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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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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康,事危矣,再不决断,真要令汉人灭吾板楯乎?”那和度康提出效仿班超计策的板楯蛮渠帅见度康依旧犹豫,立即喝问道,他们要板楯蛮叛汉不假,但也是为了能让板楯蛮兴盛,如今有灭族之危,那就该放下的放下,该做顺民就做顺民。
“哎!”度康长叹一声,这才眼神不甘的对帐外蛮兵道:“放行。”接着又对自己一个心腹道:“速去找度均,无论杀没杀汉使,都带人远遁巴西山中,此地不可久留,吾稍后便至。”
“诺!”
很快,原本被围堵的营帐被彻底打开了缺口,那些被堵在营帐里的渠帅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跑回自己营帐,召集人马。唯有一蛮兵模样的兵卒,出了营帐直奔此刻正爆发激烈冲突的汉人营帐的位置。
未几,各家蛮人渠帅便带着自家兵马出营观望汉军军阵,在蛮人营地十里外,只见一处平原上,无数刚刚到来的汉军整齐密布,军阵后方烟尘滚滚,里面似乎有无数旌旗摇动,一眼看去那汉军步卒后面定是还有许多兵马。
蛮人阵营里霎时间陷入静止,谁也不知道此番汉人来了多少人马,就连心中依旧奢望板楯蛮人崛起的度康,此刻见了那似乎成千上万的汉人兵马,也是极度震惊,这汉人真的集结了这么多兵马等着他们?
而此时,在另一边的板楯蛮营地里,秦宓帐外的战斗尚未结束,不过已经无足轻重了,龚杨的二十余人,此刻只剩下几人在死战了,其他都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秦五官,帐外要见分晓了。”一个文吏手持长剑,死死的盯着帐篷外,一脸忐忑的说道。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长剑随着晃动,带出了摇晃的剑影,即使已经预感到稍后的结果,可是面对死亡的威胁,这文吏依旧无法像身边的秦宓那样洒脱。
此刻的秦宓冷静至极,仿佛帐外的动静与他无关,他眼神犀利的看着手中的长剑,似乎又回到当初求学时,与好友习剑的时候。一晃多年已过,自己避仕拒辟,如今才因董扶出仕,入得伏泉麾下,今日便是他成名之时,不成功则杀身以成仁。
“嘶”的一声,营帐被人用刀子划破,接着便见几名蛮人手持短刀冲了进来,一点言语也没有,举刀便向三人砍来。
“杀!”秦宓顾不得说其他,挺剑便挡,其他两人虽然慌乱,但毕竟是事关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候,跟着秦宓一起挥剑便上,临死也不能这么屈辱的死。
汉代的儒生还没有堕落到和后世宋明那般读书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从小君子六艺也是学习不少,虽然不会是什么盖世神功,但基本的剑艺还是会的,可以保证他们一时之间,手持兵刃,防身无忧。
兵器撞击的声音在帐内出现,狭小的空间里,刀与剑开始一场不是你活,便是我亡的生死对决。碍于营帐的空间限制,此刻也就只有五个蛮人进了营帐,这对于秦宓三人来说却是个好消息,毕竟三人对五人,蛮人也没有太多的人数优势,而且他们又使得是长剑,当然以他们的实力,这也只能暂时抵抗而已,受限于体力,以及战场经验的问题,这三人若无意外,注定只会是被打败,最终成为板楯蛮人的刀下亡魂。
