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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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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即使到了黄巾基本被平定时,依旧那么多死忠的狂热百姓追随的原因。
  现在,这董扶竟然如此直言不讳的勾搭自己,明显企图不轨,自己好端端的官不做,犯不着和这人有牵扯,传了出去反而会让人怀疑自己?
  这老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还益州分野有王气呢?你怎么不说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好让刘焉那家伙提前动了入川的心思?
  等等,貌似和刘焉说这话的人似乎也叫董扶,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一瞬间,伏泉瞪大了眼睛,望着身边的老者,打消了自己离开的念头,心里碎碎念道:不会这么巧吧,这人是劝刘焉入蜀的董扶?自己倒是要看看,你这老家伙到底能扯出什么东西来。
  吕尚盖尝穷困,年老矣,以渔钓奸周西伯。摘选自《史记·齐太公世家第二》
  “太公涓钓于隐溪,五十有六年矣,而未尝得一鱼。鲁连闻之,往而观其钓焉。太公涓跪石隐崖,不饵而钓,仰咏俛吟,及暮而释竿。”摘选自晋·苻朗《苻子·方外》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起死回生
  秋风习习,江面波光粼粼,江边这块僻静地方除了董扶、伏泉这两拨人外,也就只有三两闲人前来垂钓。伏泉和董扶单独在一边谈论,其他人距离稍远,倒也算无人打扰,所以两人谈话顾及也不算多。
  适才伏泉的话意思很明显,当年刘邦得了天下,与群臣定下白马之盟,即“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的盟约。当时他们杀白马取其血,并用手指蘸血来涂在嘴上,以示恪守盟约,因此,除非特殊情况,大汉是不会再有异性为王者。
  如今这董扶提起自己有那王气,显然不对,而不是汉室异性王,这王气又由何而来?难道他的意思是像历史上他和刘焉说得那样“益州分野有天子气”的意思吗?可也不对,因为东汉并不避讳妖言,即使他明说有天子气,朝廷也不会因他之言而报复,真是令人费解。
  话分两头,董扶并未因伏泉言语中的不信任而表露不满,反而笑道:“君侯不信谶纬之学,仆亦难强辩,然《易经》有言,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君侯先祖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君侯却不信谶纬之学,实乃贻笑大方耳!君侯不敬祖先,愧对家学,真枉为宓生后人也。”
  宓生,即伏泉西汉的十六世祖伏胜,那位济南伏生,因宓字和伏字通用,伏姓也叫宓姓,其后子孙称宓姓。换言之,伏泉也可叫宓泉,不过几百年过去了,琅琊伏氏早已习惯用“伏”这个姓,而不用宓姓了。
  伏泉闻之一愣,暗道这老家伙果然狡猾,又给自己挖坑。自己只是不信谶纬这种迷信的学术,可这董扶竟然直接又给自己扯到自己先祖伏羲创《河图》、《洛书》这两本数理玄学上去,用河图洛书里面的迷信玄学来反驳自己。
  毕竟这个时代流传的谶纬之学,多数都含有河洛之学里面的玄学思想,甚至连官学的今文经学也为了附和河洛而改编过。西汉时的刘歆就以河图为八卦,以《尚书·洪范》为洛书,到了现在演变,汉代的纬书有《河图》九篇,《洛书》六篇,以九六附会河洛之数。官方的教科书都如此附和,刻意为之,统治者的不断宣传,可想这谶纬之学对东汉的影响有多深。
  没想到这董扶竟然抬出伏羲的河洛之学反击,伏泉诧异,反驳道:“茂安先生言过了,余先祖所创河洛之学,多以数理为主,谶纬一学多为后人妄语而已,岂可信之?”
  “哦?”董扶应了一声,随即脸上带着莫名古怪道:“仆来时占星望气见到王气西往蜀地,又得占卜王气所应风姓之人乃天命无疑,其熹平元年似有起死回生之象,命星尽失,已然殒命,如今却生机续存,尽得杀伐王气,君侯可知为何?”
