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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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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纵然是伏泉他们在临江县署再如何猜测,此时临江城外的甘家庄园外,一众收拾整齐的锦衣贼盗们,此时谢别甘宁族兄,往西南方,巴郡郡治江州县的方向而去。
  甘宁自纠集锦衣贼盗以来,至今所集结的两百余人,此时分散前往江州。此刻因为是避难,他们脱下了原本让他们在荆、益二州耀武扬武,纵横无忌的锦衣,而是换上了一般百姓所穿的普通衣服,为的就是不让过往的百姓起疑。
  当然,不仅仅是锦衣贼盗最令人起疑的衣服,这次避难,甘宁手下的这两百余人也并非一起出行,毕竟这样目标太大,也容易令人起疑。他们被甘宁命令,分散前去,一队少则三到五人。多则六到八人,身上都怀揣着甘家早就为众人准备好的“传”,便于他们路上遇事查验身份。
  “大兄,诸事谢过,宁无以为报。”
  “自家人,何需如此,切记,令众人熟记‘传’上所记之人身份,若沿路役兵问起,只管报出‘传’上之人身份便好。”甘家在得到甘宁的授意后,除了做像搜集粮食、散播流言这些假的掩护以外,就是为甘宁麾下这两百多锦衣贼盗准备‘传’了,毕竟他们此行没有传,想通过临江县和江州县之间的城池要道,无疑是非常难的。
  “宁谨记,大兄就此再会。”
  “再会。”
  一番稍显依依不舍的辞别,甘宁上了自己爱马,随着马蹄“滴嗒、滴嗒”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身影也在甘家庄园前被拉的长长的,在这大雪过后斑白的雪地上,照射出一道寂寥的悲伤人影。
  暖暖的阳光照在甘宁的厚衣之上,说真的,这种寻常厚衣是甘宁最不喜欢的,他最喜欢的当然只有锦衣了,只有穿上锦衣才能让他有种自己与众不同的感觉。可是,现在的情势逼得他只能伪装遁逃,捏紧了手中那枚上面显示自己身份为“王悦”的“传”,甘宁愤懑的用了挥了马鞭,就此离去。
  那些锦衣贼盗手上的“传”肯定是甘家伪造无疑的,当然了,说是伪造,却不代表这“传”上的信息是假的。其实锦衣贼盗手上的各人身份,都是甘家在临江的宾客的身份,可以说甘家在甘宁的授意下,为甘宁手下的锦衣贼盗准备的冒名顶替的身份。
  往来的官署役兵,设卡拦截他们,盘问身份的话,除非是见过“传”上的本人,不然根本怀疑不了,因为“传”上的身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物,不是胡乱杜撰伪造的。可以说,为了将危险降到最低,甘宁转移自己麾下的锦衣盗贼真是煞费苦心,先是故意迷惑官府,如果伏泉不接受甘家的贿赂,那就让官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甘家身上,而他本人,则带着麾下的锦衣盗贼,乔装打扮,前往巴郡郡治江州避难。
  江州县到临江县上的路上,虽然也有不少关卡,但是这些关卡很明显只是有点形势上的设卡搜查而已。毕竟江州县与临江县之间,隔着枳县和涪陵县二县,伏泉既然下定决心铲除锦衣贼盗,自然不会让郡内诸县闲着,都派了文书令他们备盗,除了让他们自己缉拿县内的贼盗外,主要就是防止锦衣贼盗流窜周围诸县为患。
  在接到郡署全郡缉拿盗贼文书后,诸县也都相应在县内缉拿了一些贼盗,应付郡署的命令,当然他们也只是应付前一个命令,随便在县内抓几个盗贼便好,毕竟若是他们一个盗贼都抓不到,明显不可能,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县城竟然一个盗贼也没有。
  至于后面防止锦衣盗贼的命令,他们只是简单设卡,只要不是形迹可疑,就让人通过,完全的应付了事。因此,大批前期伪装的锦衣贼盗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可见这些备盗的关卡,是有多么松散。
  不过,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有百分百的事情,虽然锦衣贼盗里有不少人蒙混过关,但还是有人因为露出马脚而被抓了出来,甘宁的谋划也就此泄露了。20146


