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相国(刘玉)-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落在身后的于凡忙起身追了出去,“师兄,你也觉得刚才那人胸中有才华是不是?”
“据说睢阳书院出了个杨大家。”
没有理会于凡,白之前笑眯着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可是后者位居云青榜三甲,自然也不是糊涂之人,当即明白过来,“师兄,你一直没出手是不是就在等他?”
白之前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往云庆楼走去,看着那矮胖的掌柜宝贝似的的将两幅长联收起,而那下联之上,那些小巧却风骨十足的字迹让他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圣功兄,怎么样,睢阳书院的那个杨大家如何?”
另一边,蓝sè儒袄,头戴紫sè纶巾的钱林轻声的问着身旁的吕蒙正,后者半晌才应了声,“有些本事。”
说完,便不再言语,那钱林的眉头微皱,但想起恩师贵为山长,都对他客气有加,只能将怨气憋在了心中。
在人群中走了稍许,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张谦追上来,杨延昭轻声的问着,“秋白,你可怪我。”
“延昭兄,张秋白不是颠倒是非之人,的确如延昭兄所说,禽兽无争,本就不该与那些恣意妄为之辈有所相争才是。
而且刚才若不是延昭兄出手,被那小人揪住不放,张秋白可就身处大祸之中,说起来,还是要多谢延昭兄才是。”
闻言,杨延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算是当众驳了张谦的脸面,虽是为了出手相助,但也怕犯了忌讳,现在听他并无计较之意,当即舒坦了几分。
“延昭兄,秋白兄!”
这时,温仲舒和韩国华也走了过来,两人脸sè有些愧疚之意,刚要出口说话,却被杨延昭给伸手止住,“秉阳兄,光弼兄,今rì之事我与秋白心中明白,这怪不得你二位,我们之间的情谊也断然不会受此事而生出间隙。”
“延昭兄说得是,我等情谊照旧,仍是莫逆之交。”
听到这话,温仲舒二人露出感激之sè,杨延昭与张谦则是笑着摇首,之后,四人便如同什么事情都未发生,继续往着书院走去,与往rì一般,各自温习书卷去了。
“没想到冬试还未开始,这帮读书人有闹腾开了。”
一辆马车在宋州城外缓缓的行驶着,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栩栩如生,青草摇曳,牡丹怒放。
车上,香烟袅袅,一身紫sè华服的赵德昭手中拿着刚刚下人送来的信纸笑着说道,而他的一侧,另一黑衣短袄的青年人则是笑着接了过来。
“王爷您都来了,他们再不闹腾些,您这尊驾不就是白忙活了么?
不过这禽兽无争倒是写的挺有意思,惹得我心中生出一丝的急切,想快些一睹这杨大家的真容。”
对于这句打趣,赵德昭倒是没有冷目,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将他手中宣纸夺过,指着安静的坐在另一边的红sè连袄挂,托着下巴不语的秀美少女,“你看看蓁儿,总是这般的淡雅恬静,你这做兄长的却为何xìng子无赖的很。”
正在出神的红衣少女抬首看了说笑的两人,没有说话的再次托起了下巴,似乎想着些未想开的事情。
对于少女这模样,潘集倒也是习惯了,也不知为何,燕王对她情有独钟,而自家妹子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好在燕王没有强求,所以,作为兄长,他也不逼得蓁儿。
只是数月前燕王表露心意之后,蓁儿便躲着不见,这次又为何愿意同乘马车前来宋州城,这倒是让潘集有些不明所以。
算了,想不透就不去想他了。
将这些恼人的事情跑到脑后,潘集不禁想起了这次出行,遂开口问向正在看着宣纸的赵德昭,“王爷,您偷偷跑出汴梁,此事若是被官家知道了,会不会……”
赵德昭投都为抬起,随意的自顾说着,“这个倒是不用担心,除了我之外,我那皇叔定会前来,现在你我已经平安到了宋州,等元佐到后,那些魑魅魍魉自然消散殆尽。对了,文凤,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潘集抬眼看了看仍是发着呆的潘影,将身子往一侧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应该差不多了,国山比我们先行几个时辰,想来已经进城做了安排。”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寒门多苦子
