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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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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有些停顿,却是无奈的一声叹息,“若是,它能够早些出手,也不会有五胡乱华之恨,而佛宗也反被聪明所误,元气大伤。
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数百年养伤之后,佛宗仍是做着观虎斗之事,否则,幽京之地也不会丢失。”
耿元符静静的说道着,而杨延昭却是听得无比震惊,照着前者的话来推断,这四大宗教每一个都是不可触及的怪物,甚至可以挥手间使得皇朝更迭。
而如耿元符这般的人间行走,说白了,也就是宗派在尘世间利益的代表者,或者是谋划者。
突然间,杨延昭感觉自己陷入到看不见底的漩涡之中,这时,他内心一点欢喜都没有,也开始明白,为何耿元符让再做他考虑。
“现在还愿意么?”
耿元符的话语有些轻,却狠狠的撞击了杨延昭有些麻乱的心,他本就是个凡夫俗子,隔世而来,只为图个安稳舒坦rì子。
可是事与愿违,被家门所逐,无奈之下,只能再行科举之路,但这一切,都未曾离开他的初衷过上遛鸟逗狗的生活。
现在,耿元符却给他拉开了一张看不到尽头的鸿天之路,这是杨延昭想都未曾想过,但是他知道,参合到其中,必定是危险重重。
下意识的咬着嘴唇,抬首看到了耿元符眼中的那丝落寞,顿时,杨延昭只觉得心中莫名的软了开来。
岁月染霜发,他虽贵为道家行走,但依旧敌不过沧桑的年华。
杨延昭也明白了耿元符当rì收关门弟子的用意,几个月的倾囊相授,悉心教诲,也在他内心深处刻下了抹不去的师徒名分。
想到这,没有丝毫的犹豫,杨延昭掀起长袍的下摆,双膝跪地,无比的恭敬,“延昭落难之时,蒙恩师不弃,此恩情今生不敢有所望,愿恩师准许,让延昭伴得左右,也好做些端茶送水之事,来孝敬您老人家。”
??
第八十七章 远行
“起来吧,你也知道为师不喜繁文缛节,以后不必这番的屈膝下拜。”
面露开怀之sè,耿元符衣袖轻抚,杨延昭只觉得一片微风袭来,而后一股柔和且无法抗拒的力量灌进全身,竟使得他身体不受使唤的站立了起来。
震惊之后,杨延昭当即释怀开来,耿元符是道教的进贤行走,身具高深的武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很快,心中有了不明所以之事,既然恩师有如此身手,为何得知自己在气劲上困惑无比之时不出言指点? 。。
这一手露出,见杨延昭眉头有些郁结,经世多年的耿元符当然知道他在想何事,笑着解起惑来。
“为师知道你在想什么,气劲乃是当今世人最为普遍的修炼之法,也是最为容易的修炼之法,但法无全法,道亦千相,气劲自然不会是独一的修炼之法。”
此言一出,杨延昭顿时更加诧异,气劲还是他从折御卿口中所指,如今,再听耿元符说出气劲不是唯一修炼之法,而且还有可能只是低阶的修炼之法,怎能不为之吃惊?
“恩师,您是说,您这修炼之法不适合徒儿?”
“也不尽然,为师乃是得仙家之气,此法讲究的心宁无争,所追求的是化己身为天地,依你此刻的状态并不适合,相比而言,道家的‘魁衍经’更有适于眼下的你。 。。
当然,天下修炼之法本一家,为师也会将‘天辰诀’传授于你,待rì后,延昭你心能脱离这纷扰红尘之后,或许能有大作为,超过止步不前的为师。”
这时,杨延昭才恍然有悟,并不是耿元符藏私,而是他看得清,知晓自己还不能割舍这尘世千缕。
而徐少阳的出行也很有可能与此事相关,或许,就是为了耿元符所说的‘魁衍经’。
当即杨延昭心生感激,弯身行礼,“徒儿愚昧,对武道一无所知,rì后,当谨遵恩师教诲。”
“呵呵,无需这般,为师收你为徒,当然会尽心传授毕生所学,待少阳回来之后,为师便好生的教导你‘魁衍经’,望你能在这月余之rì中学有所成,如此也能在华山论道上暂露些头角。”
“恩师,您的意识是前往华山是和其它的宗派论道?”
