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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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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遗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天对他真是不薄,刚有怨恨之时,便送来了良机。
正当刘延昭想下楼之时,却发现人群之中,总是有几人跟在他们的身后,街道上人数众多,难以察觉,但是居高下视,则是一览无余。
皇城之中,竟然有人对赵氏兄弟这般,难不成要下黑手?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刘延昭不禁一个哆嗦,若是真的如他所想,幕后之人自然不用多想。
要真是赵光义对二人下手,此刻前往结交,岂不是嫌命长了?
可一rì不解决北汉的事情,待马峰掌了权,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代州城刘家,因而他等不起。
打定了主意,嘱咐蓸山与崔平会客栈等他,刘延昭看都未看刚上桌的菜,直接抽身往楼下走去。
夜市中,赵德芳兄弟浑然不知已被人给惦记上了,很有兴致在热闹繁华的市集中转着,时不时的还买些小物件。
“德芳,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今夜就去为兄府上如何?”
将手中正在拨弄的东西放下,赵德芳脸上满是笑意,“那是自然,与王兄离别已有一载,此次回到汴京我兄弟二人定要秉烛夜谈才是。”
闻言,赵德昭有些黯然伤神,山南西道节度使,一道圣旨便将心底淳朴的德芳送到千里之外,饱受流离之苦。要不是母后生辰,德芳求旨添些香火,怕还是回不到汴京来。
若是父皇还在世,这一切还会如今rì这般么?
“王兄,我们走吧,德芳在兴元府无意中巧得吴道玄一幅塞外图,这就回去取了送予王兄。”
赵德昭生xìng喜爱笔墨之物,而吴道玄正是前朝书画大家,他的墨宝赵德昭没少见过,但论及塞外之景,却从未听过。
“德芳所言当真?你手中真的有吴生的塞外图景?”
“难不成弟弟会骗王兄不成,我还特地请了陆先生等人鉴别了一番,的确是吴道玄的亲笔之作,大漠孤烟,长河落rì,好一幅塞外之景。”
“那可太好了,走,走,赶紧回去。”
看着显示焦急之态,走在前面的赵德昭,身后的赵德芳不由得摇头苦笑,王兄卷不离手,也染了多愁善感,只是急xìng子始终都未有改变。
第五十二章 王爷在王府
往回走,两边的屋舍越显气派,来往之人自然是少了许多,赵德昭疾步在前,不时的回首催促赵德芳快行。
“德芳,你倒是快些……”
看王兄着急的模样,赵德芳笑着连连应声,大步向前,跟着他跨进一侧的巷弄,走起近路来。
巷弄不宽,夜幕之时,罕见到人影走动,两侧的屋宅中都亮着灯光,此时还有一两户正在做着饭肴,香气袅袅入鼻。 。 。
“王爷小心!”
突然间,跟在赵德昭身旁的侍卫大叫了一声,侧身挡在了前面,一支寸许长的铁矢扎在他的肩膀之上,只不过须臾,便脸sè发紫,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
“小心,箭上有毒,保护王爷!”话音刚落下,一支毒箭飞来,那指挥之人顿时应声而倒。
此时,赵德芳大为惊骇,不容多想,拉着一旁脸sè极为难看的赵德昭的转身便跑,耳中不断是箭矢破空而来的咻咻之声,接着,便是熟悉的熟悉的惨叫声。
“这!”
在赵德芳慌不择路之时,一个身影从路边的屋子中闪出,快速的将他兄弟二人拉了进去。
“王爷暂且待在这别动,我去擒拿刺客!” 。 。
此人压低声音说着,赵德芳还未看清他面目,便见他几个跃身便上了屋顶,很快就不知去向。
缓过气来,看着一旁只剩下的两名随从,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乔鹏,你速去唤入过来,定要捉住刺客!”
那侍卫领命而去,剩下的一人则是握刀守在门口,脸sè不断变化的赵德昭这时才慢慢开口,“德芳,答应我,今世别再来汴京。”
“王兄,你这是……”
“你我兄弟二人曾经虽贵为皇子,但如今身份难言,xìng命也是在旦夕之间,离开这里,应该是最为安全之策。”
人走茶凉,就算是先帝遗脉又何如,朝中还有几人愿为他们说话,曾经父皇的勾股之臣,身居相位的赵普不也是委身于他下了么?