第二百六十二章 瞒天过海
  初雪刚刚消停不久,又是一场骤雪急至,当伏泉还在县署里冥思甘宁那伙锦衣贼盗音信全无,不知影踪时,枳县县署一封快马急报顿时让他醒悟,此时他已中了甘宁的瞒天过海之计。
  这枳县快马紧急送来的信件里面虽然只是寥寥记载一伙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锦衣贼人,拿着临江县并无官府并无案底的“传”,不去枳县各亭、里中借宿,只在各山野无人的屋子或者散居的民户中借宿。
  本来这倒也没有什么,毕竟散居的民户手中并无朝廷通缉要犯的画像,那些遁逃的锦衣贼人多数手上都有一些不干净的事情,早已被通缉,画像各地官署所控制的地方都有。他们不去县城或者城外被县署控制的亭、里,就是怕因此暴露,所以露宿不是在山野里无人居住的屋子,便是散居民户家中,只是不巧有一队五人的锦衣贼盗,却是被一户民居的猎户认了出来。
  那猎户平时以打猎为生,有时猎物多了就会去城中贩卖,换些钱财或者生活物品,因他出入都是手执利器,城门搜查的官差自然多加留意他,他被搜查的多了,见到的城门画像也就自然多了。而那队锦衣贼人来到他家借宿时,正好是这猎户从城里回来之时,刚刚才见到太守下达的举报锦衣贼盗行踪的悬赏令,附带还有一些已经被官府确认为锦衣贼盗的盗贼的画像,这队借宿的锦衣贼人正好有一人被这猎户记得,所以也就埋下了祸根。
  不得不说这猎户倒也机灵有头脑,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也不强来,他搬来自家好酒,热情招待这群不速之客。这酒是他自己酿的山野果酒,也不知何缘故,喝起来似乎不醉人,但是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这酒喝多了,会有股厚劲,便是八尺汉子多喝几杯也会受不了,就此倒下。
  平日里,这猎户本身日子也不算好,自己酿的酒也只是来瘾才喝,这次想到官府的赏金,便豁出去把自己的私藏全部拿了出来。而那伙借宿的五名锦衣贼人也未起疑,见对方外貌似乎是个热情好客的憨厚汉子,再加上酒也不假,味道又不错,在那猎户的连番劝酒下,自然喝得多了,倒地不起。
  猎户这才将几人绑了,连夜入城报案,等到第二人几人醒来,却是已经被赶来的县署役兵用马车押解到大狱里了。自然他们身上的东西早已被官署役兵搜过了,旁的没有什么,他们包袱里的那些有的未洗干净血迹的锦衣,立马就将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当然了,无论役兵如何拷打审问,这队贼人就是不肯泄露自家渠帅和其他同伴的踪迹,枳县县署无法,只能把情况说明,同时加大自己县内的搜捕工作。不过,其他的锦衣贼人倒是没有捉到,却也是得到一些近日县里各山野里,总有一些非本县的陌生人出入。
  其实,看过这封信的人,稍微有一些经验,第一时间就该明白了,摆明了这是锦衣贼人集体遁逃的戏码。伏泉当下震怒,连忙派人召集麾下文武商讨对策,同时又急令各地被派出援助各亭、乡备盗的军队火速回城集结,既然已经中计,再将他们留在城外显然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县署大堂里,不知所措的巴郡诸官吏面面相觑的被召唤而来,当然了,有资格在场的人却是不多。这里毕竟只是临江一县,不是巴郡县署,此刻能来的除了临江县的县令、县丞以外,便只有巴郡督邮杨洪和随伏泉此行而来的黄忠等将领了。
  “看看!看看!无能!尔等无能,竟让锦衣贼人跑了。”伏泉面色一直不好,待见到堂下人都集结齐了后,大发雷霆,将那枳县县署快马传来的信件直接扔到堂下,口中不断吼道。
  堂下一众官吏见太守发怒,低头不敢言语,此刻也只有太守心腹杨洪和黄忠敢进言,有所动作。不过黄忠到底只是寒门武将,与杨洪这益州名士比起来,他自然也不敢有动作,只见堂下只有杨洪小步上前,将那被伏泉扔到地上的信件捡起,匆匆浏览。
  只见杨洪看完信件后,面色震惊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信件交由自己身后众官吏传阅。良久之后,大堂里一片寂静,一众文武官吏都是惊讶无比,都不敢相信这锦衣贼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遁逃道了枳县。而最让他们震惊担心的是这伙锦衣贼盗从枳县逃路,最终去哪里?
