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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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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眼眸一挑,怎能不知其意,捋了捋胡须意有所指道:“流川这般胡来,枉为名门之后。”
  伏泉怎会承认故意捣毁棋局,任贾诩如何说,就是咬死自己无意。看时候差不多,正色说道:“此前所为真乃吾无心之失,来日再对弈几局,围棋本是博戏小道,不可太过计较。”
  “既如此,以后休要与诩对弈,汝之棋奇丑矣。”
  “文和莫怪,吾二人相交,岂能因一博戏之技,而废私谊乎?”
  “哼。”贾诩冷哼一声便去案几上寻了酒来痛饮,伏泉知晓贾诩性格,见之心喜,其已不怪,赶紧上前与其畅饮。
  其实伏泉的话没错,当今围棋评价一直不高。春秋战国时还好,当时已在社会广泛流传了,《左传》和《论语》里都记载了涉及围棋的故事,《孟子》中更是记载了著名的专业棋手弈秋。
  不过到了西汉初年,社会对此十分反感。贾谊言:“失礼迷风围棋是也”。他认为围棋是扰乱礼教、破坏民风的东西。中国古代历来十分注重长幼尊卑的礼教,而在棋盘上,双方平等,这种理念的盛行,在贾谊眼中当然是大不敬的行为。而西汉杜陵杜夫子善弈棋,为天下第一,便被世人所讥。
  当然,最重要的围棋不得普及的原因是被当做博戏,即用于赌博。东汉自班固以来,李尤、黄宪、马融等大儒相继对围棋加以肯定,使围棋摆脱了博戏的观念,然而玩物丧志的名头仍未摘下。又因此时围棋毫无美感,以及为了防止模仿棋而产生的座子等规定,颇令人感觉无趣,是以围棋时下还未上升到后来的琴棋书画的地位,因此在普通士人之间多为不屑,评价很低。
  酒过酣罢,浓烈的酒精刺激,配上炎热的气温,贾诩很少见的解开儒袍,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忽然说道:“流川,段太尉遣人书信于吾,欲征辟吾入太尉府。”


第五十二章 刘坚
  段太尉,便是段颎。太尉李咸因禳灾而被罢免后,太尉位置久悬,十日前刘宏下旨,陟司隶校尉段颎任太尉。
  传闻其升官因其送钱财于皇帝宦官,对于刘宏的贪财性格,买官卖官,伏泉也是无话可说,或许因国库空虚,极速揽钱,但其中有没有他的私利作祟只有他自己知道。
  话说段颎这段时间真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苏不韦最终还是被彻查了,段颎与宦官合力,硬生生的砸党人眼皮子底下,将其从扶风下狱。不过其却未历史一样满门被诛,因河南尹羊陟联合众人,联名上书,具陈苏不韦为父报仇前事,又以伏泉怒杀曹破石之例为由,恳请刘宏开恩,最终刘宏下旨令其流放辽东,宦官最终还是胜了。
  现在,段颎征辟贾诩到底是何意?无心还是故意?是听闻贾诩名动西州之名,征辟同乡,还是知道其与自己这个外戚交好,有意为之?蓄谋什么?
  “文和愿去乎?”伏泉焦急问道,暗道以贾诩明哲保身的性子,估计定会去的。
  贾诩笑道;“吾已拒之。”
  伏泉面露异色,惊讶不已,这是贾诩的性子吗?有官还不去做?纵使其与自己近来走的颇近,但贾诩本是凉州人,与段颎同乡,又得凉州名士阎忠赞其有张良、陈平之智,其入太尉府段颎定然不会因其与自己关系而轻待于他,为何拒绝?