赵德芳只觉得骨子里寒气嗖嗖,口中有些苦涩,“王兄,难道你怀疑此事是……”
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望着这有些杂乱的后院,许久,赵德昭无奈的笑了,“从你走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连府中的管家,也是他人的眼线。”
听到这,赵德芳头皮麻的很,“王兄,rì后我二人该怎么办?”
“父皇离奇仙逝,肯定没那么简单,为兄能活到现在,除了运气之外还有皇叔的暗中庇护,德芳,现在的时局不同往昔,我们要虚与委蛇,只有活下去,才能查明事情的真相,你明白了么?”
“王兄放心,德芳省得。”
在赵家兄弟二人低声相谈之时,一条身影从屋檐上落下,守在门边的侍卫当下持刀冲了上去。
“手下留情!”
这声音,正是之前出手相救之人,赵德芳忙令止住了侍卫,走上前几步,却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之人。
长发未束,用纶巾扎着,一袭白衣用束腰所系,这是武者的装扮,但此刻眼前人看起来,又多了文人的儒雅。
要不是亲眼见到他身手了得,赵德芳定只会觉得对方是个文人士子,翩谦中带着洒脱与不羁。
“王爷受惊了,在下击杀了两名刺客,剩下之人则是逃脱了。”
“大胆,见到王爷竟然不下跪!”
“李元,住手”,喝住了继续要上前的侍卫,赵德昭眼睛盯着刘延昭“多谢壮士搭救,只是你又是如何得知本王身份?”
显然这句话后半句才是重点,凌厉的目光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抱拳行了个礼,刘延昭面不改sè的开始胡乱说着,“王爷严重了,在下只不过是偶遇此处,恰好听到有人惊呼,这才知道是有人胆敢行刺王爷。”
说话间,阵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便见之前出去的乔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一身穿甲胄的带兵校尉。
“末将云骑尉徐建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本王兄弟二人并无大碍,徐将军还是速速带人缉拿刺客。”
待要离去之时,赵德芳转身,“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待改rì来小王府上,定会好生酬谢。”
说罢,赵德芳在军士的护卫下离去,刘延昭心中则是有些不安,今夜出手不知是福是祸还难以预料,只能暗自期望赵光义不会发现他这个微不足道之人。
不过总算有见他的机会了,叹了口气,刘延昭也不再此处逗留,这户人家听到声响不敢来后院,但是非之地还是不宜久留。
回到客栈,崔平与蓸山已到了房间,听到刘延昭回房的声响,皆冲冲走了出来,“教官,你回来了。”
蓸山则是几步并一步的往楼下走去,找那伙计送些菜食上来,待刘延昭吃完之后,打了盆热水,两人退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rì,心中惦记着事情,刘延昭醒来的很早,窗外已有喧闹之声,可是看着天,也不过刚蒙蒙亮。
于是强压着心中的急切,在屋中又待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唤崔平、蓸山两人下人吃些点心。
出了客栈,照着刚才与店小二打听来的路线,刘延昭直奔赵德芳汴京住所而去。走过几条街,刘延昭三人在一间大宅前立住了脚步,这便是赵德芳的府邸?
门口没有守卫,更无牌匾之物,看上去,更像手上略显宽裕的商贾之宅,若不是门前两只石狮头部有十三个鬈毛疙瘩,刘延昭还真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教官,这不应该是王爷府么?怎么这般模样?”
对于崔平的吃惊,刘延昭没有作声,赵德芳虽贵为皇子,但只是宋朝先帝遗脉,赵匡胤在世并未给他封王。
而赵光义登基之后,只是给了同平章事,却又让他节度山南西道,只不过是挂着个同平章事虚名。
赵氏兄弟的rì子真是没有寻常人家想的那般生于天家,万事无忧,反倒是身陷多舛之途。
心中微微的感叹一番,刘延昭左右看了几眼,应该没人窥探,但随即便露出一丝苦笑,大白天的跑到这里,即便没有人尾随,但要不了多久,就被人所知晓。
罢了,事到如今只能用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使了个眼神,蓸山会意的上前扣动朱红大门前上的兽环,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青sè衣袍的老者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
想必是管家了,刘延昭上前微微行礼,“老伯,在下来此特意求见王爷,还请老伯通报一声。”
“这里没有王爷!”
那老者脸立马冷了下来,转身就要进府关门,刘延昭则是赶忙挡在了他的去路,低声恳求着,“老伯,在下真的有要事见王爷!”
“老头子都说了,这里没有王爷!要找王爷你不去王府,到这来作何,再胡搅蛮缠,我可是要报官了!”