度均冷冷的看着营帐里的战况,适才他派人将龚杨那剩下的几人围住后,便随即命令其他人杀进营帐。对他而言,龚杨拖着便好,杀了反而不好,毕竟龚氏一族也是板楯七姓一员,龚苏优是板楯蛮里的大名士,杀了其他普通蛮人,最多也只是结怨而已,但谁也不会为了普通的蛮人而去真的和其他七姓成员火拼。
至于为何如此,其实很简单,后世有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圈子就有江湖。市井生活如此,朝廷权谋如此,这板楯蛮的聚居生活依然如此,自从板楯七姓渠帅统治板楯蛮以来,他们在板楯蛮群体里就是最上层的统治者。
涉及了统治,便牵扯到了政治,在他们没有成文规定的潜规则下,只要没有真的不可化解的仇恨,大家都要遵守政治底线。而这板楯七姓的政治底线,很显然没有其他,那就是自己七姓族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只要这个底线没破,他们就不可能真的分崩,这也是度康即使设计困住板楯蛮渠帅,也不敢杀他们的原因,因为这是板楯蛮一直团结的原因,是他们统治板楯蛮的基础。
一旦破了,他们的团结将不复存在,就像再坚固的堡垒多是从内部被打破一样,这层团结的堡垒不破,板楯蛮就不会因此而丧失他们的聚居统治,否则,他们根本连起兵反抗汉朝统治的机会都没有。
“啪”的一声,秦宓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他本人也因为劈开的后坐力,而摔倒在地,原来是对面的蛮兵一刀将其砍断,接着便见那蛮兵挥刀向他袭来,另外两文吏连忙挡了自己面前的蛮兵,回身救援秦宓,“乓、乓”,又是两声清脆的铁器碰撞声,两柄长剑又一次将劈来的蛮兵的长刀挡了回去,两人借助这功夫连忙扶起刚才倒地的亲密。
“秦五官,吾等死也!”一文吏悲鸣道,他们三人几乎人人身上都有血痕,要想在这些悍勇的蛮人刀下毫发无损,无异于痴人说梦。此刻情景,除非奇迹出现,不然他们都将死于蛮人刀下,想要活命,基本已无希望。
“论语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今吾等受大汉国恩,深陷蛮营,便杀身成仁,以报国家。”秦宓回道,此刻他的心中也为自己的大胆而后悔,同时也为董扶的谶语感到怀疑。
当时董先生不是告诉他,只要和伏泉一起,自己必将成名于世,日后三公九卿不在话下,为什么今日他秦宓就要在此命丧蛮人刀下了。早知如此,自己真不该出仕,真是后悔自己那没来由的功名利禄之心。
对面的五名蛮人此刻静了下来,倒不是他们不着急杀秦宓几人,而是他们在摆弄阵型,此刻秦宓无剑,秦宓三人也只有两把可以反抗杀人的剑,他们只需要全力对付那两名持剑人便好,将他们制服,再对付一个手中无兵刃的秦宓,这三名汉人还能活吗?
时间只静止了那么一刻,五名蛮兵站好了位置,便要再次取秦宓三人的性命,只是就在他们大喝一声,便要上前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喊道:“走!快走,不杀汉使!”
这是度均的声音,五名蛮人一怔,便是秦宓三人也是不明所以,不过那五名蛮人毕竟是度康选来的心腹,既然得到度均的命令,当然执行。他们转身便出了营帐外,一点也不和秦宓几人纠缠,看也不看他们,而秦宓几人犹如重获新生,此刻都是大喜,也自然不会主动和这帮要杀他们的蛮兵接触了。
营帐内外发生的事情解释起来很简单,那便是度康派来的蛮兵将他的口信交给了度均,度均听到报信的蛮兵说道汉军已至,自然也明白自家叔叔的意思,连忙阻止了营帐里继续袭杀汉人的五名蛮兵。
召回他们后,度均看了一眼被围的龚杨几人,便带自己的人马离开,他们从营地另一端离去,直奔巴西的山林之间而去。此刻他们不走,等到汉人来时,再想走便走不了了,到时候汉人肯定都知道这次他们聚集的原因。
