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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红楼-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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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见了,连忙将贾母欲要扳扯的那一支给压下来,让贾母方便折取。
贾母年纪大了,忌食,再亲自折下一颗吃掉之后,就收了手,道:“你们也不可多吃,吃多了可不好。”
“是。”
等贾母进屋之后,探春率先拉着李纨道:“大嫂子,这是谁送来的,怎么如此有心?”
一边的黛玉撇撇嘴道:“还能有谁,准是二哥哥干的!”
“谁叫我啊?”
黛玉的话音一落,廊檐拐角就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可不正是贾清。
此时的贾清也是刚从宁国府过来,看着黛玉等人纷纷围着那大荔枝树,笑了笑,走过去,接着问道:“方才你们谁说我呢,我都听见了,可是在说我的坏话?”
李纨道:“就你小心眼多,觉得人人都要说你的坏话似的!”
贾清看了李纨一眼,很是诧异:“难道她们聚在一起,还能说我的好话不成?我是绝对不相信这一点的!”
李纨无语以对。
姐妹们笑了笑,对于贾清随时随地的说笑,她们已经有些习惯了。
“二哥哥,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法,把这东西送进来的?”
第四二八章 敏锐的薛蟠
“什么我怎么运进来的,我运进来什么了?”
听见湘云的话,贾清不假思索的回道,然后才想到她说的是什么,心思一动。
黛玉等都疑惑了,难道她们都猜错了,不是贾清干的,那谁还能干出这等事来?她们纷纷将目光看向李纨。
李纨笑道:“你们还信他的话,方才二门上的婆子来回我,说他给老太太送了新鲜水果,是连带着树的。我好奇就问是谁送的,人家指名道姓的说是后廊上的芸儿带人送进来的。
我为了这玩意儿,可是叫了十几个小厮,好是费了几番功夫才让搬到这里来。连老太太都知道是你送的了,这会子你还装不知道!”
李纨笑着挑破贾清的把戏,不料贾清却道:“大嫂子,一直以为你是最明理睿智的,这次你可犯大罪了,哈哈,还被我抓着。。。。。。”
黛玉等人大奇,李纨皱眉道:“我犯什么罪了?”
“欺瞒混骗老祖宗的大罪!”
探春疑惑道:“这么说,这真不是你叫人送进来的?芸儿不是一直跟着你办事的吗?”
阖府里谁不知道贾芸是贾清的左膀右臂,是最为信重的子侄。贾芸难道不是得了贾清的授意才做的此等费力之事的吗?
贾清笑道:“芸儿跟着我办事不假,但他也是老祖宗的孙儿辈,还是最出息的曾孙子,孝敬老祖宗些东西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非得是得了我的授意呢?
嘿嘿,所以说,大嫂子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了吧?
欺骗老祖宗不说,还让我冒领了芸儿的功劳,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皆因你想当然的认为我是个惯会溜须拍马的人这一错误观念引起的,从此以后,你就改了吧。
你若是不改,我就到老祖宗面前揭你的不是!”
李纨锁起了眉头,看样子,这事还真不是贾清干的,似乎自己确实是没弄清事实。。。。。。可恨那些回话的婆子也不说清楚。
其实啊,李纨是错怪人了。
贾芸送进来东西的时候,就不是以自己的名义送的,而说是贾清让他给贾母淘弄的新鲜水果,让她们进去回禀。这种事贾清不是第一次干,所有人都不疑有他,都以为又是贾清想着法的孝敬贾母,这才造成李纨的在贾母面前误传信息。
见贾清没有规矩,就像欺负她们一样来“欺压”李纨这个大嫂,探春就道:“二哥哥,就算大嫂子传错了,那也是你得了好处!怎么你反没完没了的说这些话来,这岂不是。。。。。。”
“狗咬吕洞宾?”
“噗嗤。。。。。。”
“哈哈哈。”黛玉无缝衔接了探春的话,让史湘云一下子就笑喷了,差点没把偷吃在嘴里的荔枝肉给喷出来。
探春也笑了,她原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李纨原本还有些自悔自己“办事不力”,被探春等人这么一帮衬,好笑的同时,也不弱声势的道:“正是呢,方才老太太还因此夸你,我让你平白担了好名,你不念我的好,反而说上这么一车不知好歹的话来。下回,就是你做了好事,我也在老太太面前给你遮掩了,叫你什么也捞不着,那个时候看你怎么办!”
