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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乱臣(路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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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王冲他们初到幽州城般,许惊鸿他们也是先递上了兵部的公文之后,才得以进城的。不过因为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了解,所以见南门处没有胡人兵马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进了城门,依旧是守备官蒋舟见了他们,问明其来意后,他便派了人带着他们去了城中的都督府。对此,许惊鸿他们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现在他们一心想着见到王冲,然后通过他来改变如今的战局。

王冲在听报说是许惊鸿到来后,果然大喜,亲自出来相迎。对这个曾在自己麾下立下不少功劳的年轻人,他还是相当看重的。这次能有他来帮自己与胡人作战,让王冲大感欣慰,至少自己能用的人又多了几个了。

“惊鸿哪,听说你在京城做了不少事啊,怎么又想着来北疆了?”在寒暄了两句后,王冲就忍不住问道。他虽然身在西南,但对大梁的情况还是很关心的,只是后来因为北边之事,才没有再多分心神于许惊鸿的事情上。

于是,许惊鸿便把自己在大梁城里的种种事情都详细地说了出来,除了他与皇帝之间的合作稍作了些保留。饶是如此,听完他的讲述之后,王冲依然啧啧称赞:“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居然敢如此和世家为敌,而且居然还安然来到了这里。”

“哼,其实所谓的世家也不过如此,只要我找到他们的破绽,一样可以将之击败。”许惊鸿满是信心地说道。顿一下后,却又神色凝重:“倒是胡人这个大敌,才真正让咱们感到伤脑筋哪。”

“哦?惊鸿这一路来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么?”王冲立刻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听说消息,而是查到了什么。”许惊鸿再次把自己等于前几日和胡人交战的经过说了出来,尤其强调了自己逼问出来的胡人的动向。而后才很是严肃地道:“所以大帅,我以为现在我们决不能再固守幽州,而应该主动出击!只有这样,胡人此次入侵我北疆的阴谋才不会达成。”

王冲苦笑了起来:“看来我这几日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成真了,他们果然早已经分兵他往了。可笑我们却还在这里死守不敢出去!”

“嗯?怎么,大帅早知道城外的胡人有异了?”许惊鸿不无奇怪地问了一句。

“大帅大单看出了城外胡人的异样,这城里不对劲的地方也有许多。”王俊卿见这里没有外人,便把实话说了出来:“正因为此,我们虽然看出了有问题,却也无法主动出击。”说着,便把自己等发现的种种不合理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什么?难道是说……城内外有人勾结?”许惊鸿顿时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边疆啊,我们面对的可是一直的敌人胡人哪!”

“此事的确很是蹊跷,老夫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但事实确是如此。下面的将领都在隐藏着一些什么,而且上下文武之间也有着矛盾,这让老夫根本无法出兵与胡人一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幽州……”

“这……这却如何是好?现在胡人的主力已经化整为零,在我北疆肆虐了。而我担心零敲碎打地屠灭我们的村镇还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他们很快就会有更大的动作了,我们若再不想法应付的话,只怕北疆一带就危险了。”许惊鸿这下可就真有些急了。

“攘外必先安内。为今之计,只有先解决内部的问题,把那些或与胡人有着勾结,或有着不可告人目的的人给挖出来铲除了,只有这样才能对外用兵。之前,我们还因为没有可信之人来查此事而不知如何入手,现在你来了,这事就交给你吧。”王冲看着许惊鸿道。

许惊鸿一怔,但很快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既然大帅如此信任于我,我一定尽全力把事情办成。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还产生了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但讲无妨,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王冲笑道。

“大帅认为,只是这些地位不高的文武官员真有胆子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么?先不提与胡人勾结,里应外合一事,光是对前任大帅彭子鸣下手,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下这个决心的。如果没有过硬的靠山,没有绝对的保证,他们如何敢做此事?”

“唔,你说得在理,这一点我们的确是忽略了。那依你之见,这其中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呢?”王冲思忖了一番后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但要我猜的话,只怕却应该与朝廷里的某些人有着关联了。那些世家虽然掌握了朝政大权,但在兵权上一直不曾如愿。而大帅你前番在西南的胜利显然让他们感到了威胁,他们会不会借此机会把手伸进军队里来呢?”

