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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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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浊世 第三十六章 天下汹汹

杜睿听到身后一声门响,知道是谁进来了,如今在这府中,除了宝钗和黛玉两个贴身时候的丫鬟,其他人是不能随意出入书房的。

“宝钗!这几日辛苦你了!”杜睿一去就是七日,宝钗作为内管家,府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交由她来料理,如今杜云莲等人一到,要麻烦的事情就更多了。

宝钗乖巧的站在杜睿身后,道:“少爷说的哪里话,都是奴婢份内的事。”

宝钗说完,张了张嘴,犹豫了一阵才忍不住问道:“少爷!您可是有心事!?”

杜睿一愣,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宝钗,平日里只觉得宝钗贴心,没想到这丫头还学会了察言观色。

宝钗见杜睿不说话,还以为他着恼了,忙道:“奴婢多嘴了!少爷不要见怪!”

杜睿闻言笑道:“有什么好见怪的,你看的不错,我确实是有心事!你是我身边的人,和你说说倒也没什么,宝钗!你这么聪明,说不定还能帮我开解一下!”

宝钗听杜睿赞她聪明,心中不免一阵欢喜,嘴里却偏偏自谦道:“奴婢哪里聪明了,不过就是个傻丫头。”

杜睿笑着让宝钗坐下,便将这几日发生在大唐帝国中心的事情,简单的和宝钗说了一番:“变法一旦开始,免不得会有人因此受到责难,牵连,那些高门大族,为了保护他们自家的利益,或许还要闹上一阵,有些人倒霉,破家恐怕是在所难免了,虽未经我手,但总归是因我而起,心里有些过不去罢了!”

宝钗闻言,也是一阵皱眉,她所担心的不是其他人会不会倒霉的问题,她关心的只是杜睿会不会因为是始作俑者,而遭到他人的诘难。

“少爷!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杜睿一笑,道:“你这丫头,还学会卖关子了,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尽管讲出来就是了!”

宝钗沉吟了片刻,道:“少爷的心是好的,总归都是为了大唐的天下万民着想,但奴婢觉得少爷有些操之过急了,将自身置于险地,万一当今圣上顶不住那些豪门大族的压力,少爷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当今圣上为了平息众怒,少不得要牺牲少爷您了!”

杜睿一惊,方才让宝钗说,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散散心,毕竟闷在承庆殿里,和一帮子厚黑高手研究怎么整人,杜睿现在都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儿阴暗。誰知道宝钗居然还真的给出了一番见解,这倒是杜睿没能想到的。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宝钗见杜睿想问,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她知道杜睿方才所说的都是军国大事,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插嘴的,只是因为担心杜睿,才说了一句,可现在杜睿居然问她的意思,岂不是有些逾礼了,可是有不能不说,低头思索了一阵,突然一抬头看着杜睿。

“少爷!当初何不将那些利国利民的好主意都说给太子听,再由太子殿下转于圣上。”

杜睿闻言一笑,道:“你说的也未尝不可,只是是否当真利国利民,便是我现在心中也没有把握,每行一步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利民不成,反而害民!”

杜睿这么说倒不是谦虚什么的,他是真的没有把握,他的那些改革方式,要是放在几百年后的明朝,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现在的社会形式和几百年后毕竟不同,真的会起到什么效果,他也只能祈求上苍了。

宝钗闻言,忙道:“不会的,少爷的心是最善的,怎么会害民!”

杜睿笑道:“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究竟会如何,还要等实践了之后才能知晓,至于你所说的那些,我之前也曾想过,但是我等不及啊!而且你觉得几百年下来,那些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的势力会有多大,若不用重典,那些人是绝不肯甘心就缚的!”

人之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名利二字,杜睿要搞变法,触动最大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利益,已经掌握在手中的东西,如何肯轻易的放掉,况且杜睿变法,不单单是要拿他们的钱,更是要将他们从已经稳坐了几百年的神坛上拉下来,打落凡间,一旦如此,他们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没有了,不和杜睿拼命才怪,

要是用温和的手段,逐步演变,就是等到杜睿变成一抔黄土,也达不到目的,而且示之以弱,更会助长那些豪门大族的气焰,变法也只会成为一纸空文。

对于杜睿心中如何想的,宝钗是决计想不明白的,所谓变法,对她来说也太过于深奥,方才说这些主意都是利国利民的善举,不过是宝钗心中对杜睿盲目的崇拜,在她的心中,自家少爷这么一个大善人,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对的。

只是看着杜睿如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宝钗也不由得一阵担心,道:“少爷!既然变法困难重重,为何还要变,像如今这般盛世景象岂不更好!”