他们若是留在蛮营,凭白拖累板楯蛮,自己族人或许向掩护他们都掩护不了,而逃往山中,等风声过了,再出来也是一样。只是那时,他们可能再也无法如今日这般再搞一些计划反叛的事情了,毕竟汉人也不会是傻子,不可能再给他们预谋叛乱的机会,或许以后他们永远都只能藏在汉人找不到的地方苟活,不能被汉人发现他们依旧在板楯蛮。
汉军阵前,伏泉冷冷的看着面前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板楯蛮营地,心中却是道蛮人连番吃了亏后,终于是长了记性。虽然这营寨依旧不如汉军多了去了,但是起码也是像模像样,防御上多了些难度。
“蛮人出阵,却观望吾军,定是畏惧吾后军兵马。吾欲派人搦战,逼其束手,蛮人胆怯,定畏吾军威势,此定可降服蛮人,谁人敢战?”伏泉望了眼那数千出营的蛮人军队,谓左右大喝道。
这次伏泉巡视巴郡各县,身边所带将领不多,此刻除了黄忠、关羽外,便只有得汉城里带来的役兵将官而已,而其余心腹都在江州吗,或早被他派遣其余诸县任职。毕竟地盘大了,就要合理的安排手下人的职位,不然分配不明确,赏罚不公的话,一个团结的政治势力就会从内部垮台。
黄忠和关羽却是因为伏泉甚喜两人武艺,再加上自己只带百余人出行,其中还是文吏居多,身边没有强者护卫他心里也不踏实,便让两人随自己左右巡视诸县。两人倒也没有推辞,毕竟他们在江州做别部司马也就是日夜操练兵马而已,此刻有合适理由随太守出游,当然应允,而且在伏泉身边,无疑也是一种亲信心腹身份的体现,聪明的下属都不会放弃这种和上官时刻拉近关系的机会。
“忠愿往!”
“羽去也!”
伏泉话音落下,黄、关二人便上前请缨,之后再无他人,其他将领纷纷低头,不愿上前。这些得汉城带兵的将领多是屯长、军侯之职,纵然有些武艺,但真要让他们以一人之力降服蛮人,无疑太过为难了。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摘选自《论语·卫灵公》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待人以诚 人必待己以忠
看了眼统率自己这乌合之众的将领,伏泉不由轻笑一声,果然一支军队悍勇和羸弱,和将领敢不敢战还是有关的。自己这拼凑出来的千余乌合之众,竟然无一将领敢主动请缨,真是有些未战先怯的意思。
“云长!”
“末将在!”
“往蛮军去,尽服之!”
“将军稍待,羽去去便回!”
关羽听完伏泉命令,沉着一声,驾马直奔蛮人阵前而去。只闻得马蹄“踢嗒、踢嗒”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身戎装的关羽便已到了蛮人军阵前。
“解良关云长在此,可有蛮将出阵应答?”关羽单骑在蛮人军阵大喝道,声音高昂,汉蛮两军几乎人人都能听见,他语气里的屠虎之威更是令人心中一怔。
蛮军阵营,无数蛮人惊恐看着对面的关羽,这些蛮兵在听到关羽自报名讳后,都是震惊不已。前番伏泉平定板楯蛮,手下大将里关羽、黄忠二人骁勇之名已经传遍板楯蛮,此刻听到关羽自报家门,纷纷相视左右,窃窃私语起来,无人敢出阵,毕竟能在战场上,连斩十余名蛮族勇士而不死的人,在他们板楯蛮内部也几乎很少有人能如此。
“走!”度康冷冷看了眼在战阵前耀武扬威的关羽,最终还是从口中吐出了这个字,话语里有那么一些寂寥,但更多的是不甘,他明白这次走了,下次他再想有今日这般的机会,肯定是没有了。
顷刻间,蛮人军阵便有千人左右离开阵营,但并没有出阵,而是退兵往营地方向走去,但并未进入营地,而是绕开营地位置,往巴西的方向而去。
度康带着这群失意的板楯蛮人离去,而剩下的人脸上除了有股同情怜悯之外,也就剩下一种雀喜之情,毕竟他们留下的不是心中本就是亲汉向汉的蛮人,就是一直保持中立,没有和度康同流合污的蛮人。此刻汉朝军队明显可以掌握局势,对他们而言,这便是最好的投机赌博的结果,他们赌赢了,不用想度康那些人一样如丧家之犬一般遁逃,说不得汉朝人也会因他们这次的忠诚,而赐些赏赐而已。