王冲愣住了,这个推测虽然很是大胆,却也不是全无道理,让他一时也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了,只有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半晌后,他才说道:“如果真如惊鸿你所说的那样,那这次北疆的事情所要牵涉到的人就更多了。不过为了我大宋的安危,无论那在后面捣鬼的是什么路数,本帅都要和他斗到底!”说到这里,老帅的豪气顿生。

“大帅,我也一定会全力助你的,让这些只喜欢用阴谋诡计的家伙知道咱们的厉害!”许惊鸿也接了一句。

“好,那从今日开始,你别的事都不用操心,就用手下的兄弟细查我城中的这些隐秘吧。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查到了确凿的证据,老夫绝不姑息!”

幽州城外,胡人大营之中,随着天色渐暗,他们一些首领便也凑到了篝火边上,一边饮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一边谈论着眼下的形势。

一个比寻常胡人明显要高上一个头的黑汉子大口啃着手上的羊腿,然后跟身边的同伴道:“你们说,咱们这次与那些人合作,真能成事么?事成之后,我们又会有什么样的好处?”

“怎么,胡林羊你又有什么想法了么?”一个敦实的汉子嘿嘿笑道:“这次和那些汉人合作,说好了事后北疆数州的财物皆由我们任取,这还不够么?”

“如果这话作数的话,自然是够的。但宋人一向多变,我们也不能不防哪。”胡林羊却有些不放心地道:“现在我们只有两万人马,如果城里的近十万宋军出来全力一战的话,只怕我们的损失就大了。我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宋人的一个阴谋。”

“不可能,你不要忘了这次给我们送来信件,让我们出兵宋地的人是谁。他在三十年前就让我们出兵宋地,结果让我们杀死了宋军的战神风烈空,这次当然也不会欺骗我们了。不然,我们只要把这两封信一送到宋国人手里,他就彻底完了!”

“说起当年的事情,我反而感到更是不安。那一战,我们的损失其实更大,数万精锐就这样被宋军给杀败了,让我们三族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恢复。”

“这不过是个意外。而且杀一个风烈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三十年宋人不也如之前约定般的和我们和睦而处了么?所以说,这个家伙的话还是可信的。”

“而且,我们也不是全要照着宋人的意思行事的。”正当他们说得高兴时,一个穿着与他们迥然不同,却有几分汉人风采的白净男子也走了过来。见他出现,众人显然都有些拘束了,赶紧让开了最靠近篝火的一处所在,让其坐下。

“萧头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们还有其他的计策么?”胡林羊忙问了一句。

萧头领拿起一袋子马奶酒大口喝了后,才继续说道:“不错,既然宋人给了我们这么个好机会,我们又怎能轻易放过呢?其实如果只是取那两座陈兵不过五万,城防远不如幽州,且全不准备的城池,我们根本不用这样派出三万精锐,只消一万精骑就足够了。”

“那咱们的真实用意是……”几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盯着萧头领,希望从他的口中探听出更要紧的消息。但这次,萧首领却不说话了,而是拿起了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啃食了起来。

“萧首领,是什么策略你就说吧,我们可不会背叛咱们部族的。”众胡人显然没有汉人那样的耐性,见他不说就催问得更急了。

萧首领淡淡一笑,才低声说了几句话,听了他的这番话后,众人的面上都是惊讶之色,随后又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次我们三族人马同时而出了呢,原来还带着这样的目标哪!”

“三十年前,宋人其实还是算计了我们。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把以往失去的十倍拿回来。”萧首领的脸上一片肃杀:“不过此事是绝对的机密,你们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啊,不然这一次我们不但成不了事,反而会有极大的损失!”