  “起死回生!”伏泉脸露惊恐,大呼一声,声音太大,令得周围四散的人纷纷转头望来发生何事。
  他真的是算出来的吗?还是胡言乱语的……无数想法涌现在伏泉脑海,自己附身来到汉末,不正如起死回生一样,难道汉代的谶纬之学真有那么神?
  一时间,伏泉感觉自己来此后世的科学观三观尽毁,难道古人所展现的种种祥瑞异说都不是迷信洗脑吗?他突然想到自己能穿越而来,不也是对迷信之说最大的讽刺吗?
  沉下心来,伏泉静静沉思,或许,世间真的有神灵作祟,或许,一切皆是虚妄,毕竟后世有许多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情,那么多的奇妙物语等待后人去发现。本着自我安慰的原则,伏泉心中也为他不相信的事情找理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董扶这么说了,就这样应对吧。
  “想是先生看错,世间岂有起死回生之事?”伏泉淡淡道,反正要他承认自己重生这事,那是千万不可能的,自己说出来,指不定要被古人当做怪物,什么火烧水淹的尽管招呼的消灭。
  董扶点点头,并不言语,此刻的他也在思索自己所学的谶纬之学是不是有错,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识。当年秦始皇、汉武帝都是何等英明神武之人,都为了追求长生之道,四处寻访灵丹妙药,却始终不得,直到驾崩,而自己面前之人却让他占的起死回生之象,这多么令人匪夷所思。
  一阵清爽的秋风拂过,卷起众人的袖袍飞舞,董扶也不知自己想了多久,最终还是没想明白,索性留着回去再思索,今日他来还有正事。只见董扶正声问道:“巴郡百废待兴,万民需君侯劳碌,仆观君侯左右多为良将,文士却唯有王元泰一人,恐难为君侯分忧,君侯若治理巴郡,甚是艰难也。”
  伏泉眼神一凛,这老家伙又在打什么注意,给自己送人吗?的确,自己现在身边合适的将帅很多,但唯独缺少良士。不是那种随处可招揽的掾属小吏,而是能为自己排忧解难,治理一地的智谋之士,想王谋这种人物正是自己需要的,可是却很难找到。
  “泉本愚钝之人,难治地方,巴郡急需贤才理政,求茂安先生指点一二,以为驱使。”伏泉起身恭敬道。
  不管了,管这董扶今日是为了何意,以他在益州的名望,肯定认识不少青年才俊,反正只要不是那种党人家族伏泉来者不拒,毕竟历史早就证明了,要在汉末乱世生存,人才真是不可缺少一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是如此,万里江山得之,却无良士治理,依旧是如此,人才永远是一个政治势力的核心基础。
  捋了捋颏下的三绺苍白的长须,董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道:“蜀地才俊辈出,君侯莫需着急,仆认识几人皆有大才,倒是可为君侯举荐几人,以解君侯之忧。”
  “谢过茂安先生!”伏泉大喜,起身行礼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荐才
  若说后来三国,蜀汉何以以一州之地鼎力三足,在人口、土地等资源皆不如魏吴的情况下延续多年,靠得也就是人才。
  这其中,蜀汉除了早期一路跟随刘备东奔西跑,忠心耿耿的北方各地的心腹派系,和后来刘备接手刘表政治遗产的荆州派系,以及入川夺益州时刘璋内部不断投靠的东州士派系,剩下的也就只有蜀汉后期大发异彩益州本土士人。
  刘备死后,刘禅即位,随着时间流逝,刘备时期的四大派系除了益州派系,其他都逐渐消失,不是投降他国,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死亡。诸葛亮凭着出色的内政能力维持蜀汉发展,除了本人的非凡的政治手腕外,就是靠着蜀地源源不断涌现的人才。
  当然了,姑且不论后来蜀汉灭亡,益州本土派系各种投降或者坐视不理,毕竟大势已在,反抗又如何,汉本就不如魏,蜀地天险已破,即使蜀汉各地尚有数万兵马,但形势已然不可避免,最多也就是再坚持数年,他们观望投降又有何错?
