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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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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醉,直到几人全部昏睡在地,被屋内婢女送出小楼,最后皆由伏氏家仆送回。
熟悉的床榻上,伏泉辗转反侧,轻吟道:“水、水……”盖因饮酒过多,口干舌燥,同时身上一股难耐之火燃烧,几欲喷薄。
夭儿赶忙端了水来,伏泉牛饮般一饮而尽,突然闻到一股少女的体香,无法自拔,凭着前世的惯性思维,随手扔了耳杯,就扑向了夭儿。
“少主,别……”夭儿软声告饶,还未说完便听一股闷雷般的呼噜响起,抬眼望去,伏泉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刚想将他扶正在床榻上,才发现怀里的小郎君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处不放。
若是适才少主未睡,强行脱了自己衣服,吾该如何?自己是主母选给少主的贴身婢女,侍寝的话按道理是必须的。
“呸”了一声,夭儿脸红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暗道少主尚幼怎能任他胡来。眼看无法松开少主的手,只能将他拖回床榻上,让伏泉枕着她的怀里细细安睡。
伏泉做了一个好梦,梦到自己又如前世一般,与客户敏酊大醉,然后招呼了陪酒小姐出去解压。在梦中,自己雄威大震,解锁百般姿势,一泄如注换得一身轻松,很快便自然醒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夭儿怀里。
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做了梦,不过很快伏泉就发现不对劲了,盖因自己下身有些湿乎乎的,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尿床,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自己梦遗了。
翌日清晨,当夭儿拿着衣衫出去清洗时,伏泉明显感觉这小婢脸色羞红。看来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伏泉脸皮极厚,对此视而不见,早上更是命令她单独清洗,让这俊俏小婢无可奈何,少主有令,她能如何反对?
还未等伏泉畅快感受调戏婢女的乐趣,苍头来报,府外有小黄门传旨,陛下让他去宫里一趟。
刘宏?他有何事?
带着疑惑,伏泉招呼了家仆去了宫里。到了宫中,才知今日皇帝破天荒的去了长秋宫里。
长秋,长,是长久的意思;秋,是万物刚成熟的景色,合起来有永远美好吉祥的蕴意,历来皇后居于此,后来便逐渐成为皇后的代名词。
众所周知,刘宏即位时,皇后非他所选,加之皇后生性贤良,传闻不是刘宏喜欢的类型女子,是以很少去皇后宫中,夫妻形同陌路,而宋氏也不强求,两人之间形成一种没有协议的默契。
依旧是张让领路,进了长秋宫中,其似乎自从袁赦收敛,王甫、曹节死后,据传与赵忠两人很受皇帝喜爱,大有让二人成为下一个王甫、曹节之势,伏泉暗道果然历史不可改,刘宏不可能让宦官真的削弱,其妥协赦免袁赦,又让张让、赵忠上位,不就是为了中朝势力不会因为那次事情而削弱,从而无力对抗外朝吗?
