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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明(特别白)-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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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人刚走,忽听到那边后面望楼上那亲卫大喊道:“左侧,第三十车到第三十一车之间!!”
马车队列,从前到后都是编好了数目顺序,喊出顺序号,就是大概的位置,装着火铳兵的马车正好在第六十车的位置,听到这个,车夫慌忙驱动马匹,向前赶去。
“第三十四车!”
大队是在行动,赶过去的时候,位置已经有变化,那哨兵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前面,大声说道:“距离大概一百五十步外!”
大车停下,靠着外侧的挡板大开,火铳兵齐齐跳下,正在第三十四车外侧行军的一队步卒各有五十人站在了火铳兵的两侧,一名百户上前对齐了一下阵型,组成横队向前走去。
算计着步数,凝神听着后面望楼上的呼喊,到了五十步的时候,前面被晃动的枯草遮拦视线,影影绰绰的也看不见什么,火铳兵却直接检查火绳,二十名火铳兵排成了两列,百户一声喊,齐齐扣动扳机,打了个一个齐射。
枪声呼啸,前面不少枯草都被打断,飘扬乱飞,随即就听到几声惨叫,还有马匹的嘶鸣,百名步卒齐声呐喊,拦在了火铳兵跟前,排着横队向前走去。
这时就看几十步外的枯草丛中,有几十名鞑虏骑兵从草丛中露头,上马不管不顾的向着外面跑去。
“左侧无人,回返回返!!”
望楼上的人又是大声的呼喊,士兵们这才由长矛兵断后,从容撤回,在这期间,大队始终是在行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火铳兵踩着放下的厢板上了马车,长矛兵跑步回归本队,队伍中一阵骚动,好些人在低声的欢呼,本来让鞑虏骑兵骚扰的有些心浮气躁,此时却是大涨了志气。
王通回头看看,笑着说道:
“传本官的将令,此处杀敌虽不见首级,按守城救援算功,不会亏待了他们!”
亲兵在马上肃然听令,骑马急忙赶过去传令,命令传到,那边又是欢呼一片,士气已经高涨起来了。
王通脸上带着笑意,问谭将说道:
“咱们在张家口外带回的马匹,好像都是高头大马,也难为这些鞑子了,居然弄出这么多和驴子一般大的马匹来。”
谭将笑笑,开口说道:
“老爷那次光看好马了,其实也有些这样的马匹,不过却不适合大人这边的马队,都卖给延庆州和保安州的地主,别看这马矮,能自己在草地里刨开冰雪找草根吃,又是有长劲,耐用的很,鞑子们这次恐怕也是特意挑的矮马,为得就是靠近了咱们发现不了!”
蒙古马的确是这个优点,王通点点头,不过他建设骑兵的思路,健壮大马、披甲骑兵求的是冲击之力,毕竟天津卫主要的外敌不是在草原上。
说了几句,王通又是想到了一桩事,开口问道:“鞑子里面懂咱们说话的人多不多?”
谭将摇摇头,开口说道:
“懂汉话的,不是贵人就是伺候贵人的,少的很,真要是咱们的话说的好,入塞给地主当个长工,也比在草原上受罪好啊!”
