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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红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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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诃诃,虽说和两个丫鬟挤在一起睡觉滋味很美妙,但是,确实挤了点……
    佩凤二人虽说还是有些不满,也不好再开口了,跟着贾清出去,寻思着找个地方再安置一张床。
    等李衍带人在贾清的房里重新安置了一张床之后,贾清就半躺在床上看起书来。
    不一会儿,嫌和携鸾下棋无聊的佩凤跑过来,叫贾清和她们一起打牌。
    “还打啊,那牌都被你玩成了那副模样,比原来足足厚了快一倍,玩起来没意思了,我不想来……”
    “来嘛,不用先前的就是了。我前些日子和携鸾姐姐做了一副新的,还没用过呢……”
    贾清闻言不好再拒绝,道:“那你们把牌拿过来,我们在床上玩。”
    “好,二爷等着!”
    说着就跑出了里间,叫携鸾去了。
    “倒是欢喜的很。”
    看着佩凤风风火火的跑出去,贾清好笑道,抬眼处却又看见了一人。
    “仙儿姑娘,你这是?”
    正是吴仙儿,贾清见她形动少见的扭捏,好奇的问道。
    “你们是要打牌吗,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玩?”
    吴仙儿微红着脸问道。
    贾清看着吴仙儿脸上的红润,低头一看,果然,她的手里还拿着大半吊钱呢,心中好笑,贾清不由的调侃道:
    “你不怕再输钱给我吗?”
    上回她说要向贾清借一百两,事实上,贾清只给了她两吊钱,因为他们又不是赌钱,输赢只是个兴头罢了。
    彩头是十文钱,所以实在没必要借她一百两。
    但就是这样,吴仙儿还是输的最多的。她手里的半吊钱应该就是她上回仅剩的赌资了。
    吴仙儿闻言,微红的脸色瞬间变换,不服气道:“上回是我还不熟悉,哼,这次不定谁输谁赢呢!”
    说完,从旁边拉过了一张凳子,坐在了贾清的床边,静等佩凤拿牌进来。
    之后,贾清就在漂流的船上,和他的三个“丫鬟”玩起了“抓小偷”,四人版的。

第一一三章 大明宫君臣奏对
    泱泱华夏,昌明隆盛之邦!
    神京城中,有一片象征着权利与神圣的区域,在那片区域之中,有一座巍峨挺拔的宫殿,更是神圣的代名词,一代圣人就住在其中。
    它的名字叫做“大明宫”。
    “回圣上,微臣遵旨北上查边,历时半年有余,今回来复命。”
    此时,大明宫南书房内,一身黄色王袍的北静王水溶恭敬的请安之后,沉声答道。
    在他对面御案的后方,一道明黄色的威严身影高坐于上,他正在翻阅奏本,闻言抬头,看着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的水溶,声音柔和道:
    “回来了就好,这半年来辛苦你了,赐坐。”
    “谢皇上!”
    旁边的小黄门连忙从暖阁里抬过来一张凳子,水溶告罪了声,就坐在了上边,抬起头,静等皇帝垂询。
    “北边情况怎么样,北蛮此次聚集了多少兵力?”
    说话之人正是正庆皇帝,是大楚的第四位皇帝,年过不惑,浓眉细眼,面容微瘦。
    水溶道:“回皇上,北边战事一切无忧,三位守边总兵都是军中老将,他们日夜操练兵马,只要朝廷的统兵大将一到,随时都能出城歼敌。
    至于北蛮的敌军数量,至我离开辽东时,他们在我大楚北方边境屯军数已超过十万。”
    “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水溶也不清楚,自大楚建国以来,鞑子一族就从没停止过对大楚边境的骚扰。只是,以往大都不过是几千最多上万的人马出动,到大楚边境劫掠一番,然后就会被大楚边军击退,龟缩到白山黑水之间。
    “微尘怯以为,他们怕是又想效法祖先,意欲以十万之师,肆掠我中原大地!”
    “哼!”
    正庆帝冷哼一声,又道:“他们要是以为我大楚还是先时之孱弱明庭,怕是就打错了算盘!
    此事太上业已知晓,责令朕和朝廷必须要把所有来犯之敌全歼于辽东。
    不过此事你倒是不用再劳心了,为了此事,让你在那苦寒之地呆了半年,连春节也没回来,是朕亏待与你……”
    水溶连忙起身,道:“为皇上分忧,是臣等的本分!”
