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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红楼-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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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身子不好,我怕下人们做事有闪失,就亲自送她过来的。义父最近身子如何?”
    “还好。。。。。。”
    对于林如海的敷衍,贾清道:“国事虽然重要,但是身子才是自己的。户部里面那么多能臣干吏,义父该放权的时候还是要放权,不要事必躬亲。
    孩儿如此说非为劝义父怠政。义父为官多年,应该知道,为上者事必躬亲,为下者便没有前进的余地,这是很不好的。
    户部那么大,事情也那么多,义父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手下必须有几个臂膀才能行。我看户部右侍郎于书洋便不错,义父可以将户部的事务多交给他来帮忙打理。”
    林如海道:“我知道了。”
    哎,这根本是个无解的难题。除非正庆帝失去对林如海的信任,否则,林如海怕是会在披肝沥胆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钟姨娘带着黛玉过来求见林如海,被小厮告知林如海和贾清正在书房说话。
    钟姨娘道:“倒是个不屈不挠的性子。”
    黛玉在后面解释道:“二哥哥便是那样的人,姨娘不要和他计较。”
    钟姨娘回头看着她,直看的黛玉缩了缩身子,才道:“傻丫头,我计较什么,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算了,我们先回屋吧,等你父亲忙完了再过来。”
    “嗯。”
    虽然察觉到钟姨娘对她格外的亲近,但黛玉还是有些不太自在。傻丫头,这么亲切的称呼,她只从贾清嘴里听到过。

第五八六章 操碎了心
    从林府回来,贾清去贾敬屋里,待了半刻钟。
    延迟一日挂丧,是他为了薛家考虑,却“委屈了”贾敬。所以,他在这里尽尽孝道。
    当然,贾清因为个人原因,其实并不重视人死后的东西。比如风光的葬礼,等。
    但是,他也知道其实这东西只是做给活人看的,也不能不做。总之,他用心送贾敬走,往后的一切,他不会完全拘泥于礼制。
    比如,按照礼制,他必须放下一切俗务,潜心为贾敬守孝三年,三年内,什么大事都不能做。他不会,这三年,他要做的事,会很多!
    黛玉今日的举动,让他有了危机感。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变强,然后才能拿到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今正庆帝做了十年的皇帝了,还是束手束脚。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太上皇没死!
    可是,太上皇已经是过了八旬的老人了。这个岁月的人,说去也就去了。到时候,必然是一场轰天彻底的大地震!
    同时,也是一次权利洗牌的转折。
    他一直因为年纪的问题,虽有名气,有嚣张跋扈的后台资本。但是,他始终入不了朝堂,进不了权力中心。
    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抓住机会的准备。
    因为他也猜不到太上皇到底哪天会死,所以,早一天准备好筹码,就多一分机会。
    三年,三年的守孝时间,也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大的蛰伏时间。
    到时候,看看还有谁能阻止他踏上云霄!
    站在贾敬的面前,将这些默念给贾敬听了,贾清转身回屋。
    这些日子的劳心劳力,贾清也略有疲惫。携鸾和佩凤看在心里,所以只要贾清回屋,她们便都会尽十倍心思的伺候。
    当尤氏走进来的时候,贾清正在佩凤的按摩下快要进了梦乡。
    携鸾不想尤氏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贾清。但是她没权利这么做,只得放她进来。
    尤氏进来,见贾清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身后,佩凤温柔的给他揉着太阳穴。她一进门,佩凤还发出眼神信号,请求尤氏别吵着贾清。
    “大嫂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可惜贾清早在尤氏和携鸾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虽闭着眼,语气却未怠慢。
    尤氏本来已经打算等一会,见贾清是醒着的,她才道:
    “是玄真观的事,那二十多个道士二叔打算如何处置?”