宋州城的文人墨客越发的多了,酒肆茶楼,甚至是大街之上,也常有带着纶巾,挽起衣袖,cāo着不同口音激烈争辩之人。
也幸好这些人都以文人自居,所以,大抵也只是动动嘴来,没有发展到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田地。
当然,相争的多数还是因为南北之别,只是争到最后,的会被看完热闹的旁观人道了一句,“哼,只不过是云庆楼的禽兽无争。” 。。
此言一出,本还是面红脖子粗的双方顿时歇了火,放佛那小段的文字成了不可言的禁忌,只能以默而不语来对之。
随着云庆楼长联在士子中传开,睢阳书院出了才学兼备之人也不胫而走,当然,肯定心有不服之人。
只是从那之后,杨延昭与张谦等人便再无出现在众人眼前,因而也没有机会再见着面,只能去云庆楼点上两碟小菜,看着挂在堂中的那对长联。
“延昭兄,如今,也你算是众人皆知了,一个禽兽无争,骂尽了南北之人,也骂醒了沽名钓誉之辈。”
看着云庆楼聚满了书生模样之人,温仲舒轻声的说着,他在睢阳书院数年,每逢冬试之时,都会各地涌来无数读书人,鱼龙混杂,自然会争吵不断。
相对于往昔,这次已算是平息了不少,温仲舒明白,其中,很大的作用是因为杨延昭那段奋笔疾书之言。 。。
听着云庆楼中仍有吵闹之声,杨延昭则是摇了摇头,“看来这门户之见,地域之争一时半会也难以改变,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秉阳兄,秋白,光弼兄,我等还是视之为不见,安心于功课之中,毕竟,冬试不是你我最终的目标。”
闻言,张谦点首赞道,“延昭兄说得是,吵闹越是厉害之人,越只是徒有虚表之辈,我等还是好生用心与书卷之中。”
于是乎,街外仍是纷吵不断,杨延昭四人则是照旧往常,而他想要留意的向敏中几人也如同深水之鱼,不曾冒出泡来。
这rì,张师将他和张谦唤去,慢悠悠的告之二人明天卫王便到了宋州城中,也就是说冬试要开始了。
心中暗叹了一句张师真是沉得住气,杨延昭与张谦弯身一礼道,“学生当尽力而为之。”
也许是不在意冬试,也或许是对他二人颇有信心,张师随意的说了两句,便挥手将他两给退去了。
出了张师的屋子,看着天,也到了rì落之时,书院有些安静,该是散学了,两人便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去了。
“延昭兄,秋白兄,你们可是见到秉阳兄了?”
正yù走着,却看到韩国华迎面而来,经他如此一问,杨延昭这时才发现,是一天没有瞧见温秉阳,当即转过头望向张谦,因为他们两人时常在一起。
后者摇了摇头,“今个儿我在书院后山看书了,还以为秉阳兄与光弼兄一道。”
“这就奇怪了,秉阳兄不是无缘无故就缺席书院之人,更何况冬试在即,他定会埋头苦读才是,怎么会一整天见不到人?”
韩国华小声的念道着,听到这句话,正合了杨延昭心中猜测,看来温仲舒是家中出了些事情。
“与秉阳兄相交数月,情谊颇深,还未去家中拜访,倒是有些失礼,择rì不如撞rì,秉阳兄家也在宋州城中,想来也不是太远,我等便去他家中探望探望可好?”
“延昭兄说得是,秉阳兄或许是有事缠身,我等情如手足,理应给他排忧解难,只是宋州城如此之大,到哪里去寻秉阳兄的住所?”
张谦有些犯难,那韩国华却将话接了过来,“应该在油车巷那边,数月前,路过那里时,刚巧遇见他从一家药铺中走出。”
“既然如此,便往哪油车巷先行,或许到了,寻个人打探一声便知道秉阳兄的住所了。”
杨延昭如此一说,韩国华二人皆点首觉得可行,遂往着书院外走去。
跟在韩国华的身后,走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宋州城的北城,眼前的屋舍不知觉中由红墙青瓦,飞檐走壁转换为低矮小院,就连这砖石道路也坑洼不堪,显着衰败之气,流露出一股寒贫的之象。
此处应该是宋州城穷苦人家的住处了。
杨延昭心中叹了一句,纵使宋州城繁华不亚于汴梁之地,但贫富之差,还是如同沟壑分明,否则,也不会有众多的寒家子弟挤破脑袋想要在科举中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在他感叹之时,去跟药铺掌柜询问的韩国华和张谦走了出来,指了指不远处右侧,“秉阳兄的家就在前面的那个小胡同里。”
“秉阳兄似乎是这家药铺的常客了,掌柜说他方才不久还来买了些药回去。”
张谦补充着说道,杨延昭当即想起了温仲舒家中的有着老娘,大抵也能明白了些缘由。手中提着刚才在集市上买来的点心和卤味,带着两人大步的朝着胡同走去。
与之前相比,胡同里就更加的破败了,两侧的矮小的屋舍有些杂乱不堪,也许是常年yīn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褐sè的青苔之物。
“秉阳兄家就住在此处?”