  世家豪族本身就是以家族存亡为发展,先家后国,毕竟自从党人彻底将东汉政权拉入坟墓堆后,忠不忠一家之国已经不重要了,就如赤壁之战前,东吴群臣劝降孙权,也不就是为了家族存亡而选择的?
  不过现在这些对伏泉来说倒是没用,此刻的他也不需要益州士人的忠诚,他需要的益州的贤才为自己治理内政,巴郡物产丰富,也是入蜀咽喉,益州精华之地,他手下能治理内政的人才太少了。
  如果是像他在幽州一样,掌管的是一县之地,那么让关羽等人客串一下倒也无妨,可现在是一郡之地,不是有人客串就行的,所以现在董扶向自己举荐人才,怎么不让他高兴?
  只见董扶起身行礼一礼道:“益州有郡、国十二,县、道一百一十八,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州郡高才良士,遗贤甚多,仆今日便为君侯列举一二。”
  伏泉急迫回道:“请先生速速道来。”
  “一人名曰王商,字文表,乃仆之同乡,广汉郪人也。少有才学,仆与其交谈,知博学多闻。‘八俊’刘景升、南阳大才宋仲子远慕其名,皆与其交好,汝南许文休亦赞其为‘中夏王景兴辈也’,此益州年轻一辈翘楚人物。”董扶似乎是为了先好好震惊一下伏泉,直接搬出了一个伏泉没听说过,但名头极大的人物。
  伏泉点点头,虽然他不知王商是何人,但是既然刘表和宋衷都愿和他交好想来应该不差。刘景升刘表不多说了,能在党人混到“八俊”之名,能力自然不差,而宋仲子则是宋衷,他是南阳章陵有名的大才子,和颍川阳翟名士司马徽齐名。
  这司马徽就是罗贯中书里写的那位“水镜先生”,其素有知人之鉴,宋衷和司马徽的名气很大,伏泉在雒阳便耳闻颇多。更何况还有汝南的许靖称赞王商是自己好友王朗那样的人物,许靖是汝南名士,和他从弟许邵都以品评人物而闻名,号为“月旦评”。许邵就是那个给曹操评价“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许子将,而许靖评价王商是王景兴王朗那样的人物,要知道王朗可是后来的魏之开国三公,由此足可见这王商一定是有大才干的。
  董扶见伏泉脸色大悦,心中对他好感也是更甚,便继续道:“另有一人,亦为仆之同乡,名曰秦宓,字子敕,广汉绵竹也,少有才学,善舌辩,有三公之才,君侯宜速招之,板楯蛮人刚刚降服,急需善辩之士安抚。”
  秦宓?
  那位巧辩张温的益州学士吗?
  的确,现在巴郡板楯蛮刚刚平定,正需要这种能言善辩的人前去调解安抚,若派能力一般的人,一言不合激怒蛮人的话,反而不美了。
  “既如此,余这便招其人来。”对于王商,伏泉未听闻其名号,倒没太多想法,不过这秦宓,如此善辩,正是自己需要的人,他当然控制不住情绪,准备招揽了。
  董扶见此,淡淡道:“君侯莫急,仆尚有数人未举,而且秦子敕前番州郡数次征辟,皆称病不往,君侯若招,非仆亲往相劝不可。”
  “是余孟浪了,余今番闻两位大才,喜不自胜,请茂安先生继续荐才。”伏泉收敛尴尬继续道。
  “益州青年才俊甚多,仆知一人名曰杨洪,字季休,犍为武阳人也,忠清款亮,忧公如家,事继母至孝……”董扶说了一人后,又接连道:“又有一人乃仆好友巴西阆中人周舒周叔布之子,名曰周群,字仲直,自幼受学其父,精通谶纬之学。其专心候业,凡气候多变,皆为其言中……”
  “再有……”
  年过半百的董扶此刻浑然不像老者说话多了,就容易疲劳,他神采奕奕的一口气道出十余人,伏泉连连抚掌称“善”。他介绍的都是现在年纪刚好的青年俊杰,虽然伏泉不认识这些人名,但却无碍伏泉需要他们的帮助。
  秋风萧萧吹来,在江边拂来一阵凉爽,正如伏泉现在的心情一般,忽然之间有人给他举荐如此多的贤才,能不令他心情高兴痛快吗?
