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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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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被其所杀者,乃是当地豪族之人,势力庞大,张默即使遇到朝廷大赦,也无法归家,因此,索性便不再从良,就在黑山之中呆着了。而张默在中山、常山一带名气很大,活不下去的百姓或者犯事的游侠恶少年都愿意投靠他,渐渐成为黑山军一方渠帅首领。
  并且,张默也是艺高人胆大,常乘白马,即使行军打仗也是如此,众所周知,为将之人,应深知保护自己,不为敌军所知。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于一般将领而言,少有乘白马的,因为那样无疑非常招摇,容易被敌军惦记,在战场上,骑白马者也是更容易被攻击的将军。
  而敢骑白马者,必然是对自己的武力,极为自信,纵观天下,那如今闻名北疆的公孙瓒敢骑白马作战,西北小将屡立战功的庞德也敢骑白马,只是,张默这个还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的无名之辈,也敢骑白马作战,实在是令人不得不说他的胆子之大。
  因为黑山贼大多数都是平民出身,多有无字者,呼名则显得无礼,便互称诨号。而张默因为常骑白马,也被黑山诸贼直接称为“张白骑”,久而久之,人人皆呼其张白骑而忘其本名。
  当然,张白骑敢骑白马作战,自然不是胆小之辈,他之所以选择不战而走,自然是手下没兵了。他因为善马,又是张燕心腹,因此除了统率本部兵马外,还顺带着帮张燕掌管骑兵,结果一天前的那一战,不仅骑兵大半阵亡,只能狼狈逃窜,就是他麾下步卒,也因为跑不过那些汉骑,根本没追上张白骑,现在,随张白骑逃回来的就不足百骑,这点人马让他守壶口关,他明显不会去做。
  “张白骑,尔可决定了,真欲走乎?”眼看张白骑毫不迟疑的离开会议,一人大喊道,他叫陶升,也是黑山贼军的大首领之一。
  “有何不敢?”张白骑回头看了一眼陶升,厉声回道,张燕死了,黑山军内部分崩在即,张白骑自己也准备快点回老巢整合势力,若是他死在这,那老巢的人马部属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吗?
  随着张白骑这话说出,其他知道张燕死后早有心思之辈,也是跟着喊道:“该走就走!”说完,又有二人起身,他们是郭大贤和于氐根,也是黑山军中的大首领,剩下的就是那些不愿离开的和保持中立的,就是被张燕派出留守壶口关的陶升、左校、刘石。
  “那就休怪某无情!”
  陶升见到另外三人都这样离开,当即大怒,在他附近的郭大贤,突然觉得脑后起风,后颈忽地一凉,接着感觉自己好像飞上天空。
  直到失去意识前,郭大贤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陶升如此执意留守壶口关,他们根本不是要受关,而是知道张燕的黑山军主力败了,早就有预谋的献关了,他们如果不从,就成为他们又一笔功劳而已……
  随着头颅落地,陶升低头擦拭着刀上血迹,神色平静,仿佛他杀的不是黑山军的大首领,而是普通的阿猫阿狗一样。
  张白骑、于氐根皆骇,只见靠得最近的于氐根怒不可遏指着道:“陶升,尔居然敢杀同辈,吾要杀……尔……”不过,于氐根刚欲拔刀,下一瞬间,就见一柄环首刀从其胸膛透出,上面滴着鲜红娇艳的血。
  于氐根艰难的扭过头,咬牙切齿道:“左校,小儿……小儿……”
  “去死!大势在汉,燕帅已死,尔等还欲回黑山?”左校冷笑一声,复取一匕,插入其口,彻底断绝于氐根的性命。
  远处的张白骑这才反应过来,刚想转身加速逃走,只是刚迈开步子,他的身边猛然出现四名兵卒,皆健壮之士,一起上前,瞬间便将他绑缚,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埋伏。
  “左校、陶升,尔等为何如此?”张白骑不解的大喊道,他不明白这平时与他关系还好,同样也是黑山主力的二人,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为何?”陶升嘴角呢喃,笑道:“张白骑,事到如今还不明白?莫非汝不知,张燕为何派吾等与刘石留守此地乎?”
