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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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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柴清云要夺门离去,焦急之下,李和也顾不得多少,径直的冲到她面前,弯身作礼低声劝道,“郡主,您可得息怒啊,官家这时候尚在气头上,郡主去宫中只能徒增官家的怒火,而且官家向来是金口玉言,这旨意都传了出来,岂有收回的道理。”
  “玉儿,李公公说的是,既然圣旨已经下了,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更何况我只是做个押监,并不需要冲锋陷阵,想来也并无危险。”
  说着跪在地上的杨延昭举起双手,那李和则满是感激的望向他,犹豫了片刻,这才将圣旨递到了他的手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旧相识 同北行

      。。  一道圣旨,将先前欢笑温馨的气氛给打破,纵使杨延昭不停地说着些宽心的话,但是柴清云,罗氏女她们哪里听得下去,脸上满是担忧之sè,甚至连李至都极为的慌张,众人心中都藏着事,因而晚膳也只是胡乱的吃了几口,便回了各自的屋子。不知何时,起了晚风,带着些凉意的秋风从未合上的门缝里钻进了屋子,使得桌子上的灯火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胡乱的窜动着。屋内,双眼通红的罗氏女正咬着嘴唇给杨延昭收拾几套换洗衣衫,沉声不语的排风在一边做着帮衬,桌边柴清云低首坐着,看不清脸上的神sè,八妹依靠在她的怀里,有些凄楚的望着立在门旁的杨延昭。“六哥,你又要上战场了么?”说话间,似乎泪水便要落了下来,顿时让杨延昭心中一软,记忆里,每当他披甲上阵时,小丫头都是这般的担心,饱受着本不属于她这年岁的折磨。“六哥这是去做押监,权力可大着呢,怎么说呢,以前六哥手下可以管五十人,这次至少能命令两个营,就算是大哥,他也得听我的,所以会有很多人保护六哥,鱼儿你还担心什么呢?”笑着在八妹的鼻尖上捏了捏,杨延昭轻声说着,虽然自从晚膳来,这些话他已经讲了很多遍,但是面对这些真心实意的关心,杨延昭除了感动之外便是觉得温馨,哪里会觉得厌烦?“六郎,这契丹人可不是寻常的流寇劫匪,要不成我进宫求一求官家,让他收回成命可好?”柴清云抬起头说着,那张jīng致秀美的脸上满是担忧,她这话一出口,床边整理衣衫的罗氏女和排风皆是回过头,眼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些许的期待。毕竟,战场太过凶险了,她们有怎么舍得心中最爱之人以身赴险?见她们这般,杨延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八妹却像是想起了事来,“六哥,代州城便在河东路,这次你前去那里,不是可以回家了吗?”话说完之后,八妹便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忙将头低了下来,不再出声,身旁的柴清云知晓杨延昭被家门所逐,所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轻手抚摸着八妹的脑袋,以此来安抚她心中的不安。晚风骤急,吹进屋中,撩动了窗前白sè的帷幔,摇晃着床前挂着的床头的铜葫芦,发出低低的清脆响声。“是要去代州的,若是有机会,我便去看看娘亲和大哥他们,鱼儿你身子还没好,等下次,六哥再带你回去好么?”似乎被杨延昭这温和的话语给惊到了,八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直到看见那温和的笑脸,才点了点头,泪珠大颗的落下,哽咽了好一会,才痛哭着轻声道,“六哥,鱼儿想娘了,想诸位哥哥和嫂子,也想爹了……”八妹这潸然泪下,顿时,众人不免好生劝慰了一番,直到夜sè将近子时,几女才散去,因担心流言蜚语,柴清云虽然心中有着万般不舍,但还是与绿珠一道离去了。