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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叫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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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并不为意,笑了下道:“蝼蚁尚且偷生,朕看你也是富贵之人,只要你为我大金效命,荣华富贵指rì可待。”

皇太极这么耐心,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买一幅马骨。

“我呸,狗鞑子,休想,死则死了,此生不能杀鞑子,下辈子投胎专杀鞑子,血债血偿。。。”

皇太极见此人死硬到底,就不再多言,一转马头,继续前行。

押着高个瘦子的建虏一见,直接一刀把他的头砍了下来。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停住,还能见到那满脸的愤概和不甘。

一个游荡在队伍两边的汉jiān头子,看着那个地上的脑袋,忽然不敢再看。抬头看天,却又发现天上的云朵化为一老一少两妇人在看着他。忙甩甩头,远离了此地。

此人就是为虎作伥地范永斗手下头号干将于海静,刚才瘦高个的一言一语深深地印到了他心中,刺激了他,让他想起了逝去的亲人。

再说刘武见这边乱起来,当机立断,拉着陈此心溜到城门口,然后面无惧sè的带头走了过去。

门口的建虏小头目拦住询问,刘武用纯正的虏语解释说奉命去向城外的济尔哈朗报告城里的情况。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刘武昨天看到济尔哈朗的旗子,但又没看到他随着皇太极进城,就知道留在城外大营了。

建虏头子也没想到有如此jīng通虏语的人会冒充建虏混出城,当下,也没怀疑,就放他们过去。

没想,刚走过城门洞,陈此心因为太紧张,身子微抖,原本就没放好的金锭,就从怀里掉了金锭出来。

建虏头子一见,一挥手,又让虏兵围住了他俩,问金锭是怎么回事。

陈此心本已紧张,掉了金锭后又吓到了,加上听不懂虏话,满头的汗就像泉水一样流下来。

刘武一见不妙,返身扇了陈此心一个耳光,然后捡起金锭塞到建虏头子手里,一边低声解释众所周知的原因。

建虏小头目自己也不会傻到全部缴获都归公,现在拿了好处,就算了。

没想这时,从城外来了一群人,领头的看到城门堵着,就过来看情况。

刘武一见来人,心道要糟,忙把头低了下去。

这个时候,如果陈此心也和刘武一般本事,由他出面应对,说不定还能混过去。但现在他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哪里还能指望得上。

来人就是和硕贝勒济尔哈朗,他正进城找皇太极汇报情况,遇到了这个事情。

守门的建虏小头目就向济尔哈朗禀明了他俩出城的原因,于是,济尔哈朗说道:“本贝勒事忙,城里的情况简要说了就可以。”

刘武不清楚济尔哈朗到底记不记得他,不敢抬头答话。而陈此心此时已吓得两腿发抖,站不住了。

济尔哈朗在建虏中也算是一个智将,看出不对,正要盘问,刘武见事已不可为,只好拼命,抽刀砍向济尔哈朗,能拉一个垫背就拉一个了。

可惜济尔哈朗已有防备,自身的功夫也不错,没有让刘武得逞。

两人被拿住后,陈此心再也坚持不住,稍微一吓,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济尔哈朗就带着这两人去见皇太极。

皇太极正重新检阅大明百姓欢迎大金的场面,济尔哈朗追上禀明了情况,并把刘武和陈此心押到皇太极跟前,让其处置。

皇太极一听大明的户部员外郎投降后又逃走被抓,心知此人可以当他的马骨,让全城的百姓看看,他皇太极是如何礼遇汉人官吏的。

于是,和蔼悦sè的又表演起来。

陈此心一见,连忙求饶,只说身有隐疾,想为大金效力,却无能为力,未免拖累大金,就想归隐。

皇太极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也不戳破,当场同意,他要的就是一个向他服软的态度,特别是经历过刚才那刺客的事件。还特意允许陈此心带走自己的家眷,并赏两匹马,四头驴,二十两银子。

济尔哈朗见皇太极这么处置,就把两人放了。他隐约觉得刘武好像有点脸熟,但实在记不起来,又想在大明怎么可能有认识的人,就不再去想。

陈此心千恩万谢,和刘武一道,准备让人解开绑着的手腕,然后走人的时候,又出了岔子。

原来跟随皇太极身后的白养粹眼红陈此心有此待遇,能得以逃出生天。就跳出来告状:“大汗,不能放他们走。”

“哦?”皇太极斜着眼睛看着他,嫉妒了?