“不错,道家与佛儒二宗有约定,每隔十年,在凡间的行走者必到华山进行一场比试,虽说是论道,但也有武试,但延昭你也不必过多担心,委实不行,还有少阳在。”
杨延昭这一天吃惊已经足够多了,但想起徐师与是不争,文字蹁跹的徐师竟也是武道高手,还是再度的惊异了少许。
“徒儿自当尽心,决不为恩师与师门落了脸面。”
这一rì,耿元符与杨延昭降解了道教的经义,也指点了他的一些修炼之法,后者听的很是认真,甚至比之前更加的一丝不苟。
所接触的越多,才发现自己越发的平庸,自然,也激发了心中的不甘。
一个月之后,华山论道,决不能输于他人!
rì落之时,杨延昭与耿元符道了别,带着一整天的所灌下的震惊慢慢的往着城中走去。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接触到了这一世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突然间,杨延昭心中多了几分热血与豪情,一种舍我其谁的大世争涌遍了全身。
或许除了遛狗斗鸡之外,他还能有其他的喜好。
比如,指点江山。
虽不为登天子位,受万民朝拜,但至少能超脱于方外,笑看红尘离合。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杨延昭心血越发的澎湃,对强者之路也越发的向往,也更加对徐少阳前往保德所取的魁衍经充满期待。
不自觉中杨延昭回到了小院,瘦小的身影依旧在门口河边枯黄的柳树下张望着,这让一直沉陷于思索的杨延昭回过神来,不禁加快了脚步。
“公子!你回来啦!”
照旧的跑上前,接过杨延昭的布包,开心的说着今rì的事情,而后者却突然意识到之前所忽略的事情。
“他跟着恩师去了华山,排风该怎么办?”
自从离开了代州城,两人便相依为命,华山论道之后,或许还要回道教的山门,排风自然是不能陪伴着。
“排风,这两rì我得陪着恩师与师兄出趟远门。”
犹豫了许久,在接过排风递来的饭碗时,杨延昭轻声的说道了出来。
“既然是正事,那公子去便好了,待吃过饭我就去将衣物收拾收拾,好在排风平时没乱花银子,东西也不多,不过公子我们还回来么?公子来年科试,定会在京城做官,万一回不来了,小院不会浪费了么?要不公子写封信,明rì我去送给折府的老爷,也好将院子还给他们……”
排风随口应着,并断断续续的说道,可是很快就话语咽断,因为她突然发现个事情,拿着木筷的小手不禁抖动了起来,“公子,是不是没有打算带着排风一道出门?”
见她小脸上满是伤心,大眼泛着红,分明可以看到晶莹的泪花儿开始打转。
叹了口气,杨延昭将拿在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这次,是跟着恩师出去拜访旧友,能够开阔你家公子的眼界,咱总不能一直是平民百姓不是?所以,能多认识些有学问的人,这机会还是不多的。”
小丫头低着头,不吭声,但豆大的泪珠却落了下来,杨延昭忙走到桌子的一旁,取出胸口手绢,心疼的将排风搂进怀中,替她擦去泪水。
“又成小花猫了,公子答应你早些回来还不成?即便去了京城安顿了,也遣个书信,让何钰送你去京师。”
怀中之人依旧不言,但是低低的抽泣声还是在黄晕的灯火下窸窸窣窣。
“别哭了,公子与你拉钩,这样就不会骗你啦。”
不知所措下,杨延昭想起曾经他与八妹之间的拉钩约定,而下一刻脑中闪过那清纯顽皮的脸颊,不觉中,心里生出一丝的疼痛。
也许是感觉到了杨延昭的异常,排风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从他怀中抬了出来,继而伸出小拇指,“公子,排风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说完,用手将眼泪擦了擦,挤出个笑脸,端起碗来催着杨延昭吃饭。
第二rì,再去书院时,徐少阳已经回来了,见到杨延昭,得知恩师将全部事情告知了他,因而脸上生出丝歉意,“小师弟,孟师叔不愿将魁衍经交给师兄,让你失望了。”
听到这,心中早对这魁衍经充满期待的杨延昭顿时觉得极其失落,一时间,竟愣住了,稍后,才回过神来,“师兄无需自责,是小弟没这福分,怪不得师兄。”
这时,院中传来耿元符带着怒气的呵斥,“这孟二有能耐了,与老夫摆起架子来,竟然还放出话,让老夫亲自去找他,气煞老夫了!”