看着变得空寂的屋子,杨延昭坐在床榻上,轻叹了口气,如今接到了圣旨,虽然随军出征不是件轻松的差事,但至少不用再去胡乱猜测,混乱的脑子反而变得清明开来。不知为何,屋外秋风微鸣之声越发的响烈,不多时,竟如同金戈铁马一般铮铮作响,眼前屋中之景也幻化为箭雨漫天,刀光剑影下间鲜血纷洒。许久,杨延昭猛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阵钻心疼痛让他从这虚影之境中醒了过来,顿时额头上满是冷汗。竟然乱了心神,差点着了魔!曾经听郭淮说起过修行一道,心xìng极为重要,成魔与得道只在一念之间,那时候,杨延昭并不解其中的含义,直到此刻亲身经历了一番,他才算是明白了。将怀里的玉虚取了出来,放在眼前,依旧是通体碧绿剔透,四片蝉叶包裹着瓶身,一丝红sè如灵蛇在其中游动着。“你又救了我一命,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大的神通,还是多谢了。”轻声的对着玉虚道了一句,刚才若是没有它散发出来的冰凉之意,杨延昭怕还是不能从幻像中醒过来。将玉虚收入怀中,躺在床上,如同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不过随即杨延昭便生出了疑惑,刚才那遭遇究竟是何种缘由,难不成自己对征战沙场有着强烈的向往不成?一直以来,杨延昭都以过上逍遥懒散的生活为追求,对这突然出现的变相自然是想不明白了,百思不得其解后,只能叹上一句,或许是这身体中的血液对着驰马横扫疆场有着渴望,毕竟,原来的他可是为沙场而生,一个不折不扣的战神啊!夜,越发的静了,有些疲乏的杨延昭闭上了双眼,不打算去想那些头疼的事情,毕竟,明rì一早便要出发前往那河东路,好也罢,坏也罢,都只能见机行事了。正当他要入睡时,却听到屋外有着细碎的脚步之声,当即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没有点燃油灯,走到窗户前,轻轻的支开一点,月光下一道魁梧的身影正在院子中来回走着,待他回过脸来,才看清是祝力。推门而出,祝力似乎在想着很是重要的事情,竟然连杨延昭走近都没有察觉,待转过首看到时候,如同被吓到了一般,低声惊呼着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祝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他与祝力之间的称呼便是这样,一个唤对方小师叔,一个唤祝大哥,在这尊师重道的年头里,外人听起来肯定会觉得大为震惊,只是他二人却不为所动,都不愿将这称呼改变,遂就这样成了习惯了。见是杨延昭,祝力才将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才结结巴巴的道,“小师叔,老萧他们都要跟着你去杀契丹人了,我……”说到这,祝力便停了下来,握紧着拳头盯着杨延昭,好一会才正sè道,“小师叔,祝力也想一道前去,那包裹已经收拾好了,只要小师叔一句话,我提着斧头就走。”这时,杨延昭也算是明白了祝力为何这般的不安,想来是看到萧慕chūn他们收拾行装,而自己并未与他做些吩咐,便暗自猜测出不会随行前往雁门关,所以心里着急了。夜凉如水,秋风冷瑟中带着些清凉,深吸了口气,杨延昭笑着走到祝力身旁,“祝大哥,鱼儿她们留在京城里我不放心,所以,便未和你提及北征的事情,家里,始终需要个男人来保护着,挡着外面的风风雨雨,你与元沛兄刚好一文一武,将她们交给你们照顾,我放心。”话说的很是诚恳,听在耳中亦觉得很有道理,祝力心中的失落当即一扫而空,不由得点了点头,“小师叔说得是,祝力明白了,我定当保护好几位姑娘。”心结解开后,祝力倒是心情愉悦了不少,又说了些话,便道了别,往着各自屋子走去。立在门前,杨延昭看着祝力的屋中灯火熄灭,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意,之所以不愿让他随行,其实还有着其它的缘由。