    正庆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摆手道:“坐吧,在我面前不要那般拘谨!若是论起朕和你父亲的关系,那是诸多宗室王孙都及不上的!可惜,如今他先一步离朕而去了……
    你父亲他临去之前托付我照看你,所以,朕把你当做是我的孩子,也希望你不要在朕面前太过外道。”
    水溶刚坐下的身子,在听到这番话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就要起身谢恩,却被一个责怪的眼神看了回去……
    于是他就坐在凳子上,动情道:“皇上对臣的厚爱,臣百死难报万一!”
    君臣二人正说着话,现任大明宫总管,也是正庆帝的心腹大太监戴全悄声的走上前来,小声对正庆帝道:“皇上,王三回来了。”
    水溶见状就要告退,正庆帝道:“无事,前段日子南京礼部举办了江南文会,朕也派了人过去。
    你不要忙着走,朕还有话要给你说。”
    “是”
    不一会,一个低眉顺眼的太监走进了南书房,见到当庭坐着的两人,连忙跪下行礼道:
    “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北静王爷。。。。。。”
    正庆帝道:“起来吧,江南文会情况如何?”
    于是,王三就把江南文会的情况捡重要的简单给正庆帝说了一遍,最后道:“奴才这次还把文会入围了的作品全部带回京了,皇上要不要审阅?”
    “看就算了,你挑两个好的说说。”
    正庆帝如此说道,然后又对水溶道:“我知你素日里也最好此道,正好也一起听听。”
    “谢皇上抬爱。”
    王三见正庆帝心情不错的样子,又依仗自己是帝之心腹,胆子不禁大了起来,竟打起了虚腔道:“要说这次文会,好的作品固然多,细想来也大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定然不被皇上放在眼中。但奴才要是说一个,定然能让皇上龙颜大悦!”
    正庆帝是真的心情不错,北上大军已经开拔,相信以数倍于敌方之兵力,又有强大的后勤,一定能打退来犯之敌,说不得还能彻底消灭了这个国朝的附骨之疽,开疆拓土……
    在这太平不易之年,这是所有帝王梦寐之事!
    所以,他闻言只是笑骂道:“你这狗奴才,还给朕打哑迷!还不快快说来,要是不像你说的那般,仔细你的一身好皮!”
    王三见状,心下就大安了,却也不敢再作,直言道:“……”
    ……
    荣国府,林黛玉的房里。
    贾宝玉午饭之后,略微歇了个午觉,就跑到了黛玉房中玩。
    此时,表兄妹两个正坐在棋枰旁边对弈。
    林黛玉执白子,贾宝玉执黑子。
    房中连一个侍立的丫鬟也没有,只有两人偶尔的敲棋之声。
    “想什么呢,该你了!”
    忽而,林黛玉对久思却不落子的贾宝玉娇声催促道。
    贾宝玉回过神来,方知自己走神,随意落了一子,道:“没什么,就是算算日子,二弟该回来了。”
    林黛玉闻言没有接话,思索着落下一子后,道:“你又输了。”
    贾宝玉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一群乌合之众已被林黛玉的“娇兵悍将”团团围住,回天无力了。
    “输了就输了吧!论棋艺,我本就不是妹妹的对手…
    呵呵,说来有趣,二弟的棋艺比我还要糟糕!满府的姐妹弟兄之中,我大概也只能欺负欺负他了,哈哈。”
    “宝哥哥好不害臊,你怎么不和二哥哥比比经义文章呢……”
    林黛玉本来只是为了嘲笑贾宝玉,并无它意。只是话一出口,便隐隐有点后悔,来了这大半年,她又岂能不知贾宝玉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果不其然,贾宝玉一听“经义文章”几个字,面色便有些不愉起来,好在是在这个长得天仙似的林妹妹面前,他立马收回了表情,说教道:
    “妹妹如冰似水般的洁净人儿,可不要被外面的那些混账书给糊弄了!那些话最是没有道理,是那些个读书读迂的穷酸文人弄出来糊弄世人的,自身尚且不能自圆其说,遑论安民治世了!
    二弟也不过是被大伯父逼得紧了,才不得已去学那些混账书的。”
    林黛玉闻言也不知信还是不信,撅起嘴角,反问道:“那若是二舅舅也逼你去念那些书,你待如何?”
    “这…!”