典型皇帝身边的太监威胁朝臣的架势。
贾清又岂是那么好吓唬的,满不在乎的道:“嫂子你可不用威胁我,你若是真敢贪墨我的功劳,那也无妨,正好兰哥儿如今还在家学里念书,我只好好关照他就是了。”
李纨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姐妹们更是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贾清。
“二哥哥,你莫非还想欺负兰哥儿不成?”
贾兰虽说平日里话不多,但因为正是淘气的年纪,又是李纨的儿子,也是颇得众人喜欢的。其中,最喜欢他的就是史湘云了,因此她咋一听说贾清以此来威胁李纨,顿时反问道。
“什么叫欺负,我都说了是关照!反正他也淘气,在学里肯定不用功,我就让先生每天多给他布置一二十篇功课,没事再打打手心,不用三二年,就能和我一样有出息了。”贾清道。
呃,众女不由自主的想到贾兰那小鬼委屈的神色出来,然后纷纷对贾清报以鄙视的目光。
什么人嘛,欺负小侄子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姐妹们不满贾清的说法,谁知李纨竟道:“若是二弟你能有这个耐心管教他,那是他的福气呢。”
这下子,连贾清都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李纨会是这个反应。
其实,是因为他那句和他一样出息的戏言触动了李纨。
贾兰作为荣国府唯一个嫡派玄孙,本应该是家里最受关注的明星才是。可是,因为有了贾宝玉的存在,使得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了。
贾母、王夫人视贾宝玉为命根子,几乎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入到贾宝玉的身上,从来不曾重视过他。
这,或许也是李纨在他这么小就开始迫着他读书的原因。也许李纨也看明白了,贾兰想要“成功”,必须通过读书一道了。
而贾清是何许人也?首先,他是宁国府的当家人,是如今贾府的扛鼎人物之一,若是贾兰能够得到贾清的重视,未必就比贾母、王夫人的看重轻了。
其次,贾清还是本朝最年轻的举子,老师更是当今的内阁辅臣,在读书一道上,贾清掌握的资源,更远远不是贾母等能够给与的。
所以,听得贾清戏言贾兰三二年便可和他一样出息,如何不让李纨心里一跳?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受重视,更没有一个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将来长大能够出人头地。
看着李纨恳切中带着灼灼的目光,贾清慢慢收起了玩笑的面庞,变得郑重起来。
有些话,不能随意接的,接了,就是责任!毫无疑问,贾兰是寡居美妇李纨的精神依托,甚至可以说是她的一切。
李纨的意思他明白,这是想让他提携、教导贾兰呢。
“大嫂子说笑了,我作为叔叔,照看他是应该的,何来福气之说。而且兰哥儿自来聪明,上面又有二叔父亲自教导,将来必然能够成才,立一番事业的!”
见贾清似有推脱之意,李纨也不知怎地,一向与世无争的她忽然固执起来,道:“有老爷教导自然很好,只是老爷事忙,难得有闲暇来教导于他,这是一。二来,老爷作为祖父,兰儿在老爷面前,只有胆颤的份儿,却并不能认真学习。而且,兰儿一向十分喜欢二弟,他常和我说,长大了也想成为二弟这样的人。。。。。。”
姐妹们此时都不插话,虽然人们都说贾清书念的好,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带入不了贾清读书的画面,更不用说教书了。。。。。。想着嬉皮笑脸的贾清教导正襟危坐的贾兰的模样,她们就忍不住会乐出声来。
那该有多么好笑啊。。。。。。
咦,说起来,还真想看看二哥哥做学问是什么样子的呢!
看着面色严肃的李纨,贾清忽然笑出声来,道:“瞧大嫂子,还把我当成是香饽饽了,好吧,只要你不怕我把兰哥儿带歪了,以后我见他一次,就教训他一次,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李纨面色一红,等听得贾清同意,又高兴起来,连道:“如此就多谢二弟费心了。”
贾清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贾兰才七八岁,还是个贪玩好耍的年纪。又不像他当初,有着改变自己命运的迫切,所以,在贾清看来,着实没必要在这个年纪逼迫过甚,有李纨逼着他,已经足够了!
“好了,这外面站着怪热的,我们还是进屋里去吧。”
贾清说着,伸手去摘荔枝。。。。。。他可不像是黛玉她们那样,直接看准一串结的最好的,连枝丫都给折了下来。
黛玉顿时道:“这既然不是你送的,你还好意思折这么多。”
史湘云也道:“就算是你送的,如今它已经是老祖宗的了,你下这么大的黑手,就不怕老祖宗生气?”