王通点点头,草原上的环境实在是太过恶劣,冬天长,夏天短,而且这几年听人说过,草原上看着绿草如海,牛羊奔跑,但这样的景象一年仅仅有几个月,入冬的时候,每次下大雪都是各个部落的灾难,大批的牛羊和人都被冻死,想要活命只有投靠大的部落,但那些大的部落能做的也就是把人组织起来,在冬日里南下劫掠,在前面充当炮灰。
唯一能过得好些的法子,就是和大明贸易,但从东向西,几个口子都是被俺答汗占住,根本没有小部落插手的余地,每年到了秋冬时分,除了被冻死之外,就只有去投靠,然后俺答汗养活不起这么多的部落,只能驱使他们南下劫掠,这也是个恶性的循环。
不过,王通所问懂不懂的汉话,却不是问这个,在望楼上瞭望的亲卫在那里大声的呼喝,嗓门很大,要是潜行过来的鞑虏能听懂,那就没有意义了,不过现在看却不必担心这个了。
后面的炮队百户木恩和王通低声禀报了几句,却骑马向着望楼那边去,到了望楼下面,和望楼上的哨兵交谈几句,哨兵看了看王通的方向,王通扬起手臂做了个手势,在望楼上的哨兵这才点头。
大队向前走了大半个时辰,路上再也没有什么突然在草丛***现的鞑虏游骑,民夫丁壮们渐渐放松下来,一边忙碌着,一边互相谈笑。他们却没注意到在望楼上的哨兵几次站起来向外探身子。
在望楼下面马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个兵卒,仰脖看着望楼上的哨卫。
已经是正午时分,上面已经吩咐了下来,说等下停驻,大家吃点冷干粮先顶着,晚上再有热乎饭菜,众人倒也觉得无妨,反正那杂粮饼子都贴身放着,也算不上太冷。
坐在望楼马车下的那兵卒仰头和哨卫交谈了两句,立刻跳下马车,从右边马车的间隙钻了出去。
不多时,用一匹马拉着的一门小炮就到了右侧第四十辆马车的位置上,炮兵们都跟在后面狂奔,那炮一停下,有人急忙上去拔了炮上的木塞,又有人拿着夯实弹药的木棍戳进炮膛中夯了几下,又有人用小推车推来了装着炭火的火盆,用铁条把炭火撩旺了。
这门小炮两边各站了两个人,用手放在炮身上,这大冷天的炮身冰凉,他们也不怕冻坏了手。
刚刚忙完,望楼上那人却吹了声口哨,也就是同时,右侧几十步远的地方猛地冒出二十余鞑虏骑兵,各个张弓搭箭,口中大声的怪叫,火铳兵连个防备都没有,怎么突然让鞑子出现,而且靠的这么近。
火炮后面的小旗盯着鞑虏骑兵,右臂前指,不断的移动方向,那在火炮两边的士兵也随着这右臂推动火炮的方向“开炮!”
那小旗喝令,身后的人从火盆中抽出了烧红的铁钎,朝着火炮的火门引线上凑去,这次引线剪的短,飞快的燃尽。
“嘭”的一声,尖锐的呼啸压住了鞑虏游骑的怪叫,二十几个人凑在一处,目标可是不小,有一人几乎是被炮弹砸个正着,远远看着好像是上半身血肉突然炸开一般,炮弹势头不减,身后两名骑兵也都是被打穿了身子。
血肉飞溅,鞑虏骑兵的怪叫扭曲变调,变成了大声的惨叫,这些人丢掉手上的弓箭,拨马向着外面就逃,身后是震天价的喝彩和叫好从这一炮之后到天黑扎营,一夜无事,太平安静……
第一卷第五百零六章 人已走雪将至
第二日的行军却没有弄回什么马肉来,不过谭将领着十几个弓马出色的骑手,远远的转悠了一圈,却射了上百头黄羊回来。“若是在青龙河那边,黄羊一群几百,杀都杀不过来!”
谭将回来之后笑着说道,青龙河那边是蓟镇北边的草原上了,王通怎么琢磨也不记得草原上有这么多的黄羊,或许到了那个时候,黄羊都已经被杀干净了。
炖煮羊肉,欢声笑语,晚上的车营倒是和出去游玩的队伍差不多,白日里炮弹正好打中鞑虏骑兵的身体,几乎是把上半身打烂了,他身边的同伴亲身感受到那种震撼,想必惊骇无比,晚上甚至连游骑也没有。
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值夜的军将禀报,说是下半夜就无法看到外围五十步外的情景,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派了哨探没有,倒是有几头狼探头探脑。
草原上没有了星月光,的确黑暗异常,因为早上起来,天突然阴了,铅色的厚云让人心里觉得烦闷。
“天老爷,还真是稀罕,这两个月都没天阴了,怎么今儿个倒是有了这么多云彩。”
密云后卫派来带路的那名把总惊叹说道,王通注意到前两日时断时续刮着的北风也变了方向,从东方吹来。
“王大人,这眼看就要下大雪了,咱们运气不错,只让去哈喇河套,就算雪下起来,三日路程也不算远,,要是更北的地方走走,闹了白灾,路都找不到,只能活活冻死在这外面。”
“白灾是?”