    贾宝玉一时无法言语。
    每次见到贾政,贾宝玉都要被教训,让他向贾清学习。上一次,贾政还说要把他送到国子监,和贾清一起进学,那真是把他三魂吓飞了两魂,七魄倒退了六魄。
    如今林黛玉的话,恰好击中了他的软肋,一时无措,怔在了当场。
    黛玉一见他这幅光景,心中了然,眉间一转,只见她起身走到贾宝玉身边,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法子……
    你只管到老祖宗面前,就说你舍不得老祖宗,不想去外边读书。老祖宗一准高兴,就能留你继续在府里念书。
    如此,你就安生了。老祖宗的话,舅舅再没有不听的。”
    贾宝玉闻言,转忧为喜,深以为是个妙策!而且,林妹妹能给他出主意,更是让他欣喜莫名,夸张道:“好好好,妹妹果然不愧是在世诸葛,愚兄不如也!”
    “哼,谁稀罕做什么在世诸葛了!那是你们爷们想的事。”
    显然,林黛玉不乐意做什么女诸葛。
    贾宝玉了了心事,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道:
    “妹妹可听说了?”
    林黛玉坐回了原位,摆弄着棋盘里的棋子,不经心的回道:“听说什么?”
    贾宝玉有点气忿道:“也不知是哪些不干正事,专挑人错处的人,到处传些胡话,说二弟的名字不符合祖宗之法,应该废了,更有甚者,竟说大伯父如此起名,是不顾祖宗礼法,说二弟不算是贾家之人!
    你说可气不可气?这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人代号罢了,哪有为了一个名字,就要把人撵出府的道理?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最近两府中传的沸沸扬扬,林黛玉自然也听闻过此事,只是她比贾宝玉想的深,知道这是个不小的事,她们还插不上话。
    “这种事自有长辈们定夺,你纵有万般不满,出了这门,也最好是不要再说了,不然,连老太太都要不高兴呢!”
    其他的贾宝玉都可以不在乎,一听说贾母可能也会不满,才收起了心思。到底,他也只能暗地里为贾清鸣两句不平,其余的,他也毫无法子。

第一一四章 得人助帝心留烙印
    皇城,大明宫内。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听小太监声情并茂的念完他手中的那首诗,正庆帝思索着重复了一句,对着水溶道:“我大楚国果然文风昌盛,能人辈出,于草莽间还能有这等报国热血、赤子丹心之文人浮现,实乃我大楚强于当世,民心所向的体现!”
    正庆帝有些沉醉于他的如画江山,欣欣然不能自拔了。
    水溶恭贺道:“此乃圣上之福,朝廷之福,我泱泱大楚之福!”
    继而,他话音一转道:“不过,陛下有一句话没有说对。。。。。。”
    “哦,何事?”
    正庆帝饶有兴致的问道。
    水溶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台,与正庆帝唱反调,那是自取亡之势。他有他的目的:“其实,这位被陛下称赞的贾清亦是功臣之后,祖上与微臣一般,同在太祖皇帝陛下帐前效力,如此,他可不能算是民间草莽。”
    正庆帝闻言更加诧异,道:“哦,和你家祖上一样,莫非是开国十二勋臣之后?他姓贾,如此说来,他是京中贾府的子弟了。真是没想到,这些豪门大族府上竟还能。。。。。。”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因为不太合适,水溶还坐在面前呢。
    在自己中意的晚辈面前,他还需要保持一个帝王该具有的气度:
    口不出恶言!
    水溶又岂能不知正庆帝的意思,不过这也是世情所致,不独他们功勋之后,所有的富贵之家,甚至是宗室,不也是如此吗?所以他毫不介怀,继续吸引正庆帝的关注:“陛下可知他现年几岁?”
    正庆帝不悦道:“你直说就是,朕哪里知道。”
    水溶连忙道:“微臣知罪。。。。。。说来陛下可能不信,贾家麒麟儿如今年不过十岁!”
    “你说什么?十岁?”
    正庆帝很难接受。若是民间出现神童,正庆帝最多称赞一句,也就放过去了。
    可是,勋贵中出现了这样的人,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其中,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何为勋贵?不讳言的讲,皇家,就是世间最大的勋贵!
    由此可见勋贵的含义,那是可以和天家一起享有国运的一个阶级。
    通俗的讲,勋贵和皇家就是自己人!
    如今自己人中出现了少年英杰,那和大楚境内出现肯定是两个概念。
    “若真如你讲的这般,这个贾清到底是不同寻常了。‘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很好!”