  如果是郡治江州县的话,那可就不妙了,当然他们怕的不是锦衣贼盗叛乱攻破江州,江州此刻不说其他,仅剩余的板楯蛮兵便有三千,岂是这数百人的锦衣贼盗可以攻破的。他们担心的是锦衣贼盗竟然从搜捕严格的临江县城,逃到郡治江州县,这无疑是在打整个临江县署的脸,在打整个巴郡县署的脸,在打太守伏泉的脸,这若是被传扬出去,无疑会对他们造成极坏的影响,因此他们既是震惊,又是担心。
  杨洪此刻也是预感到事情的棘手,连忙上前道:“回禀君侯,贼人狡诈,唯今之计,当令郡署全力备盗,必要时候可调郡兵助阵,令江州县署严查治下亭、里,切不可再多藏一个贼人。”
  伏泉余怒未消,只是淡淡颔首道:“正当如此。”随后他对着堂下众人道:“尔等速整备兵马,明日大军兵往东南回军,临江至江州各地,所遇可疑之人尽皆拦截审问,切记不可走丢一个贼人,另严令诸军,需严明军纪,不可扰民。”
  “诺!”
  堂下众人行礼领命,随后见太守再无他事,便一一行礼告退,火速出了屋子为大军再次开拔做好准备。
  见众人离去,伏泉这才狠狠的拍了桌子,脸上有股恨意又带着一股欣赏的神情,自言自语道:“甘宁啊甘宁,未想你这么小年纪,就能整出这种事情。”
  不过伏泉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误打误撞的,只能说胆子大的人往往做出事情的结果会令人震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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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丢卒保车
  寒风阵阵,冬日的积雪再次又足足堆了厚厚一层,伏泉看着远处山腰上的一处破庙,脸色不善,这是他带人围捕的第七波锦衣贼盗了,可是依然没有捉到他最想要的锦衣贼首渠帅甘宁,这如何能让他甘心,毕竟被甘宁这么一闹,前后他不知废了多少精力,捉不住这甘宁的话,岂不是太亏了?
  当然,并不是说伏泉只追到了那几十波锦衣贼盗里面的七波贼人,这样的话岂不是说官府捉拿贼寇的效率太低了吗?