“白灾就是下雪,草原上有时候下雪几天十几天都不停,人和牛羊都走不出去,活活被冻死驻地,鞑子们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王通笑着点点头,指着天又问道:
“这雪今日能下来吗?”
“说不准,不过今日这雪搞不好要晚上下了,天气还冷得很,下雪的时候总要稍微捂一捂,暖和些才会下。”
密云后卫这把总久在塞口,自然是经验丰富,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今日中午就能到哈喇河套,或许要接战一场,不下雪自然是好的,要是下了雪,火器实在是不方便。”
“唉,下官妹子被守备看中,可下官把妹子嫁到了黄县去,这就被上面记恨上喽,今日怕是……唉!”
一气三叹,王通身后的亲卫都是对这把总怒目而视,虽然没明说,可谁都知道他叹气什么意思,大战在即,这实在是太不吉利,王通摇头笑了笑,却没有理会,上了亲卫牵来的马匹,开始在营内巡视。
哈喇河套就是那叛将的盘踞之地,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路就要到了,以对方沿路骚扰的准备来看,肯定也是早就知晓,提前出击,半路相迎的可能也是很大,吃过早饭,午饭搞不好要在战斗之后吃了。
所以早晨各营轮班戒备,然后以晚饭的规格准备早饭,昨日剩下的羊下水和羊骨都是下锅炖煮,杂粮饼子也都是在锅边加热,吃饱喝足。
天这么阴,想要判断时辰也是不容易,不过看着云色变亮了些,也知道是上午时分了,准备完毕的虎威营各队开始整备出发,行军的排列又是做了调整,除却火铳兵和炮营之外,第一团居左侧,第二团居右侧,谭兵和李虎头各在队伍之中,临敌应变。
“侦骑全部撒出去,往来半个时辰的路程为限,遇敌不得接战,速速回报!”
王通冷声下令,几十名侦骑四下里洒开,各去打探情形,王通一干人打马缓慢前行,本来昨日两侧的马车各一百余辆,这次却改成了两侧各六十余辆,宽度却大大加长,完全变成了个移动的车阵。
这样的阵型移动,想要队伍不乱,就不能走的太快,不过草原上骑兵机动性太强,虎威营一定要稳妥当先,不能让对方钻到空子。
行军了半个时辰,王通骑马却到了蔡楠乘坐的那个厢车边上,打了招呼,把马匹拴在厢车的车辕上,顺着厢车边上的梯子爬上了车顶,四下看了一圈,转头又对望楼上那亲卫喊道:“可看到周围有什么?”
那亲卫在望楼上站起环顾,然后大声回报“什么也没有看到”,王通又是骑马回到了前面,看着前面枯黄一片的草原上沉声说道:“哈喇河套是那人盘踞之地,上万骑的规模,少说也有几万部众,咱们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方了,按说小股骚扰,甚至看到他们大军列阵都是应该的,可现在什么也没有,怕是已经走了!”
谭将也是点点头,上万骑的实力,又是俺答汗手下的万户,想必也是宿将,这等人肯定不会带着骑兵傻傻的在对面列阵等着,在望楼之上看得很远,都发现不了什么踪迹,怎么还会在那边。
“大人,若是鞑虏不在那边,咱们继续搜寻还是回返!”
“自然回返,不管是旨意还是军令上都这般要求,咱们孤军出塞,难道等粮草耗尽了饿死在这边不成,让咱们做的,咱们都是做完了!”