    玄真观是宁国府建造的,与荣国府的清虚观一样,也算是家观。
    贾清睁开眼睛,让佩凤先停下,即对尤氏道:“那些道士,挑几个老实的留下看守,其他全部遣散了吧。
    玄真观以后也不叫玄真观了,改名贾府忠义祠,是为贾家第二祠堂。
    往后,凡是对家族有突出贡献,或是为家族而死的人,无论何人,都要在忠义祠里面立上一块牌位,每年按时进行祭祀。
    包括焦大在内,细数我贾家发迹以来,所有家臣忠仆之名,按次记录,补刻牌位,供奉其中,每年由家主率领族中后辈,亲往祭奠。”
    自焦大死后,贾清便有立忠义祠的想法。如今玄真观空置,刚好用来干这个事。
    不要小看忠义祠这件事,只要做的好,它能最大限度凝聚一个家族的信念。而且,花不了多少钱。
    这是贾清的治家手段,尤氏没有置喙,随后问起了她最关心的事:“二叔,你如今也已经定亲,我再管着这府里的事也不大好,以后宝姑娘接管起来可能会多有不便,不如二叔还是将中馈交给管家婆子们暂管着,到时候宝姑娘过来也好接手。”
    她以长嫂的名义替贾清管家多年,以后贾清的媳妇进来,该如何待她?所以,她要先给自己谋退路。
    贾清摇摇头,道:“这事先不必考虑,她一时半会还嫁不过来,此时以后再说吧。”
    贾清知道尤氏的担心,想了想,道:“我进府那年,大嫂子多少岁了?”
    反正贾清记得当时尤氏还很年轻,他当时还对她卖萌来着。
    “二叔问这个做什么?当年,当年我十八岁了吧。”
    尤氏记得很清楚,贾清进府的时候,正是她最青春年华的时候,是她嫁给贾珍的第三年,也是她被扶正的第二年。
    她十六岁给的贾珍。
    贾清算了算,如此说的话,尤氏今年还没满三十。
    “大嫂子还这么年轻,可想过,出府另过之事?要知道,空闺寂寞,况且漫漫余生,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尤氏愣了,没走出房间的佩凤也愣了。
    “二叔,这是要逐我出府吗?”
    尤氏面色发白道。
    贾清摇头说:“大嫂子不要误会,我是认真的,若是嫂子有此想法。我能帮助大嫂子,不必空守在这寂寞的公府里面。”
    佩凤此时插话道:“二爷,大奶奶是不可能再另外嫁人的了,二爷您要是让大奶奶再嫁人,就是逼大奶奶去死!”
    佩凤知道贾清是好心,但他怕贾清好心害了尤氏,所以急忙劝阻。
    贾清说:“我有办法。”
    这么多年来,他和尤氏也算是配合无间,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尤氏慢慢的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步步熬到白发苍苍,那太残忍。
    礼教不允许尤氏改嫁,但若是他贾清容不下寡嫂,逼她另嫁,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对他的名声影响很大,但是比起尤氏的一生,这点名声影响他能接受。
    至少,家里人都会知道他是为了尤氏才这么做的。
    这是最简单的做法。
    尤氏却突然跪下,道:“二叔的好意我明白,可是,我不能答应。”
    贾清唬了一跳,赶忙起身把她扶起来。
    “嫂子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我们好好说便是,你这般,置我于何地。”
    尤氏道:“我知道二叔是个心善、有本事的人,但是,纵然二叔有本事让我出府去,可有想过,我这样出府的人,哪里有人家敢要我?最多,只怕也只得落个为奴为贱妾的下场。
    就算千幸万幸有那贫寒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愿意,可是,不怕二叔嫌弃,我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已经不能再安分的去过粗茶淡饭的生活,不愿意去守着一个或是粗鄙,或是孱弱的相公厮守一生。
    二叔所言,深闺寂寞,可是,到底守着这偌大的公府,不愁吃穿,行动有丫鬟婆子伺候,这已经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日子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至于寡居,西边的大奶奶不也一样,她能过得,为何我就过不得?所以,还请二叔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就算二叔当真嫌我了,我宁愿在这府里为奴为婢,也不要出去由人践踏。
    这便是我的心愿,求二叔成全。”
    尤氏声泪俱下的说着,还要跪下。
    贾清自然不会让她再跪,可尤氏心意很坚定,少不得贾清只好搂住她,并叫佩凤过来帮忙拉着。
    好容易尤氏终于不坚持了,贾清才道:“既如此,此事容我再想想……”
    唉,这个时代的女人,太缺乏安全感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外面的社会从来对她们不曾友好,让女子们对外面充满恐惧。
    尤氏如是,翠柳亦如是。
    等尤氏擦泪走后,佩凤挽着贾清道:“二爷,大奶奶真可怜。”
    贾清搂过她来,叹口气道:“可怜的,又岂止她一个。”
    想起翠柳,贾清才是真的头痛。三十岁了的她,还是大姑娘,唉,他真是为她们操碎了心。