  或许知晓伏泉疑惑,贾诩饮了一杯酒后,缓缓道:“段公于朝中虽意气风发,无人可制,然多为宦官撑于其后,使得皇帝信任,今陟三公之位,已是位极人臣,而观近年,天灾频繁,恍若乱世,恐得三公,太尉之位亦不长久。诩自认与段公无缘,早早婉拒,言返乡后,被举一孝廉亦可为官,也省得徒生多事。”
  暗暗松了一口气,伏泉暗道,果然史书记载不假,贾诩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确,按其所述,段颎在太尉一职上待不长久,此时接受征辟,无异于贴上了段颎标签,现在可不是三国乱世,能无耻的随意改换门庭,纵为世人不耻也不怕。想段颎投身宦官结怨无数,若是一朝失权,后果难测,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断了段颎之念,同时又适时提示段颎,其意欲孝廉,既给段颎留了颜面,又完成自己本意,果然不堕“明哲保身贾文和”之名。
  东汉故主与门生故吏之间关系极为复杂,荐主与举主之间有一种类似于君主与臣子的关系,更有甚者,只听其上司长官之言,却不停君王之命。这也是东汉末年,军阀混战,忠心汉室之人少之又少的原因,为何?
  盖因汉代承前秦遗风,像太守以及后来的州牧,组建幕府,自成一国,与古之诸侯何异?州郡官吏多为太守、州牧征辟而来,其多忠心,动辄自称本国、本朝,视太守、州牧为国君,朱儁、公孙瓒等人何以成名?靠的就是对郡守无比忠心,危急时刻不离不弃,最终得到天下的赞许。后来董卓擅杀故主袁隗,最终招受天下骂名,亦来源于此。
  六月,北海地震,地动山摧,青徐之地哀鸿遍野。传闻地震之所,楼阁房舍,仆而复起,墙倾屋塌之声,与儿啼女号,喧如鼎沸,山裂水陷,良田破坏者不知凡几。
  伏泉闻之,不知作何言语,穿越至此,仅仅一年,瘟疫、天灾等祸事不绝,纵观后世历朝难有灾害频繁与其比者。难道东汉之亡,真乃天意乎?不然为何天灾来得如此频繁,发展如此猛烈?好在此次地震后未有大疫发生,否则真要让伏泉骂娘了,穿越来了一年经历三场瘟疫,这几率也算堪比后世六合彩中头奖了。
  古人认为地震乃天灾,为上天示警,是以这一次身为天子的刘宏毫不犹豫的下旨,罢免司空杨赐,一年里第二位三公因为禳灾而被罢免。后陟太常唐珍任司空,宦官势力由此一下子震慑朝野,引起外朝沸腾,三公之中两人乃宦官亲信,另一人也与宦官有亲,怎能不让士人激动?
  唐珍谁人?其乃已死宦官唐衡之弟也,唐衡曾受桓帝指使,与宦官单超、左悺、具瑗、徐璜合谋诛灭外戚梁冀,爵封汝阳侯,因灭粱冀后,五人皆封侯,是以时称“五侯”。但唐衡还有一件出名的事情,便是他有一个未来三国里添有浓墨重笔的女婿,后称“王佐之才”,曹操统一北方的首席谋臣和功臣荀彧。
  朝堂的政治斗争与伏泉无关,因为不其侯府来了位亲戚,刘华的妹妹,颍阴长公主刘坚,具体来说是一位刚刚丧夫的寡妇。
  宽大的前堂里,伏泉与两个堂弟于堂下正襟危坐,堂上刘华正与一素衣少妇畅谈,伏完不在府里,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其实说其是少妇不太准确,盖因刘坚才刚刚过了二十岁,其于延熹七年受封颍阴长公主后,于四年前嫁予一荆楚儒生,未想那儒生命不长久,竟然年前死了,一儿半女亦未留下。刚刚尝尽男女欢乐之事的小妇人,一下子成了寡妇,这次回京据传是来散心。
  “女兄,经年未见,不想竟生了两个佳儿,真是好福气。”刘坚脸带笑容,痴痴的说道,不过伏泉感觉笑容有些作假,细细一想便知,其夫已亡,又无子嗣,说别人孩子哪能有真的笑容?