  王商,字文表,郪人也。博学多闻。州牧刘璋辟为治中,试守蜀郡太守。荆州牧刘表、大儒南阳宋仲子远慕其名,皆与交好,许文休称商“中夏王景兴辈也。”商劝璋揽奇拔隽,甚善匡救。荐致名士安汉赵韪及陈实盛先、垫江龚杨、赵敏、黎景、阆中王澹、江州孟彪,皆至州右职、郡守。又为严、李立祠,正诸祀典。在官十年而卒。
  摘选自《华阳国志》
  秦宓字子敕,广汉绵竹人也。少有才学,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
  杨洪字季休,犍为武阳人也。洪少不好学问,而忠清款亮,忧公如家,事继母至孝。
  周群字仲直,巴西阆中人也。父舒,字叔布,少学术於广汉杨厚,名亚董扶、任安……群少受学於舒,专心候业。於庭中作小楼,家富多奴,常令奴更直於楼上视天灾,才见一气,即白群,群自上楼观之,不避晨夜。故凡有气候,无不见之者,是以所言多中。
  摘选自《三国志》
  曹操微时,常卑辞厚礼,求为己目。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操乃伺隙胁劭,劭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操大悦而去。
  初,劭与靖俱有高名,好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故汝南俗有“月旦评”焉。
  摘选自《后汉书·许劭传》
  尝问许子将:“我何如人?”子将不答。固问之,子将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太祖大笑。摘选自孙盛《异同杂语》(三国志注引)
  这里说下,前面有书友提起后汉书这段曹操评语,泉释感觉还是孙盛这个靠谱,毕竟曹操问许劭时,东汉还是和平盛世,远远不是乱世,若说他是“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曹操怎么可能会大悦?前后不通的,盛世当然是夸赞别人能臣才能令人高兴,而且在曹操年少时谁能预料到东汉将乱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意外断案
  经过一番荐才,董扶一下子说了许多青年才俊之名,伏泉知道这远远不是益州一地的全部,董扶能说出来的一定是他可以保证到自己手下任职的,不然他所举荐的人拒绝征辟,根本不来郡署,这让他这益州名士的脸放到哪里?
  江边冷冷清风带起了一丝丝泥土的芳香,不远处,董扶的几名弟子和关羽等人架起了篝火,将众人刚刚钓上来的鱼,洗净,然后用短兵匕首去了鱼鳞等不能食用的物质,用细长的树枝串好,就架在篝火上烧烤。
  待鱼肉有些熏黑烤熟后,撒上一些青盐,便就着皮囊里的酒,咀嚼起来。伏泉等人来此地,自然不会是有意来野炊的,他们身上除了渔具,也就只有刀剑了,而且按照伏泉的意思,是有意回去煲一锅发白鲜香的鱼汤来喝的,起初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这盐巴和酒却是随董扶而来的他的几名弟子所带,盐巴是巴郡临江县盐井所产的上等的食盐,酒是巴郡朐忍县特有的巴乡名酒、看着董扶见自家弟子野炊时惊愕表情,伏泉想来一定是他的弟子也不知道自家师傅今日来此的目的,只当是普通垂钓,所以来时采购了这些东西。
  不由得,伏泉对着董扶加深了一层怀疑,董扶此番来肯定是早就预谋好的,打探到自己最近的行踪便大人早早来到此地等候,只是,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位益州谶纬名士,如此热切的帮助自己呢?