    尤氏的年纪我写的很客观了。记得原著里贾敬死了两年多后,贾母和尤氏的对话中,贾母说她们是年轻媳妇,尤氏便笑说:老太太说的我们也太不堪了,我们虽然年轻,那也是十来年的夫妻,奔四十的人了。按照语境,可以猜测尤氏应该三十出头,而且出不了太多。而本书中大观园本就提前一年建成,也就是说原著里贾敬还有两三年才会死,如此算来,尤氏未满三十,合乎情理,所以大家就不要说我是别有目的才把尤氏的年纪“弄”小的。事实上,尤氏和李纨本就年纪相仿。

第五八七章 吴豪
    黑夜降临,距离京城几百里地,一间破旧的大四合院子,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年过半百,形容清瘦,留着一撮三羊胡子。
    他颤颤拐拐的走进来,在昏暗的院子里,几个擦剑的,磨刀的,闭目养神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他一般,一点未受影响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清瘦老者看了他们两眼,继续往里走,走到正堂那间同样破旧的屋子,正面,供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
    画像中是一个人。
    粗犷,威严,不羁。
    清瘦老者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瞳孔瞬间一凝,身子仿佛被定住,一动也未动。
    “看来,你还记得主人,倒也不完全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阴暗中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并未现身,放佛一条隐身的毒蛇在盯着外面的老者。
    清瘦老者缓缓收回目光,他叹了口气,道:“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嘴上不饶人。”
    “哼……要不是看在当年你还有点骨气,直到最后也没有对那个人摇唇鼓舌,我现在就不单单是嘴上不饶人了!”
    叮~!
    啪!
    利刃出鞘然后又回鞘的声音。
    清瘦老者没在意对方的无礼,沉默了一下,他道:“今日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对方也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你说。”
    “当年,当年娆妃娘娘……”
    砰……
    一声撞击,木梁都在摇晃。黑暗中那个人咆哮道:“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主人的王途霸业又怎么会失败!要是当年我违背主人的命令,一刀杀了个女人,凭主人的势力,未尝没有一搏的机会!!”
    清瘦老者等他安静下来,淡淡的道:“时也命也,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放下了……”
    “放屁!”
    一把冰凉的剑搁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那个阴险的小人还没死,如今还高高的坐在龙椅上面。还有叛徒方轲,一直躲在锦衣卫,我要是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者淡淡道:“就凭你外面那几个人?”
    脖子上的剑更紧了一些。
    “你敢看不起黑翎卫?”
    老者道:“王爷最信重的黑翎卫我当然不会看不起,只是,现在,你们还有多少人?据我所知,方轲一直奉命在追查你们的下落,如今他已经是北镇抚司同知,手下数万锦衣军提骑,你要想的,更该是如何保住手下人的命才是。”
    清瘦老者语气淡然,如实陈述。
    脖子上的剑拿了下去,良久,阴冷的声音道:“你加入黑翎卫吧!”
    清瘦老者一愣,随即摇摇头。
    “怎么,难道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还是你已经忘记了主人对你知遇之恩?
    你若是不愿意在我之下,我可以让你做黑翎卫的老大,我包括手底下所有人,全部听你的命令行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助我们杀掉那两个人!”
    “没有意义的,就算杀了他们又如何?王爷,他已经去了二十年了……”
    “废物!二十年又如何?难道王爷就这么白白死了不成?只要我吴豪还活着一天,就算不能杀了他们,也要让他们寝食难安一天!
    这是我还活到今天唯一的意义。总比你,自诩满腹才华,如今却甘愿当个缩头乌龟要好!”
    老者不欲与对方争论,道:“我只想问你,当年,娆妃娘娘肚子里那个孩子,到底活下来了没有?”
    “死了,早死了!方轲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当年我们奉王爷的密令进宫救走娆妃,本来都成功了,中途他居然对有孕的娆妃生了淫心,欲行不轨,被我发现后还背叛王爷,掳走娆妃。
    我们追了他一路,娆妃的血顺着马车,在那夜的大雨中流了一路,你说,那孩子还保得住吗?