韩国华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了一句,而张谦则是沉声不语,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外表看起来不问世事的温仲舒与自己一般,生于贫寒之境。
yīn暗的胡同中并无人影走动,想要寻个人来打探一声也显得有些困难,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朝着深处行去。
“秉阳兄!”
突然间,韩国华叫了出来,寻着他所指望去,果真是今rì都未曾见到的温仲舒。
此时,他正从一家小院中走出来,对着送他出来的妇人弯身致谢着,见到杨延昭三人,后者显然有些吃惊,继而面露窘意的将那装满面,脱了釉sè的碗放到了身后。
“延昭兄,光弼兄,秋白兄,你们怎么来了?”
“我与延昭兄,秋白兄寻了你一整rì,没都有瞧见,因而不请自来,到你家中探访一番,秉阳兄似乎并不欢迎?”
“怎会,只是见到诸位来此有些吃惊。”
温仲舒与那妇人再次道了谢,后者微微点头,之后了关门,杨延昭走上前停住了张谦二人的打趣,“原来秉阳兄是有事在家中,倒是让我们白担心了一遭。”
“家中娘亲染了风寒,所以便不能去书院,让诸位挂心了。”
“既然老夫人身子不适,秉阳兄在左右照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而我与秋白兄,光弼兄也到了,若是可以,我等便进屋拜访老夫人,敬上些后辈之礼。”
杨延昭这般说,张谦和韩国华连声附和,那温仲舒立在原地,脸sè有些尴尬之状,好一会才深吸了口气,“温秉阳家境贫寒,还望几位莫要嫌弃才是。”
“秉阳兄这是何意,我与秋白兄、延昭兄岂是那等势利之人!”
说着,韩国华便大步走出,紧跟在他的身后,杨延昭二人也紧随其后的往着胡同的里走去。
这是一间比左右还要矮上几分的院子,有些脱开门框的木门,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怪响之声。
踏进院子中,里面堆满了断木,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斧正放在一边,刃口光亮,还沾着木屑。
“是圣功回来了么?”
也许是听到了声响,屋中微弱的声音传来,带着咳嗽,温仲舒则是又多了几分窘意,将手中盛着面粉的碗捧在身前,忙出口应道,“娘,是孩儿回来了,张家婶子借了些面粉,孩儿这就给你做吃食去。”
“张家婶子家也过得紧巴,我们孤儿寡母的忍一忍便好了,等明rì卖了柴火,再买些糙米回来就好了,不能经常的去劳烦她才是。”
一边说着,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屋中走了出来,头发花白映着血sè不多而又消瘦的脸庞,看上去让人心生悯怜。
待看清院中还有他人,老妇人当即埋怨起,“你这孩子,家中如此脏乱,怎么就引着客人来了!”
说完,便要进屋收拾,杨延昭则是先她一步出声道,“老夫人不用这般客套,我们与圣功兄乃是同窗,今rì前来便是拜访老夫人。”
张谦与韩国华也一同道,“见过老夫人。”
三人这衣着分明就不是寻常人家,并且以后辈之礼来相待,温李氏竟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虽然温仲舒勤勉用功,但屡试不第,小院中已多年没有书院同窗来过。
“老夫人,屋外风凉湿气重,您身子骨不适,还是回屋中歇息吧。”
“娘亲,延昭兄说的是,我来扶您进屋去。”
在温仲舒的搀扶下,温李氏进了屋,杨延昭三人留在了寒酸的小院中,看着清贫如此的家境,不禁心中都生出出手相助之意。
“延昭兄,能不能帮衬些秉阳兄?”
率先说话的是张谦,曾经,他也是一贫如洗,慈母劳心劳力的维持着家境,所以见到温仲舒这种情形,当即触动了心弦。
其实张谦想说将自己在何钰那里的分红的一层给予温仲舒,但是此事是极为隐秘,一旦泄露,他与杨延昭都要被士林所摒弃,所以将到了嘴边的那句话憋了回去。
“秋白兄说得极是,我等于秉阳兄志趣相投,如今秉阳兄身处难关,帮衬些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秉阳兄会愿接受么?”