“大汗,陈此心身边那人杀了好多大金勇士,足足五十多人啊,千万不能放走了。”白养粹捶胸顿足地哭诉道,就像死得是他老子一样。

第一百四十章死不瞑目

边上皇太极的亲兵原本已让出一条路,一听之下,又呼啦一下围住了刘武和陈此心。

刘武一见,心里暗暗叫苦。刚才一直低着头不做声,装作陈此心奴仆的样子,以为能过关。没想那狗汉jiān横插一杠,这下自己要变成焦点了,再不能躲藏。

济尔哈朗在一边喝道:“真有此事?”

刘武知道躲不过,把头一仰,大声说道:“就是爷爷干的,杀得真痛快!”

皇太极脸一沉:“你是何人?如何害我大金勇士的?”

刘武还没回答,那边的白养粹谄媚地给皇太极打小报告:“大汗,此人是刘兴祚的亲卫头目,来永平报功的。”

“什么,再说一次。”皇太极忽然直起上身,怒目盯着白养粹。

白养粹被皇太极这么一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皇太极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好像没说不该说的内容啊。

济尔哈朗在一边向皇太极说道:“大汗,我想起来了,此人就是刘兴祚的亲兵头目,之前眼熟,只是一直想不起来。”

皇太极转头看向刘武,双腿一夹马腹,走近刘武,一字一句地问刘武:“刘兴祚在哪里?说出来饶你不死!”

刘武轻蔑地看了皇太极一眼,根本不说话,又抬头看天。自己快要看不到这美丽的天空了,多看一眼,也好过看鞑子。

皇太极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刷的一鞭抽向刘武,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刘兴祚在哪里?”

白养粹在一边看傻了眼,这大汗和刘兴祚是有啥仇,让刚才还一幅圣君模样的皇太极如此气急败坏,难不成王妃之类的被睡了?

跟随皇太极入城的其他几个贝勒,哪怕看到皇太极被扔砖头的时候,都无动于衷,一幅看热闹的样子。但现在一听到刘兴祚的名字,马上就围了过来,纷纷盯着刘武,恨不得从他身上看到刘兴祚的踪迹。

两边的老百姓和为虎作伥的前大明官吏,还有汉jiān们都纷纷看向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如此之大的动静。

刘武看看气急败坏地皇太极,又看看周围一个个要生吞自己的鞑子头目,心里忽然很为自家参将感到自豪:能让建虏头目一个个都如此气恨,大明万万人里面,也就自家参将一人而已。

“朕对天发誓,只要你说出刘兴祚在哪里,朕放你走,绝不悔诺。”皇太极带着恨意,单手抚胸,发誓给刘武看。

刘武看着皇太极,忽然一笑,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一丝坚决:“白rì做梦!男子汉大丈夫,一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皇太极直觉一股气堵在胸口,出,出不来,下,下不去。忽然,一声怒喝,扬起马鞭,劈头劈脑地打将下去。

刘武一声不哼,硬顶着,很快,鲜血淋漓。

看到如此惨状的老百姓纷纷低下了头,不忍再看,心里想着,大明要都是这样的汉子就好了。

也有例外的,尽会吃里扒外,刚才被皇太极吓到的白养粹又出来犯贱了:“大汗,我知道刘兴祚在哪里。”