  观刘坚模样,肌如凝脂,齿如碎玉,蛾眉方额,樱嘴桃腮,确是一个古典美女,身材窈窕,黑色乌亮的秀发简单地笼在脑后,从堂下望去,宽松的素色长裙从腰部紧缩,在底下散成喇叭状,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秀美的身材。西汉李延年曾唱: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使人难再得,伏泉感觉这位伯母之妹,桓帝公主之美就是如此。
  最让伏泉流连忘返的是其胸前被勾勒出两团鼓腾腾的形状,比刘华足足大了一圈。伏泉幼时经常被刘华拥抱,总是能不经意间触碰那柔软,是以知晓其规模,而刘坚竟比刘华还大,真叫人难以忘怀。随着刘坚的笑声传来,其胸口不自然的晃动,一时间,令他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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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兄:汉代弟妹称姐姐为女兄,反之,称妹妹为女弟


第五十三章 无妄之灾
  七月中旬一过,白日炎热依旧,不见凉爽,伏泉暗道幸好地震之后未现大疫,不然以这酷热天气,不知有多少疾病传播。
  前世伏泉夏日除了出门时候,不然在家中经常赤裸上身,逍遥自在,来了东汉,只能收敛,最多也就在自己院内套件单薄襜褕。
  “少主,太学课程如此重要,常常不去真不要紧乎?”夭儿伸出芊芊玉手帮伏泉理整散乱的鬓发道,看到其额头有汗珠,又从床榻上取来丝帛为其细细擦拭。
  “不去不去,好端端提那做甚?吾尚年幼,太学博士之课太难懂也,十分伤脑,听后总是头疼欲裂,暂时还是不学的好。”
  夭儿听后痴痴笑道:“少主就是有理,竟有伤脑一说,怕是如家中一样,厌学是真。”
  伏泉闻之,微怒道:“夭儿姐姐何故笑吾?吾与华、张二位神医有旧,此言皆从两人口中听得,怎会诳汝?”
  “真如是乎?”夭儿皱眉,显然有些不信,但却又无法验证,但碍于少主之尊,只能哄他道:“那少主可要在家好好休养了,切勿坏了身体。”
  “是极是极。”说完,伏泉拱了拱脑袋,在脑后玉人柔软的大腿上寻找合适位置枕着。他身体虽然年幼,但心却不小,此时正与夭儿都穿襜褕躺于床榻上,因衣服单薄,能感受到哪诱人体温,和沁人体香,倒也让伏泉在这酷热夏日里,有一种别样的享受,暗道若是夭儿穿后世那三点内衣与自己同床,那更妙了。
  太学的课程对伏泉来说就是地狱,自己本来就对儒经不通,前世之身虽学数年,但其也是一逃学少年,经学一道只能是粗通,让他顶着这身体去听博士之课,不是精神折磨吗?
  好在此时太学于后世大学一样,博士之课能避能逃,亦无后世点名之忧,除非你被某些博士记住,那便没辙,只能乖乖听课了。至于以后经学考试,考完通过才有为官基础,对他而言如同虚设,别忘了他是谁?他是外戚,还有皇帝赐予的童子郎,是以家中没了伏完考校,又经常逃课的伏泉于学习一道,在太学的生活其实是非常悠闲自在的。
  夭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叹气道:“不知于忠现在如何?与华神医求学,倒也苦了他了。”
  “没事没事,前番书信你也看了,华佗待其如亲子,只是年纪如此小,便走访名山大川,倒是真苦。”话是如此说着,其实伏泉不觉其苦,于忠求学于华佗,上面有几位师兄无微不至照顾,苦也苦不到哪去。
  “哐当”一声,被关严实的屋门打开了,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喊道:“大热天的关门何事?”却是刘坚,伏泉暗道不好。
  夭儿听了“呀”的一声,起身,赶紧下了床榻找了襦裙来披,她这懵懂少女还是十分害羞的。若不是伏泉再三请求加命令,她是断然不会这样与他一起。自己与其是主仆,伏泉要了自己也是应该,然而让她这些于内室中如此羞人之事,与白日宣淫有何异?
