂卫重新开始活动之后,能明显看出东厂更受崇祯皇帝的宠信,并且屡立功绩。骆养xìng早就想着找机会,为自己多赚点信任分,让锦衣卫不再一直被东厂压着。
他一收到家里送过去的这银票,略微前后一想,就做了这个决定,把银票给崇祯皇帝送过来了。
现在一看效果果然不错,心中窃喜。又得皇上授权,准备大展一番手脚,趁机搞个大案,既立功,又立威,还能争宠,一举三得。
于是,他从崇祯皇帝手中领回证据,风风火火的回去做事了。
傍晚时分,抚宁城头的明军一片欢呼之声,看着攻城的建虏灰溜溜的收兵退走。
守城的明军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建虏并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战无不胜的存在。
就抚宁县城,攻了一天都没攻下来,由此可见,建虏也和自己一样,是个普通人而已,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不就赢了建虏么。
奴酋皇太极走在大军的前面,周围是无jīng打采的贝勒额真之类的高官。
走了一段路,皇太极看天sè不早了,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不但统兵之将无jīng打采,连所有兵卒都耷拉着脑袋。
皇太极知道先是满怀信心地携炮攻打山海关,结果还未开打,就自个炸了炮。好比是小时候满心欢喜的等阿玛带好吃的回家,结果回来后,不但没带好吃的,还挨了个耳光,太伤士气了。
然后去打明军县城,又攻不下来,士气低落成这样,就在所难免了。
皇太极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停下来,转身面对大军,大声道:“明军火器低劣,山海关前可见一观。抚宁县城没有打下来,是因为抚宁卫就在附近,支援了抚宁而已。在我们回永平的路上,还有一座昌黎县城,周围并无明国驻军,打下来犒劳大家,绝不封刀。”
皇太极说到这里,看到听见声音的金兵金将都抬起了头,眼睛放出了以前那种恶狼般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
这也难怪,占了永平,不让放松,一连憋了好多天了,这一听到不封刀,就是可以重新为所yù为,还不兴奋。
皇太极接着宣布,大军就地扎营,宰羊杀牛,饱餐一顿,明rì兵发昌黎。
额尔登布随着身边的金兵一起行动,他们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情绪一直很低落。这也难怪,不管是谁,聋了耳朵,谁开心得起来。
额尔登布胡乱吃了晚餐之后,躺在自己的营帐中呆呆着回忆着。那土堆上火炮爆炸的时候,他站的比较远,亲眼目睹自己邻村的法克进,因为跑近土堆传令,被炸飞天的情景。
自己也被爆炸的气浪从马背上掀下来,幸亏是有盔甲护着,又离得比较远,身体基本没有大碍,只是震聋了耳朵。
额尔登布想着法克进还叮嘱自己留着命回家享受,结果他却永远留在了关内,真是世事难料啊。
大汗也不知道想干嘛,入关几个月,抢了这么多东西,还不下令回去。要是早rì回去,就没这事了。
额尔登布却不想,他们行进山海关的时候,谁不赞大汗英明,都在做着拿下山海关后大金取代明国的美梦。现在遇到挫折了,就开始埋怨别人。
额尔登布也看出来了,身边的同伴差不多都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白天在攻打抚宁的时候,他在后方就看出同伴没有尽力,想着别人先去拼命,攻下城池,自己捡便宜。
要不是这样,攻城的伤亡也不会这么少。要是换作以前,为了争夺首先入场的赏赐,那个旗不是抢着上的。现在大家都捞到很多财物,谁还会想着拼命。
额尔登布在想着回去之后,如何享受地主老财的福气,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七十八章官官相护
刑部衙门,天sè已近傍晚,虽还未到散衙时分,但大部分官吏已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然后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听着人数不少。
衙门内各处好事之人纷纷出门看是怎么回事。一看之下,都微微一怔。
只见锦衣卫指挥使骆养xìng带着一大批校尉,闯进衙门,直往内厅而去。
一时之间,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涌上各人心头,做官时间长点的人,马上想起天启朝时候,厂卫的威势。
难道是锦衣卫来找刑部某人的麻烦了?有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队,看来级别不低啊。有不少人跟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骆养xìng曾经来过几次刑部衙门,因此,何职在何处办公,一清二楚。
他一马当先,穿厅走廊,径直来到刑科给事中的办公处所。看到门开着,里面的人正想散衙,往外走。
骆养xìng心想还好没有在门口耽搁,刚好堵个正着,否则说不定还得再等一天了。
那人看到这么多锦衣卫进来,面容失sè,看着骆养xìng直接走上前,然后对他说道:“奉旨拿驾帖前来用印拿人,还请给事中盖了章再走。”
此人正是刑科给事中何楷,他见来势汹汹的锦衣卫,还是按照章程办事,就略微放下了一颗心。于是,他问骆养xìng道:“驾帖,旨意,证据,都带了么?”