韩国华接了一句,之后,两人都望向了杨延昭,只见他抬首露出个温和的笑意,“愿不愿得看我们用何种手段了,不过这件事急不得,秋白,眼下要紧之事是将清儿唤来,给老夫人好生的瞧一瞧身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同居一院
听杨延昭提及,张谦忙应了声,便要去将罗氏女给请来,而韩国华则是说着要买些米粮,与他一道出去了。
待温仲舒走出屋子时,见到只有杨延昭一人,当即有些不解,“延昭兄,怎么只剩下你了?秋白兄和光弼兄去了何处?”
将手中的熟食与点心,丢给温仲舒,杨延昭在台阶上坐下,“清儿善医术,我让秋白兄将她领来,光弼兄应该是出去转转了。” 。。
“多谢延昭兄了。”
温仲舒满是感激的说着,后者明白,他谢的应该是这次拜访,想来他们这简陋的小院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嘴角挂出温和的笑容,“秉阳兄何故这般说,你我相知相交,数月都未曾来此拜访老夫人,已经是失了礼数了。
油纸中的点心之类的是我们几人的一点心意,秉阳兄,还是先送进去,老夫人身子虚弱,吃上些或许会好点。”
温仲舒又是谢了一声,忙将点心和卤菜送进了屋中,很快,杨延昭可以听到里面传来温李氏的说道声。
“秉阳,这怎么能使得,赶紧扶娘去感谢一番。”
“娘亲,无事的,他们都是孩儿的挚交好友,您就在屋中吃些点心,好生的休息,孩儿来招待延昭兄他们。” 。。
说着,温仲舒推开朱红残褪的木门,走了出来,坐到杨延昭的一边,“延昭兄,多谢。”
“秉阳兄,原来还真没发现,你竟然是如此的多礼,或者是该说你酸腐才是。”
对于杨延昭的打趣,温仲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而望向半撒黑雾的小院,叹了口气,“若是延昭兄不说,我倒还不知道罗家小娘子竟是医术高超之人,我娘的寒湿之症已有多年,真希望罗家小娘子能有回chūn妙手,也好让她老人家少些痛楚。”
听到温仲舒语中的凄清,杨延昭不禁开口劝道,“放心吧,秉阳兄,清儿的医术也算是小有成就,应该能为老夫人解除些痛楚,对了,明rì便是冬试了,秉阳兄可做好了一试身手的准备?”
听到杨延昭提及冬试,温仲舒的眼中明显生出几分光彩,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延昭兄,说实话,温秉阳冒着被他人耻笑,仍留在睢阳书院就是为了有朝一rì能出人头地,但这些,与我娘亲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
年少时,我心xìng顽劣,未曾用功于书卷之中,因而太祖创贤明之世,而我却名不及第。
后来,悔恨过来,rì夜诵读,苦心钻研,但时已不待我,娘亲在多年的劳苦中染疾在身,因而开宝年间的几场科试终是失之交臂。
为此娘亲也郁结在心,如此一来,身子骨更加的单薄,唉,都是温秉阳的错,早知如此,当初便该收了可笑的痴狂,好生的用心于圣贤之道。”
自责充满了了温仲舒的话语,这也使得杨延昭终于明白他为何心中有着满腹才华,却依旧在为功名而付尽心血。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尝尽愁,yù说还休。”
不知为何,杨延昭脑中浮现出了这句带着伤感的话来,无意之中,也将它低声说了出来。
“延昭兄说得是,真是如今尝尽愁,却yù说还休……”
温仲舒深叹一口气,很是感触的附和着,而这时,杨延昭也从感慨中醒了过来,“秉阳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你也不过是而立之年,太望公耄耋之年而遇文王,方才扶周灭商,流芳百世,所以秉阳兄切不可自轻。”
或许是被杨延昭的话与所感染,温仲舒露出个随和的笑意,“延昭兄教诲的是,温秉阳当生而不息,立命而上。”
正说着,校园外脚步上传来,不多时,便见到韩国华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温仲舒认识的巷子对面米铺的伙计。
“公子,这些米粮放到何处?”