宫内传来一阵男女欢笑声,伏泉见到刘宏正与一宫装妇人笑谈,只是二人话语明显有些生硬,让伏泉感觉到后世那些貌合神离的出轨夫妻的情况,看来传言非虚,这对夫妻关系并不好。
伏泉上前道:“檀奴见过姨父姨母。”已经进出皇宫多次,伏泉知道自己说小名,喊姑父,反而会让刘宏高兴。
果然,刘宏听到声音,爽声笑道:“朕早言道,汝若来不必如此行礼,快坐。”说完示意张让带他入席。
这时宋氏道:“陛下说笑耳,檀奴生性知礼守礼,怎会听陛下之言。”她年近双十,皮肤白皙,长得不算天姿国色,但也算上人之姿,毕竟皇后挑选再看家世门第,也要有样貌才行。
“是极!倒是朕孟浪了。”
几人如平常人家亲戚一般谈话,未几,便听一阵婴儿喧闹之声,伏泉望去原是皇后屏风后有一小巧婴儿,正在啼哭。他知道,那是刘宏与宫女年前所生一女,后宫女难产,因宋氏喜爱此女,便收养于长秋宫里。
“小鸾儿,莫哭,莫哭,阿父在此。”小鸾儿,便是这位才出世未久的公主小名,本名刘葭,鸾乃凤凰神鸟的诸种异名,《说文解字》中记载其为赤神灵之精也,鸾乃瑞鸟,可见刘宏对女儿的期望和喜爱。
刘宏第一时间走得抱着婴儿哄其不哭的宫女身边,接过婴儿,如慈父一般逗弄女儿,不过这丫头显然不领情,对于这位父皇依旧咬牙切齿。看刘宏样子,显然是爱煞了此女,盖因刘宏前面所生子女多为早夭,未能存活,或许这也是刘宏经常让伏泉入宫的主要原因,毕竟是其外侄,也能体验长辈之瘾。
别看刘宏尚未及冠,但他生的孩子已然不少,不过不知是何原因皆未存活。想想也是,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皇帝,初尝男女之事哪能自拔,宫里美女又多,当然是夜夜笙歌,旦旦而伐,不加节制,孩子多也属正常,想来这也是他后来早亡的主要原因。
“陛下,小鸾儿尚小,怎会知陛下之意?”
“是极!”安抚了小公主,看其又安然入睡,刘宏这才问道:“汝伯父知兵乎?”
伏完?知兵?这是何意?
“回姑父,吾伯父自幼研习家传经学,于兵事无甚兴趣。”
“应是如此,江东传了消息,臧旻初战不顺,贼事甚大,恐一时难克,吾欲调禁军平叛,却无良将耳。”
原来如此,只是为何说无良将?选了伏完?朝中知兵之人何其多,不说其他司隶校尉段颎便是名将,其仅凭数万归附羌胡杂骑便能平定为乱百年的汉羌之战,选其平叛不是上上之选?
突然,伏泉眼神一亮,刘宏此言是要培养外戚势力,这对他来说却是个好机会。
伏泉正声道:“姨父莫急,江东之乱必平也。”
第四十四章 宋酆与蔡邕
宽大的长秋宫里,伏泉声音响亮,连续有几声回声传来,令人瞩目。
刘宏诧异,问道:“汝乃何意?江东贼乱事大,许贼割据自立,稍有差池,危及社稷,朕怎能不急?”
伏泉道:“姨父勿急,且听小侄细言。许昭本是会稽一妖贼耳,于句章起兵,妄自尊大,割据自立。纵然攻城掠地无数,鼓动愚民赴死,聚众数万,但终究乃乌合之众,多为宗教迷惑。加之本无大义,民心向背,人心不一,卒乃弱旅,兵甲不锐,有此五条,待朝廷大军一到,必亡矣。是以,陛下不需急也,若急,只需遣一名望重臣,带一旅精兵助战便可。”还好昨日刚听贾诩分析此事,此时只需稍加整理,组织语言,便能在刘宏面前表现出一个知兵的天赋出来,如此能表现自己,伏泉何乐而不为呢?
“真是小看汝了,诗赋奇佳便罢了,未想竟于兵事一道有此见解,倒不似不其侯一族。”
“只是小侄平时多喜读兵书耳,适才胡言倒让姨父见笑了。”伏泉知他意思,的确,自己祖辈皆是大儒,纵任武职,亦未成名于兵事一道,自己盗用贾诩之言,肯定会让人惊讶。
刘宏道:“汝如此聪慧,朕哪能取笑。”话语刚落,便又听刘宏喊道:“张让?”