    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娆妃最后落在袁琰的手里。袁琰以此作为圈套,逼得主人仓促起兵,才导致最后兵败被俘。我真后悔,那夜为什么没有一刀杀了那女人,才让主人因为她陷入绝境……”
    “你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娆妃娘娘的孩子死去?”
    “难道还有活的可能?娆妃失踪后的第三日,主人就兵围皇城,当时娆妃从城楼坠下,就算先前没死,那时也该死了。
    你追问这个做什么?主人府里那四个孩子都死了,凭袁琰的狠毒,难道你以为娆妃肚子里那个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没有亲眼看到,一切都是吴豪自己猜的,从娆妃失踪,到从皇城坠楼,其间有两日的时间,这两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结合自己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有八成可能,宁国府里那个人,就是王爷最后的骨肉!
    想到这里,清瘦老者眉头一下子舒展很多,他转身,看着和印象中已经完全不同的那个人,他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活在自责与仇恨之中,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王爷的失败,从他行差踏错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埋下祸根。
    而后王爷优柔寡断,狠不下心肠,便注定了失败。
    王爷补救的时机,太晚了!
    就算那夜你成功救出娆妃,或者是一刀杀了她,但是娆妃与人私通之事已经传开。难道你以为当时太上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若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让嘉亲王来查这件案子?
    王爷做了近十年的太子,根基深厚,可是才一起兵,不到一夜便败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杀掉王爷的不是方轲,不是袁琰,更不是你,而是当今太上皇!王爷的亲生父亲!”
    清瘦老者的声音也很低沉,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他看的越加明白。皇权,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让太上皇那样以仁君著称的皇帝,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这,便是他死里逃生之后,立誓不再踏入官场朝堂的原因。
    对面之人被他揭开心口的伤疤,表情瞬间狰狞起来,腰间的剑被他捏的叮铃作响,手指头也钻入掌肉之中,不一会便有血滴溅下。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等……”
    老者站住,随即听那阴冷的声音迟疑的道:“谢……谢~谢……”
    虽然听不清,但老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个人,活在谴责中已经太久,活的已经不像一个人,他,是时候该走出来了。
    “不过,我还是要为主人报仇,因为我这条命是主人给的,这辈子注定只为了主人而活。主人死了,就只为报仇而活。
    你不要以为我这二十年来只会躲避,什么都没做……除了方轲和袁琰之外,当年背叛王爷的那些人,我已经杀了大半,而且,我还为袁琰准备了大礼……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我看你这些年也是居无定所,无事可做,我再次邀请你做我们的头儿,凭你的头脑,我的武艺,至少杀掉方轲,并不会是太难的事,怎么样,你认真考虑一下……”
    阴冷的声音终于多了一丝活人气息。
    老者看到他的变化,心下好受了一些。当年英姿勃发的恩科武状元,也是国朝唯一的一个武状元,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也实属他不忍也。
    但是,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不,杀方轲,你一个人便够了。以前他没实力,所以你杀不了他,现在他有实力了,你要杀他便容易多了。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老者说完走出破败的屋子,留下对方喃喃道:“实力弱我杀不了,实力强了我才杀得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走出屋子,对院子里几个人道:“吩咐弟兄们,去京城!”

第五八八章 挂丧
    是夜凌晨过后,宁国府,钟鼓声阵阵。
    清早起来,街坊和路人们赫然发现,昨日还喜气洋洋,肆意撒喜钱的宁国府大门口,一夜之间,竟挂上了白布。
    荣国府,虽未挂白,但也将门口的大红灯笼取下。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宁国府一等神威将军,太上皇御封少年神童贾清的父亲,于昨夜亡故了!
    清早,简单收拾了一下的薛姨妈就赶到荣庆堂。
    对于路上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她全都看见了,但是她并没有多关注。
    她原本就知道贾府如此匆忙的提亲,有为贾敬冲喜的成分在里头。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能让贾清成为她名正言顺的女婿,这点亏她还是愿意吃的。
    可是谁知道贾敬居然立马就死了,这个时候除了薛家和宝钗的名声之外,她更在乎的是贾家的态度。
    “姨太太安。”
    “老太太起来了没?”