杜睿闻言,心中不免苦笑,宝钗这样说其实也很正常,他的很多想法连太宗那般英明神武的千古一帝都不甚了了,更何况是宝钗这么个小丫头呢。

“盛世景象!?和前朝炀帝在位之时,如今确实要好了不少,但是宝钗你想过没有,当初你何以流落街头,老父去世,都只能卖己身,是老父得以入土为安?华夏千百年来,那些豪门大族一个个以士人自居,高高在上,左右朝政,自以为是天下精英,可是今日孝魏,明日孝晋,后日又急着孝隋,终日里醉生梦死,却全部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全无半点廉耻之心,毒瘤贻害到今天,已经尾大不掉,到了必须割除的地步,我倡导变法,就是为了让天下像你这样身世可怜的人少一些,让这天下更公平一些。”

说到这里杜睿突然一笑,看着宝钗道:“我也真是的,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没想到宝钗却说道:“少爷说的,奴婢懂了,这世道确实不公平,当初奴婢家里也是诗书传家,小有薄资,日子虽不如何宽裕,但总归不愁吃穿,可到头来,遭了灾,那些大户人家便只顾着自己,将自家田地的堤坝越加越高,却任由大水毁了临近的村庄,少爷所想的乃是天下大同,奴婢说的可对!”

杜睿一听,眼睛顿时睁得老大,看着宝钗,脸上也变幻出了一副惊愕的表情,难不成要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培养出来一个共。产。主。义战士不成。

看着宝钗那真挚的表情,杜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刚才的激情演讲好像是有点儿过头了,现在让他怎么回答,难道将后世非常有市场的那套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拿出来?要是他真敢说,被别人知道的话,估计变法的事情都要扔到一边,太宗皇帝拼着让安康,汝南两位公主做望门寡,也要咔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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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这边还在为变法之后,天下众多的豪门大族如何反应担心,太宗这边却已经急不可耐的将变法放到了日程当中。

自登基以来,太宗也没少受那些豪门大族的气,当初颉利南下牧马,兵临长安城下,都到了那般危急关头,太宗想要提拔一个对和突厥作战有经验的范兴做兵部侍郎,都被以封德彝为首的士族派给硬生生的挡了回去,平日里也多加掣肘,让太宗苦不堪言,如今杜睿提出了这么好的一个解决之道,依法而行,那些豪门大族要是识时务,还则罢了,要是不识抬举,负隅顽抗的话,那可就不要怪他心狠了,这天下毕竟是他们李家人的,还轮不到那些七姓八家指手画脚。

人多就是好办事,在马周,李世绩,房玄龄等人的协助下,一部部全新的法案出炉,送交太宗审阅通过。

贞观十年十二月的第一天,太宗昭告天下,废除旧制,施行新法,以长孙无忌为首,辅以房玄龄,马周,褚遂良,李世绩,杜睿等人负责监察施行。

早就通过在朝中任职的子弟,听到了风声的世家大族见太宗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变法,顿时群起汹汹。

几百年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让他们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目空一切,就算是太宗皇帝,他们恐怕也并非发自内心的尊敬,最多也就是敬畏。

可是如今太宗居然要把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打落凡间,这绝对是他们所不能答应的,特别是那些从刘汉,魏晋年间传承下来,历经数百年的老世家,更是激烈对抗。

“我等世家子弟,岂能与贩夫走卒为伍,当真有辱斯文!圣上新法有碍祖制,凡我崔家子弟,盖不遵从!”