  一句说完,张白骑汝醍醐灌顶般,醒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若非吾与二人相近,今日亦要亡尔等之手也!”
  “自然!”陶升并未迟疑回道,他和左校都是在黑山军准备趁着大汉北疆在张举、张纯以及屠各、南匈奴人反叛时,准备商讨反叛时,和张燕等人意见不一,不想反叛的,只是势力太弱,最终还是被裹挟着一起反叛。
  至于保持中立的刘石,为何和陶升等人反叛,听其姓氏便知,他可是正经的汉室宗亲,乃汉景帝幼子,常山王刘舜后代,世居常山真定。同刘备一样,刘石也是一个破落户,甚至比刘备更惨,从他往上数,连续四代都没有人出来做官,而他和张燕乃是同乡,按说同乡一般很亲密,比如陶升、左校二人,正是因为同乡才互相信任。不过,对于刘石而言,他的家世再衰,那也是正经的汉室宗亲,一旦黑山军大事不济,投降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一直以来素为张燕忌惮,屡次压制其人。
  本来,这三人再如何,张燕都不该派他们留守壶口关,保证后路。只是,如今张燕这般形势,他派陶升、左校和刘石三人留守后方,却是因为壶口关的五千兵卒,全部都是张燕的人,而他们自己的原本属下,早被张燕在攻壶关时消耗了大半。
  张燕此举既不怕三人献关投降,断了自己后路,因为他们手下的兵不听他们的,又可以消耗三人,同时也可以减少三人抢掠的物资,遏制他们的势力,对于和自己不对付的势力,用这种软刀子的方式,一点点削弱。
  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陶升三人只能安心在后面呆着,一旦有异动,肯定就会被张燕留下的五千兵卒给就地解决。只是,昨日败卒传来的消息,令得他们寻到了机会,张燕死了,壶口关五千兵卒群龙无首,当即,陶升便联络其余二人,用他们剩余的伤兵为主,又因势利导的和五千兵卒的几个小首领私下联系,言道汉军势大,只有献关才能活命,最终在清除了数百死忠者后,彻底掌控了这支兵马。
  不曾想,今日张白骑、郭大贤、于氐根三人带着数百败兵逃回,一下子就让陶升将计就计,索性用这三人再换他们更大的富贵,这才有刚才的一幕。当然了,张白骑平日对他们友善,所以他们不想加害此人,仅仅命健卒绑缚而已,可是郭大贤和于氐根不一样,此二人经常与他们不对付,因此陶升和左校毫不犹豫灭了二人。
  壶口关上,秋风瑟瑟,陶升用郭大贤尸体的衣服,擦干净爱刀后,还之入鞘。他身量中等,面容无奇,但由于知书,身上有一股文雅之气,黑山贼大多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汉,是以特别尊重其人,此时,陶升视线遥望壶口关外西侧,他在等着汉军的旗帜。
  这一刻,对陶升而言,实在是等的太久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从贼,只是一切时也命也。他是魏郡内黄人,出身贫寒,若非略有才知,被县令看中,征为县吏,步入仕途,恐怕就只能务农了。
  只是,一次意外,陶升得罪了县中权贵,其家族在州郡都有势力,对方不肯绕他,别无他法,陶升只能亡命,最终落寇黑山。这也是后来张燕率部投降大汉,陶升喜悦的原因,因为如此,等到朝廷彻底接纳黑山军,他就可以归乡了,没想到还没多久,又叛了,实在令陶升失望,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筹谋这次献关。
  “陶将军,当下何如……”左校大步走上来道,他大约三十岁上下,身高体壮,脸孔窄长而胡须绕脸,其本是魏郡内黄著名游侠,与陶升同乡,向来唯后者马首是瞻,甚至不称其诨号,只以将军言语。
  “‘将军’二字,以后休提之。”陶升摇摇头回拒道,他投身黑山贼,自号“平汉将军”,现在要归汉,自然不能再这用名字了。
  “快看!汉军!汉军……”