  只是已经晚了,却见刘坚带着一大龄婢女已从床榻前的屏风里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两人情况,面露惊讶,不过随即回复,淡定道:“怪不得吾观汝人在院中,却紧闭屋子,原以为汝出了事儿,未想竟是此事。汝小小年纪,如此轻浮,小心伤了身体。”
  言罢,也不避讳,直接走到床榻上,坐于伏泉身旁不远。此时床榻下穿衣的夭儿听了刘坚之言,脸色羞红,说也不是,避也不是,倒是让人平生多了几分喜爱。刘坚依旧是那身素衣丧服,此时与伏泉相近,他更能细细观其成熟身段,特别是那被长裙收缩勾勒的上身,真是惹人注视,不忍离眼。
  刘坚来雒阳便住于不其侯府,无巧不巧住在伏泉隔壁,伏泉又得刘华嘱咐,闲时多陪刘坚,毕竟其才丧夫未久,若是外人见了多了,多有非议,虽然汉家公主生性豪放,丑闻颇多,但刘华显然不想让自己妹妹外人见得多了,传出不好之事,是以两人近来相交频繁。
  “姨母今日怎生来吾这?”刘坚于自己血缘关系不大,真要追究起来还得到伏晨那一辈,而且与桓帝刘志都一系也差了好久,如何称呼也让刘华想破脑袋,最后索性称其姨母,毕竟刘华于伏泉来说犹如生母。姨母即生母姐妹,这样喊来虽然牵强,但倒是解决了尴尬的称呼。
  “吾就住于汝隔壁,怎生不能来了?”刘华笑道,然后看了眼伏泉竟还未穿衣,一时觉得有趣,拍手打向其,嗔怒道:“还不换衣?真以为吾治不了汝?”
  不料,就在她出手打向伏泉之时,伏泉起身,只听伏泉“啊”的一声大喊,然后滚在床榻上,瑟瑟发抖,脸色一片铁青。原来刘坚那手,无巧不巧竟然打到了伏泉下身要命之处,而且其并未控制,一时出手颇重,真是让伏泉受了苦罪。
  这下玩大了,三个女人赶紧上前询问,后来得知其感觉稍好,刘坚对其“哼”了一声,学着长辈样子道:“吾下次再找汝,若是再有心术不正,必让汝好看。”然后,施施然的带着婢女离去,汉家公主不怕事的风格尽显,此时伏泉才有些体会自己伯父平时被刘华训斥不敢还口的缘由,这是天生的贵气。
  与刘坚相交久了,伏泉也明白其内心苦闷,其哪里是来散心,分明是来躲祸而已。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听闻其夫死后,就有刘坚风言传出,虽未有其事,但也让其夫家不喜,从今日之事便可看出刘坚在家中如何,加之其夫年少而亡,刘坚遭受白眼太多,是以只能以探亲为由出来躲避了。
  看来今日于家中晦气,糟了无妄之灾,身体稍好,让夭儿为自己打扮一番,便去寻贾诩去了,相识已近一载,似乎自己与他,一个闷骚之人,一个低调之人,极投脾气,虽然自己于太学生里认识名人不少,但唯有他是自己无聊时第一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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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襜褕,古代直裾单衣,男女通用的非正朝之服,因其宽大而长作襜襜然状,故有此名。


第五十四章 段颎何意
  到了太学贾诩所居之处,便见其门前有一辆轺车。
  何谓轺车?轺,遥也,远也;四向远望之车也,即是四面敞露的马车,是汉代官员出行时所乘的一种轻便的小车,后来因朝廷使者和急命宣召者多乘轺车而行,亦有指代使者之意。
  此乃何人之车?莫非贾诩有客乎?
  暗中猜想,还未进入贾诩住所,便听轺车上传来人声,“‘治瘟郎’,别来无恙乎?”
  声音其未听过,但伏泉感觉其人声音冰冷,似有杀气,转而望去,见了其人,心中大惊,本想只当未见,就此离开,但对方已喊自己,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见过太尉。”没错,此人就是最近朝中炙手可热的太尉段颎,不过伏泉只与其见过一面,后来再无交际,未想其竟还记得自己。
  段颎笑道:“未想郎君还记得吾,自上次匆匆一别,已近一载矣。”其虽大笑,然而伏泉却不觉有笑意,反而有股肃杀之意,想来是其杀人过多自然而然形成的气质。
  “不知太尉所来何事?”