山东七姓当中,最具影响力的崔家家主崔道贤,见朝廷派来丈量土地的官员居然真的敢到他家放肆,登时怒火中烧。

清河崔氏,这一自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山东著名大族,崔道贤作为家主,自然有他自傲的资本。自魏晋时,便讲究士族门第,崔氏曾被列为一等大姓“崔卢王谢”之首。

在原本的历史上,仅仅李唐一朝,崔氏便出过二十三名宰相,太宗修订《氏族志》时,崔氏虽然只排在第三,但排在其前面的是李氏和长孙氏,由此可见崔氏这一氏族高门在唐人眼中的地位。

因此无论此前太宗如何打压这些名门望族,但那一群跟着他太原起兵,玄武门夺嫡的大臣们,却依然积极主动的要与这些望族联姻,尤其以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四大族为甚。

杜如晦和程咬金不就娶了崔氏的女儿做命妇吗?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都好面子,就算是在后世,人们不也还不遗余力的往自己的家族上增添几分贵族色彩吗?更何况是古人,尤其是与注重士族门第的魏晋南北朝相当接近的大唐。

清河崔氏也的确不愧是在此雄踞了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单单是那老宅便让人心生敬畏,别说在清河,即便是在长安也是相当能显示主人家的显赫身份。

打发了朝廷派来丈量土地的官员,崔道贤怡然自得的端坐在书房内,在他身前是他的长子崔忠翰,次子崔忠林,三子崔忠恕在朝为官,此前就是崔忠恕传回了消息。

“父亲!虽说那胥吏被打发了,可孩儿看此次圣上主意已定,我们这般抗拒,终非善事,一旦圣上着恼,降下雷霆之怒,单凭我们崔家~~~~~~~~”崔忠翰的话没说完,但是满面愁容已经表明了他此刻心中所想。

崔忠林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道:“大哥!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朝廷又怎么样,当初他李家自太原起兵,要不是我们这些士族望门帮衬着,他李家能坐得了这天下,如今居然听信一个黄口孺子的话,要对付我们这些名门望族,他那是自毁根基,怕他作甚。”

崔忠翰也不说话,还是一副愁眉苦脸,崔道贤见了,也是一阵心烦,皱眉道:“老大!你是长房长子,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软,老夫知道皇帝看我们这些老士族早就不顺眼了,变着法的要和咱们斗,这些年来他也没少出招,可是那一次成了,他既然要闹,就由得他去,到时候,闹得过了,天下的豪门大族都反对他的时候,他就会乖乖的低头认输,该封赏,该安抚的一样都不会少,你慌什么。”

崔忠翰见崔道贤满面的狂妄之色,心中更是不安,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父亲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孩儿最近听大妹派人来说,给圣上出主意,要变法的那个杜睿可不是和好相与的,咱们这些老士族群起发难了多少次,想要搬到太子,推魏王上位,可不都被他给化解了吗?”

崔忠林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庶子,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他还能翻上天去不成,大哥你也忒胆小怕事,我就觉得父亲说的在理,闹便闹,我还就怕他不闹,他闹起来了,等到无法收拾的时候,不但要整治那个螟蛉子,顺便连太子也一起搬倒!”

崔道贤似乎非常赞成次子的意见,见崔忠翰还想要说话,哼了一声,道:“好了!这些日子你们都多盯着些,朝廷那边肯定是要乱上一阵子的,老大!你派人去通知老三,让他多多注意长安的动向,今后但凡有上门来搅扰的胥吏,都给老夫赶出去,这清河的天还变不了!”

与此同时,同样的事情也在范阳发生了,被派去清查范阳卢氏田亩的官员不但连卢家的大门都没进去,刚一说明来意,居然还被卢家的家奴给暴打了一顿,险些丢了性命,范阳的官吏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派人给被打的官员治伤,同时派人给长安送信。

“啪!”

麟德殿内,太宗闻听了此事,顿时怒不可遏,一把将书案上的所有物事都扫到了一边。

“放肆!狂妄!那些人要做什么,难道要造反不成,朝廷派去的钦差,他们居然都敢打,难道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杜睿!你且说说,该如何处理此事!”

杜睿方才也知道了,也是惊讶万分,他万万没想到崔家和卢家居然嚣张至此,不过好在他早有防备,那些士族现在闹得越凶,将来摔得也就会越惨,若是他们当真安安静静的就认命了,那虽然最好不过,但是未来谁能知道他们会不会死灰复燃。现在闹起来更好,一并收拾了就是。

杜睿想了想,便道:“圣上,那些士族公然抗拒新法,定然是有所依仗,圣上也无需动怒,那些士族在当地盘踞数百年,根深蒂固,颇有人望,此时若是硬来的话,恐怕反而落了下乘,依臣之见,新法之事不妨先公告天下平民百姓,只要百姓支持了,然后反手再去对付那些士族,到时候天下百姓都站在圣上这边,认清了那些士族的真正嘴脸,到那时无论是如何料理,还不是圣上一句话的事情。”

太宗闻言大喜,刚要应承,马宣良走了进来,见他面带急色,太宗也知道要有事发生,便问道:“马宣良,你急匆匆的,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马宣良忙禀报道:“圣上!承天门前,百官觐见,要求圣上废除新法,还有~~~~还有~~~~”

太宗一皱眉,道:“还有什么?”