“放心吧,咱们可不会象宋人一样做出背叛自己国家的事情来的!”众胡人的言语里对某些宋人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同时,大宋都城大梁城中,几个衣冠华贵,气度不凡的人也在说着同样的一个话题。这中间,便有叶家之主叶名扬,以及吴家之主吴敬淄。

“此番我们冒如此大险,可绝对不容再有失了。只要这次的计划成功了,不但能除去王冲和彭子鸣这样的绊脚石,而且还能让我们两家真正掌握军中大权。到时候,大宋天下,就完全由我们两家说了算了。”吴敬淄嘿笑道。

“事情越是最后关头,就越是要小心。”叶名扬却摇着头道:“我们不能露出半点的破绽,不然那位一旦知道了什么,情况又会有变了。”

“哼,本来我还不打算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可谁想他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广派眼线,下手如此狠辣,说不得,我们必须做点非常之事了!”听对方说起这点,吴敬淄就来火。

叶名扬却是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们身为朝廷重臣,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合适啊。不过为了我们两家的将来,只有牺牲一些人了。”

“两位大人,你们真就这么相信胡人么?”身旁的一名知道其中原委的官员不安地问道:“胡人性贪,若是真让他们把幽州等北疆门户给拿下了,我们中原可就……”

“这一点我们自然是有防备的,幽州的十万精锐就是为此准备的。他们若是照计划拿些东西也就罢了,若是真打什么其他主意的话,我们就叫他们来得回不得!”叶名扬杀气腾腾地说道。

“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王冲在幽州会怎么做了,他毕竟是三军主帅,若让他看出了什么问题,从而做出我们意料外的举动来,情况就会有变了。”吴敬淄道。

“王冲最是老成,即便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妥,以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也是会先静观其变的。而待到他想做点什么时,只怕并、冀两州已经落入胡人之手了。到那时,我们便可上章弹劾王冲,说他既为主帅,不但无有作为,反而使我边防重镇沦入敌手。他王冲的资格再老,怕也不能再留在军中了吧?”

“不错,王冲虽有威胁,还是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的,所以这一次,我们必能成功!”吴敬淄连连点头,似是跟其他人说的,又象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大宋王朝的北方边防正面对着一场空前的危机,内外之人皆在算计着它,而此时身在其中的许惊鸿却才刚刚察觉到阴谋的气息,开始有所行动!

第七章    引蛇出洞

许惊鸿虽然有兵部的任命,已经成了五品的都统官,但在幽州却并不惹人注目。这里可是与敌接壤的边镇,将领无数,象他这样的有官位无实权的更是不少,所以大家对这么个突然跑来的人也不会太过在意了。

正因为有了这一层的考虑,王冲才想到让许惊鸿带了手下兄弟们暗中对城中的情形进行查探,从而找出某些可能与胡人有着勾结的叛徒来。对此,一向惯于查看细节,又在京城作惯了刺探一事的兄弟们自然也是很有把握的。

可两天过去后,大家才知道自己等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两日的暗查,不但没有查到一丁点有价值的线索,反倒有两次差点被人发现,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这让许惊鸿他们大为丧气。

“你说这么查查不出问题来?”王冲皱着眉问一脸难看的许惊鸿道。

“我们还是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他们所做的毕竟是通敌叛国之举,自然是加倍小心的,再加上这里又是他们的控制范围,想这样凭空就查出他们的问题实在太难了。”许惊鸿苦笑道:“光是平日里在城中行走的百姓不过几人这一点,就极大地阻挠了我们在白天的行动。而晚上,他们在处理了白天的公务后就各自安歇了,没有一点问题。”

王冲沉默了,他这才知道原来城里的怪异安静竟还有着这样的用处,这的确无法让许惊鸿他们发挥所长了。“这却如何是好,时间拖得越久,胡人发动真正阴谋的可能就越大,我们可真拖不起了!”王俊卿也为难地说道。

“其实大帅,我们还是有扭转眼前不利情况的方法的,但却需冒下险。”许惊鸿在考虑了下后,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哦?却是什么法子?只要可以解当下的燃眉之急,便是冒些险也是值得的。”王冲当即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跳出来。不过这样一来,会遇到他们的反对自然是不必说的,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会铤而走险,做出更大胆的举动出来。”许惊鸿说着便把自己的主意拿了出来,只等王冲做个选择了。

王冲锁着眉,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起来,显然是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在来回走了有一刻钟后,方才停下了脚步:“就这么做!时不我待,必须尽快把我们内部的问题给解决了,不然这一战真的全无胜算了。”

“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就由我贴身保护大帅吧。”许惊鸿自告奋勇地道。

“这倒不必。你还是继续自己之前的任务,盯紧了那些人,这次敲山震虎的用意便在他们身上,不可再有失了。老夫身边值得信任的人还是有一些的,他们足以保护老夫的安全了。”王冲却有自己的打算。

见王冲有这么大的信心,许惊鸿自然不会再坚持己见了,当即抱拳道:“喏,那属下这就去做好了准备,只待那些人上当后把他们查出来了!”