  “应与汝所来相同。”
  与自己一样?他也是来看贾诩的?是了,前番段颎欲征辟贾诩入太尉府,被其回绝,难不成贾诩失算了,段颎因其拒辟,心生恼怒,此来是问罪于他?可是,既是问罪,为何亲自来?派手下去办便是。
  想不通便不去想了,伏泉随后问道:“太尉见了文和?”
  “未见,估计亦见不到也。文和乃游士,吾学不得文信侯,能招揽之。”段颎此言话中有话,游士与诸生一样,皆乃太学生自称的称呼,但段颎此言提了文信侯,却有他意。
  文信侯谁也?秦相吕不韦也,司马公有言“吕不韦为相,封十万户,号曰文信侯。招致宾客游士,欲以并天下。”这里提及游士,意思当然不是太学生,西汉宗室学者刘向于《战国策叙录》阐释其意,其言“战国时,游士辅所用之国,为之策谋,宜为《战国策》”,即游士乃游说谋划之人士也。
  段颎有此言看来是对贾诩十分看重,他当然不会有并天下之意,只是以此比喻其任太尉后,与吕不韦一样招揽宾客游士,只是征辟贾诩不得。
  一言说完,段颎似乎想到什么,看了眼四周,若有深意道:“烦请郎君告知皇后,宫女有何氏者,其兄进与张、郭亲善,现与袁赦等人联合,恐为不利。”言罢,命令马夫赶马而去,似乎不再等贾诩也。
  伏泉一愣,段颎这是何意?
  告密?或投靠?
  深深看了一眼正远离的马车,伏泉便入了贾诩学舍。学舍内院里只有一老仆,看着四十余岁,伏泉识得,此乃贾诩家仆,其随贾诩一齐入雒阳,照顾其游学之余生活起居。
  老仆见了伏泉,赶忙上前行礼道:“见过伏君。”
  “贾兄何在?”
  “早间出去后,便未归。”
  “其可言何事出去?何时归返?”
  “家主言太学学业紧张,其多不通,欲认真求学,未言何时归来,许是日落,许是晚间。”
  去太学认真求学?骗鬼去吧!自己和他相识许久,就未见其认真求学,其自谓每日有酒有肉,再有妙龄伎女陪侍,便是人生快事。其若是大彻大悟,一心求学,伏泉是第一个不信!
  只是贾诩显然一句话也没有对家仆多说,伏泉之后连问数语,也无所获。怪不得段颎言其见不到,贾诩所为就是在避祸,他定是料到段颎不会对他这同乡下手,才敢如此不顾其颜面。
  既然已经知道见不到贾诩,看着日头还在,纵使贾诩日落而归,也离得尚早,而且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伏泉只能返回。想及段颎之言,犹豫一番,他还是让马夫赶马去皇宫。
  因伏泉一般隔三差五都会来皇宫,毕竟有小皇帝的同意,公车司马令验了棨传便放行了。他倒是未先去皇后宋氏处,宫中人多嘴杂,自己进来刘宏肯定知道,若是让其产生误会反而不美。
  到了宫中才知道其正在北宫一处宫殿里,北宫乃嫔妃休息之处,他怎好轻入?幸好有熟识中常侍吕强带路前去,吕强是伏泉经宋后认识,言其正直忠心,让伏泉与其多加往来。本来伏泉无意与宦官多加接触,后发现其人真不似其余宦官,便依了宋后吩咐,未想今日倒有了意外收获。
  “郎君早慧,待会陛下莫要吃惊,若能为之,劝陛下莫再敛财。”走在半路,吕强细声道。
  伏泉问曰:“吕公何言?泉尚幼,如何劝?”
  的确,皇帝敛财爱财,是任何人都能劝的吗?更何况还是历史有名的刘宏?