祝炎让祝力跟着自己不过是历练一番,这个,杨延昭心中很是清楚,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妻室,而这一去是生是死还尚难料,若是有个意外,该如何跟着他的妻女交代?怎么跟祝炎交代?所以,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将祝力留下,罗氏女等人虽有柴清云照拂,但平rì里仍需要人保护着,至于在宋州城的崔平二人,杨延昭也不打算调回了。碧月在出来行刺的时候将‘云烟阁’交给了嫣然,但那里依旧离不开崔平二人的暗中帮衬,更为重要的是一旦汴梁城中罗氏女她们有了麻烦也能赶来应急。“但愿能够平安归来。”深吸了口气,杨延昭轻声自言自语的说着,抬首望了望寂静无声的那轮银月,不知此刻,雁门关外是何种景象?那一望无垠的荒野,是否也这般的寂静?天还未亮,睡梦中的杨延昭便隐约的听到说话声,起了身走到院外,便看到多了一个身穿锁子甲之人正与萧慕chūn等人低声说着话。或许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回过头,见是杨延昭忙笑着迎了上来,“杨大人,你可还认识末将?”仔细的盯着来人看了几眼,杨延昭笑了,果然,还真是旧相识,此人正是那年陪着他一道前往代州城劝降的禁军校尉吴斌。“原来是吴校尉,倒是许久未瞧见你了。”那吴斌见杨延昭还能认出他,竟欢喜的笑出声来,“没想到杨大人还能记得末将,当年便觉得杨大人rì后成就不可限量,但吴某怎么也没想到杨大人竟然考中了状元,只是后来被调遣到了宋州城,没人和杨大人相聚,这两rì刚收到诏令回到汴梁,没想到是和小杨大人再次北上。”宋朝将士经常换防,即便是禁军也不例外,怪不得杨延昭常出入皇宫,也未瞧见过吴斌,二人又是寒暄了一番,罗氏女准备好了早膳,便一起用了些。早膳后,吴斌对着杨延昭笑着抱拳道,“杨大人,末将在巷口处等候。”待他走后,红着眼的罗氏女终于忍不住的落了泪,排风和八妹也是偷偷的抽泣,李至则是满脸的憔悴,双目通红,显然,也是备受煎熬。终究是到了离别时,又是好生的安慰了几女一番,杨延昭拿过昨夜便准备好的包袱,提上封藏许久的点钢枪,对着脸sè有些黯淡的李至和祝力道,“元沛,祝大哥,家里便交给你们了。”说罢,回首看了眼痛哭流泪的三女,杨延昭忍着心,大步往外走去,可刚到了院门处,一道身影带着幽幽的清香迎面扑来。“六郎……”却是面sè憔悴的柴清云,后者红肿的大眼盯着杨延昭,贝齿咬着,最后挤出一个笑脸来,“六郎,你早去早回,我等你……”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来,“六郎,这里面装着个护身符,还是当年娘亲求给玉儿的,你将它带在身上,必定会庇佑于六郎。”接过那带着体温的香囊,杨延昭小心的放入到怀中,对着柴清云点了点头,“放心,玉儿,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娶你。”稍后,杨延昭又转过头,对着罗氏女,八妹和排风露出个往rì里的温和笑脸,“等我回来!”道完这一句,便大步往着巷子外走去,晨曦初洒,照在他们一行十数人身上,闪着淡淡的五彩光晕。


 第二百六十九章 重回代州城

      太平兴国四年秋,契丹人yù南下中原烧杀劫掠,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盛怒之下大宋官家御驾亲征,朝廷大军兵分三路,直扑关外,誓要将这深恶痛绝的契丹人给彻底击溃。
  东路由官家亲自挂帅出征,鲁国公曹彬随之,率领十二万大军直奔涿州而去;中路由检校太师高德怀为统帅,名将田重进为辅,率兵八万,袭往灵州等地;而西路由河东三交口都部署潘美为统帅,三交驻泊兵马部署杨业为副帅,领兵八万出雁门关向东,进攻关外的寰州等地。
  二十多万大军奔北伐,一时间,厉兵秣马,百姓无不为之震惊,不过因为先前出兵的流言四起,再加之契丹人歹残暴径被大肆渲染,所以震惊下,山河之内皆是欢呼一片。
  邢州城外,一身穿麻布长袍,推着独木轮车的老汉正在路边歇息着,在他的车上堆着两个缝满补丁的布袋子。