汉军阵中,自从两军相遇,汉军兵将就不敢放松,深知己方兵力、战力都是弱势的汉军,眼神时刻盯着前方的板楯蛮人,此刻蛮人军阵的异常,当然是一个不落的映入汉军的眼中。
“君侯,退了,蛮兵退了近半,需派斥候跟探乎?”在伏泉身边的黄忠一眼看到板楯蛮人有近半任似乎退走,连忙向伏泉说道。他本来和关羽一起争功出阵降服蛮兵,可是现在被关羽抢了先,如何能让他忍受,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蛮人营地,此刻见蛮兵有人遁逃,当下他便提出跟踪那群蛮人,所以立即提议道。
伏泉看了眼此刻依旧在板楯蛮军阵的板楯蛮人,拒绝道:“今日驱赶叛汉蛮人便可,吾军兵少,不可轻举妄动,令板楯蛮人晓得吾军虚实。”
“诺!”黄忠行礼道,他并没有反驳伏泉的话,的确,现在即使蛮人走了近半,但他们的真实兵力依旧比汉军多,以汉军手上这乌合之众,还真是不能大意。
黄忠说完之后,伏泉想了想,又命令黄忠道:“派斥候于吾军四周巡视,觉不得令蛮人靠近吾军。”
“末将领命。”黄忠一声大喝应命,便转身往军队里而去,召集斥候,四散巡查。他深知此时蛮人看不到汉军后阵兵马数量,不敢妄动,若是他们真的派人查到汉军不过是行诡计吓唬他们,说不得这些脑子相对简单的蛮人经受不住汉人的欺骗,当下又反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一阵兵器甲胄晃动的声音传来,对面的蛮人军阵突然动了,伏泉心中忽然一紧,虽然有部分板楯蛮兵离去,但谁也不知道这些退去的蛮兵是真退,还是绕行准备给予汉军一次致命袭击。
不过还好,看着对面的蛮人只出来数十人,而且个个穿着都与一般板楯蛮人不同,显然身份在板楯蛮里不低,并且蛮军也没有大肆出动,很显然这是板楯蛮人友好的善意表达。
龚苏带着一众板楯蛮渠帅,毕恭毕敬的走向关羽面前,看着骑在马上的关羽,众人连忙行礼道:“见过关司马!”关羽被朝廷任命为巴郡郡兵司马一职的事情,与伏泉被任命为巴郡太守一样,一起传到了板楯蛮族里,所以他们有此称呼。、
“哼!”关羽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里尽是不屑,扫视了众人一眼后,马下的众位板楯蛮渠帅皆是感到一股寒意,那是手染无数鲜血的万人敌的气息,顿时让他们犹如进了地狱,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听关羽道:“今日吾大汉两万大军已至,伏太守现在阵后,派吾前来问诸位渠帅,此番为何聚兵于阆中县城外?”
虽然这次板楯蛮聚集的原因早就被秦宓写下书信,几番周折,送至伏泉手中,关羽也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但此时却依旧需要他们“装疯卖傻”一番。这是一种谈判的技巧,此刻除了龚苏这类死忠汉朝的渠帅,其他那些中立的渠帅多数都是投机分子,此刻就要刻意冷落一番他们,这样才能让他们摆出更加讨好的样子,占据谈判的主动。
马下的一众蛮人渠帅听到关羽所报汉军人马,皆是一惊,暗道自己等人太大意了,未想这秦宓给他们玩了一个时间差的圈套。汉朝大军来是来了,但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随他而来,可能这秦宓是被伏泉提前派了出来出使板楯蛮,而伏泉则自己在后面统兵,心里面不由得佩服那秦宓的胆大,竟然无端端的搞了一个谎言,骗了他们如此之久。
再次望着那汉军兵卒之后,烟尘阵阵中,密布的旌旗飘动,此时的这些板楯蛮渠帅,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汉朝人的障眼法,此刻他们连派人详查汉军阵后到底有多少兵马的想法都没有。毕竟前番有秦宓出使板楯蛮大营的“狂言”,现在又有关羽单骑就前来叫阵的事情,这不是汉人有恃无恐是什么?
