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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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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刺刀特种兵
有天才之称杜睿重生了,他来到了大唐贞观初年,重生到了莱国公杜如晦庶子杜睿的身上,刚刚清醒过来,他就被告知杜如晦行将就木。 作为庶子,杜睿在莱国公府内是没有丝毫地位可言的,在杜如晦死后,太宗皇帝降下的哀荣丝毫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在杜如晦下葬之后,善妒的杜如晦正室就将杜睿赶出了家门,杜构,杜荷兄弟分享了莱国公大部分的财产,而杜睿则只分到了一个破旧的宅院。
后宫穿越爽文

第一篇 蛰居 第一章 重生

黑暗!无尽的黑暗!

杜睿想要睁开双眼,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不断的有人再和他说话。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快,苦则求乐,辱则求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

“虎得狐,狐曰:子勿敢食我,天帝使我长百兽,子若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百兽见我敢有不走者?虎以为然,遂与之偕行,兽见皆走,虎不知兽之畏己,以为畏狐也。”

“量土地肥硗而立邑,建城称地,以城称人,以人称粟。三相称,则内可以固守,外可以战胜。战胜于外,备主于内,胜备相用,犹合符节,无异故也。”

诸子百家的各种名言警句好像洪水一样,一下子全都挤进了他的大脑,让他头疼欲裂,终于他好像破开了天地的一般,恢复了清明。

翻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好像天黑了,杜睿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路边摊喝酒,怎么到了这里,身下是什么,是床?

谁把自己送回来的,难道这个社会还真有雷锋同志?杜睿的脸上不禁挂上了苦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眼睛适应了这昏暗之后,他突然看清了四周围的一些物什,全木质的家具,这是什么床?

杜睿只记得在古装电视剧里见到过这种床,好像个小房子一般,落下幔帐便是全封闭式的结构,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带着满心的疑惑,杜睿挣扎着做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惊,身上的衣服全都变了,好像唐装,是真真正正的唐装,不是那种好像寿衣一样的东西,杜睿见多识广,对唐朝时的服饰并不陌生。

大襟右衽交领宽袍大袖博衣裹带的圆领袍服,这种服饰早就该进博物馆的,可现在怎么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杜睿感觉脑袋更疼了,晕晕乎乎的站起身来,赤着脚走到了一张几案前,那上面居然摆着一张铜镜,只不过和在古玩市场上见到的那些锈迹斑斑的铜镜不同,这面铜镜看上去还狠心,伸手一摸,凉丝丝的,让杜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借着月光,杜睿朝铜镜看去,他原本就喜好古玩,见到这面精致的铜镜自然喜爱不已,但是很快,他就没有把玩的心思了,透过铜镜,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分外陌生的面孔,一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少年的面孔,更让杜睿胆战心惊的是,这个少年头顶居然还挽着一个发髻。

“啊~~~~~~~”

杜睿大叫一声,将铜镜推到了一边,转身看去,见身后并没有人,双手颤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将铜镜又拿了起来。

杜睿长大了嘴巴,铜镜里的少年也同样长大了嘴巴,杜睿摇晃了一下脑袋,铜镜里的少年也一样摇晃了一下脑袋。

难道~~~~~~

杜睿的头脑当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就是穿越?

和很多始终都生活在梦境之中的年轻人一样,曾一度迷恋网络的杜睿自然也期盼着自己能有朝一日像那些网络小说当中的主角一样,穿越到过去,凭借自己掌握的知识,大杀四方,建功立业。和社会上的众多宅男不同,杜睿本身有着过人的才华,只是没有背景,怀才不遇罢了。

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杜睿可从来都没想过真的要离开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去,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极大的恐慌,应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杜睿茫然的站起身来,突然脑袋一痛,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仰头倒在了地上,又昏了过去。

黑暗!还是黑暗!

突然在黑暗之中有了一点亮光,一个方才杜睿在镜中看到的那个少年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清瘦,疲惫,这是少年给杜睿的感觉,但尽管如此少年那清秀,淡然的脸庞,还是让杜睿不禁一阵神往,要知道在前世,杜睿拥有着的也不过是一张大众脸,和二等残废的身高,虽然不曾因此自卑,但是身为一个正常人,还是对美好事物有着向往与渴求。

“你是谁?”杜睿试探着问了一句。

少年淡然的一笑,垂着眼帘道:“在下杜睿!”