骆养xìng点点头,然后往后一招手,一个手奉木盒的校尉往前走了几步,把手中的东西送到何楷的面前。
何楷向骆养xìng拱了拱手道:“请稍待。”然后返身入内,来到办公桌前坐好。
骆养xìng随着那拿着东西的校尉进入房内,看何楷盖章。
何楷拿起校尉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打开之后,先看了驾帖,才知道是捉拿御史高捷。
上次自己就在驾帖上用印抓了两个御史,今天又是御史,这御史不好当啊。
他想完之后,又拿起旨意和证据看了看,眉头一直皱着,并不说话,也没有用印。
骆养xìng等了一会,发现他还没有动静,就不耐烦地道:“天sè已不早,还请早点用印吧。”
何楷听骆养xìng说话,抬头看看他,然后摇摇头道:“下官不能盖章。”
“为何?”骆养xìng一听,上前几步,来到何楷面前,隔着桌子问他。
“此乃高御史夫人送于贵夫人之银两,并不能说明他本人行贿。”何楷答道。
其实何楷心里明白,高捷就是想给骆养xìng送上银票一万两,然后让他高抬贵手向皇上奏明确实因病想辞归而已。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出于本能,文官会抱成团,对抗皇上的爪牙。因此,何楷在锦衣卫没有铁证的情况下,就替高捷开脱。
骆养xìng没想到何楷会这么说,听得一怒,然后yīn沉着脸道:“如此,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去抓他夫人了?”
“敢问,他夫人有说送此银票给贵夫人,并要求贵夫人办什么事么?”何楷并不慌乱,只是嘴皮子辩论,进士出身的人不会怕区区粗俗武夫。
骆养xìng听得一怔,高捷夫人只是过来拜见自家媳妇,随便聊了几句就走了。等走了之后,自家媳妇才发现留有一个小木盒,打开看了之后,就给自己送过去的。
这事,其实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一般情况下,就会收钱办事,不用再留下文字或话语进行补充说明的。
现在何楷一较真起来,高捷可以说是他夫人忘记遗漏在他家的,这个说法也说地通,讲道理的话,还真不能以此为据捉拿高捷或者其夫人。
骆养xìng想明白了其中道理,怒目瞪着何楷道:“行贿之事,你我心知肚明,皇上都已同意抓捕高捷,你敢质疑皇上么?”
何楷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害怕,但现在看骆养xìng这样子,只是嘴上说说,拿皇上出来压自己,还在讲理的范围内,就沉下心思回道:“皇上既命我任刑科给事中之职,就是信下官能秉公执法,只要证据确凿,下官自会用印。”
说完之后,他也不看骆养xìng,不急不忙地把几份文件放回木盒,然后站起来道:“如果没有其他事,下官要散衙了。”
骆养xìng努力压住一肚子的火,几次想出言威胁下何楷,但都被他忍住了。大张旗鼓的第一仗,不能这么做。而且万一文官以此为把柄群起攻之,皇上会不会保自己就难说了。
既然你不讲理,那就不要怪本指挥使了。今rì之事,来rì必有回报。骆养xìng心中暗暗发誓,然后不再看何楷,冷冷地道了句:“走。”当先走出房门而去。
房内的校尉收回桌上的盒子,跟随而去。
骆养xìng出了刑部衙门,翻身上马,低声吩咐一个锦衣卫百户几句,然后自己带着手下回锦衣卫衙门而去。
那个百户并没有跟随骆养xìng回去,而是带着四五个锦衣卫校尉往另外一条路而去。
何楷并没有马上走,又坐回了椅子上,静待了一会,才起身出门。
刚出得门,院中就站了好多同僚,纷纷向他打听情况。
何楷正好趁着他们的口,把事情传出去,免得自己一个人独斗锦衣卫,压力太大。
众人一听,心知是怎么回事,但一个个表现出来的,都是为御史高捷报不平,为何楷的正直刚硬,不畏强权叫好。
随着这些人的散衙,消息就传了开来。自然也传到了当事人,御史高捷的耳中。
高捷先是惊慌,皇上还真的是在查自己,好友袁弘勋并没有骗自己。
然后又是惊疑,难道是自己出了一万两还不够,求升督抚,也就五六千金而已。那骆养xìng在此事上只是动动嘴皮,把自己给的证据往上一送,一万两银子就到手,这种便宜事都还不做,未免太贪了点吧。
最后高捷庆幸自己的小心,并没有让锦衣卫抓住铁证。又感激刑科给事中的严格把关,坚决不盖章的行为,等以后必要回报才行。
高捷命人摆了一桌酒席,和夫人两个好好庆祝下今rì得脱此难。
然而高捷不知道的是,他的同僚兼好友袁弘勋此时,正在自己的府里骂他。
袁弘勋对他夫人说道:“真不知道高捷是怎么想的,事关自己的xìng命,怎么才这么点银子。他也不想想,不搞定锦衣卫,他那些银子还会属于他么。”
一时激愤,说话都直接称呼姓名了。
袁夫人也点点头,说道:“还没我一个妇道人家有见识,要换作是我,就是五万两,奴家也要出。”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袁弘勋一听自家媳妇拿自己来做比喻了,连忙训道。
袁夫人连忙拍了三下桌子,然后道:“菩萨某怪,言者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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