王通笑着回答说道,谭将也是笑了笑,事情到这般也是仁至义尽,也不必舍了自己去做没有什么结果的事情。
哈喇河套是滦河和以逊何交汇之地,周围丘陵环绕,北地的寒风也有所遮挡,按照密云后卫那向导的话说,这是草原上水草最为丰美的地方之一,是俺答汗直属的所在。
丘陵上、两河边上都是枯草,阴云密布,王通也看不出这等地方怎么就和“丰美”二字沾边,但和预料的差不多,这边没有敌人,甚至没有人。
派出去的侦骑都已经回返,在车营半个时辰路程的范围内,只有虎威营的西北方向,曾经看到鞑虏的侦骑哨探,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靠近。
“这边前日或者更早的时候,还应该有大批的人居住。”
扎过帐篷的痕迹,火堆灰烬,还有各种垃圾、人生活过的痕迹到处可见,王通和军将们在这边下马查看,王通牵马看着,又是回头说道:“先停下休息,午饭后咱们就原路回返!”
谭兵和李虎头以及他们的两位团副听到,都是面有喜色,抱拳躬身连忙去了,这一路上走的提心吊胆,心思烦躁,此时又是腊月尾上,趁着这个时候回去,应该还能赶上入塞过年,如何不高兴。
王通一干人在这边走了一阵,又是上马,却能看到车辙,牛马行走的痕迹,很巨大的队伍流动,但在向北三里左右之后,开始分开,人多的一队继续向北,人少的一队却是向西。
这时候却显出了跟在王通身边那几个蒙古庄客的作用,赤黑在前面骑马兜着圈子,转过骑马说道:“老爷,去西边的牲口多,大车少,去北边的牲口和大车都比这边多。”
草原上人家搬迁,帐篷和家什用具什么的都靠大车来装载,牛马羊跟着,一听这个,王通沉吟了下,笑着说道:“看来是大股的骑兵向西兜圈子去了,他们的部众向北暂时躲避,也好,和咱们想的差不多,不理会了,回去吃饭,下午回返!!”
众人都是面有忧色,可也只能跟着王通一起回返用饭。
蓟镇守御的要地是喜峰口,鞑虏入寇和大军北伐,基本上都是沿着滦河走的,喜峰口北的滦河流域,是在哈喇河套的东边。
王通此时正在的哈喇河套,满天乌云,在距离哈喇河套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却已经是下起了鹅毛大雪。
一大队明军行走在飘扬的雪花之中,都变成了雪人模样,雪下了应该不久,地面上的积雪还不算厚。
在中军队伍,几十名骑士环绕着一名大将,往来奔跑于队伍前后,那大将身后的帅旗迎风飘扬,上面大大的一个“戚”字,边上则是一面面写着官衔的认旗,森然拱卫。
“大帅,这点雪算不得什么,小的们都是在这边走熟了的。”
“可还是会慢!”
一名军将大吼着禀报,戚继光淡然反问,这一问,那名军将立刻没了声响,过了会才开口说道:“大帅,每日差不多要少走十里到十五里,雪毕竟麻烦。”
戚继光神色不动,开口说道:
“雪地里容易走失士卒,你去安排人把前后都看好了,不要有什么闪失!”
那军将在马上躬身领命,连忙去了,那人一走,戚继光脸上却有了些忧色,边上心腹看到,低声问道:“大帅,也不知道那边顶不顶的了这么长时间!”
“这个不必担心,宣府外他们靠那乌龟阵守的铜墙铁壁一般,这次比上次准备的还要充足,顶得住,就怕那那吉特咬不动先走,咱们就白出来这一次了……勇才,你现在……”
戚继光顿了顿,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心腹听了之后,却有些迟疑,开口道:“大帅,这等事那王通会照做吗?”
“……若王通真像是俞志辅所说的那样,就会照做!”
第一卷第五百零七章 雪原虏骑来
回到早晨出发那时的营地,雪花开始飘落。
虎威营扎营,下了拉车的牲口,然后用挡板链接,还要把一些货物搬下来,花费的时间很多,所以虎威营扎营的时间都很早。
天本就阴沉,看着雪花飘落,王通就要下令扎营,这边本就是昨夜的营地,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王大人,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才天黑,天黑再扎营也不迟,能向回多走一点就是一点,前面还有个窝子,那边避风雪也好些!”