说完,便听砰的一声响,朱红大门应声合上。
“呔,真是恼人的老家伙!”
见刘延昭吃了个闭门羹,崔平很是气愤的右拳击在了左掌之上,蓸山也是涨红了脸,满是怒气的模样。
在两人气愤之时,刘延昭却转身往一边走去,那崔顿时疑惑起来,“教官,你这是要去哪?”
“去哪?当然是去找有王爷的王府了!”
赵德芳的身份尴尬,身为皇子,却未封王,他府中的老人自然对‘王爷’二字忌讳莫深。
但想要增添好感,唯有用‘王爷’二字,因而刚才那老者才给他指出了赵德芳现在所在之地。
有王爷的王府,那也只有封了王的赵德昭了。
第五十三章 我从晋阳来
“果真是王府,气势恢宏!”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赵德昭的府邸前,看着眼前宏大气派的宅院,黄绿琉璃瓦顶,飞檐斗拱,二人不禁连连惊呼。
王府大门丈余高,数十个黄铜钉镶嵌在黑漆漆的大门上,显得庄严肃穆。正门黑檀匾额上“郡王府”三个金sè大字。正门两旁,各有八名衣甲鲜明的军士,手中持长矛斧钺,甚是威武。
。。
刘延昭率先收回了心神,没好气的看着身边还在感叹的两人,但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宅院比他代州城的府院强上了百倍。
此刻,他也有些隐约明白赵普为何要沉浮宦海,哪怕数年不得志也要重新往上爬。
“王府之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刚往前走了几步,那守门的军士立刻将手中的斧钺指了过来,厉声喝止着。
“这位大哥,在下有要事相求见王爷。”
“王爷此时没空,等明rì再来吧!”
明rì,那又得是一天,听到这,刘延昭心中顿急,“在下真的有要事,劳烦代为通传一声!”
长枪直指脖颈,话语仍旧是不容商量,“退后,要不然可就将你押送官府了!”。。
“怎么回事?如此的吵闹!”
说话间,一身着黑sè劲装,提着手刀的护卫走了出来,待见到刘延昭,忙喝退兵士,上前抱拳行礼,“原来是昨夜出手相救的壮士,乔鹏还未感谢壮士救命之恩。”
“乔大哥客气了,在下也不过举手之劳。”
看到刘延昭还礼,乔鹏当即心生好感,又是寒暄了几句,这才问了起来,“不知壮士今rì来此为了何事?”
“实不相瞒,乔大哥,我有要事想见王爷。”
一听到要事,乔鹏立马想到了昨夜之事,脸sè也随即板了起来,当即转身,“既然是要事,当耽误不得,我这就去通报王爷知晓。”
很快,乔鹏的身影再次出现,引着刘延昭往府中走去,蓸山与崔平二人则是被留在了府外,守着他出来。
进了郡王府,刘延昭又开了一番眼界,飞檐走石,游廊曲回,庭院错落,山石细水,青葱映花团,好不气派,却又蕴含着清新雅致。
走到一座凉亭之前,乔鹏止住了脚步,而那边早有人迎了过来,“原来是昨夜的壮士,快快前来一叙。”
大步上前,刘延昭忙弯身行礼,“见过王爷。”
“不得胡说,本官只不过是西南山道的节度使,哪里是王爷之尊!”
一声低喝让刘延昭心猛的紧了几分,但随即胳膊被人扶起,赵德芳声音柔和起来,“下次可得记住了,想要拜王爷,我王兄在那边,你去拜他好了。”
感情是吓唬他的,跟着赵德芳往前走,凉亭中的石桌上,平摊着一副画卷,而赵德昭正满是入神的盯着画卷看着。
这是一副塞外之作,漫天烟砂之中,一轮妖艳的残阳正缓缓的沉下,满是萧瑟悲凉与壮阔无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
不知怎的,刘延昭脱口而出,见听到声音的赵德昭回过头,上前了两步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是昨夜出手相救之人,在知道他身份之后,见面竟然仍不拘谨,赵德昭心中当即有些好奇,看此人并不是粗野之象,怎么平民百姓明白的道理都不知晓?
“好一个长河落rì圆,大漠孤烟直,你再看看这画,能看出画中有些什么?”