话音刚落,皇太极和周围鞑子的目光“刷”地一下盯向他。刘武也是一怔,看向他,心知坏了,自己昨rì把参将的行踪告诉过他们。

他现在只是双手被绑着,脚是没事。刘武看准白养粹的方向,就把头一低,猛得撞过去,只希望能撞死这个汉jiān。

刘武的去势甚急,但也没快过在一边监视他的皇太极亲兵。以为他是要撞皇太极,情急之下,一刀劈过去,把刘武的左胳膊给卸了下来。

刘武倒地,左肩膀处血如涌出,加上头脸已被皇太极抽的鲜血淋淋,形状极为可怖。

此时,他也没有去管伤口,两眼盯着白养粹,努力地想站起来重新冲向白养粹,可以无能为力。就举起右手,指向白养粹。

白养粹那见过这种场景,又因为他是迎面面对刘武决死的冲击,虽没碰到,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是吓得他连连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现在看到血肉模糊的刘武,右手挂着被斩下来的左手,指着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刘武最终还是没有如愿,流血过多,两眼直直地盯着白养粹,不甘地走了。

皇太极冷冷地看着惊魂未定的白养粹:“快说,刘兴祚在哪?”

白养粹不敢看死在面前的刘武,慌忙爬起来,稍微站的离刘武远了点,才回答皇太极道:“下官听此人说刘兴祚昨rì大概在刘家口一带,正往山海关而去。”

“蠢货,刘家口在什么地方?”皇太极根本就忘了之前还想演戏这茬,礼遇汉官的表演早就被抛在脑后,此时一心想把刘兴祚找出来,碎尸万段。

“刘家口,刘家口在山海关到遵化的官道旁,永平北部位置。”白养粹承受不住皇太极那吃人的眼睛,低着头,把位置给报了出来。

“多少人?”皇太极的声音依旧很冷。

“大,大概是五百人左右,都是步卒。”白养粹怕极了皇太极的盘问,自觉补充上了刘兴祚所带的兵种。

皇太极一听,不再管白养粹,转头喊道:“济尔哈朗,阿巴泰。”

“在。”济尔哈朗和阿巴泰赶紧站到皇太极面前来。

“朕命你们带五百巴牙喇兵,前去追杀刘兴祚。此次要被他跑了,你们就不用再来见朕。”皇太极咬牙切齿地命令。

“是,大汗。”两人领命。

“四弟,我也去吧。”正红旗旗主代善上前向皇太极请命。

现在发现了刘兴祚的踪迹,代善想着能亲自去追杀刘兴祚,以便将功赎罪。

皇太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看得代善发毛,叫了声:“大汗。”

“让大金蒙羞,还好意思再出来露丑。”皇太极说话毫不留情,挖苦道。

代善看看四周的兄弟部属,个个都对皇太极的话以为然,不敢反驳,只好讪讪退下。

“还不快去,想再次让他跑了么?”皇太极见济尔哈朗和阿巴泰还站那没动,就又把气撒到他俩身上去了。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点齐五百巴牙喇兵直往永平北方而去。

皇太极再是jiān雄,再能演戏,经过如此一阵折腾,也没心情再演亲民戏了。把马头一转,领头出城回大营,等待济尔哈朗和阿巴泰的结果。

于海静看着又一人死义,心情复杂。看到一个大明参将让一群鞑子首领如此失态,又颇感好奇,就去找人问这刘兴祚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

再说济尔哈朗和阿巴泰快马加鞭,疾驰刘家口,由原先当猎户的巴牙喇兵辨认,确有大队人马往山海关而去。于是,他俩带着巴牙喇兵往山海关方向急追。

一路上,遇到不少大明百姓,拖家带口,还有很多家当。他们也不管,直追山海关。

终于,在离山海关不是很远的燕河城与台头城之间的官道上,发现了前面有一支打着“刘”字旗的明军步卒。

济尔哈朗和阿巴泰一商量,为防刘兴祚逃脱,兵分两路,济尔哈朗领两百五十名巴牙喇兵绕道前面去堵截,阿巴泰在后面驱赶,一定不能放过刘兴祚。

很快,他们这支jīng锐骑兵就围住了明军步卒,开始收网。

明军步军也发现了他们,退往官道附近的一座山坳,准备据此而守。

可惜这官道边的山其实是个小丘陵,又是冬季,没有树木草林,无法掩藏踪迹。

济尔哈朗和阿巴泰看了这支明军黔驴技穷,只是冷笑,下令巴牙喇兵各分两百下马攻击。其余一百巴牙喇兵就在马上不下来,巡视战场。这次,看刘兴祚还能逃出生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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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皇帝分赃