话音落下,杨延昭只觉得周身的空气突然凝结,呼吸异常的困难,心猛地被锤击着,关键时刻,徐少阳的长袖在他面门拂过,这才得以喘息,但还是分明看到方圆一丈之内的空气像是被重物所砸的玻璃,往着四处寸寸脆裂开。
“恩师,切莫动怒!”
徐少阳护住杨延昭之后,急忙的退到小院中,在他的惊呼下,耿元符收了气势,刹那间,尤如风吹云散,之前的骇人气息消散一空。
须俞,徐少阳的身影出现,衣衫有些破损,本飘逸整洁的长发也有些凌乱。只是这时一向注重仪容的他没有在意这些,飞快的上前扶住脸sè惨白的杨延昭。
“小师弟,你还好么?”
声音有些担忧,后者闻言,挂满汗水的脸上露出个苦涩的笑容,“师兄,恩师修为高深,哪里是我这样的寻常人可以承受的?刚才还多谢师兄出手,否则小弟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杨延昭心中很是后怕,他猜测出恩师耿元符身手了得,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骇人,而一向文弱彬稚的徐少阳在这强大的气势下毫发无伤,这两人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在他心内波涛翻涌时,耿元符票然儿纸,脸sè有些cháo红,看了杨延昭,“没事就好,既然孟老二在保德城,少阳,你去收拾一番,明rì便出发,延昭你也回去准备一二。”
稳住了心绪,杨延昭与他们二人道了别,赶往家中收拾随身要带的行囊。
在排风再三检查下,东西总算准备好了,要不时杨延昭得一再推辞,小丫头很有可能两家中所有能带的都打包给他带上。
把包裹放好,看着排风笑脸下的一丝伤感,杨延昭不由的走上前,拉起她的小手,“不是答应过你了么?公子肯定会早去早回,即便有事,也会送书信回来的。”
排风的低着头,好半会才像是鼓足了勇气抬首,“公子,你是不会扔下排风不管的,对么?”
将她拥入怀中,杨延昭低声责备,“傻丫头,怎么会呢?”
“排风不在,没人来端茶送水,公子会不习惯的,而且公子不在家中,排风也觉得rì子不知该怎么过下去。”
排风低低的说着,却让杨延昭倍感心酸,小丫头每rì将清晨目送他去书院,rì落门口迎他归来当做了生活的全部。
或许给她找件事情来做做,这离愁的苦闷能少上许多。
“排风,公子给你个任务可好?”
“什么事情?”
见排风的眼中多了疑惑,杨延昭嘴角轻轻扬起,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帮我数银子!”