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密云后卫把总却在这个时候张口相劝,雪花飘扬,王通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可这位把总却惶恐之极,脸上那怨气都不见了。
这把总毕竟是在口子上守了好多年,经验丰富,他的意见总是要听的,虎威营大队又是继续向前行进,直到天黑的时候才把营盘扎下来。
“晚上都睡的警醒些,不要让雪压塌了帐篷!”
“各营守夜的军卒下哨的时候,都在营内巡视一圈,看看营内有什么干碍,不要让雪在什么地方积的太多!”
夜晚扎营,各处火堆升起来,王通和一干军将却不得闲,把雪地要注意的一件件事布置了下去。
不在草原上生活,很难理解这大雪如何的恐怖,不管是军兵还是丁壮民夫,反倒觉得新鲜有趣,白日里有没有遇到敌人,众人都以为可以太太平平的回返,兴致更高,不过晚上的饭菜却没有什么肉食了,就是寻常的军粮补给。
雪天的夜晚,真真正正是漆黑一片,王通站在马车上四下张望,能看到的范围极其悠闲,也就是营内火光映照的地方。
“若是这雪下大了,咱们还真不用打了!”
王通坐在车上笑着说道,边上跟上来的谭将开口说道:“大股骑兵行进,若只是三天的路程,鞑子们倒是不怕这雪,那雪灾只是对小股的部落而言。”
王通摇摇头,又是站起,笑着说道:
“总归不担心他们晚上骚扰夜袭,这么黑的天,真想做什么,肯定要跑迷了路。”
说完之后,王通翻身跳下了马车,开口大声说道:“蔡监军,吩咐军需那边把猪油什么的都给各处分下去,这天寒地冻的,没点油水怎么行!!”
蔡楠穿着裘皮的大氅正在那里***持,听到王通的喊声,连忙应了,为了防备草原上的严寒,王通这边带的东西不少,其中就有路过通州时候收上来的一坛坛猪油,这东西和干粮一起下肚,顶饿耐寒。
眼看着回程下起大雪,王通也就想到了这个,这边刚说了话,一直是盯着王通的那名密云后卫的把总连忙小跑过来,急切说道:“大人,不急着发下去,不急着发下去,这雪还不知道下多久,东西能省就省一点,要为长远考虑!”
王通无奈摇头,不过是三天的路程,有什么长远考虑,不过对方经验丰富,考虑的也是小心谨慎,还是听从的好,连忙摆摆手:“发一半,发一半!!”
又是想了想,拍了拍那把总的肩膀,笑着说道:“现在本官给你个活计,等下你和谭将在营中走一圈,有什么你觉得不对的地方,就让他们改过来,只管说话,不要担心什么,本官给你做主!”
那把总连忙躬身答应,刚转身要去,就被王通叫住,开口说道:“宁把总,你说你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一个十六,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们密云后卫没什么外快,日子很清苦吧!”
毕竟一起出来这么多天,王通的手下和这宁把总闲聊,也套出来不少的底细,听到王通这问话,宁把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说不上清苦,大家都是这日子,老大去密云县给人放羊,***勉强能吃饱,等大了,当兵多少有份银子。”
王通暗里摇头,做把总做到这个地步,也的确是凄惨,心里想归想,却开口笑着说道:“本官在天津卫和宣府那边都有生意,眼下人手正缺,宁把总要是不嫌弃,就让二位公子去那边做活如何,就按照伙计的工钱拿,慢慢再涨!”
听到王通这么说,宁把总两眼一亮,接着连忙摆手说道:“这如何使得,两个孩子连字都不认识,也没做过什么生意。”
“慢慢学就是,看宁把总这勤勉诚恳的样子,二位公子也差不了,要不这样,工钱本官这边先支给,二位公子慢慢学着,学成了再过去如何?”