“奴婢在。”张让适时道。
“令尚书台拟旨,诏:陟不其侯、中散大夫完任越骑校尉,令其于越骑营选精兵千人,交不其乡侯、执金吾酆。择选吉日,令酆驰援江东,督阵剿贼平乱事宜。”陟,便是升迁的意思。
一语既出,殿内皆惊,未想刘宏扶持伏氏外,还欲扶持宋氏。
“诺。”张让眼神错愕出了殿内。
稍后刘宏又说了会话,眼看自己女儿不会醒来,便快速离去。伏泉眼看无它事,亦欲离去,不料却被宋氏拦住。
宋氏正声道:“檀奴,待会汝出宫后去一趟汝外祖父府里,告知其诏书一事。”
“诺。”伏泉行礼便出了长秋宫,外祖父当然不是指他的亲外祖父,他生母之父早就亡故,宋氏所言的乃是其父,自己母亲族伯父,自己母族的族外祖父,当朝国舅宋酆。
皇后宋氏看着伏泉远离身影,心里一阵心惊,皇帝竟然要重用外戚,于宋氏一族而言到底是福是祸?皇后之位看似显贵,实则如履薄冰,自己的两位姑祖不就是如此,本来都以生下太子,最后却因后宫争斗而自杀。
自己入宫以来,便被刘宏不喜,她能登上后位也是外朝逼迫之果,是以入宫以来事事谨慎,处处小心,就连姑父刘悝被诬陷,自己也只是让父兄出面解救,自始至终她都未出宫门半步,为的不就是怕祸及宋氏?偏偏皇帝又让已经身居闲职的父亲领兵,对宋氏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出了宫门,伏泉招呼马车便直奔不其乡侯府而去,去见自己那自母亲亡故后,甚少见面的族外祖父。
说来也巧,这位出身扶风平陵的国舅与伏氏渊源颇深,除了姻亲关系外,便是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伏氏可以说是同乡关系。为何?观其爵位便知,不其乡侯,与伏氏嫡传的不其侯爵位同出一地,说是同乡倒也无妨。
东汉外戚自“四姓小侯”衰落,五大家族兴起,其中亦有其余世族为之显贵。琅琊伏氏便是其中之一,扶风宋氏亦是如此,其虽不如外戚五大家族,但也为后宫输送不少女人。早在汉章帝时,后宫中就有两位宋贵人,就是是自己的便宜姑母当今皇后宋氏的曾姑母,其中宋大贵人更是生了当时的皇太子刘庆。可惜时运不济,两位宋贵人遭到当时正宫窦皇后的嫉妒,在章帝面前屡进谗言,后来更是诬陷两位宋贵人欲行巫蛊之术,图谋不轨,宋氏姐妹最后无法辩驳,只能服毒自尽,皇太子刘庆最终也被废为清河王。不然的话,指不定现在的皇位到底是谁的。
至今,宋酆之女宋氏成为正宫皇后后,扶风宋氏现在也算是仅次于五大家族的外戚世家。
到了宋府,向大门口的苍头递上名刺,不一会儿便被接引而入,苍头得知是家主族外孙,领路十分殷勤,穿廊过院来到一座大堂前。
堂前,便见两鬓发掺杂白色的老者,正于前堂案几上欣赏书帖,说二人老,其实都不算老,他们看着应有四五十岁,放之后世只能算是壮年末期,但在这个医疗设施简陋的时代,人多活不过五十岁,他们真算是老者无疑。
伏泉上前行礼,喊道:“外孙檀奴见过大父。”
两老者因痴迷书法,尚未察觉有外人前来,听了伏泉喊声,这才注意有人来了。此时,位于案几一侧的老者,上下打量了眼伏泉,才疑惑道:“汝是绾儿之子?”
“正是。”绾儿,便是伏泉母亲。
“好、好……都长这般大了,前番听汝舅父说起,吾亦未想汝今日有这般名气,绾儿在天之灵无憾也。蔡郎中,今日便为汝引见吾雒阳‘治瘟郎’,便是此佳儿也。”看来此人便是宋酆无疑,瞧他留着一抹短须,虽显威武,但观其言行,却十分宽厚仁义,让人心生好感。可惜这种性子若是平常人家长者,定会令人敬佩,但生在外戚世家,便显得有些儒弱了。
宋酆身边老者气宇轩昂,精神颇佳,留有短须,虽发丝有不少苍苍白发,但并未与其相貌失色分毫,反而让人感觉有种别样的气质。此时,他听到伏泉之名,眼前一亮道:“陈留蔡伯喈,见过小郎君。”
陈留蔡伯喈?
蔡邕!