贾清拿着小臂那么长的一串荔枝,愕然道:“不就是几颗荔枝,你们至于吗?又不是你们的!”
贾清说完,又恍然大悟的道:“哦,我明白了,你们大概是以为老祖宗吃不了多少,这上面的果子最终还不是得落入你们的小肚子里面,所以见我折了这么些就心疼了,嘿,忒小心眼了。”
李纨道:“上面这么多,你摘些就是了,何苦把它的枝也给折下来,我还准备把它移到这后院里种起来,等第二年老太太想吃的时候就不用这么费神去弄了。”
贾清看了看那株树,遥遥头道:“我劝大嫂子还是不要白费心了,你看它连树带土的都搬进来了,以为就能把它种活了,就算种活了,来年也未必能结的出果子来,这本来就是南方才产的东西。
若真是这么简单,那这京城周围,早就不知种上多少这玩意儿了,芸儿又何必费这个神?”
李纨想想也是,就息了一劳永逸的心思。
史湘云等也是惋惜的一叹,如此好东西,怎么就不能种到家里来呢。。。。。。
贾清才不管这些呢,来年想吃,再派人送上来就是。然后越发黑了心,将手中的那串给黛玉拿着,再次上前,刷刷的折了七八根下来,让边上的紫鹃和侍书两个拿着。
李纨扯了扯嘴角,见贾清终于住手,携着黛玉等笑嘻嘻的往屋里走,招手叫过来两个婆子,道:“等会你们找人,把它给老太太搬到后花厅里去。
再让人看着,别让人胡摘乱折的。”
还没走远的贾清听见李纨这意有所指的话,撇撇嘴,转过身来道:“大嫂子也太小气了,什么好东西还舍不得让人吃了?依我说,不如就放在这里,让她们都摘些来尝尝好了。”
然后又对旁边围着好半天,也嘴馋了好半天的小丫鬟们道:“等会我们走了之后,你们都摘些来尝尝吧,只别弄脏了院子就是。若是胆小,怕被责罚,你们瞧这里,我折过的地方,你们顺着痕迹再折些,然后嫁祸给我就是。。。。。。”
丫鬟们听贾清让她们都能摘来吃,顿时雀跃起来。听到后面一句,好几个又忍不住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方才,她们正是有这个打算呢。。。。。。
李纨走过来道:“你只管做好人,这是老太太的东西呢。”
倒不是李纨认为贾母会舍不得给丫鬟们吃。只是觉得这么做不妥,让这些丫鬟们习惯了,以后什么都偷来尝尝,其不乱了体统?
贾清道:“无妨,反正这株都被我折坏了,不如就赏给她们吧,改明儿我再给老祖宗送一颗完整的过来也就是了。”
“你还有啊?”
听得贾清话里财大气粗的样子,最高兴的莫过于史湘云了。
贾清看着她笑道:“是啊,不但有,还很多呢!你若是在老祖宗这里吃不够,只管到我那里去就是了。
到时候我让你坐树上去,直吃个痛快好不好?”
“好啊,你以为我不敢吗?”
史湘云见贾清眼中带笑,以为贾清是在调侃她,如是说道。
“好,你敢,你是侠女嘛,是我小看你了行吧?”
贾清笑着,带着众女上了走廊,忽然将手中的东西全部丫鬟拿着,并道:“你们也把东西放外面吧,别让老祖宗瞧见。。。。。。”
黛玉笑道:“你一般也有怕的时候,方才你不是大方的很,还把老祖宗的树都做主赏给丫鬟们了吗?这会子又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真让人好笑!”
贾清回之一个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然后跨进了门。
后面,众姐妹想了想,还是依贾清的话将罪证都交给丫鬟暂时拿着。没道理罪魁都溜了,她们还傻乎乎的主动上前招认的。。。。。。
。。。。。。
东北院里,薛姨妈带着儿子女儿看望了薛逍父女回来,才刚进门,就被院子里那株大树给吸引了目光。
顿时带着宝钗二人上前查看。
竟是一颗完整的荔枝树。
旁边的老家仆不等询问就上前道:“这是方才宁国府的清爷派人送过来的。”
旁边,原本见到这种好东西,迫不及待就摘了一个下来准备先尝尝的薛蟠手一顿。有心想将东西给接回去。。。。。。
他的样子被薛姨妈看见,使得原本高兴的面色一下子就消失了,道:“儿啊,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不待见他?上回你无故在人家的族学里打了先生,人家都没给你计较,还帮你免了吃官司。。。。。。
人家比你还小些,都知道看在亲戚的份上,体谅顾全我们两家的颜面,不给你计较,你怎么就不能学学?”