在赵德昭要发问之时,一边的赵德芳拉着刘延昭走到了石桌之前,说实话,虽然他曾经是中文系的学生,但对国画之物接触的委实不多。
作画之人手法的确很是高超,整张图除了大漠的黄沙之外,便是残阳的血红之sè,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之感。
不过在画的下方,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道城墙,褐sè砖石上,甚至可以感受到印刻在上面的刀剑痕迹。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rì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的酸楚,这前世很为出名的范仲淹名作也不经意的念道了出来,此言一出,默不出声的赵德昭眼中惊奇之sè一闪而过。
长河落rì与大漠孤烟乃是前朝所作,晓得诗书的人都或许听闻过,因而刘延昭吟出那两句,赵德昭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同。
但刚才几句便不同了,他从未听闻过,而且从所绘之景不多的画中看出戍边将士的清苦,这分本事,不是寻常人所能具备的。
“好词,好词,没想到你也是jīng通词赋之人,不知师承何人?”
听到赵德昭的赞赏之声,刘延昭才察觉自己无形之中做了次剽窃客,忙尴尬的笑了笑,“王爷过奖了,只不过偶有所感,上不得台面,还请王爷勿笑才是。”
“这还上不得台面,实在是过谦了,刚才那首词可比那些自诩才高八斗的文人士子强上太多了!”
说摆着,赵德芳竟然轻声哼了起来,调子试了多遍,终于,找到了让他满意的音调,随即手敲着凉亭一边的围栏,一边哼唱起来。
一曲罢了,赵德芳竟大呼起来,“痛快,真是痛快!这首词可有名?”
“还未想好,不如请王爷赐名。”
刘延昭这话,让赵德芳顿时又欢喜了几分,这首词绝对是惊艳之作,如今由他来作词名,正像是jīng美绝伦的宫殿建好之后,题上那匾额一般。
一时间倒也不介意刘延昭对他的王爷称呼,脑子中飞快的想起以前看过的诗词,一个有一个的词名提出又被否定,到最后,只听赵德昭悠悠的吐了几个字,“这首词所绘之景与渔家傲曲调相得益彰,不妨就唤其为渔家傲吧!”
“渔家傲,好,果真好!”
赵德芳赞同的叫了两声,随即命人取来笔墨,小心的将石桌上的画卷收好之后,亲自磨气墨砚来。
“来,将这首词写下,也好让我与王兄得此佳作。”
能做出这般惊天之作,赵德昭自然觉得刘延昭的书法不会差到哪里,而后者推脱一番,实在无法,只能提笔将词默写下来。
最后一笔写完,收了势,将笔轻轻的放到砚台边上,“拙字让王爷见笑了。”
“这字还能算丑?”
赵德芳小声的嘀咕着,虽没有大家的笔走龙蛇铁划银钩,但也是收放自如,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颇自成一风。
一旁的赵德昭拿起放下的笔,递给刘延昭,语中多了些欣赏之sè,“将名署上吧。”
署名,那可就是与人讨要墨宝,刘延昭看了下赵德昭,后者眼光正盯着他所写的词上,讨词不夺词,君子之风。
接过笔,刘延昭也不矫情,在下方左角处继续挥笔,而赵德芳则是小声念叨,“刘延昭,原来你叫刘延昭啊!”
“延昭是字,在下名刘璟。”
“刘璟,倒是个好名儿”,交谈了许久,这时才知道他的姓名,赵德昭上前小心的将字收好,交待给下人送回书房,继而转首,“不知是何方人士?”
汴京城中有些名气的文人墨客赵德昭都有耳闻,对于眼前这个刘延昭,倒是头一次听闻,因而猜测其并非开封府人氏。
“王爷英明,在下的确非汴京之户。”
“那是家居何处?延昭有这般学识,定是有高人指点,赶快道来,rì后我与王兄有机会也能前往请教个一二。”
“在下从晋阳城而来。”
“晋阳城?据说也是个热闹的地方,怪不得延昭能有如此惊天之才……”
赵德芳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那赵德昭则是伸手将他往后拉退了几步,怒声喝道,“你这jiān细,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来郡王府,真是自投罗网!”
“王爷且慢,在下前来有要事相告!”
“一派胡言,本王与刘汉的jiān细有什么好说的!”赵德昭一甩衣袖,就要将府中侍卫招来。
眼见守在一边的乔鹏就要走过来,刘延昭忙几步上前,低声请求,“王爷,此事关系刘汉,还请王爷请听在下说完缘由。”
“王兄,等上片刻,我倒是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要紧之事!”赵德芳伸手退去乔鹏,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之sè,盯着刘延昭,慢慢的说着。
第五十四章 演一出苦肉计
“多谢王爷!”