汉人凭什么有恃无恐,肯定是汉军背后真的有数万大军可以作为倚仗,根本就不怕他们这数千板楯蛮兵。这一点板楯蛮兵现在也确信,在他们心里不怕汉朝其他郡兵,唯一怕得便是伏泉麾下的兵,两番大战板楯蛮兵惨败的教训就在不久之前,这些板楯蛮兵已经认为没有同等兵力,想要硬吃伏泉的兵马无疑十分艰难,所以他们十分确信伏泉真有两万大军再次,而他们硬抗对付不了,只能认怂。
这群板楯蛮渠帅互相对视几眼,在许多眼神示意之下,最终还是由与汉军有一段情谊的龚苏出面道:“关司马,此番族内于此聚会,惊扰太守,乃吾等罪过。”
虽然龚苏猜想到关羽的意图,毕竟是他将秦宓的信设法送了出去,不可能猜不出关羽知道板楯蛮的真实情况,但此刻关羽为了吓唬板楯蛮其他渠帅,而刻意如此逼问,龚苏也不能戳穿,只能顺势恭敬讨好关羽。不然,一旦透露自己送信的行为,说不得他在蛮人声誉就要大减,毕竟这样也相当于背叛了,即使是为了蛮人好,而且更可怕的是这样可能会坏了韩军的额大计,从而招来祸事,所以不如顺势而为,不招惹祸事,“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便是如此。
“哦?”关羽假装轻问一声,随后摆了摆脸色,捋着长须沉声道:“既事出有因,此事羽不敢擅专,待羽回禀伏太守,再与诸位渠帅细说!”
“应是如此!应是如此!”
“关司马辛苦!”
“烦请关司马通禀!”
……
那几十板楯蛮渠帅连忙带着笑意的感谢关羽,形势比人强,虽然关羽做得是本职事情,但人家毕竟是汉军的大奖,是汉军主帅的心腹,如果他通禀伏泉时,说了他们板楯蛮人的一些坏话,无疑对他们而言十分不利,因此无论关羽在如何自傲,如何装逼,他们都得赔笑哄着,不能让他生气。
关羽理也不理这些恭维,转身飞马回到汉军军阵,到伏泉身旁行礼道:“君侯,板楯蛮一众渠帅现欲与君侯请罪,不知君侯何意?”
伏泉听后一愣,本想应予就此解决此事,等他整齐了兵马,再将这次制造事端的板楯蛮人一一剪灭,可是回身见到自己军阵后,烟尘弥漫之处,尽是空荡荡的空地,连忙回曰:“令其各自遣归板楯蛮故地,五日后于阆中县城见吾。”
“诺!”
关羽在伏泉望向军阵之后时,也明白答应接见那些板楯蛮渠帅的赔罪十分不妥,毕竟现在离的远,那些板楯蛮渠帅还看不清汉人军阵除了前面站得稍微密集之外,军阵后方全是空地和偶尔才出现的举着战旗的兵卒,若不是有来回奔跑的马匹所掀起的烟尘遮盖,汉军的虚实恐怕早被人看穿了。
当那一众板楯蛮渠帅从回身的关羽口中得知,巴郡伏太守要他们现在遣散兵卒,回归乡野,五日后来阆中县城见面时,也是一脸疑惑,不解为何伏泉不想见他们。不过毕竟伏泉手中“势力雄厚”,他们该低头就低头,再委婉感谢了关羽的帮助后,便回身去了蛮军军阵,带领各自军队回去营寨,整理了一番,便带着各家兵马回到阆中山林里板楯蛮的聚集地去了。
令一众板楯蛮渠帅惊奇的是汉军军阵竟然一直到他们离开时,都没有动过分毫,虽然有所怀疑,但事已至此,先回老巢才是正理。至于其他,待五日后再作定夺,当然也有谨慎小心之人,悄悄安插了几个心腹斥候,假扮山野樵夫,以观汉军情况。
远远的一阵烟尘在眼帘中徐徐消失,只留下大军行走之后的一片狼藉,伏泉并没有立即命令站着演戏的一众乌合之众就此行军,而是命关羽、黄忠各带数十人,分两路搜寻,遇到可以人等直接抓获,寻个由头关押几天便可,他要确保他入阆中县城时,自己有多少军队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防止发生意外。
就在关、黄两人带着兵卒搜寻时,穿着一身破损衣袍的秦宓,上面似乎还有几道血迹,不过此时的秦宓,丝毫没有受到他身上那数道被刀刃划破的破损之处的影响,一副潇洒模样的带着两名出使板楯蛮营地的文吏,来到了汉军军阵处。
伏泉一眼便看到秦宓身上破损处的血迹,连忙下马狂奔到秦宓身前道:“子敕无事乎?”说完连忙打量秦宓全身,像是自言自语道:“无事便好,孤宁肯板楯蛮再叛,也不愿子敕有碍!”