大名鼎鼎的蔡文姬之父!!!
伏泉听其名字后,为之一振,激动道:“琅琊伏流川,见过蔡郎中。”
怪不得此人年长,外貌却如此风度翩翩,原来是这位才华极高的文学大家。民间传言张衡死的时候,蔡邕母始怀孕。二人才貌甚相类,时人云邕乃衡之后身。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也从侧面表明了他的博学渊博与才华不凡,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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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汉时孙子辈对祖父外祖父的敬称
第四十五章 长者之计
宋府大堂里,两老一少相谈甚欢,毕竟人都爱美好之人或物,伏泉长相极佳,又有“治瘟”之名,加之又斩杀过宦官之人,可见品性良善,是以宋酆与蔡邕对其甚喜。
蔡邕点头连连,笑赞道:“高明曾于陛下面前作《黄河赋》,仆闻后心中甚喜,此绝妙好辞,世所难有。”
“郎中秒赞,泉愧不敢当。”
“当得当得,未想流川亦是雒阳‘治瘟郎’,依仆看流川此法功在社稷,惠及千秋,真乃年轻一辈楷模。”
夸的过了,伏泉赶紧转移话题,虽然能得名人夸奖心里很是享受,但他知自己能力,手指堂前案几道:“适才前来,观郎中与大父畅谈,可是为那案上书法?”
“然也,君侯近日偶得杜公一散作,不知真假,今日邀吾前来鉴赏。”杜公便是杜度,章帝时书法大家,其已亡近百年,他的真迹,多以失传,或为人私藏,或流失于外,常有人出高价寻求而不得,可谓是万金难求。
宋酆笑道:“未想孤竟看走了眼,此杜公之帖为后人仿作,若非伯喈识别,孤拿出与人鉴赏,岂非贻笑大方耳?”随后又问伏泉曰:“不知汝今日来有何事?”
伏泉道:“姨母让吾与大父传话,陛下欲以大父为将,统领越骑营精兵千人,择选良日,入江东平乱。”
话语刚落,宋酆脸色大变,笑声戛然而止,似乎不相信此言。不止是他,就连蔡邕也是一脸不信。
为何?刘宏自即位以来,虽然厚待皇后一族,但从未流露出重用外戚之念,并且异常宠信寺人,朝中诸事多皆事先与宦官相问,听其所言,故宋酆与蔡邕不信也。
宋酆为执金吾,官秩中两千石,位同九卿,执金即执金革,掌管武器兵甲也,吾通御,即御非常之事,《汉官仪》:“吾,御也,掌执金革,以御非常。”其大体职责相当于中央京都城防戍卫将军,负责警戒和处理宫城外的意外状况,光武刘秀年少时曾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取妻当得阴丽华”,便可知执金吾之重要权势。不过,若是认为此乃刘宏在此之前信任宋氏,便是异想天开了。
诚然,执金吾在西汉或许异常重要,但在东汉却有些名不符实。其前身是西汉初的中尉,中尉统北军,北军乃西汉禁军,是汉朝常备军的精锐和主力,因拱卫长安,驻守于长安城北,故有此称。西汉武帝太初元年,因金吾同金乌,寓有吉祥之意,又辟不祥,便改中尉为执金吾,并设置北军八校尉,分北军军权。从此北军不再从属于执金吾,执金吾也自此失去了兵权,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闲职文官。东汉建国后,执金吾的权力进一步地被削弱,空有其名,仅能算是虚职,只负责宫外的巡视,不得参与朝政。
因此,宋酆此时说好听点是一个显贵外戚,说不好听的就是皇帝用一个虚职高官圈养的亲戚而已,无权无势,唯有富贵,可今番竟让其带兵平乱,这不是明摆着要重用吗?