一边是行军已久的步卒,仓促之下应对。另外一边是建虏的jīng锐巴牙喇兵,有备而来。因此,这场战斗的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胜负就显而易见了。

很快的,明军步卒全军覆没,为首的刘姓主将战死。建虏只是伤了几个人而已,一场大胜。

但建虏领头的济尔哈朗和阿巴泰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这个刘姓主将不是他们特意来抓的刘兴祚,而是刘兴祚的弟弟刘兴贤。

经过审问被抓的俘虏,济尔哈朗和阿巴泰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

白养粹也没说错,这支队伍就是刘兴祚的队伍。只是因为钟进卫的蝴蝶效应,刘兴祚在昨rì已快马加鞭赶往京师,向孙承宗报到去了。步卒就交给了刘兴贤,前往山海关协防。

在历史上,刘兴祚被追上而战死,之后尸体被皇太极剁成肉酱泄恨,而他弟刘兴贤被活捉,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济尔哈朗和阿巴泰很无奈,刘兴祚骑马而去,从哪条路走也不清楚,无从谈起再去追杀。

两人把刘兴贤的尸体带了,毕竟刘兴贤当年也是出逃人之一,又是主谋刘兴祚的弟弟,给皇太极总有一个交代。

济尔哈朗和阿巴泰是垂头丧气而回,在明国京师,也有一人,与他们有一样的心情。这人,就是大明首辅成基命。

成基命想着自己也是宦海浮沉之人,凭多年的官场交往,拉拢了各方势力,成为他们的首脑之一,最终也如愿当上了首辅。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忘记了厂卫已经出来行动了。都是这几年的好rì子过的舒服,忘记了厂卫的厉害。

更关键的是,自己的事情,还有可能跟刺杀中兴伯的事扯上关系。虽然皇上没有抓自己,可对自己不喜的意愿已经表露无疑。

成基命在自己的书房坐立不安,索xìng站起来,走到院子里,让寒冷的北风吹着自己,清醒头脑。

刺杀中兴伯的保定侯和李凤翔已定为谋逆,有东厂负责此案,关在锦衣卫诏狱。那几个御史暂时还只是以贪污之罪关在刑部,由此看来,皇上还不想把这事扩大。

幸亏自己的习惯好,没有事先收银子,这几个御史就是想咬自己都可以抵赖掉。

成基命被寒风一刺激,脑子不再像之前一样乱成一团,慢慢地理出了头绪。

他一边无意识地看着天空一边想,自己已经惹皇上生厌,以后在皇上面前,如果对皇上的事再有顶撞,触犯皇上能容忍的底线,只怕一有犯错就会被皇上抓住不放,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就危险了。

成基命想着想着,注意力又回到了现实中,发现冬rì已到西边,马上就快落了。

忽然成基命心中一动,自己年纪也一大把了,何必再在皇上面前晃悠。虽然首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又怎能比得上自己的xìng命重要。

成基命决心一下,顿觉全身轻松了不少,迎着寒风,展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仿佛是要拥抱这大自然一样。然后,他走回书房,写自己的辞呈去了。

紫禁城午门,黑压压地站满了宫女和宦官。在他们中间空着一小块地方,站着六个锦衣卫大汉将军,手执刑杖,四人压着地上的那人,两人持杖而立。

王承恩就站在他们边上,正尖着嗓子喊着:“谁要是向王宣这奴婢一样,嘴巴不严,敢向宫外递消息的,就是一个下场。你们看仔细了,也要记住,咱家可不希望再来监刑。”