刘延昭松了口气,对着赵德芳二人行了个礼,后者这时也不纠正他口中的‘王爷’,两眼继续盯着,想要将刘延昭的每个举动都看清。
“在下刘延昭,家父是刘继业,想来王爷也曾听闻,如今镇守代州城,冒昧前来郡王府确实因为所说之事极为重要,还请王爷恕罪。”
刘继业,听到这名字赵德芳兄弟对视了一眼,起初听闻刘延昭是从晋阳城来,想都未想,以为他是刘汉皇室中人,现在知道他是刘继业之子,倒是有些意外。 。。
刘继业可是刘汉的中流砥柱,开宝二年的伐汉正是因为刘继业扼守太原城,这才没有被攻破。
而开宝九年,也就去年秋,虽说是因为父皇仙逝,但身为当时的皇子,赵德昭二人还是知晓大军在代州连连受挫。
“到底什么事,赶紧道来!”感觉到事情的重大,赵德昭也不再追究刘延昭的身份,冷着个脸,急促的问道。
“晋阳城中出现内乱,左shè仆马峰起兵夺位,此刻刘继元怕是已经命丧于其刀下。”
一句话,让赵德昭眼睛猛然的瞪大了好多,那赵德芳也满是难以置信的模样,“此话当真?” 。。
“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心被剧烈的敲击着,倘若晋阳城中真是如此,眼下真是北上攻下那数十座城池的最佳时机。
父皇遗愿便是攻下晋阳,一统中原,因而就算xìng子已逐渐被打磨冷却的赵德昭也难以忍住,幸好他还有最后一丝的防备,因为刘继业的为人他也知道几分,绝不可能做出卖主求荣之事。
“尔父为镇关之将,乃是勾股之臣,为何你要来告诉本王这些个事情?”
“因为……”
刘延昭露出一个苦笑,“因为马峰之子死在了代州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况且征战多年,黎民百姓需要一个太平盛世,而这,马峰绝对给不了。”
理由无可厚非,后半句黎民百姓直接被赵德昭也忽略,圣人有云舍生取义,但真正大难临头之时,谁不要挣扎一番?
剑眉拧成一团,赵德昭突然转身,要往外走去,身后的赵德芳却拉住了他,“王兄,你这是要去哪?”
“德芳,取下刘汉朝廷是父皇的遗愿,此刻有如此大好时机摆在眼前,当然是要请官家发兵北上,要是晚了,契丹人赶来,定又要丧失良机。”
“王兄且慢,发兵之事滋体重大,要是王兄这般觐见,就算官家发了兵,拿下了城池你我兄弟二人也会大祸临头啊!”
闻言,正yù离开的赵德昭一个激灵,满脸苍白之sè,是他太过在意刘汉,太过在意完成父皇未能完成的心愿,却忘记了自身的处境。
纵使官家出兵夺了城池又如何,待其拿下刘汉朝廷之后,必定会心生出芥蒂,先帝遗子和刘汉降臣,二者走到一起,那就是杀身之祸。
看着沉默不语的赵德昭,刘延昭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若是有选择,他也不愿意和赵匡胤的二子打交道,但是已到了这田地,也只能暂且坐在了一条船上了。
“王爷,在下有一计,或许能借此难题。”
“有什么主意便说吧!”赵德芳脸有些微红,可以看出内心的紧张。
“这件事由王爷出面坐实不妥,要是能让在下有机会接近官家,或者由皇子引见,想必要好上几分。”
听到这,赵德昭不禁笑了起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不过说实话,只要能拿下北边数城,他情愿被当枪使,可嘴上仍是责问起来,“带你见官家?万一你图谋不轨,yù行刺官家,本王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王爷多虑了,延昭即便是有万夫不可敌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众多高手前伤了贵朝皇上,还请王爷出手相助。”
脸上满是诚恳之sè,赵德昭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刘汉朝廷的人要见大宋朝的官家,单凭他一人,想要谋刺的确是不现实,能否在帝前保全xìng命还是个未知数。
“王兄,你看弟弟过几rì便要离开汴京了,今夜不如请德崇来府中叙一叙如何?”
“唤徳崇来也无计可施,他不过年方一十又二,孩提罢了,就算德崇领到了皇宫,你我也会被怀疑。”
“但若是德崇在回宫的路上遭到刺杀,而刘延昭又恰巧救下了他情况会如何?”
“德芳你疯了么?”