待许惊鸿退下后,王俊卿才不安地道:“父亲,您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彭大帅的前车之鉴,我们可不能再犯了啊。”

“彭兄那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遭了他们的暗算的。但老夫一定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来暗算我的。而且现在除了这个法子,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不然其他地方就要受到胡人的攻击了!”王冲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对此,王俊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劝服父亲了,只得叹了口气后,暗下决心要尽一切的努力保证他的安全。

次日一大早,幽州城中的大小文武官员就都被王冲叫到了都督府里议事。虽然现在王冲在城中没有事实上的权力,但他的这些吩咐还是必须遵循的,所以到了卯时正,城中将官就都到场了。

王冲一身的戎装,配上他那一把灰白色的胡须,显得格外有气势,在环视了下面的文武官员后,他才开声道:“大家对眼下我幽州的局势如何看哪?”不待其他人开口,他又接着道:“反正本帅是很不满意的。我幽州城里有数万精兵,论兵力与外面的胡人不相上下,但现在却被他们围困在城里,想想都让人感到汗颜。

“难道我大宋的军中男儿就如此不堪一击,连出城与敌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么?当年,胡人可是被我宋军杀得不敢在临近我宋地的草原上牧马的,怎么过了这三十年,你们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了呢,这实在太让本帅感到失望了!”

“大帅,实在不是我们不肯与敌交战,而是敌人士气正盛,我们只有暂且守住,待敌之锐气消磨之后才转守为攻方是上策哪。不然,一旦与敌正面交锋,这损失太大可就不好了。”耿和立刻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同时地,那边的一个将领也站出来道:“而且幽州城乃我大宋北边的门户要地,实在是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啊。若是因为贪一时之快就贸然出动与之一战,胜了还好说,万一败了,就不是我一城荣辱,而关乎我大宋之兴亡了。所以大帅,在此事上绝对不能草率啊。”

幽州城里的一些掌握着一定权力的人都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其论点也与两人所说一致,都认为主动出击不是取胜之道,还是坚守城中,以待其变比较好。

王冲心里有怒,但面上却还是一片平静。在听完了他们所给出的各种理由后,老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如果事实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本帅倒是可以接受坚守之道的。但事实果真是这样么?”

“大帅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有些不解地问道,当然这其中有多少人是装的就不得而知了。

“就本帅所知,如今在我幽州城外的胡人兵力并不多,他们的主力早已离开我幽州他往了。也就是说,现在陈兵城外的敌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胡人余众。倘若我们这近十万人马就这样被区区两万胡人给围在了城里,只怕真要贻笑后世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王冲的目光变得很是犀利,迅速地从每个官员和将领的脸上扫过。而他也确实发现了一些人的面色在这话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显然是受到的震动不小。

耿和也是有所变化的人,但他还是迅速恢复了神态,用不能相信的语调道:“大帅这说法却是从何而来?我们一样在此,怎么就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消息呢?”

“这个本帅自然有消息的来源,而且只要仔细观察,破绽却还是很明显的。你们就没有发现么,这几日来,胡人的攻城都很有规律,每日只攻我一边城墙,还不曾出现过两面夹攻呢。这分明便是胡人因为兵力不足,才想出来的疑兵之计了,却没想到却被我看了出来。”

不少人在听了王冲这说法后也进行了回忆,也的确发现了这一点不合常理的情况。胡人的确是分别攻打西北两面城墙,一日一换,极有规律。但因为他们的不曾注意,才没有发现这一点极其怪异的攻城办法。

“所以,老夫几乎可以肯定,这城外的胡人兵力有限,根本无法对我幽州造成任何的威胁。反倒是咱们,大可以杀出城去,将这些敌人一股脑地都给歼灭了!”王冲最后作出了总结:“怎么样,各位以为本帅的看法如何,是否可以一举定胜哪?”