虽然在午门站满了人,可没有一丝杂音,只有地上王宣的求饶声。

王承恩扫视了一遍低着头的宦官宫女,不满地喊道:“低着头瞧什么,都抬起头来看着,长长记xìng,对你们有好处。”

喊完之后,王承恩对着锦衣卫大汉将军下令:“行刑。”

王宣的求饶声马上转为了哭嚎惨叫,声音一声高似一声,直叫得在午门的宦官宫女胆战心惊。

惨叫声慢慢地由高转低,最终不再耳闻,但“噗,噗”的刑杖击打声还在传向四周。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王承恩喊停,然后让宦官宫女排着队,绕着地上的两截尸体一周,才回宫做事。

午门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王承恩直接回文华殿向崇祯皇帝交了。崇祯皇帝听了,想了一会,对王承恩道:“温卿提的保密制度,宫中也要有一份,你回去针对宫中的事情,和司礼监的奴婢一起,拟一份给朕看看。”

“是,陛下。”王承恩也认同,事情不分大小,全部禁绝,反而容易全部都不能禁绝。

“你去把户部尚书毕自严给朕传来。这些抄家得来的财物该处理下了。”

“是,陛下。”王承恩躬身而出,虽然已为东厂提督,但仍还是皇上的奴婢,跑腿的事儿也得做。

户部尚书毕自严听说有银子领了,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见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看着行礼完毕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毕自严,不由感到有点好笑,就对他说道:“毕卿,这里是查抄原保定侯和京营提督的财物清单。你知道有多少么?财物折合竟有一百三十五万银两之多。”

崇祯皇帝说完后感叹了下,两家的财产,就有国库一年赋税的三分之一。

毕自严看着崇祯皇帝就只是在感慨,没见下一步动静,急了,催着道:“陛下,陛下。”

“放心,朕把你叫来,就是准备把这些财物拨给你们户部,充作勤王军的军饷和京师难民的赈灾银之用。”

“谢陛下,这下臣的头发可以少白几根了。”毕自严的心情特好,敢和崇祯皇帝说起玩笑话了。

崇祯皇帝看着毕自严帽檐下露出来的头发,基本都已花白,不由叹道:“毕卿的辛劳,朕是知道的。”

毕自严感激地看着崇祯皇帝,不怕苦,就怕上级不理解啊。

“毕卿,你说要是朕多抓些贪官,抄家多些,你的头发会不会变回乌发啊?”崇祯皇帝忽然也开起毕自严的玩笑。

“啊,陛下,千万不可。此路非正途,恐百官惶恐,朝政瘫痪,非大明之福啊。”毕自严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劝谏。

他是知道情况的,真要让崇祯皇帝这么做,恐怕朝堂上就站不了几个人了。国家多事之秋,这种猛药灌下去,会出现难以想象的**。

崇祯皇帝其实也知道不能这么做,只是吐露下心中那诱人的心愿而已。低头看着御桌上的那份抄家清单,忽然抬头严肃地对毕自严说道:“这笔钱你要用好了,用到实处,朕会让督察院和厂卫盯着,别让朕失望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盯着这笔钱,不会让人伸手过来的。”毕自严保证道。

崇祯皇帝点点头,拿起御桌上的一张纸,站起来,走到毕自严的面前,看着他道:“那朕就把钱给你了,你回头去向东厂领银子即可,朕已经向王承恩交代过了。”

“是,陛下。”毕自严郑重答应一声,然后伸手去接。没想崇祯皇帝不放手,就稍微用力扯了扯,还是扯不过来,只好抬头提醒道:“陛下。”

崇祯皇帝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再三叮嘱道:“要用到实处啊,毕卿。”

“放心好了,陛下。”毕自严一边保证一边去看手头的纸。忽然发现不对,不是说有一百三十五万两白银么,于是,他抬起头来,对崇祯皇帝道:“陛下,怎么只有一百万两?”