  “阿翁,为什么要将这两袋的谷物送到城里去啊?这样一来,家里过冬不又少了粮食了么?” 。。
  车上还坐着个小童,交领长衣,头上顶着两个对角,正瞪着大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身边的老汉。
  “你这娃就知道吃”,老汉在小童头上摸了摸,从身上的褡裢里取了个白馒头递上前,见孙儿吃的满是欢喜,老汉哈哈的笑了,稍后,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北边的天际。
  深秋时节碧空如洗,一尘不染,可是老汉的眼中却似乎有着浑浊之sè在闪动,良久,低下首看了眼孙儿,手又在他头上抚摸了几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当初阿翁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可是在雁门关一带,后来,若不是那些契丹狗,也不会一路乞讨求生,那些rì子可真是……”
  说到这,老汉又是叹了口气,小童吃着馒头正是起劲,哪里注意到这些话,也许是吃了急了,竟然噎住了,惊得老汉忙取下水袋与他。
  爷孙二人又是歇了会,老汉将身上褡裢放在小童怀中,打算继续往城里敢去,将这两袋谷物送到城中去,这样也能送到杀敌将士的手中,为朝廷尽些力。
  他老了,不能上阵杀敌,或许吃到他种出谷物的甲士能多杀几个契丹狗,如此也当是为惨死的爹娘报仇雪恨了。
  正当老汉要推车前行时,官道上马蹄声如踏雷而来,惊得他忙将独轮车放下,支身挡在了小孙儿的身前。
  尘土飞扬中,数百名身穿甲胄的将士从老汉的身前飞驰而过,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后者突然将双拳握紧了起来,似乎身体内已随着岁月老去的血液变得沸腾起来。
  倘若再年轻个二十载,他也能拿起刀枪上阵杀敌!
  许久,尘烟落定,老汉推着独轮车往城中走去,脸上多了些以往不曾有的舒畅之sè,迈出的步子也多了几分的轻快。
  在他身后,官道的另一头,杨延昭手里紧抓缰绳,一马当先疾驰在前,虽然在赶路,但思绪却随着奔腾的马蹄飘散了开来。
  北伐的消息已经众人皆知,大军也已经开拔了数rì,从汴梁城走来,道路之上常遇到百姓挑担推车,将粮草送往城中的军需筹备处。
  这难道就是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一时间,杨延昭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民心所向,应该是逢战必胜才是,这宋与契丹之战,或许不会像他所想的那般,大败而归,照着情形拿下契丹的上京,也不是痴人说梦。
  军情紧急,众人沿路也并未耽搁,rì夜兼程赶路,总算是到了代州城,战事在前,身为统帅的潘美早已经将大军集积在了雁门关外,各路的将领也被召到了代州城中,万事已备,只待一声令下,便发兵雁门关外。
  进了代州城,杨延昭的心莫名的忐忑了起来,哪怕他已经默念了许多遍,这只不过是座城池,与他并无多少的瓜葛,但不安还是难以抑制的在心里涌现出来。
  守城的甲士在前方引着路,或许是离开的时rì久了,这能说会道的年轻兵丁并不认识杨延昭,一路行走着,很是欢快的说着城中景物,像是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展示自家美好的事物一般。
  耳中听着那滔滔不绝的话语,杨延昭的记忆却再次被打开,城里的布置倒是没有变化,他甚至可以如数家珍的指出那街道与屋舍,只是因为战事的原因,街上的人萧条了不少,往rì本该喧闹的集市也清冷不堪。
  知州衙门前,站着两列气势不逊于吴斌麾下禁军的兵卒,手中持着长枪,见有人上前,立马枪尖超前指了上来,将那引路的守城甲士给着实的惊了一跳。
  “这位兄弟,别紧张,某在杨将军麾下,今rì城门当值遇到这汴梁城来的押监大人,特地引来见潘将军的。”
  听到这话,那两列兵卒收了长枪,冷眼在杨延昭等人身上打量起来,并不上前见礼,也不进衙门内去通报。
  “大胆,杨大人奉官家之命前来,尔等还不进去通报!”