  “哎……”吕强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伏泉知其本意,也无法规劝刘宏。来到这一世,认识了不少宦官,像郑飒之流的骑墙派,曹节、王甫那样的狠辣之流,张让、赵忠这般还未完全上位的小心者,以及似吕强这般忠心正直之人,谁说东汉末年的宦官都是恶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好与坏之别,怎能听信舆论一概而言?
  到了一处宫殿,伏泉暗觉奇怪,此宫并无特别之处,只能说厚重朴素,不似刘宏平时喜好的豪奢宫殿,他在此所为何事?
  待到吕强得了刘宏允许,让伏泉入内,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
  只见宽大的宫殿里,一片金光闪闪,宫殿里并无太多其他物什,只有地上堆满了黄金,与宫殿本身环境相比,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反差,旁人第一次见,一定会被那刺眼的金光迷住眼睛。伏泉这一世也算是富贵人家,这么多黄金堆在一起,也真是第一次见到。
  刘宏看到伏泉呆滞的神情,眼中极为得意,大笑道:“此景汝见过否?”
  伏泉稍稍止住心神,行礼道:“见过姨夫,此景檀奴平生未见,今番见过,以后恐难见也。”
  “是也,朕幼时家贫,即位后,母亲将如此之多黄金堆在厅堂时,朕亦如汝这般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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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晔《宦者列传》:帝本侯家,宿贫。
  《五行志一》:其母永乐太后好聚金以为堂也。


第五十五章 何氏美如鸾凰
  刘宏幼时家贫,其母董太后亦是如此,穷的怕了,故其即位后,董太后卖官求货,收纳金钱,对钱财有种无法自控的贪欲。
  伏泉本以为刘宏只是天生的一种穷人突然成了暴发户后的心态,特别怕再次贫穷,是以亲政以后也大肆求财,现在看来那也只是一方面原因而已。
  人一生的性格,在其幼年时便已形成,想想看,按照刘宏所言,他小时候知道穷怕的后果,经过母亲和宦官的熏陶,见识了金钱权欲的魔力,爱财也是应该。宦官的出身家境除了袁赦这种目的本就不单纯的人之外,其余应是一样的,家里都不富裕,毕竟没有富人愿意舍得将自家孩子送入皇宫做宦官,有了董太后和宦官从小言传身教,难怪刘宏爱上了“敛财置业”,以至于做了那么多荒唐事。若是其有合格的老师教导,或许他的一生会有新的结果。
  殿内,别无他人,唯有刘宏与其他几名小寺人,张让等人皆未见,想来今日应未当值。
  刘宏拿起一块金饼,眼神冒光,此时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拥有天下的皇帝。更像个没见过钱的土包子。
  其拿到伏泉面前,说道:“汝可知太后曾言这黄金成色不足乎?”
  不足?
  伏泉望之,这种金子放在后世也是那种纯金,价格不菲,怎会不足?
  看着伏泉疑惑,刘宏笑道:“汝不信?朕记得母亲当时令人舂黄粱,煮之食用,饭熟之后与黄金比,言道若有与黄粱同色者,才是真金。”黄粱乃是一种粟米,煮熟后呈黄色,色泽十分鲜艳。
  原是如此,若真拿金子与黄粱相比,的确成色不足。
  半响,刘宏问道:“今日来有何事?可有佳作。”说罢,眼露期望之色。
  伏泉回道:“未有,只是多日未来宫中,甚想姨父姨母。”他嘴上是如此说,其实内心发苦,自从蔡邕那次诳他又做了一回文抄公后,刘宏闻之,大赞其诗赋,言道以后必须多做,予其查看,是以来了几次皆有此问,伏泉当然一口否认。他可不想被人传言以诗词小道谄事皇帝,博得宠幸,那无疑于自找骂名。
  刘宏捶足顿胸,面显失望之色道:“应是如此,如此绝妙佳赋,岂能随意便出?”