  怎么想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看着董扶靠在附近的树旁闭眼休息,轻松之极,不似作假,伏泉心中确信董扶没有恶意,便不管了,因为没有恶意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身边篝火灼灼燃烧着,带来一阵干枯树枝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伏泉咀嚼着香喷喷的鱼肉,喝着甘香可口的巴酒。感叹一声,这巴地山林自己酿造的酒果然独有风味,酒水里混着奇特的山野香味,令人贪恋无比,转眼间,他便一人独饮了小半个酒囊。如果不是碍于自己身份,说不得他就要将这一酒囊的酒全部喝了。
  喝酒之余,当然也需要聊天助兴,伏泉身为巴郡一方军政大员,当然对本地情况十分感兴趣。稍稍向董扶众弟子打听郡内各县风貌,知道郡内有不仅产盐、产酒,其中巴郡安汉县还产铁、可锻冶兵器,而且巴郡本身也是益州的产粮大郡,伏泉不得不赞叹这巴郡不愧是益州东部精华所在。
  正当众人喝酒聊天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呼,“尔等何人?来此何地?可有‘传?’”话音落下,身边很快就围来了数十人,看他们打扮,倒像是江州县的役兵。
  看着身旁这几十役兵,拔刀对着他们,伏泉对着大惊的董扶及他的子弟苦笑了下,然后和对身旁的关羽使了一个颜色。后者见此会意,转身大喝道:“尔等无眼乎?明公在此,竟敢拔刀,哪里来的胆子?”
  阳光下,只见一脸红光的关羽目露凶光,冷眼看着四周的役兵,如果他们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关羽不介意让他们吃点苦头。
  “关司马?”役兵后,一郡吏模样的人惊呼一声,随后瞧了眼背对他的伏泉,这才惊觉伏泉是何人,连忙对手下役兵道:“快,收起兵刃!收起兵刃!”随后跑到伏泉面前,哭丧脸行礼道:“下官该死,竟未识得明公,求明公赎罪。”
  看了眼那人,伏泉顿觉眼熟,却是自己掾属的贼曹掾史,见他身上汗水不少,显然是一路疾驰所致,心中十分好奇,便问道:“出了何事?”
  “回禀明府,江州县城外有过客被劫,那人报了郡署,属下便连忙带人搜查贼人,未想却惊了明公,下官该死!”
  伏泉听后,点了点头,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道一定是赶路太匆忙,忙着查案所致,也不忍责备,便不打算追究了。随后转移话题道:“那人于何处被劫?”
  那贼曹掾史门下贼曹不敢怠慢,连忙答曰:“离江边约五里的山林间。”
  “那人被抢了何物?”
  “绢四匹。”
  “四匹绢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山林地处僻静,确是极佳的劫掠之所。”伏泉喃喃自语道,随后眼中精光一闪,又问道:“被劫之人可随行而来?”
  “就在那处。”说着,贼曹掾史指着身旁一个高瘦中年道,看他一身衣袍灰渍不少,又带着庶巾,想来是个走南闯北的绢布贩子,毕竟蜀地布绢闻名天下,后来三国时期蜀汉的财政收入里,行销天下的蜀锦便有一席之地。
  看到贼曹掾史指了自己,那小贩连忙对伏泉行礼道:“见过明公。”
  见这人一脸慌张模样,伏泉不由颔首笑道:“莫慌,劫匪体貌,衣着,汝可记得?”
  “吾记得。”
  “善!汝将体貌,衣着等事无巨细,皆一一道来。”
  绢布贩子哭诉道:“那强人身高七尺余,面貌粗狂,四方脸,眼神凶恶,着一身锦衣,骑一匹大黄马。”
  “汝寻得此人乎?”伏泉听后,转头便问那贼曹掾史。
  “线索甚少,尚未寻得。”贼曹掾史低声回道,此时他面色发青,极其难看,毕竟在自己上官面前说自己没能将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办成,哪个人有好心情?伏泉若不发怒还好,若是发怒,他哪有好果子?
  “莫非汝竟无法乎?”