见着院子杂乱无章的摆着柴火,那些扛着带子的小厮不禁开口问向韩国华,后者闻言则是望向了坐在台阶上的温仲舒。
“随我来吧,放在这边。”
出乎韩国华的意料,温仲舒没有面露不满之sè,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便将米铺的伙计领到了一侧的炤房之中。
“秉阳兄竟然没有怒意,真是太好了。”
走到杨延昭身边,韩国华小声的说着,后者却是笑了,“秉阳兄不出声是见你情义难辞,不过今天之事,想必已经记在心中,他rì,定会竭诚以报的。”
“报不报的我倒是不在意,只是希望秉阳兄的境况能有所改变,如此,也好安心于书卷之中,待chūn闱之时,一夺登科唱名。”
待打发走了米铺的小厮,温仲舒生火给两人做饭,温李氏染病多年,他也顾不得理会君子远离庖厨之类的文士之举。
随着炊烟起,不多时两碗面糊糊出现在了杨延昭与韩国华的面前,温仲舒有些歉意的说道,“虽然光弼买来了米粮,但这面粉也断然不能浪费了,天sè已晚,做饭耗时,就拿这些充充饥吧。”
看着几点油星半浮的面糊糊,杨延昭与韩国华对视一笑,接过碗来,大口的吃了起来,也许是真的饿了,也或许是很久没吃过粗粮之物,吃进口中,倒也觉得清香满胃。
“秉阳兄,你也太不仗义了,竟然背着我来给光弼兄、延昭兄吃着可口之物!”
在仨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谈时,张谦轻车熟路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赫然跟着一帮子人来。
素衣轻轻的罗氏女自然是不用说,八妹与排风这两个小丫头也是跟了来,帮罗氏女拿着药箱的萧慕chūn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郭淮怎又一道来了?
温仲舒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不过因为经常去杨延昭那边吃个午膳,对罗氏女她们也不显得生疏。
忙将手中的碗放下,对着张谦歉意的笑了笑,“只是些面糊糊罢了,温秉阳不知秋白兄会带着合德兄等人前来,这就去多做些,免得诸位饿了肚子才是。”
“不用了,温家哥哥,张大哥在街上买了些点心,我们在马车中吃了差不多了。”
八妹走到杨延昭的身边,一边看着他在吃什么,一边对着要去炤房的温仲舒说着。
“八妹说的是,温大哥还是让奴家给老夫人把把脉吧。”
听罗氏女这般说,温仲舒忙对她弯身作揖,“有劳罗家小娘子了。”
在屋中许久,罗氏女才推门而出,身后的温仲舒脸sè有些焦作,杨延昭等人赶紧围了上去。
“清儿,老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见杨延昭语中有着担忧,罗氏女也不做隐瞒,“六郎,老夫人的身体是元气之虚,邪气始得乘虚而入,现已入于心,使得血为之痹。”
对于这些,杨延昭有些糊涂,当即脱口问道,“医治起来可容易?”
“这个……”
罗氏女说着,停顿下来看了看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的温仲舒,方才继续道,“老夫人患痹症已久,顽疾根深,想要短时间痊愈是毫无机会可言,而且寒冬已至,湿寒之气更加重,温大哥的家中不见暖阳,如同冷窖,如此下去,只怕……”
话停了下来,罗氏女没有再说下去,‘痹症’一词温仲舒并不陌生,也明白娘亲所承受的痛楚,当即心生悔恨。
为何当初没有发现娘亲故作出笑脸下的钻心之痛。
“清儿说的对,秉阳兄,你这里地处yīn冷,老夫人住在这里,长此以往,痹症定然会越来越严重,不如搬到我们那边。
排风和八妹共主一间,而秋白的小院刚好多出一间,这样,有清儿在,调养老夫人的身子也方便了些。”
杨延昭这话一出口,韩国华与张谦连连点头,“延昭兄说得极是。”
即便八妹也眨着大眼,很是赞同,“六哥说的有道理,温家哥哥,你就与老夫人和我们住一起,这样,要是你和六哥,张大哥一起中进士之后,鱼儿也能很有脸面的和别人说家中出了三个状元郎!”
八妹的天真之语让众人都不禁莞尔。
最后,在一群人共同的游说之下,温仲舒总算是松了口,说要与温李氏商量一番,可是杨延昭等人不作离去,让屋中本还犹豫的温李氏也最终点了头。
“如今我娘也应允了,延昭兄,今后便要打扰你了。”
“无妨,秉阳兄你打算何时搬?”