秦宓的能力这次板楯蛮反叛已经可以看出来了,这人不仅口才好,还有一定的胆识和谋略,这正是伏泉需要的人才。自从有了宋酆前番拉拢自己下属羽林的经历,伏泉便一直学习御下之道,如今不过是现学现用而已。
有了后世的经验,伏泉深知,一个肯为自己卖命的人才有多么可贵,即使有的人没有到卖命的程度,但是次一等,只要对自己绝对忠诚,不到最后不投降的人才也是很重要的,而这一切就在于自己如何拉拢,不然,拉拢不到位,引起部下不满,最终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果然,见伏泉如此关心自己,秦宓说不在意根本不可能,只见他语气带有哽咽道:“明公大恩,宓没齿难忘!”
见此伏泉不得不感慨古人就是比现代人好哄得多,自己待人以诚,人必待己以忠,这也是历代能成功的枭雄都拥有的特质。不然,没有这种特质,怎么能哄得一群死忠誓死追随他左右?
没齿难忘出处:“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摘选自《论语。宪问》
“是后成王没齿不敢有戏言,言必行之。”摘选自《史记。梁孝王世家》
第二百三十四章 舍私而取公
军阵前上演了一幕感人的君臣相识,只是不知其中有多少是真情流露,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反正在伏泉面前的秦宓是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颇令人深有感触。
“见过明公!”
秦宓自觉失态,稍微调整后向伏泉行礼道,他身后的两名文吏也随后行礼,伏泉是他们的上官,即使刚刚绝境逢生,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知礼、守礼一直便是汉家的重中之重,他们不是蛮夷,礼节从未丢弃。
一番见礼之后,伏泉问道:“板楯蛮内乱如何?”
“回禀明公,此番巴郡板楯蛮内乱皆由其渠帅度康等人挑起,意在掌控板楯蛮,再行叛乱之事。如今,其人已带兵远遁,不知所踪。”秦宓简单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连带他先前写信告诉伏泉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伏泉颔首,看了眼几人身上破损的衣袍,又语带关心的焦急问道:“蛮营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这身模样?”
“适才于蛮营中,板楯叛蛮带兵袭击吾等,欲学当初班定远定西域之策,幸得太守率大军将至,板楯蛮人畏惧太守虎威,不尔吾等此时皆命丧蛮人刀下也!”秦宓简单的将他们三人在蛮营所遇到的险境说了出来,同时又机智的小小的拍了句伏泉的马屁,却又让人没感觉有任何不妥,真是个精于巧辩的人才。伏泉不由暗叹,无论古今,拍上司马屁都是传统,改变不了。
不过虽然被拍了马屁让伏泉心里很高兴,但是听到自己的使者竟然差点被板楯蛮人袭杀,伏泉脸上顿时便充满了一丝愠怒,只见他双目陡然怒睁,气势滔天,似有屠虎之威,周遭之人仿佛皆感到一股杀意,便听他道:“他日吾大军聚至,必教此辈板楯蛮死无葬身之地。”
位于伏泉身旁的秦宓虽然是最能感到伏泉话中语气的冰冷的杀意,但他却是不惧,反而与伏泉对视,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劝道:“明公此举不可,若如此,巴郡板楯蛮可治一时,却不可治一世。”两人四目相撞,秦宓一步也不肯退让,死死盯着伏泉希望他改变主意。