  这无礼之举使得吴斌大为恼火,不待杨延昭发话,大步上前怒声喝道,他的身后,一个营的将士全都随之拔出了长剑,转眼间,便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这期间,杨延昭牵着马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不发话,眼前这两列持枪的兵卒一眼望去便是杀气凛冽,必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既然不认识他,那自然是潘美身边的亲信了。
  强将出悍兵,这两列兵卒自然是属于jīng锐了,身上的傲气是少不了,哪怕是见到了汴梁城来的吴斌等人,也丝毫不做怯弱之sè。
  “放肆,何人胆敢在此处生事!”
  眼看着双方就要起了冲突,一声低喝响起,不多时便见衙门内走出几人来,为首者身穿虎头肩甲,面sè冷峻,虎目中满是jīng光之sè,却是杨延昭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潘美,他的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中,有穿着甲胄的武将,也有一身朱红官袍的文官。
  潘美的身后,杨延昭见到了面带笑意的折御卿,正yù点首来问候,心却猛然一震,不由得垂下了头。
  前来的路上,杨延昭已经暗自说了很多遍,一定要当做素不相识,他可以做到。可是当看到折御卿身旁那熟悉的脸庞,依旧满是满刚毅的神情,竟让他生出了惧怕之意,不敢举目直视。
  脚步踟蹰了片刻,杨延昭暗自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对着潘美等人拱手作礼道,“潘将军息怒,不过是些误会罢了,下官杨璟,受官家之意,前来任西路大军的押监一职。”
  说着,从怀中将那道圣旨取了出来,潘美正yù接过,便听得一旁淡淡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杨大人到了,刚才诸位将军商讨军情时,还在想着杨大人何时到,没想到正说着便来了。”
  讲话之人是身穿着朱sè白鹤袍,白净的国字脸上浓眉大眼,下颌留着寸许长的黑须,看上去颇有几分雅士之风。
  “王大人说得极是,早就听闻汴梁城派来的杨大人乃是少年俊杰,安治闽地,又修建了崇文馆,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天纵奇才,今rì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说话的是另一身穿朱袍官服之人,面相圆胖,笑起来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缝来,让人感觉极为的亲切。
  敢这番顶撞潘美,恐怕就是杨延昭此行的直接上司王侁和刘文裕了,瞧着眼下的情形,这二人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之势。
  那潘美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言语,接过杨延昭手中的圣旨看了一眼,这才将脸sè缓和了下来,“杨大人一路辛苦了,老夫稍后便派人给你安排住处,让你好生的歇息。”
  杨延昭刚要道谢,便听那王侁又出声道,“潘将军,军情紧急,岂能耽误了?杨押监从汴梁而来,身上带着官家的圣谕,我等岂能有所耽搁?”