薛蟠被说的面色尴尬。因为从表面上看起来,去年的事,确实全部是他的错,贾清完全成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形象。
只是,他却总有一种感觉,那回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他那半个月惨无人道的日子,那件事,每每能让他在梦中惊醒!
后来他派了很多人私下里查访,却又哪里能查的到半点蛛丝马迹。。。。。。
“咳咳,那个,我先回屋了啊。”
无法辩驳的薛蟠,选择了避开薛姨妈的唠叨教训。
“妈,算了吧,哥哥迟早自己会想明白的,你看他不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吗?”
薛宝钗见薛姨妈恨铁不成的望着薛蟠远去的身影,劝解道。薛姨妈闻言一想,点点头。这大半年来,薛蟠确实收敛了不少,至少,没给家里惹麻烦了!
“难得他有心,有了什么好东西都知道给我们送一份过来,这份情,我们也得记得了,以后他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也该更尽心才是。
只是,这么多,我们又怎么吃的完?”
薛宝钗看了一眼那挂满枝头的荔枝,道:“这东西不经放的,如今挂在枝头要好些,只是也不是我们能吃的了的,依我看,不如先摘些下来送人。。。。。。那两府里自然不用我们送了,如此,不如给舅舅家送些过去。
剩下的,再赏丫鬟们一些就是了。”
。。。。。。
第四二九章 如何保命?
“陛下,首辅何大人家风不正,致使其嫡孙当街纵马伤人,事后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欲图躲避国法的裁夺,幸得裘良裘大人督查有力,将之抓获归案。
此等膏粱纨绔之风绝不可长,微臣恳请陛下将其重重的治罪,并责问何大人管教不严,以致于朝廷声名受损之罪!”
太和殿内,一名七品小小御史跳出来,慷慨激昂的道。
正庆帝道:“休得胡言,何大人官风清正,德高望重,又是当今士林领袖,实乃朝廷不可缺失之栋梁,岂是你可随意污蔑的,快退下吧。”
御史道:“非是微臣胡言,此事早已在京中传开,当场目击者不下百人,皆可为臣之奏本作证。”
正庆帝这才看向裘良,道:“可有此事?”
暗中准备良久的裘良出列,沉声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如今相关人等已经被微臣缉拿在案,恳请陛下裁夺。”
正庆帝由自不相信此事,顿了顿道:“何大人家教甚严,此乃朝廷有目共睹之事,朕也不能听信你们一面之词就妄加苛责何大人。。。。。。吴尚书。”
“臣在。”
“着你亲自替朕祥查此事,务必将前因后果悉数审查明白,不可使何大人清名因此受损。”
“臣领旨。”
吴子豪默默退了回去。
众臣心中忍不住一凛。皇帝几乎已经不加掩饰的出手了。
这等小事,原不该拿到朝堂之上来说,就算说了,也不过议一议,让何善宝以后严加管教就是了。如今这般直接让刑部接手。。。。。。谁不知道刑部是完全听命于皇帝的?
如此,何府那几个人被抓之人哪怕是纯良民,也多半会被揪出许多罪证出来了。
“陛下,微臣有本奏。”
一事议定,众臣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又有人出列道。众臣一看,出列之人乃是户部尚书赵钱,就知道今日必有大事发生了。
“准奏。”
“微臣要弹劾首辅何善宝七宗罪!!”
全场静寂。
果然,一开始就要放大招了吗。
“其罪一:通敌卖国
其罪二:陷害忠良
其罪三:勾结匪类
其罪四:结党营私
其罪五:贪赃枉法
其罪六:刚愎自用
其罪七:目无君父
!!”
。。。。。。
刘府庄园之内,刘墉倚靠在太师椅上,眺望远处的天空。
“爷爷,你在看什么?”