马宣良为难的朝着杜睿看了一眼,道:“他们还要求圣上处死杜大人,以谢天下!”

PS:首页封推啊!可惜因为工作的关系,小弟实在是存不下什么稿子,现在也只能每天一章五千字的凑合了,望大家海涵。

第二篇 浊世 第三十七章 各怀心思

听到马宣良的话,麟德殿内的君臣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到了这般田地,原本就怒气冲冲的太宗,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当初因为范兴的事,那些朝臣们就闹过一次了,当时太宗也是投鼠忌器,天下初定,北方的颉利虎视眈眈,太宗还不能和那些世家大族撕破脸,最后还是范兴识大体,以己身,替太宗解了围,这一次居然又闹起来了。

“啪!”

太宗虎目含电,怒视着殿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世家大族在朝为官的子弟面上的得色,好像看到了他们在等着自己出去妥协,但是这一次,太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任由那些人摆布了。

太宗和先帝高祖不一样,高祖皇帝治国的路数就是依靠那些世家大族的力量,稳定朝局,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大唐经过了十几年的生聚积累,俨然一片盛世景象,太宗更是君临天下,声威日盛。

那些妄想着继续和他一起分享权力的世家大族们,已经成了他权力道路上的绊脚石,这也是为什么,太宗这一次会强硬的支持杜睿变法。

“杜睿!”太宗突然说话了,语气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杜睿一直都在关注的太宗,闻听太宗呼唤,忙道:“臣在!”

太宗伸手朝外面一指,道:“似这般,变法之心依然如故否!”

杜睿等的就是这句,历朝历代变法,都离不开当权者的支持,虽然那些世家大族经过了几百年的繁衍,势力庞大,但是如今天下安定没有几年,经过隋末大乱,他们的实力正处在恢复的阶段,要是这个时候不动手铲除这些世家大族的话,等到他们缓过力气,联合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更不好办了。

想到此处,杜睿语气坚定道:“虽群气汹汹,臣变法之心依然如故!”

太宗点点头,道:“好!马宣良!告诉那些人,就说朕今日累了,明日朕会在早朝上给他们一个交代!”

马宣良去了,那些前来进谏的朝臣们闻言,全都以为太宗准备妥协了,虽然没能立杀杜睿,但是听太宗的意思,此事应当八九不离十,便纷纷兴冲冲的去了。

麟德殿外,刚一出来,长孙无忌便叫住了杜睿:“杜大人!”

杜睿笑道:“长孙大人,这不是在朝上,先父与长孙大人相厚,小侄当执晚辈礼,长孙大人称呼小侄承明即可!”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承明!依老夫看,这个差事你不应该接。这是得罪人的差事,便是此前圣上让老夫牵头,老夫也是战战兢兢,不过老夫总归在朝堂之上日久,那些人还不敢太放肆,如今你将这天大的干系接过去,日后恐怕你的门庭就再也不得安宁了。”

“这个小侄自然知道。可是变法之事关系到千秋万代,关系我大唐的江山社稷,此事总得有人去做的。长孙大人和房大人乃是国之栋梁,陛下肱骨之臣,大人自然是不能做的,若当真有所损害,那伤的可是大唐的根本,小侄不过有些微功,才智不足,这种事情就应该让小侄来做。”段暄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再说!圣上为明主,自然会在背后支持小侄的。”

一旁的魏征突然道:“杜大人,此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若是办成,我大唐日后的历代君王都会感谢你的,就是我大唐的百姓也会如此的。那些世家大族,世代公卿,不纳赋税,哼哼,朝廷的那些赋税早就被他们吞噬大半了,也该动一动他们了。”

萧瑀闻言怒道:“哼,魏征,你也是说说好看。不要忘记了,这天下乃是世家支撑起来的,而不是那些平民百姓,就是圣上也是世家中的一员。本官看圣上如今之所以行此事,就是被你们几个撺掇的,看看吧!等着那些世家大族找你们算账吧!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杜承明,你真是聪明,这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你知道你们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恐怕你出门都有人拿石头砸你这狂妄的小辈,到时天下乱了,你便是大唐的罪人。”

“萧大人,你难道不认为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吗?”