  话一出,潘美身边的几个年轻的校尉顿时虎目圆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可说话的之人却丝毫察觉不到,对着杨延昭招了招手,稍后径直转身往着衙门里走去。
  轻咳了两声,潘美招来身边的一满脸虬须的校尉,“明忠,你去将这一营的禁军安排在城外东侧的营地。”
  说完,与杨延昭点了点头,“既然王都监这般说了,那就辛苦杨大人了。”
  “潘将军严重了,下官不敢。”
  闻言杨延昭自是连忙行礼,吴斌让手下的副将带着五百禁军随潘美点出的校尉前往了营地,而他则是跟在了杨延昭的身后,往着衙门内走去。
  萧慕chūn等十名毒蝎候在了府衙的外,他们已经不再是兵卒,因而去营地不太适宜,但衙门内又都是地位超然的武将文官,纵使杨延昭也不过是个勉强说的上话之人,作为仆从自然是不能入内的。
  更何况,衙门之中还有萧慕chūn等人所不愿面对之人,当初他们便是代州城中的兵士,再见到昔rì崇拜的将军杨业,心里也颇感不适,所以十数人踟蹰了片刻之后只能蹲在了衙门外的街边巷口,等着杨延昭出来。
  府衙后院内,原本的客厅变成了战局商议之所,曾经摆着的屏风之类的雅致物儿全都被搬走了,墙上挂着几张地势图,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沙盘,里面沟壑大致能看出是模拟雁门关等地样貌,沙盘之上放着众多的陶瓷块,似乎在演示出两军交战的情形。
  杨延昭刚进了屋,打量了几眼,便听负手立在沙盘出的潘美沉声道出了句让他有些不甚明白的话来,“杨大人,将官家的圣谕交给我们吧。”
  ??


 第二百七十章 都监与阵

      圣谕?
  杨延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来河东路时也就领了一道圣旨,刚才已经给潘美过目,还有哪里来的圣谕?
  正在这时,身旁的吴斌从怀中取出两只黄sè的锦囊来,递给了杨延昭,并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杨大人,官家让末将到了代州城再拿出来……”
  明白他的为难之处,杨延昭自然不会生出愠sè,微微的颔首,接过那两个锦囊很是恭敬的递了上前。
  “这便是官家所赐的阵图么?”
  王侁再次抢在了潘美的身前,从杨延昭手中接过一只,很是惊叹的说着,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囊。
  从中取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与画着图形的白sè绸缎出来,略看了两眼后,递给一旁刘文裕,满脸的激动之sè,“官家英明神武,如今有他的计策在,想来大军必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
  “是极,是极,王大人说得极是。”
  刘文裕看了两眼,立马跟着附和起来,似乎两人很是清楚了绸缎上所写的计策,并且对这作战计划非常的赞同,恨不得眼下就飞到赵光义的脚下,抱着那金大腿盛赞他乃是兵圣在世。
  不同于这二人,潘美一言不发,浓眉紧锁,稍后将这绸缎递给身后的杨业,只身站在了沙盘前,盯着那代表城池的沙土堆。
  “潘将军,官家的旨意你也看到了,朝廷大军兵分三路,讨伐契丹人,此刻想来东路与中路已经开始攻城拔寨了,我西路自然也不能落后,须当尽快与官家在幽州城汇合才是。”
  王侁语中多了丝欢喜,似乎有了这阵图之后,便会胜券在握,甚至可以看到北伐之后的加官进爵,心情顿时变得大好起来。
  可是潘美依旧没有出声,杨业与其他几名将校也围到了沙盘前,仔细的看着每一处,将脑中所想的对敌之策与阵图相比较,一时间,竟皆是眉头蹙起,满脸的沉重之sè。
  屋子安静的有些诡异,杨延昭立在一侧默不作声,心里却是极为的吃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光义会弄出阵图这僵死之物。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很多时候,事情是由不得人来做主的,如今这阵图岂不是将潘美等人的手脚给束缚了起来,这番又岂能百战不殆?
  见无人出声,那王侁轻咳了几声,又是笑着道,“诸位将军劳神多加琢磨着战事,本官便不多言了,这就先行离去,还望潘将军能早rì挥军北上,以慰官家心中焦灼才是。”
  说罢,也不顾潘美是否发话,径直的捋着胡须往外走去,那刘文裕笑容满面的与屋里众人道了几句客套话,也紧随着他出了屋子。
  见着两人离去,杨延昭只得对着潘美等人行了一礼,“诸位将军,下官这也告辞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身后,并无声音传来,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虽然杨延昭害怕与杨业再见,但此刻不可避免的相遇了,他却看都未看自己一眼,难道从今以后相逢真的如陌路过客那般不相识了么?