  三日前,伏泉于临江城内整兵出寻,双方兵分数路,一路由伏泉亲自带队朝枳县方向进发,沿路搜查过往行人,一经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抓捕,胆有反抗者,就地革杀,另一路由黄忠带队沿涪陵县搜捕,两处之中自有韩当所率骑兵联络策应。
  现在伏泉这一处已经搜捕到了七波,而黄忠那处也搜捕到了五波,虽然不知这些锦衣贼盗到底分批了多少波出行,不过至今抓了也有近百人,按照其中有人交代的他们锦衣贼盗一共就两百余人的说法,伏泉想来自己也该抓了快一半锦衣贼人了。
  其实这些锦衣贼盗莫看以往在甘宁手下为虎作伥,嚣张无忌,如今在伏泉下了严令,全郡搜捕缉拿锦衣盗贼后,他们也就和秋后的蚂蚱,再也蹦不了多久了。现在的他们也是无比怀念自家首领在前几任太守下的时光,他们有着官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根本毫无顾忌的为所欲为,哪能像现在这样,憋屈至极。
  不过,再如何怀念,也是晚了,在封建集权的王朝里,纵然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下降,可地方长官依旧是地区的土皇帝。像伏泉这样有着大义和大权的朝廷大员,一郡太守,处置郡内这种好不安分的盗贼,生死之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锦衣贼盗势力再如何强势,和动辄可以调动一郡兵马,派发钱财粮食,征募无数兵卒的封疆大吏比起来,还是显得太过弱小了。
  远处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叫喊声,没过多久,便终归于平静,这声音伏泉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因为这是官军包围一小队的锦衣贼人后,劝他们投降,不降敢反抗就杀的叫喊。而与此相对的,便是对面那些被包围的锦衣贼盗们,在官军恐吓之后,没有太多犹豫,便弃械投降的事情,投降的是那么的洒脱,一点也没有他们以往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和官府作对的气势。
  果然,只见随后一匹轻骑驶来,随着马匹一声嘶鸣,马上骑士娴熟的控马而停,下马行礼道:“君侯,庙中贼人尽数归降。”
  “可有贼首甘宁乎?”
  “未曾寻获。”
  “贼人可知甘宁行踪?”
  “皆不知也。”
  伏泉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这骑士退下,捏紧了手中拳头,目视那山腰荒庙,心中不由暗想,这甘宁莫非有隐身术吗?竟然到现在都没得到他的消息,这些贼人都说他们走时甘宁还未走,按路程应该就在众人身后,可是伏泉他们从后追捕而来,却根本没有在任何一队锦衣贼盗里发现甘宁的人影,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想了想,伏泉还是决定在亲自查探一番这一对被捕的锦衣贼盗,过去他追捕的六波锦衣贼人都在被投降被捕后,被他一一询问。
  这些贼人里自然有重义气的,虽然投降了,但就是不会泄露兄弟消息的,像这种贼人伏泉心里十分佩服,并没有刻意为难。毕竟重义气信诺的人有,可脑后生有反骨的也不少,总有人会去做叛徒不是,他只需要稍微付出一些代价,去问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便好。
  前世伏泉看过这样一句话,忠诚只是你给的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换句话说,只有你投入的背叛的筹码够了,总会让对方背叛,而往往对方背叛不了,只是你给不起能让对方心动的代价而已。
  带人步行而去,走至山腰间,只见一座有些年头,破败不堪的荒庙映入眼前。院落里满是积雪,白茫茫的似乎什么也没有,依稀可以想到这寺庙在无雪之天,估计除了长一些杂草以外,就不会再张其他东西了。
  一棵枯零的老槐树下有一口井,井口上不知何处寻来的盖着的木班已经覆慢结冰的积雪,而井口旁正有四名在被官军缴了兵器后,又被他们用绳子绑着的四名锦衣贼盗。他们身后各有一名官军密切注意着他们,一旦他们有异动,便就地革杀。
  此时一名屯长装扮的军官快步走来,他手中提着一堆包袱,对伏泉恭敬说道:“回禀君侯,此乃贼人所携包袱。”
  接过包袱,伏泉匆匆看了一眼,发觉没有什么异样后,便打开了。这包袱一共四个,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和他前面六波所抓捕的锦衣贼人一样,除了平常的衣物以外,只有他们用来通行的“传”,以及可以证明他们身份,带有血迹的锦衣。