宋家要得重用,当然是天降之喜,阖府上下当然是要庆祝一番。蔡邕与伏泉赶得巧了,今日来了宋府,在宋酆挽留下,蔡邕欣然接受,其人好酒,平日饮酒可至一石,因其常于路边醉倒不醒人事,是以人送其雅号曰“醉龙”。而伏泉可苦了,盖因昨日于贾诩、王朗酣醉一番,至今还头疼不已,虽这时代酒精纯度不高,但多饮亦难受也,不过对方乃是长辈,推辞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心中暗道今日能少饮便不饮。
日至午间,三人就坐,宋酆之子宋奇未在府中,其封侯后早已于雒阳别处买了宅邸,是以未在府中。盖因蔡邕前来,宋酆妻因避嫌未入席,毕竟若是单单伏泉前来,一家人吃饭倒也不需如此守礼。
相传夏禹时仪狄造酒,夏禹喝了她进献的酒后,大醉,后预言说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一语成谶,夏桀、商纣的灭亡,多为酒所累,夏商君王贵族死后随葬礼器中,酒器最多,其次才为炊器和食器,可见酒于先秦时代已是十分重要。
汉代承先秦遗风,酒当然不可或缺,在坐三人不说蔡邕有“醉龙”之称,便是宋酆身为皇戚平时无事也多饮酒,两人轮番与伏泉饮酒,让其脸色异常难看,几番之下,便再也不饮也。任凭二人如何强压,甚至搬出长者之尊来,伏泉咬死不松口,只说酒量尚小,死活不再饮酒,他此时已感头痛欲裂,哪能再饮?两人自然不信伏泉托词,喝酒之人自有对酒友酒量之觉,岂会不知对方能饮不能饮?
蔡邕见状,发问道:“孟子曾言,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流川数饮几杯,便不饮也,观汝亦非无量之人,非是不能饮也,乃不为也,莫非君侯之酒难喝乎?”语气不善,显然其有些生气了。
宋酆也转头相看,面色一变,似有不善。伏泉暗暗叫苦,自己可不能落了两人面子,其中一人不仅是自己长辈,更是显贵外戚,另一人更是闻名天下的学术长者,书法大家,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对自己名声损害颇大?
然而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伏泉起身行礼道:“非是酒难喝,而是流川昨日与友饮酒过甚,今日已不能再饮也,还请两位尊长见谅。”语气恭敬,生怕身前两人发怒。
未想,话语刚落,便看蔡邕捋了捋短须道:“既如此,流川便莫饮了。然已失礼,便需赔礼。”
伏泉赶忙行礼道:“谢过尊长。”
“非此礼也。”伏泉诧异,抬头望向蔡邕,便听他接着道:“汝诗赋颇佳,今日便以酒作诗,便为赔礼。”
一语说完,便见宋酆与蔡邕皆笑耳,显然他中了这两位长者之计也。或许即使他能喝酒,两人也会寻他法让其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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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本是殷周时对奴仆的称呼,所谓“男为人臣,女为人妾”,地位最低下。后来用作自谦之词,一般男子自称臣、仆,女子自称妾。
旧时,十升等于一斗,十斗为一石,即一百升,等于一斛。
第四十六章 提前谋划
看着对面端杯痛饮,谈笑风生的两人,伏泉便是知道这是两人之计又如何?既已答应赔礼,岂能随意改口?也罢,只能再做一回文抄公了。
深吸了一口气,伏泉双眼圆睁,吟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诗唱完,对面案几两人尽皆震惊。
“醉龙”蔡邕此时正端杯痛饮,未想听了此诗,手中耳杯一颤,脱落手中,让其溅了一身酒水,他也不管不顾,浑然没有先前所见到的儒雅长者姿态。未几,便听他道:“妙极,妙极,真绝妙好赋也,未想汝这总角小童竟也有这般豪气。”说完,其一边喃喃自语,应是还在回味诗赋意境,一边眼神望向伏泉炙热非常,显然极其欣赏面前郎君。
宋酆此时道:“伯喈辞赋颇佳,未想今日竟如此失态,真乃奇闻也。”
“君侯莫怪,以仆观之,天下辞赋比流川高者,怕无五指之数耳。”
……
终于出了宋府,伏泉松了一口气,偶尔用诗词歌赋调戏下古人,尤其是出名古人也是不错,但若是过了也是难受,一堆赞美之词抛过来,说得你是接都无法接。
回到府中,便去了伏完处,此时他正于书房看书。待伏泉告知其皇帝迁其为越骑校尉,宋酆出兵平叛时,也是一脸不信,毕竟刘宏宠信宦官久矣,谁能想到他会如此做?