    “老太太今儿一早就起了,现在在和太太说话。”
    薛姨妈点点头,进了屋。
    谁知一见面,贾母就站了起来,对着薛姨妈道:“姨太太,让您受委屈了……”
    薛姨妈大惊,她如何敢受贾母这一礼,赶忙过去扶着,并道:“老太太如何这般,折煞晚辈了……”
    薛姨妈不受礼,贾母也不强求,实际上她也不是真心的。
    “唉,我原本是看在两个孩子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做媒保了这一门亲事,这原也是为了加深你我两家的情意。
    谁知道他父亲偏在这个时候去了,如今,可不委屈了宝钗丫头,我这心里头着实不安啊。”
    薛姨妈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是没怀疑过贾家在这件事里面有欺瞒的行为。可是,贾府门第本来就比薛家高,贾清本人也没任何问题,这种“骗婚”,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啊!
    这且罢了,如今贾母这样,不管有的没的,先责怪了自己一番,所谓尊者向卑者致歉,让她如何还好意思说其它的话?
    “这,谁也料不到的事,如何能怪到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也是一番好心。
    只是宝钗……”
    名声是一个女人的一切,这种情况对宝钗的影响真是蛮大的,就是薛姨妈也说不出“没关系”几个字。
    贾母正色道:“我明白的,我看这两府里谁敢说闲话。你我两家的婚事本来就是清哥儿他爹临终的遗愿,如今姨太太成全,才能让他爹能安安心心的走,保全了他一片孝心。
    这件事不论怎么说,都算是我们贾家欠薛家和姨太太一个人情,谁要是敢在这件事里面说东道西,我第一个不饶!”
    薛姨妈一听这话,心里瞬时安了。
    按照贾母这个说法,就不是“冲喜不成反成丧”了,而是贾清为了完成其父亲临终愿望要娶薛家女,而薛家乃是成全,贾敬,是含笑而去的……
    这样一来,道理上就谁也说不过去了,也保全了宝钗的名声。
    这一刻,薛姨妈心底很感激贾母。
    贾母看着薛姨妈的表情,心下也很满意。她知道事情原委,如今当真金玉良缘一成,贾敬便驾鹤西去了,真真的应了那道人的话,甭说贾母本就信神佛,就算先前不信的,经历了此事也该相信了,所以她笃定这桩婚事没做错。
    先前由于一些私心,她没有对薛家说实话,造成现在薛家名声受损。
    按成分来说,这确实算是骗婚的行为。可是贾母自然不会因此自责,这桩婚事不论怎么说,都是薛家占了便宜,贾清的婚事她早就划算过的,如今被薛家夺去,她才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愧疚。
    不过,宝钗以后就是贾家宁国府当家夫人了,她自然不会眼看着她名声受损。所以她早就盘算好这一套说辞,刚才还和王夫人串好了词。
    如今看情况,效果果然很好。
    她什么也没做,不但消去了薛姨妈的猜疑,还获得了对方的感激,这,便是她处事手段的高明之处。
    “方才我和你姐姐商议,准备过去看看,清哥儿第一次办这样的大事,我怕他不周到,要不姨太太也跟着过去看看?怎么说,他也算是姨太太的准女婿了,哈哈,姨太太也不好眼睁睁看他出丑不是?这会子过去帮帮他的忙,管叫他感激你这个岳母大人一辈子,呵呵呵。”
    贾母笑着提议。
    薛姨妈一想,也好,顺便看看贾清的态度如何。相比较于贾母这边的态度,她更关心贾清的看法。贾母这边,关联的只是薛家的面子,而贾清的态度,则关系到宝钗的幸福!
    她男人死了,如今守着薛家偌大的家产,指望全在一双儿女上,由不得她不小心谨慎。
    ……
    大观园里,姐妹们也聚在一起,替宝钗担心。
    “唉,原本还指着很快就能喝二哥哥和宝姐姐的喜酒,这会子怕是,一时半会喝不到了。”
    秋爽斋,探春如是说道。
    对于贾清如闪电般的定亲,而且对象还是朝夕相伴的宝姐姐,她有种恍如隔世,不真实的的感觉。
    迎春也道:“是啊,二弟和四妹妹这下子要守孝三年,三年时间里,宝姐姐和二弟,怕是都不能完婚了。”
    探春越发惆怅起来。此时宝钗归家,黛玉又回家住了,惜春也一早就进了宁国府守孝道而去,原本热热闹闹的园子,瞬时就只剩下她和迎春以及湘云三个。
    回头间看见湘云在那里低头不语,她便扯了她一下,道:“云丫头,你想什么呢?”