“大帅所言确也有些道理!”杜千军这时才开口附和道:“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要取胜真的不难,但这会不会是胡人的诱敌之计呢?或许他们摆出这样的破绽,为的就是将我们引出城去,从而好夺下我幽州城呢?”

“战场之上,机会稍纵即逝,岂能因为有所担忧就不出兵呢?本帅决定了,今夜我们就主动出兵!”王冲这一次显然是铁了心要与胡人决胜负了,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道:“今日他们将攻我们西门,那夜间我们便从北边杀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是大帅……”耿和还待再说什么,但却被王冲摆手打断了:“此事本帅心意已决,你们就不必再劝了。好了,现在各位就去准备吧,本帅还要去西城看一看呢,想必他们的攻城就要再次开始了!”说着带了人便出了大堂而去。

那些文武官员见状都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之前王冲留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比较和气的,对他们的指挥也不加干涉,可怎么今日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根本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就定下了这么重大的决定呢?

而不少怀着其他心思的人更是心里发紧,他们可是有着更要紧的任务需要完成的,不但是守住幽州,更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哪。可现在王冲这么一定主意,而城外的胡人若再一时不查而被偷袭成功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几双焦虑的眼睛撞在一处后,几个人趁着走出都督府门时便靠在了一起。他们用只有自己人能听到的声音迅速交谈了起来:

“现在如何是好?看情况,王冲是不会改变主意了,而一旦城外的胡人真的被击败,别说其他地方的胡人未必能成事,便是成了,只怕他也没有大责任。”

“哼,实在没想到,王冲竟会来这么一招。不过,我们绝不能让此事成真,说不得要做点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先给城外的胡人打下招呼?”

“这是一个方面,可防万一。另一个方面,我们也得对王冲做点什么了,就象对付彭子鸣那样对付他吧。一旦他出了事,我想这次的出兵应该能挽回了。”

“在这里?这险也冒得太大了吧?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只怕……”

“此时已经顾不了太多了,又不是没有做过,怕什么。”

“好,那就这么办了。待会去城头时,我们就看准了机会下手,务必要一击而中!”

几个人有了个统一的意见后,便各自散了开去,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等人的举动已经被看似寻常的站在都督府大门外的几个兵丁给看在了眼里。

胡人的攻城一如既往,虽然此时天寒地冻,雪也积到了膝盖,不利于作战,可他们的攻城却没有暂停的意思。随着一阵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数千名胡人就嚎叫着向着幽州城西墙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城头的守军对此也是驾轻就熟了,随着将领们的一声声号令,圆木和滚石就不断地向着下面的胡人砸去。不少胡人因为身体还有些僵硬,就躲闪不及被直接拍在了雪地里。白的雪瞬间就变作了鲜红,然后又变成了黑紫色,好不绮丽。

城上城下的弓手这次却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了,寒冷的气候使弓弦变得极其易断,根本拉不开,这让胡人的攻城变得轻松了不少。所以虽然他们有不少人被石木砸死,可他们进攻的浪潮却不减丝毫,依旧在不断地对着城墙进行着强力的攻打。

王冲此时才来到城上,看着汹涌而来的胡人,王冲立刻指挥手下众人进行反击。城头已经烧开了的滚水立刻就被人端起往城下泼洒,胡人一时不防再次被打得出现了不少伤亡,从而使他们的进攻开始缓慢了下来。

王冲见状大喜,一面命人继续添柴加水,一面鼓舞着城头军士:“大家再努力一把,很快的,城下的敌人就要被咱们击退了!”