  “传”上面的身份内容当然肯定不是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即使他们开始百般抵赖,以为靠着这“传”便可以蒙混过关,但不说他们那些带血的锦衣就单单不是一句“碰巧衣服染了血”而能说清楚的,更何况这些人里,有一人的画像正好就在官军的通缉名单上,他们再想狡辩也敌不过这些证据。
  检查完包袱以后,伏泉并未立即审问那几个贼人,而是又带人进入荒庙内部一观究竟,说不得会找到其他线索。荒庙是依山而建的,这山又不是大山,山腰的地方也不算很宽大,因此这庙除了刚才伏泉入门处见到的院子,就只有放着神袛石像的屋子而已。
  进了小庙里,入鼻处一股淡淡的潮湿霉味传来,显示的这屋子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前来居住了,幸好此时是冬天,味道却是不大。不过,换位思考的话,既然这荒庙在冬天都能传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可见这里荒废的年头肯定是不小了,或许也只有偶尔行至于此,落脚休息,借宿一宿的路人进来此地而已。
  小庙里到处是灰尘,断垣残壁上出处透着阴冷,中间有一座神像,神像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也不知这几个锦衣贼盗是不是不信这庙中的神袛,入了荒庙,也不给这神袛将身上那肮脏的灰尘蜘蛛网擦去。
  社者,土地也,自古以来,有国有家者,无不建宗庙,立社稷,这巴郡深山里的荒庙自然也要供奉一位神袛。正堂神像面前,有一依稀可见字迹的神主牌上,上书六字“二郎真君神位”,用尖刀一笔一划镌刻在木制神主牌上,这庙**奉不是别人,正是巴郡、蜀中、整个川蜀地区口口相传的“灌口二郎”。
  当年先秦战国时,秦灭巴蜀,将这土地肥沃的巴蜀之地纳入版图,后为了将巴蜀之地变成自己的后方大粮仓,命蜀郡太守李冰修建都江堰。在任期间,李冰领导民众建成了功德绵延数百年的都江堰,使这川蜀之地成了“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即使如今,都江堰在今天依然在蜀地的灌溉、防洪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灌口二郎,便是前秦名臣,蜀郡太守李冰的次子,因排行老二,因此被人称为“灌口二郎”。蜀中民间传说里,灌口二郎庙却是当时李冰因开离堆有功立庙,在都江堰这个浩大的工程中,李冰的次子“二郎”有协助父亲凿离堆、开二江的大功,因而被民众作为神灵奉祀。
  在川蜀一带特别是蜀郡的社神祠中,因为“李家二郎助父凿离堆、开二江”的缘故,所以多祠奉其人,这是一个典型的生为名臣,死为神明的代表。
  传说,灌口二郎,天生三瞳,能镇压一切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更能保佑人民,免遭洪水危害,同时还能带来渔获丰收,伏泉不知这是川蜀百姓的自我安慰的迷信洗脑,还是对前人建此不世奇功的壮举的缅怀,反正他来到益州见到的“灌口二郎”的庙祝祭祀的社神祠十分之多,但像今天见到的这种破烂荒芜到极致的荒庙神祠,还是他入蜀以来第一次所见。
  抬头望去,庙内正堂处,神主牌后,位于神座之上的“灌口二郎”石像生有三瞳,头带扇云冠,水合服,腰束丝绦,脚登麻鞋,左手执耒,右手挥出,袍袖随风鼓起,目光炯炯,神采飞扬,再现了当年带领蜀郡百姓挖掘都江堰的雄姿。像座由粗麻石砌成,神袛形象朴实、庄重,一如川蜀之地的民风,令人不由遐想这庙宇香火繁盛时,有多少质朴的川蜀百姓前来觐见的壮观景象。
  伏泉此时还未有所动作,他身边随行的督邮杨洪便已率先上前,命人寻来粗布,就着屋外的雪水,将这“灌口二郎”神像上的脏物洗净。然后,杨洪便向着这灌口二郎参拜,接着,不止是杨洪一人,几乎是伏泉身边所有的人都虔诚向这“灌口二郎”拜见,可见伏泉身边的蜀地文武对这“灌口二郎”的崇拜程度到了何种地步。
  身边众人如此,伏泉虽然自己不信神鬼迷信这些道道,但自己穿越而来本身就有些扯蛋,说不清道不明了。见众人都如此,伏泉自己也不能不随众,不由的也和众人一眼行大礼参拜。
  一番行礼之后,伏泉便带人四下查看,尽管他们心里也明白这里估计能找到线索的机会不大,但还是不由的搜索一番。不过,结果很明显,庙里除了那几个锦衣贼盗生火煮水烧饭,以及睡眠的地方,在这庙宇里多了一些新添的痕迹外,其他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最终,伏泉只得命人将那四名锦衣贼人带来,再次审讯起来。不一会儿,那几人被束缚的双手,在兵卒的拉扯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
  走到几人面前,伏泉问道:“尔等可见甘宁乎?”