说到这里,话可就明白的很了,人做活不重要,关键是两份工钱先给过去,这人情在王通眼中算不得什么,可那宁把总却激动了,双手都不知道朝那里放的样子,满口只是说道:“下官……小的没做什么,怎么能让大人这么破费!”
不多的钱钞能在关口驻军处交好一个军官,这对王通来说十分的合算,他开口笑着说道:“宁把总忙前忙后的,怎么不辛苦,这是小事,日后地久天长的。”
宁把总连忙行了个大礼,转身跟着谭将一起去查营了,王通盯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又是爬上了马车,看着漆黑一片的外面。
这样的大雪的确让人有些新鲜感,可看赤黑那些人和这宁把总这般的慎重,王通心里也是加倍的小心起来。
这一晚,宁把总可是勤勉的很,从前他也是不作声,满脸的怨气,今晚却是营内每处都跑到了,也有几处的确说的明白。
比如说有人把毛毡塞到大车下面,大车遮挡雪花,下面倒是干燥,可宁把总却说,若是雪大了,若是埋起来,人可能就会活活的憋死在里面,还有的贪图火堆周围火烤的热乎,把帐篷连在一起,这个也被劝阻,连在一起,帐篷上面就要积雪,很可能就会被压塌,人被压住,也有出事的,万全考虑,还是不必。
这个折腾了许久,营地各处布置妥当,众人才是睡了下来。
清晨起来,雪却停了,也看见了阳光。
银装素裹,莽莽雪原,四下看去,的确是一副壮丽的景象,让人心旷神怡,起来生火造饭的兵卒们各个兴奋,昨日大雪下了一夜但白日天晴,这就称不上什么灾害,反倒是美景,让这枯燥的行军演练多了不少趣味。
而且取水也不用去附近的河上砸冰了,就地收集干净的雪下锅,也方便省力,听着营地内的欢声笑语,王通不顾寒冷,爬上了营内支起的望楼,和在车上不同,用土地做基座,可以起的很高。
王通从望楼上下来,吩咐丁壮们快些拆卸,自己却又上了西侧的大车上,看王通的动作,几名军将都是跟上。
雪原一片银白,如果有不同的眼色,就会看的很清楚,王通指着西边说道:“过了不到两天,被咱们吓走的鞑子又出现了,这次可不是那唱戏一样的玩闹了。”
“怕是有几百骑!”
边上的谭兵低声说道,王通盯着那边没作声,能看到原来天边的黑点越来越大,靠的越来越近,谭将低声问王通说道:“老爷,安排人戒备吧!”
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
“谭兵派人盯着这一侧,这几百骑估摸着也就是来盯咱们的,真要上来打,还不是给咱们嘴里送菜,等下拔营之后,就按照昨日接战前的队列行走,慢些也就慢些了。“王通吩咐之后,众将立刻是听令,各去安排。
鞑虏这几百骑靠到了差不多三百步的距离上,就再也不靠近了,不过这时虎威军也已经拔营,大车向前移动,兵卒们在外侧列队,民夫则是在大车之间。
走了一个时辰,跟着的那几百鞑虏骑兵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吊着,几次木恩都把炮拉出来,可那些鞑虏骑兵也是学乖了,看到这边的炮,急忙就是向远处跑,这边也没有办法,过了几次王通索性让木恩照常行军。
到了午饭时分,队伍的后面和左边,却各有几百骑规模的马队跟了上来,也都是远远挂着,并不靠近。
虎威营赶车的车夫们都有些焦躁,让拉车的马匹快走,王通在马上立刻发现了这个举动,当即沉声说道:“不要乱,不要慌,慢下来,谭将你领着人去纠察,违者严惩!!!”
谭将连忙领人过去纠正,有些躁动的大队这才稳定下来,王通沉着脸左右看了看,开口说道:“把谭兵和李虎头叫到本官这边来!”