第八十八章 伴师游
正在忙的不亦乐乎得何钰被杨延昭从挤满花枝招展小娘子的布行中拖了出来,待听到要将排风交付与他时,率先是惊呼了一声,接着很是认真的点首应了下来。
“放心,跟着我,今后排风数银子绝对会数到手发软。”
何钰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而排风这时才露出罕见的笑意,双目发光,顿时间,杨延昭才发现小丫头在潜移默化中竟被何钰带成了财迷。。。
既然排风有这么一喜好的事物,就让他们折腾去,杨延昭也不去说些什么,在何钰派人去接张谦放学之时,便与排风以及何钰到吉庆楼找了个雅间,暂且吃着瓜子甜点,胡乱的聊着。
“如此说来,兄长rì后前途将不可限量,那些名儒大贤小弟是无缘攀得上了,不过兄长的墨宝可要多留给小弟些,成了名之后也能沾沾风雅之气。”
将手中的花生壳放到一边,杨延昭斜眼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上次的帐还没算,这又惦记上了?”
一句话说出,何钰讪讪的笑了起来,而正在吃着糕点的排风也下意识的将头往下低了几分。
三人就这一边唠嗑,一边吃着茶,不知不觉,吉庆楼开始热闹起来,外面的天sè也黯淡了几分。
。。
灯点黄昏,却是夜来客归时。
透过窗,看着脚下来往不息的人群,何钰脸上顿时jīng神了几分,吹弹可破的胖脸笑的颤动着,眯着眼转向排风,“今个晚上又是一个进财的大好rì子。”
“什么进财的好rì子,说出来也让我赚点小钱。”
正说着,门被打开,张谦笑着走了进来,见到他,何钰一边招呼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上菜,一边给张谦摆上墨绿杯盏,倒上了香气袅袅的清茶。
“今个儿刮的是什么风,今夕,你这般的遣人寻我来做何?事先说好,张秋白可是滴酒都不会沾染。”
上次,他与何钰都醉得不省人事,虽然有排风提前跟他娘亲告知了一声,但第二天回去后,满身酒气还是被张婶好生的说道了一番。
“秋白兄,这恐怕由不得你了,兄长明rì便与澜溪先生远游,你我三人情同手足,这送别之宴哪能无酒水之物?”
听到这,张谦面露惊讶之sè,“什么?延昭兄你要外出了?那恩师不也是要离开书院?”
“嗯,少阳师兄是和我们一道。”
一旁的何钰朝着张谦挤着眼睛,“对吧,秋白兄,小弟没有胡扯,所以今晚咱就喝的痛快些。”
“算了,今夕,饮酒伤身,还是用茶水好了。”
杨延昭正说着,脸sè有点低沉的张谦摇首出声道,“既然是延昭兄要出远门,这饯别桌上岂能无酒?”
很快,美味菜肴摆上,玉盏轻碰,就连排风也以茶代酒的伸出了墨绿的杯儿。
酒过三轮,话自然也就多了,最贫舌照旧是何钰,说着三人的相识,也说着眼下铺子的rì进斗升。
“啥也不说了,认识两位哥哥,何今夕觉得值了,心头也痛快的很。来,干了!”
举杯再饮,继而欢乐的笑了起来,酒量本来就不佳的他想来也差不多晕头了。
今夜言语有些少的张谦对着杨延昭举起了手中杯,“延昭兄,来年京师你我再会!”
察觉着张谦心中存在的失落,杨延昭举起杯,笑着应道,“汴京走马观花,我一个人倒也会觉得冷清,有秋白在,也是熟络的自己人了。”
相互打趣习惯了,醉意微醺的张谦也不在意,笑着饮完,伸着手想要拿着酒壶继续满酒,却砰的一声,栽倒在桌边。
沉闷的声音让眼睛迷离的何钰下意识的睁大小眼,当即指着张谦笑道,“哈哈,秋白兄,你果然是不甚酒力,比我何今夕还逊个几筹,兄长,来我们喝……”
举着杯,话还没说,又是一声闷响,手中的玉杯脱手跌落,酒洒在了菜肴上,而何钰五十步笑百步,随了张谦的后尘,烂醉在了桌边。
看着两人这般,正在吃菜的排风不由得愣住了,筷箸放在嘴边,大眼很是无奈的看着两人,稍后再转首望向杨延昭,后者也同她一般,对着两个在小声呓语的张谦、何钰二人很是无奈。
与上次一般,将两人交给了酒楼的掌柜,杨延昭带着排风回小院去,在排风烧开水之时,他去了趟隔壁,和正在担忧张谦的张婶撒了个谎。
明rì徐师要远行,秋白陪他恩师叙叙话去了。
听到这句话,张婶的心才放了下来,而杨延昭也不再乎扯了个慌,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更何况张谦未做出格之事,只是明rì回家之时能否圆上谎,这个就不是杨延昭所挂心的事情了。
到了小院,排风正在炤房中安静的烧着开水,杨延昭往里走去,柴火的烟味还未踏进屋中便扑面来了。
火声吱吱的响着,火焰之下,排风托着下巴,不知在出神的想着何事,连杨延昭出现都没有注意到。
“在想什么?”