    “哦?啊,我在想,我在想这会子宝姐姐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们一起瞧瞧她去?”
    探春也不以为意,道:“你说的也是,这事也太不凑巧了些,我们一起去看看宝姐姐吧。”
    “嗯,我们走吧。”
    ……
    春天,黛玉容易犯嗽疾。
    哪怕她是以侍奉林如海的名义回来的,可惜身子却不会由她做主。许是乍然换了环境的因素,当晚她便轻微咳了起来。
    紫娟才给她端了汤药碗出去,回来却面色沉重。黛玉道:“什么事?”
    紫娟说:“听说二爷的父亲去了,家里已经开始发丧。”
    黛玉一愣,道:“哪个二爷?”
    “当然是清二爷!”
    紫娟无语,难不成还能是宝二爷?
    说起来,贾政可健康的很!紫娟甚至很难在心里想象贾政要翘辫子的模样……
    打了个激灵,紫娟快快的把这种大不敬的想法扔出脑海。
    黛玉听了,一时没了反应。
    他父亲死了……
    是了,他父亲一直以来都多灾多病的。如今这一去,他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
    黛玉替贾清伤感起来。
    紫娟没有黛玉这般多愁善感,她只关心与她相关的事。
    “如此一来,二爷便有三年的孝期要守。三年之内,二爷不但不能礼乐,最重要的是,他和宝姑娘的婚期,便要推后了……姑娘?”
    紫娟发现黛玉有些心不在焉。
    “那便如何,她的婚期推不推迟,与我什么相干!”
    黛玉突然把脸一红。
    这个臭丫头,有事没事就拿这事来调笑她,可恶。
    她以为紫娟是在取笑她。
    紫娟要是知道黛玉的想法,心底肯定会叫屈,可惜她并不知道。
    “姑娘,难道你忘了,那日二爷对姑娘说了,让姑娘你相信他,再给他三年的时间……
    难道姑娘就一点也不疑惑,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叫姑娘给她三年时间?”
    黛玉蹙着眉,道:“那你说说他是为了什么?”
    紫娟走到黛玉身边,小声道:“我认为,二爷心里也是有姑娘的,他想用三年的时间,来娶姑娘……”
    啪,黛玉最喜欢的一本书被她碰落在地上,黛玉一下子站起来,“怒视”着紫娟:“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太不像话了,这种话你也敢乱说,看我不,不……”
    黛玉越“骂”越小声。她一直知道紫娟猜得到她的心思,可是,从来没有一次,紫娟说的有刚才那般直白。
    娶我……我们可是兄妹……
    而且,他已经和宝姐姐定亲了,呜呜,还有可能吗……
    黛玉瞪了紫娟好一会,终究不能拿她怎样,脖子根都红透了,推开紫娟就想跑。
    “姑娘……”
    紫娟拉住了她,继续小声却坚定的道:“难道姑娘真的要放弃了?以前猜不到二爷的心便罢了,我也支持姑娘彻底死了心好了,因为既然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死了心对大家都好。可是,如今我们明明感受得到二爷的心意,又如何不试着给二爷一个机会呢?这可是姑娘最后的机会了……”
    黛玉挣扎了两下,听到“最后的机会”几个字,她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你如何知道他是那个意思,万一要是你猜错了,岂不是没意思。”
    黛玉头垂到脖子里了。这话一说,她就算是承认了她喜欢贾清的事,纵然对面只有紫娟一个人,对她而言,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女人不动便罢了,动了就要担起责任。若是害怕担责,就真的和贾宝玉没什么区别了。既然与宝钗定了亲,哪怕因此导致和黛玉的在一起的难度系数无限增大,在宝钗没对不起他之前,他不能冷落她,因为对她不公平。至于渣不渣,我想说,只要同时拥有两个及以上女人的男人,都叫做渣男。所以,要如此论的话,贾清早就”渣”了,不用大家再提醒,好男人只有绕道了。敬谢

第五八九章 美名
    紫娟确定的道:“姑娘,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啊。那日的情况,姑娘没看见,可是我看的真,二爷看见姑娘趴在那儿哭,他站在姑娘面前,那神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绝不相信二爷心里会没有姑娘。”
    黛玉面现悲戚,说道:“可是,可是他还是定了宝姐姐……”
    紫娟道:“这便是天意吧,那边大老爷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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