  突然之间,壶口关内传来大喊声,一下子引起了陶升的注意,待看到远处的汉军旗帜后,他的脸上露出笑意。
  当即,陶升看向不远处的刘石道:“接下来,就看刘兄了。”
  刘石年约二十五六岁,身长七尺余,就基因而言,绝对是俊郎君的基因。他生得方面大耳,眼如黑漆,炯炯有神,到底也是刘汉的后人,以外貌论,陶升差他十万八千里,犹如野鸡比之于仙鹤,可是论起权谋智略,真是差得远了。
  否则,若是实力厉害的话,以刘石独特的身份,真宣传得当的话,指不得有一堆和前汉开国皇帝刘邦身边的市井匪徒,要跟着他干,渴望建一个从龙之功。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受限于张燕的猜忌,寡言少语,生怕什么时候被张燕吞了。
  闻言,刘石点了点头,而后下城,单骑走马的出关,直奔汉军营地。
  数刻之后,伏德接到壶口关守将献关的消息,根本不敢置信,以为对方是在诈降。若非对方报出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某种意义上还是他亲戚的原因,伏德都准备直接砍了刘石了。
  直到后来,陶升等人率兵出关,弃械出迎后,伏德这才相信,在知道三人和俘虏张白骑沿路以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事后,当下便收编了三人兵马,而后又解绑张白骑,一番言语诱导,令其归降,至于四个降将官职,只待他向朝廷表奏三人之功,论封行赏。
  这一战,自此画上句号,剩下的便是伏德派兵,将那些四散的黑山贼兵,一一抓捕,除了早早钻进太行山脉的贼兵外,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中平三年,秋,黑山贼复叛,降贼中郎将伏德破其于上党,斩贼首张燕,余贼皆惊,不敢再战,上表复降,帝准之。
  大会宾徒于薄落津。闻魏郡兵反,与黑山贼于毒等数万人共覆邺城,杀郡守。坐中客家在邺者,皆忧怖失色,或起而啼泣,绍容貌自若,不敢常度。贼有陶升者,自号“平汉将军”,独反诸贼,将部众逾西城入,闭府门,具车重,载绍家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扞卫,送到斥丘。绍还,因屯斥丘,以陶升为建义中郎将。摘选自《后汉书》陶升其人,按照史载,是真的不愿一辈子做贼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 出兵战南匈奴
  中平四年,初春时节,北方的并州,尚显得寒冷无比。而在连番平定张纯、张举和黑山贼的叛乱后,准备了数月的大汉,也终于要向去岁反叛的南匈奴人和屠各人,伸出复仇的獠牙了。
  只是,汉朝准备对胡人有图谋,胡人对于汉人,同样也早有计划。这不,汉军尚未有董卓,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屠各人、南匈奴人便开始有所动作,而且是大动作,他们突然出兵,西掠北地、南下河东,东寇晋阳、雁门,北攻定襄,连略凉州、并州、司隶三州之地,一时间,在这初春时节,大汉国北疆烽火四起,造成了三地不可计量的损失。
  晋阳城外,汉军连绵,却说关羽自收拢了使匈奴中郎将的不足两千残部,在淘汰退伍了一些伤卒老弱后,关羽又招募一些精壮,并向伏泉求援,借了数千良马,终是凑足了八千骑,因其地盘被胡任所占,故而也只能屯兵晋阳。
  后来随着降贼中郎将伏德率部集结晋阳,两军无论主帅到兵卒都是渊源颇深,自然兵合一处,步骑近三万人驻扎于晋阳城外十数里的龙山脚下。
  此地风景甚好,满山红叶与阡陌翠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晋阳大湖恰似镶嵌在翡翠大地的一块硕大明镜,素来为晋阳人外出踏青的不二选择。不过如今那秀丽景色,被关羽和伏德部的联军霸占,每日军营里喊杀操练声不断,伴随着马蹄声响起,实在大煞风景,往来游人来此听到后都顿觉失望,不过毕竟是汉军驻地所在,并且关羽、伏德部军纪严明,如今又是胡人叛乱之时,并州刚刚经历胡人劫掠的灾难不久,倒是没什么人说闲话。