    水溶正要接话,忽见正庆帝像是想起了什么。只见他转身对一直微低着头,站在一旁默默无闻的戴权道:“传兵部刘大人南书房议事。”
    “是”
    戴权说着出去吩咐人传话。
    正庆帝见水溶有些不解,道:“我打算将这首佳作在北征大军中大肆宣扬,用作鼓舞士气,你觉得怎么样?”
    水溶眼睛一亮,忍不住道:“陛下圣明!读了这首诗,连微臣都有一种上阵杀敌,报答君上的悸动。若是能够在军中传咏,我军将士必能个个奋勇,以一当十。
    只是,军中士卒大都不通文墨。。。。。。”
    正庆帝道:“无妨,普通士卒不通,军中将领总是通点子文墨的,至于如何排演,等刘尚书来了再说。”
    “还是陛下思虑的周全。”
    “我观你的样子,像是认识这个贾家子?不妨给朕说说。”
    看的出来正庆帝确实很器重水溶,竟随意的和水溶交流了起来。
    “倒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去年在刘墉大人的七十寿宴上,当时……”
    ……
    “宾王在世,莫不如也!”
    等水溶将贾清在刘府的表现侧重的说了一遍之后,正庆帝赞扬道。
    宾王即初唐四杰之骆宾王,相传七岁能作诗,一首儿诗“鹅鹅鹅”名传后世。
    水溶因笑道:“陛下既如此说,可是要嘉奖于他?”
    正庆帝似有深意的看了水溶一眼,大手一挥,道:“赏,如何能不赏!此次他也算是立了功,等北征结束,朕还要重赏!”
    “陛下圣明!”
    ……
    “把东西全部搬到这里来……”
    京城城西码头,贾清一行人已经下了船,正在在忙着搬卸货物。
    贾清自从南京出发,中途只去了一趟林府,就一路疾行,不到半个月,就到了京城。
    此时佩凤她们已经各自上了马车,只是贾清不放心下人,留下来指挥着搬卸他自江南带回来的东西。
    其中,最多的就那几十箱黄橙橙的大芒果。
    “恩,这一箱最好,给老太太送过去……”
    “这一箱也不错,给老爷送去……唉,算了,想来老爷也不喜欢这些,不如给西边太太送过去。”
    “这几箱一色的,是分别给府里的姐妹们的……”
    “这个是西边大太太的,这个是给大嫂子的,这两厢给西边两个嫂子……”
    分配好了之后,贾清道:“都记下了?别记混了或漏了!”
    赖升在一旁道:“都记着呢,保管错不了,二爷请放心。”
    “剩下的都叫人抬进我的院子,晚上再合计合计还要送给哪些……
    还有,我那两箱子‘珍玩’都仔细着点搬,那是我给府中姐妹带的礼物。”
    贾清很高兴,这种出门给亲友带一大堆礼物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很享受这种快感。
    当然,对没钱的人来说,这不是快感,是肉疼感……
    好在,他目前真不缺零钱使。
    又罗里吧嗦的嘱咐了一遍,贾清才放心些,走向自己的马车。
    “李衍,待会你带上两个人,直接把仙儿姑娘送到后街宅子去。
    叫人好生伺候着,她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得罪了她,在你身上刺上两剑,可不要来找我。”
    李衍一听打了个激灵,连忙保证道:“小的记住了!”
    见此,贾清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临进宁荣街,李衍就带人赶着一辆马车分离出了队伍,折道去了宁国府后街,双儿暂住的院子。
    而贾清一行则径直回了宁国府。
    才离开京城一个多月,贾清居然还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终于,又要见到林妹妹她们了……

第一一五章 那一夜就是绝别
    马车行驶到了宁国府东角门,贾清率先跳下马车,就有门口的两个门子过来请安。
    贾清随手从身后下来的携鸾那里拿过一个钱袋,一人抓了一把给他们。
    他二人连忙跪下谢赏。被贾清唤起来之后,面色略微有些复杂的看着贾清……
    贾清见状虽纳闷,也不在意,不过两个下人罢了,谁还打听他们想什么不成。
    绝拒了赖升坐轿的主意,贾清带头就往府里走去,他要好生逛逛这座他“觊觎”已久的豪门府邸。
    却不知他们一行走后,东角门的那两个门子却谈起话来。
    “嘿,别看二爷年纪小,做事自有一股大气度。瞧瞧这,少说也有四百钱了。”
    其中一人这么说道,还把刚得的赏钱摊开给旁边那人看。
    另一人也道:“确实呢,我这里也差不多有这么多……
    要我说呢,还是二爷人好!你看平时珍大爷和蓉少爷,出门进门连正眼都不带瞧咱一眼的,更不用说给赏钱了。
    他们的赏都给了房里的小老婆丫鬟去了……”
    “作死作死,这话也是你该说的!被人听了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先前一人闻言制止道,然后还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
    然后却又附和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二爷待下人确实宽和,还没听说过有人在二爷那里吃挂落呢。就是平日里,待院子里的人也极好,特别是二爷对房里的那几个小丫头,更是好的没话说。”
    “对,这一点,倒是和西府里的宝二爷一般无二呢,再看咱珍爷,活脱脱就是西边赦老爷的做派,难怪老爷……”
    说着他禁了口,又像是想起了点什么,先是神秘兮兮的探头四下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小声道:“你知道先前府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吧,滋滋,那就是珍大爷的杰作,亏他还是做哥哥的呢,我呸!”