  出了屋子,走在游廊之内,见前方王侁和刘文裕负手而立,低声说笑着,似乎在等着他。见着情况,吴斌从另外一边的走廊绕道出了府,而杨延昭忙藏起了心里的异样,疾步上前,行礼作揖道,“杨璟见过两位大人。”
  “呵呵,杨大人当真是客气了,你我同朝为臣何须这般的见外?”
  那王侁笑着说道,语中谦逊温和,一只手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欢喜之sè,一边的刘文裕则是伸出白胖的手扶住了他,点首轻声道,“王大人说得是,我等同为官家办事,哪用得着这些虚礼。”
  “两位大人说笑了,杨璟乃是后学后知,本就是二人大人的后生晚辈,这礼仪怎能废弃,当真是万万不可。”
  闻言,王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与刘文裕对望一眼,眼中满是很是受用的模样,杨延昭虽然是后生,但这后生乃是状元公,就凭这一点,便强过了他二人的乘荫祖上的功绩而入朝为官的出身。
  更何况后来杨延昭治理闽南,启民智,去蛮夷之风甚有政绩,即便是他们也难以做到,而修建崇文馆又将他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提高了数十倍来。
  王侁和刘文裕也是以读圣贤书自居,但心里着实对杨延昭还是有些不以为意,但如今这时常听闻的少年俊杰很是恭敬的立在自己眼前,那曾经的轻视自然变成了由衷而生的骄傲与满足。
  笑了少许,那王侁一边往前走去,一边才开口道,“杨大人,既然你这般说,老夫便托个大,唤你一声延昭,不知可否?”
  跟在身后的杨延昭哪有说不的选择,当即出声音应道,“王大人乃是杨璟的长者,理当如此。”
  “既是如此,那老夫也不矫情了,延昭,朝廷几十万大军北伐契丹,官家更是御驾亲征,可想而知此事已到了关系大宋江山社稷的地步。我等领皇命前来做监军一事,心里得时刻牢记着官家所嘱咐之事,当不能作jiān犯科,坏了朝廷的大事。”
  说到这里,王侁恰到好处的停声不语,明白他话中有话的杨延昭则是赶忙应声着,“还请王大人指点晚辈才是。”
  听得这一句,王侁眼中闪出孺子可教的神sè,颔首捋须继续道,“所以,你我身上的担子很重,那些武夫生xìng鲁莽,不知轻重,说不得脑子一犯浑便有可能坏了官家的大计,我们得看好他们,决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终于,杨延昭懂了,王侁这是在敲打他,也算是拉拢他,更是在含蓄的指出该如何站好队,切莫和潘美等人混在一起。
  这些话,听在心中,杨延昭觉得很是好笑,且不说屋中的其他将校,单凭潘美与杨业便是名垂千古的名将,身经百战,怎能不懂行军打仗之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沦落到听命于只懂得争名夺利,满是纸上空谈的庸夫俗子的地步。
  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悲。
  心里是五味酸醋俱全,可是这表面上杨延昭却依旧要慢点卑谦,满是恍然大悟受教般的说道,“多谢王大人指点,杨璟定当铭记于心。”
  “呵呵,这就好,我等齐心协力,助官家横扫契丹,建功立业!”
  或许是多了丝的豪情,王侁竟是放声的笑了出来,稍后刘文裕也与杨延昭说了些亲近的话来,待到了府衙外,两顶软轿将二人给抬走了。
  “公子。”
  在这外人面前,萧慕chūn等人依旧唤着杨延昭为公子,大步从街边的巷口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愁苦之sè。
  “这是怎么了萧大哥?诸位兄弟为何变得如此的垂首丧气?”
  好一会,萧慕chūn才嗡声道出了缘由,“公子,虽然弟兄们来了代州城,可是该到哪里去打契丹狗?营旅中已经没了我们的容身之处,想要上阵杀敌,也无处可投。”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闻言,杨延昭不禁笑了笑,“这哪里是难事,你们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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