毕自严一边说一边心里暗想:不会你皇上先来漂白一手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恶有恶报

“哦,还有三十五万两银子,朕准备留着给中兴伯生钱用的。”崇祯皇帝听了解释道,然后转身回御座上去。

“难道中兴伯把那什么水泥给造出来了?”毕自严一听,惊喜地问道。

“还没有。”崇祯皇帝坐回御座,然后看着毕自严摇摇头。

“那。。。”毕自严有点失望,就想开口要那三十五万,却又不好张嘴。

“总不能让中兴伯把东西造出来了,朕却没有银两给他烧制吧?而且中兴伯只要烧制出了水泥,还会有其他赚钱的东西跟着出来,然后再成立国营企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朕只是考虑你的难处,才只给中兴伯准备了三十五万两而已。”崇祯皇帝解释道。

毕自严一听,这倒是个理,但崇祯皇帝话里还有其他内容,之前好像不知道的,于是,他问道:“陛下,还有什么东西会造出来,国营企业又是何物?”

“呵呵,这个,等中兴伯造出来再说。”崇祯皇帝决定暂时先不公布,因为钟进卫没跟他打包票。

毕自严很是好奇,还想再问问,这个时候,温体仁来求见了。

内阁首辅在家休息,次辅就是内阁老大,百官之首了。

温体仁行礼完毕,就奏道:“陛下,首辅身体不适,向内阁递了辞呈,请求告老还乡。”

崇祯皇帝其实是知道成基命不干净,但要动大明首辅,也是要考虑影响的。在刺杀中兴伯之事上面,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成基命为帮凶,所以崇祯皇帝只是jǐng告了成基命而已。

成基命在内阁的表现,一直不为崇祯皇帝所喜。现在他自觉提出告老还乡,正好省了自己功夫。崇祯皇帝想完,就把辞呈留中不批。

温体仁和毕自严都知道留中不发是什么意思,成基命当然也知道,于是,又上辞呈,再次提出致仕。

崇祯三年大年初六,大明首辅任期最短的成基命告老还乡,温体仁成为新一任大明首辅,户部尚书毕自严,加东阁大学士,补进内阁。

崇祯三年大年初七,原保定侯梁世勋和原京营提督李凤翔,因谋逆满门抄斩,押送菜市口行刑,同时被行刑的还有参与刺杀一案的京营将领校尉。

刺杀中兴伯一案执行的如此快速,远非之前的魏逆案可比。崇祯皇帝就是考虑到现在是非常时期,拖下去的话会引起人心动荡,不利于京畿之地的稳定和对建虏的战事。另外也有展示自己的决心,震慑潜在类似宵小的用意。

京营全部待在营地不得外出,由御马监的武宦进行监视。维持行刑秩序的是五城兵马指挥司和部分城外的勤王军。

京师里的文官勋贵,此事上全部失声。原因有几个,一是梁李被判谋逆,这个就没人敢上去碰,太严重了;二是梁李勾结马贼,这种行为让他们都很不耻;三是梁李敢向同僚动手,难保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也会向自己动手,你可以上本参中兴伯置他死地,却不能私下去杀人,过界了。至于梁李两人喝京营的血,却不是他们不救的原因。

全城百姓看着囚车中哭天喊地的原保定侯府男众,议论纷纷。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神仙都敢杀,这下报应了吧。”

“是啊,还敢勾结城外的马贼,几百人杀一个都没杀掉,不自量力。”

“听人说啊,当时中兴伯胸口中了一箭,都穿透后背了,硬是没事,把箭拔出来,谈笑间就把马贼给干掉了。”

“你听错了,当时中兴伯的胸口连中了十八箭,箭箭穿心。这可是我家邻居赖二的二叔的小舅子在东厂当差,传出来的消息。”

“那肯定了,玉皇大帝派来辅佐皇上的神仙,也不能是三脚猫的神仙吧,肯定是有大神通的。”

“。。。。。。”