  接到并州刺史部的军情消息,正在军营里监督兵卒训练的关羽和伏德,当即喊上亲信,乘马赶往晋阳城内的刺史部。
  到了刺史部,与诸人草草打了招呼,并州刺史丁原便说出了胡人的战略,此番屠各人和南匈奴的战略很见到,就是在西北两线各自派兵一、两万人,其目的就是抢掠,他们能抢就抢,能不打最好不打,这样一边干扰大汉的北方戍卫,一边又聚兵数万,号称“十万”,直扑并州刺史部所在晋阳,如同前番杀张懿一样,就再次打垮大汉这个北疆重地的实力。、
  屋内寂静无声,面对气势汹汹的屠各人、匈奴人,所有人都感到了压力,晋阳西方无险可守,一旦胡骑翻越吕梁山,将一路毫无险阻的推到晋阳城下。
  “董西河如今正领兵于皋狼,以待胡骑,并传讯州署,合兵西河以待胡骑,诸君如何看?”丁原开口道,语气里愠怒不已,众人皆知那是丁原气董卓不知规矩,刺史乃郡守上官,董卓如此无礼,竟然直接要求丁原出兵和他合兵一处,一点问询语气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不知尊卑吗?
  当然,心思灵敏者也猜得出来,董卓与其说对丁原无礼,倒不如说是气丁原抢了他的并州刺史位置。毕竟,自从前番董卓因司徒袁隗复起,被掉到并州剿灭黑山贼后,屡立战功,去岁屠各、南匈奴联军反叛攻并州,杀刺史张懿、西河郡太守邢纪后,可是一直想要争这并州刺史的位置。
  只是,与董卓一样,同为袁氏故吏的丁原,明显更值得袁隗去重用,毕竟,董卓有着前面剿灭太平道不利的事情在,就让袁隗有所迟疑。袁隗在深思之后,也不管董卓有过曾经担任过并州刺史的经历,明显比丁原更合适,还是将丁原举荐为并州刺史了,至于董卓,考虑到他有丰富的军事经验,便举荐其为西河郡太守,令其正面对阵屠各、南匈奴联军。
  在场不少人见丁原样子,皆不敢言语得罪他,气氛略显微妙,度辽将军耿祉见此忙转移话题道:“胡人此来,气势汹汹,诸君议议,是攻是守?”
  朔方郡太守董援立即开口道:“晋阳城内可用之兵约五万,以五万对十万,其中大半为新兵,毫无胜算,下官不才,以为当守之。有晋阳坚城在,胡骑可奈吾何?”
  太原郡太守委进当即摇头道:“据守不出,胡人必绕城劫掠,到时太原十六县三十万百姓必致大祸,不可!不可!”
  董援当即反驳道:“出城攻之,一旦战败,不仅太原百姓将出大祸,到时并州都未必能保得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何取舍,望诸君深思!”
  云中郡太守乐贺这时连忙附和道:“下官赞同董朔方之意,以晋阳坚城挫胡锐气,而后寻机破之,乃良策也。倘若出城与胡决战,出现差错,恐有去岁张并州、邢西河之祸,到时悔之晚矣!”
  此时,因为度辽将军和使匈奴中郎将驻地,皆为胡人所有,关羽部和耿祉部皆在晋阳,约三万人,再加上伏德部万余人和丁原自己的两万并州兵,一共有约六万余人。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决战会动用六万人,毕竟晋阳郡各地也要派兵守不是,因此一旦全军出动,汉军最多能动用的兵力也就五万出头而已,而且其中如丁原、耿祉部兵卒,大半都是新兵,真正依靠的只有关羽和伏德的马步近三万人,这点兵马实在令不少人忧心,毕竟胡人兵马可都是拿了刀剑便可上马的精锐。
  其中,便有董援、乐贺二人,他们都是新任太守,所管地方,其实大半都已为贼所陷,甚至自己都没办法回辖地了。说白了,现在的他们,一方面根本不相信汉军能够取胜,另一方面也是根本不在乎太原郡百姓的死活,他们只在乎自己在任上不出错,只要他们能否收回失地,立下战功,然后回到辖地上任并取得政绩升官。
  关羽素来不惧胡人,见二人如此怯战,大怒道:“胡人狗辈,何惧之?诸君怕之请便,羽麾下八千骑必出城决战!”