  四人一片寂静,都不言语,只有一人不言语时还不断摇头,伏泉见到,那人旁边的三人见到这人模样,眼中纷纷露出了一阵鄙夷不屑的目光。他知道,刚刚兵卒回报说的那个经不住询问,吐露实情的锦衣贼盗一定是这个人。
  挥手将那三人带走,伏泉打算就和此人问询,倒不是说那三人如果严刑审讯不会吐露实情,只是因为伏泉知道他们三个是真的不知道甘宁行踪。这三人的表情,他已经见过了不少次了,前面六波被抓捕的锦衣贼人,在他问道甘宁去向时,一直咬牙不开口的锦衣贼盗和这三人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他再问也是白问,即使他们开口了,他们也不会告诉伏泉甘宁的去向,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
  之所以此刻留下这开口的人,主要是伏泉打算通过询问其他线索来查找甘宁的事情,既然直接问是个死胡同,那就换个其他途径来询问。他不相信甘宁掩藏自己行踪那么彻底,前番通过审问,伏泉得知这些锦衣盗贼来时一直多藏与临江城外的甘家庄园里,所以官府四处缉拿都没发现锦衣盗贼的踪影,毕竟除非甘家自己报官,还有谁能进入被严格封锁保护的甘家庄园里,知道里面有股被甘家私藏的锦衣盗贼呢?
  暂且不提这些,伏泉询问其他线索的目的,却是他不相信甘宁既然和这些贼盗遁逃前一直聚在一起,他就不可能一点马脚也不泄露。只要有一点线索,伏泉就一定尽力寻找。
  此刻伏泉的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好的猜测,这甘宁可能又玩了一手瞒天过海,也许他让麾下锦衣盗贼扮装前往江州遁逃是障眼法,其实他自己根本没有往江州遁逃,而是自己单独向另一个方向逃跑。至于去哪里,或者去了汉中郡,或者离开益州,一个人走山中小路去了荆州,等等不一而足。
  换句话说,甘宁又一次玩了一招“瞒天过海”的戏码,只是这一次玩的更大了。他用自己麾下数年积攒锦衣贼盗的势力,用他们分批逃脱的人数来迷惑官府,把这两百余锦衣盗贼当做挡箭牌,当做一种舍弃的筹码,换取他成功出逃的机会。
  丢卒保车,一种将帅最喜欢运用的战术,只是,这次丢的卒比较多而已。
  当然了,甘宁具体如何躲藏躲逃,伏泉是不得而知的,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因此,此时寻找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就成了当务之急,重中之重。210。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将此獠拉出去斩了
  简朴破败的庙宇里,那一名吐露实情的锦衣贼人抬头稍稍看了太守伏泉的脸色,见他并无恶意,便壮着胆子四处观望,看着有些紧张,不过他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显示着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太靠谱的人。
  当然,此刻这贼人身在伏泉掌控下,自然不敢有二心,所说之言应该都是真的,和那三个一直隐忍不言的锦衣贼人比起来,这贼人言语无疑还是比较可信的。
  “甘宁离前可有异样?其可言与谁人共行?”伏泉笑着问道,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努力降低这人的紧张感,但语气却很严肃,他明白此刻对此人审问的威压不能减少。
  否则,就不知道这贼人会不会心回意转,只有不断逼迫他才能让他吐露实情,一旦给他喘息的机会,那真的就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人,嘴里还有多少真话了。毕竟人一旦变节,他嘴里有多少真话假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此时的他心里只有自己,对自己最有利的才会说,无论是真是假。
  那贼人看了一眼伏泉,随即低头道:“小人不知,渠帅、不,贼首甘宁临行前后只与吾等言道,潜行伪装,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马脚,入了江州,再行会合。”
  “可知于江州何地会合?”