杜睿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若非这些世家大族,太宗又何必如此的麻烦,不断的改弦更张,不断的寻找解决弊政的源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世家大族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已经让太宗这样的英主都感到了恐惧,感到可怕。他们能左右朝政,他们能改变朝局,甚至他们能使朝代变更,他们已经触及到太宗心中的那一根底线了,迫使太宗不得不采取各种办法消弱世家的力量,可以想象,尽管这次变法会使的大唐短时间乱上一阵子,但是不可否认,它能够给将来带来好处。

“你这黄口孺子,狂妄之辈,动摇了社稷的根本。老夫倒要问你,到时天下群起而攻,圣上当如何自处。”萧瑀说着,双眼中都能喷出火来,眼前的这个杜睿真是可恨。不断的冲击着世家大族的底线,扰乱了千百年来的传统,这种人物岂能留他在朝堂之上?此人若是在这么继续干下去了,恐怕包括他萧家在内的世家大族要不了多少年,就会沦落成一般的官绅子弟了。

萧瑀说完,挥袖而去,其他的朝臣也是面面相觑,无可奈何,作为大唐的子民,他们太了解那些世家大族的能量了。

杜睿看着萧瑀离去,他知道这位老夫子的脑袋已经被千百年来的所谓传统给锈住了,也不指望他能在这次变法当中帮上忙,只要他不来捣乱,那就是万幸了。

“贤侄!哎,好生保重吧!”房玄龄摇了摇头道。

褚遂良等人也都叹了口气,显然闹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众人都不看好杜睿提出的变法了。

“承明,其实倒是有一个办法,使你摆脱这种窘境。”长孙无忌忽然说道。

“长孙大人,小侄知道您要说什么,但此事关系到大唐的江山社稷,舍我除谁。小侄先告辞了。”段暄说完转身就走。

“承明!贤侄!哎!”长孙无忌见杜睿根本不理睬自己,顿时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混小子,还以为老夫要阻挡他一样。”

长孙无忌说着,闭目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也只能是上了自己的马车,朝自己的府邸行去。

次日大朝,那些昨日来进谏的世家大族官员还等着太宗处置杜睿,谁知道太宗根本就没容得他们说话,当即降下圣旨,加杜睿为尚书右仆射,专门主持变法之事。

尚书右仆射,此前由李靖挂着这个衔,却以年老多病为由,从不来上朝,也只有太宗相召,方才出府,如今居然被杜睿这个十六岁的少年郎给夺了去,要知道,那可是从二品的大官,在朝堂上也仅次于担任尚书令的房玄龄,和担任尚书左仆射的长孙无忌了。

圣旨一下来,整个朝廷之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豪门大族的官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宗非但没有对他们妥协,反而更加强硬了。

散朝后,崔忠恕府内,包括王玄策等人都在这里,几乎云集了长安城内的大大小小的世家都在这里。

“看来这次圣上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世家做对了!”王玄策一脸阴寒的说道。

“什么官绅一体纳粮,什么土地国有,那些土地可都是我们世家祖祖辈辈打拼出来的,士族不纳粮,这也是千百年的规矩了,如今却要上交上大额的赋税,哼哼,就是冲着我们这些世家来的。”崔忠恕在大厅内走来走去,脸色却是涨的通红,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来。

“还有什么义务教育,还要让天下人都读书,自古以来,民有三六九等,这样一来岂不是要乱了规矩吗?”

“规矩!什么规矩!?我看杜家的那个妖孽眼里根本就没有规矩,要不然他怎么会撺掇着圣上要搞什么变法,我看他就是想要把天下的水给搅浑了,他好从中渔利!看看,那小子才回长安几天啊!都窜到尚书右仆射的位子上去了!”

“哼,你们以为杜承明这个尚书仆射能做的久吗?”崔忠恕面色阴冷,指着大厅内的众人,笑呵呵的说道,“恐怕用不了多久,天下士族的怒火就能足够将杜家小子给烧死。”

厅内一个博陵崔家的子弟崔冼有些担心道:“杜承明乃是奉了圣上之命行变法之事的,我等又怎么敢与圣上对着干呢?需知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啊!”