  伏德当即附和,也说出其麾下万余步骑,也要出战,两人之意,就是逼众人做出抉择。
  或许关羽份量低,在场众人对他这个使匈奴中郎将不会在意,他们都是郡守,权利可比关羽大的多。但是伏德不同,虽然伏德还是一个杂牌中郎将,但他的背景就不是众人可比,甚至出自右扶风耿氏的耿祉也不敢小觑,并且因为去岁大败黑山贼,斩首张燕的功劳,伏德也被朝廷封为亭侯了,这身份上也不是他们可比的。
  耿祉本就想要夺回失地,让他一个度辽将军一直待在晋阳,如何让他受得了,现在又被如此逼战,当下也应道:“吾亦愿出兵与胡逆战之!”
  此时四位晋阳手中有兵者,有三位出言,在场其他人纷纷噤声,而后望向并州刺史丁原,他是晋阳城内最后一个手中有兵的人,若他无异议,那么谁反对也没有用。
  见到众人望向自己,丁原并未立即回应,而是转移话题道:“去岁张并州为胡逆所害,晋阳城内并州唯兵两万,然并州各地尚需留守,城内州署兵马仅数千步卒尔。”
  这话一出,耿祉、伏德、关羽三人脸色一变,纷纷怒极,丁原这话意思就是说他就出几千杂兵,而如果作战,很明显是让他们三人做主力,一个并州刺史如此保存实力,能不让他们发怒?
  当下,耿祉当先喝道:“使君为并州之主,岂能如此?”
  伏德也跟着道:“莫非并州无人?区区胡狗,竟无人敢战?”
  话语里是赤裸裸的打想要保存实力的丁原的脸,不过,丁原也是老谋深算。他深知此战险恶,把兵派出去,能不能胜先不说,就是胜了,也要损兵大半,对于刚刚掌控并州的他而言,绝对不能无兵,因此丝毫不为二人话语所动,而且,也因为二人的背景,一点话也不反驳。
  眼看丁原如此无赖,最终若非伏德也跟着无赖说丁原不出兵,他便带兵去雁门偷袭胡人后方,把晋阳的烂摊子全部丢给丁原,而后耿祉、关羽也有模有样的威胁,这才让丁原服软。
  毕竟,胡人十万联军,只要围了晋阳城,丁原本身在晋阳也就万余人而已,再分守各地,没有其他人的支援,说不得真要被胡人再把并州劫掠一遍。到时候,再算上去年胡人劫掠并州留下的后遗症,并州人口经这两次大难,恐怕最后他这并州刺史,说不得最后连一个郡守都不如。
  所以,丁原怕了,同意加兵,再加得不多,也只出兵八千,众人也只晋阳各地也需要人守,丁原并州的两万兵,一部分还在雁门、定襄等地,能给八千已经不容易,这才勉强同意。
  一番准备之后,汉军并州刺史丁原部八千步卒、度辽将军耿祉部步骑约两万人,使匈奴中郎将关羽部八千骑,降贼中郎将伏德部步骑一万八千人,共合约马步五万四千人,出了晋阳城,直奔西边,往西河郡的方向行军而去。
  远处,西河郡与太原均交接的吕梁山,横压八百余里,峥嵘突兀,叠嶂竞险。
  在这山中曲曲折折的小道上,鸟雀惊飞,黑压压的胡骑列阵而过,直向西方,一眼望不到边。这些胡骑,人人身披双层皮甲,乃至三层皮甲,携弓带箭,短兵以匈奴剑矛为主,少数人佩戴着汉国制式环首刀,约占人数的两成左右,堪称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之中,多数人都是曾经被汉国征召,随汉军征讨鲜卑、羌人,剿灭国内叛乱的老卒,实力不容小觑。
  在胡人大队骑军的后方,是成群结队,数之不尽的牛羊,足有几十万之多。这些都是胡人的粮草,其优点是不用千里运粮,随地宰杀,但也有缺点,那就是一旦胡人兵败,他们的牛马很难跟得上军队的逃跑速度,这样的话,多半会便宜了战胜他们的对手,为其缴获。史书之中,常常记载破某胡,获牛马羊数万、数十万、不计其数等语,便有此因。
  如今,随着这些内附大汉的胡人反叛,他们又一次将牛羊带着,用刀剑向大汉百姓劫掠他们的凶残,也不知最后,这些牛马羊,最终又会被谁所有?