  “城外大江处,会合时着锦衣便可。”
  “哼!”伏泉冷哼一声,低喝道:“贼子当真狂妄,欺吾巴郡无人乎?”这甘宁还真不把巴郡郡署和他这个太守放在眼里,以为到了郡治还能再和以前一样以锦衣纵横吗?竟然还敢以锦衣为标志相见,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伏泉突然的一声低喝,吓得对面那吐露实情的贼人,身体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可不敢此时出头再惹伏泉生气,毕竟现在可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谁知道这“戾龙”太守会不会开杀戒?终究这太守可是有杀降俘的先例的,他可不敢冒险赌自己会不会那个幸运几率,命只有一条,他当然要惜命。
  看着面前这贼人模样,伏泉心里冷笑,他如何不知这人想法,和前面那六波吐露实情的贼人一样,这些变节的锦衣贼人此刻的心里也只想着保命而已。尽管他们自诩为忠义大侠又如何,还不是遇到危险会变节,人是善变的,从来只是因为没有达到对方心中的筹码而没让对方变节,不会有从一而终的忠义,往往那些至死不渝的忠义,只是对方给不了而已。
  说实话,在未穿越以前,伏泉一直向往着汉代这些重气节、轻生死,恩怨分明、快义恩仇的豪杰任侠,他们做事附带意气,以侠义自任,在后世留下了多少故事传说。
  然而,到了汉代,无数次听闻和接触了这些游侠恶少年,他对于这些游侠恶少年更多的产生的是一种鄙夷。诚然,他们之中多以忠义守诺而闻名于世,但大多数出名的人,哪一个手里不是沾了几条人命,就像后世混社会,想在有黑道世界里有份脸面,你手上不沾几条人命,坐十几年牢,谁敬重你?因为这就是你混黑道的资历,这就是你混黑道的背景,有这种资历背景,你想不在黑道里混出名堂都难。
  之所以伏泉对这些任侠鄙夷,就是因为这些人自己快活了,却根本不顾亲人感受。想想看,他们杀了人,就觉得自己快义恩仇了,也不想想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儿子女该如何自处,他们在外面快活够了,也不想想他们的家人如何为他们担心,而像这些锦衣贼盗就是如此,杀人犯了事后,沦为盗贼,若不是有甘宁背后的甘家作为保护伞,他们能有今日?
  如果说像伏泉、阳球、苏不韦这样,因为亲属受辱从而怒而杀人的,尚属情有可原。并且在汉代这种因为大行《春秋》之义,民间和社会倡导“臣不讨贼非臣,子不复仇非子”的风气下,还可以得到赦免和宽恕,这种游侠行径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真正因为为长辈亲人报仇的游侠有多少呢?伏泉至今听来的消息看来,这种复仇的恐怕十不存一,但多数都是一时血勇之气涌上心头,拔刀怒而杀人,然后为了逃避官府追捕,四处流亡,或为贼盗,或隐于山林之中,隐姓埋名,不敢回乡,空留家中亲人望眼欲穿,不得故人音信,也许可能此生再也见不到。
  从这一点看来,这些依附于甘宁的锦衣贼盗空自诩有“任侠”之名,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后世流传的侠客传说到底有多少侠客亲人的血泪在其中,估计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就像历史上的关二爷,杀人流亡幽州,直到黄巾之乱,才随刘大耳出世,不然,恐怕他一辈子都该改变名字,老死于幽州,与亲人相见甚难,如同天涯永隔一般。
  接下来又是一番询问,如同和前面六波锦衣贼人询问的场景重复一样,伏泉问得问题这贼人回答的如同没有回答一样,只是虽然这贼人回答的和前面那六波锦衣贼人一样,但是伏泉却从他回答的脸色里总感觉到怪怪的。
  看着这锦衣贼人乱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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