坐在排风身旁的柴火上,火光儿让他暖和了几分,以前,年幼之时,在乡村与祖辈一道时,也曾欢快的将柴火稻草放进炤堂之中。
“公子你怎么来了?赶紧出去,这里不是公子所能待的。”
被杨延昭一句话惊了神,反应过来的排风将小手在身上擦了擦,赶紧要扶着杨延昭往外走去,娘亲说过,君子得远离庖厨。
“公子我还就不走了!”
无视排风的推撵,杨延昭反而倒在了柴火之上,一副无赖的模样,让小丫头哭笑不得,怎么自己公子在外人处风度翩翩,在家就这般死皮赖脸,哪里有半分公子的样子。
看着火光映照的英俊脸庞,排风小脸顿时烫了几分,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或许是柴木燃烧的厉害,只觉得身子上热的慌了。
用烧火棍将烧的正旺的柴火压了压,可是这似乎并不起到作用,排风仍是觉得有团火在肚子中,让她口干舌燥。
抑制着要跳出胸口的血脉冲击,排风闭上眼,不敢去看杨延昭,缓缓的俯下身子,靠在了他的一边。
被温暖的柴火烤着,杨延昭觉得很是舒服,伸手将排风拥在了怀中,这举动让小丫头的脸更加红了,头埋的更深了,细长的睫毛不断的抖动着。
许久,炤堂中柴火逐渐熄灭,杨延昭怀中的排风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低低的酣睡之音。
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轻轻的站起,将排风送进了房间,盖好被衾,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回到了书房。
磨了砚,取出笔,杨延昭提笔写起书信来,将要离开府州,排风虽交托给了何钰照料,但武艺的上还需折御卿来指点。
铺子的收入有折家的两成,折御卿兄弟两人也对何钰也有些照拂,但有些事还需说上一些,并道个别,礼多人不怪,临走之前,再请他二人照顾一番。
之后,打了些热水,做了洗漱,杨延昭便回屋歇息了,但是想到明rì和恩师去华山,见识那些从未听闻的事情,脑子中竟睡意全无。
许久,夜深了,杨延昭这才努力将心中的起伏平静了下去,睡醒没多久,屋外的鸡鸣之声还没传来,后者便起身来了。
排风还没有醒来,刚好也是杨延昭所想要的,悄悄的进入到排风的屋子,将小丫头落到床边的被子拉好。
小脸清纯可人,杨延昭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秀发,这才将两封信放在了一边的桌上,转身朝外,提着前rì准备好的包裹,往着南城门走去。
随着小院木门吱呀一声的关上,床上,排风紧闭的眼帘处大颗的泪花泛了出来。
街道上,人影稀疏,杨延昭背着包袱,随着开始忙活一天生计的百姓,走向着城南。
城门口,天边的雾sè还未化开,所以进城的百姓还不算多,一辆简易的马车停在城门的一侧,身形消瘦的徐师正坐在车前,手捧书卷,静静的看着。
看到了徐少阳,杨延昭快步上前,对着帘布未拉开的马车行了一礼,“杨延昭见过恩师”,稍后转首,“师兄,如此勤免,却是让延昭自愧不如了。”
徐少阳笑着将书放进怀中,拉起了缰绳,“进车去吧,陪恩师手弹几局。”
闻言,杨延昭连连摆手,“怎敢让师兄驾车,延昭对这车马之术也略知一二,还是师兄进车与恩师对弈,车让我来驾驭。”
“好了,别争了,此行路途遥远,你二人换了赶便是了,延昭你上来,让少阳先驾上一阵,为师已习惯他的驾车,你也能学上几分。”
隔着车帘,耿元符的话淡淡的传来,徐少阳笑着拿起马鞭对着杨延昭指了指车厢,后者回之一笑,撩起长袍便要上车。
“兄长慢行!”