  “报!前方发现汉国大军……”
  一声斥候的大喊,惊醒了新任须卜单于,他便是前须卜骨都侯,当下问明白汉军人数后,虽有些担忧,毕竟汉军人数不少,而且他们的战力,一直不低。
  但是,最终须卜单于还是命令大军前进,他不想打,而是不得不打,据说汉国正热情招待他背叛的羌渠单于儿子于夫罗,大有为他夺取单于之位的打算,这是须卜单于的逆鳞,绝不能容忍,所以必须要打,否则,一旦汉人带着须卜单于杀过来,须卜单于可以肯定,那些南匈奴部落里不满自己的部民,肯定会支持他,势必会影响他的统治。
  而且,深深知道汉国实力的须卜单于也明白,他们的背叛,一定会引起汉国的愤怒,他们只有打怕了汉国,让汉国正视他们,才能换得一线生机。否则,一旦汉国平定了国内的叛乱,用他们的人口对付自己的话,南匈奴肯定要走前汉时的匈奴先辈的老路。
  所以,这一战,南匈奴不得不打,只有打怕了汉朝人,才能取得自己的统治……


第六百三十九章 吕布百骑冲胡阵
  去年屠各、南匈奴联军进攻并州,杀死并州刺史张懿,西河郡守邢纪后,可以说在太原、西河以西北,早已被胡人劫掠一空,原本的人烟稠密之地,随着胡人一来一回,顿成渺无人烟之所,直到今年也未恢复。
  这次胡人联军又攻来,对于并州州郡官署而言,至少他们不用为疏散百姓避难而发愁,着实省去不少时间、人力。而对于与其对战的汉军而言,也不用因为会在自己疆域而束手束脚,直接就摆开架势,在吕梁山脉外去往晋阳的必经要道上,扎营列阵待敌了。
  “董西河,此番若胜须卜狗贼,不知大汉可否助吾归王庭?”
  汉军一侧,匈奴王子于夫罗十分急切的向董卓问道,自从南匈奴叛乱以来,于夫罗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回王庭,只是须卜势大,他麾下只有三千余随他赴中原的南匈奴胡骑,根本不是须卜的对手。
  当初,于夫罗因为汉朝的征调,考虑到于夫罗心切,带兵助汉朝平定张纯、张举之乱,不过随着南匈奴反,便被汉朝调回并州了,后来考虑到他和须卜有大仇,便让他驻扎西河郡,也不怕于夫罗会叛逃去毗邻的南匈奴王庭。汉朝这样做的用意,除了一方面让于夫罗安心以外,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于夫罗麾下的胡人精骑,能够帮助去岁被胡人劫掠,势力大损的西河郡增加防御。
  闻言,董卓回道:“右贤王为南匈奴正统,自当助之,然如今须卜势大,一切尚需从长计议。”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听到董卓的肯定答复,于夫罗喜笑颜开,不停点头,而后望向前面隐约可见的族人,如今却是对手,握紧了手中弯刀,对于叛徒,他此刻仇恨无比。
  见此,董卓嘴角冷冷一笑,暗道于夫罗天真,其实刚才他对于夫罗的回答,其实就是敷衍而已。
  在如今整个南匈奴都随着须卜反叛的时候,董卓相信,朝中百官公卿甚至大汉皇帝都不是傻子,这场叛乱的背后,已经说南匈奴除了少数被大汉用富贵生活腐化的贵族,还在忠心大汉以外,其他胡人早就变心了。这从大汉让南匈奴的正统继承人于夫罗到西河郡驻扎,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多少部民前来投靠于夫罗就看得出来,这群被压制驯化了百余年的豺狼,终于又再次要将他们的野心苏醒了。
  因此,即使大汉现在平定南匈奴,但除非彻底将这些胡人甄别出反抗大汉者屠了,否则,大汉要治理南匈奴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成为一个整体。而不让他们成为整体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们有一个领导者,无人领导,再施以计策,令南匈奴贵族不相不和,互相陷入猜忌和内乱,如此便会让南匈奴即使有二心,也深陷内耗。