王冲来回走动,指挥着将士们守御城墙,却不防身旁有一双眼睛已经杀气腾腾地盯着他好半晌了。这人几次把手放到佩刀的刀把上想给王冲以一击,但都因为他的迅速转身而放弃了。如此几次之后,这人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眼看着城下胡人的攻势越发的疲软,只怕过不多久就要退却了,到时候可就没有机会再把杀伤王冲的罪名推给他们了。

想到这里,此人牙一咬,便要动手。突然,他的目光瞥到了身旁一名兵卒腰间所放的箭壶,那里还放着数十支狼牙利箭,这可比用他自己的刀伤王冲要安全多了。所以他在靠近王冲的同时,已经悄然地将一支利箭拿在了手上。

那名兵卒并未察觉到异样,他虽然是个弓手,可因为气候关系动不得弓,对箭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却没想到自己的武器此时却成了别人的暗算之物了。

靠到离王冲只有五尺距离后,那人便深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扬起了手上的箭,便往王冲的腰眼刺了过去。

此时城上因为战斗的深入而乱作一团,几乎没有人发现此人的这个动作。他也深信自己这一下能命中目标,从而改变眼下不利的局面,这让他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得色……

幽州城西杀得如火如荼,可城北方向却是一片平静。看守城门的将士只是随意看着城外寂静的胡人大营,不知道这时那里的胡人在做着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粗布衣裳的男子有些鬼祟地来到了北城根下。这个人让守城的将士产生了警惕,有人举起了长矛大声喝问:“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还不赶紧离开!”

那人听到呵斥,非但没有退走,反而迎了上来,同时他的手中亮出了一块黄铜令牌:“奉巡抚之命我要出城公干!”

“哦?”几个兵卒见状先是一愣,而后上前验看了那令牌,确信是巡抚衙门的信物后,他们才点头:“原来是巡抚大人的人,得罪了。”说着便有人将他引上了城头,那边更有人已经开始把一只连了绳索的大篮子搭在了滑轮之上。

那人笑了笑后,便要乘此篮子下城。但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慢着!”而后,一个年轻人便在几个同样年轻,却极其精干的人簇拥下奔了过来。

“你们又是什么人?”那些兵卒不解地问道。

“拿人的人!”年轻人不想废话,一挥手手间,就已经率人往刚才那人身上扑来。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就知道大事不好。他知道此时是走不了了,唯一要做的是销毁那封信,所以急忙探手入怀,想要拿信出来撕毁。但那几人的动作却比他要快上一些,在其手入怀时,已经将他扑倒在地,死死压住了。

“你们……”那人想叫,却被人一下打在了后脑上,当即昏了过去。

而那些兵卒则在看到那年轻人手中大帅的手令后没了话说,这个年轻人却是王烈海。他得许惊鸿之命藏身在北门这里,果然看到了这个想偷偷出城去的家伙。而后,他们也很轻易地从此人的怀里搜出了一封书信,这让守城的兵丁更感惊讶:“这是……”

“此人里通外敌,已经被我们盯着很久了。”扔下此话,王烈海才带了人离开。他急着去西城,也不知道祖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第八章    将计就计

狼牙箭矢随着全力的下插已经距离王冲的腰眼不过半尺,就在这时它却停顿住了。因为握着箭杆的那只手此时已经被人紧紧握住,动弹不得。出手及时将王冲从危险中救出来的,是一个看着很是木讷的兵卒,但此时他的眼里却充满了杀机。

王冲也随之回头,看向了这个竟敢在自己身后下此黑手的凶手:“是你!”这人正是西城这边指挥守城的守备官邓飞,此时他满脸的惊讶和骇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王冲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冲身旁几个亲信打了个眼色,这几个善于控制局面的亲兵就把邓飞给围在了垓心,而后挟持着他往城下走去。他待要呼救,可在他的腰间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同时,木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活着的话,就给我不要声张!”

邓飞当即不敢再做任何徒劳的挣扎,很是顺利地被这几个兵卒给带下了城头。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而城上其他人的心力都放在了下面尚在攻城的胡人身上,所以直到人被带走,其他人也不曾发现这里竟出了如此大事。

王冲也没有多作表示,依旧镇定地率着人马守在城头,直到胡人再次退回自己的营地,这才慰劳守城将士,下了城头。没有人发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城上已经发生了极为重要的变故。

城墙之下的指挥室中,王冲面色深沉地盯着邓飞:“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对本帅不利?”

“大帅冤枉哪,末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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