话虽如此,两日后尚书台诏书传来,刚刚在皇帝身边做文官近臣,屁股还没热乎的伏完,转眼间又变成了武职。不过这次他倒并未对此职位有抵触,盖因越骑校尉秩比两千石,其官职略逊于九卿,掌宿卫兵,统领越骑,拱卫京师,非皇帝亲近之人不能担当,自曹破石被伏泉刺杀以来,刘宏悬置其位久矣,未想今日竟被伏完所得,可以说其此次升迁真乃是一步登天。
伏完如此,宋酆亦然,外界得知此事纷纷感到宋氏将崛起掌权,毕竟执金吾自东汉后再未掌兵,今番出征,明为平乱,实为镀金。
为何?盖因明眼人都知道此次江东之乱定会平定,许昭只是一靠邪教发家的宗教领袖,手下之兵多为其蛊惑,其叛乱声势纵然浩大,亦难长久,更何况扬州刺史臧旻有干事才,虽然平乱初期有小挫,但剿贼结果肯定是平定,只是时间长短,宋酆此去说的明白点就是为以后执掌兵权立军功而已。
对于宋氏和伏氏得到重用,伏泉当然是高兴不已,只是他未想到旨意才传出来,便有人上门来索官了,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面前的王越穿着一身儒袍,正襟危坐,其身材高大,看着也是相貌堂堂,英气非凡,若不是知道他是武将,还真以为此人是一个英俊儒士呢?
听其来意,伏泉诧异问道:“将军欲南下平叛,建功立业?”
“然也。”
王越一口应道,没有丝毫犹豫,倒让伏泉措手不及。盖因其虽然初次见面像是一游侠赌徒,但当伏泉于宫中见到王越身皮铁甲,带领兵卒于宫中巡视时,让他错愕不已。后来才知,王越因剑术高超,知名京师,桓帝时便被征为虎贲将军,宿卫皇宫。虽然只是一杂号将军,但现在可不是三国乱世那样乱封的,谁能想到堂堂一大汉将军,竟然如市井游侠一般,迷于博戏?
“为何?”
“越本燕山游侠,粗通剑击一术,小有薄名,幸得先帝、今上赏识,征为虎贲将军,然至今寸功未立,心乃难安。此时朝廷危乱,越愿以区区不才之身,提得三尺长剑,诛灭叛贼,报效朝廷。”
伏泉敬佩道:“将军高义,流川佩服。将军乃流川恩人,若是平叛,流川自当于伯父细说,举荐将军,然将军若往,无陛下恩准,恐难办矣。”
“此事贤弟勿需多想,只要贤弟于不其侯明言此事,越自有法让陛下调吾离宫中。”
“既如此,兄长且回,静候佳音。”
王越离去,伏泉陷入深思,随着伏氏、宋氏得宠,以后上门求官投效之人必会多也,自己以后起码也会任一地太守,是不是现在就该培养一些亲信,否则到时再招揽便显得慢了。
念及此处,伏泉便想到潘俊,自己与其有恩,关系莫逆,其恰巧又在伯父越骑营中,此番自己也应该劝说伏完为其升官,调其与王越一道平乱,积累战功。
月色淡淡,此时的袁赦府邸,中常侍王甫正与人密谈。其虽说因刘悝一事大失皇帝信任,但因袁家力保之故,势力犹存,只是近日收敛许多,生怕再次惹怒刘宏。
与其密谈之人,长得仪表堂堂,放在洛阳的门阀士族里,也应算是一等一的大帅哥。他叫何进,出身于南阳的屠户家庭,有个妹妹在宫里,长的貌美,这些日子甚得皇帝宠爱。
“袁公,外界皆言宋氏崛起势不可挡,皇后必掌权宫中。袁公参与渤海王一事,皇后与渤海王有亲,必定不放过袁公,进劝袁公早思后事,以免他日皇后下手,悔之晚矣。”
“何遂高,汝敢逼吾?”遂高乃何进之字。
“进怎敢如此?吾所言皆乃肺腑,袁公不信,进便离去。”
何进言罢便要起身,看这情形应是两人争辩激烈。