  “十日内,余必擒得此人至明公前。”那贼曹掾史被伏泉这一问,只道是伏泉对他失望,不想在新任上官面前失了信任的他双手抱拳,咬牙道。
  “此案竟要十日?”伏泉看着贼这曹掾史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模样,惊讶轻呼道。
  那贼曹掾史听了此言,脸色发苦道:“回禀明府,此案线索甚少,难以侦破,十日破案已是下官尽力……”
  “够了!”伏泉大喝一声,将那贼曹掾史所言止住,暗道这人真是蠢。看着受了惊吓的贼曹掾史,说道:“孤有一法,可破此案,汝看可否?”
  “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亮。”摘选自《三国志·诸葛亮传》


第二百一十八章 马可识途 牛亦识群
  贼曹掾史,主盗贼事,一郡之内抓捕盗贼的事情都该是由贼曹掾史负责,其职也算是位碑而权重,类似于后世的城管民警之类,于县乡之间“称王称霸”,无人敢言。
  其实往常类似今日的案子,也不至于让这贼曹掾史发愁。因为像这等毫无头绪的案子积压在他手里的没有五十件也有三十件,破不了也就破不了,被劫的小民只能自认倒霉。偏偏今日被新上任顶头上司一郡太守碰个正着,要是今日搪塞过去,之后哪一天太守突然想起问他一句,他若说没破案,惹得太守怪罪,岂不是自食恶果?
  所以才有这贼曹掾史“不成功便成仁”的如立军令状般,要在十日内破案,只是这很明显让伏泉不太满意。
  当伏泉提出他有办法可以破案时,那贼曹掾史立马兴奋起来,既然太守发话有法子破案,那么案子真的破了的话便是众人皆大欢喜。可是如果案子破不了的话,贼曹掾史自己接着单独查案也抓不到凶手,那么这贼曹掾史也不用担心太守问责了,毕竟那时候伏泉再问话,不是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脸吗?
  自古官场之中,国人历来是讲“面子”、好“面子”的,后世的著名学者林语堂曾经说过,“在中国,脸面比任何其他世俗的财产都宝贵。”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当中,无论古今,任何人都不能免俗,特别是皇帝在臣子面前,上官在下吏面前,领导人在下属面前,他们或多或少都需要些“面子”。
  因此,在伏泉说出“孤有一法,可破此案,汝看可否?”后,那混迹官场多年的贼曹掾赶紧谄笑的拍上马屁道:“明公年少便早慧有才,智计过人,‘治瘟’之名更是天下皆知,所言必是良法。”
  “城外抢劫者,所选抢劫之所甚佳,犯案后逃离迅速,其对本地地形甚是熟悉,当是附近百姓无疑,况且数匹绢价目标颇大,劫匪必不敢轻易带回家中,而若将绢布藏与野外不甚安全,其定藏于野外,待风声过后携布返家……”伏泉一番分析,一边指着那被劫之人,一边对身旁的贼曹掾史道:“速派人于江州县城内外传讯,只言城外发现无名男尸一具,为强盗所害,令死者亲属速来郡署认领。尸体面貌皆按其所形容盗贼模样便可,切记,街头巷陌、乡野田间皆如此宣传,一处不可放过。”
  贼曹掾史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声赞道:“妙计!妙计!明公大才,吾甚服也。”
  伏泉虽然心里对着贼曹掾史的马屁有些自得,但却不会如此轻易表露出来,严声道:“此时不速去缉盗,更待何时?”
  “诺!”
  那贼曹掾史吃了一记闭门羹,连忙行礼带人散播消息,抓贼去了。
  一众役兵散了不久,那边的董扶笑着走来道:“君侯果是大智之人,巴郡得君侯治理真乃幸事!”