杜睿!?你是杜睿!?那我有是谁?

少年好似看穿了杜睿的心一般,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一人!我只盼你能替我好好活着!”

杜睿突然明白过来,带着歉意道:“抱歉!我好像害死了你!”

少年无所谓的一笑,道:“何出此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本就不该来这世上,虽然空顶着一个贵公子的名号,却过着如同奴仆的生活,对这个世界我已经生无可恋,便是你不来,我也不愿再活了!只是~~~~~~”

杜睿见少年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眷恋,忙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少年点点头道:“小妹莲儿年幼,还望你看在如今同为一人的份上,多加照拂,我便安心了!”

原来是放不下年幼的妹妹,杜睿闻言,心中也是一阵凄苦,他在前世也曾有过一个美满幸福的家,父亲,母亲,妹妹,可是一场“意外”的大火,夺走了他所有亲人的生命,妹妹走的时候,才四岁,那个时常抱着自己的脖子撒娇的小精灵,还没等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便永远将年龄定格了。

“你放心!我会尽心照顾的!”

少年见杜睿答应,欣慰的一笑,就好像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渴求了!只盼你不要忘记了今日答应我的话!”

杜睿用力的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耳边有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小公子!小公子!快醒醒!快醒醒!”

杜睿眼前的少年突然就好像被吸进了漩涡一样,渐行渐远,便是在此时还在不断的朝他喊着:“照顾莲儿,一定要照顾好莲儿!”

“谁?谁在哪里?谁再说话?”杜睿大喊出声。

回答他的是一个老人笑中带泣的声音:“小公子!您终于醒了!老仆总算是没有辜负夫人的嘱托,当真是苍天有眼。”

杜睿猛的睁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垂泪的老人,饶是他养气功夫深厚,此时看到一个陌生的老者,也不禁有些慌了,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我?”老人也是一愣,道,“老仆杜仲啊!”

“杜仲?”杜睿默念着这个名字,抬起胳膊看看自己身上的和圆领袍衫,他知道方才的一切并不是梦境,自己一定是中了头彩了。

“如今是何年月?”

“贞观四年!”

第一篇 蛰居 第二章 失孤

这是唐太宗皇帝贞观四年三月的一个清晨,一场晚来的大雪连着下了三天刚刚停息,日头慢吞吞地从雾霭中探出来,将稀薄的阳光慵懒地洒向雪霁后的长安城。

位于长安东市的莱国公杜府,往日里大门口本就是车水马龙,今日更显得热闹了许多,只是往来的宾客稍显得行色匆匆,眉宇间还带上了点儿忧愁哀戚的神色,身上的服饰也一改平时的华丽,就像约好了一样,纷纷换上了皂衣。

朱红色的大门今日也被涂成了蓝色,上面高悬着一丈白绫,门上还贴了一张讣告一一恕报不周。

守在门前的几个家人身上也穿着重孝,一边迎送着往来的宾客,一边暗自垂泪。一些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府内的正堂上更是雪白一片,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棺椁,前面的灵牌上写着“大唐莱国公兵部尚书右仆射杜公讳如晦”。

一群身穿重孝的男子正跪倒在棺椁的两侧,对着来往吊唁的宾客回礼,最前面的两个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杜睿也在这群人当中,只是他的排位很靠后,人们如果不注意的话,几乎发现不到他的存在,这也让他轻松了不少,偶尔还可以偷偷懒,又不用担心被哪个老学究看到,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直到现在杜睿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的就穿越了,好在身边的老仆人告诉他这里是大唐的帝都长安,贞观四年,而他则是大唐历史上鼎鼎有名,有着“杜断”之称杜如晦的三子,名字也叫杜睿,避免了两眼一抹黑的窘境。

只不过渐渐的杜睿已经了解到了他现在的身份,这个莱国公小公子有些名不副实,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庶子,母亲是太宗皇帝李世民(当时还是秦王)赏赐给杜如晦的一个宫女,而他那个便宜老妈在玄武门事变的时候,很不幸死于乱军。

本来杜睿还以为,自己虽然是个庶子,但毕竟也是杜如晦的亲儿子,就是再不待见,至少待遇也应该差不多,将来长大了扯起虎皮做大旗,当个纨绔子弟,浑浑噩噩的在盛唐好好的风流一把,也不枉他学了那么多年的古文学。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穿越的第二天晚上,那个老仆人跑到他的卧房告诉他,他的便宜老爹也不行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杜如晦可不就是死在了贞观四年的冬天。