崔忠恕冷笑道:“崔大人,您难道不着急吗?若是论家中田地。你博陵崔氏的田地可是远在我清河崔氏之上啊!”

“诸位,我自然是着急了,但是越是着急越是不行的。依我之见只有大家群策群力,抱成团,才能度过这次难关。”崔冼说道,“这次陛下是拿捏好了天下士族的脉门,如今天下安定的时间还不久,前朝乱了那么一阵,各家的势力都有所下降,还没恢复过来,而圣上如今却是龙威日盛,圣上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怕今后我们缓过劲来,天下世家联合在一起,阻挠他行此事,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行此事,如今圣上皇位稳固,四海咸宁,就是诸位反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还有那杜睿,诸位大人,你们以为他是好相与的吗?贞观五年,被我们赶出去了一次,这次回来,我看他就是来找我们麻烦的,需得先把他给搬到了才行!”

“崔大人说的轻巧,此事有圣上在他的背后支撑着,谁敢去对付杜睿,崔大人,你敢吗?”崔忠恕冷笑道。

“其实依我看,圣上在他背后支撑着也不尽然是真心实意的。”崔冼说道,“我看坏就坏在了此前杜家小子和圣上说的那个海外之事,你们想啊!圣上要遣人出海,开辟蛮荒,这肯定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下好了,杜睿撺掇着圣上变法,能使国库充盈,倒霉的人就变成了我们世家了,谁让我们世家拥有大量的田地资产呢?依我看,圣上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同意这件事情的,若是诸位谁能找到比杜家小子更好的办法来,圣上就不会行此手段了。诸位有吗?”

众人闻言,各个面色赤红,要他们写诗作赋没问题,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要他们满口仁义道德也没问题,他们几十年来钻研的就是这些,可是要让他们提出比杜睿更好,能让国库充盈的好办法来,这可真是难为他们这些酸儒了,不过没办法是没办法,束手就缚,他们又绝对不甘心,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辛苦经营的财富就这么让给别人,谁都不会同意的。

“怎么,没有人有主意吗?”崔冼面色也渐渐变冷,他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崔大人,你有什么计策,那你就说吧!”崔忠恕冷哼哼的说道。

崔忠恕方才说博陵崔氏有大量的土地,可他清河崔氏照样有着不少的土地,可以说大半个清河都是他们家的私产,而且是上等耕田,一旦变法实施,清河崔氏可就要大出血了,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杜睿!”崔冼咬牙切齿道,“只要让杜睿丢官弃爵,圣上就再也无人替他主持变法之事了,诸位就能保住诸位的荣华富贵和地位了,不过这需要大家一起配合。”

“配合!崔大人!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心中想什么吗?”崔忠恕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最近和北边那位的联系不少吧!?”

崔冼一惊,接着面露冷色,道:“哼,本官也是为了社稷江山着想,实在是圣上用了杜睿之策,天下就会再次动荡,再次陷入纷争之中,我大唐江山就会陷入混乱之中。先帝与圣上十数年的苦心经营,就会付之东流。我等做臣子的岂能为了自己的富贵,而让圣上陷入困境呢?最可恨的就是太子殿下,为了自己的储位,为了迎合陛下,居然对杜睿这贼子的妖言不闻不问,真是罪不可赦。”

“哼!莫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崔忠恕也冷哼道,“不过,这次看在你我有共同的目的的份上,你我双方再合作一次也不迟。不过,你可确定,北边那位当真有这个实力?”

“那是自然。”崔冼拍着胸脯说道,“事关国本,本官岂能妄言,不瞒你们说,殿下已经有了外援了!”

“也罢!如此,为了天下,本官便跟着你争上一争!”

“如此甚好。”崔冼闻言点了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告辞了。”

崔冼走了,王玄策等人纷纷围了上来,此时他们担心的已经不是什么变法的事情了,而是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另一件大事。

王玄策道:“崔大人!当然要那般行事吗?闹不好可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啊!”

崔忠恕冷哼道:“哼!难道不那般就没事了吗?圣上早就看我们士族不顺眼了,变法不过是第一步,之后圣上一定还会继续打压我们,除非我们现在愿意交出所有的土地家产,做一个平民,要不然圣上是不会放过我等士族的,王大人,诸位大人,难道你们当真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放弃现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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