“恩师留步!”
这时,身后有呼声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何钰正驾着马车而来,而他的一边,是掀开车帘,探出身子来的张谦。
见到他们,杨延昭倒是有些意外,昨夜已经喝的大醉,怎么还能赶来送行?
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就连以君子之行为cāo守的张谦也不在意这蓬头垢面模样。
??
第八十九章 香馍馍
“吁……”
勒住马,何钰率先跳了下来,张谦紧跟其后,对着马车和徐少阳分别行了个弟子礼,“学生何钰见过澜溪先生和徐师。”
“张秋白见过师祖,恩师与小师叔。”
“何钰?可是何家的那个小子?”
耿元符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何钰则是连忙应声,“回先生,正是学生,只是学生不思圣贤之道,让先生与徐师见笑了。” 。。
“人有所好,方为人,商虽为末,但万物极而生泰,望尔有成!”
“多谢先生!”
何钰弯身行礼,语中满是恭敬,耿元符一直都是书院学子心中尊敬之人,何钰也不例外,特别是从他这一饱含才华的大家口中说出‘望尔有成’四字,让他备受鼓舞。
“少阳,延昭,你二人与他们道个别吧!”
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杨延昭走向二人,“秋白,今夕,你们不是醉了么?”
“多亏了秋白兄,他昨夜还有一丝的清醒,吩咐了掌柜的卯时用冷水泼醒我们,也幸好秋白兄料到兄长会不辞而别,否则小弟哪能赶上。” 。。
何钰说着,望向张谦,后者对着杨延昭笑了笑,抬步走向坐在车辕上的徐少阳。
“恩师,您要走了?”
“事情太过匆忙了,还未来得及告知与你,书信我倒是留在了院中的木桌上。若是为师不能赶回来,你便拿着书信去距阳书院,会有人照拂与你。”
“多谢恩师。”
恭谦一礼,腰弯及地。
道了别,杨延昭登上了马车,徐少阳轻轻的挥了挥马鞭,拉车的大黑马打了几个响鼻,往着城外缓缓走去。
半晌,车消失在城门之外,何钰不由得面露惆怅,“秋白兄,兄长这就走了,再见时不知要到何时了。”
“那还不简单,将你的铺子开到汴京不就好了。”
张谦目光依旧望着人来人往,却唯独已没有马车的城门轻声说着。
闻言,何钰脸上顿时来了jīng神,小眼中jīng光闪现,“秋白兄一语点醒梦中人,rì后,你与兄长都要在汴京为官,只有小弟成为汴京商贾才能兄弟再聚。”
说着,想起耿元符之前的话语,心中不知觉热血沸腾了起来。
马车悠悠的官道上行驶着,徐少阳驾车确实很稳,稳的车中棋盘上棋子都没有晃动,零星的摆着,两侧的对局之人身形也静如不动之松柏。
不知何时,马车轻轻的停下,徐少阳掀开帘布,发现车中二人如同前两rì一般,心无外物的对着眼前的棋盘。
在棋子为数不多的棋局上扫过,眉头也随即紧锁了起来,小师弟不愧是象棋的创造者,也只有他能够力战恩师而不败,甚至还隐约的处于上风之势。
好一会,耿元符才悠悠的抬首,望了一眼车外,“这棋,与你小子下的忒没意思了,老夫一路上来就没赢上两次,真是无趣!”