像他这样身份的庶子是没有资格侍候双亲于榻前的,搂着据说是自己亲妹妹的小莲在门口的冰天雪地里跪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听到里面传出了痛哭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摸了摸已经跪得,或者是冻得发麻的双膝,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终于死了”。当然他可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这时候要是面带喜色被别人看到,别说纨绔子弟当不成,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常年浸淫在古文学之中,他可是深知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像他这样的庶子,身份简直等同于奴仆,基本上是没什么地位可言的。

乱糟糟的跟着外面的那些杂役,仆人干嚎了一通,接着就是入殓,停灵,等全都忙活完了,正准备回自己那个小院休息一下,结果又有人通知他,今天他要为亡父守灵。据说是他那个便宜老子的两个嫡子杜构、杜荷因伤心过度,几近晕厥,现在被扶着回上房院歇着了,守灵的重任自然就交到了他这个看上去还不算那么太伤心,行为能力还算健全的庶子身上。

腹诽了一阵之后,杜睿还是乖乖的照办了,他不是没想过出府去,仗剑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过那种奇侠隐士般超凡脱俗的生活,那也正是他一直所追求的,可是看着和他血浓于水的小莲,他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怎么在这个看着就没什么人情味饿,冷冰冰的杜府生存下去。

刚一重生就成了孤儿,杜睿想起上大学那会儿,跟着同学一起出去上网,看到的那些网络小说,不禁感叹自己真是衰到了极点,如果他那个便宜老子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就是这即将迎来自己辉煌时刻的大唐帝国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名相杜如晦。

不过经过这两天的了解,杜睿也多少知道了一点儿,他这个庶子在府中确实没什么地位,而且杜如晦也好像对他不怎么重视,经常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即使见到了也只会板着脸,格式化一样的问上几句学业上的事情。

至于小莲,刚刚六岁的孩子基本上就是杜府大小姐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没有了亲娘,亲爹又几乎对她没什么印象,让她在这个庞大的杜府中更是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唯一的亲情可能只有从他这个哥哥的身上才能感受的到,所以自己一醒过来,小莲立刻就跑到他身边痴缠着,好像生怕杜睿一睡又是好几天,没有人陪着她。

杜睿也问过那个老仆人杜仲,可是老人却对此闪烁其词,好像生怕他会知道些什么似的。不过杜睿猜测了一阵,感觉自己和妹妹的地位之所以这么低,究其原因还是他庶子的身份,在大唐,嫡子才是家族兴旺的根本,不但要继承家业,还肩负着开枝散叶,壮大门楣的重任。至于他这样的庶子基本上就是个搭头,除非嫡子都死绝了,不然他是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的。

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杜睿又变成了杜如晦灵旁的一尊木偶,跟着前面的人不停地磕头,痛哭,好像现在除了这个他也没什么可做的。

“克明!克明!”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痛呼声,听到这个声音,跪在最前面的杜构、杜荷两兄弟赶紧爬起来,迎上前去。

灵堂内也是一阵嘁嘁喳喳的议论声,杜如晦的几个侄子,外甥,族子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

“听声音好像是房相!?”

“可不就是,听说房相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大爽利,没想到今日还是来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房相与伯父乃是挚友,当年一起辅佐当今圣上,感情甚笃,这个时候不要说是病着,就是再怎么为难,也没有不到的道理。”

杜睿现在可没什么心思管来的人是谁,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刚才杜构、杜荷两兄弟跪过的地方,那里正放着两个锦垫。再看看自己的膝下空空如也,杜睿就忍不住感到一阵气闷,当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从昨天晚上他就水米未进,又跪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更是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累了,饿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还要他继续跪在灵堂里扮孝子。

正想着,杜构、杜荷两兄弟搀扶着一个身材略显矮胖,留着三缕须髯,仪表堂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刚才好像听旁人说,来的人是房相,难道是房玄龄,第一次看到历史名人,即使杜睿的涵养功夫再好,也不禁有些激动,眼前的这个人在日后可是能排进历史十大名相之中的人物啊!