  故而,董卓才会有这个想法,对于胡人局势很了解的他,其实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于夫罗北归。在他心里,就算朝廷没考虑到,他也会私下里上奏此事,因为他始终都知道,豺狼如果没有一条领头狼的话,即使单体实力再厉害,也终究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呜!呜!呜……”
  激昂急促的号角声突然响起,立刻惊动了二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连忙往中军处策马而去。那里,昨日和他们会合的丁原、伏德等人正在那里,而这号角声说明了附近有大股敌人出现,至于是何人,一猜便知,自然是那出兵劫掠的胡人。
  到了中军,丁原、耿祉、伏德、关羽四人早就等待二人了,当下,丁原率先出口道:“尽快击退屠各、南匈奴人,不计代价。”
  丁原脸色无比严肃,显然他一开始就想用并州最高长官的威势,命令众人,只是他这话一出,其他人等皆是脸色一变,暗骂丁原无耻,什么叫不计代价,让他们和胡人拼命吗?
  在场之中,除了于夫罗麾下三千余骑较少以外,其他人就是董卓也是准备了万余步骑,自有丁原才八千人,这般和胡人硬拼,明显兵马最多的人最吃亏。而且击退屠各、南匈奴联军,完全靠步兵是不成的,毕竟屠各、南匈奴人这么多年内附,早就熟悉汉人战术,想要和对付塞外胡人和羌人那样,仅仅靠着拒马和弓弩,用战阵耗死对方基本不可能,如果这样以守为攻,对方完全可以绕开汉军阵型。
  因此,对付他们,只能靠骑兵,耿祉、伏德、关羽、董卓、于夫罗麾下多是骑兵,这一场血战下来,能剩下多少人?
  此刻,耿祉、伏德、关羽都知道,丁原这是在报复他们,只是又能如何,他们还是要出兵的,当下众人又确定各部任务,四散去阵前带领兵马,终究列不了阵,他们也只能死战。
  “呜!呜!呜……”
  “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和牛角号声响起,汉军各部便在原本阵型上调整,不过却并没有因此,遭到原本早就列好阵型的汉卒不满。
  边地汉人和胡人间的恩怨史,就是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打胡人,汉军各部将领根本无须多费口舌,士卒绝对会拼了命死战,更何况是临时变阵,这种麻烦事情。并且,像是丁原所带来去年末招募的八千兵丁,和董卓所带来的西河郡近万步骑,他们之中,或许大半训练不精,或许技艺不强,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大部分是去年屠各、南匈奴人反叛劫掠的受害者,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如何会去计较这麻烦的列阵,只要打胡人,他们就不怂。
  只见得,汉军整装待毕,中路由两万余名衣甲齐备的步卒组成,位于数以千乘的大车后方。大车共计叠加三层,连绵数里,车的前方置放两百余张床弩,一支支狰狞可怖的大箭堆放在床弩旁边,静静等候上弦。
  那些汉军步卒以千人为一阵,整座大阵细分为二十个小方阵,处于最前排的是长戟士。边地自古尚矛,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凉州、幽州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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