此时的钟进卫,并不知道京师百姓对自己发表的奇言怪谈,他正沉浸在兴奋之中,新式窑今天提前完工。

钟进卫对前来汇报的吴胜大连连夸奖,然后带着安贵义准备去参观。

这时,一个锦衣卫校尉前来禀告东厂提督王承恩并礼部左侍郎徐光启前来求见。

钟进卫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大牛人来了啊,连忙迎出门去。安贵义听说干爹来了,也不落后于钟进卫,一起过去迎接。

本来王承恩是可以直接进来的,毕竟他是这些守卫的大领导。但他尊重钟进卫,就让人先去通报了。

这事让徐光启颇为诧异,这东厂厂公都如此小心对待中兴伯。看来皇上把自己派到他手下来做事,不是说看轻自己,而是中兴伯的份量很重。

徐光启临来之前,崇祯皇帝已经跟他说明过派他过来的用意,徐光启很是感激。但另外一方面,让他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去到一个年轻小伙手下做技术活,承受恩惠,还是比较嗝意的。

徐光启站在陶瓷厂门口,面对守卫在门两边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役,带着一种矛盾的心情,等待着见大明突然冒起的新星。

钟进卫快步走到前院的时候,通过敞开的大门,看到门口的王承恩,连忙拱手迎过去,笑着道:“王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钟进卫在明朝待了这么长时间,又经历了刺杀事件,对于人情往来已经比以前重视了不少。王承恩是大明特务机构的一把手,自己又多蒙他手下人的护卫,因此,钟进卫并不吝啬他的热情。

王承恩看钟进卫如此热情,心中也是高兴,拱手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此时,钟进卫已走到门口,迎住了他们。然后拿眼看着站在王承恩边上的年老官员,穿孔雀绯袍,中等个子,脸瘦无肉,估摸着是个劳碌命。

王承恩见钟进卫的样子就介绍道:“中兴伯,此位就是您向皇上极力推荐的徐光启徐侍郎。”

“徐侍郎,这位就是年轻有为的中兴伯。”王承恩又转向徐光启,介绍钟进卫给他。

果然是徐光启,钟进卫连忙拱手作礼:“久仰徐大人大名,今rì一见,果然风采非凡。”学自电视剧中的马屁就送了过去。

怎么中兴伯对自己如此尊敬,徐光启有点疑惑,本以为年轻总有浮躁,又施恩自己,多少有点倨傲吧。没想到如此礼贤下士。

想归想,徐光启行动上并不慢,赶紧还礼:“下官不敢当,多谢中兴伯举荐之情。”

王承恩看他们两人客气上了,就笑着打断道:“外面寒风凛冽,去屋里说吧。”

钟进卫不好意思笑笑,连忙引他们去陶瓷厂大堂上坐了。

钟进卫坐在上首,王承恩和徐光启左右分别坐了。安贵义没有说话的份,一直站在一边打酱油,钟进卫让他上茶待客。

王承恩自然也没空理他,对钟进卫道:“中兴伯,咱家今天是奉皇上之命过来的,有两件事情。”

“请说。”

“一是皇上很重视这边的情况,特意让咱家陪徐侍郎过来,你们要多探讨探讨,争取早rì完成水泥研制。”

钟进卫点点头:“这是一定的,我还要向徐大人多多请教。”

王承恩笑笑,心想如此是最好,然后继续说道:“二是皇上让咱家跟中兴伯说一声,梁世勋和李凤翔定了满门抄斩,今rì行刑。既是朝廷法度,也算是给中兴伯一个交代。”

安贵义此时已端茶过来,殷勤地先给王承恩上了一杯,其次才是钟进卫,然后是徐光启。

钟进卫听了王承恩转达的信息,并没有一种报仇之后的痛快,沉吟了一下,只是点点头道:“知道了,多谢皇上为臣做主。”

王承恩见钟进卫没有那种大喜过望的神情,微微有点失望。现在把话传到了,就不再逗留,对钟进卫道:“咱家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中兴伯了。”

钟进卫连忙起身相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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