房玄龄走进灵堂看到杜如晦的灵牌,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紧走几步,到了棺椁旁,整个人都靠在了上面。

“克明!克明!想你我相交多年,互为知己,却不想今日竟天人永隔,从此天下何人才是我房乔的知音,真真痛煞我心。”

看着房玄龄的真情流露,灵堂内又是哭声一片,就连和杜如晦没有丝毫感情的杜睿也不禁心有戚戚焉。

历来朝廷里都是党争不断,文人以相互倾轧为乐事,却不曾想也会出了房玄龄与杜如晦这样相互扶持,一心为国的政治搭档。

杜睿看房玄龄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想起去世的父亲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房玄龄哭了好一会儿,才在杜构、杜荷两兄弟的劝慰下止住了哭声,旁边的仆人赶紧搬过一张胡塌放下,房玄龄大病未愈,此时又伤心过度,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杜构见状忙劝道:“家父临终曾有遗言,嘱咐小侄转于伯父当面,我大唐初定天下,根基尚且不稳,自隋亡后,口众日渐,多有居家背乡者不可胜数,北有突厥寇边,西有吐蕃作乱,诚多事之秋,今后当今圣上面前,说不得要多多倚仗伯父,还请伯父要保重贵体,勿使我大唐再折一栋梁。”

房玄龄没等杜构说完,又是一阵痛哭道:“克明一生为国,却不想临终之时尚且如此,房乔不如也,房乔不如也。”

跪在下面的杜睿也哭了一阵,转而看向房玄龄,只见他面色虚白,额有盗汗,脚步虚浮,两颊隐隐有赤红色,分明是在大病之中。可历史上又记载房玄龄享高寿,不是个短命的人,想到这里杜睿觉得这次大病可能是有惊无险,也就不再理会了。

一帮人正忙碌着,突然外面有个尖利的声音喊道:“皇帝陛下驾到!”

杜睿不由得一惊:“李世民来啦!?”

第一篇 蛰居 第三章 皇恩

一般臣子去世,就是生前和皇帝的关系再怎么铁,皇帝最多也就是派个皇子来祭拜一番,这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要是能派太子前来,准是这个臣子祖坟上冒青烟了。

皇帝亲自前来祭拜,古往今来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一来是皇帝都要保持自己足够的威严和神秘感,这才是御下之道,二来皇帝出宫实在太麻烦,要是再冬天还好,万一赶上夏天臣子艮儿屁,等皇上来的时候,尸体估计早就臭气熏天了。

可是杜如晦昨夜才死,还没到午时太宗皇帝(以后简称太宗)就到了,可见君臣相合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那个声音刚落下,灵堂内的众人也是一阵慌乱,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宗会在这个时候来,或许有人想到回来,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急。

一帮人反应过来之后就向外赶,好像群鸭子一样,被人赶着熙熙攘攘的奔出灵堂,爬到庭院里跪着迎候,本来太宗大驾光临,杜府上下都要提前到门口摆上香案跪迎,可是今日太宗皇帝来的实在太突然了,一帮人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持刀的禁中护卫,赶紧跪下,山呼万岁。

杜睿本来也想去瞻仰一下太宗的模样,毕竟这位皇帝在中国的历史上实在太有名了,如果说汉武帝为华夏民族竖起了一道坚硬的脊梁的话,那么这位太宗皇帝就是在这道坚硬的脊梁上面有焊上了一道铁,让此时的华夏子民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昂首挺胸,誓不弯腰。

可是他刚要动才发现,跪了半天一夜,他的膝盖早就肿了,这时候不要说是站起来,就是挪动一下都费劲,试了几次,他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跪在原地,慢慢的给自己舒筋活血。

“竖子!圣上亲临,何不出迎!”

倒在胡塌上的房玄龄本来也想着出去迎接圣驾,可是身体实在不行,就只能不恭,日后再和太宗请罪了。

可是抬眼却看见杜睿也孤零零的一个人跪在原地没动窝儿,顿时有些怒气,见杜睿身披重孝,想来也是杜如晦的晚辈,他虽然与杜如晦至厚,可是对当今圣上不敬,对他来说更是不能允许的,忍不住大声斥责。

杜睿抬头看了房玄龄一眼,面带哀戚道:“家父新亡,为人子者,不能代父死,已是不孝,何忍老父灵前无人侍候,子曰:‘为送死者!以当大事!’,可见死者为大,圣上英明,想来不会与小子一般见识。”

前世他就遇到过不少想房玄龄一样鸡蛋里挑骨头,找自己麻烦的老人家,他要是没有点儿急智的话,恐怕早就被人给问得哑哑无言了。

房玄龄一愣,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质问对方的,却反而被这个毛头小子给将了一军,看他的样子想来不过十三四岁,没想到就这么伶牙俐齿。

圣上英明,不会与他一般见识,那自己刚刚和他一般见识了,岂不是说自己就是个老糊涂。

想到这里房玄龄都不由得想笑,可是再一想,这是在自己故友的灵前,赶紧板住了脸道:“汝呼克明为父?”