徐少阳闻之嘴角咧出轻笑,“小师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今后还需跟小师弟多多请教才是。”
两人这话,杨延昭当即连呼不敢,陪笑着收拾着残局,并对着徐少阳岔开了话题,“师兄,可是到了保德城了?”
两天来,虽然马车行的稳,但是速度却不低,杨延昭学着驾车,但始终没有徐少阳这般的熟练,所以没赶多久,便被换了下来。
“恩,前方不远便是保德城门了,刚好天sè还尚早,可以去客栈寻孟师叔。”
听了徐少阳这句话,耿元符的脸sè立马沉了下来,“哼,那孟老二当真是皮痒了些,少阳,你速速带为师进城!”
徐少阳应声放下帘布继续赶马去,坐在车中的杨延昭只能心中暗自苦笑,恩师明明与这他还未谋面的孟师叔感情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因他扰了心境,每每都佯装怒火。
将身前的的棋盘收起,取下不远处的小炉上的煮着的茶壶,给耿元符倒上了一杯,杨延昭便靠在车上,开始幻想着即将见面的孟师叔,也想着能改变他命运的‘魁衍经’。
马车晃悠悠进了城,正品着清茶的耿元符突然对着车外开口,“少阳,他在西南便三百丈开外,你速速驾车前去。”
话音落完,徐少阳低笑着甩鞭,掉首朝着耿元符所说的方向行去,而西南处,是保德的较为热闹的雅街,宣方路。
一条街上都是书画之类的店铺,也有着穿长衫,带纶巾之人在街边摆摊卖字画,更多的是摇头晃脑,行走其间的风雅文士。
他们其中,一身形魁梧的汉子穿着与他容貌有些不般配的长衫,正负手四处的闲逛着,他的身后,一个同样身材高大,脸sè有些木楞的少年抱着几副卷好的字画紧随其后。
突然间,那本是满脸笑意的魁梧汉子身子一哆嗦,那拿在手中把玩雕刻jīng美的端砚顿时跌落在地。
“合德,快跑。”
身后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到了,待回神过来时,眼前人已经跑出了数丈,当下顺手捡起那端砚,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孟老二,你要跑到哪里去?”
一道轻微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一辆普通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青砖路上,恰巧挡在了择路而逃的孟阚前方。
见到驾车的徐少阳,那孟阚停下了步子,身后的郭淮一时没刹住,在差点撞到他之时猛然变了方向,身子斜倾了出去。
满是笑脸的徐少阳轻然的从马车上跃下,伸手扶住郭淮,后者稳住身形,将手中画卷和端砚拿好,这才露出憨厚的笑脸,“少阳师兄,好久不见。”
“合德师弟,哪里有好久不见,前两rì,我们不刚刚见过么?”
徐少阳温和的回着,稍后转过身,对着孟阚行了一礼,“见过孟师叔。”
“少阳不必多礼!”那孟阚连连摆手,眼睛斜着马车,轻声的询问,“师兄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徐少阳笑而不语的退居到马车的一边,而耿元符的冷哼也传了出来,“几年不见,孟老二,你倒是长进了,我们师兄弟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切切磋切磋了?”
闻言,正在和徐少阳使眼sè的孟阚身子明显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挤出与他浓眉方脸不相称的谄媚笑sè,“瞧师兄这话说的,所有人对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哪里还需要切磋?”
“哼!算你明白,还不滚上来!”
车内,听着两人的对话,杨延昭将笑给憋了下去,不多时,帘布掀开,只见一浓眉大汉爬了上来,满是笑意的脸冲着耿元符贴去,“师兄,多rì不见,你依然神采飞扬,看来功力有jīng进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后者不理睬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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