    先前那人大惊失色,惊问道:“这是真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嘿嘿,代儒太爷府里的门房张桂,那是我表兄!昨儿个我和他小聚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他说半个月前,珍大爷上门找过代儒太爷,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但之后代儒太爷就到族中各房撺掇,一起反对老爷呢!所以说,这事一定是珍大爷捣的鬼!”
    “这……他怎么敢?他为的什么?”
    另一人冷笑一声道:“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见二爷愈来愈受老爷待见,听说二爷读书还相当厉害,他嫉妒了呗!”
    “唉,真是想不到竟是这样…嘘,有人过来了。”
    于是,宁国府里这两个明白人才停止了这场议论。
    同一时间,知道贾清回府消息的两府中人,大多都在谈论这个话题。
    贾清还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穿过廊檐,进入仪门,顺着抄手游廊往望月轩而去。
    宁国府内庭轩依旧!
    佩凤两人自回院子去了,赖升也做其他事去了,他的身边只跟着王顺。
    进了望月轩,见到了贾敬,谈起了江南之行。纵然贾清努力想把语言说的平淡些,但是当知道贾清居然夺得了江南文会的诗魁,贾敬还是惊喜异常,连连夸赞贾清。
    后来还是怕这样贾清会骄傲,才止住了话头,随便问了些老宅的事,贾清都一一的回答了。
    一切如常,只是,就在贾清要告退出去的时候,贾敬开口了,声音沉重。
    “回去你先去见过翠柳,你也长大了,当年的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只是,为父希望,不管如何,你都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就像你诗中所云的那般淡然!
    你要相信,不管如何,为父都不会抛弃你!”
    贾清大奇,就要开口相询,可是看着贾敬的眼神,贾清知道贾敬是不会说的,只得压制下心中的疑惑,道了声“孩儿知道了”,再躬身一礼,就出去了。
    贾清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慢慢往回走。
    要说当年的事,虽说没人敢跟他提起,但贾清早就从旁人的一些只言片语中猜到了大概。
    他的“娘”怕不是正常去世的吧!
    难道贾敬是怕贾清知道这些阴暗的事情之后变得极端?
    回到一品堂,想象中热烈欢迎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她们真是太过分了!”
    靠近青居,贾清就听到佩凤不忿的声音。
    “是啊,二爷知道了不定多难受呢,他的名字还是姨娘给他起的……”
    这是携鸾的声音,然后又有其它声音响起,有金儿的,还有其她几个丫头的,显然她们都聚在屋里呢。
    贾清沉默了,没有进屋,转身到了西面。
    西厢房里,翠柳手放在腿上,压着一块半成衣的布料,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额尔,她轻轻一叹,抬起头就要继续做针线活,却一下子就看到了不知何时走进屋里的贾清。
    “少爷,你回来啦?”
    声音中透露着喜悦。
    贾清笑着点头,走向前,蹲下来,伏在翠柳腿边道:“是的,我回来了。”
    “走了那么远的路,渴了吧,我给你倒茶去……”
    翠柳放下手中的针线,就要起身。
    贾清道:“不用了,柳姨,我不渴。”
    然后就一直看着她,眼神亲近。
    翠柳却有点不安,用她依旧青葱的玉指轻轻替贾清捋了捋耳边的发髻,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这般看着我?”
    贾清微微一笑,将翠柳的手抓在手里,放在她的腿上,压着,然后道:“我没事,我想听听我娘的事……”
    翠柳面色一变,扭捏道:“这个,小姐的事……你还是去问老爷吧。”
    她本想如当年一般编造一个理由,可看着贾清认真、亲近的眼神,她却说不出口了。
    少爷真的长大了呢!