“小子乃亡父第三子,杜睿!”

“杜睿!”房玄龄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惊呼出声,道,“可是曹选侍之子?”

之前杜睿也曾听老仆杜仲说过,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曾经是皇宫内有品级的宫女,后来被当今太上皇(当时还是皇帝的高祖李渊)赐给了当时还是秦王的太宗皇帝,后来太宗破薛举,大赏有功之臣,又将自己的母亲赐给了杜如晦。只是提起自己的母亲,房玄龄为何会惊成这般模样。

“正是!”

房玄龄听了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当年曹选侍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说完就闭口不言,眼睛望向门外,像是等着迎接圣驾,他人虽然因病出不去,可是该进的心意却不能少,可见房玄龄甚知为臣之道。

这时候太宗已经进了庭院,杜睿虽然还在灵堂之内,却也瞧得分外清楚,让他惊讶的是,太宗皇帝居然是徒步走来了,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街上难免泥泞,此时太宗的龙袍之上已经沾满了污泥水渍。

他长得身材高大,十分英武,这和那些画像上看到的颇有几分深似,两道剑眉直插入鬓,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里此时也布满了泪水,高鼻梁,厚嘴唇,三缕短髯,显得英气勃勃,此时应该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却因为突厥连年寇边,吐蕃时常滋扰,再加上新朝初立,人心不稳,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又痛失臂膀,即使这日后威名赫赫的天可汗,此时也不禁显得有些无助,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少年,其中一个穿着和太宗一样的明黄衣服,看上去有个十四五岁,想来应该是如今的当朝太子李承乾,其他那几个应该就是李泰,李恪等皇子了。

太宗不但是自己来了,还把自己的几个儿子也一同带来,可见隆遇之厚。就连杜睿这个冒牌货此时也不禁看着棺椁感叹:“你这一死倒也不枉了。”

太宗站在庭院之内,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群,再看看这满府的白色,不由得悲从中来,跌足捶胸,失声痛哭道:“克明早夭,使国失一栋梁之才,使朕如断一臂也。”

说完也不理众人,直接朝着灵堂走去,杜府上下赶紧在后面跟着,皇上亲自带着众皇子前来祭拜,这是多大的恩宠,生怕有一点儿闪失。

太宗进了灵堂,先是看见了面无表情跪在棺椁旁的杜睿,正觉得奇怪,就听见旁边房玄龄的参拜声,顿时也顾不得杜睿了,走到胡塌前,一把握住房玄龄的手,哀戚道:“玄龄!如今克明已故,朕感痛失一臂,望爱卿保重身体,朕离不开爱卿,这大唐的天下,朕也还等着爱卿来帮朕料理,只是痛惜克明竟天不假年,着实让朕不胜悲切。”

杜睿看着那边君臣相得,也不言语,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其他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杜构临跪下前还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杜睿也不在意,只当没看见。

刚才众人进来的时候,杜睿还看到了这杜府的女主人,杜如晦之妻崔氏,正是山东豪门崔家之女,昨天夜里只是匆匆一见,今日在看到时,杜睿发现这个看上去非常丰腴的女人眼中满是刻薄之色,想来自己今后和妹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太宗皇帝又哭了一阵,接着命内监搬出圣旨,先是把杜如晦好一顿夸奖,然后又历数了他这些年来的功劳,最后才到实际的慰劳,辍朝三日,在京大小官员一同举哀,赠司空,加食邑三百五十户,擢升长子杜构为尚舍奉御,次子杜荷为尚乘奉御。至于杜睿,大概太宗皇帝都不知道杜如晦还有这么个儿子,虽然刚才匆匆的看了一眼,想来过不了几日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圣旨读完,作为承袭莱国公爵位,日后杜府的当家人杜构率先抢出叩拜谢恩。

“臣代亡父叩谢陛下天恩!”