亲兵应声过去传令,这两名团总还没有过来,却听到身后望楼上的哨卫大声的喊道:“大人,有一队骑兵朝着在后面,朝着我们冲过来了。”
王通猛地回头,怎么这些鞑子如此沉不住气,自己这边还没乱,他们几百人就要冲上来送死,还没等王通下令,那哨卫又急忙喊道:“鞑子怎么拿箭射他们,这十几人不是鞑子,像是咱们大明的服色……”
第一卷第五百零八章 狼群追虎损己利人
王通拨马向着后面骑去,整个队伍还在不断的向前,在两列大车之间忙碌的民夫丁壮慌忙闪避。没有王通的命令,大队就不会停下,不过大车移动的速度也说不上太快,对于高速奔跑的马匹来说,可以当成是静止的。
王通到了后列,却看到历韬正在大声的下令:“下马丢兵,举手走过来,不然格杀勿论!!”
已经有两营兵排列出了阵势,后面跟着的那伙鞑虏骑兵向前追了几十步却又是停住,不再向前。
这十几名穿着明军衣甲的骑士有三人中箭,看着前面虎威营严阵以待,他们把马速放慢,那三人就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其余的人立刻是急了,刚要向前,历韬那边又是大喝道:“下马丢兵,不然格杀勿论!!”
正说话间,却听到嘶鸣几声,这十几人的坐骑居然有一半就那么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停,这模样,懂马的人都是明白,马匹已经脱力,这是活不成了。
“大家按照禁军兄弟说的做!”
看到这模样,那些人的头目无奈的开口说了句,众人骂了几句,都是解下自己的兵刃丢在地上,举起双手走过来。
“看来不假,找人把他们的兵器捡回来,不过人还是要捆起来!”
马匹疲惫如此已经是废掉了,不过私人佩带的兵器却是武人的***子,这个如果就丢在那边,也得罪人些。
王通在身后吩咐了句,历韬又是大声的说了几句,两个营的步卒各出几十人上前,把人带回,绳索很快被送了过来,将人捆起。
明显能看出十几名突然跑来的明军有些发怒,也要推搡,可身体明显很虚弱,几下子就被制住,有些人甚至站立都有些困难,摇摇晃晃的,说是被捆回来,不少人倒不如说是被架回来的。
进了车阵的时候,王通低头看了眼,十几个人面有怒色,可都是憔悴异常,嘴唇干裂,脸上全是皴裂的口子。
“大人,小的们是戚大帅的亲卫,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给王大人!”
看到王通望过来,一名被捆进来的士兵嘶声说道,王通开口说道:“本官就是王通,你们先去休整下,稍后见你们!!”
“大人,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小的们跑了一日一夜,每个人都跑死了两匹马,一路上没有吃饭喝水!”
“十万火急也是明天,来得及!”
看这个架势,就算鞑虏要打,也会在明日进行了,王通不理会在那里叫嚷的这些蓟镇军兵,叫来自己一名亲兵说道:“弄两辆大车,把他们放上去,弄些水和干粮,先给他们吃,这么虚弱模样,可别话都没说先累死了!”
亲兵答应了一声,连忙去了,第一团和第二团的团总谭兵和李虎头已经过来,王通伸手招了招,挑了右侧中间一辆马车,自己先爬了上去,谭兵和李虎头也都是跟上。
王通伸手点了点在左右两侧,还有在后面的那三伙鞑虏的骑兵,开口说道:“俞老大人曾给咱们说过鞑虏的这个战术,你们可还记得!”
谭兵看了眼李虎头,这等事自然要先让一让,李虎头开口回答说道:“回大人的话,属下记得,说是鞑虏在草原上先派小队不停骚扰,让敌***队兵马心浮气躁,加速疲惫,到时候在汇集兵力,一举击破!”
王通点点头,肃声说道:
“本官记得老大人还说,草原上狼群捕猎鹿和羊的时候就如此,鹿群羊群势大,狼不好下口,先慢慢跟随,牲畜惊慌,快跑慢跑,可狼始终在后面慢慢跟着,到最后等猎物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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