  伏泉见之呐呐不言,其实心里暗暗窃笑,偶尔调戏一下古人,其人还是拥有天下的皇帝,也为一乐。
  应付了刘宏后,伏泉便离开直奔长秋宫而去,早有熟识宫女出来引其入内,此时大汉皇后宋氏正抱着小公主刘葭逗弄,看其笑容显然十分喜爱。
  见了伏泉到来,宋后将刘葭交予身边宫女,问道:“今日怎么来了?”
  “想念姨母,便就来了。”
  “尽是胡言,以前也没见汝来的这么勤奋。”
  伏泉被其点破,脸色一红,但还是正色道:“以前檀奴不懂事,遭受大难后才明此理,姨母莫要以旧事相提。”
  “……”宋氏脸色一愣,分不清真假。
  “外侄前来实有一事,今日遇见太尉段公,其于外侄言,宫女有何氏者,其兄进与张、郭亲善,现与中朝联合,恐为不利。外侄不敢怠慢,得了此信便火速前来。”伏泉不再纠缠刚才话题,索性直接抛出来因,宋后听了脸色瞬变,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未几,便听其言:“孤知了,汝若是见到段公就把此话告知,若未见,便算了。”汉代不同后世,皇后平时与太后、太皇太后都可称孤,甚至称朕,只是一般只在大朝会或者诏书中使用。
  孤知了?什么意思,没有其他话了吗?毕竟段颎可是前番谋害你姑母的从犯之一,不感觉其中有诈吗?
  伏泉愣愣的看着宋后,困惑不已。
  宋后应是看出其惑,笑道:“段颎虽身附宦官,然其必效忠乎?三公之位已得,其欲求后路也。”
  后路?宋后一语道出段颎真谛,的确,纵观段颎其人,为求富贵名利,投身阉宦,然其本性皆为自己,其难道看不出自己所处之境?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宦官于朝中独大,三公有两人与宦官有旧,士人集团怎会能让此中情形维持?如此只待时机一到,其必被罢。
  这样想来,段颎与宋后联系也属应该了,能做到三公之位的,都有一定的政治手腕,懂得为自己留后路。就是司徒袁隗,汝南袁氏何等清名,不也一样有袁赦这个宦官内应吗?很明显段颎是要为自己寻找另一条路了。
  何氏,就是他的投名状,而历史上灵帝重用的外戚正是何家。
  念及于此,伏泉问道:“姨母知何氏乎?”
  “听过其名,据吕常侍言,其貌美,甚得陛下欢心。”宋后淡淡道,虽然说得十分轻松,但伏泉还是从她嘴中听到一丝醋意,少有的她展露了妒忌之心。
  其中必有隐情,只是其未说,看来何氏于后宫之中宠幸不小,甚至有危及后位之能,否则即使宋氏再不受刘宏宠爱,也不至于谈及她有这种动静。
  伏泉再三询问,宋后却左顾而言其他,不愿触及,甚有可疑之处。知晓问不出什么,伏泉便告退了。
  只是,翌日,伏泉于吕强回府后,过府相问,得到的一个消息让他大惊。
  刘宏竟在与何氏颠鸾倒凤后,随口而言,何氏美如鸾凰。
  这是何意?
  承诺还是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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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志一》:言永乐虽积金钱,慊慊常苦不足,使人舂黄粱而食之也。
  范晔《皇后纪》:使帝卖官求货,自纳金钱,盈满堂室。
  至于汉代皇后,可称孤或者朕,这一点不用怀疑。从二十四史中,对后宫的记载都是《后妃列传》,唯有东汉一朝的皇后可以拥有《皇后本纪》,采用帝王传记的专有格式“本纪”。东汉人本着“帝后同体”思想,不仅开历史之先河地给皇后加谥号,入本纪,开了历史之盛,其中皇后诏书中也多称朕,当然也不是后人以为的是借皇帝名义,“帝后同体”需要借吗?


第五十六章 枉为名门之后
  鸾凰者,即意指神鸟凤凰。鸾,赤神灵之精也,凰,即凤凰之意,凤凰中凤雄凰雌,刘宏形容何氏为鸾凰,心中到底作何想法?其刚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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