一个青年走过来,将手中的汤药碗放在后面的石桌之上,轻声问道。
刘墉一动不动,半晌方道:“要变天了。。。。。。”
刘虎抬头看过去,只见原本的天空晴朗依旧,并无任何变换。刘虎不知他爷爷说的这话是何意,也不追问,道:“爷爷,把药喝了吧。”
刘墉终于收回目光,伸手去接药碗,只是临喝之际,又忽然道:“虎儿,以后,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虎道:“我想成为像爷爷这样的人!”
声音充满坚定与向往。
可是,刘墉却摇了摇头,道:“我希望你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人!”
刘虎不解,他们一家无不以刘墉为荣。他父亲也时常教导他,希望他将来能够做到和他爷爷一样的成就。他还知道,他父亲也希望能够像爷爷一样,成为执宰天下的首辅。。。。。。
“你是不是以为,成为首辅,是一件受万人敬仰,是一件威风凛凛、光宗耀祖的事?”刘墉喝了药,将碗递给刘虎,然后才道。
刘虎点点头。不是他肤浅,不会说什么“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这样的豪言壮语。
因为他的爷爷是刘墉。
这些话,在刘墉面前,任何人都会惭愧的。
“你这么想也是对的,因为世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们却不知道,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你就会发现,那个地方,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可能会胆颤心惊,也可能会手足无措,还可能会迷惘、忧心、焦虑、害怕。。。。。。等等。这些最普通的人会有的情绪,通通都会以厚重十倍百倍的力度出现在你的身体里面。
然后,你会活的很累,很苦,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行差踏错!”
刘墉似乎是缅怀的话,让刘虎不是很理解,首辅,是任何一个官员都梦寐以求的位置。他的爷爷就做到了,而且做的很成功,怎么反而想劝他放弃这个理想呢。
“爷爷说的是何善宝吗?”刘虎试探性的问道。
刘墉点点头道:“他啊,就是因为看明白的太晚,或许,他还没看明白,所以,他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刘虎道:“爷爷的意思是说,他要失败了?”
刘墉再次看了看天际,轻声道:“不,他已经失败了。”
。。。。。。
“三年前北边鞑子南侵,何善宝身为内阁首辅,不思忠君报国之事,反而借此机会,诛锄异己,为达目的,不惜烧毁朝廷数十万石粮草,出卖国朝数万将士,此为通敌卖国!
忠靖侯史鼎,国之骁将也!就因为与其不合,故横遭陷害,一生功名尽付东流,此乃陷害忠良!
白莲教历代以来,皆为反教,以颠覆朝纲为使命。何善宝作为百官之首,朝廷表率,不思为朝廷斩除祸患,反而暗中勾连,与之沆瀣一气,直接造成三年前的北方兵败,近万将士无辜流血牺牲,实乃罪大恶极!
。。。。。。
自何善宝担任首辅一职以来,就大肆培植党羽心腹,结党营私,上不尊王命,下不听劝言,专权擅政,刚愎自用。
年前山东发大水,朝廷拨银四十万两用于治理水患,另拨二十万两用于安置灾民。可是,臣据悉,四十万两治理水患的银子之中,只有区区数万两用于修建河堤,至于四下流散的灾民,更是无人问津,生死由天。
山东巡抚,正是何善宝的学生!此间之事,必然也与其脱不了干系。
。。。。。。
。。。。。。”
赵钱一篇洋洋洒洒的弹劾文章,总结出来是七宗罪,但其举出的具体事例,足有十几件,件件都能摘掉何善宝的冠带朱纱。
他说的慷慨昂扬,也无人出言打搅。
皇帝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年前山东大水一案,实乃确确实实的,陛下只需派一个人下去调查,自有结论。至于何善宝是三年前北征通敌卖国案的主谋,这一点,我想各位大人皆是心知肚明,所有涉案的官员,不论是前面的王显爵,还是后面因此入狱的何云山等,皆与何善宝关系匪浅。甚至日前的寿山伯府一等男刘时,还是何善宝的女婿。
不过,这一点,还要吴大人来为我作证了。”
赵钱的话刚一说完,吴子豪就出列道:“回禀陛下,刘时已经招供,指使他截杀驿使的,正是首辅何大人!”
如此一环扣一环的打击,让群臣变了面色。奇怪的是,以往那些何善宝的“党羽”此时竟然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似乎都意识到了何善宝的败落已经不可挽回,因此想撇清关系呢。
皇帝终于看向一直垂头不语的何善宝,道:“何大人,对于赵大人和吴大人说的,你可有何话讲?”
何善宝抬起头,看向上方的龙椅上的正庆帝,看见的,只是冷漠。
“微臣对朝廷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还请陛下明鉴!”