此时两人周围的文吏兵将皆是低头不语,两人一个是本郡一郡之首,一个是本郡太守的心腹,他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暗中祈祷这秦宓运气好,未将太守惹怒。
“子敕刚直,孤心甚喜,却不知子敕何有此言?”伏泉不怒反喜道,他入得高位也算时间颇长了,对于麾下拥有什么样的文武也有一定的认知,武将的话对自己死忠听命最好,而文士最好的便是不仅始终忠诚于自己,并且还能时刻劝导自己,不因一时个人荣辱而毁坏一家势力的大计,显然从秦宓阻止自己报复袭击他的板楯叛蛮的事情可以看出,他就是这种文士。
秦宓正声回道:“板楯蛮人久居巴郡,自太祖高皇帝后,板楯七姓贵族同气连枝,共掌板楯蛮诸事。今明公若因度康等人之事,发兵灭之,板楯蛮人惧明公之威,虽不敢有异动,然其定心怀不满。明公若在,其必不敢妄动,若明公一去,板楯蛮无人压制,定再反也。”
其实秦宓话语的意思很简单,假如伏泉真的图一时为他们三人报仇,灭了度康等人,虽然板楯蛮人不敢有怨言,但因为板楯七姓渊源已久,很难不保证这些蛮人心中不生芥蒂。这种芥蒂在伏泉依旧治理巴郡时,他们不敢表露,但是一旦伏泉升迁或者转任他地,很难不保证他们不会表露出来,从而再次叛汉,这便是“可治一时,却不可治一世”的意思。
听了秦宓的话,伏泉点点头,眼中赞赏无疑,他承认自己想得岔了。的确,只为一时的报复取乐,固然可以很爽,令板楯蛮人摄于他的威势而降服,但终究得不到他们永远的忠诚。思索了一番,伏泉问道:“莫非子敕欲劝孤招抚那遁逃蛮人?”
伏泉不是头脑愚钝之人,秦宓的话语意思听着便明白了,只是伏泉却依旧怀疑自己想错了,这秦宓真有这么大度吗?毕竟那些遁逃的板楯蛮人,可是前不久提刀要杀了他的,他此时要为这些板楯蛮人求情,无疑让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但是很明显,伏泉又想错了,只听秦宓正声回道:“公与私,宓必取私也,今若能舍私而得一郡百姓永安,宓纵是身死,亦无悔也!况板楯蛮人自高祖以来,素为忠勇,期间虽有小乱,却无碍大局,明公若待其诚,必得其忠,则巴郡定无忧也。”秦宓说完,周围听到他这言论的人都不由点头佩服秦宓的高义,毕竟为了忠于主公事业,而舍小事,顾大局,任何人都会敬佩。
点了点头,伏泉十分认可秦宓的话,的确,板楯蛮在历史上虽然作起乱来让人头疼,但是他们忠心起来也是一辈子死忠。不说东汉之前对板楯蛮很好,所以平羌、平蛮里面多有板楯蛮应募为汉朝驱使,便是后来刘备的蜀汉,不也是优待蛮人,使得板楯蛮死忠蜀汉,导致蜀汉军队充斥大量的板楯蛮人,蜀汉那著名的突将、无前、賨叟便都是由招募的板楯蛮人组建的,由此可见秦宓这话让自己善待板楯蛮是有多么正确了。
“既如此,便依子敕良言,孤日后必多加安抚,不负子敕今日之苦心。”伏泉最终同意了这建议,自己的属下都对此没有怨言,他何必阻止,而且这建议又对他如此有利。
“明公英明,此巴郡百姓之福也!”秦宓又拍了伏泉的马屁,不过这次不止是他,两人身边的其他文武众人,也跟着趁这好时候拍了太守的马屁。
看着周遭众人学着自己讨好太守,秦宓并未在意,毕竟此刻他已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只要伏泉真的依照他的言语,招安那些叛乱板楯蛮,并且不计前嫌的话,一旦巴郡从此安宁,那么他秦宓必将因今日劝诫之功传名天下,与他最想要的名气相比,自己刚才受到的危险反而完全不值一提。
第二百三十五章 好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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