“这还要说,延昭兄,当然是今rì就搬了,我这就去找几辆马车来,如此yīncháo之地,老夫人即便是住上一时半会,也要伤了身子的。”
说道着,韩国华便大步走了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就找来了三辆马车。
温仲舒母子二人rì子过得清贫,也无长物,大多东西还是书卷之类,剩下的便是温李氏舍不得丢下,有了感情的物件儿。
萧慕chūn,郭淮等人皆在,人多,搬起来也方便,不多时,就打点妥当了,只是在锁上小院门的时候,温李氏有些依依不舍。
毕竟在此住了多年。
待温仲舒将韩国华买的米粮送给邻近几户并作了别之后,马车悠悠碾过略微颠簸的砖石之道,往着巷子外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又见刺杀
“清儿,今rì倒是多亏你了。”
马车上,杨延昭与罗氏女轻声说着,想要让温仲舒搬离那个破旧的小院,而又不伤了他自尊,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合适的。
“六郎,虽然奴家是按照你嘱托张大哥的话来做,但是老夫人的也确实受寒湿入侵,若是再不用药调理,很有可能会四肢拳缩,或口眼偏邪,或行步而不言语,或不能行步。”
。。
听罗氏女这一说,杨延昭似乎有些明晓了,看来这温李氏患的是风湿病,也幸好将温仲舒母子搬了出来。
正与罗氏女等人说着话,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而杨延昭的脸sè也冷了下来,快速的跳下车,而郭淮也从后面的马车中窜了出来。
“教官,前面有杀气。”
勒住马的萧慕chūn瓮声说着,杨延昭眯着眼朝着十丈多远,被漆黑所笼罩的巷子,低声吩咐道,“萧大哥,你带着其他人先回去,合德师兄,我们二人去探探究竟。”
说完,杨延昭跳上马车,与罗氏女以及八妹、排风说去办些事情,便让萧慕chūn拉着马车,带着后面租来的车辆继续前行。
“合德师兄,前方可有高手?”
杨延昭沉声问向郭淮,练武的高手都会以已来带动周身之气,所以,只要出手,便能被同样修为高深的人所感知。。。
“有两个通劲阶段的,真正的高手目前是没有。”
郭淮瓮声应着,目前没有高手,并不代表没有高手,或许只是没有出手。
“我们去查探一番,说不定会有些惊人发现。”
说着,杨延昭借着一户门前放着的石狮跃上了屋顶之上,郭淮自然紧随其后,待两人轻声走上前,巷子中的厮杀声月越发的清晰起来。
伏在屋顶之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杨延昭可以看出厮杀的双方,一边是刀口抹着褐sè毒药的黑衣蒙面刺客,另一边,是两名华服之人与已经受了惊吓的少女,身前的护卫正在做着拼死抵抗。
当他仔细望去时,这才发现被护卫围在中心的那人竟是打过交道的赵德昭。
当即杨延昭心中一片凛然,在汴梁之时,他是为了寻求面见赵匡义的办法,所以才误打误撞的救了赵德昭兄弟二人。
也不知赵匡义有没有生出芥蒂。
如今这场面,不用想,杨延昭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想着不久之后的chūn闱开科,杨延昭明白,他不能再次站错了队伍。
屏住呼吸,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一侧的郭淮见他没有出手的意思,也随着伏在瓦片之上,冷眼看着下面的厮杀。
黑衣人越来越多,源源不断,挥刀而上,赵德昭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夜下的寂静,也踩破了巷子中紧张的剧烈厮杀,须臾,一声娇喝突然响起,“大胆宵小,竟敢谋杀大宋亲王!”
白sè的身影跃起,继而右手飞出,数到细小的寒光扑向了围攻赵德昭的黑衣人。
等来人转过身子的时候,杨延昭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竟然又是一个熟人,代州城杀马元,太原城杀契丹人,都有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身影。
如今看来,她似乎与赵德昭的关系匪浅。
白衣女子的出现只是暂时的乱了黑衣人的阵型,很快,这些人便再次蜂拥而上,这也证实了杨延昭的心中所想。
大宋亲王的身份都亮了出来,对手仍不收手,如此行事,幕后之人,不明而喻。
“延昭师弟,刚才那小娘子说下面之人是大宋王爷,可是太祖后人?”
不知为何,郭淮沉声的问了一句,杨延昭如实应道,“被黑衣人所围杀的正是太祖遗脉,如今宋朝的燕王,赵德昭。”
闻言,郭淮身子发出清脆的关节作响的声音,杨延昭忙转过首,因为他知道,这是郭淮要出手之前的征兆。
“合德师兄,你是要下去?”
“恩师嘱咐过,凡是遇到太祖后人有难,当竭尽所能助其化险为夷。”
这是孟阚师叔的意思?
杨延昭心中有些惊奇,看来孟阚师叔与赵匡胤有着交情,而当年云游时,耿元符肯定也在左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