赵德昭惊呼一声,但随即低下首沉思起来,许久才开口,“德崇甚的圣恩,而他又心底忠厚,定会与官家请求赏赐,到时候说不定会得到皇上召见。”
“回去准备吧,刺客之事,我与兄长帮不了你。”
“多谢王爷,在下先行告退。”
虽然这个主意很牵强,但至少有了见赵光义的机会,只是刺杀一事,还得好生安排,否则极有可能丢掉了xìng命。
“德芳,你真的要这样做?”
望着刘延昭离去的背影,赵德昭明白王兄在担心什么,刘延昭出现在王府的消息铁定很快会传漏出去,若是再遇夜晚德崇的刺杀,想要与他彻底撇开关系,划卡界限,任谁都不会相信。
但有的事情不得不做,哪怕不是为了圣贤书中所教导拯救的天下苍生,而是仅仅的那片私心,那为了已逝之人不曾了却旧事的私心。
星缀玉盘,黑幕之下,仍是繁华。
郡王府门口,看着慢慢远去的轿鸾,赵德昭兄弟二人不由得都将手握成了拳头,五月让人舒坦的晚风也抚不平他们心中压抑。
御街边的屋顶之上,崔平一身夜行衣,拿着短弩大气都不敢喘,在宋国最显赫的街道之上,埋伏行刺,刚听到这命令,差点没吓的跌坐在地。
他们的身份本来就不能暴露,教官却下了这刺杀命令,难不成没有想清后果?
刘延昭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崔平和蓸山花了好一会才将事情给消化了,知晓此事如同入虎穴,可两人身为毒蝎,能做的唯有服从。
御街四周皆是朝臣的府邸,所以街道上倒是未看到往来行者,不过有巡夜的士兵时不时的路过。
偷偷的用眼睛瞄了瞄不多远的刘延昭,已经埋伏下的崔平反而没了之前的惊骇与紧张,不知为何,倒是生出了丝许的兴奋。
不管教官要刺杀的是何人,是否真的刺杀,能在宋朝都城高官云集之处由此一举,就算回去也能将头颅高高的抬着。
脸上有布蒙着,但崔平还是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盯着街面,教官已经吩咐过,在巡夜士兵赶来之前,杀掉所有的护卫,放完弩中的箭矢便抽身走人。
终于,在略显焦急的等待下,一顶华丽的轿子由远而近,四周侍卫约莫有二十人,看到目标出现,崔平立马凝声屏气起来。
对面的屋顶之上,咻咻的箭矢破空而去,顿时有数人倒地,喧哗声也起,“保护大皇子!”
只是须臾,屋顶上的攻击便停了,而此时,崔平也在心中默默的数着,这是教官吩咐的,待他攻击完,十个数之后再出手。
一个‘十’刚念完,与他在扇形犄角之势的蓸山打了个手势,崔平忙做出回应,之后,二人的弓弩对着下面护卫shè杀起来。
“快,护驾……”
话还未说完,便栽倒在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这些人虽说有着不错的身手,但是怎么能和弩相抗?
更何况还是近距离的埋伏shè击,因而没多久,二十人也就只剩下了三四人。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出,快速的冲到躲在轿子边上的华服少年前,“王爷,随我来!”
“何人如此大胆!”
守在赵德崇一边的护卫当即挥刀砍向刘延昭,但刀光闪过之后,却‘咣’的一声掉落在地。
背后,一根发着黝黑光芒的箭矢取了他xìng命。
“王爷,快,再不走来不及了!”
赵德崇小脸苍白,显然有些吓懵了,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带来的护卫已经死绝,正当犹豫之时,一只铁矢擦着他的衣边,钉入到了轿子上。
“小心!”
刘延昭纵身上前,鲜血飙出,赵德崇只觉得有东西滴落在脸上,用手擦了下,竟是血!扭头望去,这陌生人脸上满是痛苦之sè,他的肩头正插着一支。
“王爷,赶紧离开这!”
咬着牙,刘延昭也不等赵德崇回应,拉着他往一边快跑着,在几只箭矢擦着衣袍飞出之后,总算是安全到了一条巷道里。
整个行刺,只不过在几十息之间,待两边宅院中的护卫和巡夜士兵赶来之时,崔平与蓸山早已经按着刘延昭事先定下的道路逃窜了。
将夜行衣脱下,与用完箭矢的两把弩一道妥当处理后,混入到还在热闹的夜市,待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之时,蓸山一把拉住崔平,低声呵斥,“崔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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