  “茂安先生妙赞,余愧领之。”伏泉连忙自谦回道,不过他却没敢在董扶面前称孤。
  倒不是因为伏泉不能称孤,毕竟他此刻已经是亭侯之爵,虽然亭侯是最低级的列候了,但说到底是列候,按理正可以称孤,就像他在那贼曹掾面前称孤一样,非常合适。此刻他不称孤,则是因为在董扶这种名士长者面前,他称孤的话明显有点自傲了,颇有些不敬尊长的意思。
  董扶道:“适才见太守破案,仆甚惊之,倒让仆想起广汉郡内八月一桩旧案,不知君侯可能解之?”
  “泉愚钝之人,皆胡言耳,若无法解之,请茂安先生见谅。”
  “正当如此。”
  “请茂安先生言明何案?”
  “善!”董扶应了一声,随后便说出他在广汉遇到的一件案子。
  事件很简单,广汉郡有姓黄、姓王者,为邻居,都自称家里丢了牛,告道府衙。恰巧有人捡到一头放散的牛交给郡署,郡署便让黄、王两家前去辨认,两家人见到牛后,都一口咬定牛是自己家的,互相僵持不下。郡县官吏对此束手无策,据说道现在九月,近一个月时间过去了,还不能决断牛的归属,引起两家人极大不满,听说此事的百姓也斥责官府办事不利,效率低下。
  这点破事竟然难住广汉郡官吏一个月?真的假的?这董扶不会是故意逗我吧?不像啊,自己和他又无恩怨,也没熟络到自由开玩笑,而且对方不是会谶纬占卜之学吗?多算算不久知道了?
  伏泉心中百般疑惑丛生,眼神怪异地看着董扶道:“茂安先生乃益州名士,谶纬大家,牛之归属莫非占卜不得乎?”
  话语刚落,董扶那皱纹不少的老脸上竟然无端红了,不自然的笑道:“图谶之事只可知大事,却难得此小事也。”
  大事?小事?
  指的是国家之大事?还是百姓之小事呢?
  姑且相信他吧,反正伏泉继续追问也无益,毕竟这预言学说掌握在人家手里,说不得董扶说得是真的,他们只能预言未来的大事而已,不然他怎么能预言益州会出天子呢?更何况他能说出自己起死回生,就不得不让伏泉相信。
  伏泉问道:“黄、王两家是何情况?”其实伏泉心中已有猜测。
  果然,董扶答曰:“颇富。”黄、王二姓乃是益州大姓,蜀汉一朝黄、王二姓出名者甚多,料想皆富裕之家。
  “两家是否皆不只有一头牛?”
  “自然如此。”
  “此事易耳,命黄、王两家将自家牛群驱到旷野,将捡来之牛放开,让牛肚子认主便可,马可识途,牛亦可识群,那牛去往谁家牛群,便是谁家之牛也。”
  “这、这……竟可如此?”董扶瞪大眼睛惊讶道,原来事情可以这么简单。
  摇摇头,伏泉微笑不语,突然间他有种神棍来来蛊惑自己,却蛊惑不成,被自己反讥调笑的感觉,说不出的有趣。
  时光总是漫不经心的流逝,日头兜兜转转过了许久,董扶师徒五人应有他事,与众人告别。
  董扶对伏泉道:“仆尚有要事,就此别过,君侯稍待,少则几日,多则半月,益州贤才必至也。”
  “泉谢过茂安先生。”伏泉回曰。
  两人客套推脱一声,董扶便带着他的四名弟子悠闲离去,留下伏泉等人继续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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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隰朋从于桓公伐孤竹,春往冬反,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马而随之,遂得道。”
  摘选自《韩非子·说林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古怪的一行人
  夕阳的余晖映染了天际,带来了几分略带萧瑟的黯黄,平添了几分寂寥。
  两筐鱼篓被随从的小吏从江边捞了上来,顿时便传出一阵鱼篓被撞击的声响。鱼篓里面,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脱离了江水的自由,顿时感到濒临死亡的危险,在鱼篓里四处扑打,希望能逃出这牢笼,跃入大海。
  只是,这一切也都是徒劳,随着鱼篓被挂在马上,马儿奔跑,一路颠簸,它们再也回不去那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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