“且慢,汝之言,吾已明了。回去告诉郭公与张公,吾现今不宜妄动,待风声过了再议此事。”
“诺。”
郭公乃郭胜,张公乃张让。郭胜是何进同乡,何进的大妹妹进宫靠的就是郭胜,而张让的儿子张奉娶了何进的小妹妹,是以宦官一直把何氏兄妹当做自己人。
出了袁赦府邸,何进心中冷笑不已,暗道袁赦这老狐狸还是上钩了。王甫死后,何家宫中耳目便被削弱了,张让与郭胜等人于宫中资历说到底还是太浅了,加之现在皇后眼看得势,这是何家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因此只能逼袁赦出手了。
第四十七章 月儿
越,取其才力超越也,骑,便是骑兵,越骑即为能力出众的骑兵,而越骑营中多是东汉的精锐骑兵。
塑风萧萧,马蹄阵阵,雒阳城外一队越骑营骑兵向南开拔。不得不说朝廷选的日子真好,前番时日一阵凛冽的西北风刀子似的席卷雒阳,随后便是几阵大雪,寒意逼人,日子越发冷了,本以为今日大军出行会出波折,未想竟是难得的好天。
当先一人便是虎贲将军王越,其虽已离宫,然刘宏闻其忠勇,知其愿效力疆场,又得伏完举荐,便未改其将军之名,予其随军出征,被宋酆委任统领一曲。据传,王越走前,刘宏赞言“将军此去当效勇矣,不堕‘虎贲’之名也。”
汉制,一曲辖编士兵五百人,若是往常即使王越为杂号将军,统率五百兵卒也算是贬低了身份,然而此次不同,盖因此次出征只为镀金,兵多兵少结果相同,而且宋酆之兵皆越骑营精挑细选,又只有千人,故王越可谓是此队人马除宋酆之外的二号将军。
当然,这队人马还有一人统率另五百人,此人便是潘俊。因伏泉之故,其在伏完荐言下,由一区区无秩比的伍长,一跃成为秩比六百石越骑营军侯,执掌一曲,可谓说是一步登天。其在知升迁之时,特地去不其侯府谢恩,还言此行定护得不其乡侯周全,效死平定乱贼,倒让伏泉苦笑不得,古人之心收买简直易耳。
“执金吾生性宽仁,素来不以兵事见长,好在扬州刺史有才干,执金吾若听其言,此行必无忧。”贾诩眼望远去骑兵队伍,淡淡说道。
伏泉随即道:“若是连文和亦如是说,那大父必应得胜而归也。”
话音刚落,便见贾诩意味深长的看向自己,声音阴冷道:“若非有人与其言明,恐难胜也。”言罢,其眯着双眼,狭长的眸子似乎刺穿自己内心一样,令人心颤,观其一身白衣,伏泉觉得其若是散乱长发,定与后世恐怖片中的女鬼无异。的确,出征之前,伏泉生怕宋酆不知兵还自信,向其极力推荐臧旻,毕竟后世历史早已言明,让不知兵之人领兵,若不听他人之言,败多胜少,未想这也能被这毒士猜出,真是恐怖如斯,希望宋酆不会妄自尊大,不然能不能镀金真在两可之间。
“文和说甚?有何难胜?”这时王朗回身,疑惑问道。其适才观宋酆之军出神,毕竟徐州少马,很难见如此精锐骑兵。
贾诩摇头上马:“未说难胜,只言不能速胜。”说罢率先回城,留下王朗一脸困惑,伏泉见之,也不想多谈,劝其离去,王朗也未作多想,与伏泉各自上马,追贾诩而去。
今日乃朝廷择选的出征吉日,伏泉便约两人一同出城相送,此时城外亦有不少人前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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