何善宝说着,略显僵硬的身子缓缓朝着地上跪去,给正庆帝叩了一个头。
正庆帝看着他年迈的身躯,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就撤去,淡淡的道:
“何大人担任首辅一职八年已久,劳苦功高,朕实不忍妄加揣测,只是赵钱所言,兹事体大,关乎社稷安危,朕又不得不慎重对待。
如此,着命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祥查此事,其它衙门,全力配合,两个月内,务必将此案查清。另外,暂命北静王水溶为钦差大臣,代朕亲自督办此案。”
“臣等领旨!”
何善宝再次抬头,望了望上方,除了正庆帝之外,他似乎还看见了另一道身影。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内心苦涩,但还是恭声拜道:“罪臣~领旨~”
就在众臣以为此事尘埃落定,有人欢喜有人忧之时,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道十分突兀的声音。
“圣旨到~!”
角落里一直静观的贾清都是一愣。居然还能在金銮殿上听见这道声音的!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几个老太监疾步走进来,为首的一个,正是吴德全。
此时他双手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低着头,看也不看众臣,直接走到最前面,然后,直接走上了放置龙椅的平台。。。。。。
全场安静,屏息以待。
吴德全站在平台的一边停下,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众臣,尖声道:“太上圣旨~!”
众臣只愣了半秒,然后齐齐跪下。
正庆帝面色变了变,看着黑压压跪了一殿的群臣,缓缓地,慢慢的,他也站起了身,然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情绪跪下去的。。。。。。
吴德全面色丝毫不变的看着这一切,打开圣旨念道:
“。。。。。。
朕惊闻三年前北边战事失利一事,实为内臣勾结白莲匪首所为,得赖皇帝办事有力,才能让此事大白于天下,朕心甚慰!
然,此等国朝未有之大案,又岂可轻恕?
命,所有白莲教在押匪首,斩!所有涉案官员,斩!
另命:首辅何善宝为监斩官,于后日午时,将所有案犯,于午门前,斩首示众。
钦此。”
久久无声,好半晌,才听得第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才是较为整齐的呼声。
正庆帝怔怔的跪在平台之上,手指,已经深深的掐进了掌中,他还由不自知。
吴德全也不催促,静静的站在前面。上面没有动静,下方的群臣也只得保持跪伏的姿势,丝毫不敢抬头观望。
又是良久,正庆帝终于回过神来,扫视了下方群臣一眼,缓缓伸出双手,沙哑着声音道:“儿臣。。。。。。领旨!”
吴德全将圣旨放入皇帝手中,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从原路返回。
群臣还是不敢起身。
旁边侍立着的戴权见正庆帝一直跪着不动,咬咬牙,上前道:“万岁爷?”然后欲扶他起来。
正庆帝抬起头,死寂的眼神泛着凶光的盯着他,让他心中一颤,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然后就见正庆帝直接站起来,什么话也不说,拿着圣旨,直接走下平台,离开。
戴权心中同样苦涩,他能感受得到正庆帝现在的感受。
太上皇啊,你今日这道圣旨一下,万岁爷以后还如何御宇宇内?如何统御这天下万民?
下方的群臣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也不敢偷看,唯恐被此时必然盛怒的正庆帝怀恨在心。
“退朝~。。。。。。。”
戴权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声,也不管别的,自己追着前面的正庆帝而去。
众臣又是山呼万岁,只是抬起头来,哪里还有正庆帝的影子。
此时所有人心中的起伏都很大,因此竟少有找同僚议论的,摇摇头,纷纷走出太和殿。
几个人走到已经跪了很久的何善宝身边,面色尴尬的笑道:“恭喜首辅大人,贺喜首辅大人。。。。。。”
何善宝面色复杂的站起来,脸上丝毫未见劫后余生的庆幸,淡笑着回了两句,也转身离开。
“清儿,你怎么不走?”
这是贾政的声音,他看见众人离开之后,还愣愣站在原地的贾清,上前唤道。
贾清抬头,看着贾政关心的神色,点点头,随着他走出大殿。
“你到底怎么了?”
走在出皇城的路上,贾政见贾清始终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贾清停下脚步,忽然道:“二叔,你说太上皇为何要下这样一道圣旨?”
贾政愕然。他对朝堂之事本就不如贾清看的明白,连贾清都想不通,他又如何知道。
“或许,太上皇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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