太宗看着杜构,大概是想起了已经去世的杜如晦,眼眶不禁又湿了,手抚着杜构的后背叹道:“朕与汝父,从于患难,相交十余载不曾相离,谁知天不假年,中道相别,朕亦不胜悲苦,今汝既已成年,当事效汝父,早晚侍奉汝母,勿使汝父于地下心忧。”

杜构急忙再拜:“臣谨遵陛下教诲!”

杜睿在后面看着太宗皇帝的种种做派,也不禁心生感叹,不管日后人们对他是褒是贬,但是至少有一样,他绝对够后世君主学一辈子,那就是和大臣之间的关系,除了君臣,更是挚友。

如今杜如晦早亡,不仅及早做出了相应的抚慰,更像个长辈一样对着杜构悉心教诲,不单单是尽到了一个君王对臣子的责任,更是尽到了一个朋友的责任。

又纷扰了半日,太宗才离开,房玄龄也跟着走了,走的时候还若有所思的看了杜睿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

但是杜睿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担忧。就像太宗看杜构一样,那是种长辈对晚辈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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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蛰居 第四章 杜陵

房玄龄在担心什么,杜睿自然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自己日后的前程,说是前程,还不如说是今后的两餐温饱。以他如今在杜府的地位,以及崔氏和那杜构兄弟对自己的态度,杜睿不难猜出自己未来的窘境。

杜如晦虽然为官清廉,但是毕竟也是豪族出身,家资颇丰,又得太宗恩宠,时常赏赐,说是富可敌国那是胡说八道,败坏老杜的名声,但至少够这一大家子人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衣食无忧了,此外听老仆杜仲说,杜如晦生前曾治下了许多田产,只是可惜这些田产都是人家嫡子才可以继承的,像杜睿这种身份连边儿都捞不上。

本来杜睿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逐出门外了,可是托了那个便宜老子的福,因为这段时间,崔氏和杜构兄弟都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丧事上,根本就没人理会他,这也让他暂时有了个栖身之所,不至于刚一穿越就露宿街头。

和他有着相同担忧的就是杜如晦的另外几房妾室与他们的那几个女儿,杜如晦生前一共有妾室四人,除了玄武门之变时死的杜睿生母曹氏之外,还有马氏、白氏,季氏。

其中妻崔氏生长子杜构,次子杜荷,长女杜云盈,次女杜云芊。

马氏生四子杜苹(早夭),三女杜云芙。

季氏声四女杜云卓,五女杜云希。

白氏无所出。

曹氏生三子杜睿,六女杜云莲。

现在杜如晦已死,自己的生杀大权都握在了善妒的大妇崔氏手中,也难怪这几个可怜的女人会这么担心。

杜如晦的老家在京兆杜陵,虽然比不上那些山东,关内的豪门大姓,但是在当地也颇有名望,特别是出了杜如晦这个社稷功臣之后,更是一跃成了当地的新兴势力。虽然现在老杜去世了,可是余威犹在,更何况无论是老杜的弟弟杜楚客,还是两个儿子杜构,杜荷又都在朝中任职,颇得太宗信任,其中杜荷更是太宗皇帝爱女阳城公主的未婚夫婿,可以说老杜虽然不在了,但是杜家这颗参天大树依然枝繁叶茂,没有丝毫要凋零的趋势。

古人对死者归葬乡里,入土为安的观念极重,本来当初杜如晦病重时,太宗本想让他以后陪葬皇陵,但是杜如晦却坚持落叶归根,太宗也不好违逆了功臣的意思。

等到丧事办完之后,杜构、杜荷两兄弟就开始商量着要把老父的棺椁送回老家杜陵安葬。同时按照古时的礼法,长子杜构更要在杜陵守孝三年。

本来杜睿以为像这种事根本就轮不上他,说白了反正这家里也没有人把他当成是杜家子弟,根本就不会有人带着他玩儿,可是没想到最后商量的结果,还是把他给捎上了。

仔细想想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穿越到唐朝,他还没机会出府去看看,正好趁着这次杜如晦归葬的机会,好好看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看看是不是像书上说的那样繁华。

订好了归葬的日子,那天长安城外送别的人至少都有上千,其中当然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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