    “老爷叫我问柳姨来着。”贾清解释道。
    翠柳释然,想必是最近府里的风声太重,老爷也不想再隐瞒贾清了。又碍于情面,不好解释,所以才叫他来问她。
    翠柳目光变得深邃,放佛陷入了回忆。
    片刻之后,她缓缓的道出了当年的往事。
    前面的一切和贾清猜测的差不离,直到……
    “小姐死命的抓着我的手,嘴里直把备好的木襟子都咬碎了也不吭一声!
    小姐她,她……
    我看着小姐羊水都破了,还流了佷多血,我哭着劝说,只是小姐一意不听。她是要一心保全少爷,她不敢让你落到那个毒妇手中啊!”
    翠柳已经泣不成声了,被贾清压着的手也拿了出来,抱着贾清的头,泪水顺着贾清的脖子往下流淌。
    贾清也已是眼中噙泪,面色悲戚。
    纵然,事先他告诉他自己,那个人只是这具身子的母亲,和他关系不大……
    但是,此时的他依旧心中充斥着一股愤懑,一股悲伤,一股感动。
    他强撑着脑袋,问道:“后来呢?”
    翠柳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笑容,只是立马又隐去:
    “后来,后来少爷就出来了,小姐甚至都没来的及看少爷一眼,我也不敢多做停留,害怕时间长了不能发声而伤到少爷,就急忙抱着少爷趁夜离开了。
    却没想到,那一次,就是绝别!”

第一一六章 聪明还是糊涂
    贾清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五年来,他第一次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动处。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在如此悲壮的母爱中失声。
    什么陌生人,什么与我无关,这些念头,此刻通通从贾清的脑海中抹去。
    他只知道,翠柳口中这位明断的、勇敢的、坚毅的、悲壮的伟大妇女,就是他的母亲,他贾清的母亲!
    上天夺走了她原本儿子的性命,却安排他来接替这一切,想来,是上天给予她的补偿吧!
    到底,她的儿子还活在世上。
    自欺欺人也好,回报恩情也罢,贾清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丝牵绊,一丝原该属于他的责任!
    作为她的儿子,好好活下去,这是她用生命换回来的希望!
    翠柳继续诉说着往事,贾清静默的听着。以和半个时辰前完全不一样的心态听着。
    “老天保佑,少爷总算是醒了过来,我总算是没有辜负小姐的生死之托!
    然后,老爷也派人来接少爷,就是赖总管,他亲自下江南接的我们……”
    后面的事贾清都知道了,他不打算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毕竟,始作俑者也已经命归于九泉之下,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吧!
    贾清以为,贾敬话中的介怀,携鸾口中的悲伤,指的就是这事,她们怕他愤恨淤积于胸,所以担心!
    他自忖,他不是一个固执孤僻之人。纵然心中认可了这一世的母亲,却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贾珍、惜春等人。
    一码事归于一码事。
    因此,他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大夫人已经死了,我也不会钻牛角尖,耿耿于怀的。
    所有的善恶是非,就让阎王爷去评判吧!
    柳姨,你好生休息,我先下去了,待会还要去西府里请安呢。”
    抬起头,却见翠柳的面色依旧晦暗,贾清以为她还不能从往事中自拔,开解道:“柳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要珍惜眼前才是。”
    谁知翠柳一听,情绪瞬间又失控,抱着贾清的头,哭声道:“我是心疼小姐啊,她死的那么冤,如今那些人,却连小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痕迹都要抹去,我不甘,我……”
    贾清大惊,挣出了翠柳的拥抱,把不能自已的翠柳扶起,让她斜靠在塌上,询问道:
    “这是怎么说?谁要把我娘的痕迹抹去?”
    翠柳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一点,目光复杂的看着贾清,道:“少爷可知道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不是老爷么?”
    说完贾清才想起,按照翠柳的说法,贾敬也是五年前才第一次见到他,而他之前就叫贾清,显然不是贾敬取的名字。
    翠柳摇头道:“不是的,少爷的名字还是小姐在生下你之前就想好的。
    小姐想了两个名字,一做贾清,清水的清,一做贾青,青草的青。后一个是给女儿家用的。
    寓意是想要少爷像清水那般,清清白白的活下去。
    这是小姐留在世上唯一的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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